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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呗白菜

    @Luobeibaicai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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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呗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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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cake
    #Lucake

    【Lucake】夏日遗梦 19犹豫许久,玛格诺特还是从口袋里拿了一颗薄荷糖出来,转手放在了Luca的课桌上。
    “给你。不用谢了。”
    还是和上次那颗一模一样的薄荷糖,虽然玛格诺特说不用谢他,但Luca还是下意识说了一句“谢谢”。
    这节化学课,老师花了大半节课的时间讲解一道大部分人都听不懂的题目,Luca听到一半倦怠了,干脆从试卷底下抽出爱弥的日记本,翻回上次看到的地方,继续往下看:

    ****年**月**日 天气 **
    我醒了。
    我没有死。
    她出门倒垃圾,发现缩在门口的我挡住了她开门的动作,她狠狠踢了我几脚,把我弄醒了。
    趁门没关,我踉跄地爬进屋子,逃回了卧室……
    为什么我没有死呢?如果我死了,那我就可以永远解脱了……
    为什么我偏偏就是没有冻死在外边呢?

    一道触目惊心的撕页痕迹大剌剌地横在日记本中央。
    “等等,这中间是不是少了几篇日记?”
    找不到任何连接上下文的线索,Luca只能再细细品读这几行短短的文字,试图在爱弥前半生的记忆中,找到和这篇日记有关的事件。

    有一次,就因为我起夜去洗手间,被她新交往的男人发现了,男人把她喊出了房间,指着我,质问她“我是谁”。我见到她,下意识喊了声“妈妈”,男人脸色大变,当场和我妈妈闹掰,斥责她是骗钱,骗感情的骗子。
    男人气冲冲走后,她一言不发,反手将我赶出家门,锁在了门外。
    那是一个冬天的深夜,外边刮着大风,很冷,我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衣衫,根本挡不住屋外猛烈的冬风。很快,我的哭声被风声掩盖,就连哽咽和抽泣都不被允许——吸进鼻腔的冷气足以令我寒战,窒息。
    而且,曾经她再三强调:打得再疼,骂得再狠,也不准放声大哭,因为这样会吵到邻居。
    “以后你长大了,受到的折磨和挫折,可远比受到这些皮肉伤要疼痛得多。”
    “妈妈这是在锻炼你的忍耐力啊。学会忍耐,将来才能出人头地……”
    这就是妈妈爱我的方式。
    可是,爱不应该是给人带来温暖的吗?为什么,我感受到的只有寒冷呢?
    熬不过的寒冬,看不见的春天。我的未来,何去何从?
    “好冷。”
    那时,我已经没力气哭了。
    好冷……
    手指脚趾被冻得失去了知觉,我缩在家门口前,死死捂着胸前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那是我还活着的证明。
    “妈妈,我错了,我不应该惹你生气的……求求你,放我进家吧……”

    拉普拉斯,救救我……
    老师说过,要学会感恩父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妈妈一定是爱我的,她给我吃,给我穿,给我用,她一定是爱我的。
    拉普拉斯,请你告诉我,妈妈……妈妈她真的是爱我的吗?
    外面好黑,好冷。
    拉普拉斯,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件事嘛?才过了多久,你就把它忘了。”
    “不是啦,”听到拉普拉斯略微责备的语气,Luca欲哭无泪,“我只是好奇,缺页的日记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都告诉你事实了,日记内容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吧。”
    “唔……”
    Luca合上日记本,低头伏在课桌上,盘起双臂垫住下巴,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化学方程式和符号,泄气似的眯上了眼睛。
    “你给我了她前半生的记忆没错,可是……”

    我感觉我快分不清‘我’和‘爱弥’了。
    我和她一样,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但我有一个真正爱我的母亲,相比之下,我已经比她幸运太多了。她遭受过家庭暴力,而我遭受过校园暴力,可以说,我对她的经历感同身受——我就像一个旁观者,面对她凄惨的过去,我只能静静看着,无法出手去改变什么,连给她一句像样的安慰都做不到。
    “深深的无力感,是吗?”
    拉普拉斯不知从哪个角落游了过来,自觉地把自己当成Luca的大型靠枕。
    Luca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课桌椅和教室,而是永夜般的漆黑虚空。
    “……还没到晚上睡觉的时间呢,你怎么就把我拉来这儿了?”
    “你们人类,有时候在白天也会睡觉,只要我想,就可以趁你眯眼小憩的时候,把你拉来我身边——我这次找你,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最近,你尽量少和那只幽灵有太多接触吧。你不知道,你把爱弥的时间胶囊取回来的那天晚上,就因为和那只幽灵同床共枕,差点败光了活人气,鬼差都已经闻着味儿找上你了,最后还是我把你从冥界边缘硬生生拉回来的。”
    “要不是我,你那天就一觉睡到死了。等你家人回来,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啊啊??”
    听到拉普拉斯这番话,Luca背后直冒冷汗。
    难怪,那天被母亲叫起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往鬼门关走了一转回来:迷糊中听到的意味不明的对话,睡醒后汗涔涔的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真正的“死亡”。
    “可是,从小到大,我没少和幽灵有过有意无意的接触,为什么这一次却……”
    “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偏个题。你是一个活人,却能在没接受任何身体改造的情况下看到幽灵鬼怪,”拉普拉斯眨巴着血红双眼,“这本就是不被允许的,但你偏偏拥有这个能力,代价当然是不可避免的——从我第一天接触你开始,我便察觉到了你不同常人的地方。”
    “我听说,活人身上有三团火,左右肩各一团,头顶一团,这三团火一旦熄灭,人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而你,我几乎感受不到你身上的命火的存在,若不是那点轻飘飘,少得可怜的活人气……算了,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你因为接近过太多的幽灵鬼怪,常年阴气绕身,积少成多,再加上你命火微弱,我还在你的意识海里寄生着,几番折腾下来,你差点因为扛不下消耗猝死,明白了么?”
    “拉普拉斯。”
    Luca叫了红眼虎鲸一声。
    “谢谢你把我救了回来。但是,那只幽灵……他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因为调查爱弥的事情而疏远他。”
    “……”
    拉普拉斯突然抽身离开,失去靠背的Luca一个不留神,跌倒在了地上。
    “随便你吧。反正,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

    ——

    “……”
    “……!”
    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教室,Luca只感到背上一阵灼热,活活把他给烤醒了。
    “你终于醒了。”
    玛格诺特放下手中的钢笔,将写满字的试卷折叠起来,收好。
    Luca趴在桌上原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驱散余留脑海的睡意,正要问玛格诺特现在是什么时间,就被一打雪亮的试卷蒙住了双眼。
    “哇啊啊!”
    “你睡了整整两节课,现在已经中午放学了,”玛格诺特拆开一包奥利奥饼干,“幸亏老师没有下来巡堂,也没有点人回答问题,不然你早就被老班揪去办公室,喝上几壶了。”
    他捏着奥利奥饼干往装着牛奶的马克杯里蘸了蘸,也许觉着吃得不爽,干脆把一整包奥利奥倒进了马克杯中,用小勺子搅拌几圈,再一口一口送进嘴里。
    见Luca茫然地翻看试卷,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些试卷是这两天的物理作业,要好好写,老师要收上去批改的。”
    “……前年的物理联考卷?老师还要改?”Luca发出悲鸣,前前后后翻着试卷,“第一题我就看不懂了……算啦!事已至此,我先去趟洗手间吧。”
    啪!
    Luca起身时,完全没发现自己不小心把爱弥的日记本顺下了课桌,砸上地面。
    “嗯?”
    玛格诺特弯腰,把日记本捡了起来。
    日记本是非常老式的数字密码本,塑料外壳已经被活活掰开,只需轻轻一掀,就能看到日记本里的内容。
    玛格诺特早就注意到,只要Luca一有空,他就会拿出这本日记本认真翻阅,似乎这里边有什么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给Luca的薄荷糖,Luca没有吃——它安安静静躺在课桌边缘,被一张薄薄的试卷挡住。
    “……”
    最后,他还是原封不动把日记本放回了Luca的桌上。
    杯里的奥利奥饼干碎浸透了牛奶,玛格诺特突然觉得它食之无味,可弃之,又莫名可惜。

    我想为他分担些什么,但他始终不给我任何机会。

    早晨,坐落在城市里的某个不知名森林小公园,一片祥和的热闹中,忙活了一晚上的鬼差格鲁伊将手中的镰刀收成油纸伞,甩手将它扔在竹制躺椅边,扯开发带,三下五除二给自己编了个麻花辫,再麻溜解开腰带脱掉羽织,舒舒服服地趴上躺椅。可才眯眼一分钟不到,它便察觉到有人轻轻踢了踢自己身下的躺椅。
    “……该死的人类!”
    公园这么大,非要来这个潮湿阴暗又没人踏足的角落干什么?!
    格鲁伊以为是何方人类神圣扰了它清眠,结果一睁眼,发现一双漂亮金绿色眼睛霎是玩味地盯着自己看。
    “你……”
    格鲁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它在“你怎么找到我的”和“你来找我干嘛”这两个问题中选择了第三个:
    “怎么是你?!”
    “我有个小小的问题,”Ike站直了身体,“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解答一下。”
    “说。”格鲁伊不耐烦道。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学校天台见到的那个想跳楼自杀的女孩吗?”
    “你说她啊,”格鲁伊蹬掉脚上的木屐,在躺椅上盘起了双腿,“我当然记得。”
    “她如愿得到解脱了。至于她会不会选择重新投胎转世,她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你在哪儿见到她最后一面的?”Ike继续追问。
    格鲁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和服衣料无意滑下肩,露出胸前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肤。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坐在一处叫不出名字的悬崖边,劝死鬼不翼而飞,连同她的尸首。”
    “可能劝死鬼太饿了吧,连淌在地上的血都被它舔干净了。再后来,我做好身份登记之后,就把她带去冥界了,中途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接受入界检查和谈话的时候也挺老实的。”
    见Ike迟迟没回应,格鲁伊又催了一句:
    “关于那个女孩,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还有别的问题吗?”
    “行吧,暂时没有了,睡你的觉去。”
    格鲁伊也不客气,把羽织往身上一盖,很快又躺下了。
    Ike一夜没消停,动用自己的所有关系找到格鲁伊在白天的落脚点,就是为了确认爱弥有没有得到安息——现在看来,他完全不用担心爱弥会变成像他这样无处可去的“幽灵”了。
    既然Luca怀疑劝死鬼对他的态度,那么下一步就是……
    找到劝死鬼,弄清楚它霸占爱弥身体的目的,以及在整件事情中的立场。
    “她会在哪儿出现?”
    这么想着,Ike已经往爱弥家的方向赶去了。

    摩托车疾速驶过巷口,受惊的流浪猫挣脱少女的怀抱,跳上墙头。
    “?”
    金眼少女看了看远去的摩托车,又仰头望向墙头上那只长得潦里潦草的三花猫。
    “……”
    三花猫扭头走了,少女识趣地站起身,饶有兴致捡起了一旁地上被行人踩脏的寻人启事。
    “真难得啊……还能在这附近找到没有被涂抹掉任何信息的寻人启事。”
    纸上,黑发黑眼的少女面容清秀,但双目无神,眉间下垂,像一只精致却空洞的娃娃。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多好的一副嗓子……却轻而易举地被那个女人全部毁掉了。”

    砂を食らって僕は目を瞑る
    吞噬砂砾,我闭上双眼,
    夢や希望はこれなんだ
    原来这就是梦想与希望,
    やりたいことはこれなんだ
    原来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だからあなたを待っている
    所以我正在等候着你,
    貪欲な顔で待っている
    贪欲满面得静静等候着。

    脑海里忽然涌出这几句歌词,少女闭目低声吟唱,可出口的只有沙哑难听的腔调,毫无美感可言。
    “咳咳……”
    喉咙灼烧似的疼痛,稍微用力一点呼吸,空气就能变成一张反复摩擦气管的砂纸,令人痛不欲生。
    “我现在受到的痛苦,远不如你生前经历的……谁?!”
    少女猛地回头,发现不远处立着一个逆着光的身影——说是身影,其实他的脚下空无一物。
    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赶回爱弥住处的Ike,却歪打正着,和“爱弥”撞上了面。

    “爱弥?”

    “别用她的名字称呼我。”她扔掉了手中的寻人启事。
    “叫我沙尼亚。”
    不等Ike作出回应,沙尼亚径直朝他走去,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短到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你就是那只占据了爱弥身体的劝死鬼。”
    他面色淡然,毫不畏惧直视着沙尼亚金色的瘆人双目。
    夏风将沙尼亚的黑色的鬓发卷起,遮住了她小半边面颊,与爱弥忧郁呆滞的气质截然不同。
    沙尼亚一把揪住了Ike的衣领。
    “事情发展到现在,你,还有那个金毛弟弟,以及那只名叫拉普拉斯的虎鲸,一定都在怀疑我的立场,是吗?”
    凌厉,沉着,深不见底的城府,在这具只有十七岁的肉体上凸显得淋漓尽致,似玫瑰褪掉了绒布花瓣,长出尖锐的荆棘。
    “她怎么知道……”
    沙尼亚从袖口里抖出一枚戒指,亮给Ike看。
    “看到这枚戒指了么?”
    她金色的双眸里露出不甘心似的凶光。
    “爱弥她才十七岁,却被迫戴上了订婚戒指,在她高中毕业后就要和一个她不认识,也不爱的男人结婚,组建家庭。你说,一个头脑清醒的女高中生,会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吗?”
    “杰里米毁掉了爱弥引以为傲的歌喉,在她承受巨大痛苦无法自拔的时候,再往濒临崩溃的她的身上,扔下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逼迫她订婚。”
    Ike惊愕。
    订婚?!
    “十七岁,还远远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她妈妈就这么把她硬生生往火坑里推……!?”
    未免也太“疯狂”了。
    这真的是能在如此文明的现代社会里出现的事情吗?
    昨晚,Ike趁luca睡下后,把爱弥的日记全部读完了一遍,知晓了她恶魔般的妈妈对她的所作所为。此时,他居然觉得,如果是这个女人替爱弥做出的订婚决定,那也不奇怪了。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小说里才可能出现情节,竟会发生在现实里。”
    沙尼亚冷嗤。
    “等一下,你刚才还说,她妈妈毁掉了爱弥的嗓子?!”
    “没错,”沙尼亚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一手造成的。她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
    说话间,她将手中的订婚戒指捏得粉碎,碎屑哗啦啦地顺着指缝淌到地上,和灰尘沙土融为一体。
    “一开始,我只把爱弥她当成猎物,但当她开始和我倾诉她的过去,包括她自杀的原因,连身为劝死鬼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她说,她失去了追求梦想的机会和能力,失去了活下去的支柱理由,她已经无处可退了。多呼吸这一口空气,还有什么意义呢?”
    “……”
    Ike并不是不愿意相信沙尼亚,只是因为刚才短短几句话里,巨大而荒谬的信息量仿佛往他脑袋上来了一榔头,敲得他晕头转向。
    “转告那金毛小孩儿,他若不想陷入危险,就别再插手这件事。杰里米也许很快就要对我下手,那个疯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要让她为爱弥的死付出代价。”


    ****年**月**日 天气 多云
    今天的音乐课,老师夸我唱歌很好听,我受宠若惊:除了学习,什么都做不好的我,也会有能引以为豪的才艺吗?
    我唱歌……真的很好听?
    不行,等晚上睡觉了,我要去问问拉普拉斯。

    “爱弥,唱吧,我相信你。”
    梦中的大鱼——拉普拉斯,我的朋友,它是这么鼓励我的。
    “嗯……”我紧张地扯着睡衣衣摆立正站好,心跳声一阵又一阵。
    “那我唱啦。”
    我深呼吸一口气,找到脑海里自己最熟悉的旋律,让他们引领着我,开口轻唱:

    イマジナリーフレンド
    幻想朋友,幻想朋友……
    君は記憶を持たないから 僕に寄り添うことできたんだ
    你不拥有记忆,所以才能在我身边,
    ブランコで背中押してさ 相談ずっと聞いてくれた
    荡秋千时轻推我背,一直听我抱怨愚痴;
    友達ってさ 都合良くね そばに居てくれる人なんだ
    所谓朋友,真是互相利用呢,只要能在身边陪伴,不论谁都行。
    そんな暴力僕ヤダから 君だけしか話せなかった
    但我不愿行驶这种暴力,所以我一直只与你说话啊……

    拉普拉斯似乎很高兴,它上下游动着,在偌大的梦境中点燃起数不清的流光溢彩。
    “世界”渐渐变得鲜活,海浪,飞鸟,游鱼,它们把我当成了世界的中心,围绕着我旋转。

    “继续,继续唱吧。你的歌声,是治愈我的良药。”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不是嘛?”

    うさうさうさちゃんの 憂さ晴らし
    兔子兔子小兔子的,解忧消愁,
    バラバラバランス 持ち直して
    平平平衡,再起人生,
    もちもちもちろんもう 関係なく
    当当当然已,无关大体,
    あの子と僕は別々に幸せ
    那孩子与我的幸福各在一方……

    唱到这,我忍不住停顿了一会儿。

    …消えないでよ
    不要消失啊。

    不要消失啊。
    我的幻想朋友。

    幻想朋友。
    Luca看到了这篇日记的句点,恍如惊醒般回过神。
    刚才他没听错——那些优美到震撼人心的歌声,就是出自爱弥之口,那时候,她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学生。
    “天呐……”

    ****年**月**日 天气 **
    我清楚记得,外公外婆过世,她把我接来城市生活之后,她对我的态度一直是非常不好的,但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忍得住气,给我准备一日三餐,买新衣服(虽然用的不是她自己的钱),送我上下学。
    按理说,如果她不喜欢我,恨我,为什么还要像这样养我呢?
    我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否出于真心,却不得不看在她的这份“养育之恩”上,用拔尖的学习成绩,回报她。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我的成绩越是优秀,给她挣的脸面越大,她对我的要求似乎越来越高,越来越严苛。
    从偶尔三两次拿到全班第一,到后来的“必须每次考试都要拿到全班第一”;
    从我擅长的科目成绩拔尖,到后来的“每一科成绩必须要拔尖”;
    现在,我还只是个小学生,我不敢想象,等我上了初中,甚至高中,她还会给我提出什么更加过分的要求。
    她不会为我的未来考虑,她只是为了她自己的颜面,让别人羡慕她“有个这么完美的女儿”。
    是的呢。
    我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多给家里人争光啊。
    可他们永远不会知晓,理解的是……
    “完美”的背后,是日复一日的高压,没必要的自我内耗,时时刻刻保持的敏感。相比之下,得到第一,远远比始终保持第一要简单得太多。
    ……也是。
    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当她捆绑男人的工具,自始至终,她从没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
    人怎么可以与“工具”产生感情呢?

    ****年**月**日 天气 晴
    时间胶囊。
    我看到周围很多同学都在玩这个东西,说是从现在开始,把和自己有关的东西,例如日记本,文具,发卡这类东西放进一个大铁盒子里,盖起来,藏在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每隔一段时间就拿出来一次,往盒子里再添加几样东西。当你长大之后再把盒子拿出来,你就可以看到自己成长的轨迹。(成长轨迹可视化?)
    那我也弄一个吧,感觉很好玩的样子呢。
    铁盒子……家里好像有个废弃的饼干盒,可以拿来用,至于藏盒子的地点……
    就选在枫叶街后边那片没人去的树林吧。
    刚好,我想换一本日记本了,把它当作我的时间胶囊的第一件物品,再合适不过。
    用这篇日记,给这本本子做个收尾。
    All By Amy·Laf

    “就是这篇日记,指引我找到了她的时间胶囊,她不为人知的过往就这样被我发掘出来了。”
    Luca再把日记本往后翻时,发现几乎都是空白页,一点字迹都没有留下。
    “结束了。”
    他合上了日记本。
    “但还不够。我需要她初中,高中,甚至自杀前更近一段时间的文字记录。”
    光有她前半生的记忆,远远不够。
    记忆里无关这件事的信息太多了,他需要在回忆起来的基础上切入矛盾根源,否则自己只会白白耗时耗力,事倍功半。

    “对了!”
    他灵光一现。
    “或许,现在我可以从她的社交账号入手……”

    “这道题,我请个同学来回答一下——Luca同学!”
    “欸啊?!”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座位上一脸懵逼的Luca投去。
    头发花白的化学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慢条斯理道:
    “上黑板来吧,写一下这个反应化学方程式,把它配平。”
    “好的老师……”
    Luca汗流浃背地从座位上起身,大步走上讲台。
    刚才他全程在为爱弥的事情走神,课上讲的内容他完全没听进去,结果被老师点名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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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呗白菜

    DOODLE*怕读者们以为是设定BUG,再补充一句:只要Ike意志力足够强,他其实是可以触碰并简单操纵现实世界的物品的,他想碰什么都行(但唯独碰不到Luca,无论意志力再怎么强)
    贴一个第五章原文:
    “只要我意志力足够强,就能和现实世界的东西进行短暂的交互。我要没有这个能力,这二十多年待在人间的日子,岂不无聊透顶?”
    就比如第一次递还给你的伞,不久之前敲响的窗户那样。
    【Lucake】夏日遗梦 18“喵——喵呜!”
    怀里的猫咪不安分地叫唤,不少同样在等车的人纷纷向Luca投去好奇的目光。不懂事的小孩拉住大人的衣摆,指着金发少年,大声说着“猫!猫!”;襁褓里的婴儿突然哇哇哭泣,母亲着急忙慌地去哄,轻声责怪一旁毫无顾忌外放视频声音的中年男人。
    Luca误以为是猫咪的叫声惊扰到了婴儿,他连忙走远,随意找了张空着的长椅,坐了下来。
    “好啦好啦,”Luca把猫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嘛?”
    Ike张嘴,佯装咬了Luca的手指一口。
    每每想到对方差点被来历不明的蛇袭击咬伤,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和之后的后果,他就后怕不已。
    “还好出来得早,不然咱们就赶不上今天最后一趟回去的大巴了。”
    Ike堪堪松了口,盘起尾巴,重新窝回Luca的大腿上,不嫌热似的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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