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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由黑研、兔赤工廠產出,雖然不會出現戀愛成分,但可能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那個感覺。

    ▲時間順序如有錯誤都是我的錯。

    △一點點捏造。

    ▲一點點排球部的捏它。

    【赤研赤】一步、兩步,剛剛好的距離。

      「赤葦為什麼不喊我的名字?」

      正在寫著練習紀錄的赤葦轉過頭,印入眼簾的是因為疲累搖搖晃晃朝自己走來,看起來隨時都會昏過去的孤爪,對於對方忽然沒頭沒尾問起的問題,赤葦有些驚訝,但擅長掩飾自己情緒的赤葦還是決定繼續晃著筆寫上下一個數字。

      孤爪看來如名字一樣孤僻,其實是個表現慾很強的人,從熟識起來開始,在比賽中時常突然就這樣隔著網子開口向赤葦搭話,這點赤葦已經習慣了,但是他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因為我們是敵隊?」

      「……」

      孤爪明顯對這個回應感到有些不滿,他在赤葦身邊靠著牆坐了下來,雙手捧著裝著運動飲料的水壺慢慢喝著,試圖平復剛才高強度的運動帶來的不適,現在是IH前,每個隊伍都加強了各種訓練,就連音駒也不例外,看著黑尾學長的樣子,赤葦能感受到對方非得將隊伍帶入全國的意圖,也難怪體力少其他人一節的孤爪吃不消。

      但這點梟谷也是一樣。

      赤葦沒將話題繼續下去,因為這樣的想法而更加專心寫著紀錄,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莫名的敵意,一直到他蓋上梟谷的紀錄簿為止孤爪才接著開口說話。

      「……我、」

      一個停頓,孤爪觀察著正在收拾器材的各個隊伍,輕輕吐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樣,任誰都能一眼明白他不習慣進行這種像是心靈交流的對話。

      「……我不喜歡上下關係,但赤葦跟我同年紀……而且也算是認識很久了……」孤爪抓著水壺,眼神逐漸瞥向另一邊,嘗試避開了赤葦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想說下去,「所以……就是……那個、雖然是敵人但是、」

      「……放心吧。」赤葦看向難得扭扭捏捏的孤爪,大概猜了猜對方想要表達什麼,同時忽然對自己的敵意感到有點抱歉,緊繃的氣氛瀰漫在這個塞滿各東京學校的體育館,不擅長這樣的空氣、並且總是對比賽勝負沒什麼關心的孤爪也受到了影響,「就算我不喊名字我們也是朋友。」

      「朋友……」

      孤爪跟著重複了一次這個單字,似乎不太能理解,赤葦斜眼看向不知所措的人。

      只是單純希望自己那麼稱呼而有沒有多想嗎?他明白孤爪只是想穩固他們之間的友誼,但不知道孤爪並沒有把這樣的關係稱之為朋友。

      原來是這樣啊。

      現在我和孤爪說是朋友還太過親近了,是嗎?

      赤葦的目光尋找到正喊著一年級收拾物品的、目前他所知對孤爪來說最親近的人——黑尾學長,他忽然覺得有趣起來,如果不到黑尾學長那個程度還稱不上朋友,那試著更大膽往前一步,會發生什麼呢?

      赤葦邊想著認真考慮起孤爪的提議,「嘛……要我喊研磨也不是不行?」

      「……呃、」孤爪像是被嚇到般寒毛直豎,瞪大了雙眼,赤葦心想如果孤爪真有貓耳和尾巴,大概此時會像團爆炸的毛球吧。

      「……研磨?」

      「……我想還是算了。」

      研磨僵硬地一字一字慢慢開口。

      「為什麼?」見到這樣的反應,赤葦故意再向對方靠近一些,畢竟孤爪的樣子比起木兔學長好理解多了,而且他也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對“新的”友人惡作劇的感覺還不錯,特別是在球場上讓人感到有壓力的孤爪,像是帶上今天梟谷輸給音駒比賽的報復心態,赤葦再次開口,「研磨?」

      「……沒為什麼,我說可以停了,叫姓氏就好了,沒事了。」

      孤爪與剛才不同,察覺到危險的貓咪跳了起來,緊張地全速運轉劈哩啪啦唸了好長一段文字。

      「但是,研……唔、!?」


      在第三次赤葦的嘴巴就被孤爪雙手摀住,如貓咪在反抗主人靠近,赤葦被推得整整後退了一步,他的視線越過了孤爪的手臂,只能從金髮間看見變得稍微有些紅潤的耳朵和臉頰。

      「我說,京治,閉嘴。」

      京治?

      赤葦看著立刻轉身跑掉的孤爪,被扔在地上水瓶滾到一點,赤葦也因為被喊了名字僵在原地,全世界幾乎只有父母會喊的名字此時變得陌生許多,彷彿屬於他的又不是他的。

      似乎真的有點過頭了。

      對我們兩人來說。

      像是過了幾十分鐘,赤葦陷入那微妙的抽離感之中,直到聽到熟悉的Hey!Hey!Hey!才回過神來,他靠著木兔學長說著“我也能喊京治嗎?怎麼可以只有孤爪能喊!”判斷出這兩件事發生的時間可能不到一分鐘。

      「不行,木兔學長。」

      「唉!為什麼!」

      這樣對明星來說太不敬了。

      赤葦沒把心理的話說出來,也沒理會木兔說著赤葦臉好紅是發燒了嗎的疑問,他推著木兔學長的肩膀匆匆回到球場上,「好了,快點收拾吧。」






      第一次見到赤葦時是高一時黃金週的練習比賽,研磨記得前一年小黑偶爾會提起那位很嗓門很大的、梟谷的隊長,多虧了兩人似乎很合得來,而且梟谷是集訓主辦學校,這增加不少練習賽的機會,未來肯定能讓音駒的整體戰力提升許多。

      「Hey!你就是黑尾說的大腦嗎!」

      但是,只能說確實很吵。

      研磨努力地躲在黑尾身後的陰影中,讓自己不被木兔抓到懷裡,一大堆的陌生人、煩人的三年級學長、幾乎每天的練習及比賽,每件事都讓研磨感到厭煩,他皺著眉頭抓緊黑尾的衣尾。

      「木兔—我們家大腦比較怕生,別欺負他。」

      黑尾立刻察覺到研磨的小動作,但只是笑了笑摸了摸研磨的頭安撫他,沒有想帶他離開這個地方的意思。

      「我沒欺負他啊?」

      木兔大幅度的彎過身想直接繞到黑尾背後,接著又忽然看見什麼似地站直身體,長長的手臂直向研磨伸了過來,嚇得研磨後退了一步,接著意外撞上了身後的人。

      原來木兔那隻手不是為了抓他,而是為了拉住研磨後方路過的另一個梟谷的隊員。

      「抱、抱歉、」研磨立刻小聲地道歉,但這聲音馬上被木兔的音量蓋了過去。

      「對了對了!黑尾,這是我之前提到的一年級的新舉球員——赤司!」

      「……學長,我叫赤葦。」

       舉球……。

      是同一個位子。

      聽到木兔的介紹,研磨抬眼看向名叫赤葦的人,為了方便運動而剪得短短的一頭黑髮,細長的雙眼,纖細但高大的身材……看起來是個不管是待在文系還是體育系社團都會非常受歡迎的類型。

      「……?」赤葦察覺到研磨的視線,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被木兔牽著走而忘記回應研磨的道歉,他向研磨點點頭,「沒事,這邊才要道歉,學長比較衝動,造成麻煩了。」

      「呃、不……沒事、」研磨注意到自己難得正眼看人,面對一連串的敬語和合上的視線,他立刻低下頭,又往後躲到黑尾身後。

      「哦哦!太好了太好了!」黑尾見狀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木兔和赤葦,「看起來明年會很精彩……」

      『喂!那邊一、二年級的!別偷懶啊快點來收拾東西!』

      音駒的三年級打斷他們的對話,研磨皺著眉拉了拉黑尾的手臂,黑尾則是沉下臉色看了眼遠方正在打鬧的學長們,接著才重新露出笑容向木兔開口,「那我們就先走囉?比起你更吵的三年級再喊我們了——」

      「喂!這是什麼意思啊!」木兔有些生氣地回應道,「我這不是吵是有活力!對吧赤葦!」

      「是的,木兔學長。」

      奇怪的人。

      研磨看了一眼立刻順著木兔的意回應的赤葦心想著。

      「木兔你比較討人喜歡的意思!夏天見啦!」黑尾意味深長地也跟著看向赤葦,「別太欺負你們家大腦啊。」

      「別說得我像專門欺負舉球員一樣啊!」




      「嗯——」待黑尾和孤爪走遠後,木兔雙手交叉皺著眉頭,身體晃過來晃過去,「嗯嗯——」

      「學長,怎麼了嗎?」赤葦看著木兔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他還不太清楚怎麼對待這位他國中時的偶像。

      「音駒今年應該不太行吧——雖然我是很想跟黑尾打場正式比賽啦!」

      「不太行?」赤葦視線轉向音駒,剛才應該跟自己一樣,同是新的二傳的黑髮隊員一次撿了五顆排球收拾著,但在行走過程中又掉了兩顆,正在被那邊的學長數落,「嗯……確實。」

      是個氣氛不太好的隊伍。

      「剛剛那位,木兔學長的朋友說的,“明年”原來是這種意思啊……大概要等三年級畢業後狀況才會改善?」

      「是啊是啊!黑尾也真是辛苦呢!」木兔用力點點頭,「那麼,赤葦覺得呢?音駒的新舉球!」

      「還不太清楚,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會打排球的人呢……」赤葦老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忽然想起剛才撞上自己的研磨,從長長的黑色髮絲間盯著自己看的黃色雙眼,雖然對方矮了自己半顆頭,但一瞬間被觀察著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慄。

      「哈哈哈哈哈!」木兔笑了出來,「但黑尾說他很厲害,所以不能輕敵哦!」

      「好的,我知道了。」赤葦點點頭表示同意,但接著又繼續開口,「話說回來……學長剛才那場比賽第二局的連續失誤,雖然音駒今天確實沒有拿下很多場,但跟木兔學長說的一樣,之後也要注意一下不要被其他比賽影響。」

      「赤葦!!!偶爾也讓我說點帥氣的話啊!」




      「你覺得梟谷的新舉球員怎麼樣?能贏嗎?」

      在結束集訓的回家路上黑尾突然間開口問道,研磨則是對此給予了個疑問的眼神,「為什麼要問我?」

      「因為你是大腦啊。」黑尾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應,「而且研磨說能贏的話,通常都能贏。」

      「……」面對被肯定自己的實力的回應,研磨多多少少還是為這份信任感到開心,所以答案才那麼難說出口,「現在的話不行。」

      並不是小黑或者自己的實力不夠,而是因為隊友這種無可奈何的理由。

      「……不過未來的話,有可能可以。」

      「哦哦!那太好了!」

      研磨看著從明顯沮喪的黑尾重新露出與剛才完全不同的笑容,夕陽的橘色光芒照在他們身邊,他想起了同樣在這個時間,在河岸邊總成功使出一人時間差的對方,想起了在體育館裡,成功扣球的小黑。

      他想著為了這樣的光芒他說不定能再稍微努力一陣子。




      夏季合宿是IH前最後和其他學校舉行練習賽的機會,因此每間學校都卯足了勁,繃緊著神經,尤其是以文武雙全為驕傲的梟谷高中,像這種大型的體育賽事,除了運動員們的自我期許外還背負著不能讓母校丟臉的壓力。

      赤葦並不討厭這樣被信任著的壓力。

      在進入梟谷就讀這幾個月以來,他很滿意他的隊友們、教練,更重要的是有木兔學長在。

      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赤葦自顧自地開心地點點頭,今天木兔學長的狀況很好,打出好幾個犀利的扣球,也沒有忘記其他技巧,如果順利的話東京預選是絕對沒問題的。

      今天的練習到中午就結束了,但大概是心裡還想趁還有一些時間,想再多摸摸排球保持手感,赤葦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器材室,器材室是在體育館的最角落,也是整棟建築物最陰暗涼爽的地方。

      體育館內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鞋底摩擦著地面產生的刺耳聲、排球撞擊的悶聲、隊友間為了傳遞訊息而發出的叫喝聲在這裡都已經聽不到了,平常最聒噪的木兔學長也被教練喊走了,現在耳邊只剩下蟬鳴、微風吹過樹叢的沙沙聲醒從館外傳來。

      應該是環境加成嗎?總之赤葦發現跳箱旁邊的一雙白色鞋子時,確實胸口一瞬間揪緊了一下。

      赤葦並不害怕。

      他不會承認的。

      但如果木兔在旁邊絕對能注意到赤葦的身子抖動了好大一下。

      是的,世界上並沒有明確的證據顯示真的存在幽靈或鬼魂,這間體育館也是非常新的建築,是幾年前才蓋起來的,不可能有什麼學生在這裡被殺死或自殺之類的事情,空調大概也是安裝了有最新技術的循環系統吧……雖然因為絕大部份的人都已經離開,所以早就關閉了,但現在感受到的寒意一定是那麼回事……

      赤葦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梟谷學長們為了看平常非常冷靜又沒什麼表情的他的各種反應,在上次合宿舉辦了試膽大會和鬼故事比賽,這樣的鬧劇甚至一直持續到了半夜——最後在木兔學長大喊別這樣感覺赤葦好可憐下才結束。

      他還記得確實是……像這種陰暗又沒什麼人的角落裡,即使沒發生過任何事故也會聚集一些不好的東西……。

      「嗯……」

      在赤葦想著是不是要轉身回去,並且在說服自己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木兔學長那邊差不多結束了、學長一個人回家說不定會迷路時,那雙鞋的主人終於有了動靜,嚇得赤葦大大的後退了一步。

      「非、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叨擾您……」

      赤葦用手臂遮住眼前,視線轉向地板,又退了一步,「我馬上就會離開……」

      「……梟谷的……?」


      梟谷?木兔學長已經有名到連幽靈都知道他的名聲了嗎?真不愧是明星……赤葦胡思亂想著,接著才意識到幽靈現在看到的是自己,並不是木兔學長。

      知道他是梟谷的學生的話,比較有可能的原因是對方是其他學校的人。

      雖然邏輯上還是有許多漏洞,但還是給了赤葦勇氣仔細看眼前的人是誰的機會,一頭長長完全蓋住臉的黑髮,很可怕,完全就是木葉學長說的那種會從電視爬出來的樣子,然後是紅色的衣服,赤葦記得小見學長說過如果生前帶有很大的怨恨,穿著紅色的衣服自殺的話,就能在死後找人報仇……後面的內容他不太記得了,只隱約有印象鷲尾學長只是在旁邊默默看著,而猿杙學長一直微笑,雖然很失禮,但這讓赤葦更加害怕。

      不過至少知道對方是活生生的人。

      雖然依舊很可怕,但這些情報已經能讓大腦接近短路的赤葦判斷出眼前的人是誰了。

      「……孤爪……。」

      赤葦鬆了口氣,走向在孤爪身後裝著排球的推車,「練習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回去了。」

      「……唉?是這樣嗎?」孤爪打了一個大哈欠,伸了伸懶腰,在一片黑暗中拿出手機看了看,赤葦覺得那光芒照在孤爪的臉上讓他更像幽靈了。

      赤葦拿起一顆排球,看著孤爪在螢幕上點了點然後皺起眉頭,嘴上碎碎唸著,「小黑到底在幹麻……」

      大概是疑惑黑尾學長怎麼不見人影吧,畢竟兩人總是形影不離。

      赤葦在心裡猜想,開口說道,「教練們把現任隊長和下一任隊長都叫走了。」

      「……」,孤爪有些意外會獲得赤葦的回應,抬頭看向對方小聲道謝,「謝謝……」

      赤葦看著總算從髮絲間露出來的上吊眼及黃色瞳孔,心裡忽然覺得與其說孤爪像幽靈……不如說更像是某種夜間出沒的小動物,這樣想的話恐懼感就下降了許多。

      「孤爪怎麼會在這裡?」

      「……三年級的學長很煩。」孤爪像是碰到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皺起眉頭,開始不斷地滑起手機,「明明一點都沒有想贏的意思,為什麼不早點引退……」

      「……孤爪你被欺負了嗎?」赤葦想起先前音駒的狀況,雖然實際上與他無關,但大概是因為自己和前輩們的關係跟孤爪比較起來相對幸運很多的原因,讓他突然想多管閒事。

      在梟谷這樣的球隊裡面,體育社團的上下關係幾乎不存在,但赤葦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同樣的事,他想,自己和孤爪的個性,大概是比較吃虧的那種吧。

      「……看起來像嗎?」孤爪瞥了一眼赤葦,接著把垂下來的瀏海撥到耳後,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還沒到需要其他學校的人關心我的地步。」

      赤葦因為這句有些帶刺的話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失禮,畢竟對方可是跟自己同樣年紀的高中生,因為較矮的身材和自己推測出來的性格,赤葦反射性地認為孤爪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

      「……抱歉,我沒特別的意思。」

      赤葦抱著排球坐到了孤爪身旁,另一邊則是驚訝地眨了眨眼,往一旁縮了縮,看起來正困惑著自己的發言怎麼沒惹火或是趕走赤葦。

      「……我只是在想孤爪並不喜歡排球吧。」赤葦撫過排球上的紋路開口,「如果不喜歡,社團裡面又是這種狀況的話,不如休息一陣子比較好?」

      「正確來說是……」孤爪看向空無一人的球場,那裡還開著的日光燈是這個陰暗地方的唯一光源,「不討厭也不喜歡。」

      「練習很累,上下關係很討厭,但是我喜歡升級。」

      「在打敗最終BOSS之前,總是會有一段無聊的時期,只能重複打小怪,慢慢提升等級,」孤爪繼續說道,「但是這段過程是必要的,不管是排球還是其他事,現實並不能靠著金錢縮短這段時間,但因為這樣所以明白自己升級時特別開心……大概吧。」

      「然後……」研磨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小黑要我不要放棄。」

      「黑尾學長?」

      「嗯,畢竟我突然放棄的話他也會很困擾吧。」

      「這樣啊,那我跟孤爪的情況差不多。」

      如果說是僅僅只是為了某一個人繼續打球。

      赤葦微微一笑,「我只是剛好在國中時進到了排球社裡,想著都開始了就努力去完成吧。」

      「完美主義?」

      「一開始確實是,畢竟我覺得盡力去做被交代的事情很正常。」

      「不正常……」孤爪皺起眉頭,「如果是討厭的事我就沒辦法。」

      赤葦笑了出來,「那大概是因為我也不討厭排球……不過後來有些改變了,現在大概是因為木兔學長。」

      孤爪聽了赤葦的話,好奇地問道:「木兔學長?」

      「和他一起打球很開心,而且他會用同樣的心情回應我。」

      「這樣啊……」,孤爪像想起甚麼般點點頭,接著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那針對木兔學長就可以打敗赤葦了,對吧?」

      面對這樣的問題和挑釁,赤葦愣了一下,接著勾起嘴角,針對木兔學長的話說不定能打敗學長,但論自己的能力能不能撐到學長恢復實力……這是赤葦努力的方向,所以他是不會輸的。

      赤葦挑眉看向孤爪,「……你可以試試看?」




      木兔學長對赤葦來說是追不上的光芒。

      研磨並不是沒有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做什麼事過,但他認為赤葦的因為木兔學長而打排球跟自己的因為小黑而打排球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體育館那天之後,他更仔細地觀察赤葦這個人,或許是出於好奇,同是對排球沒有特別情感的人到底有什麼差別?赤葦看著木兔學長的樣子,充滿著崇拜和敬仰,這是研磨未曾有過的感覺,即使碰到厲害的玩家,他也只能思考到要怎麼變成那種程度,而不是想站在那個人身邊。

      研磨並不明白。

      畢竟我即使不努力,也能一直站在小黑身邊。

      在春高預選時,本來以為打倒木兔學長就能打倒赤葦,然後打倒整個梟谷,看來還是太天真了。

      研磨分析著失敗的理由,不只是因為梟谷本來就是排球強校,還有一個原因,赤葦比他想像中的更喜歡木兔學長,不會因為木兔學長一時的沮喪而動搖。

      不過下一次正式比賽,無論是小黑還是木兔學長都畢業了。

      將寫著各種戰術的社團紀錄闔上,音駒排球部的三年級已經快要引退了,下一任隊長決定由阿虎擔任,想當然在沒有經理的狀況下,文書作業直接落到了研磨頭上,雖然有福永在,但對方寫的東西就連研磨也看不太懂。

      他邊想著邊看向窗外還未開花的櫻花樹。

      研磨依舊覺得很麻煩,甚至大概會比小黑還在社團時更麻煩,除了自己的練習外還必須好好教導白彥接下音駒大腦的任務,列夫接球還是需要加強,犬岡要習慣換到後排,芝山倒是不用太過擔心……

      即使不努力還是能待在小黑身邊……那現在努力的原因是什麼呢?






      音駒的學園祭可以說是東京數一數二有名的,即使排球部誤將原本想做的執事咖啡廳的制服訂成綿羊,最後成了莫名其妙的動物餐廳,還是沒有受到影響,非常忙碌,研磨覺得大概整個東京的高中都聚集到這裡來了。

      要找到機會偷偷跑掉很困難,研磨只能趁著黑尾把來玩的木兔攔下來,想從相對單純的對方身上多挖點錢的空檔裡,偷偷摸摸地躲到校舍後面。

      「……孤爪。」

      「……!?」在研磨在台階上坐定位準備拿出遊戲機時,突然間傳來喊自己名字的聲音,以為被逮到了的研磨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回過頭才發現是赤葦。

      「啊,抱歉……可以讓我在這休息一下嗎?」


      赤葦邊說著邊搖搖晃晃地走到研磨身邊坐了下來,但因為研磨身上的綿羊套裝實在太大,赤葦只能擠在柔軟的羊毛中,「早上被木兔學長帶去練球了所以……那個人就算引退了還是經常出現在社團裡。」

      「嗯。」研磨大概能想像到木兔蹦蹦跳跳在體育館裡面跑來跑去、衝上前喊著要赤葦幫他托球的樣子,光想像研磨就覺得疲憊感爬上全身,「不過……我以為赤葦你會跟著引退……沒想到還當上了隊長。」

      「嗯……我剛才在音駒的攤位沒見到孤爪,也以為你退部了。」大概是那堆白色羊毛爭先恐後地揉著赤葦的臉,他無自覺地輕輕靠著,沒辦法,必需接下幾乎沒有先發的隊伍,還要維持木兔那活力滿滿的風格,對赤葦來說實在有點太疲憊了。

      「畢竟我是唯一的二年級正選,學長們也覺得交給我很放心……而且這是木兔學長的隊伍,我想在在他成為了明星回到母校時,也能驕傲地說出我曾經是他的隊友……」

      「明星……」

      「是吧?我有點太自大了……」說到這赤葦閉上眼睛,「不過我很喜歡梟谷這支隊伍。」

      「是……不會……」研磨注意到赤葦的黑眼圈後眨了眨雙眼,決定不多去詢問明星到底是指什麼,他搖搖頭回應,「……赤葦一直很強。」

      「謝謝誇獎,但我還比不上學長們呢。」

      正因為開始注意看著才發現,表面上看起來不太顯眼的赤葦無論在技術還是頭腦都非常優秀,即使是身體上的速度和爆發力也沒有輸給其他人,在合宿中都的練習項目也確實都比其他人都還認真達成。

      但研磨也沒有開口反駁赤葦,只是打開了遊戲機,面對更加厲害的人,不管怎麼樣都會感受到差距,這是很難說服的,就像他無法使用根性一樣。

      更何況他們對排球的感情本來就與他人不同。

      「研磨呢?」赤葦好奇地問道,「每個人都以為你在二年級引退了也不奇怪。」

      「只有阿虎和福永在的話,小黑很夜久都會不放心,雖然海叫我不要太在意……不過、」研磨淡淡地說,「我說過我也不討厭排球……」

      「那有變的喜歡嗎?」

      「……」研磨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反問對方,「赤葦呢?有喜歡上排球嗎?」


      面對這樣的問題,像是為了確認兩人是否還對排球抱有相同的想法一樣,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下一句話。

      大概無論是對方還是自己心裡都明白,答案就連他們本人也不知道,比起身邊的人,他們為排球投注的感情絕對是稱不上喜歡。
      

      「這不是孤爪嗎!!」

      大嗓門的呼喊聲打破了兩人沉默,這次無論是赤葦還是研磨都被嚇了一跳,兩人眼前跑出來的正是赤葦剛剛所提到比不上的木兔學長。

      研磨本來以為要面對各種轟炸,但意外地,木兔好像注意到什麼般,歪著腦袋和身子安靜了下來。

      「啊……赤葦在休息嗎?」

      木兔降低了音量,研磨瞥了一眼身邊很明顯已經驚醒但身體還來不及動作的、最後決定繼續裝睡的赤葦,決定只是點點頭不多說什麼。

      「……赤葦最近很累呢!」木兔蹲下身明顯看起來有些擔心的樣子,他看向赤葦,「畢竟我不在也沒辦法照顧他,而且除了尾長大家都畢業了……」

      「照顧……」

      研磨重複一次木兔用的字詞,懷疑起真正受到照顧的人是誰。

      「赤葦現在是最大的嘛!所以特別辛苦……然後他也不會說自己的事情……不過……嗯——」木兔雙手環著胸思考了一陣子,最後像是想到什麼天大的好主意一般跳了起來,「孤爪能多陪陪赤葦嗎?」

      聽到預料之外的話,研磨有些驚訝,「我?」

      「對啊,孤爪那麼聰明,一定可以知道赤葦在想什麼吧!」

      「……」研磨皺起眉,被其他學校的人誇獎還是第一次,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低下頭開口,「我……盡量……?」

      「孤爪、我偷偷告訴你,」木兔接著慢慢說道,「赤葦他啊,大概沒我那麼喜歡排球,雖然他都會陪我練習啦!不過也只是陪我而已!」

      「所以,接下來可能會常常遇到不開心的事……但是、」

      「我覺得交給他絕對沒問題的!」

      研磨抬頭看向拍著自己的胸脯掛保證的木兔,忽然間大概理解了赤葦為什麼你對這個人那麼著迷了,被信心滿滿地託付了重大的責任,想當然會想認真地回應。

      他想起了小黑,以及支撐著自己的隊伍,但赤葦接下來必須面對的肯定不只有這樣而已。

      「木兔學長意外的很細心呢……」

      「咦!?這是誇獎嗎!」

      「……不、」

      研磨還來不及開口否認,三人就聽到遠方傳來大概是黑尾大喊著『啊!木兔!找到你了!你還沒付肝臟的錢啊!』

      「糟糕!」木兔慌張地看向校舍另一頭接著向研磨揮了揮手,邊大喊著「那就麻煩你啦!」邊跑掉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木兔甚至還選擇了相反的方向讓他們不被打擾。





      等到木兔和黑尾都跑遠後,赤葦才有些不自在地緩緩開口,「不用理會那個人沒關係……」

      「嗯……」研磨繼續按下遊戲裡的下一個按鍵,回憶起了兩人曾經像這樣待在體育館的器材室裡,與那時候不同,帶著睡意的人反了過來,有著必須堅持下去的壓力的人也不一樣了。

      「雖然可能沒什麼意義……」研磨看著機器螢幕,他們周圍響起了輕快的遊戲電子音樂。

      像是為了那時赤葦的舉動表達謝意,同樣實際上沒解決任何事,被不熟的陌生人關心甚至還有些丟臉,但是在當時,有一個沒有任何利害關係可以輕鬆抱怨的人,確實讓他放鬆許多。

      而且現在已經不是陌生人了。

      「……如果……你想像這樣躲起來的話我大概可以幫忙,畢竟我也不是隊長……」

      「……」赤葦有些意外地看向研磨,然後小小地伸了個懶腰,勾起嘴角,繼續靠在身旁那堆棉花裡,雖然應該是便宜的粗糙材質,但在還微冷的春天裡就已經足夠,「謝謝,光這樣就幫了我大忙了。」




      「音駒的咖啡廳賣肝臟是傳統嗎?」

      「呃……不是。」研磨有些尷尬地更快速移動在遊戲機上的手指,「去年排球(バレー)部是賣肝臟(レバー),小黑好像沒辦法放棄這個笑話……」

      「原來如此……」赤葦聽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們去年是做鬼屋……那明年要參考看看嗎?感覺孤爪很適合……」

      研磨聽著對方的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搖搖頭回應,「……不要,感覺好麻煩。」




      「木兔學長……!!」

      看著大螢幕電視上的比賽,赤葦無法克制內心的激動跟著喊了出來,導致躺在他身上的孤爪嚇了一跳,差點撞上桌子,已經經過十小時馬拉松直播的孤爪又想睡又頭痛,但還是陪著赤葦好好地看完整場比賽。

      雖然赤葦也明白孤爪幾乎沒有在看。

      「贏了嗎?」

      孤爪打了個哈欠開口問道,揉了揉眼睛,散亂的髮絲全落在赤葦的腿上。

      「當然,」赤葦驕傲地點點頭,好似木兔是他養大的一樣炫耀著,「木兔學長今天狀況很好。」

      「嗯——」

      雖然是很平淡的反應,但赤葦明白孤爪並不介意聽自己說木兔學長的事,他從對方看著自己的表情就能明白了。

      「孤爪不把頭髮重新染一下嗎?」

      赤葦說著邊把孤爪逐漸變黑的長髮握成一束,輕輕拉到對方肩膀的另一側,依照這種速度大概再過個一年孤爪的頭髮就會變成全黑了,跟當初自己第一次遇見對方相同。

      雖然很懷念,但隨著髮絲的長度增加,赤葦偶爾因為無法去觀看木兔的比賽,為了能用大螢幕享受比賽而借宿時,半夜起床去廁所的時候,被打遊戲的孤爪嚇到的次數也成直線上升。

      他想起高中最後那一年的音駒學園祭,排球部採納了赤葦被孤爪拒絕的提議做了個鬼屋,那次的體驗幾乎要讓自己的人設崩壞。

      面對這樣的黑歷史赤葦打了個寒顫。

      「這個嗎……」孤爪沒有錯過對方的反應,他側過身看著自己被整理完的頭髮,「赤葦好像很喜歡的樣子,所以就維持這樣吧。」

      赤葦也沒漏看孤爪勾起的嘴角,雖然他覺得自己藏得很好,但果然逃不過這個人的觀察力,「……別鬧了。」

      「開玩笑的,」孤爪笑了出來,他撐起身體伸手越過赤葦臉上的眼鏡,用指尖撥了撥同樣比起高中時代時,赤葦長得更長的瀏海,「你呢?不剪掉嗎?」

      「嘛,畢竟現在也沒在打球了……」赤葦跟著露出微笑,「等擋到視線再說吧。」

      兩人從畢業後自然而然地就沒選擇繼續打排球了,也符合了周圍的人對他們的印象,完成了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所託付的任務後,接著是追隨自己更感興趣的目標。

      雖然最終他們的人生還是跟排球綁在一起,但現在的這種退居幕後用其他方式支持排球的生活,無論是自己還是孤爪都是最滿意的,某種意義上也跟當年的他們相同。

      彷彿再次重新確認了彼此的想法,兩人對看著沉默了一會,維持著有點太接近,又對現在的他們有些過於遙遠的距離。

      『叮咚!』

      最後這樣的狀況被孤爪手機響起的提醒聲打斷,赤葦則是無奈看著拉開距離的孤爪迅速地點著按鍵。

      「是黑尾學長嗎?」

      「嗯。」孤爪有些煩躁地滑著螢幕,「最近排球協會要跟我合作……還有翔陽也會過來,所以要處理一些事情。」

      平常遊刃有餘的孤爪低聲碎碎唸著,一邊認真地處理有關黑尾學長和排球協會的事,雖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但並沒有半點厭煩的樣子。

      赤葦想起先前某次好奇地詢問過後,孤爪只是開口說自己看著木兔學長的樣子很有趣,現在偶爾他也會這樣認為,他對黑尾學長的想法也大概是如此吧。

      僅僅只是看著正閃閃發光的人,或多或少也會被感染那份光芒。

      「協會的工作結束後應該會過來吧。」孤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那頭剛被赤葦整理完的長髮又凌亂地灑了下來。

      赤葦邊聽著邊點點頭,一面暗暗覺得兩人的相處時光結束了有些可惜,這時孤爪看了眼赤葦,從黑色帽T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樣東西。

      「關於頭髮的事,」孤爪停頓了下,看向赤葦,然後將一把鑰匙扔到赤葦手上,然後轉過身子沒有讓赤葦看到自己的表情。

      「看習慣就不會害怕了吧。」





      「孤爪為什麼不喊我的名字呢?」

      赤葦玩弄著手上對方家裡的鑰匙,慢悠悠地問道,假裝著不知道答案。

    ——對現在的自己和孤爪,與其他人相比,這樣的稱呼反而是最特別的。

      房裡只剩下電視裡正播著球賽的聲音,鞋底摩擦著地面產生的刺耳聲、排球撞擊地面的悶聲、隊友間為了傳遞訊息而發出的叫喝聲,都離他們好遠好遠。

      「大概……」,研磨想了想閉上了眼睛回應。「大概是因為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後記

      首先非常感謝你入手這本非常臨時趕出來的本子,大概是我史上寫文最密集也是最快速的一次吧?飢餓真是可怕……

      該從哪裡說起呢,一開始是想寫對排球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兩人間的故事……就是跟我以前某個小條漫講的事情差不多,那種研磨本來以為赤葦是『非排球癡』的同伴結果發現完全不是,發現兩人並不是抱著同樣的心情打排球的,然後開始鬧脾氣……之類的,但寫出來變成完全不是那樣!怎麼回事!

      不過雖然一個人是追著明星跑,另一個人也是為了自己重要的朋友打排球,某種程度上這樣因為他人的心情也是相同的吧?我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兩人還是成為了同伴。

      還意外寫到了關於梟谷和音駒兩間學校的差別,以及兩個人在這樣的學校需要面對的困境(?)我真的本來沒有要寫那麼嚴肅的話題……完全是意外,對不起,還好最後有甜一下(嗎?)

      另外主題的距離,不好意思標題實在是有點幼稚白話,我餓到發瘋臨時想的,我是想表達兩人那種又近又遠又無法說明白的關係,這是他們間獨有的空氣,然後雖然沒有說明白,從這種關係之下好好地慢慢地跨出了一步……

      要跟赤葦道歉不好意思捏造了他很怕鬼這件事,認真的孩子無法接受超現實存在是正常的吧!配上像鬼的研磨感覺很有趣(?)被學長們欺負的赤葦也很可愛……

      也要跟小黑道歉沒有什麼戲份,來不及寫很抱歉,不過我真的很喜歡兩人不太在乎對方心裡有更重要的人的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因為我是黑研兔赤人,只是我覺得就角色設定上對對方來說小黑和木兔學長都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希望未來還有機會寫或畫這兩個人,再次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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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commended wor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