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玲】烟瘾我流麻烦总裁玲和麻烦球员凪
警告:吸烟有害健康 吸兔有益健康
御影玲王并不是很喜欢烟。
但是自从他成为御影集团的领头人之后,难免会接触到——毕竟这是纵横交错的名利场里的必备品。当火星在指尖忽明忽暗的时候,那些成人的忧愁便随着吞吐的云雾悄然散去。
又是一个觥筹交错的宴会,玲王早已习惯了酒杯之下的明争暗斗。唇枪舌战一番下来,他不觉疲惫,但却被那烟味搅得心神不宁。
玲王皱起眉头,悄悄用手扇了扇风。
“御影社长,您怎么了吗?”一旁的宾客“好心”地问道。
宴会上全是人精,对方一开口,玲王就知道他是来看好戏的。
但御影家的少爷更是人精中的佼佼者,他立刻回敬了一个完美笑容:
“没事。”
尼古丁的味道诱惑似的钻进鼻腔,玲王被激得眼眶发红。宴会接近尾声,他没顾得上那些意犹未尽的宾客,就立刻踩着皮鞋匆匆离开了现场。
确定离开了那群搬弄是非的人的视线,玲王立刻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抛给助理:
“拿着。明天去干洗。”
出发前玲王还在自己的高定上细心地喷了几下古龙水,而现在上面沾染了各路烟味,气味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味道。这着实令他无法接受——接受这种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天天吸烟,肺都要黑成煤了。还祸及自己。玲王不满地想道。他手上的动作却很利索——换上备用的黑色风衣,转身打着伞,走进了夜幕之中。
雨势渐大,水融进了黑如墨的夜色里。
鞋子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玲王的裤腿,天气逐渐入冬,寒意立刻顺着裤管从脚下蜿蜒而上。玲王握住伞柄的手关节发白,他下意识地低了低的伞沿,遮住了夹杂着雨水扑面而来的冷风。
助理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他立刻小跑着上前问道:
“社长,您要不要穿上外套?夜里天气凉。”
“不用。反正也快到停车场了。”
玲王一袭黑衣猎猎,大半张脸隐没在领子里,他扒拉了几下手机屏幕,只能看到那豆豆眉微微皱起:
“凪没回电话?”
助理低声解释道:
“听说是飞机延误了,现在按照信息航班已经降落,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都深夜了。”玲王看了看表,小声嘀咕,心头的焦虑更盛。
被烟缸浸得太久,尼古丁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呼吸道里。以前这种味道会让他吞吐之间沙哑得难受,而现在的身体似乎已经过了排斥期,任凭它畅通无阻地流向四肢百骸。
玲王烦躁不安地甩了几下脑袋。
麻烦精,一声不响的,连几个小时前的信息都没回我。玲王愤愤地连发几个猫猫捶打的表情包,忽视左下角的未读,赌气似的把手机扔进口袋。
要是不给个合理的理由,今晚就分房睡!
玲王抱着手臂在后排落座,身上倾泻而下的不爽气息犹如实体,冰冷地浇在地上——甚至助理都被这初冬的寒意冷得有些哆嗦。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车载空调又调高了几度。
虽然这种方法确实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望着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快速移动的景物模糊了视线,让头脑运作变得迟缓下来。
玲王闭上眼睛,思念的气味蔓延上唇齿,他突然很想抚摸那熟悉而柔软的白发。
……
家里的灯暗着。
凪诚士郎还没回来。
工作会暂时压下堆积的思绪,而此时人一闲下来,心脏处的思念就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蓬勃而出,涨得玲王的胸腔有些疼。
玲王打开灯,把自己扔进沙发的怀抱里,缓缓吐了一口气。
多久没有见到他了?玲王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三个月,还是半年?还是……更久?
最近处于交接期,御影集团的事务跟野草似的,今天完工,明天依旧疯涨。御影玲王忙得焦头烂额,天天脚不沾地,遇上需要亲自跟进的项目,还得通宵连轴转。而凪那边忙着准备足球联赛,也忙碌异常。一个月下来说的话,竟然还没有以前一天说的多。
有天晚上玲王忙里偷闲,给远在欧洲的凪打了一个电话,谁知聊着聊着,自己先睡了过去。
事后凪发来一个睡觉米菲兔表情吐槽,玲王比我更爱睡觉。
玲王抓不到屏幕里偷偷坏笑的人——尽管凪的“坏笑”只是眉毛上扬了一厘米,就悄悄红着脸,在手机的另一端没什么威慑力地张牙舞爪。
回过神来,大门也丝毫没有被转动的迹象。
玲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他吊起精神,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洗了澡,试图把心头那股驱之不散的焦躁连同尼古丁的气味一起全部都冲走。
但很明显失败了。
他没给阳光也没给雨水,不安的感觉却在黑夜里灿烂生长。之前接触的尼古丁如同一味药引,把滔天的思念从那逼仄的角落里拽出来,翻涌成海。
玲王只好认命似的翻身下床,顶着两个黑眼圈,给自己泡了一杯苦到极致的咖啡。
干脆别睡了。
玲王看着指针一点点走向数字三,思绪开始变得漫无目的起来。
以前凪不在的时候,我是怎么睡着的?哦,对,应该是平日里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想他的空间。好像是有点顾不上他了。不对……他也顾不上我,成天脑子里都是足球,好像也没有给我留位置……
杯子中的液体逐渐见底,玲王睡意全无。他闷闷不乐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觉得自己和足球吃醋的想法太幼稚,被逗得笑出了声。
真是莫名其妙,跟那个家伙在一起就会变成情绪不稳定的笨蛋。玲王瘫在沙发上,他一边继续蹂躏着他那已经变成豆腐干的衣袖,一边目光就落到了那个的包装精美的盒子上。
是别人送他的。
里面放的是烟。
也许呢,解铃还需系铃人。玲王鬼使神差地向着盒子伸出手,取出了一包烟。
名利,金钱,地位,人际……这些沉重的山压在肩上,以至于当初热烈得要烧透半边天的爱只能被收在角落里发酵,膨胀成思念的形状塞满胸膛。
好难受。
玲王的眼眶有些酸涩,胸口的郁结蒙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点燃了烟,望着一缕烟气缓缓溢出,那忽明忽灭的火星像是盛开的罂粟。玲王似乎可以理解了,那些人痴迷于烟草的缘由——真的只有它,也只能是它,能把在觥筹交错的世界里积累的焦躁付之一炬。
玲王盯着烟头恍神许久,却迟迟没下嘴。
就在那滚烫的烟蒂将要落在皮肤上的时候,一只手从他背后伸了出来,握住玲王的手背,就着烟灰缸抖了抖。
然后凪诚士郎面无表情地吸了一口烟,强势地扣住御影玲王的后脑勺,把那团气渡了过去。
烟雾朦胧,凪的脸庞若隐若现,他白色的睫毛轻轻抖了抖,睁开了那双如旋涡般深沉的灰黑色眼睛。此时,粘稠的时间容器被尼古丁的烟气填满,玲王的心脏塌下去了一块,被梦更遥远的雾裹挟着在此陷落。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吓了一跳,等玲王意识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在对方的怀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眼眶里的泪水奔涌而出——不只是生理性被呛的,还有委屈的、思念的、不安的……连着这大半年所有的泪一起流了出来。
什么嘛!!!怎么突然回来了?
抓住模糊视线里的那团白毛,玲王气鼓鼓地去揉凪的脸颊——那是真实温热的人:
“你干什么呢!坏孩子就是这样子给我见面礼的?”
凪的肩上还沾着夜雨。他显然也被烟味呛到了,白皙的脸颊有些发红:
“我进来就看见玲王对着烟一动不动的,我以为你对这个感兴趣,就想着和你一起尝尝。”
明明是更强势的一方,凪的语气却十分委屈。
听到这个理由,玲王的眼泪都收了回去,他哭笑不得。
还真是凪一贯的风格——天才的外星人电波思维。听起来总有点不对,但似乎也很合理。
反正电波信号里传达的爱意玲王是完完整整地接收到了。
玲王反问道:
“那你觉得呢?味道如何?”
“苦的。”凪望着他的眼睛,“我不喜欢。”
完蛋。玲王被凪忽如其来的话语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过度理解,眼眶里湿润的液体明显又有探头的趋势。
“快去洗澡!”玲王把凪推得转过去,正对浴室,“就给你十五分钟——顺便思考一下不回我消息的理由!”
凪洗得很快。吹头发的任务自然交给了玲王。
暖风在耳边响动。好久没干这差事,看着自己穿插在白发间的手指,玲王浮现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个……其实是我在飞机上睡着了。”凪露出了心虚的叉叉嘴,他掏出手机,“不过我看到以后都要好好回复玲王哦,你看。”
玲王被屏幕上的跪地米菲兔表情逗乐了,他故作严肃道:
“好吧,那原谅你一次。”
毕竟他也不想分房睡。
玲王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搂着恋人,鼻腔里全是凪熟悉的气息。过去什么的确实回不去了,但未来似乎也没那么坏
窗外还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朝阳并未升起,但胸口那挥之不去的郁结却悄无声息地蒸发了。它由尼古丁引起,却被凪轻而易举地消弭了。
或许在千变万化的世界中亘古长存的——就是那因为靠近彼此而不断搏动的心——就是那一辈子都戒不掉的。
御影玲王早就染上了,从十七岁的夏天开始就早早染上了——
【一种名为凪诚士郎的烟瘾。】
玲:米菲兔牌烟草(猫薄荷) 吸一口
吱:(好像要变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