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男士歷史防衛部LOVE》01.


　　清晨的鳥鳴自窗台外傳入，因著格局而不至於在一早便被陽光直曬的窗子透入和煦的光線，半掩的窗簾使躺在軟床上的兩人能夠在太陽升起後仍舊安睡，然而因著上午的課程而習慣早起的自己卻是在鬧鐘響起的五分鐘前便已脫離深沉的夢境。

　　右腕上的繃帶是戰鬥過後的痕跡，揮舞著刀刃的實感仍存在手中，那被蒼白骨刃劃開的刺痛也遲遲沒有消退，但經過一夜的休息，染著血的繃帶下方已然完全見不著傷口的蹤跡。

　　因著傷口好全而有些粗魯的卸下繃帶，將其丟棄的同時，置放於床頭櫃的鬧鐘正好響起，吵雜的鈴響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甚至沒有發現自己蹙起了眉頭，抬起手按著鬧鐘，關閉那容易令人在早晨便有著惡劣心情的電子器材。

　　軟床的擾動是意料之中的反應，躺在身旁的男人將為了抵禦空調而略為厚重的棉被拉過頭頂，儼然要將噪音隔絕的模樣讓人心領神會。

　　「光忠。」

　　試探性的呼喚了聲，那人卻是動也不動，就連掀開那留有兩人餘溫的被褥，也不見對方有任何動作，彷彿只要一有所反應，便會在早晨的戰役之中慘敗似的。

　　「……光忠。」

　　湊近耳畔喚著的聲音帶著常人不可視的溫柔，伴隨著一個落在頰畔的輕吻，伸出手拉起那還想睡回去的男人，抱在懷中，像是對待鬧著脾氣的小動物一般，輕輕搖晃著。


　　「唔……小伽羅，再晃下去真的要睡著了喔……」

　　低沉嗓音仍帶有著昏沉的含糊，雙手環抱腰際臉朝著那熟悉的寬厚胸膛蹭了蹭埋了進去，安靜下來的動作有著再度沉入夢鄉的跡象。昨日傍晚的戰役拖延至晚上讓不擅夜戰的太刀吃足了苦頭，加劇的疲憊感更是讓精神始終無法恢復。

　　「……哈啊……」悶悶的聲音自胸膛傳出，深吸口氣鼻腔中有著對方身上特有的淡淡檀香。眼依舊瞇著，話語聲卻逐漸有清醒過來的模樣。

　　「小伽羅早餐想吃什麼？今天日本號先生會送貨來，得要早點下樓準備才行……」

　　叨絮著一日的預定，連同大俱利伽羅午餐的便當準備都一併列入話題，艱難鬆開手自舒適的胸膛起身挪移至盥洗室打理，再度踏回房內時恢復了一貫的精神。

　　自衣櫃裡取出熨燙整齊的制服替人平放床面上，隨手取過睡前置放在桌面的學校通知單簽上名，看著上頭的通知笑出聲。

　　「學園祭嗎？似乎很好玩呢，要去幫小伽羅加油嗎？」


　　「什麼都好。」

　　沁涼的薄荷氣息從口中的牙膏傳來，牙刷的毛刺感隨著刷動的動作讓牙齦有些癢，漱了漱口將殘留的泡沫呸出，冰水敷上面孔搓洗著，這才接過對方掛在一旁的毛巾將水分吸乾，束起的豔紅髮尾使頸脖的骨筋一覽無遺，帶著些許滑落的水珠，滾動的喉結顯示著正嘗試將口腔製造出的多於唾液吞入，涼刺的讓人不由自主瞇起沉金色雙眼。

　　高校的制服與平時穿著的戰鬥衣裝有那麼點相似，因此並不排斥束縛住自己的襯衫與外衣，將扣子扣得整齊，卻因著悶熱而留下接近領口的兩顆扣子，領帶也只是意思意思的塞進書包裡，絲毫沒打算運用。

　　接過燭台切光忠簽上偽造過的姓名並塞入手中的通知單，上頭標示著活動日期與家長參觀須知，不是很感興趣的跟著今日的課本一同放入背包，有著不會再拿出來第二次的打算。

　　「那些女人會發狂的。」

　　不管是女教師或是女學生。

　　在心裡如此補充著，隨意的抓了抓因著睡眠時久壓而翹著的棕色軟髮，卸下方才為了方便行動而綁起頭髮的束帶，隨手置放在床頭。


　　笑出聲，緩步自廚房踏出將手中餐盤置放桌上，煎的香酥的培根與歐姆蛋散發著誘人香氣，新鮮萵苣爽脆可口，搭著馬鈴薯沙拉與烤的香酥的吐司麵包與熱奶茶，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道著餐前禮與人一同進食。

　　一如平時的寧靜氛圍也是自己最喜歡的時間，與人一同共進早餐、收拾善後最後在一同出門，簡單的道別吻總是在踏出門前便完成，下樓在店門口分別這才開啟咖啡店門準備即將到來的營業時間。

　　或許正值考試周，街上明顯的多出許多捧著書本的學生，三三兩兩的討論著試驗題目與考試範圍，灑掃過店門口與鄰居幾句的家常閒聊讓送貨而來的日本號再度嘆出一聲感嘆。

　　「真不簡單啊，看著活像主婦之友了啊。」

　　「我沒收日本號先生的酒了喔。」

　　聽著哀號聲滿意的點了點頭，噙著笑接過貨單一一核對，聽著對方的討饒以及點餐默默感嘆著這般悠閒的日常並祈求著最近的出陣能夠稍微減緩些，自從上次休假早已過了整整半個月，長時間下來就連自己都有些倦怠。

　　「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準備開店了呢。」
與日本號道別，將置放了一晚發酵的麵團接續著完成送入烤箱，店門外開始聚集等待開店的顧客，清一色幾乎全是女性的景況早習以為常。


　　攤在書桌上的課本劃記了不少重點，然而筆跡的主人卻興致缺缺的望著窗外，緊閉的窗戶外頭有著蔭涼樹木被風吹撫的景致，雖然看起來有點悶熱，但至少不如開著空調的室內那般舒適得讓人有種窒息的錯覺感。

　　說來自己並不喜歡被束縛在這種地方，聽著不會止歇的噪音訴說著自己早已親身經歷過數百年的歷史，太過熟悉而殘酷的史實，有些甚至因著當代的考察不周而與自己的記憶有所出入，這也是為什麼即便是與自己十分貼近的事物，卻始終沒辦法取得課堂上的滿分。

　　時鐘的指針停佇在晨間十點左右，這個時候，在咖啡廳忙碌著的燭台切光忠應該做好開店準備了吧。下意識推了推眼前有些滑下鼻樑的無度數眼鏡，於此同時像是感知到什麼似的，取出藏在抽屜中的手機，滑開屏幕的鎖，閱覽過其中一個以對男人來說太過可愛的名稱偽裝起的群組訊息，就連鄰座的同學也沒能察覺的輕嘆了口氣。

　　台上的年輕教師講課到一個段落，抓緊空檔舉起了手，那張冷淡的面孔或許會被認為是刻意找碴的學生吧，即便如此仍舊是緩緩開了口，提出身體不適需要去保健室休息的要求。

　　「老師，我陪相州同學去，交給我吧。」

　　隔了個座位的獅子王也跟著舉起手，在眾人的目光之下，裝作攙扶的樣子，一同走出教室，順手帶上門隔絕了裡頭講課的聲響。

　　才剛慶幸能藉口離開那讓人不自在的空間，旋即又被身旁帶著興味看向自己的灰色眼瞳給盯上，像是要從這張平時沒什麼情緒起伏的面孔上挖出什麼八卦似的，獸類一般的眼直到兩人來到保健室前都沒有放過自己。

　　「怎樣？」

　　「沒什麼，覺得今天突然想去店裡坐坐啊－－之類的。」

　　「……哈啊……」

　　無非就是想藉此蹭頓免費的晚餐罷了，看透了對方的想法，雖然沒有正面回應，卻是點點頭，答應了對方稱不上是無理的要求，果不其然在回收到狂喜亂舞的反應之後，自食惡果似的代替了打算敲門而伸出的手撞上了保健室的門板。

　　早已查知到外頭動靜的保健室老師不疾不徐的開了門，墨綠色的長髮與妖異般的金色眼眸伴隨著一股比起空調還要沁涼的氣息朝著兩人襲來，了然的回過身去，流利而優雅的落坐在病床旁的辦公椅上，交疊的雙腿墊著書寫著的早退單，在上頭簽上京極青江四個字。

　　「快去吧，燭台切先生好像快不行了。如果怕早退單不被警衛或老師受理的話，要不要順道幫你開生理痛的藥呢？」

　　「庸醫。」

　　「呵呵，我就當你答應了，下次會幫你準備好的。」

　　「……」


　　短短的十分鐘整間店的氣氛卻如戰場般凝著肅殺與沉重，打從營業時間一到店裡便上門了不少客人，以學生為首紛紛點了份早午餐套餐打算坐上一下午複習書本，好心讓平時打工的學生休上一周假期備考的下場，便是如同此刻般抽不出身。

　　一盤盤製作好的餐點有條不紊的送上餐桌，口袋裡叫囂到快炸掉的手機騰不出手再去察看訊息，始終掛著營業用笑容卻總有一股黑沉的氣氛環繞在周身讓常客頻頻投來視線。廚房裡的烤箱仍舊持續運作著，飲品還缺上幾份必須送上，好看的眉在瀕臨臨界值之前頻頻抽著直到大門鈴聲響起、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

　　「小伽羅－－－」

　　剎那間轉變的情緒令人瞠目，不顧眾人視線筆直衝上前緊緊摟住對方的模樣彷彿見著救世主似的，僅短短一刻鬆開手解落圍裙塞進對方懷裡的動作迅速的讓人看不清動作，拋下一句拜託你了轉身就想從後門離開。

　　才剛踏出步伐，幾乎每天清晨都能聽見的鈴聲再度響起時，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轉過身，蜜金色單眸看著那取出手機查看而後蹙起眉的臉龐，重新對上的視線不須言語便重新讓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度破滅。

　　毫不猶豫取出手機，修長手指將屏幕上叫囂的傳呼畫面直接扔掉，打開平時眾人聯絡的群組視窗撥通通話，對著話筒便是一陣大喊。

　　「長谷部君救命－！」

　　『誰理你啊！現在是上班時間啊！』

　　「蛋糕會焦掉的啊－－－」


　　│


　　辦公室的打字聲響喀答喀答的成了沉悶氣氛中唯一的配樂，繼隔著吸菸區的玻璃門外傳來一聲大吼之後，猛然在離主管最近座位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像是十分著急的在幾分鐘之內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並留下了還沒執行完畢的專案。

　　本以為那個男人又會從窗戶跳下去，卻沒想到在進入主管專用的辦公室之後，從那雙唇說出的話語幾乎讓整間辦公室的人都露出了跟大般若長光一樣的表情。

　　「蛋糕要烤焦了，我得過去一趟。」

　　「等、小豆、」

　　還沒來的及阻止，那雙大長腿就這麼快步地踏出，離開了辦公室，徒留更加沉默的空氣，以及同事們難以置信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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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通知！江戶城出現溯行軍的蹤跡，出陣名單：大俱利伽羅、燭台切光忠、鶴丸國永、へし切長谷部、太鼓鐘貞宗、謙信景光，以上。請盡速前往，時空入口位置已經傳至各位手機，諸君 武運昌隆。』

　　精巧的半月形耳飾只是淺淺的閃過道光，純銀色的飾品在連接著耳骨夾的扣環上有著小巧的黃色水晶點綴，信息傳遞的聲音就連身旁接過點心端走的工讀生都沒聽見，只是在訊息結束後將手上工作停頓下來，蜜色視線抬起對上同樣停下動作的大俱利伽羅，褪下圍裙隨口交代著店裡忙碌的另一位廚師頂替下自己位置便匆匆自後門離開。

　　「真是、真會挑時間，下午茶時段是店裡最忙的時候啊。」抱怨歸抱怨，穿梭在小巷裡的速度卻絲毫不減，幾乎同步的奔跑聲提醒著身旁還有另一個人。

　　「小伽羅，等等回來又要麻煩你一起善後了，晚上做好吃的給你。」

　　「哼。」

　　不在意回應的話語僅只是一句簡單的輕哼，勾起的笑甚至比起方才還要來的燦爛幾分，白皙修長的指輕輕按上耳畔飾品，耀著光的單眸有著毫不掩飾的自信與氣勢。

　　「早早解決吧！」朝空揮過的手上多了一柄有著艷紫色飾結與漆黑鞘身的太刀。

　　步伐轉向兩人同時轉進處死巷中，奔跑的速度卻是不減反增，直到巷底前一刻雙雙一躍伴隨一句帶有濃烈戰意的話語，身上衣飾隨之一變。

　　「長船派之祖，光忠所鑄之刀，參上！」

　　純黑色燕尾禮服，拖長的尾部內裡有著低調卻不失華麗的紅，氣勢凌厲卻不失優雅，僅只一瞬便消失在巷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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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隨著鐘聲的響起，磨損精神的午後最後一堂課程總算畫下句點，黃昏的日照巧妙的避開了茂盛而高聳的枝葉，傾斜的角度使得黃橙的陽光打在總是選定角落位置落座的少年身上，棕色的軟髮與艷紅的髮尾在這道光線之下反倒顯得更加暗沉，一如那人不願意與任何人交好的形象，像是一罈澱著的美酒，在開封之前，無法得知其擁有什麼樣的濃醇滋味。

　　手機的螢幕亮著，畫面停留在打工處的店主邀請人在休假日前去店內，替他品嘗新的菜色，對話框之中殘留的允諾還未送出，身旁的細碎騷動便引起了人的注意。

　　「那個……」

　　像是懼怕著什麼而微微顫抖的聲線是不至於生疏、卻也沒那麼熟稔的女聲，雖然普通的人類或許不容易察覺那總是朝著那人看望而來的視線，但他並不是所謂「普通」一詞所指的其中之一。

　　手機收入口袋、背起裝載著幾本課本與文具的後背包、起身將椅子收攏，一氣呵成的動作顯然讓那鼓起勇氣搭話的女孩受了不小的驚嚇，還在措辭的同時，大俱利伽羅低下頭，那被咬著而微微紅腫的櫻粉色嘴唇比起那雙別開的雙目還要早先一步映入眼中。

　　慣性的推了推有些滑下鼻樑的黑框眼鏡，藏匿在那之下的沉金色眼眸似乎正等著女孩的下一句。

　　「相州學長！」

　　最後總算是做足心理準備，豁出一切的女孩子呼喊了他在學校裡使用的偽名，緊閉的雙眼顯示了覺悟，將埋藏已久的愛慕全吶喊出口。


　　『喂－－大俱利伽羅。』

　　像是直接傳入腦海的聲音阻斷了外界的一切聲響，那慵懶的女性聲線與眼前的少女截然不同，聽似不精明的語調卻是將命令深思熟慮之後才傳遞出口。

　　『做好出陣的準備，目的地是慶長五年的美濃國關原，有幾隻老鼠溜進去了。這次的部隊長是山姥切國廣，詳細情形等到了當地再跟他確認，別死了喔？』


　　佔據腦門的迴響退去時早已銜接不上眼前的女孩所說的話語，大俱利伽羅悶哼了聲，也沒打算繼續陪那在他眼中僅僅是胡鬧著的女孩演戲，抬起手將擋住道路的人輕輕撥開，便自顧自地朝著教室外頭走去。

　　似乎是沒想到那人連回應也沒有，女孩的怔愣僅有一瞬，隨即像是不放棄似的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追趕。

　　「相州學長、等等！」

　　然而僅僅是出了教室門，卻早已捕捉不到那人的蹤跡，唯有一道令人睜不開眼的強風自那扇不知被誰開啟的窗戶灌入，不合時宜的櫻花落在地面，旋即消失了蹤影。


　　「嗚哇、那女孩肯定會很傷心的。真是個罪惡的男人啊，大俱利伽羅。」

　　「隨你怎麼說，我可沒打算沉溺在偽裝成人類的遊戲裡。」

　　目睹了這場鬧劇、一同自莫約五層樓高的窗戶躍下的獅子王嗤笑著，卻是不帶著惡意的損著與他待在同一個班級的人，順著重力自背後吹撫的風像是要將兩人吸入漩渦之中，分別摘下的信物緊緊掌握著，轉眼間成為與靈魂繫結的刀刃。

　　「我先上了，再慢吞吞的就丟下你不管。」

　　失了眼鏡遮蔽的金色龍目閃耀著，正如那人散發的氣勢一般，率先消失在穿越時空的漩渦當中。

　　「啊－－等等我，大俱利伽羅……真是的、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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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長船謙信的父親……是嗎？」

　　「是的，謙信受您照顧了。」

　　並不是那麼舒適的沙發僅僅作為導師與家長短暫的交談之用，卻足以容納兩、三個成人與幾個小孩落座，而單從對座的師長與陪在男孩身邊的男人來看，此行並非為了調解孩子之間的衝突。

　　穿著國小制服、顯然比起其他孩子的發育還要緩慢的男孩因著身旁的高大男人顯得有些不自在，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深怕午後的點心會因此被沒收一般，不時以與男人相似的碧青色大眼小心翼翼的瞥著，然而被導師請來學校了解狀況的男人只是始終掛著溫柔的笑容，讓那只是為了男孩前途著想的女教師幾度將指責的話語給吞了回去。

　　「哈啊……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謙信爸爸知道你的孩子有著翹課的習慣嗎？」

　　「嗯，我很清楚喔。」

　　幾乎是一瞬間便被那比起孩子還要無邪的笑容給堵了回來，頓時有點頭疼的導師再度輕輕的嘆了口氣，也不知該要生氣還是無奈，為了掩飾尷尬而端起桌上被人作為賠罪禮的紅茶，輕啜了一口。

　　令人身心舒適的滋味攀上舌尖，訝異著那看似普通的茶品經由那有著一頭豆色俐落短髮的男人之手，竟隱隱帶著表裡如一的溫柔。

　　「雖然很感謝老師的關照，但也很抱歉，我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謙信未到課而不足的學習，我們會適時的在家裡補上的。」

　　帶著歉意的笑容制止了導師還想說些什麼而微張的嘴，還沒來的及整理話語，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趕忙的起身，牽起身旁謙信的手，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這麼站在一塊，就連身為父親的男人將孩子抱起、放上手臂的動作也毫不突兀。

　　「十分抱歉呢，老師。那我們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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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豆－－謙信－－喂－－聽的到嗎？』

　　「嗯，抱歉呢，主上，方才有事情耽擱到了。」

　　『又是謙信的老師嗎？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江戶城又有溯行軍出沒的痕跡了，你們先找光忠會合，那裡的敵人比較難纏一點，分別進入該年代可能會造成我方戰力的影響，明白了？』

　　「好的。」

　　「知道了！」

　　同時的應允讓此刻視線平齊的兩人相視而笑，掛在書包與公事包上相同的三色團子吊飾綻著受到召喚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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