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玲】目之所向sum:我看着你的时候 你也会看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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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诚士郎并没有看向别人的习惯。确切来说,他不会在乎那小小的手机屏幕之外的任何人。
——因为太麻烦了。
所以当御影玲王第一次提出“你在球场上,只要看着我”的时候,凪诚士郎面上是懒散地答应了,但实际上也并没有真正地一直看着他。
在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这种事情真的非常麻烦,而且耗费心神。凪诚士郎是这么想的,本来踢足球就已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你今天的表现总体来说还不错,但最后的防守有点问题。”
“嗯嗯。”
“凪,你要看着我啊!”御影玲王抱着足球,擦了擦滴落的汗水,“那个动作很明显是不可以的,对手完全能从你的右后方攻破。”
“嗯。”凪诚士郎坐着都摇摇晃晃,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你完全……完全没有听我说话吧!”御影玲王捏住了他的耳朵,对凪诚士郎懒散的态度很是不满。
“哎呀。”凪诚士郎捂住耳朵。
御影玲王双颊气鼓鼓的,像一只炸毛的猫:
“你能把我刚刚的话完整复述一遍吗?”
“我在听的。”凪诚士郎搓了搓脸,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自然而然地转移掉了话题,“不过我今天很累了,想回家了,那明天见吧,玲王。”
凪诚士郎比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背上书包,打算火速溜之大吉。
不过御影玲王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也背上包,一个箭步跟上了凪诚士郎。
凪诚士郎胸口有些古怪的感觉,好像被人狠狠捏碎了一般酸涩。之前那自洽安逸的气氛烟消云散——像不堪一击的气泡被戳破了,他难得感受到了一丝局促。
两个人一路无话,平时总是侃侃而谈的御影玲王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空气像是凝固的胶体挤压着人的肺部。
“沙沙。”秋风带着新晋的寒意吹过,凪诚士郎踩碎了几片深褐色的落叶,听着破碎的叶片在脚下嘎吱作响。
玲王好像是生气了——因为我不积极参加训练。
初秋的风不算很冷,但薄薄的校服更抵不住这份突如其来的寒意。风直往卫衣领口里灌,凪诚士郎不禁缩了缩脖子。
“你!等一下!”御影玲王在身后叫他,“等一下!”
“欸?”凪诚士郎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好少见的称呼,他居然没有叫我的名字。凪诚士郎站在原地,心虚地摸了摸脖子。
“我说你啊!完全不懂得照顾自己,也不愿意听别人的建议。”
御影玲王从包里掏出来一条卡其色围巾,有些恶狠狠地套在了凪诚士郎脖子上,卡着五厘米的微妙身高差,顺着两边把他的头往下拽了拽。
凪诚士郎跟个一戳一蹦哒的机巧木偶人一样“哎呦”了一声。
好霸道的玲王。凪诚士郎看着玲王圆滚滚的眼睛,默默吐槽道。
“玲王?这条围巾很贵吧。”凪诚士郎摸了摸围巾上细软的绒毛,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这面料价值不菲。
“贵?也不算贵,就是当季■■的东京地区限定……”御影玲王忽然止住了话语,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凪诚士郎给带跑偏了,“不对!这不重要!”
御影玲王又把围巾绕了一圈,然后十分坏心思地把冰凉的手贴在了凪诚士郎脸上,双颊鼓鼓的——他很显然还没有消气,但说出来的话有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怕麻烦的话也没关系,交给我就行了。我不怕麻烦,所以说——你一定、一定要看着我。”
凪诚士郎被那冰凉的触感刺激得面部表情有些松动,他反握住御影玲王的手,呼吸的热气全部洒在彼此的脸上。
“为什么玲王对我这么执着?明明可以活得更加轻松一点。”
凪诚士郎眨巴着灰黑色的眼睛问他:
“我的麻烦有一份,你的麻烦也有一份。那如果全部交给你的话,你不就有两份了吗?”
秋风凛冽地吹过,远处的电车疾驰而去未知的远方。他们两人就这样站在窄窄的人行道上四目相对,旁边是一家全家便利店。
凪诚士郎和御影玲王很默契地都没说话。但那有些微妙的情感还是顺着他们相接的手传来,凪诚士郎悄悄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了御影玲王通红的耳尖。
御影玲王含糊不清的咕囔了一句,似乎有提到“宝物”的字眼。
“你说什么?”凪诚士郎明知故问。
“我说,再麻烦我多一点也没事的。”御影玲王把围巾打了个完美的结——一看就是上流人士的高级系法,至少凪诚士郎是学不来的。
御影玲王更小声了,垂落的发丝让凪诚士郎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希望你……能一直看着我……这点是绝对的……”
玲王真是的——是超级会掌控人心的御曹司。
狡猾的玲王。
隐秘的喜悦,却又惴惴不安,像是碳酸冒出气泡,又破裂。
凪诚士郎深深呼了一口气,张开双臂,仿佛是触碰什么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御影玲王抱进了怀里,但又带着不容反抗的意思。
“玲王冷吗?”凪诚士郎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啊?”御影玲王没反应过来,“不冷啊?”
“我也不冷。”凪诚士郎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谢谢你的围巾。”
凪诚士郎读懂了全部——御影玲王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言语,甚至连秋风里的每一次呼吸都遥相呼应: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玲王。”
凪诚士郎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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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影玲王看向凪诚士郎——他就这样步入了TOP6的大门,步子还是一如往日地懒懒散散的。
他却没望向自己。
心脏被人死死攥着。如针脚般的疼痛扎进内里,那是潮湿季节里的雨,轻而易举地渗透进了人的呼吸之中。
这一次他似乎再也够不到凪了。凪已经到达了他无法企及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锁骨,那里没有红色的痕迹,凪再也不会读得懂蛰伏于皮肤之下滚烫的文字。
御影玲王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从蓝色监狱落败淘汰,现实就是残酷至极——凪诚士郎不会再看向他。他的人生里从未如此无助过——他救不了队友,更加救不了自己。
原来早已千疮百孔。
“我一直看着你的,玲王。”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这么说道。
御影玲王猛地抬起头,汗水打湿了他的发尖:
“凪……?”
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身处漩涡中心,挣扎着爬上去的他自己。
御影玲王面色苍白,用力之大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
凪,请再一次、再一次看向我。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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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晕好晕在写什么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