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 | プト+ぐだ♀️】一同前往盡頭之海之前SUMMARY:
當年輕人們還沒意識到前，作為年長者的他已經看透了一切。


從特異點回來的御主在迦勒底召喚了托勒密後發生的故事。



— 一同前往盡頭之海之前 —



0.

「啊啦、御主您好。來圖書館是要找什麼書嗎？」
作為迦勒底圖書館司書的紫式部正坐在入門後大廳的櫃檯後邊，一邊整理著剛被歸還的書籍一邊向著踏入圖書館裡側的橘髮少女打了聲招呼。

聽到了招呼聲，藤丸隨即看向坐在櫃檯後的紫式部。
「早安，紫式部。」
「但我不是來找書的......對不起。」她不大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對著紫衣女性道了歉。
「那麼、有什麼忙是我能夠幫上您的嗎？」紫式部抿嘴一笑，眼前的藤丸立香似乎有些窘迫，終於在猶豫了許久後才又開口。

「紫式部妳知道...托勒密在哪裡嗎？我聽別人說有看到他進來圖書館，但我不是很確定他在哪個區域。」
——托勒密一世，那個前不久被御主召喚至迦勒底的新從者。
「您是說新來的那位弓兵先生吧，好的、我幫您搜尋看看他在圖書館裡的那個區域。請您稍等我一下。」
藤丸立香看著紫式部似乎對著空氣筆劃了些什麼，然後伸手推了一下戴在臉上的眼鏡後朝少女的方向點了點頭。

「找到了。御主，托勒密先生現在在B1層“現代文學及科學史”F至G區的書架處。」
「......！謝謝妳、紫式部！」藤丸立香小小聲地道了謝後，便揮了揮手往圖書館的深處走去。


「能幫上御主的忙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祝您有個美好的一天、我的御主。」


1.

「F到G…F到G…F、G找到了！啊！」
圖書館裡不能大聲喧嘩也不能隨意弄出影響他人的聲響，這是基本的禮儀。
在找到人的那個瞬間本想先和對方大聲招呼的藤丸很快地反手摀住了自己的嘴。

書架與書架之間，靠近尾端牆壁的那一側擺了一張長型的，足夠兩個人一起坐的沙發，而她要找的人就在那裡。
星輝一樣顏色的短髮，淺棕色健康的小麥膚色，即使身上還穿著鎧甲也遮不住男子健壯的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
托勒密的一隻手抵在沙發的一邊撐著他的臉頰，大腿上擺著一本藤丸立香看了都覺得有點頭痛的厚重書籍，他的另一隻手就輕輕的放在翻開的書頁上沒有動。而他此時此刻正低垂著頭，眉眼緊閉——托勒密睡著了。

藤丸立香歪頭想了想，決定先轉身往別處走去。但很快地便又回到了原地，她的手上多了一張小毯子，那是紫式部為了那些會在圖書館裡看書看到睡著的人準備的東西，雖然說英靈這種存在照道理來講應該不會感冒，但迦勒底本身的召喚式就不太靠譜，大大小小的BUG也不是沒遇見過。
拿著毯子放輕腳步走到睡著了的托勒密面前，距離很近，少女蹲下身抬眼能清楚的看見男子的眼線和睫毛，她眨眨眼盯著對方瞧了好一陣子。

「果然...托勒密真的很帥氣呢。」藤丸立香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
「和特異點裡遇見的一樣帥氣——」即使知道在迦勒底這邊再召喚的從者不會繼承該從者在其他地方被召喚時的記憶，但她還是忍不住將眼前的托勒密與她在黃昏之城告別時的那個特異點裡的托勒密身影重疊。
「謝謝你。」
「如果那時候托勒密沒有出現的話，現在的我肯定就不會在這裡了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如果這個時候沙發上的托勒密能張開眼睛的話便會看見少女臉上的笑容。
「謝謝你。」她輕輕地將手上的針織毯蓋在對方的身上然後坐到了雙人沙發剩下的那一側位子上。她闔起雙眼回想著前不久剛解決的特異點裡發生的所有事情——
白天的城堡、夜晚的城堡，以及投射出白天與黑夜不同姿態的那座黃昏之城；親切好相處的狙擊手杉谷、乖巧負責顧家的四不相、承受將近半年孤寂也要張開結界等著自己回來的太公望以及與自己一同出謀劃略攻克三個城池的兩個托勒密不論是年長的（夜）還是年輕的（晝）。

——一起去看屬於妳的那片盡頭之海。

那一瞬間，她覺得他的笑容比灑落在他身上的夕陽餘暉來得更加耀眼。

因為在那裡結下了的緣分，才能在回到迦勒底後成功的召喚出同一位英雄。
「......願意回應迦勒底的召喚，謝謝你。」


2.

肩上略顯沉澱的重量實在太明顯不過了。
托勒密早就醒了，有多早呢？大概是在藤丸立香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就已經醒來了那麼早。

那麼為什麼要假裝自己還在睡？是啊，為什麼呢。托勒密捫心自問但卻得不到解答，大概只是一時興起——

成為英靈被召喚作為御主的從者而存在於此，這相當於獲得了第二次的人生，他甚至在這裡又一次遇見自己生前無比敬重且愛戴的王。他們會再一起踏上旅程，與生前為了前往盡頭之海而四處征服的目的不同，這次他們都是為了拯救人理而戰。

少女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不然他現在的心情也不會如此糾結和複雜。對特異點裡提供幫助的那個自己的感謝又或是對方那小聲的可能連藤丸立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說出口的「喜歡」——通通都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少女平穩的呼吸聲就吹在托勒密的耳邊，氛圍平靜而祥和。橙色的髮落在他的肩上讓他稍稍的有些不自在，但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因為御主倚著他睡著了，而他並不想吵醒對方。

他不是她知道的那個托勒密，這一點他是有清楚認知的。特異點的那些記憶像是荒漠裡出現的海市蜃樓，一道朦朦朧朧的幻影。他沒有自己曾經做過那些事情的實感，彷彿看著與自己長著相同樣貌的男人與他現在的御主的冒險，如同一個旁觀者看了一場電影，但說實話、那是個還不壞的旅程。
羨慕和嫉妒或許都有一點。
托勒密想起剛被召喚時御主看著自己的眼神，那雙眼睛閃閃發亮像是高掛於夜空裡的星辰、純粹乾淨地似無波的水面映著自己的模樣。
真是奇怪——胸口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悶著。

托勒密經常覺得藤丸立香是在看著自己，但也可能看得不是自己。自詡聰明如他但即便分割思考他也讀不懂自己御主的想法，或許年長的那個自己會知道這股鬱悶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吧。
但可惜的是他自己無法與年長的那個自己交流——這點或許是因為迦勒底召喚式本身出了問題也可能是自身傳說的緣故，白天魔力較強的是年輕的自己、到了夜晚則是年長的自己掌握身體的主導權，即使他們同樣名為『托勒密』但他們就像油和水身在同一個杯子裡，並不是指他們相處不好而是說他們都無法干涉彼此屬於對方的那一份時間。
他們明明共用同一個靈基，他們卻連記憶都無法相通。

只有這種時候才想和年長那一方的自己好好談談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於內心嘆了口氣，托勒密小心翼翼地在不打擾到對方的前提下把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那張毯子拉到了睡著了的藤丸立香身上。

接下來的就交給老年的自己吧。反正今天留給他的時間也所剩無幾——夜晚要到來了。


3.

「看來是醒了，睡得好嗎、吾的御主啊。」
老人慈祥和藹的聲音傳來，藤丸立香茫然的揉了揉眼睛然後才一驚地回過了神。
「......啊！對不起...我睡著了、已經晚上了啊......」
「不用道歉、御主。倒是御主來找吾是有什麼事情嗎？」

原本她要來找托勒密幹什麼呢。

在看見托勒密睡著的時候她就忘得一乾二淨，而當時自己蹲下來說的那些話也只是這陣子埋在內心裡的自言自語，想和誰傾訴卻又不知道該和誰說才好。
看著眼前的少女露出很是困擾的模樣，老年的托勒密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呵呵幾聲。厚實的掌心放在藤丸立香頭頂上寵溺的揉了揉。

「看來御主真的很喜歡年輕的那個吾啊、需要我替妳留個訊息給他嗎——」
「欸、不我...咦？我、我也很喜歡托勒密爺爺的...！啊不是，那個托勒密爺爺、為什麼會知道呢......」從原本的呆愣轉換成驚愕，再來是慌張的語無倫次最後才轉變成小聲的疑惑。
「謝謝妳如此顧慮到吾的心情，但不要緊的御主。」年長者闔上了那本被放在自己腿上沒被看完的書本說「畢竟就算御主喜歡的是年輕的那個吾，對現在的這個吾來講也不完全吃虧。」

「先讓吾來回答御主的問題吧。您、知道什麼是身體的記憶嗎？」

記憶分成兩種，一種是人類自己親眼所見被刻畫在自己腦袋裡的『記憶』，另一種則是用肉體無意識記憶下來的『記憶』，前者是回憶後者則是可以歸類在習慣裡。
「肉體的記憶？」
「是的，雖然因為召喚不完全的關係，吾與年輕的那個吾沒辦法做到像特異點裡的吾一樣，記憶和經歷完全同步。」
「但肉體所感受到的那些卻是能夠傳下來的，畢竟是同一個杯子。」
老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他的周圍彷彿在瞬間開滿無數朵小花。

所以只要有心仔細的去感受這具身體所留下的那些記憶，多多少少都能知道白天時的自己都經歷了些什麼。當然這不是只有自己才做得到，如果年輕的那個托勒密想做也是做得到的、不過——
「年輕嘛、還是挺血氣方剛，腦袋裡想的可能還是與謀劃、戰略有關的東西。還只是個小鬼的吾應該是沒能注意到御主您對他的好意吧，需要吾幫忙傳達嗎。」
「不、不用了，這樣就好。」

藤丸立香垂下了眼，手一下又一下的摸著剛才還蓋在自己身上現在已經因為自己的行動而滑下至腿上的針織毯子。
有著一頭橘子色頭髮的少女抬頭對著身旁的年長者委婉一笑。她搖了搖頭。
「這樣就好。」


4.

她可以之後再與托勒密在建立新的關係、不論是主從或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或者是別的什麼她還不知道的關係。

對年輕人來講，感情這種東西一步一步慢慢來倒也不壞，身為一個看透一切的年長者，夜晚的托勒密並不急躁。這可是與生前的征戰和治理埃及時都截然不同的經驗。

想想之後該怎麼替御主和白天的那個吾應援肯定會很有趣。

「托勒密？」迎著少女純真的目光，老人笑了笑，從位子上站起身並伸手順勢拉起了藤丸立香。
「晚餐時間也差不多到了，睡這麼久御主的肚子也餓了吧。」
一起去吃飯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