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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呗白菜

    @Luobeibaicai233

    存档重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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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呗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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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边的第一次“约会”……

    #Lucake
    #lucake

    【Lucake】夏日遗梦 09“Luca,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提起过的,有关我妹妹的事情吗?”
    “记得呀,怎么了?”
    抱着外套的Ike抬眸望向远处的天空,Luca看着他轮廓清晰的侧脸,不知是喜是悲。
    “其实,昨天我遇到的麻烦,和她有关。”
    ……
    飞鸟穿过被晚霞笼罩的天际,远处密密麻麻的车流顺着马路流淌,行人驻足红绿灯下,时不时仰起头,看一看头顶上那些遥不可及的云朵。
    无论是Ike,还是Luca,从小他们就被家长和老师教导说“这个世界充满了温暖与光明,是值得去爱的”,他们被要求“心存良善,不能作恶”,而事实上呢?年仅十岁的Ike死于杀人凶手的随机作案,可期的人生被拦腰截断;年幼的Luca受困于小提琴老师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再加上母亲失业,家里再支付不起高昂的小提琴学费,最终他放弃了继续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机会,放弃了音乐,当回了“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一路勉强顺利上了初中,他却遭到了校园暴力……
    他们见过,渴望,追求善与美,可抛开各自的心之所向,他们却都深陷现实阴暗而隐晦的泥沼中:Ike无能为力改变小枝堕落的定局,Luca要面对日益剧增的学习压力,朝社会约定俗成的人生轨迹进发。
    前者失去了同类至亲,要忍受突如其来的分别之痛;后者在对“约定俗成”的怀疑和不解中深感无力,只能硬着头皮,踩过无数前代人留下的脚印,继续往前途未卜的未来行进。
    “我真心为你感到难过,Ike。”
    在人间相依为命的至亲就要和自己背道而驰,而双方都非常清醒,都意识到接下来自己不能再陪着彼此走下去,只能就此分道扬镳,各自安好。
    如果是人,那么他们还能去认识新的朋友,同好;可他们一个是幽灵,一个是恶鬼,再想找到同伴,会很困难的吧。
    “重点不是有没有同伴的问题啦,”Ike苦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突然剔除了小枝的生活。”
    “她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是她的演技天衣无缝,还是我疏忽了观察,亦或是,我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她?”
    借着挂在臂弯的外套的遮挡,Ike攥紧了五指,Luca下意识想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但犹豫再三,还是将手掌覆上了对方的肩头。
    即使什么都没摸到,Luca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Ike用余光发现了他的这个动作。
    “……?”
    “这不能怪你,你别太自责了。”他说。
    Ike垂眸。
    “小枝生前的经历很糟糕,再加上死于非命,她的性子很急躁,敏感,稍不注意,她就会闯祸,捅娄子,甚至伤人。”
    “以前,这个城市还有流浪汉的时候,每到深夜,一些流浪汉会去隧道口附近落脚暂居,他们的不请自来,自然惹怒了她。我在场的时候,她还会收敛一些,可有一天我出去的时候,小枝在隧道里发现了一个正在熟睡的流浪汉,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那个人杀了。之后若不是我在隧道内壁发现了零星血迹,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背着我……”
    Ike说话的尾音在颤抖。
    “杀了人。”
    Luca可以接受别人向他倾诉,但自己并不擅长说安慰别人的话,他正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让Ike好受一些,揣在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我没事的,你快接电话吧。”Ike说。
    “不好意思……”
    说着,Luca掏出手机,来电界面赫然显示着“Mori”这个名字。

    茉莉习惯能发消息的就发消息,除非紧急情况,她是不会给自己打来电话的——Luca和她认识了这么久,她给自己打电话的次数用一个巴掌就能数得清清楚楚。
    “喂?茉莉?”
    “Luca!刚才我给你发了这么多条消息,你一条都没读没看,”电话那头的茉莉似乎有些着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啊,我刚刚在和我朋友聊天,没注意看手机,”Luca连声道歉,“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我在听。”
    茉莉转头看向了汽车车窗外,繁华的街市在不断倒退。
    “最近这几天,我可能没有时间和你排练节目了。”
    “咦?”Luca惊讶。
    少女伸长了腿,身子向后一仰,靠上了柔软的车座。
    “因为……”
    她摸进放在身边的书包,拿出一份工整精致的信封。
    “我要去参加国外一个音乐学院的面试。藤月老师那边麻烦你帮我打个招呼,等准备忙完了,我会提前给你发消息的。”
    “好,提前祝你面试一切顺利,我等你的好消息!”
    “谢谢!”茉莉笑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电话啦,拜拜!”
    率先挂掉电话的茉莉把手机塞回了书包,坐在副驾上的卷发女性转过头,问道:
    “是给朋友打的电话?”
    “嗯。”
    副驾上的女人是茉莉的姨妈,也是直接引荐她去皇家音乐学院面试的人,常年留居国外的她虽上了年纪,但她把自己保养得很好,身上的气质丝毫不减:美丽精致,平易近人。
    “你刚刚说你不想去市中心的旋转餐厅……那你想好晚上去哪儿吃饭了吗?”
    茉莉吸了吸鼻子,思索了一会,才答话:
    “我吃不惯高档餐厅,我们回家吃可以吗?”

    通话结束。
    放学那会儿,Luca还在犹豫待会要不要去琴房——表演的曲子刚刚完成,等着给评委老师审核过目,按理说他今晚完全没有必要留校练琴,茉莉刚才这一通电话打来,更加坚定了他“今天不想练琴”的决心。
    因为一道难缠的物理题,即使到了放学时间,他还是没有收拾东西离开教室,而正因为自己留了下来,才能在走廊发现了来找他的Ike。偏偏正好,他们两人的心情都不是愉快,天时,地利,人和,Luca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他想带着Ike一起去海边。

    Ike还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地跟着Luca出了学校,搭上公交——现在,眼看着它们离日落的方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个时间点,公交车上的乘客还不少,座位几乎被坐满了。Luca选了个靠窗的座位,抱着琴箱坐着,而Ike只能背靠着扶手杆,站在一旁。
    车载LED显示屏里播放着美食广告,烤架上的大羊腿被火烧得“滋滋”作响,油光锃亮,再配上恰到好处的运镜和解说,让人看了都忍不住为之心动不已。不过,车上的乘客们不是在低头刷手机,就是在闭目养神,无人在意那块显示屏上正放着什么内容。
    车上人多,Luca不方便和Ike直接对话,和上次在出租车里一样,他选择了用手机打字的方式和Ike聊天:
    “在曲子审核结果出来之前,我可以歇息几天不练琴,所以,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和你待在一起!”
    “为了让你的心情早点恢复,我特地邀请你去海边散散心,怎么样?”
    Luca打好字,将手机屏幕悄悄亮给了Ike。
    “‘邀请’可是要给对方接受和拒绝这两个备选回答的,不过……你看我现在有拒绝你的余地么?都走了一半路程,我要不想去,早就跳窗跑路了。”
    Ike虽还挂念着小枝,但在好一顿倾诉,情绪平静下来之后,他渐渐接受了现实。
    他打算从今天开始,自己不再把隧道口那儿当成自己的落脚点。毕竟,那里即将被大规模改造,重建,不适合身为幽灵的他居住了。
    “……谢谢你。”
    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归宿之前,Ike需要用一件事来倒空自己的身心,直到尽兴之后,余味尚消。
    阳光穿过树梢斜照进车厢,在Luca交叠放在琴箱上的双手留下一道腕带似的痕迹,Ike突发奇想,伸手往那道阳光下挡了挡。
    当然,这个动作是无济于事的。阳光透过了他的手背,而灰尘尚能在阳光里飞舞,如一抹被扬出去的金粉,留下一道浅浅的影子。

    Ike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没少被爸妈带来海边玩耍,但那时候年龄太小,而海边形形色色的游客太多了,他们为了保护儿子的安全,就带着小Ike在远离海边的一处沙滩上捡贝壳,堆沙堡。但小Ike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触摸到那片近在眼前的大海,他眼巴巴看着那些在海里追逐打闹的人们,向爸爸妈妈投去期待的眼神。
    “小孩子一个人去海边会遇到危险的,万一你不小心被海浪打走了,或者被奇奇怪怪的大人拐骗了,爸爸妈妈上哪儿去找你呀?”
    妈妈是这样对他说的,他还记得。
    小Ike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失落,他没有哭闹,而是挥动玩具铲子,打碎了好不容易堆高的沙堡。
    直到太阳落山,在海边游玩的人接二连三地离去,爸妈才带着年幼的Ike去到了靠海地带。小Ike喜笑颜开,他飞快挣脱了母亲的怀抱,撒丫子奔向了朝他涌来的雪白浪花。
    哗啦——
    他拉高了短裤裤脚,半跪上湿了水的沙滩,低头,弯身,小心翼翼地从浪花里捧起一汪海水。
    “原来,海水不是我看到的那样蔚蓝,而是……”
    躺在手心的海水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浪花褪去,海鸥盘旋,当Ike回过神来时,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透明的。”
    肩上披着的深蓝缎带太长,有一大段已经绕过自己的大腿和膝盖,落到了海面上。
    二十多年过去了,海依旧是海,沙滩依旧是沙滩,只不过,爸爸妈妈再也没有站在他身后,他变成了孑然一身的幽灵,看着没入天际的海平面,连绵不断的厚云,和永恒不变的落日。
    但……
    Luca脱掉鞋袜,卷起裤腿,一手提鞋,一手拎琴箱地朝海边的Ike奔了过去。
    他挑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下,把手上的东西放过一旁,脱下书包,拉开拉链,拿出了一筒薯片。
    “Ike,我听说,”少年将双脚浸在海水中,扳开了薯条密封盖,“这里的海鸥会挑选一个幸运游客,在那位游客不经意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去把游客随身携带的食物全部抢走。”
    “我今天倒要试试看,海鸥们会不会来抢我的薯片吃。”
    说完,他率先捏了一张薯片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还故意向在天上飞着的海鸥们晃了晃薯片筒。
    现在他的身旁,多了一个名叫Luca Kaneshiro的少年。
    他是一个能看见幽灵的少年,是闯入他“生命”中的不速之客,是夜幕降临之时,第一个想起的,能给予自己光明的人。
    Ike偷偷瞟了一眼薯片筒的包装:品客牌的芝士味薯片。
    “你要尝一口吗?”Luca问他。
    “我想吃也吃不了呀,”Ike笑道,“幽灵是没法吃到现实的食物的。”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是幽灵了——哎哎!海鸥……海鸥真的来了啊啊啊!”
    Luca急忙合上了薯片密封盖。
    两只雪白的海鸥自远而近朝他们俯冲过来,它们扑扇着翅膀,径直停在了Luca脚边,雄赳赳气昂昂地逼近他,仿佛在示意他把藏好的薯片交出来。
    “祖宗们……”Luca死死护着薯片筒,欲哭无泪,“行行好吧,这筒薯片是我现在唯一的家当了,你们不是海鸥吗?你们可以自己下海抓鱼吃的呀!”
    两只海鸥丝毫不为所动,挺着圆滚滚的胸脯,盯着他看。
    Ike被这一幕给逗笑了。
    “两位小兄弟,你们先别急,听我说!”Luca誓死捍卫手里的薯片筒,“你们想想,仔细想一想!你们的鸟生目标,难道就是为了在海滩边整点薯片吗?”
    海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年,一时间局势变得僵持,难分上下。
    很快,越来越多的海鸥赶来看热闹,把坐在一块的两人围得严严实实。有的海鸥站上了Luca放在一边的琴箱,有的海鸥甚至把头伸进了他的书包里,搜寻是否有多余的吃食。
    Luca从“誓死捍卫薯片食用权”到“无奈妥协开仓放粮”,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Ike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群争抢薯片的海鸥:它们拼尽全力夺到了一点饱腹的食物后,便毫不留情地振翅离去,徒留只剩碎渣的薯片筒和面有菜色的金发少年。
    Ike安慰他道:
    “它们又聪明又贴心,不仅知道来到这里的人一定会带吃的东西,还懂得留一点薯片残渣给你,没有全部抢完呢。”
    “那我真是谢谢它们了。”Luca满脸写着“开心”。
    “这回我是真的相信,这里的海鸥会抢游客的东西吃了,实践果然能出真知……”
    “欸等等,换个角度想,我觉得还好啊!”Luca语气一转,“这筒薯片是买一送二的临期产品,买下它,也就花了几块钱,还好!我没有带新鲜的薯条来!大份薯条的价格可比临期薯片要贵不少呢!”
    “如果我真带了薯条来,那就真的完美演绎‘去码头整点薯条’这个梗了!
    Ike:“……”
    Luca说的似乎有道理,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一旦去掉不对劲的地方,又感觉他的看法完全没问题。
    他觉得,Luca的脑回路不是稍微转个弯就能想到答案的脑筋急转弯,而是完全没有头脑的思维跳跃,想到哪儿说哪儿。若是不了解他,别人还真听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奇怪的是,明明和Luca认识不久,他居然能get到对方可可爱爱又奇奇怪怪的点,对他而言,这种感觉是非常新奇的。
    送走那些霸道的海鸥,Luca举起薯片筒,仰头把薯片碎渣全部送进了嘴里。
    彻底空掉了的薯片筒被扔进了书包,波涛裹挟着浪花冲刷上岸,没过Luca裸露的脚背,水珠带着凉意浸入肌骨,扎根在身体里的燥热瞬间烟消云散。
    “好凉快!”
    许久没有与大海有过亲密接触的Luca像一条得水之鱼,不过一会,他把校服裤裤腿又拉高了一点,起身,迈步踩进了海水里。
    “Ike,要一起来吗?”
    “你去吧,我在这儿帮你看东西就好。”
    Ike抱膝坐在原地,不断涌上岸的海浪堪堪擦过他的细长鞋跟,便偃旗息鼓,倒退回海里。
    沙滩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了建筑物的遮挡,这里的天空格外高阔,晚霞格外鲜艳夺目,蝉鸣格外悠扬空灵。
    他喜欢海,喜欢与海有关的任何自然事物,可当他看到Luca能自由自在感受海水冰凉的温度,沙子摩擦过脚底的触感,他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
    他所拥有的,他认为的再平常不过的东西,是自己梦寐以求,却永远得不到的。
    躲在云朵背后的夕阳绽出它最后的余晖,给少年的背影轮廓镀上了一层泛金描边。
    落日,少年。
    少年比肩落日,究竟是落日,还是少年?
    忽然,Luca弯下腰,似乎是在水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很快,他站直了身子,手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跑回了岸边。

    Luca将刚才从海里捞出来的贝壳一个个铺开在沙滩上,给Ike展示了一遍:
    “虽然我不认识它们的名字,但是我喜欢它们的花纹和颜色……你看这个扇贝好漂亮!”
    他把晾在沙滩上的一枚白色扇贝挑出来,递给了Ike。
    扇贝白如瓷玉,乍一看,都不知道它究竟是用陶瓷做的假贝壳,还是从生活在海里的软体动物分泌出来的,真正的“贝壳”。
    Ike用指尖轻轻碰了碰Luca手中的扇贝,温声道:
    “它让我想起了我母亲常年戴在脖子上的吊坠项链——吊坠本体就是一个小小的白扇贝。它是我父亲给我母亲买的结婚礼物,她一直很珍惜。”
    “看样子你的父母很恩爱嘛,如果写进书里,也许就会变成一段流传四方的佳话了呢。”
    Luca把玩着那块扇贝,双脚依然浸泡在海水里,任凭海浪卷过小腿,溅湿一小片裤脚。
    “小时候,我曾经幻想过我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接过了话题,“也许他也长着一头金色头发,有一双漂亮到足以让我妈心动的紫色眼睛,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任何依据,想象到我爸爸的外貌特征。”
    “我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我妈,怎么让我妈心甘情愿怀孕生子,为何后来又抛弃了我们母子,远走高飞?”
    蝉鸣消失在了海陆风交替的潮湿空气里,海浪沙沙作响。
    “也许你会觉得,我缺少了父亲的人生会有缺憾,”Luca将碎发撩到耳后,继续说,“但这十七年来,我和我妈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我很满足,对我而言,那个‘缺位’的父亲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即使偶尔羡慕那些双亲圆满的家庭,但羡慕过后,我反而更加珍惜我唯一的至亲。”
    他忍不住想,像Ike这样脾气好,知书达理,浑身一股子书卷气的人,受到的家教一定不差,可自己几乎是被放养长大的,他妈妈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长歪,甚至“误入歧途”。
    Ike是被呵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自己却像一棵倔强扎根在石缝间的野草。
    Luca忽然想到了什么,拿着扇贝往Ike胸口前比划了一番,问对方道:
    “我在想,我是多捡几块贝壳串一串手链呢,还是就用这块扇贝,给你做一个小摆饰?它类似于现在很流行的永生花礼盒,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
    “算了,我直接找图片给你看吧。”
    Luca马上去翻书包找手机,才打开购物软件没多久,Ike忽然开口道:
    “手链,我没法戴,摆件,我既拿不了,又不知道可以放在哪儿……我不知道这样的话该不该说,但这毕竟是现实……”
    “没关系的!”Luca飞快滑动屏幕,“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替你保管。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立刻把东西拿出来,你碰不到,戴不了没关系,过个眼瘾也可以的!”
    “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帮了我这么多,不回报你一下,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哎,找到了!”

    最终,Ike并没有给自己准确的回答,Luca便默认手链和摆饰都得做,于是,在天色暗下来之前,他拉着Ike一起在海边捡贝壳,途中他们还不小心踏入了蛤蜊的领地,被藏在沙子里的皮皮虾扎到了手,被蛏子滋了一脸的水……涨潮时间临近,海浪一改先前的温柔,变得浑浊凶猛,两人及时撤离了海滩,回到了高高的堤坝上。
    Luca抖了抖装满贝壳的塑料袋,贝壳们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咯啦声。
    “下次有机会我带你来赶海,到时候收获的东西,可比刚才看到的要多不少呢。”
    他草草把脚丫子擦干净,穿上鞋袜。
    “不过,去赶海的话,天还没亮就得出发,去晚了,海滩就不剩什么好东西给我们了。”
    Luca一边喋喋不休和Ike说着话,一边沿着堤坝往回走,沿途行人由稀少慢慢变多,再后来,电动车,公交车,小汽车纷纷迎面驶来,路旁甚至出现了临时水果摊:摊主随意支起几个亮着白光的灯泡,往地上摆几个空的水果框,铺一层薄木板,往木板上哗啦啦地倒上水果,再放个能循环叫卖的喇叭在一边,不需要摊主费心,就能吸引不少人来凑热闹。
    离开宁静的海,重新回到热闹的世间,场景切换得太快恍惚间,Ike有一种从电影世界被迫拉回现实的失落感。
    Luca只是短暂停留在海边,短暂停留在自己身旁,尽兴过后,他最终还是要回他的家,那间能遮风挡雨,充满温情与爱的屋子。
    而自己呢?
    生前居住的房子已经化作尘土,新楼新房拔地而起,将那些过去的,久远得几乎不可考的回忆全然埋没;死后的自己,被活人驱逐,用来临时落脚的地方都被发掘,改造;妄图拯救的同类至亲早已走上不归路,小枝用爱编织的谎言变得破败不堪……
    他还能去哪儿呢?
    他不知道。
    黑夜如瘴雾一点点将白昼吞噬,街灯亮起,为深陷黑暗中的人们撑起一片慰藉心灵的人造光源。
    Luca见时间还早,便去路边刷了一辆共享电车,决定今晚骑电驴回家。
    “话说……”Ike双手抱着外套,担忧道,“未成年不是不允许骑电车上路嘛?”
    真不担心运气不好,碰到交警突击检查?
    “没事,就算碰上了交警,他们也不会理我的。他们只查违法载人的电驴,但我搭的是一只他们看不见的幽灵,”他从裤口袋里捏出一根皮筋,把散在肩上的头发扎了起来,“而且,你觉得我有未成年该有的样子么?”
    “唔,我觉得有。”
    “啊?”跨上电驴,握着车把的Luca懵逼了。
    “我下个月月底就满十八了呀,我看起来一点都不成熟吗?”
    Ike侧过身,坐到Luca身后,双腿交叠,神色自若: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那现在的我就是一个三十岁的大叔,你想想,一个高中生询问一个大了他十几岁的大叔自己成不成熟这个问题,大叔会怎么回答他?”
    “你的说话方式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呢,”Luca扭下车把,熟练地掉头,驶出人行道,“我不信。”
    夜风迎面吹拂,掀起少年额前碎发。
    “我可没骗你——我十岁那年死的,在人间待了二十年,算起来不刚好是三十岁么?”
    “三十岁好,七十岁也好,”Luca的声音融进了风里,“只要愿意和我做朋友,我都不在乎!”
    Ike敏锐捕捉到了“朋友”两个字,他转过头,看向Luca被繁华夜色映亮的脸——虽然只能勉强看到少年线条分明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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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呗白菜

    DOODLE*怕读者们以为是设定BUG,再补充一句:只要Ike意志力足够强,他其实是可以触碰并简单操纵现实世界的物品的,他想碰什么都行(但唯独碰不到Luca,无论意志力再怎么强)
    贴一个第五章原文:
    “只要我意志力足够强,就能和现实世界的东西进行短暂的交互。我要没有这个能力,这二十多年待在人间的日子,岂不无聊透顶?”
    就比如第一次递还给你的伞,不久之前敲响的窗户那样。
    【Lucake】夏日遗梦 18“喵——喵呜!”
    怀里的猫咪不安分地叫唤,不少同样在等车的人纷纷向Luca投去好奇的目光。不懂事的小孩拉住大人的衣摆,指着金发少年,大声说着“猫!猫!”;襁褓里的婴儿突然哇哇哭泣,母亲着急忙慌地去哄,轻声责怪一旁毫无顾忌外放视频声音的中年男人。
    Luca误以为是猫咪的叫声惊扰到了婴儿,他连忙走远,随意找了张空着的长椅,坐了下来。
    “好啦好啦,”Luca把猫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嘛?”
    Ike张嘴,佯装咬了Luca的手指一口。
    每每想到对方差点被来历不明的蛇袭击咬伤,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和之后的后果,他就后怕不已。
    “还好出来得早,不然咱们就赶不上今天最后一趟回去的大巴了。”
    Ike堪堪松了口,盘起尾巴,重新窝回Luca的大腿上,不嫌热似的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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