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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pu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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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斎/HP Au/⚠️中文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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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魔药之系【上】CP:土方岁三/斋藤一
    Summary:或许不需要迷情剂,恋情也会开始,只不过它加快了进程。
    Warning:本质上同人就是OOC/年龄操作
    Tips:※本文为HP Au
    ※有关HP的设定本人有可能会有部分遗漏或描述不符,敬请指正。
    ※若对全文剧情有较大影响的疏漏错误,请当做是在原设定的基础上进行的二创设定。




    迷情剂,看似美好,却无法让人得到真实的爱情,危险,迷人,吸引着无法控制渴求情爱的可怜人跌入深不可见的空洞。
    “迷情剂是最强大的爱情魔药,药水的特征是珍珠母的光泽色,以及呈现螺旋上升的蒸汽。”

    “它能使人对使用者产生强烈的爱恋,会让人毫不犹豫、失去理智地去爱使用者。”

    “迷情剂确实强大,但蕴含着危险,希望在座的各位记得,爱情是需要两人心意相通的,而不是依靠魔药的能力获得的。”

    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站在讲台上传授魔药学的知识,座位上的学生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本节课的重点知识,少部分学生正低声细语地讨论着有关本节课所讲授的迷情剂的话题。
    不论何种话题,一旦牵扯到关于情感方面,人对其的向往和八卦是所有生物都无法匹敌的,更何况是处在青春期,春心萌动的冲动青少年们。男生们嬉皮笑脸地压低声音怂恿暗恋者,女生们则是讨论哪个男生更符合她们的审美,哪个男生更容易喜欢她们。对此方面绝缘的斋藤一撑着脸颊,心无波澜地记录着知识点。在霍格沃茨的六年间,他从未成功谈过一次有始有终的恋爱,要么是他暗恋的人早已有了对象,要么就是告白被拒,经过众多情感挫折后,斋藤一已然断绝在学生时代谈一场难忘的恋爱的单纯想法,一心扑在学业和考试上。
    相比他而言,他的格兰芬多好友土方岁三完全是反面。细数土方岁三的恋爱史,可能需要一本厚重的笔记本才能将他的恋爱经历写全。由于土方岁三的外貌出众,帅气俊美,深得女性甚至部分男性的欣赏和喜爱,追求者络绎不绝,每年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数量倍杀格兰芬多其他人。年年能相见的小型巧克力山已不算什么惊恐的事情,最让斋藤一印象深刻的还是四年级的火焰杯舞会。分明普通地路过走廊,晃神的功夫,眨眼间便被汹涌而来的人群挤到脸贴墙壁,要不是与土方岁三青梅竹马的冲田总司把他从人山人海中拽出来,斋藤一觉得他会被人群压成纸片。和冲田总司站在人群外眺望着暴风眼中心的当事人,令他们两深深感慨土方岁三的人气是多么恐怖。
    教授为了让学生们观察迷情剂的样子,特意将学生们召唤至讲台周围,以讲台和教授为中心排成半圈人墙。教授小心翼翼地从保管魔药专用的木盒中取出小巧的迷情剂样本展示给学生们,迷情剂果真如教授所言,透过透明的瓶身散发着淡粉色的光泽,细碎的闪点漂浮在液体之中,其外貌仿佛预示着爱情的甜蜜和到来。自然,无与伦比的美背后所蕴藏的危险是不容小觑的,失去药效或是不再使用迷情剂的人会恢复神智,当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被人诓骗情感,便决绝地离开爱慕他或她的下药者。
    以魔药作为两人感情连接延续的基点,只是自欺欺人的逃避而已,因为所爱之人不爱自己,所以要欺骗自己,欺骗他人,以此躲避现实。
    教授展示迷情剂的样貌后,拔开药瓶的木塞,饶有兴趣地说道:“迷情剂散发的味道是根据个人喜好而定,暗恋者能闻到喜欢的人的味道,从这点来讲,迷情剂的效果还是挺有趣的。当然,我强烈不推荐用于他人身上!”
    听闻教授所言,学生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注视着教授手中的迷情剂,好奇的想法萌生在脑海里,一个个脸上写着跃跃欲试的想法,想要试图弄明白对自己而言迷情剂的味道究竟如何。
    “时间有限,我就挑几个人闻闻迷情剂,我们等会还要做魔药呢!”教授自然是明白学生们的想法,便把要求卡死在人数上,以免耽误到后期魔药的制作和学习的进程,“土方同学,请你过来闻闻吧,我想大家都很好奇格兰芬多的人气帅哥会闻到什么味道。”
    教授的话音刚落,好奇心驱使着学生们转移目光,一众视线聚焦于土方岁三的身上。纵使接受数十人的目光,土方岁三仍旧面不改色,心态平和,他大长腿一伸,来到教授面前,低垂脑袋,右手居于药瓶上方,轻轻扇动,迷情剂的味道恰到好处地飘向他的鼻腔。细嗅一番,土方岁三站直身躯,浓眉不自主地皱在一块,平日里紧绷严肃的脸更加难以改变放松,他退回位置,沉默不发。
    教授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情况,便询问道:“土方同学,能不能和我们分享一下你闻到了怎样的味道?”
    土方岁三抿了抿嘴,面有难色,话语怕是在他的肚子内斟酌半晌,才给它呈出。
    “抱歉,教授。”土方岁三说道,“我不想说闻到的味道是怎样的。”
    教授安慰道:“哦,哦,没事,我亲爱的孩子。恐怕这味道对你而言是一种迷人的启示,亦或是不快的回忆,你拥有选择是否袒露的权利。”
    “谢谢您,教授。”
    “太客气了,孩子。那么,还有其他同学想要尝试的吗?请先生女士们自告奋勇,机会是留给为之奋斗的人。”
    教授巧妙地为土方岁三打开出路,让他的拒绝行为得到合理清晰的理由和解释,接而再将学生们的注意力拉回迷情剂上。大多数学生由教授牵引着,自然而然不再去注意关于土方岁三的事情,小部分仍执着于土方岁三的学生则在咬耳朵,猜想着缘由,土方岁三的行径莫名地为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站在土方岁三身旁的冲田总司和斋藤一仗着同土方岁三的关系,一人一边询问关于迷情剂味道的问题。
    冲田总司扯了扯土方岁三的衣角,抬头问:“土方先生,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告诉我嘛!”
    斋藤一倾斜身子,手遮住嘴,耳语道:“我也很好奇,能不能倾诉一二呢,土方先生?”
    见土方岁三仍旧不松口,冲田总司和斋藤一视线交汇,冥冥中达成共识,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还在教授手中的迷情剂上,两人几乎是靠在土方岁三的身上,恶魔低语般念叨着。冲田总司扯住土方岁三的衣角不放手,还加大力度,平整的衬衫被迫展现出拉扯的深痕,她一脸无辜样看着土方岁三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不成,土方先生有喜欢的人了?”
    土方岁三的身躯明显地僵住,随后恢复原样,当做没发生过任何异样,然而完全瞒不住紧贴在他两侧的人的感觉。
    斋藤一笑得不怀好意,同冲田总司在土方岁三两让唱双人戏:“哎——被冲田亲说中了呢,原来是土方先生有喜欢的人啊。”
    “有喜欢的人就更应该告诉我们闻到怎样的味道吧,不直接问是谁已经是我们的仁慈了,对吧,斋藤先生?”
    “没错没错,冲田亲说得很对。说不定我们还能给你助攻呢。”
    “诶——助攻就算了,感觉很麻烦!”
    “好歹是土方先生难得有喜欢的人嘛,就帮帮他咯。”
    一言一语的两人唱戏变成跨人聊天,深受其扰的土方岁三握紧拳头,从两人的包夹中伸出双手,狠狠地敲在冲田总司和斋藤一的头顶。
    突如其来的惩罚之拳砸得两人猝不及防,捂住受伤的头部蹲下身,嘴上不停地抱怨着土方岁三的力道和残忍,居然不给一丝反应鹤机会就直接天降正义,两人默契地觉得土方岁三再用力点就要让他们当场晕厥过去。
    冲田总司抱头埋怨道:“好痛!好痛!土方先生是大坏蛋!”
    另一旁的斋藤一痛得眼泪溢出,不断抚摸着被土方岁三敲到的地方,哼哼唧唧地说:“哎——我觉得要去医务室或者圣芒戈看看了,万一被土方先生敲傻了怎办啊。”
    土方岁三俯视冲田总司和斋藤一,鼻子出气,摆出你两活该的表情,随后弯下身子悄声说:“……相关问题等下课再说。”
    听闻土方岁三的让步,冲田总司和斋藤一立即抬头仰望他,含有泪花的湿润眼中闪着星光,感动和好奇浑然一体。
    人类永远无法拒绝他人,尤其是关系亲密的人的八卦消息。
    包围着教授的学生们逐渐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见状,土方岁三一手一个拎起还蹲在地上的冲田总司和斋藤一,让他们站起身,斋藤一回到赫奇帕奇的舍友身旁,土方岁三同冲田总司走向另一边格兰芬多的团体中。
    一旦知道吸引人的秘事,就按耐不住想要探究一二,急迫的心情在冲田总司和斋藤一两人身上显得尤为淋漓尽致。做魔药的动手实验阶段,明显为土方岁三的秘密而分心的两人在不同程度上险些导致魔药的制作失败。斋藤一在处理药材时险些切中自己的手指,幸亏舍友的及时阻止才没有让他血流砧板,他劫后重生般注视着幸免于难的食指冒出一身冷汗,虽说切伤或者切断手指能有效地用魔法和魔药恢复,但疼痛是在所难免的事。一端的冲田总司则是在搅拌魔药时将顺时针搅拌变成逆时针搅拌,坐在一旁监督的土方岁三见状低声制止了冲田总司的行为,夺过她手里的木制搅拌棒亲自上阵,教训的话语唠叨不停,自知理亏的冲田总司尴尬地站在土方岁三左侧,边听着训斥边记录着魔药的颜色变化。
    霍格沃茨的下课钟声适时地敲响,总算艰难熬过下半节魔药课的冲田总司和斋藤一一同松口气,学生们收拾好课本跟随着人群涌出教室,混杂在不同学院的人群中。斋藤一和舍友打好招呼,便急匆匆地穿过乌泱泱的人群,来到两人身旁。为了防止被人群挤散,冲田总司牵住土方岁三的单肩背包袋子,提高声量说:“土方先生!是时候告诉我们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吧!”
    “我只说一遍。”不想过多提及此事的土方岁三将让步范围卡得死死的,不给他们钻空子,“听不到是你们的问题。”
    “就算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斋藤一保证道。
    “冲田小姐绝对值得信赖,对其他人绝对闭口不谈!”冲田总司紧接着斋藤一的话自我保证道。
    学生的聊天声和脚步声响彻着楼道和走廊,要和同伴说话必须得提高自己的声音,而土方岁三并不打算为此将就两人,他用平常说话的音量诉说出实情。斋藤一努力地侧耳倾听,只见土方岁三的嘴一张一合,不出几秒,就把话说完了。周遭的声音近乎掩盖住土方岁三的声音,斋藤一只在只言片语中听见了半句话。
    斋藤一说:“拉面和泥土植物的味道?看来土方先生喜欢的人喜欢吃拉面且亲近大自然啊。”
    “是啊,意想不到。”
    冲田总司搭腔道,眼神不断地往斋藤一那看,似乎是肯定的目光,又似乎带着看戏的意味,不明所以的斋藤一决定不在意其中的异样。
    接着他说:“……哎呀,说到拉面,那不是只有斯莱特林的阿纳斯塔西娅亲嘛。”
    斋藤一的话刚结束,换来的是冲田总司难以置信的惊奇和无语,以及他身侧的土方岁三明显地身躯一震。
    “斋藤先生!”冲田总司从土方岁三的另一侧探出身子,朝斋藤一大喊大叫道,“你是认真的吗?!”
    突然被冲田总司吼的斋藤一委屈道:“诶!冲田亲反应太大了吧!土方先生喜欢的是阿纳斯塔西娅亲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人家是大美女啊。”
    “你这死脑筋!土方先生他——!”
    “够了,冲田。”
    从坦白事实后便不再开口的土方岁三开口且伸手阻止冲田总司的行为,土方岁三垂首,朝冲田总司微微摇头。被阻止的冲田总司不解地仰头望向土方岁三,抿住嘴唇,神色焦急又难过,两人的眼神交流中流露而出的信息斋藤一是读不懂的,论非言语的交流谁能敌过从小青梅竹马的两人,另一位玩伴近藤勇已早早毕业,就职于魔法部。他看见两人从争锋相对地争执,到冲田总司因土方岁三从而妥协,而后冲田总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手抱胸扭头,实现眼不见心不烦。
    土方岁三喃喃自语,呼出一口气,伸手指向斋藤一背后的走廊提醒他:“斋藤,我们就在这分开吧,接下来的课并不是一块上的。快去教室,不要迟到了。”
    “呃,好的。”斋藤一回答道,转身离开,“有空再见,土方先生,冲田亲。”
    相较先前的人群,数量已明显减少,仅剩下三三两两趁着上课钟声响起前赶去教室等候教授到来的学生,斋藤一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中。单手拎着上课用的书籍,步履匆匆地快步走在悠长的室内走廊中,他人的身影从斋藤一身边匆匆掠过,他回头眺望,先前与他站在一块的两人早已不见踪影。移动的楼梯为学生们搭建好去往教室的道路,熟悉的味道抚平了斋藤一难以平复的心境。若说对土方岁三闻到的味道不感到惊讶,那是绝对不存在的事情,听见的两种味道中的一种与自己的喜好极为相同,斋藤一的心跳为此漏了一拍,他笑容的背后隐藏的是恐慌和自我怀疑。承认会不会是自己的话显得太过自恋,被调笑一番也就随风而过,但是得到土方岁三的认同的话,事情的性质便发生质的改变,他们间维系多年的关系友谊等之类的东西就会在那个瞬间毁掉。因此,他将话题扯向与他们毫无关联的阿纳斯塔西娅,说实话,那无辜的少女当做挡箭牌着实令斋藤一良心过不去。于是他决定用晚餐多吃一块可乐饼来填埋掉愧疚感。
    斋藤一在上课钟声响起前两分钟走进教室,早到的舍友为他留好了位置,他感激地与舍友道谢,坐在位置上随意地翻阅课本,并没有在读,脑内则是继续着方才的思考。
    说到底,他不觉得土方岁三会喜欢上自己。斋藤一对土方岁三早已变质的情感被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绝不允许它从可能存在的缝隙中钻出来耀武扬威,并试图支配掌控他。
    土方岁三是绝无可能,会喜欢上一位男性。他的性取向一直以来清晰明了,他喜欢女性,尤其是姿色貌美胸部丰满的女性。作为卑微的暗恋者,无需多言,仅需把这份暗恋带进坟墓,在三途河边喝下孟婆汤,遗忘掉苦楚。
    多说无益,最重要的是行动!
    斋藤一握紧笔,坚定不移地继续维护他的防线。

    为了不让任何人看出一丝端倪,斋藤一在面对土方岁三之时装出一副正常得有些过头的模样,像是拙劣的舞台演员般,遵照着每日的课程在学校内奔走,参加魁地奇的训练,与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两人共处聊天,周末一头扎进图书馆,沉浸于知识的海洋整个白天。虽说他本不是话多之人,但肉眼可见地逐渐沉默寡言,几乎是没有开口说话的需求便独自一人静悄悄地待在角落的位置发呆。异常的行为举止惹得舍友们一个接着一个过来询问,全被斋藤一用看似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
    萦绕在他脑海中的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心痒难耐,分明自知没有他理想中的选项,却偏要幻像造出那条道路。
    土方岁三有没有可能就是喜欢他,所说的所嗅到的味道就是有关于自己的?
    一旦冒出想法,脑子就不带停歇地思考,从可能到自我否定,不断循环往复。思考超负荷运转的斋藤一疲惫地趴在柔软的床铺上,唉声叹气,莫名萌生出想要阿瓦达索命自己的冲动,幸亏他在埋首大叫前在床铺周围设置了静音咒,不然舍友们听见他幽怨的声音不是嫌他吵就是跑过来逼他说缘由。他自己都还没能解决明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同他人诉说,就算是关系亲密的冲田总司,也尚未到时机去说。
    如果土方喜欢的不是我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死了这条心,一直做他的朋友。斋藤一翻身想到,微卷的发丝粘上他的脸颊。
    但是,如果他喜欢的是我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这么烦人的痛苦。斋藤一拂去发丝,仰望着天花板想。
    没有理由的猜想让斋藤一崩溃,他郁闷地在床铺翻滚几下,对自己胡思乱想的态度万分不满,气呼呼地关灯睡觉。
    第二天他一脸睡眼惺忪坐起身来,解除静音咒下床洗漱。宿舍内飘散着些许从霍格沃茨厨房那钻进来的食物香气,赫奇帕奇的学生宿舍地处霍格沃茨学院的厨房不远处,不晓得是幸运还是不幸,虽能第一时间闻到美妙的食物味道,同时也勾起刚睡醒的人的食欲,食用进身体的食物经过一夜的消化蠕动,胃部早已空空荡荡,肚子总会在某个时间内适宜的叫出声来。斋藤一俯身低头,清凉的自来水被捧在双手之中,多余的、无法被容纳的水则顺着手哗啦啦地快速落在洗手池内,再跌落进下水道。他把清水打湿面部,睡意随着冰凉的触感渐渐淡去,神智从朦胧中清醒,斋藤一摸掉黏糊在眼部的水滴,睁开双眼看向镜中的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膨胀起来,眼中依然带着无法褪去的一丝困意,眼睑下的黑眼圈又加深了一个度,赤裸裸地控诉着身体的主宰者曾经以及现在所做过的事情而导致的结果,面色一如既往,神色也一如既往,平淡无奇,没有过大的变化。浴室门外,舍友们陆陆续续起床,有大声打哈欠,有到处走动的声响,和突如其来某个舍友从床上摔下来的巨大声响。斋藤一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不自然地扯出微笑,而后立刻收回,扭干湿哒哒的毛巾,摆放回原来的位置,关上浴室门的力度不自觉地多了几分,砰的一声吓醒了其他舍友,意识到错误的斋藤一诚恳地向他们道歉,为了补偿舍友们最近饱受他无意间做出的折磨,向他们承诺不擅长的科目可以抄他部分内容的作业。舍友们听闻有好事降临,升腾的起床气硬生生地被盖过,一口一个反问斋藤一是不是真的,脱口而出的事情自是覆水难收,他一一应允,再三保证,舍友们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自己手头的事。
    至于为何不能一字不漏的抄完作业,毕竟,整体内容相差无几的作业只会被教授约谈并落得相应惩罚和夜晚关禁闭。
    整理好上午需要用到的课本和笔记本后,斋藤一率先从宿舍内走出,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楼梯和地面上发出响声。整栋楼层的楼梯正不急不慢地调整移动位置,以方便学生的进出,大部分的学生与斋藤一的目的地相同,等待着前往霍格沃茨大礼堂的道路搭建完成。霍格沃茨的大礼堂不仅是欢迎新生到来和学期末的道别之地,更是他们用餐所在地,礼堂大得不像话,漂浮在空中的蜡烛和灯饰照亮着空间,餐桌和板凳明显被赋予魔法,让它们伸长几倍,足以匹敌大礼堂的面积之长,准备的食物丰盛,种类繁多,总会找到自己想要享用的一款。夹杂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斋藤一来到大礼堂的门前,轻车熟路地往赫奇帕奇学院的位置走,他边走边扭头往格兰芬多学院的位置瞧,熟悉的两个身影还未到达大礼堂,恐怕是刚起床或是在路上吧。处在不同学院的三人每天的第一见面地点大多数是在大礼堂食用早餐时碰见,虽相隔一小段距离和人群,但他们总会看见彼此,时而冲田总司大声地同他打招呼,时而斋藤一沉寂地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同他们问好,土方岁三则安静地颔首示意。
    将书本放在身侧,随便拿了几样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抬眸望见冲田总司和土方岁三的身影,两人似乎在议论些什么,你一言我一语的。
    冲田总司的情绪略显激动,相反,土方岁三的反应平淡如水,冲田总司鼓起腮帮子盯住土方岁三,表现出你不解释清楚就不让你走的神情。两人站在原地,四目相对,不清楚状况的路过人或是看热闹的其他学院的人无不把目光转向两人,期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只见土方岁三刚踏出一步,鞋底未落地,冲田总司双手张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挡在土方岁三面前。土方岁三蹙眉凝视,抬在空中的腿收回,紧接着移动身子往另一边跨,而紧追不舍的身材娇小的冲田总司又一次挡在他面前。土方岁三的两次行动均被冲田总司所阻拦,吃瓜群众乐呵着暗自下赌注,看谁能赢,不嫌事大的斋藤一坐在位置享用可口的早餐注视两人莫名的闹剧,只要两人在解决问题前没注意到自己在场,就不会被卷入他们的争执中。
    当事人低头看了看拦在面前气势旺盛的青梅竹马,接着抬起手腕,甩开遮挡的衣袖,查看时间,发觉已在原地浪费多余的时间后,土方岁三深叹口气,弯下腰在冲田总司的耳畔低声细语说了些话。
    说完话后,土方岁三直起身,冲田总司狐疑地问:“真的吗?”
    本充斥着嘈杂人声的大礼堂此刻安静得可怕,即便距离他们有距离的斋藤一都能隐约听到对话声。
    “当然是真的。”面对冲田总司的疑虑,土方岁三显得信心十足,甚至挑动眉毛,语气略带谐谑说,“居然开始质疑我了,胆子不小嘛,冲田。”
    冲田总司回道:“这可不是质疑啊,土方先生!是在确认,确认!重要的事必须再三确认后才可靠得让人安心!”
    “好好好。”敷衍地回答后,土方岁三张开手掌抓住冲田总司的脑袋,从她的身侧走到前面,被他定在原地的冲田总司嗷嗷抱怨土方岁三未经同意擅自搞乱她打理整齐的发型。似乎是报复方才冲田总司的行为,坏心眼的土方岁三在松开手前又揉了揉她的头顶,部分发丝从发带中蹦出,随意地凸起、翻翘着。此等行为并没有换来片刻的宁静,反而被冲田总司扯着背包带一顿痛斥,外加拳打脚踢。
    着实敌不过冲田总司的攻击,且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青梅竹马间的打趣,土方岁三无奈服输:“别叫了,赶紧吃早餐去。到时候帮你梳好头发总行了吧。”
    “我还要蜂蜜伯爵糖果店新出的各种口味夹心软糖和一如既往的三色团子才原谅土方先生!”
    简单的赔礼怎会令冲田总司感到满意,借此机会,她狠狠地敲诈了土方岁三不富裕的小钱包。自知理亏的土方岁三连连答应,没有反驳或拒绝,要求得到满足的冲田总司一蹦一跳地走向格兰芬多的餐桌位置,土方岁三则是跟在她身后,忽地视线转移到斋藤一的方向,一如既往地颔首示意问好。悠哉看热闹的斋藤一被土方岁三的行为吓了跳,他尴尬地同土方岁三打招呼,急忙到忘记用左手,而是用拿着南瓜饼的右手朝土方岁三摇了摇。瞧见斋藤一着急而导致的滑稽模样,土方岁三忍不住展露笑容,斋藤一楞楞地凝视土方岁三,心想他的笑容真好看,随后转念抱怨对方怎么对自己出糗的样子笑得这么开心。当羞耻感褪去,斋藤转念想起土方岁三的举止,能如此迅速地锁定自己的位置,着实吓了一跳,大部分人每日在大礼堂学院餐桌的位置是随机变化的,斋藤一也不例外,况且他在冲田总司和土方岁三进入大礼堂时便一直注视着他们,丝毫没察觉到土方岁三的视线。他回想起曾经在火焰杯的观众台上,土方岁三眺望远方的景色,无暇顾及精彩的比赛,喃喃自语地发誓要成为一名傲罗,坐在他身边的斋藤一听到了他的愿望,现在看来,土方岁三是私底下练习着傲罗所需要掌控的技能了,长期以往,理想必定能实现。
    等两人安稳地坐在位置开始拿早餐后,斋藤一开始把剩余的早餐吃掉,侧耳倾听着周边人的窃窃私语。刚才两人的过于惹眼的争执引来众人围观,八卦之心永不消磨的人们正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猜测以及构想着不存在的可能性幻想。
    “那个女生是土方的妹妹?”
    怎么可能呢,别看土方人高马大的,却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我怎么感觉是恋人。”
    如果被冲田亲听到,说不定会皮笑肉不笑地追着你收回这句话。
    “土方那家伙,就算长得再帅也不应该弄乱女生的头发吧。”
    就是啊,同学你说得很对!
    “……明明和这么多女生交往过,可是没有一个能坚持到现在,听说都是女方提出的分手呢。”
    不不,概率一半一半,五五开啦。
    “听你这么说,该不会是土方那方面不行或者是性冷淡吗?”
    “有可能耶,说不定是呢!”
    “也有可能人家正在地下恋情,不想告诉其他人。”
    周边悄悄咬耳朵的赫奇帕奇学生突然被咳嗽声吓了跳,探寻声源后发现是同院的学生在猛烈地咳嗽,坐在他周围的同学好意地询问情况,他吨吨喝下他人递过来的水,总算是缓了过来,轻声向帮助他的人道谢。
    不知情况的人的想法着实令斋藤一大吃一惊,以至于被咀嚼在嘴里的食物呛到,从而导致他咳得满脸通红,即便喝下水嗓子依旧残留着不适感,他吸进空气清了清嗓子才将不适感驱逐。手中的面包剩下一半,斋藤一低头看着使他咳嗽的罪魁祸首之一,无言地放下半分面包在餐盘中,抱住课本离开大礼堂前往第一节课的上课教室。
    不管怎么说,仅从简单的表面现象推敲出如此之多的假设,人类的想象力真是无穷无尽,甚至摸不着边界。
    现今有关土方岁三的情感关系究竟如何,作为密友的斋藤一也无从得知,且深陷其中。侥幸地怀揣卑微的恋情和希望,清楚的理性又将无数幻想和可能排除,让他在没有着落点的未知中主动探寻真相,简直是行走在高空中的细线,一不小心出现差错,只会坠入深渊。斋藤一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就这样纠结一辈子罢,起码还能待在他身边。斋藤一想,手指卷曲着头发玩弄。摘下沾满泥土的手套,为其施展清理一新后放置在温室指定的篮筐里,斋藤一呼出一口疲惫的气。不知为何,其他学院的人在潜意识中总将赫奇帕奇与草药学或是保护神奇动物学联系在一块,或许是因为他的学院出了位励志专研保护神奇动物学的学长,也或许是每任教授草药学的老师绝大部分出身于赫奇帕奇学院,总之,其他学院对于赫奇帕奇的刻板印象能在他们谈论的对话中出现。由于草药学是必修课程,再怎么没兴趣也是要每周按时上课完成作业,至于保护神奇动物学,斋藤一是不甚能提起兴趣,到现在他还叫不出被蛰到就会让人屁股喷火的生物的名字,万幸保护神奇动物学是选修课,经历被迫期末通宵复习的痛苦,斋藤一再也不会选择这门看似好过的课程。
    学习草药学对斋藤一而言是相当于其他课程所用的倍数脑力和体力活动,不到下课时间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他抱着课本跟随班级的人群走到大礼堂内享用晚餐,特意梳成的马尾辫在脑后随着身体的行动而一摇一摆地晃动,又累又饿的他在进入大礼堂后直奔赫奇帕奇餐桌,选好食物后狼吞虎咽地补充身体消耗出去的能量。等胃部再也塞不下,不好意思地打嗝,斋藤一呆坐在位置上消食,胃部的充实感令他暂且脑袋空空,不去想太多事情,双手撑住脸颊,扫视其他学院的学生。不等斋藤一度过这段悠哉的时光,两个格兰芬多的人站在他身后,一人一手抓住他肩膀,熟悉的动作和触感把他飘然在外的思绪拉扯归来。斋藤一扭头看去,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将他围住,眼神中透露着出去聊聊天的意思。吃得太饱的斋藤一又打了个小嗝,抱住书本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大礼堂,来到距离黑湖不远的草坪。两人左顾右看,选好一块草皮地坐下,故意空出中间的位置,明摆着是留给斋藤一坐在那里,斋藤一盯着位置,看了看没有妥协选项给他的两人,无可奈何地坐在两人中间。
    冲田总司揪掉一根绿草,在手指尖把玩,边问斋藤一道:“斋藤先生,早上那会你没事吧?咳得好厉害,脸都通红了。”
    “没事没事,被面包呛到而已。”斋藤一摆手说,“重要的是在那会意外领会到人类的想象力是有多丰富的感想。”
    土方岁三歪了歪头,不明白斋藤一突然发表的感想:“什么意思?不会是被面包呛到后脑子开启大彻大悟的模式?”
    “你说的话比我的想法更奇怪吧。”
    “反驳。”
    “哈?蛮不讲理!”
    “就是就是!”斋藤一和土方岁三互怼的同时,冲田总司加入进来,“土方先生就是蛮不讲理!如同近藤先生和姐姐说的那样,还是个没长大的荆棘小鬼(バラガキ)咧!”
    “烦死了冲田!再过两年我就成年了!”
    “冲田亲说的话不在那个方向啊,土方先生。”
    “哼,算了,斋藤,说说你那奇怪的感想由来吧。”
    不想再让话题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土方岁三把话题丢给斋藤一,饶有兴趣地等待斋藤一的发话。
    “诶——缘由其实就是土方先生和冲田亲早上在大礼堂争执引发其他人的猜想啦。因为太离谱所以呛到了。”
    听闻,冲田总司好奇心冒出来,眼睛闪亮亮地注视斋藤一,双手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到底是怎么一个离谱法,我很感兴趣!请讲给我听!”
    相对于冲田总司的兴致勃勃,斋藤一这边反而兴味索然,任她摇晃也不想描述:“不了吧,没什么有趣的,冲田亲听了有可能会生气的。”
    “哈?!这算什么理由!”看起来敷衍的理由令冲田总司瞪大双眼,更加用力地摇斋藤一的身子,不让他说出口就不会放弃的架势,“告诉我吧,斋藤先生!你不说冲田小姐是真要生气了!”
    斋藤一搪塞地笑出声:“啊哈哈哈……”
    见冲田总司的攻击对斋藤一不起丝毫作用,坐在另一侧同样充满好奇的土方岁三亲自出击,他把手放在斋藤一的肩头,用真挚的目光和平淡的语气说:“喂,斋藤。我也很感兴趣,说说又何妨。”
    斋藤一凝视土方岁三的正脸,内心小鹿乱撞,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逐渐散发热量,视线想要逃脱却被钉在眼前人上,手指尖几乎紧张到发凉,心跳不停歇地越跳越快。他装作清嗓,咳了几下,答应下土方岁三的要求。
    冲田总司和土方岁三隔着个斋藤一挤眉弄眼的,活脱一副撒娇得逞的小孩,夹在中间的被害者无奈地看着两人,等待他们结束短暂的庆贺。
    “冲田亲和土方先生早上在大礼堂的行为,完完全全吸引其他人驻足观看你们的表演。”斋藤一收起双腿,把书抱在怀中,防止书被虫蚁噬咬,“你们青梅竹马间的亲密举止让别人掀开无穷想象。”
    “就比如说,怀疑冲田亲是土方先生的女朋友。”
    说完这句话,斋藤一缓缓扭头查看冲田总司的脸色,果不其然,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面。冲田总司咬牙切齿地说:“是谁说的这句话?就不怕被我逮住吗?”
    斋藤一:“所以不想说有关这方面的话题嘛,基本每次有关土方先生的恋爱话题都会带上冲田亲呢。”
    土方岁三:“不也挺好吗,冲田的知名度上升了。”
    冲田总司越过斋藤一的身体对土方岁三严肃声明:“脸长得好看的帅哥土方先生是一辈子都不会了解冲田小姐的!我对土方先生!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更何况土方先生有自己喜欢的人吧!总是产生绯闻,风评会变得糟糕透顶哦!”
    土方岁三同样越过斋藤一的身躯对冲田总司道:“哈?风评之类的关我何事,都是他人胡说八道的话,谁管这些啊。”
    “不不,土方先生还是多在意自己的风评吧。”斋藤一探出半身,挡在眼睛冒火的两人中间,劝说道,“别人以为你恋情之路坎坷是因为那方面的问题,或者是在地下情之类的,总而言之,皆为十分不可思议的想法。”
    话音刚落,三人间静默了几秒,随后冲田总司忍不住捧腹大笑倒在草坪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这也,哈哈哈,太好笑了吧!冲田小姐,要,撑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土、土方先生的,风评,居然、居然,沦落到——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地步!”
    “喂,冲田!”被狠狠嘲笑一番的土方岁三发声道,“笑够了吧,再不停下我就对你施统统石化。”
    说到做到的土方岁三伸手探进衣袖内衬,拿出魔杖,斋藤一连忙阻止土方岁三的行动,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到需要施法才能阻止的地步。实在是笑得过头,气都喘不上来的冲田总司停下了笑声,擦掉溢出的生理眼泪,坐起身来,看见土方岁三不爽的臭脸,还是会捂嘴偷笑。
    见冲田总司不像方才那般笑得猖狂,他收回自己的魔杖,说:“无聊的人总是想着无聊的事,有这么好笑吗。”
    冲田总司回复他:“就是很好笑嘛,谁叫土方先生是我们格兰芬多多段恋情坎坷的大帅哥。”
    斋藤一提及过往道:“也是呢,土方先生至今为止谈了不下九次恋爱呢,基本没有维系下去。”
    “每个前女友都是长相姣好,身材健美,并且胸部很大。和土方先生告白过的男孩子的胸肌也很大。”
    “土方先生的喜好真是简单易懂呢——诶?男生?”
    “毕竟长着容易迷惑人的帅脸,很正常的,如果真像斋藤先生说的那样简单易懂的话,土方先生就不会变成与对象分分合合的可怜帅哥啦!”
    “居然还有男生和土方先生表白过……上次迷情剂给人留下的神秘念想——”
    坐在斋藤一右侧的土方岁三忽地起身,拍掉臀部和腿后侧的草,脸上以平常不过的表情对冲田总司和斋藤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去魁地奇球场看看后辈们的训练情况。”
    土方岁三以高处者的视角俯视着斋藤一,而后者以低处者的视角仰望前者。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地破绽,完美无缺的平静,仿佛突然提出的离席也是流程中的一环。黄昏的落日西斜,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几分,斋藤一被覆盖在土方岁三的身影之下,仅有对方一直明亮透彻的双目在阴影部分无一例外地散发出亮光。
    他没有出声回应对方的话,仅点头,覆在躯干的阴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亮眼的余晖突兀地打在眼前,斋藤一眯眼,注视着土方岁三的身影渐行渐远。
    “哈啊,土方先生唐突离场。”冲田总司说道,话语中蕴含的意味不言自明,“说什么去看后辈训练啊,借口找得真烂。”
    斋藤一捂住脸,懊恼地回身,喃喃自语:“……哎,聊得太忘我了,不小心就把迷情剂那事说出口。”
    冲田总司看着斋藤一,伸手拍拍他的背后。晚风吹拂过湖面,泛起涟漪,树叶沙沙作响,两人的发丝也跟着飘扬起来。
    像是斟词酌句般,冲田总司把要说的话放在嘴里捣鼓几遍后缓慢说出:“斋藤先生就没觉察到什么吗?”
    遮住面容的斋藤一听闻冲田总司的话后,移开手,摆出困惑万分的神情,对方的话听来似是摸索挖掘,又似是无意义的问答。
    察觉?察觉什么?难不成是土方先生的恋情对象的问题?
    不确定话题方向的斋藤一含糊其辞道:“关于土方先生的爱慕对象吗,老实说,我不知道。听冲田亲你的语气,想必是知道点什么?”
    手握土方岁三劲爆秘密的冲田总司得意地拍胸脯,自豪地鼻子出气,表示道:“嗯哼,那当然!我已经完全知道是谁了,简单明了!”
    “冲田亲好厉害。”专业捧场人斋藤一微笑着敷衍拍手,得到夸赞的冲田总司勉为其难地享受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既然知道了,就告诉下阿一我吧?”
    依然在笑着的冲田总司听到这句话,唰地变脸,严肃地伸出右手,在斋藤一面前摇晃着食指。
    冲田总司说:“我是不会告诉斋藤先生的!”
    “为什么,我也很好奇土方先生的暗恋对象是谁啊?”
    “因为早上和土方先生做交易,所以无可奉告!”
    “原来你们两个早上在大礼堂的争执是在做这方面的保密工作啊。”
    “没错!就算斋藤先生再怎么贿赂我,冲田小姐也绝口不说!”
    “不是,我就没想着要贿赂你得到消息。”
    “怎么会——?!”
    “总之,等土方先生想说的时候就能知道了吧,我等得起。”
    “……哼。”
    冲田总司上下端详斋藤一几番后,扭过脖子继续同他坐在草坪上享受着燥热的夏风的吹拂,眺望不远处被黄昏照亮的水光波澜的黑湖,以及远处破开雾气的山脉。眼前所有的一切宛如画框中的油画美景,光线、风向、温度和人皆位于最佳之处,可美景中的人的内心在思考着何种事物,怀揣着何种思绪,无人得知,唯有自身知晓。纷杂混乱的思想与天时地利人和的景色极不相称,是无法嵌入铺设在地面的地砖,是无法用色彩弥除的错误勾勒,是无法收回的跑调音律,此时此刻的斋藤一便是那无法同流,无法消灭,无法归顺的不和谐音。两种矛盾的思绪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浪,席卷并吞噬独自站在浅滩戈壁的他,随后坠入进隐藏在海底深处的火山熔岩,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不好受,却是为此受思绪折磨的最贴切比喻。
    处处皆有指向,处处皆无通路。格格不入。
    说等得起不过是给予自己安慰的借口,为自己的真实戴上的假面。
    斋藤一的心焦灼不安,他期盼知晓土方岁三的中意人是何人。若是他人,那便可死了这条对土方岁三躁动不安的恋情;若是自己,即是幻像变现实,再好不过。手指不安分地划过书本的侧面,一层层纸张略过细密的指纹,大拇指与食指捏住书页一角,来回磨蹭,久而久之,书角向内卷曲。
    草坪中星星点点的潜藏着盛开的野花,它们同绿草一样随风飘荡,白色的野雏菊在其中显得格外惹人注目。观察着那些娇小的植被,斋藤一忽然联想起小时候姐姐在客厅里拿着小小的花朵所讲述的故事。古时期的欧洲女性会用雏菊花来占卜恋情,将花瓣一片一片撕下,在心中默念相反的两种可能性,剩下的最后一片,即为恋情的事实。
    书本不是用来占卜恋情的花瓣,也不可能带来恋情的消息。
    斋藤一垂首查看被他蹂躏得不成原样的纸张,施展魔法令其恢复原样,随后跟着待无聊的冲田总司离开草坪返回学院内。

    至于那天土方岁三为何唐突找借口离开的原因,斋藤一没问,对方自然也没有事后做解释,双方将不明不白的事情任由它置于原地,随风而逝。
    一周过后,因某些原因而受伤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总算结束短暂的休养回校上课。所幸教授受到的伤不算严重,至少现在看来气色红润,精神奕奕,拄着拐杖站在讲台旁检查上课人数是否正确。
    好巧不巧,这堂久违的黑魔法防御课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同学习,意味着斋藤一和土方岁三及冲田总司三人再次得以在课堂上趁练习的间隙凑在一块说小话。
    即便三人中的一人不想如此频繁地见到某人。
    教授缓慢地使用拐杖登上讲台,敬职敬业地站在上方开始授课,说是授课,其实更多的是复习上节课所学的知识要点和练习。
    只见教授说了些教授过的要点,便准备放任他们进行有主题的自主练习,在此之前,教授再次演示魔咒的释放重点。
    “遇到摄魂怪时,最能保护你性命的咒语便是呼神护卫。”教授抽出魔杖,即将进行示范,“想要成功地施展呼神护卫,你们要在脑海中回想起你最快乐,最幸福的回忆,就像这样。”
    “Expecto Patronum。”
    利用手腕的力,带动魔杖缓慢打转,魔杖的顶尖部位迸发出一缕缕温和的白光。白光在空中盘旋,交错,组合成一只松鼠模样的光影形状,在学生们的脑袋上空一蹦一跳,然后回到魔杖,消失不见。
    学生们憧憬地看着教授,迫不及待地想要施展魔咒,教授清清嗓,鼓励性地说:“呼神护卫对初学者而言是极难施展出的魔咒,我相信只要大家多加练习就能呼唤出你的守护神的。”
    “那么,接下来就请各位努力练习吧。”
    教授拍了拍手,课堂练习正式开始。

    等其他人都站起身来各自找到空地进行练习后,斋藤一才慢悠悠地拿出魔杖,径直走到冲田总司和土方岁三的身边。两人在说着小话,就斋藤一越来越近的距离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周遭的念咒声已然盖过他们的声音。
    斋藤一提高声量问道:“嚯呀。土方先生和冲田亲,你们在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冲田总司见斋藤一走近,蹦至他面前,神秘兮兮地摇晃魔杖,拉长语调说:“这是我和土方先生的秘——密!不会告诉斋藤先生听的!”
    “诶——。”
    斋藤一嘴上遗憾地抱怨,注视着心情愉悦且笑脸盈盈的冲田总司,倒也没太在意她和土方岁三之间的交谈究竟为何。
    倚靠在墙面,双手抱臂的土方岁三朝他们喊道:“你们两个,差不多过来练习了。教授看过来了。”
    “哎——还需要练习吗?我已经能召唤出来了!”
    “冲田亲,低调!低调点!”
    斋藤一连忙告诫冲田总司顺其自然说出口的事实,慌张地四下观望周边的人,其他人皆沉浸在呼神护卫的练习之中或是被一声声有气势的念咒声盖过,似乎并没有听见冲田总司的话。
    作为格兰芬多的天才少女冲田总司自打展现出她对魔咒的快速上手和熟练程度,全校皆知冲田总司的名字,虽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本人的亲自声明后,冲田总司已不像曾经那般受跟在身后的后辈憧憬,不再被他人因妒生恨,但名声依在,不论如何还是要多加注意。
    “斋藤先生是老妈子吗!”冲田总司说,“不用担心冲田小姐,毕竟我很厉害呢!”
    斋藤一连哄带骗地说:“是,是,冲田亲最厉害了,那就请先练习?”
    “Ok!让你见识见识冲田小姐的厉害之处!”
    冲田总司应允下来,握住榛木杖身,龙心弦杖芯制成的十一英寸魔杖,语气轻快且洋溢快乐地说出咒语。一只小巧可爱的猫咪从魔杖末端冒出的雾状银色气体内跳跃而出,软乎乎的肉垫踩在虚空的踏脚处,尾巴高高翘起,它灵活轻盈地围绕在冲田总司身旁,蹭蹭主人的脸颊,接着扭头来到斋藤一和土方岁三的身边转了一圈,像是要标记上自己的味道般,完成闪亮登场的活动后便消失在空中,留下光辉的星尘点点悬浮在上。
    冲田总司来回观望两人的神情,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如何?冲田小姐很厉害吧?”
    “厉害,厉害。”
    被询问的两人中只有斋藤一懂氛围地迎合着冲田总司的话,甚至轻轻拍手以表赞扬之意,土方岁三则见怪不怪,已然习惯冲田总司对魔咒天生俱来的掌握感。想来这是第二次冲田总司释放呼神护卫了,上次还是在首次教授呼神护卫的课堂上,如此顺利的成功之举着实引来不少羡慕和嫉妒的视线。
    “轮到斋藤先生了!”冲田总司催促推搡着斋藤一道,“前几天不是和我说了能释放呼神护卫了嘛,让我看看斋藤先生的守护神是哪种动物!”
    斋藤一掏出魔杖,另一手阻止冲田总司的动作:“哎,别推我啦,冲田亲,再推我就要撞上墙了!”
    多亏冲田总司的及时停手,斋藤一才得以不和墙面进行亲密的接触。站稳脚步,略有紧张地一呼一吸,手握由雪松木为杖身,凤凰尾羽为内芯所制的十二英寸魔杖,坚定而缓慢地念诵咒语。魔杖末端所流溢而出的银色气体不同冲田总司那般快速耀眼,如袅袅炊烟,轻柔徐缓地朝上空聚集,盘旋缠绕,紧接从光亮中稳步走出一只成年狼,仰首高呼。继而迈开四肢,敏捷灵活地奔跑在三人之间,残留的光辉缠绕在它所经过的地方,土方岁三周边的光辉尤其多,斋藤一撇开视线不再去看,打心底祈祷对方别看出异样。
    狼回首眺望他们,随后融进光里愈发暗淡直至不见踪影。
    冲田总司眼睛发亮,激动道:“斋藤先生的守护神居然是狼!真帅气啊!”
    “哎呀,谢谢冲田亲夸奖啦。”
    被称赞的斋藤一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回答。
    “土方先生,就剩你没练习了。”冲田总司对土方岁三说道,“苦练已久终于成功的呼神护卫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岂不是很遗憾嘛。”
    斋藤一:“土方先生也成功了啊,恭喜啦。”
    “斋藤先生,你是不知道土方先生有多努力去练习,听他舍友说,晚上睡觉说的梦话都是呼神护卫的咒语呢!”
    “这么夸张啊?”
    “哪里夸张啦!土方先生每天有空闲时间就拉我去有求必应屋内陪他练习,听得我耳朵起茧了!”
    “呜哇,辛苦辛苦。”
    “最后土方先生成功了。可召唤出来的守护神一团模糊,仔细点能看到不完全的形状,至于到底何种模样冲田小姐就不知道了。”
    从练习开始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的土方岁三眉头一皱,对冲田总司说:“冲田,说太多了。再说,守护神的完全体我已经能召唤出来。”
    原先想安慰土方岁三的斋藤一不解地注视说出此话的土方岁三。通常情况下,部分巫师所召唤出的守护神基本是一团银白色气体,能召唤出完整形态的守护神需要不断地练习才能办到。难不成土方岁三的守护神已是完全体,而故意不在冲田总司面前显形吗?如此大费周折的理由为何?
    冲田总司听闻,非但不恼怒,反而细长的眉毛一挑,明白对方的话里有话:“……嗯哼,原来如此,那就帅气地上吧!”
    练习而已,没必要搞得像杀进决赛场的选手吧。
    斋藤一想如是,一手叉腰,懒散地同冲田总司站在原地等待土方岁三的表演。在土方岁三握住他那杖身以白蜡树为基础,独角兽毛内芯所制成的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的魔杖抬首时,忽地转过头,面带自信的微笑对斋藤一说道:“看好咯,斋藤。”
    唐突被点名的斋藤一不知所措地等待土方岁三的行动。
    “Expecto Patronum。”
    咒语念诵完毕,魔杖末端猛地喷涌出银白色气体,聚集一团翻滚,接着成团的气体开始散开,漂浮在气体的正中心周围,一点一滴地铸造着守护神的形状。当迷蒙散去,气体转化为造型,土方岁三的守护神威风凛凛地踏出银白色气体所构筑成的帷幕,守护神的每一步都拨弄着斋藤一躁动难耐的心,好奇牵扯住他的全部注意,双目紧盯不放,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踪迹。
    守护神拨开云雾,现出真身,体型庞大的银白色狼形赫然显现,基于肉眼所见,土方岁三的守护神是比斋藤一的守护神的体型要大上一圈,此外并无明显差别。银白色的狼缓步在上空游荡盘旋,似是巡视自己所占有的领地,绝不会踏入其他人的守护神的活动范围。
    斋藤一的目光追随着土方岁三的守护神的行动轨迹,耳边的一切声响置若罔闻,内心说不上平静还是紧张,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在讲授关于呼神护卫的知识。


    “守护神的形状因人而异,性格也好,人品也罢,你的一切特性成就你守护神的形状。”


    “但是,我们的守护神并非永远不会改变形态。”


    “在人遭受巨大的、难以治愈的打击以及感情巨变时,守护神就会发生改变。比如说自己的守护神变成暗恋的人的守护神的形象之类的。”


    感情。暗恋。变化。

    斋藤一收回视线,望向不远处的土方岁三。
    对方的脸上表现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自信从容,不慌不忙,难得一见的柔情和专注。
    冥冥中以呼神护卫暗示了什么。若说先前没有明确的方向,站在岔路口迷惘徘徊,那现在是爱慕的对方拨开迷雾,将不显眼却能知晓的答案摆在他的眼前。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何种表情面对土方岁三,他只感到体温上升,心脏雀跃又紧张地跳动。

    喂喂,不会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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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puber

    DONE土斎/月に向かって駆け出す(4)/(翻訳機の使用)
    4、下弦の月


    半分は過去に、半分は現在に。



    夜だった。戦煙の匂いが空気に充満し、空気の流れとともにその範囲を広げていった。薪は炎のためにぱちぱちと音を立て、兵士たちは暗闇で縮こまったり寝そべったりして眠りを補い、しばし現実から逃避して甘い眠りに落ち、将校や将兵が休息する住居も闇に包まれていたが、一軒の部屋にだけはまだ明かりがついていた。新選組副長の土方歳三が、窓をむいて席につき、外の火をながめていると、木卓のむかいで、新選組三番隊隊長の斎藤一が、いや、山口次郎と呼ぶべきで、会津酒を皿に盛り、一気に飲み干した。
    同じ部屋にいながら、二人は無言だった。瓶の中の液は明らかに山口次郎によって一掃され、瓶を揺らすと本来の重さも音も消えていた。山口次郎は酒の皿や瓶を押しのけ、酒に焼かれた頭の中は恍惚と覚醒とで、矛盾していて、名もない、しかも出にくい怒りが胸に広がっていて、目をぱちぱちさせ、目の前の人の姿を見て、「土方さん、残ってください」と言った。名前を呼んだ者がスポークスマンを振り返ると、山口次郎が顔を赤くし、明るい目でこちらを見つめている。溜息をつき、山口次郎の頬に手を伸ばすと、高い体温が掌に伝わり、火のように熱くなり、手を上に向け、乱れた髪を整えた。長いはずの天然パーマが手にした髪に変わり、山口次郎の髪には火薬の匂いと埃がまじり、戦争の熱気で入浴や食事の時間はほとんどなくなっていた。
    3615

    Kapuber

    DONE土斎/月に向かって駆け出す(3)/(翻訳機の使用)
    3、損凸

    クライマックス曲の墜落は、その素顔を覆い隠す。



    春は遅く、万物は蘇り、植生は緑の芽を出しているが、夜はまだ肌寒い。斎藤一は、せっかくの未飲酒の夜、臥室に正座し、髪をポニーテールにして、愛刀を守るために燭の光をかざしていた。百戦百戦の鬼神丸国重の刀身は、すでに小傷だらけになっていたが、その鋭さと強靭さを保ち、幾度となく乱戦をくぐりぬけてきた。ゆらめく蝋燭の光が刃に当たって寒々しく光り、眩しい反射光が斎藤一の顔を照らした。
    木の廊下を踏む足音は、静かな深夜に特に強く、わざと着地を軽くしても。近づいてくる足音が門の外で止まり、白い紙の引き戸に漆黒の影がうつって、「斎藤、おれだ」と呟いた。斎藤が唇に結んだ紙を取って返事をすると、来た者は勝手に戸をあけて入って来た。斎藤一が礼儀をわきまえないようにしている者は数人しかいなかったが、来たのはその中でいつものように緊張した表情の土方歳三で、斎藤一と向かい合って胡坐をかいていた。「こんな時間に、副長は何の用だ」斎藤は鬼神丸国重の鞘をとりあげると、おそるおそる鞘のなかに刀身を入れ、「べつに用件は、明日の朝に申しあげてもよかろう」
    3187

    Kapuber

    DONE土斎/月に向かって駆け出す(2)/(翻訳機の使用)
    2、満月

    丸く、華美なクライマックスナンバー。


    新選組の夜警は通常四人の隊士からなり、列の先頭を死番という。予期せぬ不確実性に満ちた夜、死番の人間は非業の死を遂げるかもしれないし、夜明けを見るかもしれない。このため、自分の死番の日になると、多くの隊員が言い訳をして死番を避けるようになる。斎藤一はこれを嗤って、いかに逃げても、直面すべきものは必ず直面して、人間がいずれ死を迎える日が来るように、遅かれ早かれ差はない。
    正直に言えば、逃げる人を心底軽蔑している。こそないで左の腰の刀を、手のひら哈熱気を朝に冷たい手をこするの温度、屯所の門を出て、彼とともにパトロール隊員のは玄関の前に整列待ち、そして夜のパトロール隊員の皆が実力、斎藤一がなくて、余分な指示だけ一つ目の细かい动作にその意味を知ることができる。斎藤は、巡察員の確認をととのえて、おのずから先頭に立ち、今夜は死番として、未知の前方に何があろうと、仏が仏を、神が神を、潔く命を断つのである。一歩を踏み出す前に、屯所の門のなかに突っ立ってあらわれた土方歳三が、斎藤一を小さくも小さくもない声で呼びとめた。
    4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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