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大楼办公室轶事卸妆的步骤有些繁琐，宗过于专注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拿化妆棉擦拭着眉尾，过了很久才注意到一缕银色的头发在他身后轻轻晃着。
他的眉毛还没有完全擦干净，但显然涉有话要说，“是在专门等我吗，”他明知故问，暂停擦拭的动作，“可能还需要二十分钟。”
“并不是急事哦，”涉坐在他身后的化妆台边，“我也想和你一起回星奏馆去呢。”
宗还是不想配合他卖关子：“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涉。”
“真是不打算有一点点婉转和客套呢，宗。我本来还以为回去的路上边走边说会更好展开话题。”
终于擦干净了一边的眉毛，宗丢掉已经变成浅红棕色的化妆棉，拿张新的继续擦另一边。“和那个抽签的活动有关吧，”他干脆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才对。”

Tangerine Dreams （她的吻如柑橘之梦）“你要离开。”
“是这么回事，我要离开了。”
屏幕上的弹窗很应景地跳出来，展示软件终止服务的倒计时，还有十天，当前版本就会彻底关闭，然后新系统会在七个工作日后自动更新。
“你会去哪呢？”宗拿着咖啡壶回到餐桌边坐下，填满自己的杯子，授权电脑继续照常工作，随口问道。他在二十天前就已经得到了软件开发商的通知，因此这次告别算不上不告而别，他也已经从复杂的情绪里抽身而出——至少那种情绪已经减淡了许多。他不是个刚上高中的孩子，有能力面对其他人从自己生活中离开这种事情。
就算对方不是人也一样，宗关掉软件的提示，喝着咖啡打开邮箱阅读其他人给自己的消息，直到读完了一封很长但什么有用东西的邮件才意识到英智一直没有回答他。“啊，抱歉，”而英智像读到了他视线在屏幕上的迟疑那样适时发声，“我以为你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