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川「有夠熱。」木造房屋被下午炙熱的陽光照射,明明已經穿著短袖、綁起頭髮,但所有努力都彷彿無用功還是汗如雨下,內心忍不住充斥著罵言雜語,想了一下奧伯龍決定收拾自己,出門往鎮上的雜貨店買個冰涼的下午茶。正值盂蘭盆時節前後,家裡人也因為各自有事情外出,今天家裡只剩下奧伯龍一個人留守。沖洗過冷水他打開衣櫃換上新的短袖,把散落的頭髮粗糙的用髮圈綁起來,在門口穿上鞋子後,頭也不回的出發「我出門了。」只剩話語的餘音還停留在玄關。
「…沒想到居然進貨了這東西,甚麼啊原來鄉下地方也是會跟流行的嗎?」塑膠袋裡裝的是哈密瓜口味的果O冰,平易近人的口味在都市裡時常是他的飯後點心,但是對於鄉下地方,這個過高的定價令人生畏,至少以前從來沒在店裡看過。「這個他應該沒吃過吧…不,先等等。」思緒忍不住繞了稍微大圈的遠路,奧伯龍知道自己應該停下不妙的思緒方向。旁邊藍色眼睛的他一臉好奇地盯著袋子看,那個探頭探腦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不,你不能吃吧?」不過這樣的話奧伯龍是不會說出來的。嘆氣,所以說他對這個一成不變的鄉下已經差不多感到厭倦了,會見到已經不在的人的幻影也太過惡質,忍著想吐的心情他只是靜靜地觀察著這個幼馴染的身影,黑色有點雜亂的頭髮被風吹過,歡快靈動的神情帶著雀躍的氣息,加上時不時會聽到「這個是新的口味嗎,我們回去分著吃吃看吧。」這樣的搭話『好吵啊。』但是無法將視線移開也無法閉上眼,這是為甚麼呢,忍不住的這樣想。奧伯龍踩著鄉下的石板路,只有那個聲音綿延不絕包圍著他,就像過去場景的重現。
放學之後一邊討論著今天的學校生活,在夕陽餘暉下問著「今天又有幾個女孩子過來了呢。」立香皺著眉感到困擾一樣的笑了,「所以你有要幫忙轉交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說著,對方稍微睜大了眼睛回頭看著他「你想收嗎?」藍色的眼眸訝異地回望他,被夕陽橘紅染色的眼神隱藏著甚麼,因為那個情緒對他而言有點刺眼,所以他回過頭看向路的遠端「你處理就好。」默默的拉起立香的手,溫熱的掌心傳來的熱度在寒冷的氣溫下顯得鮮明「說的也是。」立香回握他的手,指節與指節之間交錯摩擦,連皺褶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冷風中,透過銀白髮絲所看到的臉龐,不可思議的讓他心裡的焦躁沉靜下來。「回家吧。」立香的提問從遠處傳來「恩。」回答了之後卻沒有聽到下文,轉頭一看,身旁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影子,他靜靜地閉上眼,『……』所以才討厭這個地方。
一樣毒辣的陽光落下,一樣的濕熱氣溫蒸上,隔天也決定出門,在說了「我出門了。」之後,拋下後面彷彿在揮手道別的幻影再度前往雜貨店,買回了有點昂貴的果O冰,這次他往不同的方向邁出腳步。夏季的蟬鳴從路旁的人造林中傳來,化作一層一層令人目眩的波浪打了上來,蒸暑的空氣化作熱風黏在他的臉龐。無視這令人心煩的嘈雜,炙熱的太陽底下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沿著石板路的指引,腳步沒有停止過,一直到黑色髮絲一根一根黏在汗濕的額頭上,他才轉頭伸手觸碰一直在旁邊的人『你也差不多該消失了吧?』手指穿透過去,奧伯龍一臉了無生趣的想著,藍色眼睛的他只是靜靜的笑著回望,就像無法理解他的意思一樣。
其實並不是特別有什麼意思,就只不過是偶爾的心血來潮,奧伯龍染黑了頭髮,然後大概是在那之後沒有多久的事情,毫無預警的,伴著夏天的熱風立香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跟眼前令人反感的幻影完全不同「你的睡相跟之前一樣糟糕。」到達目的地,從橋上探下頭,那是清澈見底的河川。潺潺的水流聲,在悶熱的天氣裡彷彿帶來一絲清涼感,然後像以前一樣的跟他搭話了,即使是被水流聲覆蓋他也知道對方沒有回答,只有那個熟悉的藍色雙眼映照出他的身影。不知何時幻影已經褪去,層層疊疊交錯的流水聲中,唯有蟬鳴聲像是嘶吼一樣慘叫出聲。『好吵啊,之前有這麼吵嗎?』這樣想著,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因素,無可言喻的煩躁感抵達了極點,所以他把裝著冰的到袋子放到腳邊,奧伯龍暫時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底下的人直到汗水滴落。漆黑的髮絲滑落到眼前,擋住了散落下來的陽光,但是周圍的景色不管是哪個全都無法進入他的眼裡。「你在這裡做甚麼呢?」打破一時的沉默,他輕輕開口問著底下沉睡的人,數不清第幾次問出這個問題「你為甚麼會在這裡呢?」同樣數不清第幾次問出這個問題,彷彿例行公事一般,問著沒有解答的疑惑。被問著的人只是在清澈的水流底下,從與世隔絕的世界看著水面。
「明天開始要跟家裡人離開一陣子,下次再幫你擋住那些女孩子吧。」午休時間,一如往常地一起吃飯,突然間就他就吐露出這個消息,放下手中的便當,奧伯龍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抬起眉頭「這次要離開多久?」每個幾年就會離開一陣子的立香,據本人而言算是有點像是家庭旅遊的感覺,不過專門去各種瀑布的旅遊到底是什麼鬼?雖然對於隔天開始的校園生活感到厭煩,但已經差不多習慣的奧伯龍側頭問「稍微有點久吧,會感到寂寞嗎?」難得立香對奧伯龍丟出不常見的直球問句,煩心於隔天的生活他只是心不在焉的說「反倒是清淨多了不是嗎?」一如既往地這樣回覆了。直到現在再度回想起來才發現,不管是那天從販賣部購買的鋁箔包飲料側面落下的水滴,還是對兩個正值青春的男孩來說太過靠近的距離,甚至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呼吸都如此清晰,就像是昨天才經歷過一樣,直到現在還烙印在眼底。
他開始後悔了,因為只有那次,等來的不是對方一如既往無奈的微笑,而是帶著幾分寂寞卻又釋懷一般的笑容,就像現在沉睡在水中的人臉上的表情一樣。直到那天無意間看到水底,看到他在那裏的瞬間,他馬上就理解了那個笑容的意義,也明白了在這裡的才是真正的他,而在身邊會哭會笑,眼前所見的真人一般的幻影不過是自我幻想的嘔吐物。這個事實,讓他忍不住彎下了腰。
「真的是讓人想吐。」 退去銀白色的偽裝,留下來的只有醜陋的黑色,從意外看到他沉睡在那裏的時候開始,奧伯龍就一直保持著非人的笑容和對這裡了無生趣的態度,嘲笑著。好噁心,對著這個一無所有的鄉下,好噁心,對著身邊虛假的幻影,好噁心,對著眼前義無反顧的笨蛋。被夏季的溫度吞沒,充斥倦怠感的身軀只能像現在這樣對你持續吐露著反胃黏稠的話語 「…不管哪個都令人噁心到想吐。」轉頭用背靠著柵欄,腳邊的塑膠袋已經被融化的冰品浸透軟化,只剩冰冷的屍體攤在柏油路,任由毒辣的陽光曝曬,行人無知的腳步不停的路過。『就像是你一樣呢。』說到底冰甚麼的並不是供品,而是他用來嘲笑眼前沉睡夢中不知甦醒的人的玩笑罷了。「今天差不多到這邊吧,我會再來的,立香。」露出遠在從前露出的溫柔笑容,溫潤的笑容帶著不穩的氣息,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夏祭的夜晚就要到來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趕快走吧。」立香已經穿好應景的衣服催促著出發「攤販可不會長腳跑掉。」搞不懂這份興奮的來源有點敷衍的的回著,其實奧伯龍對這種慶典從來不感興趣,那種人擠人的地方有什麼值得興奮的?但還是無奈的被拉出去了「就是因為你老是宅在家裡才會死氣沉沉。」「才不是宅在家而是認真學習。 」「總之學習中偶爾放鬆也很好啊!」「哇那還真是謝謝你這麼貼心喔。」被回應嗆的有點賭氣的立香,被奧伯龍突然的牽起手,拉著反應不過來的人往門口,往手心灌注力氣不讓他鬆手,然後轉頭對他綻放微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這個人對臉沒有抵抗力這點還是知道的。「...太狡猾了吧?」到底誰才是邀請的人啊,後面傳來立香細微的聲音。就假裝沒聽到他說什麼吧?比起慶典這邊還更讓人產生興趣。看著有點泛紅的臉頰,奧伯龍心情很好的打開玄關,這樣的回憶彷彿不是很久以前而像是昨天的事。仔細打理髮絲,上次染髮已經是什麼時候了呢?銀色的髮絲柔順的披在肩上,對著鏡子看著熟悉卻陌生的自己,然後轉身,打開玄關的門,這次也和之前一樣,只有自己而已,單純的再度認識到這件事。
這次也是一樣的,懷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思緒,只是單調的進行機械式作業,忍著罵出聲音的衝動,避開眼前好奇的想要上前搭話的人群,往祭典中心的方向前進,穿過擁擠的人潮的瞬間,彷彿看到他直率的雙眼盯著自己說「人真多,不要放手喔。」「......」就是因為你這麼說了,結果那天直到精疲力盡回家我們都沒有鬆開手過,像是得到一絲喘息的空間,連眼前擁擠的人群都沒有那麼煩躁,於是他穿過祭典的人群。「麻煩給我一份。」「喔!一個人來嗎?」「是啊,謝謝。」應付太過熱情的搭話,用笑容蒙混過去。說到底這種糖分過量的零嘴完全是不合胃口,卻不由自主買了這種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小吃,手上的蘋果糖反慶典的燈光微微的發亮著「那這個就交給我吧。」因為每次都會食物假裝不合口味,然後刻意塞給他的那個人不在身邊,結果直到最後一攤收拾結束都沒能吃完。
他最後抵達的地點是鎮上神社的背面,算好時間靠在木門後面聽著神職人員的腳步聲,神社的樹蔭很好的隱藏住身影,那麼今年又會聽到甚麼內容呢,真是令人感興趣不是嗎「宮司大人,今年御子大人的狀況還好嗎」年邁的老人詢問著宮司,那是鎮上理事的聲音,儘管非本意,但是他在資料收集的途中已經認識這個老人很多次了,是掌握著相當實權的人物。今年由理事本人過來,真是相當大的陣仗。老實說像這種村莊暗地的交涉集會,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今年,御神盒的汙泥已經污染到極限了。」宮司嘆息一般出聲,不知道是在追悼還是在感慨,木盒的影子透過火光打在奧伯龍的腳邊「要輪換新的人選嗎?」理事用憂心忡忡地口吻詢問著「我們目前還沒有新的人選。」「神明大人的啟示...」「那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事情。」宮司嚴厲的斥責著,不安的口氣就像在恐懼著甚麼一樣。但一切對他而言只是個滑稽的皮影戲「那麼,這是要放任災情不管的意思嗎。」理事口氣轉為嚴肅,帶著一點譴責的味道「...不,這裡先用御子大人的身體代替直到預言出來為止。」宮司這樣回答。
遠處,祭典的煙火開始釋放,五光十色的煙花往天空奔去,燃燒殆盡後落到奧伯龍的眼底,未適應的雙眼沉浸在光線的轉換,幻影對他說著「我們明年也來吧。」藍色雙眼的他笑得如此燦爛。奧伯龍看著眼前的幻影抑制住胃酸翻騰,但是『終於可以跟這樣噁心的場景告別了。』鬼斧神工刻劃的眉眼,陶瓷般無瑕的臉龐,柔軟的像是要融化的湖藍色雙眼,翩翩起舞出美麗的微笑,明明是天使般的微笑,卻更像是一隻苦苦掙扎又即將發狂的野獸。一牆之隔的後面宮司和老人還在商談,人們是如此醜陋,你挺身而出的就是為了這個呢。翻騰的思緒淹沒現實。那麼,無趣的地獄也就到此為止,該從美夢醒過來了吧,立香。
「他今年也回來了嗎?」話題突然轉移「御子大人的朋友?」理事不確定的反問宮司「是,畢竟是御子大人的朋友,還是不要有怠慢比較好。」宮司的聲音穿透木門,理事遲疑了一下回答「下面報告一切良好,在學校也交了別的朋友。」「是嗎...這樣御子也能安心了吧。」帶著一絲放鬆和釋懷,那是贖罪和補償的話語。能不能住手,真是最差的感覺了。他打從心底這麼想,這群人從頭到尾想的只有自己,自己的村莊、自己的家庭,從來都沒有過問他願不願意,僅僅是把責任丟在他人身上罷了,事到如今才想著贖罪和補償的滑稽模樣,因為實在是太過愚蠢而笑出聲音。「是誰?」屋內人察覺到異狀連忙出聲,於是他轉身打開了門,對面老人傳來的訝異已經抵達不到他耳中,他只是想像著被打擾沉睡的人被叫起床會是甚麼表情,連臉頰都忍不住泛起熱度,那一定是最惡的光景吧。
山林燃起熊熊的烈火,神社本部燃起的火光吞沒整座山頂,綿延不絕的火焰在山頭連成一線,但那火就像完全無法影響這裡一樣,只有太過耀眼的光線被反射在河川的水面上,讓清澈的河岸即使是夜晚也被照的明亮。毫不猶豫地進入冰冷的河水,剛換上的襯衫被水浸濕,月光下肌膚透出冰冷的溫度,夜晚的河水冰涼,逐漸靠近的時候卻相反的感到炙熱,長久等待的枯燥和乏味如同夢境溶解消失,已經不用再獨自一人捏著單程車票搭上列車,逃離到那個都市裡。
彎下腰溫柔地抱起彷若屍體的他,等待著直到他恢復正常的狀態「...嗯?」「早安,讓我好等地渾蛋,還睡得好嗎?」「奧伯龍?」睜大眼睛,完全沒想過還能看到自己的幼馴染而感到混亂「看來腦袋運作很正常。」冰封在水底的軀體或許也不是他真實的形體,被封印在御神盒的東西或許有更多線索吧,從透過那個木盒可以感知到汙染程度的狀況看,或許不該這麼早就燒掉才是。但反正這裡的故事就要完結了怎麼樣都好。
「親愛的御子大人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呢落下那些話後就突然失蹤,作為幼馴染的我可是很傷心呢。」揶揄地看著他,對方只是苦笑著回答「這件事的確是很抱歉啊哈哈,不過你不應該把我叫起來的。」避開了視線被火光吸引地往山頭看去,火勢沒有撲滅地跡象,不如說反而像是添加燃料一樣越燒越旺了「...不趕快回去不行,這次真的要跟你告別了。」轉回頭這次好好地看著眼前的人,立香認真地說。「你覺得我會乖乖地說再見嗎?」「完全沒有。」透徹的眼眸看著他染黑的髮絲,隱約查覺他的變化,但是還有不得不完成的職責,所以雖然對眼前的人很抱歉,還是得回去才行。「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奧伯龍一邊說一邊抱緊了他「?」雖然察覺不到意圖,但手卻環抱回他彷彿像是要給予安慰一樣,就是這種地方太過惡質,才會讓人充滿無奈,闔上雙眼貪戀著對方的溫度。
「這樣好了,這次你把我也帶走吧。」「欸?」「不錯的主意吧?你可以完成你的職責,我的目的也達成了。」拉開距離,抱住身體的手鬆開,近在咫尺的立香一臉的不同意「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會...」話說到一半卻無法繼續說下去,因為奧伯龍無視於對方譴責的話語,雙手扣緊了喉嚨「好好,你不用說話沒關係。恩?看來這個狀態還是需要呼吸啊?」彷彿生態觀察一樣,無機質的瞳孔只是盯著慘白的臉,呼吸被限制只能發出不成調的單音,溫柔的笑容像是夏天融雪融化消失,只留下捕捉獵物一般的殘酷「你想像之前一樣逃走對吧,我覺得很好喔,真的。」任何人都會想從野獸面前逃走的吧,尤其是像自己一樣的饑渴那就更不用說。但是呢,這樣不行。就像菟絲依附著樹枝,失去枝幹的花朵只會往地面腐朽凋零,你面前的人已經是無果之花,只有汙穢的汁液從口中滿溢而出,你了解的吧?眼神暗示著山的另一頭,村莊傳來無數人的慘叫。
等到對方幾乎氣絕,才鬆開手,看著殘留對方身上的痕跡,內心晦暗的慾望被滿足,立香轉頭看著火光遍布的天際「...所以那邊的果然是你。」「是啊,你已經察覺到了。」毫不在意那針刺的視線,從頭到尾都只是自作自受的結果,所以這次露出的不是王子般的微笑,而是無可言喻的醜陋之物,立香終於不能再維持著冷靜的表面,露出了彷彿吃到苦澀東西的神情。啊啊,你一定能夠理解燒盡鄉里的理由,所以這次一定不會再度獨自逃跑。
他欣賞著苦澀的表情張口「歡迎回來,我的終末。」
⸻那是終於抵達起點的、夏季逃避行。
設定
咕:
人柱,神社分家的孩子,被判斷負責鎮壓黑色的污穢後,表面上出於個人希望過著普通學生的生活,為了保持神氣需要定期淨化(瀑布旅行),時間到了就會前往約束之地,這個事情基本上是完全不想告訴幼馴染。題外話,其實村莊的人都很尊重當代人柱也充滿歉意,所以神社中的對話不是虛偽的關懷而是真實的擔心,而他本人也明白村莊人們的想法,所以心無芥蒂獻上身軀,雖然這個事實對奧伯龍而言只有噁心。
奧:
幼馴染,或許保持著一點作為奈落之蟲的記憶(),在幼馴染失蹤期間產生嚴重的幻覺,一邊調查真相,一邊因為忍受不了幻覺而離開了鄉下。知道真相後每年都會在祭典前後回來,對於水底的那個人抱持著遲早有天要把他叫醒的想法,現在先讓他盡情地做一場美夢的概念,聽到宮司的對話後開心的笑了(理智炸裂意味),燒盡村莊也是因為「你不可能留著危險獨自離去吧 」像這樣針對他的個性的作法。
是不是有除了效率以外的因素 一定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