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ffic light》-chapter4（six×rk）>Six×Rk（67），Mono×Six（16）
>鲁迅废话，预警在预告，OK再往下
（一天不让kid下水就浑森难受（？）但是好事坏事总是滚动的嘛，每次当虔诚的小kid祈愿的时候总是会有好事发生！（大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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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six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是个随便的家伙或是心机重的人？更糟糕的是她会不会以为我不忠诚……

“不是这样的six！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个赠品，我绝对没有……”
“要用吗？”
“啊？”

kid楞在原地呆呆得望着six把盒子举的高高的模样甚是可爱，一时半会儿脑子全面宕机；手里的菜刀颤颤巍巍得抖动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见状six走向厨房，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了粘板前看着kid拧着流血的手指正要打开水龙头，她伸手抓起他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

浑身的血液统统汇聚一点加速循环，kid感到的灼热并不来自伤口的疼痛，也不晕血的他看到six正低头吮吸伤口的姿态时令他天旋地转。

这是她关心的表现吧？
痛觉被封锁，也因为体会过更痛，相比刀刃快速的划伤已不是什么大事。six认真地“处理”着伤口，在厨房灯的折射下睫毛微微颤抖，眼下是这般无防备的面容，而kid依旧不敢主动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尽管他很想。

松开手指的嘴唇连着细细一线，six仍攥着他的手指，，迟缓地拉着他的手掌摁在心脏跳动的位置。

kid有“不妙”的预感，是一种做不成晚饭的预感。
往往这种预感意外的灵验，kid手里的刀柄被six卸下。

口腔里传导来铁锈味，尝到了来自自己血的腥味让kid神经紧绷。像一只锋利的鱼钩刺穿鱼的嘴，kid被一步步逼退，直至撞上了冰箱。
six松口再一次轻声询问，要用吗？

于是就用了。

确实在体感上发生了些许变化，kid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six的想法或是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当心控制失误。虽说用了，只能说是试用了，中途就被six要求摘掉。

满头大汗的额头粘着头发，像是跑完一场马拉松气喘吁吁。难得six没有立刻爬起身抓着衣服“逃之夭夭”，她扭头看了眼相对显得狼狈的kid像被抽走了魂，随后抓起抱枕上匆忙拆到一半的盒子，投进了垃圾桶。
kid算是知道她讨厌那个玩意儿了，但不清楚其中的原因，难道和他一样也体感发生了变化感到不悦？就算不开口，他的这些疑问都写在了脸上。
“橡胶的感觉好奇怪，没有了你的气味。”
很是six的风格。Kid理解她所说的感觉，将她，和他，隔开了的概念。
“我要洗澡。”说完，six翻了个身双脚落地，还是从他身旁溜走，披起单薄的衣服，偏了偏脑袋。
“还有…你可以不用忍。弄在里面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每天都有吃避孕药。”
Kid慌了，正是怕给她麻烦他才……
“不要吃那种药，听说对身体有副作用，我还是…”
“我吃的是调节生理周期的治疗药物，不是专门为了这个。”
说完six不予再周旋的机会，单方面就这么说定了。无视了kid，像一阵风，快步进了浴室。

six第一次造访这个家就是为了洗澡，kid感到不可思议。当时的她还像只需要帮助的流浪猫，带有警惕带有疲惫，如今熟门熟路得已有了家主的风范。kid趴在抱枕上留恋着气息不免思绪着为什么six总是如此若即若离？
短暂的空隙让kid窃喜，至少这回six终于没有弃他不顾拍拍屁股走人，看来今天能顺利与她共进晚餐。当她快速冲淋后裹着白色浴巾缓缓走出浴室，探出头。
“那支新牙刷是谁的？”
“是你的。为你准备了一把。”
Six斜眼看了看地上同样崭新的黄色拖鞋以及刚才刚才浴室里挂着新毛巾，立刻明白了，但她依旧选择裹着kid的浴巾。
“我没打算搬过来住。”
干脆的拒绝让kid心底不免失落却也料到了这个结果而心态平稳得打圆场，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就准备了，并不是强硬要求什么，想用的话就随意使用就好。
“我也不会在这过夜。应该是用不上的。”说着她扯下白色浴巾，穿上了她来时的衣服。
虽说两人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在平静的状态下一睹全景还是会让kid面赤耳红。
“我走了。”six边说边往玄关去换鞋，kid从沙发上几近弹起，追问不留下吃晚饭吗！
还以为今天可以留下她，至少吃个饭聊聊天，晚上可以送她回宿舍或者她的家。
面对她毫不留恋得站在门口抠门锁，kid惊讶的反应略大，six顿了顿转头吱了声，“我要回去赶设计。突然有了灵感。”
话落声重叠了关门声。注定是留不下她吗？
又是kid一人留在房间，即使意识到了自作多情的行为没有得以回应却还是情不自禁得沉浸在刚与six的缠绵余韵中，只得藏起惋惜的小情绪，将脸蒙在抱枕中打了个滚。

过了这件事，kid清楚意识到了两件事：在交缠时six不和他客气，清醒时若即若离；她终于愿意开口道别。
Six究竟在做什么呢？
kid凝视锅里沸腾冒泡的水球，松开手，手心一把意面瞬息散开。
Six说了不要去旧改宿舍找她。究竟是真的因为概率太小还是她会排斥他这种做法？kid骑着自行车绕在树丛之外，观察着别墅前学生们扛着各自的工具走出大门，如果说six也扛着比她个子还高的画板出门他必定得骑到她边上帮忙，即使可能会被无视或白眼。可惜six真的没有出现。
她出现的整体频率降低。kid托腮，课中多媒体播放的内容他基本都能倒背如流，他无心去花多余心思；一到课间围着他的人像蜜蜂般涌来，向来是优等生的他本身就受欢迎加上他平易近人的个性， 男男女女都爱和他打交道，但最近变本加厉只是因为八卦，不上台面的闲言碎语，太多小声的话语传到耳朵里。就连在走廊里开个储物柜的短暂片刻背后路过的人也会多看他一眼。
传言他和艺术系那个转学的怪异女好上了。在食堂看见多次他们坐在一起用餐，派对那天他们还在一起，以及有人亲眼目睹到怪异女与他亲近的景象。作为八卦新闻中的男主角，kid面无表情，没有否认任何一项质疑，除了离谱的子虚乌有，与six在学校里被人撞见的场景都十分日常，他点头，坦言six是个很棒的女孩。听到这话大伙儿露出不可置信的脸色，摆出一张张不愿附和的臭脸。他们认准了那女孩是个另类的怪人。
kid合上储物柜的铁门，撕掉了恶作剧的人贴在柜门上的纸条，“play with the slut”，他将纸条拧碎在手心。
“她可是个背地里做见不得勾当的女人，你可别被她欺骗了。这是真的的，你该信我们，兄弟。”
几乎每个故作友善的劝导在kid眼里都是障眼法，他们伪善得戴着白色面具，事实上只是一团看人笑话的黑色气体，信誓坦坦得说着鬼话。Kid比谁都知道，six不是那种人，她从来都是白纸一张，除了他，谁都没有拥有过她。
他也算深受体会人言可畏有多可畏，多少人是被口水吐死的。每当人们口出恶言，他都义正言辞得打断他们的话题并不厌其烦得重复相同的说辞，他相信坚持否认不真实的谣言总会有信他，会对six脱下不实的有色眼镜。当six突然出现在草坪对岸的古老建筑门洞中，kid眼前一亮，今天她有去上课！她的白色衬衫外面是一件薄薄的松垮毛衣，看起来睡眠不足的样子远远就可见的打哈欠，边上无人和她说话也无人走在她的身旁。扫视了一边她周围的学生，确实没有看到其他同伴，kid友好得举起胳膊冲她招手，six似乎没有看见他，无精打采得拐弯走进了树荫下的小路。
“嘿，人家小美女不搭理你。你该不会真的在追她吧？别想了，她可没人敢惹。”
传言她在原来的学校是个小恶霸，仰仗有人罩着她就为所欲为，最后混不下去了才转学的。
Kid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的神思跟着six走进了小道，难得在学校里偶遇，居然没能打上招呼，只埋怨自己离得有些远。
对，如果是近距离的话，six会不会回应问候？她又会是怎么样的态度呢？以及……身边的人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他们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倾向于亲近她的人而已，事实早就走远了，six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有他知道。但疑惑的是，除了肉体关系，他和six究竟有多熟悉呢？six从未和他促膝长谈过过去的事也未提过自己的烦恼和学业上的压力，以及她的家庭又是什么样的，她的那些室友和她称得上是朋友吗？她有没有无话不谈的人吗？她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她喜欢自己吗？
Kid突然把自己问倒。Six从未说过喜欢，也未暗示过喜不喜欢他，她只是……那样信任他的将自己交付给了他。Kid早就开始揣测这些看似无意义却又令他好奇的问题，只是那段时间里，six与他还不是现在的关系。随后，他的心思全都变成如何见到她，如何让她走近他的生活， 他又如何走进她的生活。

走不进又如何？
操之过急得硬闯只能让事情恶化，kid尝试过趁热打铁当日就确定关系，遭到了拒绝；又尝试献殷勤讨好她，也遭到了拒绝。
six总是我行我素，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类型反倒是他暗自担心了几百遍她会不会突然某天就想结束这段特殊的关系，与他形同陌路。
想到这个结局，kid揪住了胸口，自己胡思乱想的假设刺痛了自己。
夹着两本书，kid路过静置室，通常在图书馆楼上会有个展示学生作品的展厅，曾经还有一间开在地下一楼，古朴的拱门楼道别具一格，但由于光线缺失，适合摆放的作品不多，学生的申请也不多；最后将楼上多余的寄存柜挪到楼下，闲置成了对学生们开放的储物室。有不少学生干脆就当是免费的储物柜在使用，介于本身无偿贡献，很少有经费维护，断电漏水也是常有的事。
还没走到出口，层层人群包围了转角的楼梯，kid尚未询问发生了什么骚动，几个面熟的艺术生见到他立刻主动找了上来。
“你看到six没？”
好问题！看到了。但她貌似没注意到了他热情的挥手问候，直接离开了。
kid愣了愣，预测道，“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这困难不是小事，kid解决不了，他有自知之明。这种地下室水阀爆裂漫大水的事曾经宿舍也发生过，当时也急需报修了专业的维修工上门才解决。他关心的不是这些必然能解决的公事，而是为什么要找six。
“她好像把好多设计概念图存在那了！如果储物柜进水就全没了。我们没人联系的上她，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几个女同学面面相觑，显得有些害怕。
kid弄清楚情况后借过了拥挤的通道，看热闹的学生们不嫌事大得纷纷议论，吹着泡泡糖大笑说着哪些倒霉蛋存的宝藏和钱就快要变成一摊烂泥了！
这话不中听，kid心里也没底，six那天离开家时淡淡得丢下一句要回去赶设计作品。她有很多心血都在那里面吧？
不幸的是眼前的的确确发生了灾难。再往下的阶梯已经足以没过膝盖，kid走到鞋子沾水的台阶时就被管辖区的负责人叫停。摇摇晃晃的水下漂浮掺杂许多泥沙，不知道是哪根水管炸了。
“里面的保险柜都有密码吧？”
kid转头又问那几个女同学柜子的结构以及如何确定谁的柜子是什么样的，同学们一边回忆一边作答，six的柜子是1号，应该在走廊尽头的第一个，柜子没有密码，一旦断电就等于谁都能打开。
kid心中无限吐槽这安全系数如此之低的保险柜six都敢用真是意外的神经大条，还不如挖个洞埋在院子里。但他没空纠结six的疏忽，更多的思考时间应该留给接下来。
管辖负责人已经联系了维修队，现在应该估算损耗和赔偿。当几个满腹便便的老师们商讨问题时，kid继续下了阶梯步入水中。
他行动极快得下到阶梯下层，脏水已漫到了腰部，老师怕失去平衡跌入水中不敢再大幅度挥手，只得拼命叫他快上来，别再往下去，危险！
kid看了看天花板黑色的通风管边上没有排线，也没有闻到奇怪的烧焦味，而且现在应该没有通电状态，他左右确认了下方向，介于没有灯光，地下一层又透不进自然光，前面的路即将一片漆黑。
six的柜子是一号，他默念着一号，水无声无息得漫上胸口，下层的空间不大，层高略低，难怪水位上升如此快。摸索着一旁还暴露在空气里的高柜，盲摸到了类似于塑料的材质，幸亏还有剩余的防尘袋，kid将袋子举在手中，拐弯处看见了尽头的柜子，但前面狭窄的小通道必须没到水下穿过去。
kid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柜子幸亏是一号，因为在高位没有被淹，kid浮出水面拧开把手，柜门确实可以随意打开，他伸手摸索，有个鼓起的文件袋，掏出后将文件一股脑塞进塑料防水袋、在黑黢黢的环境里再三确认柜子里有没有其他遗落的东西，在柜子里摸到一个小小的三角物体，眼下也看不清总之全往袋子里丢。待做好准备，他又深吸一口气，原路游回。
从泥沙水中走出时，阶梯边包围看戏的人们大呼起来。kid浑身湿透，他胸口抱着文件袋上了阶梯，老师与学生们在背后质问声变得飘渺，他走向six的同学，同时袋子的封口已被他捏死。
“帮six的份一起申报了吧，到时候记得叫她取，如果里面的东西还是有损坏，会有理赔信寄给她。”说着kid将护着的文件袋交了出去。
因故障而被取出存放的物品会被图书馆楼上的系统台登记，kid知道他私自拿走她的设计图一定会惹怒她，还是上缴申报给图书馆让她亲自去领取最稳妥，如果产生损坏还能理赔，并且……他也不需要她知道他所做的这些，一些没头没脑的事。

脱掉湿透的外套拧出了脏水，周围的人看疯子般的目光投向他，kid低着头穿过人群，看了眼表盘，想着晚上还得去打工，最好能赶上出发前冲个热水澡。
痛苦的是祸不单行，本身就已是个狼狈的水人，刚要摸自行车就被联系了课题进展的讨论会。
为什么非得是现在？
围着三角桌的小组成员们等待全员到齐中，当kid敲门入室时一同齐刷刷抬头望向他的目光仿佛他脸上画着什么可笑的符号。

掐点离开时浑身也基本阴干了，他绝望得瞅了眼时间点，铁定是什么都赶不上了！只能背上包又迎风蹬着自行车前往打工处。每日的忙忙碌碌中感到了一阵空洞的无力感，是一种奇怪的生活压力让他不得不向前，但在这种时候通常都会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像是刺眼的手电或是黑暗中的一束火苗，他认定，那是six在暗中鼓励着他的心理暗示。
和交班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后就换上了工作马甲，同事铁定晚上还去蹦迪，看他那双发光的鞋就能猜到。冲kid炫耀了他的爱鞋后不忘挖苦了几句，kid完全对此置之不理，他合上更衣室的门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又是超过零点才下班的黑夜， 空无一人的大道上自行车行如疾风，只有在拐弯经过能通过树林眺望旧改别墅的小路从会减速。就算是碰碰运气他也会伸长脖子张望一眼别墅门口。
到家时人已经散架得不知道该从哪一步开始收拾，袭来的疲惫感驱使他倒在地板上，在加油站长时间的穿梭惹得一声汽油味不奇怪，但还闻到一股刺鼻的锈味真是有些反胃，一想到带着一身泥沙臭和铁锈腥味和组员们开了一下午的会议真是为难他们了，事到如今还是会为此愧疚。躺倒在地板上的平静促使疲惫的身体得到了松懈，他的意识走远、差一点就要睡着！强迫自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爬起，走向了心心念念的浴室。
抽走牙刷时，牙刷杯中还剩着另一支崭新的牙刷。
six果然视而不见。Kid心中默默感慨，他愣了愣，尽管惋惜但不愿强求six去接受他所谓的好意，如果她不领情也没法子。想着，淋雨花洒降落的清水让他获得重生，凹陷的锁骨中蓄起了小水坑，水滴用力击打着他的后背，滚落的水珠剥落身心灰色的外壳，焕然一新。
雾气中kid仿佛幻视到six与自己举杯共进晚餐的模样……如果她能平凡得和自己吃一顿饭也好啊，为什么总是要逃跑呢……
想念她是不假，但就按照现在这个状态， 如果six突然上门索要需求，他大概真的会任君处置得毫无反击之力，尽管平日也几乎是她在主导，自从割破手指那回开始，six已经学会发号施令，简直是听她口令不断地随机应变。要说是口令，究竟是算口令还是……kid觉得自己有罪，洗个澡还不安分，一想到是对six的不敬，立刻冲掉了浑身泡沫赶紧给醒醒脑！但当伸手去取浴巾时又陷入了新一轮被她霸屏的思绪，这条浴巾他还没更换，six还用它包裹过身体，还用它擦拭过身上残余的水珠……kid又发呆片刻，直到打了个大喷嚏才赶紧用浴巾围在腰肌出了浴室门。
躺上床的时刻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Kid盖紧被子闭上眼睛，浑身酸疼让他有种相当不妙的直觉，今日吹尽凉飕飕的风，下午疯狂头脑风暴，深夜还在露天长久直立接着吹风……kid想起高中时代被人骂蠢货的经历，他们认为他没必要认认真真念大学，随便找个大学寻欢作乐得了，尽做一些徒劳的事，白瞎了家里的资源。Kid还是毅然决然得选择要走自己的路，家大业大又不是他起家，有没有能力推动巨轮还得靠一点一滴的努力凝聚而来……尤其他现在更加不后悔，他清醒自己能专一得去寻找出路，并不觉得上了贼船，这才让他遇见了six。

想着想着，千丝万缕又牵头到了six身上，闭上眼，她静静地抱膝卷缩在洁白茧中，红线缠绕在一丝未挂的身体， 她是想挣脱茧么？还是安于现状，只想在保护中一动不动？
Six，你现在进入梦乡么，还是你还清醒着……
Six有没有睡着不知道，kid的意识已在深夜的胡思乱想中越走越远，在睡眠中体温悄悄上升到了将近39°。
直到早晨他干燥的嘴唇开始渴求喝一口水，但浑身乏力疼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糟糕了，果然是发烧了。
Kid埋怨自己的身体素质，硬拖着昏沉的脑袋支起身子从抽屉中摸到退烧药，看了眼保质期早就过期了大半年，不管了，先吃它一颗，多少能有点药性。
憋着一口气，爬起来洗了个脸，冲进厨房大口大口灌水吃药，打开冰箱里果然什么都没，昨天回来过于匆忙已是深夜。
憋的这口气已耗尽，即将要灵魂出窍的他放弃挣扎。大拇指疯狂敲打手机屏幕发出休假申请的消息后接着寻求被窝疗伤，闭上眼睛——今天要心安理得的休假！
果然过期的退烧药还是会有残留的药性，一倒头就立马重获困意，昏昏迷迷的一小时后手机的疯狂震动又把他吵醒，迷迷糊糊看到回应和关心寒暄，以及一条直接把他炸清醒的留言。

“今天早上你的公主来找你。没人搭理她，我可是很友好得告诉她你请病假了。谢我吧兄弟！
：p告诉我，你是真病还是装的？”

kid从未这么痛恨过生病这件事。他目瞪口呆得盯着手机屏幕，就算没有指名道姓他也知道是six，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他暗恋她呢？救命啊，six居然会在学校主动去找他的机会屈指可数，尤其是除了食堂之外的地方！
但听说没人搭理她时，kid心中一阵抽搐，为什么大家那么不友好，想象一下six被冷落得离开时的背影，太可怜了！愤怒和奇妙的喜悦交织在一起， kid速速回复了通风报信的友人，“我欠你的！”
不知道对方受到消息又会是什么反应，kid平易近人，基本不会使用感叹号。

他难受地趴在枕头里，不知道是身体难受还是心理难受，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个和six相处的机会，是那种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你一句我一句交流感情的相处机会。

老天啊，你要是同情我就让我快点好起来吧！
面对如此虔诚急迫的祈愿，老天爷决定送一张更急速的快速通票给倒霉孩子。Kid还在枕头中无能哀怨时，门铃冷不丁地响了。
如果打开门是收信息费的工作人员的话他一定会崩溃，他不信自己会这么倒霉，Kid万念俱灰得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了门，眼前不是什么推销人员，而是他前几秒还在为此叹息与捶胸瞪足的公主。
Six面无表情得站在门前，两手背在身后，一贯得“嘿”了声。
她手里拿了什么？是她的话，亮出一条蛇给他看都不是没可能的。Kid的心情突然从谷底直上云霄，虽然脸本身就看起来滚烫得通红。
“kid，我可以进去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