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司】斬斷神代類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手被麻繩反綁在背後。從他還舒適地躺在床上這點看來,他推斷自己沒有被綁架,然而手腕上的結是個死結,意即他逃脫束縛的唯一方法是繩子被刀子割斷,綁縛者似乎非常不希望繩結被自行解開。
綜合以上情況,類推論做出此事的人選只有一個,也就是昨晚睡在他身邊的天馬司。
「司君,你在哪裡?」類小心翼翼地維持平衡下床,走到浴室,撞見驚慌失措的金髮少年。
「類,哈哈你醒啦?」司尷尬地笑著:「你昨晚睡得還好嗎?」
類報以燦爛的笑顏:「不錯,託你的福。感謝你讓我的手不會亂揮,打擾我的睡眠。」
「那就好哈哈哈。」然而司走出浴室,便迎來極具壓迫感的目光。
「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類收起笑容,凝視司。
「啊哈哈就平常都是類在綁我,我也想體驗看看綁類的感覺,而且你昨晚好像睡得很熟,都沒有發現哈哈哈哈…」司的笑聲漸小,身前的人正慢慢進逼,司越發靠近牆。
「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嘛。」類復而露出一抹微笑:「不過我喜歡,未來的明星沒有一點勇氣可是不行的。」
「是吧是吧,所以類,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偶爾試試不同口味也不錯,你知道,不用手,我還是有很多讓你臣服的好方法。」類舔了一下嘴脣:「比如說…」他將下巴放在司的頭頂上:「像這樣。」
仗著身高優勢,類不用踮腳便輕而易舉地完成這個動作。他稍加施力。「司君想看我掙扎,可那沒有用,因為我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我會根據當下的處境,實施最佳解決方案。」
「怎麼樣都好,類你的頭好重!」
「司君,跪下。」
「欸,這麼突然?」司直視地板,看不見類的表情,他無法判斷類生氣與否,不過他知道若是類命令他時不照做,那就麻煩大了。
「跪下,不要讓我說第三遍。」類加重下巴的力道,司敵不過,只好依言跪地。一股酥麻的電流竄過他的心臟,那是服從命令時的喜悅與將自己交付類的陶醉。他的眼神變得飄飄然。
「終於進入狀態了嗎?小不點。手放在膝蓋上。」
司的手指顫抖著,身體的主導權彷彿全都由類掌管。他的手捏緊膝蓋,手汗被布料吸收,帶來一絲悶熱。司抬頭等待下一個指令,卻換來類的皺眉。
「頭低下去,誰准你看我的?」
司馬上低頭,乖巧的低姿態令類不禁感到憐惜,生出一股疼愛他的衝動。
類蹲下,頭在司稍下方。他輕微仰視,呼吸打在司的脖子上:「就憑你也想奪走我的掌控權,是不是太早了點?」
「我不敢。」司的頭垂得更低,聲音也帶著些顫慄。
「平常在外面放肆過頭,以為在我家也能這樣做是嗎?」
「不是的。」雖然盡力說服自己,但司還是忍不住敬畏和興奮,哭了出來。
「終於知道要怕了?我覺得好像太晚了些,你認為呢?」
「類…」司啜泣:「讓我幫你把繩子解開,不要欺負我,拜託,我會怕。」
「繩子嗎?我不是說我會好好利用它,現在不管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類張口咬住司的領子,用力往外扯,釦子落地的同時,襯衫敞開,露出大片胸膛。他將臉靠在光滑結實的胸膛上磨蹭。「怎麼樣?」
敏感部位被磨擦令司羞恥和快感交雜:「類,別蹭了,好…」司仰頭,雙頰通紅,眼神茫然。
「好什麼?」
「好…」司吸了下鼻涕躲避回話。「好不習慣,不是用手的話。」
「沒辦法,是司自己選的,是你把我的手綁住了。」
「對不起。」
「偶爾試試也不錯。」
「對不起…」
「不要再道歉了,」類用輕柔的語氣安慰受驚的司:「現在聽我指令,把手放在我頭上。」
「我可以碰你嗎?」
類露出不耐煩的眼神,司便迅速遵行。小巧的掌心放在長而刺手的紫髮上。
「然後呢?」
「把我稍微壓進你的身體,輕輕的。」
司施了點力,類的臉埋進司的胸膛,皮膚出現將之容納的凹陷。
「然後?」
「把頭靠在我的頭上。」
司仿效類剛才的行為,不過是用比較溫和的方式。兩人交疊纏綿。一時安靜,周遭只剩規律的吐息聲。
「司君?」
「是。」
「可以摸我喔。平常要為大家帶來歡樂,自己也要維持笑容,一定很辛苦吧。」
「不會,怎麼可能辛苦,那是莫大的榮幸。讓大家快樂可是神聖的任務,一點也馬虎不得。」
「有時候馬虎一下也是可以的。司君,好像總是把真實的情感埋藏在很深的地方,比如說這裡。」類蹭了蹭司的心口。
「那是因為沒有必要給別人看見啊。」司緩過氣,停止了哭泣:「被看見了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不會的,我會在這裡,聽你說。」
「哈啊類今天怎麼這麼感性啊?平常都是凶狠一點的風格,突然這樣好不習慣。」
「因為我聽到司君的夢話了喔。」
司愣了一下,即使他有作夢,也不記得了。
「類,類!你要去哪裡?為什麼大家都要離開我?為什麼這裡沒有人?」類複述司夢中的囈語。「這就是你把我綁起來的原因?」
司未置一詞,雖然忘記夢境,但或許潛意識主宰了他的行動,冒著類會生氣的風險,代替他做出決定。
「司君,不要害怕。」
哭意再度湧上司心頭,類頭部上移,舐去司面頰的淚水。
「有什麼困難,都交給我,我來想辦法。」
「這樣…我就沒辦法成為獨當一面的明星了。」
類沿著淚痕慢慢往下,舔過脖子纖細的神經,在其上潤鍍一層發亮的薄膜,再來到深刻的鎖骨。長久的擔憂和現時的刺激衝擊司,他哭得更厲害。
「我真的好害怕…類會…離開我…我不想…我不要…」
淚水流進類的髮頂,司每抽泣一下,類的心也為之揪結。
「放心,不會有事的。」順著脖頸滑下的淚悉數被類飲去。司從口袋中掏出小刀,割斷類手上的麻繩,推開他,整個人癱坐於地掩面。「不要看,不要看!類不會喜歡我哭的樣子。自己都沒辦法笑了,還談什麼為大家帶來笑容?」司顫巍巍地起身,跑進浴室關上門,隔著門都可以聽到喘不過氣的哽噎。
類揉著手腕,站在門外靜靜等待司發洩完情緒。
「終究還是沒辦法綁在身邊嗎?」他手持斷成兩段的麻繩,苦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