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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しずな

    静奈です =D

    絵描くをすき、でもまだ上手じゃない ><
    PSYCHO-PASS宜X朱のCP大好き!
    そちの絵は大体PSYCHO-PASSの宜朱で、時々犬化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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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しず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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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朱] 前奏曲常守朱現在很傻眼。


    兩位前輩裸著上身,一臉爽朗、全身溼答答的站在她面前,時常帶著她胡來的那個就算了,總是被她的胡來氣到七竅生煙的那個也是同樣的狀況,同時面對兩人時她真的找不到適當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是怎麼回事啦!狡嚙先生!宜野座先生!你們是掉到海裡了嗎?」


    面對直指紅心的犀利提問──雖然是無心的,就算是看過大風大浪的狡嚙突然也有些不知所措,進而語言能力下降。


    「嘛,不是……可是也沒有不對……」


    「說什麼……啊,難道說,是宜野座先生掉到海裡,狡嚙先生跳下去救人嗎?」


    ──這裡是沙灘啊小姐!妳看過有人從沙灘上掉進海裡的嗎?


    在她的故事裡被設定為掉進海裡的那個人努力的壓制嘴角的抽動,看來自己在後輩眼中的形象除了碎唸之外還是一個豆芽菜般的存在,好歹他一直都有通過體能測試,平常也有在認真訓練,到底是為什麼會對他有這樣的誤解啊?!


    「……常守監視官,我在妳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


    「欸?那個…就比較……啊!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講到一半發現身邊似乎冒出黑氣,朱趕緊改口,狡嚙適時的開口也替她解了圍。


    「好啦,別在意啦,宜野。常守,妳也別真的回答這種問題,有時候很傷人喔。」


    然後再把她圍起來。


    「狡嚙先生!」


    「幹嘛?一般來說問這種問題也不是真的想要答案吧?」


    「你這傢伙!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什麼眼神?」


    說者講得很真誠、眼神更真誠,而聽者只覺得一把火在燒。


    「啊!那個,宜野座先生請冷靜一點!狡嚙先生沒有任何貶意的對吧!」


    「當然沒有,就事論事而已啊。」


    感受到宜野座開始有發作前兆,朱怕他們又吵起來,一緊張就直接伸手推開兩人,而雙手同時接觸到兩人胸膛的霎那,她突然能理解,為什麼宜野座覺得自己被狡嚙揶揄會這麼不爽了。


    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但兩邊比較起來真的……有那麼點差別。


    ──等等!現在重要的應該是快點趕他們回去吧!


    「那個,狡嚙先生請快點回去護送車,大家都已經在車上等了。宜野座先生也是,後車廂有備用的衣服對吧?請快點去換,我在附近的店等你換好再上車。」


    「啊,這麼說也是。宜野,你快點去換衣服,別感冒了啊。」


    「狡嚙!」


    「哈啊──!兩人都不要吵了!狡嚙先生快點回車上!宜野座先生去換衣服!現在!馬上!」


    ──真是的!這兩個人一天不吵是會全身不對勁嗎?


    朱『下令』的音量稍微提高了一些,甚至連敬語都省略了。與平常反差的行為除了讓兩人因為驚訝而停止爭吵外,還無意間讓她自己微紅的臉有個合理的台階。雖然阻止兩人繼續爭吵就是她原先的目的,見到這兩個一吵架就有機率讓心智年齡倒退一半的前輩還真的聽了她的話,還是讓朱有一種解鎖人生成就的感覺。


    狡嚙撿起屬於自己的衣物,無視背後『至少把襯衫穿起來啊你這傢伙!』的怒吼,帥氣的全部甩上肩後揮了揮手朝護送車走去。


    見對方完全沒有想理他的意思,宜野座恨恨的撿起自己隨意丟在沙地上的上衣和外套,挑了最容易清潔也最有隱蔽性的監視官外套穿上,就把其他的衣物隨手塞到朱的手上,連那句『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啦!』都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就逕自往停車處走去。





    左看看又看看,朱現在覺得自己一定是整個咖啡廳裡看起來最落寞的人,一個人在最角落坐著,一臉不滿的攪著設計可愛的氣泡飲,身邊疊著一套男裝,卻不見衣物的主人。


    而且剛進店時,這堆衣服還是被她用力摔到身邊的椅子上的。


    ──有幾個學生一直在看這邊,不會被當成被拋棄的人了吧?嗚嗚……


    「宜野座先生真是…最近都這樣,明明是自己的東西都隨手塞給我。」


    一邊抱怨,朱的手倒是老實的整理著衣服。用力抖掉上面的沙,再摺得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回位置上。


    「雖然也都不是什麼大東西……到底為什麼不自己拿啦!自己把衣服拿回車上不是比較乾脆嗎?」


    ──話說我為什麼要幫他整理啊!


    都整理好之後,朱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非常自動,有些懊惱地用力瞪著才剛整理好的那疊衣服,就像要燒穿它們一樣用力。


    「嗯?」


    私人裝置忽然騷動起來,朱嘟著嘴按下通話鍵,什麼話都沒說,只等著對方講話。


    『常守,妳可以過來了。』


    「唔嗯,好──的。」


    ──啊、不小心就……會被聽出來的吧?糟糕了,等下又要被唸了……





    見宜野座的車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朱早已做好被碎唸整路的心理準備,她拉開車門後誠惶誠恐地坐進車內,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不僅沒有被罵,駕駛座上的前輩監視官只是輕聲說了句『有點慢喔。』,看著她的眼神也不像預想中的那樣銳利。


    她立刻確認自己是不是開錯車門上錯車。


    ──嗯,沒有,這確實是宜野座先生的車、坐在駕駛座上的確實是車主本人。


    「怎麼了?分開一下子就不認得了?」


    宜野座看到朱的反應感到既無奈又好笑,聲音中的笑意一瞬間沒忍住。


    「沒、沒有。啊!對了,衣服,我整理好了,還給你。」


    朱將剛才還緊緊抱在懷裡的衣服塞到宜野座手裡,趁機多看了幾眼身旁散發出不同氣息的前輩。襯衫開了兩釦的關係並沒有繫領帶、袖子隨興的捲至手肘上。瀏海在還溼的時候被往上梳,微乾的現在正好形成了好看又自然的模樣。


    除掉礙事的瀏海,朱第一次看清了前輩的長相,比起帥氣,美麗更適合形容這張精緻的臉。手上的監視官裝置現在看起來就像一般的手錶,一身輕鬆的裝扮看起來就像出遊後要返家一樣。


    然而這個人剛剛確實是去玩水了,現在也正要返家,只是朱不知道前面那段而已。


    「我臉上有東西?」


    宜野座轉頭的同時,朱立刻別開視線,而視力極佳的前輩還是捕捉到了她眼角些許的羞赧,並且在心底暗自欣喜著。


    「不,沒事,只是感覺宜野座先生和平時不太一樣,有點、新鮮感……」


    「新鮮感嗎……?對了,我的班已經結束,所以等下不進辦公室了。到公安局後妳快點上去拿東西,報告明天再給我吧。這麼晚了放妳一個人走夜路我也不放心。」


    宜野座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次這個他不知道幾百年沒接觸過的詞,隨即改變話題,試圖隱藏掉他的失落感。


    「好的!不好意思,今天也麻煩你了。」


    「剛好順路,而且今天妳休假還臨時來支援。明天我跟妳對調,妳下午再來吧。」


    說話的當下,宜野座就開始操作裝置,語畢剛好將班表對調完成,朱的裝置也立刻收到值勤時間變動的通知。


    「咦,但這樣宜野座先生不會太累嗎?」


    ──明明已經超過一天沒有休息了。


    「啊啊,小意思,距離臨界點還遠。對了,我有點熱所以會把空調調低,如果妳不介意我穿過的話,外套先借妳,會冷就蓋著。」


    「好的,謝謝。」


    朱馬上明白了讓車內空調維持低溫的用意,接過那件明顯大了不只一號的監視官外套蓋在身上。


    看到朱老實的接過外套蓋上,宜野座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點點。他明白自己很不會說謊,因此有些感激這個平常連鐵鍋都想打破的小女生這次什麼話都沒有說。


    在變換姿勢的同時,朱的眼角餘光理所當然地捕捉到了宜野座嘴角微小的弧度。她有些貪心的希望再看到他明顯一點的笑容,明明笑起來這麼好看。意識到自己似乎盯得太久──大概三秒吧──朱立刻別開視線,將注意力放到窗外快速變換的街景上。


    第一次讓他送回家,是幾週前一次加班到深夜,朱正在煩惱該不該回家時。


    那個時間點,剛好錯過末班電車,但她隔天是日勤,要等第一班車的話時間上是絕對來不及的,偏偏她原本放在監視官休息室裡的衣服很剛好的都拿回去換洗了,因此在休息室過夜看起來也不是個好選擇。


    小小掙扎了一下下後,她在無計可施的狀況下決定走路回家。


    出辦公室前,她和往常一樣禮貌性的和宜野座道別,而他隨口問了句『怎麼回去』後,單純的女孩兒將自己的計畫全盤托出。在聽完她的計畫後,宜野座的眉頭又更皺了。被叫住的當下她認真以為又不小心惹他生氣而呆愣在原地,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宜野座竟然馬上關了電腦抓起自己的東西走向她,丟下一句話後就逕自往前走。


    ──我送妳回去吧。


    她開口想說什麼,但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她小跑著追上他,在他身後保持著大約兩步遠的距離,難得順從的跟著。


    那次路途一片靜默,他也只送她到公寓樓下,放她下車後揮了揮手就開走了。但朱不知道的是,宜野座一直在她家附近等到她依照他的叮囑告知她已經到家之後才離開。


    彷彿前奏一般,在這之後只要兩人輪班的時間有搭上,宜野座就會提議送她回家,而她也沒再想過要拒絕。漸漸的,讓他接送變得跟自己通勤一樣自然。


    第二次搭他的車,宜野座開始以『坐助手席的人有跟駕駛聊天的義務』這種奇怪的理由要求朱跟他聊天,也因此朱不只一次猜想,宜野座堅持在兩人班表對上時接送她會不會只是希望能有個人陪他講話。


    起初的話題都是工作的延伸,就是個硬要找話聊的狀態,幾天後與工作毫不相干的內容也終於漸漸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中。隨著話題開始多樣,朱也漸漸發現,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前輩其實能正常說話,有時甚至會在字裡行間透出一股孤單感。


    也是在這段時間內,朱發現宜野座似乎有個開關清楚區分公與私。因此比起上班時的接,她更喜歡下班時的送。


    在上班路上他是彆扭但溫柔的宜野座伸元,但在到達目的地後他就會變成過分認真、嚴厲冰冷的宜野座監視官。值勤時過分威壓的互動方式總讓她難以服氣,導致他們常常吵架。根據縢君的統計,兩位監視官在公務上平靜對話六分鐘已是目前最高紀錄。


    而下班路上就恰恰相反,私人模式的宜野座對待朱的方式與在辦公室時截然不同──而且是若被執行官們看見,他會被揶揄到大爆氣的那種不同。


    然而童話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們也是會針鋒相對到下班時間,兩人一前一後隔得比平常還久才帶著怒氣下崗。但不管過多久,他們仍會在電梯口或附近的休息區找到彼此的身影,從來沒有誰會自己走掉。


    偶爾還會做些可愛的小報復,例如以拍灰塵為由偷打幾下。


    他其實比誰都還善良,縱使表達方式很生硬,朱總能從宜野座伸元這個人的言行中感受到被他好好藏起來的溫暖。偶爾在吵得太兇之後還會雜著點歉意──啊,有時候也會得到她喜歡的飲料或者小點心,然而他還是不知道在堅持什麼,從不親口道歉。


    她已經習慣每天早上接到他的起床電話,她帶著些許睡意的『早安』是他們每天的第一句話,他總以簡短的『早』回應;『晚安,好好休息』,是他在整天勤務結束後給她的叮嚀,而她總以『晚安,回家小心』為他們當天的對話做個結束。


    不知不覺中,就這樣成了日常。


    「常守。」


    宜野座的聲音打破沉默,也把朱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是?」


    「喔,這次能好好回話啦?」


    「……對不起……」


    ──嗚嗚,果然被聽出來了啊……


    「噗,下班時間所以沒關係,但在值勤時那樣回的話我一樣會罵妳啊!」


    宜野座為了不讓視線離開前方太久,迅速的一瞥,但在朱眼中看起來就像射了一把眼刀過來一樣,令她不禁縮了下脖子。


    ──果然,宜野座先生還是有點可怕……


    縱使有千百句頂嘴的話在喉嚨裡打轉,但用那種回話方式對前輩實在也是不禮貌,自知理虧的朱只是扁扁嘴,繼續看窗外,不再說話,使得終於有點生氣的空間又沉默了下來。


    「……咳,」幸好有人先忍不住了,「先不說這個,我有話想問妳。那個……就是剛剛在海邊的時候那個問題,我在妳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怎麼樣的?」


    ──囉囉嗦嗦、超級易怒、極不坦率、固執、擅長活用手上的權力──嘛,雖然自己也受惠過,比如說剛剛。


    發現冒出來的形容詞沒一個好的,朱一句話都不敢講,然而這樣的反應卻被宜野座擅自解釋為問了無理的問題。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就真的……有點在意……」


    漸漸收小的聲音對於主人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毫不掩飾,這讓朱有些驚訝,總是一板一眼,大部分時間很強勢又不太講理的宜野座竟然也有這一面。


    ──感覺,有點可愛……?


    再次收回又一次奔放的思緒,朱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或者說,思考要怎麼說才不會連下班後的私人對談都惹怒宜野座。


    因此她決定先來個預防針。


    「那個…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宜野座先生聽完後能不生氣嗎?」


    這時候發送可憐兮兮的小狗眼就對了!


    「……為什麼說得好像妳準備要言語攻擊我一樣?」


    可惜專心開車的某人完全沒有接收到。


    「欸?不是!只是,那個,我不知道你聽了之後會不會覺得被冒犯……」


    「……會這樣說就是打算冒犯我了。算了,說吧!」


    在看不見他們在工作外互動的第三人眼中,宜野座的形象就是一個把職場後輩壓著打的討人厭前輩。然而他自認私下對朱的態度還算是溫和的,因此他非常好奇,加加減減之後,朱本人眼中的自己到底有沒有正面形象。


    「那……我就失禮了。總結來說,宜野座先生很不好相處,啊!不是說你不好啦!因為你對什麼事都非常認真,又不太聽其他人的建議,給人的印象就是很固執又很可怕……但我知道宜野座先生本質是很溫柔的,你的很多決定也都是為了大家好,只是你都不願意坦率一點,這樣真的會被誤會啦!」


    朱自己沒有發現,其實她有些替宜野座感到不平,這點倒是被敏銳的不坦率前輩讀出來了。


    「不好相處這個我聽多了,竟然還有溫柔……嗎?還沒有人這樣說過我,但話說回來妳的評價還真兩極。就這樣?」


    看到宜野座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朱突然有了把心底話全部說出來的勇氣。


    「還有喔!宜野座先生其實是個可靠的人,我知道其實在很多事情上你幫了我不少。不只是工作上,其它事情也是。啊,雖然是題外話,我平常好像一直在惹你生氣……現在是不是也……」


    「現在沒有,但原來妳有自覺平時都在惹怒我啊?這麼來說是故意找我麻煩嗎?還真是個令人頭痛的後輩啊。」


    宜野座瞪向朱的眼刀一如往常的銳利,語氣卻藏著兩人都沒有意識到的寵溺。


    「對、對不起……」


    朱把半張臉埋到外套裡,只露出大大的眼睛看著佯裝生氣的前輩。可愛的反應讓宜野座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下她的頭髮,「哈哈,我沒真的生氣,妳還真的很不會察言觀色啊。」


    意外的動作讓朱愣了幾秒,無意識地伸手整理被揉亂的頭髮時才想到她完全忘記對他又把她當小孩對待的行為表示抗議了。


    ──雖然…也不討厭就是了。被他這樣對待雖然大部分時候很火大,有時候也會莫名有種被好好保護著的安心感。


    「嘛,妳講的都是事實,我也沒立場生氣。在妳心中的正面評價比我想的高一點,這部分倒是蠻令我驚訝的。好了,快上去拿東西吧,一樣的車位等妳。」


    公安局停車場比往常更快出現在視野內,確認後方的護送車回到該去的位置後,宜野座透過通信對其他成員下達解散命令,便習慣性地將車停到靠近大樓入口的位置,他主張這樣能讓下車去辦事的人花較少的時間在移動上。


    「對了,外套麻煩妳幫我拿上去,披在椅子上就好了。」


    「好的,那麻煩宜野座先生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待抱著自己的監視官外套小跑進大樓的小小背影完全消失在拐彎處之後,自認總能處變不驚的資深監視官洩氣般地趴在方向盤上,心裡鬧哄哄的,連擔心色相混濁的餘裕都沒有了。


    「哈啊……每天都要指導的後輩是妳,到底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啊……」


    在前輩與後輩、指導者與學習者間,可以拉出絕對的距離,也可以築起親密無間的關係,就像最近的他們一樣。而他,似乎不討厭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





    不知道趴了多久,似乎還真的睡著了。駕駛座旁的車窗傳來輕輕的敲擊聲,宜野座看向聲音來源,讓他心亂如麻的元兇,正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他趕緊起身按下解鎖鈕,朱卻示意他拉下車窗。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宜野座先生累了嗎?要不要換我來開車?」


    「沒關係,我也沒那麼累。」


    「看起來可不是這樣喔!」


    「……設定成自動駕駛吧。能陪我聊聊嗎?不然要是我睡著了,妳可能叫不醒我也搬不動我喔。」


    朱坐進助手席,一邊幫正在放倒座椅的前輩設定了兩人公寓的地址,一邊微笑著提議。


    「好啊,那就接續剛剛的話題吧!」


    「哈哈,妳對我還真是有意見啊,常守。」


    聽見這個提議,宜野座忍不住笑了出來,朱從未看過的──恐怕也沒有人看過──孩子般發自內心、單純的笑容。


    「不是啦!這次換我來聽。宜野座先生對我的印象是什麼呢?」


    這個提議著實是令他驚訝了一下。


    「我對妳的印象嗎?」


    「嗯!」


    「嘛,一開始不是很好,哼哼,那什麼臉,一直嘟嘴以後嘴巴會尖掉喔。我說的是一開始。那時候啊,只覺得來了個麻煩的小天真,很有想法、不盲從標準,但老是跟在執行官後面轉,對我只會唱反調,真的很不可愛。明明我才是妳的前輩啊,多少也聽聽我的話吧。」


    宜野座說出口的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並沒有經過太多回想,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什麼意思嘛……」


    「簡單來說就是妳不夠聽話。」


    聞言,朱鼓起臉頰,斜睨了慵懶躺著的前輩一眼,極度不滿的發出嚴正抗議。


    「唔,那真是對不起啊!我不夠可愛也不夠聽話,還是個麻煩的後輩!這樣的話,宜野座先生不就是對我很不滿嗎?過分!──那最近的又是什麼嘛……」


    最後一句話只是小聲咕噥,但已足夠大聲到能讓身邊人聽清楚了。


    「哼,自己判斷囉。」


    抱怨般的對話中帶著微酸的氣氛,之中又混著點甜味,而酸味的原因是什麼,甜味又是哪裡出來的,說的人不說清、聽的人不確定,兩人都打算不點明。


    他們再沒有對談,密閉的空間中只有悠揚的音樂迴盪著。然而誰的心思因著旋律變得柔和、誰的意念又隨著表情記號起起伏伏,沒有人質疑,也沒有人承認。


    沉默有時對於氣氛來說是很好的調劑,當這個話題不適合繼續時,它能起到停止與開始新話題的作用;當話題需要被繼續時,它就是將氣氛強化,進而提供對話者勇氣的催化劑。


    另一向車道上,熟悉的警車領著公安局多隆呼嘯而過,尖銳的警笛劃破寧靜,打擾了樂聲的行進。


    首先察覺的,是她。


    「吶,剛剛那是最初,那現在呢?宜野座先生還是比較喜歡聽話的人嗎?」


    ──喔?對我出了陷阱題嗎?常守朱。


    「……嘛,以一般常識來說誰都喜歡聽話的人,但我認為只會聽命行事的人很無聊。妳倒是不一樣,讓我每天過得很有起有伏啊,特別是血壓的部份。」


    語末補充與閃著些許惡趣味光芒的一個眼神,讓朱再次鼓起臉嘟起嘴,這樣帶有點孩子氣的表情總能讓宜野座無法認真對她生氣──他很慶幸朱還沒發現這點──也會讓他產生莫名的保護欲,想以自己為盾,好好的保護住她,替她擋掉所有可能的傷害。


    「……這又是在拐彎嫌我不聽你的話嗎?」


    但某人就是不懂。


    「很明顯嗎?」


    「宜野座先生自己判斷囉。」


    「妳還真的是很讓人困擾啊!」


    所以他這次想做點有些逾越的事情。


    他伸出手,照著朱軟軟的臉頰捏了下去。


    「哇啊!會痛啦!」


    「是嗎?那太好了。」


    摸著被捏紅一小塊的臉,朱瞪了宜野座一眼,看到對方輕撫著手臂,似乎也是被她打痛了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兩人對上的視線迅速別開,再次陷入各自的思緒。在等待最後一個綠燈亮起的五十秒裡,他們在朦朧中推理對方的心意,醉心於發掘各種可能性。


    然而時間只會一直往前,表示許可通行的燈號亮起,兩人今天的私人時間到達尾聲。


    他們一如往常一起走到寫著常守的公寓門口,互道晚安,然而被默許的暖意卻在兩人心中緩緩流著。


    「晚安,常守,好好休息。」


    他輕撫她微紅的臉,她甜甜笑著,與以往不同。


    「晚安,宜野座先生,回家小心。」


    她覆著他溫暖的手,他眼神閃亮,與以往不同。


    目送宜野座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朱確定了她的猜想。





    即將墜入夢鄉之際,私人裝置的鈴聲將已經躺平的宜野座喚醒。正當他打算把這麼晚還打電話打擾他的人飆罵一頓之際,畫面上跳出的聯絡資訊直接澆熄他所有怒火。


    按下通話鍵,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可能柔和。


    「常守?怎麼了?東西忘車上了?」


    『啊,不是,是因為看你好像很累了,想確定你平安到家了。』


    「啊啊,已經到家,準備要睡了。」


    宜野座把通話轉到擴音,將私人裝置擺在床旁小矮櫃上,話筒中持續傳來的朱的聲音,給他一種她還在身邊元氣的說著話的錯覺。


    『那就好。想說你也沒有發訊息來……有點擔心你一個人在車上睡著了,冷氣開這麼強,感冒了怎麼辦。』


    「哼,我沒有這麼脆弱。嘛,但萬一感冒了,就麻煩妳了。」


    『……真是,有時候也是很令人困擾呢,宜野座先生。』


    帶著倦意的輕笑從彼端傳出,隨後是一陣舒服的沉默,曖昧的空氣隔空縈繞在兩人之間,宜野座勾起嘴角,他終於是印證了自己的設想。


    兩人就這樣好一陣子都沒有說話,時間長到宜野座以為話筒那端的人兒已經睡著了。


    「常守?睡著了嗎?」


    『嗯……還沒,但快了……有種安心感,突然就累了……』


    朱語尾的聲音越來越小,變成聽不清楚的囈語,最後只剩下又輕又平穩的呼吸聲。


    「晚安,朱。」


    輕道晚安的聲音不同以往,有著暖意、飽含柔情、並著期待,期待著隔天早上、還有後天早上、更久更久以後的每天早上,那句一如往常的『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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