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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長線》

    #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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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術迴戰

    |夏油傑x五條悟
    |點文:「普通學PA」





    朝會的鐘聲悠悠響起,在班導立起點名簿以前,五條悟一隻腳跨過教室門框,駝著背踏上了壘包的安全範圍。
    鐘聲在那之後接著結束。
    而裁判幾乎不太願意苟同。
    「五條,你差點就遲到了,快回到座位坐下。」
    五條的從容不迫常常能輕易地引起某些人的不快。
    他沒有應聲,成年人的話像耳邊風,他依舊慢吞吞地當最後一個回到座位的人,不巧那還是離門口最遠的位置。
    「墨鏡拿下來,再讓我看到就沒收。」班導瞇起眼睛。
    五條似乎被班導盯上了,這是絕大多數學生的共識。
    他在摘下墨鏡的同時,被一團小紙屑砸上臉,他朝丟來的方向看,隔壁的夏油用眼神示意了犯案。
    五條裝作若無其事地撿起地上的紙屑,將皺巴巴的它攤開來,檢閱紙條上的內容。
    「出什麼事了?你今天特別晚」
    五條很快寫好回應丟過去。
    「昨天腳踏車被偷了,今早起床忘記」
    他們的秘密筆談隨後被點名打斷。
    五條是真的被班導盯上了,夏油心想,盡管這學期才剛剛開始。

    第一節下課後,夏油自然就車被偷這件事與五條展開討論。
    「有到警局報案了嗎?」
    「沒。」班導走後,戴回墨鏡的五條翹著椅子前腳,搖搖晃晃,「八成找不到,我打工的地方剛好沒監視器。」
    「就算這樣還是去備案一下比較好吧?」
    「這兩天車先借我?」
    「不要。」
    「那載我。」
    「你今天沒排班?」
    「請假了,我跟店長說要搞定車的事。」
    沒多久上課鐘再次打響,零散的學生們紛紛回到座位,短短的十分鐘總是不夠共享友誼。
    不知道昨天晚上五條又在做些什麼?
    夏油偶爾側目去看,五條都立著課本打盹。


    放學後還有社團活動,夏油是柔道社備受矚目的王牌,五條則是烹飪社團的幽靈社員,他在那裡被餵食的機率遠大於接觸廚具,有時候更常是有條件的支援人數不足的運動社團。
    「你真的不是被社員排擠嗎?」
    「文化祭招客全靠這張臉好不好?」五條吐吐舌頭,扮了張鬼臉。
    夏油倒是信的,他拎起學生包,今天一如往常需要留下練習,下任社長可不能缺席。
    他們約好社團活動結束後碰頭。
    五條閒著跑去幫忙排球社訓練,教練特別中意五條,好幾次想挖腳的消息不是新聞。
    等到兩人能在停車棚互打招呼,夕陽已經潛下了地平線,在天空底端餘留一小撮粉紅色的片光,暈染了最靠近的雲朵,還有五條耳朵旁的頭髮。
    「順便去吃晚餐嗎?」夏油一邊牽車邊問。同樣結束社團的其他學生在停車棚來回。
    「你家今天沒煮?」
    夏油笑了笑。
    「我打過電話了。」
    「預謀犯案。」五條也跟著笑了。
    步出校門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淺淺的圓月掛在高空,晚風溫柔地拂過他們出汗的皮膚,涼爽的感覺舒服地令兩人同時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到平時常去的老地方,物美價廉的小食堂,完全符合年輕學生的胃口,食堂的老闆喜歡他們兩個,總是會悄悄加菜,但夏油早就發現了,老闆娘曾笑著拜託他們裝做不知情,成全老闆那所謂男人的任性。
    「真好吃!哎呀、傑,果然還是這裡的麵衣那個味道最讚了!」
    「是啊,悟,這醃醬菜也完全不馬虎呢。」
    他們樂於看老闆站在櫃檯後面笑得合不攏嘴。


    吃飽喝足,遠離了商業鬧區後,夏油這才騎上腳踏車,五條手腳俐落地坐上去。
    整體路程一下子快了許多,在抵達五條的租屋處前有一段往上的大斜坡,他們憑著初來乍到的氣勢上升了那麼一小段距離,最後仍是不敵陡峭差點摔得東倒西歪。
    兩雙大長腿和出色的運動神經幫了不少忙。
    「我很久之前就想問你了,晚上戴墨鏡你還看得見嗎?」
    夏油改用手牽車,他們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去。
    路燈和五彩繽紛的繁華區就算了,畢竟五條的墨鏡真替他擋了幾道刺眼的車頭燈,但他們現在進到住宅區,白光路燈也畸零。
    「可以啊。」
    夏油不太意外五條會這樣回答,他的待人處事總是隨興所至。
    反正至今也沒見五條撞到哪根電線杆。
    在斜坡的終點,有一座不知道是誰設置的自動販賣機,兩人在那裡稍做停留。
    「說真的,你沒有被走在前面的女生誤會過嗎?」
    晚上還戴墨鏡的白髮高個男,太可疑了。
    「跟蹤狂?哈、我覺得你們太不尊重這張帥臉了哦?」
    五條一向對自己的外表很有自知之明,而他使用的第三人稱是複數,夏油想家入硝子大概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你因為很帥所以是五條悟,還是因是五條悟所以才帥?」
    五條蛤了一聲,「你在繞口令嗎?」
    他一臉「哪個呢」,眼睛嘴巴笑得曖昧,直到莫名其妙的五條拿下墨鏡,青空一樣的眼睛摻揉著不耐,疑惑地盯著他瞧。
    始終保持微笑的夏油與他對視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撇開視線,看向自動販賣機。
    「好吧,車從明天開始可以借你幾天。」他摸索著口袋裡的零錢說。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什麼?」
    說完話的下一秒,五條就突然抓住夏油的肩膀,將人粗魯地按在機器上,在安靜住宅區發出引人注意的撞擊聲。
    「你幹嘛……」
    夏油有些呆住了。
    五條的臉在慢慢靠近,直到再前進一厘米就會碰上的距離。
    「我在想。」五條小聲地說,「就這樣閉上眼睛接吻,然後隨便亂按,看會掉下什麼?」
    夏油被這樣曖昧的距離弄得有些心跳加速,他盡量維持表面的平靜。
    「這樣的話,我背後的飲料豈不是完全按不到嗎?」

    左手是深焙黑咖啡,右手拿著已經打開的特濃綠茶,夏油有些憐憫的視線關懷著正在重新投幣的五條。
    「不過這個的位置真剛好啊。」
    算準了在路段的最上坡設置一個自動販賣機,零錢盒肯定賺得響叮噹吧。
    「這人很聰明吧?」拿著香蕉牛奶的五條說,那張帥臉露出怪笑。


    休息時間結束,後來的路段由五條載著夏油,後者堅持要他不准戴墨鏡才可以駕駛。
    「那你幫我拿著。」五條把墨鏡交給已就座的夏油,它被好好地收進對方懷裡,像寶貝一樣揣在最深處。
    夜風沁涼如水,五條駕著腳踏車頭劃破迎面吹來的它,夏油轉頭看著護欄外地勢較矮的商業鬧區,光線璀璨過頭頂的夜空,地面喧囂得很,而此時此刻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只有車胎摩擦路面、車鏈轉動發出的些微聲響,以及五條隨便亂哼的歌。
    「哼哼哼——哼哼——」
    風揚起他的瀏海,上上下下,像貓會喜歡的那種玩具。
    明天他們也會騎過這段路,爬同樣的大斜坡,投同一臺自動販賣機的飲料,然後從差不多的角度俯瞰整個世界五光十色。
    「……車還是不借你好了。」
    「啊?到底是哪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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