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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灵】常青藤茂第一人称 最上世界师生pa
    18×32

    注意是BE哦
    建议搭配Bgm.keep me warn——Sam Ock -Snowy食用







    他就这么走来了,不带任何征兆。

    老旧的手表,皮带已经磨坏,扣在手腕上。棕色的皮风衣撩起一阵,波涛流转。左手握着一瓶保温瓶,墨绿的杯口水渍渍的,一道可怖的裂痕爬在上面。——他看起来疲惫、古旧,像一壁画的吊钟,苟延残喘的滴答,滴答。走上了讲台,定了定身,拿起粉笔就直愣愣的往黑板上写。灵幻新隆。

    他抚平胸前的布料,他说。我叫灵幻,是你们的英语老师,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我叫影山茂夫,我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位靠窗的地方,没有兴趣爱好,回家部。正在摆脱同班同学浅桐美乃伊的霸凌,她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到我前面的那位了。

    灵幻新隆,我就叫你灵老师好了。英语课上,我低着头,排练着不可能发生的无名剧本。莫名喜欢这个老师……灵幻,新隆。从教学楼走到教室的这段路,棕色的风衣下摆动的两条修长的腿,裤缝线笔直的挺着,皮鞋里伸出来的脚裸。仅仅是瞟了几眼,我就对他萌生出了好感。

    最近染上了流感,有点发烧。趁着头脑完全不清醒,我肆意的写下了灵幻灵幻灵幻灵幻灵幻灵幻灵幻灵幻灵幻

    只是灵幻老师这个姓氏太稀少了,我想多练习几下而已。

    …………

    难道我喜欢他吗,不会的。即使喜欢,也不会的。畅游的脑中剧场突然词穷了,该怎么描述这股感觉。明明很简单啊,只是喜欢而已,就像喜欢青梅竹马的小蕾一样。不对,并不是像喜欢小蕾一样。

    我想依赖他……我仔细思考着。比起喜欢,这股好感——不如说就像雪人需要胡萝卜一样。

    那条腿转悠到我课桌附近,也就是那一刻,我的心跳像要爆裂一样跳动着,异样的情绪似成群的蝴蝶在胸膛,嗓子,胃部肆意飞撞。磷粉弄的胃一阵阵的酸,嗓子眼被残落的碎片堵塞,发疯的痒。

    我把手肘掩住那张破旧的草稿纸,头快要磕在桌子上。

    爱?18年都没有体会过的东西——我爱他,我爱他吗?这原来就是爱吗?

    我完全忘记了个问题,名为爱的情感冲刷了我——他是我的英语老师,我是他的学生。他32岁,我18岁。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还能爱吗。

    那双腿离开了。我发现,灵老师的头发是金色的。





    “影山。英语老师找你。”呆滞的声音从我脑后响起,是我前面的那个人——他说完话便回到座位上,双臂蜷起趴在桌上睡着了。

    幼儿园的时候还好,当时还有几个朋友,如果说那个是朋友的话。他们会强行拿走我带来的玩具,还有中午的便当,因为我不清楚界定朋友的界限,只是一味的给了他们。上了小学和初中,又因为不会读气氛被班上的人孤立了。到了高中,一个女孩子突然走到我的桌前,笑盈盈的。我还以为她要跟我做朋友,第一天上课的放学,她身边的人把我揪着头皮拽到女厕所,关在隔间里,往里面浇一桶接一桶的脏水。

    为什么,笑容难道不是表示友好的意思吗。我再次向浅桐美乃伊微笑的时候,她只是再一次把一罐牛奶淋到了我头上。

    “影山茂夫……”坐在办公桌上的人拖着腮帮子,用笔点了点桌子。“对吧?”

    “是的。灵、老师。”我低着头,用余光瞟着他。

    “灵老师是什么啊?叫老师就行了。”他放下手抬头盯着我,微笑着说。“下一节课之后就是放学了,跟我去吃顿拉面吧。”




    果然拉面就是拉面,老师轻车熟路的把我领进一家面馆,向店主大声吆喝。我端过已经烫好的拉面,拉面的碗跟脸一样大。接着,老师把多加的几份叉烧拨到我碗里,又给我递了一双竹筷。

    即使是想忍着不说话的,但我还是问了。

    “老师,我们之前认识吗?”我嗦着拉面,不敢望他。

    与他对视的时候我的心脏就会狂跳。即使是腿并着腿,肩无意识的蹭过,面馆蒸腾的雾气会把我的脸熏的像烫伤过一样。

    他偏了偏头,若有所思地说。

    “可能吧。我之前有当过补习班老师,也许你上过我的一节两节课吧。还有销售啥的,总之见的人蛮多的。”

    吃完拉面,灵老师从风衣内侧口袋掏出一管药膏丢给了我。每天涂两次,用完了可以再找老师买。他说。

    拉面已经吃完了,但为什么蒸腾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厚,我拥有的只是那股冰冷的暖意。我拿着手里那管温暖的管状体,放回拉面桌上,没有要。

    三番五次拒绝了灵老师坚持要送我回家的提议,或许换一个老师一定会大骂出口我真的不识相了吧。嗯,我没有看走眼,他是一个好人。但偏偏就是这样,我却不敢让他靠的太近。

    在回家的路上,橙黄的灯光如云雾一般慢慢晕荡,一只又一只的蛾子扑棱翅膀。

    原来只是可怜我吗?只是怜悯我吗?只是因为听到我被霸凌了吗?在我还还以为这碗拉面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甚至打算跟他多说几句话的时候。——他掏出那管药膏。——不知为何,我知道他是善意的。但是我不想接,不知为何,在没有进行任何期盼与预想的情况下,我竟然失望了。

    我明白,不管是否。爱与不爱,不爱与爱。我们之间都是没有可能的。不如说。我本身就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但我还是爱他,无可救药,无法自拔。那颗心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拉回极限,我只能跟爱继续博弈。

    秘密深埋在我内心,是潘多拉的宝盒。




    之后,灵老师一直在上课的时候点我的名或者用粉笔头砸困睡的我。当我走到黑板上时,距离瞬间从几十名同学缩进到我和他。我的脸绝对红了,但我不敢打包票他是否知道。或者他早已知道?

    同样不敢打包票,我对哪个结果更开心。






    被打了,去了保健室。从来没去过,所以在学校的后方绕了很久,上课铃已经打响。

    同学请进。

    我低头谢过老师,将脸凑了过去。对方紧紧掰着我的脸,用蘸过消毒水的棉签抵着伤口擦过去,擦回来。接着又涂抹好了另一处。消毒水与伤口产生化学反应,吐出白白的泡沫。

    谢谢老师。我轻声道谢。

    没事儿没事儿。同学……你是叫影山茂夫吧?老师扶了下镜框,问道。镜片的反光闪烁着尖锐的意味。

    是。

    哦,没事了。这种小的伤口不要碰水,不要贴创口贴。伤口深度较深的话可能会留疤,你注意点。

    好。

    我被老师留在保健室。它内部有几张床,是在很内芯的地方。要穿过门,走过老师的办公桌,再往深处进行。一扇墙壁后的几张小床,是留给中暑之类的同学准备的。

    有些时候,班里几个重度厌学且抑郁的同学会躲在这里,拿出藏在书包里的手机,被制冷的空调轻轻吹着。我上课不积极,被那些抑郁的同学误解了,所以跟他们的谈话最多。

    他们说。虽然待在这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总比外面好。绑着麻花辫的女孩子撸开袖管,白嫩的胳膊布满笔直的血痕,一道接一道交错。像一把染血的匕首,静静搁在金属质的铁盘里——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女孩子笑着指着自己的划痕,对我说。要试试吗,很快乐的。影山君。我记着那些人都举起手腕,把我逼近角落。他们的手腕上有着染血的牛筋,悬挂的猪肉,羊羔的肝脏。

    这小小的保健室,之前的我从没有来过,这是第一次。坐在这张小床上,铁制的床架随着动作嘎吱一声,依靠着绵软的布料——我又想起了那条麻花辫子乌黑通透的光泽,黑如墨色。

    我实在想不清,看不懂——辫子绑的很漂亮。以至于太漂亮了。所以我想不清。

    门口稀稀疏疏,我隐约听到温暖的金属相互碰撞,阳光送进一抹蓝白色。蓝白色在门前迟疑了一下,接着慢慢的推开保健室经久未修的铁门——嘎吱。他继续往内前行,像一个迷路的婴儿。腿不小心碰到桌子的刺痛声,穿梭在椅子间,滚轮滑动的擦擦声。

    接着,他来了。我早知道那个人是谁,在阳光送进的刹那。只不过穿着陌生的蓝白色条纹衬衫。

    灵老师,你来了。我抬头与他凝视,用无声的双眼诉说着。

    他别过头,往外望着什么。于是我继续“说”着。

    你为什么要来——是放不下我吗?还是只是作为老师的责任要看护好学生?又或是误闯进来?既然你来,看到我,与我对视之后。就不要对我说那些干巴巴、无聊的词汇了。我不想听你用你那张我日夜渴求的嘴巴讲着无聊透顶的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认为相见就足以满足,饥饿让我的肚皮胀气,我太饿了,饿的皮包骨头。我宁可死在乱谷中,肚皮鼓胀着。我也不要只是相见。我想要他走近我,那双眸子凝视着,不带任何柔情的。只需冰冷如刀子般刺向我便可。

    因为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我很确定他已经感知到了,甚至明白了。那张被霸凌的青紫一片的脸颊,鼓脓包的双眼,不老实的手。我的灵魂早在他踏入门的那一刻便向他倾斜,更何况这副身体。

    我爱他——在他眼里昭告天下。

    “影山,”他说道:“疼吗。”

    我摇了摇头,心底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竟然是这一句。但我不知道该开心是好,惊讶是好。

    “不疼吗。看来你还比较抗揍啊,小伙子。”

    “……”很明显,我不想跟他讲话。

    “医务处老师跟我讲了,你的这张脸完喽。”他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我淤青的眼角,微笑着:“等疤都长好了之后就成小花猫了,进社会看你怎么办。”

    我眼角的那块感知已经麻木了——到底是他触着我的眼角,还是我的眼角追着他的指尖。

    “可惜你不痛,如果痛的话,老师不得不把你养在我家,直到痊愈为止才能良心过关了。”

    他收回指尖,扶着我的右腿半蹲下来。

    蓝白色条纹的衬衫,漂洗的微微发白——抱歉,我的眼里现在只有这个。

    “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他认真的抬头,重复着:“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为我。”

    “听到没有,说话。”

    没有听到。需要老师你在我耳边,直到我能感觉到你温热的呼吸,需要你讲一遍又一遍。我是你最愚笨的学生。

    “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说道。

    ——班里几个人说了灵老师的坏话,我和他们打了一架罢了。这件事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关于你的事,我都会认真听。即使是负面信息。我冷眼看着他们,他们就冲了上来。一群无聊的无头苍蝇。

    “呦呵,自主意识上来了啊。”他笑了一下,闪耀的像个大明星:“但我是老师,你必须听我的。不好意思啊。”

    明明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听你话的人了,没有例外。

    气氛沉默了,凝固的像一块冰。

    我没有试图对峙任何人,但对面的男人突然泄了口气。

    像是被抽去了一口气,单薄的身体支撑着蓝白条纹衬衫,裸露出来的小臂微微颤抖,我甚至感觉到搭在我右腿上的手掌渗出了冷汗。我与他离肌肤亲密只剩一层湿透的布料,温度很冷,我的皮肤隐藏于下,却像被火燎了般的烫。

    灵老师的小臂,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摘下那条老式手表后,棕褐色的肤色上留了一块白嫩的肌肤。像有条裂痕的绿色保温杯,为什么他这么喜欢留着这些破旧的东西,甚至皮带摩断,换新的手表在皮肤上都有个位置。我奢望过我是否能在他的某个地方也留有余地,公文包里、试卷上、粉笔里。或许我只是当初想给自己留有借口。

    抖的发狠,连我也震颤起来。微凉的体液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无比近,我身上炙热的心跳,你听到了吗?会不会把你吓跑?

    我突然有点想把他的手轻轻拿开,眷恋片刻。然后躲到一旁。塑造成一只受惊的鹿,离我远点,要不然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然而我只做到了两手相叠,皮囊的气味让我眩晕,交叉与指缝的紧迫。

    我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草稿纸上花花的墨迹,爆裂的心跳声和掩饰的手肘。青涩、不知所措。

    接下来的他在干什么——直起腰杆,粗粝地磨蹭了一下我的大拇指侧边,他的手游走到我的胸膛上,仿佛像医生命令我脱下外套,将听诊器紧紧贴在衬衫上的模样。测量完我的心跳,手又湿了一片。他摸到了发青的伤口,在边缘暧昧的揉捏着,接着,就如花瓣被秋风吹过蜷缩地凋谢了。

    灵老师闭着眼睛,收回了手。他笑的模样比他之前的所有时刻都灿烂耀眼。我发现我恨不得把他的笑容泡进福尔马林,扔进最静谧的森林里。或者将我此刻就杀去,保留最美好的那一幕——在死前。

    他睁开了双眼,而我失去了可能是这辈子最好的死亡时机。于是,只听那滴答、滴答。

    他在,干什么。

    这只是我的一次臆想吗?笑是什么意思?哭是什么意思?闭眼是什么意思?张嘴是什么意思?请教教我。不要抛下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感觉我快溺水了,因为他。想他想的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我在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闭着眼睛笑是什么意思。睁着眼睛哭是什么意思。你的每一次张嘴,从白洁的牙齿中探出的那一抹艳红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走上那块站不住脚的礁石,上面污垢的泥藻已经缠绕上你了。为什么走近我,这艘荒芜而冰冷的船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我的骨头,如果你要的话,尽管拿去吧。为什么只是停留驻扎在这艘船上呢。你在这里升起篝火,温度炙热,快要点燃这架船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拿起我的骨头带我离开呢。

    为什么——你在害怕我吗?又或是在害怕外面的人不接受骨头般苍白的我吗?

    可笑的是,我竟然为这一切所狂喜不已。——你,我,保健室。

    明明完全不可能。

    “老师,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可恶、非常可恶。”

    “我知道。明白。”他只是站着。

    明白?明白吗?

    “要走了吗?”

    我希望他走,但更希望他不要走。

    “不,”灵幻摇摇头,再一次抚平了胸前弄皱的衬衫。“今天没有课了。”

    那请吻我一下吧?或者随便转转,不管干什么都好,好吗?

    很明显,这个提议不应该由我来说。我紧绷着嘴,像一只蚌。

    那一小滴泪消融在黑色的学兰服里,我已经找不到泪痕了。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很未来的以后,当我再一次把这套学兰服浸在水里。有一滴发光的水痕,刺的我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将那条痕迹衬得愈发闪耀。

    在这滴泪消失之前,或者是那个灿烂的笑容消失前,我应该是有这么一丝、一丁点的可能性的。

    也许,我早就应该推开老师,狠狠的力道贯穿他,踉踉跄跄撞到门板上。嘎吱一声,泪洒保健室,但谁也看不见。

    再或许,我应该从口袋里,之前从银盘里偷走的那把剪刀掏出来。等他看见我的第一刻,我就高兴的举起发烫的手腕,向他展示我的内心。我把老师逼进墙角,看着他惊恐的面容。把炙热的岩浆抹在对方唇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灵幻老师,我爱你。

    我,僵硬的坐着,四肢如钉在标本上的昆虫一般,动也动不得。水流过面部,藻气的泥泞荡漾胸膛。我是不堪的。在身体里,渴望被埋葬的一隅。










    “影山,害怕日出吗?”

    不害怕,我希望和你一起看一场日出,最好再逗留到欣赏一场日落。

    “害怕。”——直觉让我本能的撒了谎。

    “是吗,那我做的事就更混蛋了啊。”他喃喃自语道。接着,在气氛再次凝固之前,对面的男人笑着对我伸出了手,蓝白条纹的袖子无力的耷拉了下来。“走吧,带你去吃碗拉面。估计你除了请假还没有像这样被老师亲自带去缺课的吧。”

    我抓住他的手,抓得紧紧的。叫我们两个都吃痛。我不想再放开这个人了,他已经成为了我的全部,我不能放弃我的全部。

    那条蓝白衬衫,在被滔天的汹涌湿透后再次烘干——仍然垂着,无形的水流顺着纤维的赛道,却吝啬地浇灌着我的心脏。

    ——你,我,保健室,像梦一样。





    因为忘带钥匙(不是故意的)所以,老师把我带到他家里去了。

    他看上去有点累,给我看了一下浴室的喷喷头怎么打开之后就去铺床了。我在他的浴室里东看西看,只是一些成年男性单调的沐浴用品。我没有偷窥的快感,比起这些,我更想要有幸的将来,可以光明正大的叩开老师的门,成为他的客人。

    爱人?

    灵老师已经酣睡了,我打算偷窥他。

    毕竟他是我爱的人——我理所应当地俯下身来,仔细描绘着在睡梦中紧闭眼睑的他。

    他的脸如白嫩的陶瓷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月亮的暗影轻轻啃噬着他的肌肤。我毫无征兆地,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的盯着他看,这种类似于柔情的注视的东西我之前从来没有拥有过。我的视线吻过每一根睫毛,连暗影都在为之颤动,月光和我一起抢劫了这场毫无人性的性命案。

    他的脸真白,光洁的绸缎般,触在我心上疼疼的,痒痒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为什么这份感情远远超出了一管药膏呢。想不明白。

    我躲进他的臂弯里,把他视作永远的港湾。他把我融进血肉里,但从不知道他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早已溺水的人,而溺水的人已经忘了如何呼唤,我的心脏,早就忘了呼唤。

    我依赖他吗?我是否应该依赖他呢?我是否该毫无防备的打开心扉呢?对这个男人。

    再等等我,我默念道

    等等,我的港湾,不要为了我的冷漠而离去,我只是需要点时间。等伤疤结痂,脱落——我将把你吻进胸膛,成为永远都抹不掉的印记。那时候,那时候…………——所以,等等我。






    像每个学校都有保健室一样,总有那么几个学校会有个大天台。直腾腾的顺着楼梯往上走,偌大平台上的一朵小房子。从门口出来,便是天台了。

    高中学业繁重,有那么几个从这里跳下去的学生,这是前话了。毕竟我已经不再想翻过栅栏,后脚跟搭在天台的边边上。放学后,无尽的爬着楼梯。从房子钻出来,无数次我的手汗湿的打滑,越叫我把栏杆抓得更紧。

    之前的我还不想死——除非栏杆经久未修,抓住的那段,断掉。

    在天台,没有什么好印象。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的云不会被房子挡住,天空乖巧的如一幅画卷般向我展开。

    当我看到灵老师依靠在栏杆上,好像要跨过去时,神经全冷了,脑子却快发疯。

    他好像看到了我,就马上把腿若无其事的放了下来,还用手肘撑着栏杆,托着下巴,装成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那一刻,真的只有一秒。我生气地,不如说是暴怒。要把他拽到地面上,老师会被我粗暴的动作给崴到脚,胳膊脱臼。不管。我再跑上天台,翻过栅栏,死给他看。我要用我的生命给他示威——不要轻贱自己的生命。即使我已经轻贱了我的。

    缓过神来,接下来的无数秒,我在眩晕的恐惧里扼住鼻喉,快要晕厥过去。

    他红肿的双眼,浓重的黑眼圈,发抖的腿。通通无视。濒临绝境的人不会同情另外一个崩溃的人,他们的悲伤不是淡淡的,静默的。可以相依为命的。——是没有宣泄口就会伤害自己的,以及他人的。

    为什么想死?我没有问出这句话,不是因为不想挑他的痛处,而是我完全忘记了。

    死亡会让每一个人恐惧,不如说“为什么”就不应该搭配“死”。因为我想死?拜托,这只是变色龙的衣装,如果真认真的回答起为什么——估计问的人早就退场。无聊的人就问为什么,那些人是无耻,轻浮。

    我最愤怒的点,是为什么要抛下我独自面临恐惧。

    于是他急忙跑过来,抱过脚底虚软的我,将我捞正。冰凉的唇瓣撩开我的刘海,零零碎碎的点过额头。但也是额头。

    黑与金,蛮横、狂野地揉搓在了一起,在做一些温柔不过的事。

    待我缓过来,他又趴上了那条栏杆。

    爱与恐惧只是一刹那的事,但恐惧会烙在我的心里,如果还有这种情况,我会做出可怕的事情,且刻不容缓






    “你明明是个老师。”

    “是老师又怎么样?或者说,你猜为什么我要当老师。”灵幻双手托腮,抬头望着天空。

    “大人都说遇事要找老师。”我在讽刺他,胸膛内不安分的心在滴血。

    “是的是的。”微笑道。“‘老师呀,我家孩子有点调皮,请多担待了。’‘哎呀!你是个老师啊,学历肯定很高嘛,真厉害啊。’”

    装傻吗?

    “我为什么要当老师——不知道。也许当什么职业都可以,但为什么当了老师?——不知道。”

    我皱了皱眉,转头盯着他。他的面孔像是想起了什么,耸了几下噗哧了出来。

    “当老师就是一个会被别人不自主崇敬的一个角色啊,这些谦卑,低声下气——茂夫,你看啊。就像一根筷子——需要伐木工砍木头,工厂工人砌造型,商业家发广告,最后才转到餐桌前。这个社会像一个巨大的滚轮搬转啊转啊,每个人都逃不了。但我却想逃,不是为了做一个奇怪的异种,不是为了逃走那个滚轮。”

    “为了什么?”我不自主地问了出来,那些琐碎的吻痕才开始发烫。

    吻?他刚刚是吻我了吗。

    “为了自己。”

    天台上的风突然呜呜的刮了起来,感觉他脸上有一层薄纱,不受控制的,也不愿摆脱的飘动了起来。他好像要从这层薄纱走了出来,缓慢慢的。却叫我愈发看不清——薄纱太厚、太重了。

    “现在想想,我仍然会为了那些话而发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懂了。”

    他转头看向我,灵幻转头看向我,新隆转头看向我。

    “谢谢你啊。”

    在谢什么。

    你心知肚明吧,我的感情。

    这时候你应该说我讨厌你,我恶心你。灵老师,你说不出来的话我早在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为了你、为了我。我说过的,这条越距的线由我来跨出,而你一定要把我推回——用尽全力的摆出恶心的面孔,说些刺人、尖锐的话。

    你心太软了,有人说过你耳根子很软吗?如果我得到的同意只是你怜悯的施舍的话——我宁可不要、我宁可死。

    在谢什么。应该由我谢谢你啊。我应该吻你的眼睑,呼吸喷洒。应该是我——肯定是我。

    “跟你待在一起,我老是恍惚,好像离那个滚轮越来越远了的日子越来越远了。”







    直那次谈话后,我感觉我好像离老师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他说——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给我呢?

    我打算今天跟灵幻老师告白,一整夜都没睡。因为实在睡不着,凌晨五点就去花店买了新鲜的花。一只小雏菊。在这之前,我要先去把这个问题给问了,他会回答我的。还有那个吻,那些吻。我要去问个清楚。

    你也喜欢我的吧?老师,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即使只是喜欢,谈不上爱。

    不管了,今天,我一定要把他抓住。

    我第一个到达了教室,把包放了下来。就急匆匆的跑去办公室找,灵幻老师一直来的都很早。我也算准了时间。

    看到他。就对他说。晚上!请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拜托了!

    他会答应我的。我压上一切笃定着。







    同学们在细言碎语。

    哎哎,你们知道吗。隔壁班有个人跳楼,摔的血飙了一地,七零八落的。好多好多警车和新闻采访的人来了。

    真的吗真的吗谁呀、

    哎呀,就是那个一直被浅桐霸凌的那个,那个那个。影山茂夫!

    哦,他啊。他怪兮兮的,每次路过我就对我笑,还打招呼。以为是个变态呢。

    嘈杂的人群突然沉寂,已经到下一节课了。同学们鱼贯而入的挤进教室,像罐头里的沙丁鱼。汗流浃背,热燥燥的。

    今年夏天热死了。一名男同学挤开人群,大声抱怨道。

    ——对啊,最炎热的夏天……好热啊。



    —END



    结尾特粗糙抱一丝了!!赶不过来啦!
    注:结尾灵幻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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