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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ughter Land》

    #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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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術迴戰

    |夏油傑x五條悟
    |點文「童話風題材」





    從前從前,有一對年幼的小姊妹,和養育他們的黑魔法師,一起住在遠離人煙的國度。
    姊姊叫菜菜子,妹妹叫美美子。
    每天早上,黑魔法師都會飄著一身早餐的香味,輕輕搖晃他們的肩膀,把他們從睡夢中叫醒。
    小姊妹過得很幸福,他們每天要做的事就只有吃跟玩,以及最重要的——陪伴最喜歡的黑魔法師。
    黑魔法師曾經幫助他們脫離壞人類的欺負,治好他們身上的傷。
    不管是暖呼呼的食物,還是可愛的衣服,黑魔法師都能咻一下地變出來。
    他們好喜歡聽到黑魔法師喊他們名字的聲音。

    「菜菜子、美美子,要出發囉。」
    這一天的天氣很晴朗,天空是一望無際的湛藍色,黑魔法師要帶他們出一趟遠門。
    他們穿著繡有兔子圖案的連身裙,戴上打了蝴蝶結的遮陽帽,牽著高大的黑魔法師,兩個人的手都舉得高高的。
    黑魔法師召喚出一條可以飛在空中的扁扁魚,載著三人,來到一個有許多巨大建築物的陌生國家。
    這個地方充滿了黑魔法師最討厭的人類,還有永不停止的笑聲與尖叫聲,空氣裡飄來焦糖爆米花和彩色棉花糖的甜甜香氣。
    遠方有在大洋傘下不停奔跑的獨角獸,飛在天空裡的大鞦韆,和好幾個在高空中慢慢轉圈的巨大蛋糕盒子。
    這裡是夢的國度吧?
    菜菜子和美美子想著。
    他們坐上飛往藍色天空的鞦韆,風吹在他們白嫩的臉上,像一隻溫柔的手。
    當獨角獸載著他們奔跑,美美子抱緊了獨角獸的脖子,菜菜子則一直揮舞雙手。
    最後,三人一起坐上了蛋糕盒子,在橘紅色的夕陽中慢慢朝天空靠近。
    「我們要去天上嗎?」
    透過盒子的窗戶往外看,地上的建築和人都變得好小好小,遠方像蛋黃一樣的夕陽也變得又低又矮。
    「你們想去天上嗎?」
    菜菜子和美美子搖了搖頭。
    「不想。」
    「只想回到我們家。」
    黑魔法師聽到這些話以後,又露出了溫柔的表情。
    他摸摸小姊妹倆的腦袋說:「那就回家吧。」

    傍晚的人群也很多,就算點亮了路燈,街道還是明明暗暗的,一個不小心,姊妹倆跟黑魔法師就走散了。
    「怎麼辦?」
    菜菜子捏緊手中撕成兩半的照片。
    那是從黑魔法師的皮夾裡不小心掉出來的,風一吹,被一隻毛髮像拖把一樣的灰色小狗叼走。
    菜菜子與美美子一時心急,追著小狗鑽過人群,跑呀跑,菜菜子找到機會追了上去抱住小狗,美美子則用力拉扯小狗嘴裡的照片,就像在拔河比賽誰的力氣大一樣。
    直到嘶的一聲,握著一半照片的美美子跌坐在地上,被嚇到的小狗放開嘴裡剩下的另一半,掙脫菜菜子的手,跑得再也不見蹤影。
    「如果剛剛美美子沒有拉它就好了……」
    美美子自責地說。
    這是黑魔法師從不離身的照片,他們猜它一定很重要。
    姊妹倆越想越不安,忍不住瞇起越來越酸的眼睛,斗大的眼淚含在眼眶裡,漸漸地沿著臉頰不斷滑落。
    他們好害怕看到黑魔法師失望的表情。
    兩人哭著哭著,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狼狽的模樣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但他們卻哭得連一塊大陰影罩住他們都沒發現。
    「哭什麼啊?」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兩人好大一跳,菜菜子馬上牽起美美子的手,兩人警戒地看著那塊大陰影的主人。
    那是一個特別高大的青年,幾乎和黑魔法師一樣高,拿著一根巴掌大的棒棒糖,戴著老土的圓框墨鏡,讓他看上去顯得特別古怪和不親切。
    「你是誰?」菜菜子勇敢地問。
    「我?」那人看了看四周,說:「我是這個遊……國家的魔法師。」
    「魔法師?」
    可這個人和他們印象裡的黑魔法師完全不同,頭髮顏色像老人一樣白花花的,說話方式一點也不溫柔。
    「沒錯。」他每說完一句話,就要舔一口糖果。
    「騙人!美美子,這個人太可疑了!」
    「信不信是你們的事。」
    自稱魔法師的人讓棒棒糖漂浮在掌心上。
    姊妹倆愣愣地看著那根糖果,開始有些半信半疑。
    「你、你如果真的是魔法師的話,那你可以修好這張照片嗎?」
    「菜菜子……」
    「這就是你們大吵大哭的原因?拿來我看。」
    菜菜子把斷成兩半的照片遞給對方。
    白魔法師——因為頭髮是白色的,小姊妹決定這樣稱呼他。
    白魔法嘗試將相紙拚在一起看。
    照片中斷成兩截的是一個隨處可見的黑色菸灰缸,右邊插著一根已經點燃的菸,對角則放著一根青藍色棒棒糖。
    白魔法師忘了要繼續舔糖果,繼續讓它浮在半空。
    那是一種銳利而緩慢的感覺,就像被水果刀切開的蘋果,就像看著認知裡的事物,頭一次發現自己一無所知。
    在菜菜子和美美子期盼的目光中,白魔法師都沒有拿下那副土土的墨鏡,過了有點久,他才像剛從夢中醒來,睡眼惺忪地對他們說:
    「沒事,我可以修好它。首先……」他想了想,「我們需要魔法膠帶和魔法剪刀。」
    「魔法膠帶和魔法剪刀?」
    「沒錯,只有魔法剪刀才可以剪斷魔法膠帶,而魔法膠帶是最神奇的道具,得到它們的人可以修好這世上的任何東西。」
    「任何東西?」
    「任何東西。」他又強調了一遍。
    「那我們要去哪裡才可以找到魔法剪刀和魔法膠帶呢?」
    聽到他們的問題,白魔法師發出了「嘖嘖嘖」的聲音,搖搖手指,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裡可是夢想王國哦?」

    白魔法師帶著姊妹倆來到一棟色彩繽紛的建築裡,裡頭同樣擠滿了許多黑魔法師討厭的人類。
    架子上全是印有可愛圖案的物品。
    「噠啦——魔法道具販售商店!」
    菜菜子和美美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這些全部都是魔法道具嗎?」
    「沒錯,它們危險得很,碰一下都有可能爆炸,把你送到十五歲就得工作的地方,所以跟緊我。」
    白魔法師走到放著一堆文具的櫃子,拿了一支印有老鼠圖案的剪刀,以及充滿彩虹斑點的紙膠帶。
    美美子聽到他的話,縮緊了抱著娃娃的手,吶吶地問:
    「這就是魔法剪刀和魔法膠帶?」
    「對啦、對啦,先去付錢。」
    「要錢?」菜菜子問。
    「當然要啦,夢想王國可是很世俗的,而且每天都會關門。」

    結帳完的白魔法師帶著他們離開擁擠的道具商店,來到較空曠的外頭。
    「看好哦,把這裡……這樣,然後再這樣。」
    白魔法師將剪下來的膠帶對著斷成兩半的照片拼拼貼貼,不一會兒就將照片黏在了一起。
    他拿給小姊妹看。
    拼接不對齊的,「好醜。」美美子忍不住說。
    「這可是別人很寶貝的照片耶!」
    小姊妹齊聲抗議。
    「笨蛋,真正的魔法接下來才要施展。」
    白魔法師聽完他們的話滿臉不在乎地拿出一支油性簽字筆,在照片上畫了幾筆。
    由於身高差距,姊妹倆看不見白魔法師究竟寫了什麼。
    這時,美美子突然拉了拉白魔法師的衣角,白魔法師低下頭看他。
    美美子好奇地問:
    「被剪斷的魔法膠帶,可以把自己也修好嗎?」
    這可能是一個很難、很難的問題,比習作簿上的數字都還要困難,因為白魔法師並沒有回答他。
    小姊妹第一次在這個孩子氣的白魔法師臉上,看到和黑魔法師一樣的表情。


    「菜菜子、美美子!」
    在白魔法師的幫助下,小姊妹不僅修好了照片,也順利地找到了他們的黑魔法師。
    他們邊哭著跑向黑魔法師,黑魔法師也蹲下身將他們緊緊抱進懷裡。
    「我很擔心你們,下次不可以再亂跑了。」
    「對不起……」
    「對不起……那個……」
    「嗯?」
    菜菜子抽抽噎噎地把黏好的照片交給了黑魔法師。
    「這是……」黑魔法師看著不太一樣的照片發楞。
    「小狗一直不放開……我們想要搶回來……不小心就、就破掉了……」
    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後,菜菜子與美美子哇地又大聲哭了起來。
    「對不起——」
    「不要討厭我們——」
    「我怎麼可能會討厭美美子和菜菜子呢?是我的錯。」看起來有些慌張的黑魔法師輕輕拍著他們的背,「你們幫我把照片找回來,又修好了它,你們做得非常好哦。」
    黑魔法師完全沒有責備他們。

    回程的途中,三人又是坐在扁扁魚的背上。
    菜菜子和美美子靠在黑魔法師的懷裡。
    玩了一整天,又是追著小狗,又是用力哭過了頭,現在全都累得睡著了。
    姊妹倆做了一個很香甜的夢,夢裡有黑魔法師和白魔法師,他們四個人一起坐在蛋糕盒子裡,黑魔法師和白魔法師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吵了起來,但又不像是真的在生對方的氣。
    他們吃著白魔法師帶來的超巨大棒棒糖,菜菜子還站上椅子替黑魔法師加油,然後很快地被擔心的黑魔法師叫下來坐好,美美子看著他們就笑了。
    蛋糕盒子轉了很多、很多圈,始終沒有人來把出口打開,他們都很開心。

    黑魔法師拉好蓋在小姊妹身上的大外套,確認沒有吹到風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中間黏著一條彩虹膠帶的照片。
    上下拼接的不對齊。
    青色棒棒糖的位置還被用黑筆塗鴉出一張戴著墨鏡、吐著舌頭的臉。
    這張臉畫的也很隨便。
    但看著這張面目全非的照片,黑魔法師靜靜地笑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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