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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18
    # 时间线在16岁小说后
    # 原著设定,16宰x16中
    # 有微量泥塑发言(无泥塑意味)
    # ooc,不喜请退出

    #太中
    dazanaka
    #文スト
    takingACommunistStrike

    『太中』诱杀青涩  水流打在地板砖上的声音。太宰治知道,是中原中也在淋浴。


      他在用只能把一只虾煮的半生半熟的温度的水清洗着浑身的血迹。太宰治站在中原中也的宿舍门口,手在身后悄悄关上了刚刚被他撬开的门。那些属于一个四十几岁男人的、暗红色的、散发着铁锈味和腥臭味的液体,他们喷洒在了十六岁少年带着些稚嫩的脸蛋上、被海风吹的冰冷而微微发红的耳尖上、因为帽子被太宰治拿下而露出来的赭色发丝间,和那对刻入了海天的玻璃珠前面。

      太宰治知道,他当然知道,因为这是他的杰作,他称之为“愤怒的小矮人——第二十七乐章”,后面的数字当然没有意义,绝不是他本月惹怒中原中也的次数,那个数字对太宰治来说太少了。

      风衣下摆干涸的血变成了粉末,太宰治抖了抖衣服,有些对他这个王不够忠诚的杂碎就自行脱离了他的国度,飘飘落在门口散乱摆放着的中原中也的皮鞋鞋尖——那里是另一处国土,是泥土和血液的联合王国。太宰治低头,沉思了两秒,还是没有脱下自己的皮鞋。那上面什么也没有,与中原中也的相比就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这是当然的。太宰治想,毕竟我可是爱干净的人类啊,怎么会和小狗一样邋遢。他不会承认事实是他刚刚在中原中也处理完所有人——除了那个他点名要留下盘问的中年男人之后,他用严肃的语气去喊中原中也转身。而此刻重力使仍被周身的一层力场保护的好好的,身上干净的像是刚被撬开的扇贝。

      他的搭档,他愚笨而忠诚的野狗,被他严肃的声音牵动着不自觉的紧张,因此在转过身的瞬间大脑没能来得及想起套上自己的保护罩。那个男人与中也只有半米远,他满是鼻涕眼泪和扭曲着的横肉的脸几乎是怼在他面前。中原中也本能的想向后退,可还没来得及动作,那颗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头颅下,太宰治早已在他转身的瞬间就用小刀割断了两秒前还是跃动着的动脉。

      鲜血涌出来,争先恐后的扑向中原中也,好像迷茫的胎儿奔向母亲。

      太宰治感动的快要落泪了。

      “太宰!”被溅了一身鲜血的少年怒吼着抓住还在流血的、带着体温的尸体,用重力与愤怒摔向一边。不知道是否该感谢,他的帽子被太宰治拿走了才免于此难。

      “哇!脸变成肉泥了!”太宰治看着那句尸体,语气听起来很是愉悦,只是眼睛里是荒芜的、了无生机。“我绝对不要被中也这样杀死,太丑了——”他转头,目光、或者说是眼珠正对的方向转向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知道,这时的太宰治,你是抓不到他的眼睛的。他看向你,又越过你,好像在深情的看你皮肉下鲜活的心脏,又好像是在偷窥你咯吱作响的骨骼。只有在你盯着他、与他对视时才能发现,他只是在看你的影子——那里即是你,又疏远你。

      于是中原中也也去盯着太宰治,那里面是太宰治昨晚挑断那个叛徒手筋的小刀,是前天下午他吃了一口就扔掉了的过期面包,是上个星期二太宰治扔在他宿舍地板上、装满了精液的避孕套。

      垃圾场,中原中也想。随后他又收回了这种想法,因为他在那里面看见了——一双愤怒、却澄澈的蔚蓝色玻璃珠。那是他自己,正被贪婪的太宰治装进眼里。

      “你不是要审问他的吗?才两分钟人就让你弄死了。”他揪起太宰治的领子,途中手指划过熟悉的面料——太宰治一手扣着他的帽子放在胸前。中原中也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的家伙,猛的推开他,拿回了帽子。他刚想抬手戴回去,眼前从发丝滴落下来的血却提醒着他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好像个有钱的叛逆少爷,顶着头被骗了一万八千日元新染的红色挑染,在小巷里被三个不良高中生打的满脸是血。中原中也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有一半变成了鲜红色的白衬衫,拿着帽子的手离身体远了些。

      “诶——在我和帽子间选择帽子吗,中也可真是只不忠诚的狗,明明我才是主人吧。”他难以驯服的野狗嗓中发出一声低吼,抬起手要去揍他,拳头却在半空被太宰治抬起的掌心和话语接住了。“不好奇我问出什么了吗?”

      拳头委屈的收了回去,压抑着能充满一个掌心的怒火。

      太宰治整了整领子,与满身血污的中原中也相比简直就是个教养良好、文质彬彬的国中生,甚至是学生会会长。“我问,叔叔你为什么要带人来埋伏在我们家的交易现场呢?”太宰治往前走了半步,那甜到发腻的语气就扑在了中原中也脸上,逼得他向后倾斜。


      “他说,因为他是中也你的孩子,是为了从中也枯瘦、迷你的身躯中诞生,来到这个世界上才来的。”


      拳头不再隐忍,用尽全力揍上了学生会会长的脸。


      浴室里水流声还在继续。中原中也的宿舍里没有浴缸——曾经有过,但是在某一次做完之后,太宰治把昏睡的中原中也晾在床上,自己去浴缸里放血自杀被醒来的小矮人发现之后就给扔掉了。洗不掉,中原中也说,那个浴缸里太宰治身上的臭味再也洗不掉了,所以扔了。

      我可是忍着中也留在里面的腥臭味自杀了。他说这话时好像是个拿了更高分的小学生一般得意。毕竟中也在里面被我操射过嘛,蛞蝓的味道更难洗。

      中原中也没有再买浴缸,“暗杀王事件”之后他一直腾不出时间,每天都在忙着祭奠死人、祭奠活人,根本没有时间去看望一下生命鲜活的家具城。太宰治把风衣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正好盖在中原中也半红半白的衬衫和破了三个洞的黑色牛仔裤上——那里面有两个洞是他干的,有一个是他抢了司机的烟头烫出来的,可惜中也的野兽直觉太灵敏,没能在他腿上留下主人恩赐的印记。太宰治撇撇嘴,看起来好是委屈。

      倒是中也给他留下了印记。他抬手摸摸脸,那里在他被揍了之后,到他回到宿舍拿出冰箱保温的巧克力之前都一直在拿冰袋敷着。可惜中原中也太过粗暴,那小小的冰袋根本无济于事。皮肉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太宰治紧忙把手拿开,生怕再触痛自己青春期敏感的心。

      挨打了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用舌头碰了下那侧的牙齿,还好,没有松动。他已经过了换牙的年纪了,这颗牙是上帝给他这等罪孽深重的人类最后的机会。如果就这样被中原中也打掉了,他就不得不去为了无痛镶上一颗新牙,而接受森先生利诱他的数十个、存在令他无法愉快死去的风险的任务了。


      水流声停止了。


      这是太宰治这个星期第一次这么紧张,上一次还是在他的性器埋在中原中也的后穴里时,他坏脾气的搭档夹紧了向来顺从的皮肉,害他差一点被诬陷成早泄。小矮子听力惊人,如果把皮鞋脱了就好了。太宰治想,皮鞋底踩在地板砖上,怎么样都会有声响。他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心里开始抱怨起那双法国进口的高档皮鞋,被时尚杂志称作“最优美的流动线条”如今变成了他昨天打翻的那碗泡面里的廉价面条,扭曲成一条蚯蚓。他抬起头不再看自己的脚,不再看着没有思维只是在扭动的蚯蚓,他快要吐了。

      他抬头看看客厅没打开的灯,灯罩里密密麻麻的躺着许多小虫子的尸体——这间宿舍的主人总是很快死去,从未有人在活着时想起抬高自己酸软疲惫的双手去清理一下那只能发出昏黄灯光的灯。这些虫子一定在死前感到了幸福,因为它们躺在温暖的臂弯中,沐浴在最向往的灯光下,安详的、愉快的死去了。

      不然他们要怎么办?在每次撞向灯罩的挣扎中去诅咒、去质问自己的出生吗?妈妈,妈妈,既然我生来就要在残忍的世间痛苦的死去,那我为何出生?他们一定会厌恶出生的,像我一样。太宰治低下扬起的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那件带着木质香气、刚从干洗店拿出来两天的大衣,和中原中也全是褶皱和血渍、已经不能再穿了的衬衫,还有那条有三个洞的牛仔裤,它们一起被太宰治坐到身下,柔软的、坚硬的、紧紧的拥抱着少年,像一个残忍母亲的温柔臂弯。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蹬了两下把皮鞋踢了下去,鞋底落在地板上发出了两声闷响。

      浴室里的人明显听见了响动,擦头发的声音消失了。

      三,太宰治看着墙上的表,在心中数着。

      二,布料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在系浴巾。

      一,没有上锁的浴室门打开了。

      如果罗密欧和朱丽叶在今晚就遇见,他们一定可以相拥着奔赴死亡,这样莎士比亚就有了五大喜剧和四大悲剧,人间的欢喜就将胜过苦难。


      中原中也对于来者并不惊讶,倒不如说是早有预料。这不是太宰治第一次在任务结束后佯装着回去又逛到他这里来了。他猜这家伙肯定是喜欢在身上洗不掉的血腥味和枪响之后的硫磺味里做爱。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上个月太宰治在他把最后一颗子弹踢进最后一个倒霉蛋的头里时,几乎同时,他脑子不正常的搭档带着一种异常兴奋的神情把他按在了身前全是毛刺的木箱上。那天他们没带其他人,现场只有他们俩和一地的尸体。尸体有眼睛,但尸体不会说话。中原中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制抚摸唤起了欲望,就顺势和他在死人堆里做了起来——那次太宰治比以往哪次射的都要快,虽然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先被搞的去了好几次。

      “滚回去,今天没心思。”他赤着脚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太宰治面前。整个人还冒着水汽,看起来湿漉漉的,在廉价的地砖上踩出了两个水脚印。

      “中也真是无情啊——”太宰治拖着没有意义的尾音,也并非全无意义,那轻飘飘的声音能让中原中也愤怒,太宰治赋予它这样的意义。“人家可是带了礼物来的哦,还没感谢我就叫我滚回去。”他把手伸向裤子侧面的兜,那里鼓起来了一个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包。“中也不但长得矮小,连情商也没有生长呢。”太宰治盯着那对愤怒的玻璃珠——那里澄澈、单纯、烧着熊熊怒火。

      “哈——”太宰治最熟悉的声音,是中原中也发怒的声音。那是压着嗓子向上怒吼的声音,这时候中也嗓子里的那片森林,里面的飞禽走兽,都逃难似的向上走去……啊啊,它们一定是在逃避洪水吧,所以往山顶去,那里一定有诺亚方舟。

      森林之主——一只颜色古怪的小羊,动了起来。他抬起自己还带着水珠的左脚,踩在了太宰治小腹上,圆润的脚跟贴着埋在西装裤里的性器,水从小腿划落,经过脚背,沿着他身体最边缘的线条落在亟待滋润的土地——太宰治的西装裤上。“是谁泼了我一身的血,你还真好意思说啊太宰!”他脚跟加重了些力度,不至于压坏人类脆弱的躯体,又能带来适当的疼痛。

      太宰治“嘶”的抽了口气,他自认为比一般人类更惧怕疼痛。“嘛嘛——中也别这么心急。”他一手抓住在自己身上实施报复的脚腕,只是抓住却没有往上抬起的意思。另一只手掏出衣兜里的东西——那是个黑色的小方盒,上面粘了一个夸张的红色蝴蝶结。

      他按了下盒子侧面的按钮,盒盖就自然的弹了起来,露出里面的礼物——意外的普通,那只是一块菱形的、有一定厚度的巧克力,躺在柔软的衬布里。

      “情人节快乐,中也。”他说,眼睛瞄了下中原中也身后的表,上面显示还有三十六秒才到情人节。太好了,差一点就来不及了,太宰治想。

      “你有病吧。”中原中也说,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太宰治觉得小腹传来一阵酸疼。

      他们不是情人。虽然会做爱,但也不是炮友,更算不上是普通的搭档。

      太宰治知道,中原中也也知道。

      他们只是两颗各取所需的青苹果,一对复制粘贴的空壳。他们同样的为出生而迷茫,为出生所痛苦,所以在某一刻,他们必定拥有这世间同样的一份孤独,有且仅有那一刻。

      那是他们结合的时候,少年修长的身躯交织在一起,太宰治的性器埋在中原中也的身体里时,只有那时候孤独感才会如洪水般袭来。海浪拍打着中原中也的脚背,却淹没了太宰治的胸膛。


      中原中也本来没打算吃下那块巧克力的。

      太宰治拿出来的、太宰治亲手做的、太宰治喂给他的,只是单拿出来一条他就知道,这是一剂毒药。可他又一次被这该死的青花鱼的话诱骗了,如果那真是毒药,那他就将要被诱杀了。

      “我拿了森先生买给爱丽丝的瑞士巧克力。”太宰治把盒子又举高了些,好让中原中也能看清上面他一刀刀划出来的纹理,那些直线没有规律,错综复杂的横在上面,显得这块菱形像是颗钻石。

      “我只拿了两块,一块在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就吃了,没有一点甜味,我把它含在嘴里,化了一嘴的苦水。”他说完,张开嘴吐出舌头,好像是要中原中也看看那里的巧克力——当然那里空无一物,巧克力早就被卷进胃里了。

      “另一块我把它扔到了碗里,学着那些小女孩说的隔水加热,它像是我嘴里的那块,慢慢的融化了。”少年抓着脚腕的手指纤细,绷带以外的地方染着一种渗人的白色,像是白骨。蛰伏的食指开始不安分起来,略长的指甲在沾着水气、湿热的皮肤上划出一条直线。

      “然后我把融化成蛞蝓一样的巧克力倒进模具里,在中间挤上我先打好的果酱。”他把盒子拿回到自己的脸庞,转头看着它,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

      “那是好不容易买来的意大利进口血橙。”一副邀功的口吻。太宰治不会做“不容易”的事,那只是他前几天带人抢来的一条海运线路上的原住民,只要他张嘴就可以跟森鸥外要上几箱。而他只是悄悄的藏起来了一个,看起来颜色最明亮的那个,被从集装箱里拿出来藏在了风衣下。

      “剥下橙子皮,把它分成一瓣一瓣的,再用小刀把果肉外的表皮挑开,从底部切下来。”抓着脚腕的右手向上攀爬,带着薄茧的中指指腹在没什么肉的小腿上上下摩挲。

      “在放进碗里前,我最后用小刀挑去了里面的籽。”他的中指在细嫩的小腿上弹了一下,发出“啪”的细小声响,好似春日的静电。

      “把五百克血橙,五百克砂糖和一颗切好的柠檬都倒进锅里。”太宰治仍是深情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巧克力,抓着中原中也的右手却猛的发力,把对方的腿从自己身上按到了沙发上面。少年没来得及反应就单膝在了沙发上,一瞬间失重的上身向着罪魁祸首倒去,在两张稚嫩的脸相距不到二十厘米时倏地停下。没擦干的赭发晃了晃,几滴水珠落在太宰治脸上,他的目光仍是深情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只是伸出舌头卷走了落在嘴角的一滴。

      “用勺子按压果肉,破坏他们的结构,让里面的汁水都流进锅里,再搅拌几下。”按着小腿的手再度沿着少年的曲线攀缘,伸进浴巾走到大腿根部,紧紧捏住细嫩而紧实的皮肉,像是在捏碎柔软的果肉般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些。被肉体禁锢的血液看见了生命的出口,争先恐后的涌出几滴,顺着刚洗完澡还散着热气的大腿向下滑去。

      “最后,我把果酱倒在巧克力上,冷却了之后再倒入最后一点巧克力盖上。”他把那颗可怜的橙子死死封进了苦涩的坟墓中。

      中原中也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听太宰治讲完他的创作过程。无论是太宰治不安分的手抓住他的脚腕、小腿,甚至抠破了他的大腿,还是太宰治伸出舌头卷走那滴水珠的动作,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安心的听着,眼中既没表露欣喜,也没有暗藏愤怒,那只是平静的海天,没有飞鸟也没有云雾。


      他安静的听着,只是因为他的本质上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他与太宰治做爱,因为“羊”没有教过他什么是性欲;

      他和太宰治亲吻,因为体温冰冷的兰波把他抓出那个蓝黑色的摇篮时,没有教过他什么是人的温度;

      他默许太宰治在此刻滔滔不绝,因为旗会只教给他“友情”和“亲情”,却没教给他什么是苦,什么是甜;

      他还没长到魏尔伦那般的年纪,所以他仍旧好奇、挣扎、奋力呼吸。

      “我放了五倍的砂糖,中也。”太宰治转过头看他,那份假意的深情被湛蓝的海洗刷掉了伪装,露出内里混沌的鸢色。“你猜它现在是苦的,还是甜的?”

      他轻咬住菱形的一个角,把盒子扔到了地上。

      中原中也不知道。

      他伸手,撑在太宰治的双肩上,他俯身咬住——上帝的禁果,那是欲望化身,那是他求知欲的化身。

      起初是苦的,落在舌尖。那是一种散发着咖啡香气的苦涩,充斥了他的口腔和鼻腔。中原中也不怕疼,但是苦并不是痛觉,他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嘴却仍贪婪的向前求索。

      然后是散发着酸涩的甜,打在牙齿上。橙子的香气散发出来了,果酱被唾液稀释,还原成酸涩的汁水,随后融化在里面的糖暴露出来。那是砂糖舍身换来的、最原始的甜味。太宰放了五倍的糖,中原中也想。一旦尝到了甜味,大脑就只能感受到这一种味道了。过腻的甜覆盖了偷来的苦和偷来的酸,他的牙齿被甜的开始打颤,口腔变得干燥,鼻腔好像流血一样的涌出一股甜味,他觉得自己呼出的气体都是甜的。

      最后是柔软的、尖锐的、侵略的,落在情欲的起点。太宰治吻他,越过他精心制作的巧克力,包裹住柔软温热的唇。牙齿咬着中原中也的唇厮磨着,然后他松开牙关,用舌尖把巧克力推进中原中也的嘴里。舌用巧克力做的假门票顺势闯入乐园,粗暴的搅动着渐渐融化的巧克力和露出的果酱。那些粘稠的、味道丰富的混合液体被他们各自分食,贪婪的黑手党向他的被给予者索取回报,闯入的舌没有退出,反而不断舔舐着敏感的上颚,又抵住对方柔软的舌肉纠缠。

      少年们从欲望的海中浮到水面,唾液在唇与唇间连成银丝,随即在甜腻的呼吸中断开。太宰治松开抓住中原中也大腿的手,指尖沾着些许血迹。

      “中也。”那对毫无生机的鸢色玻璃突然开裂,露出了一丝光亮,看起来愉悦的要从中流出蜜来。


      “你要跟我上天堂啦。”


      天堂在哪里呢?跪在太宰治腿间的中原中也想。

      五倍的砂糖,他知晓了什么是甜,什么是甜到发腻,什么是甜到反胃。太宰治教给他的甜一瞬间掩盖了他其余的味觉,因此他连那块巧克力中不应该存在的味道都没尝出来。

      药,是周一在市中心从一堆走私犯手里抢来,在昨天就拿去处理的药。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同果酱一样甜到反胃的笑,滑下跪坐在他腿间时反应了过来。那是药效与浓度都强到可怕的催情剂,里面甚至混入了少量致幻剂的成分,以一比十的比例稀释后再高价贩卖给在横滨夜晚游荡的肉体。

      太宰治当然知道,从他偷出那一小管透明的原液时他就知道——这是人类伪造的、劣质的、前往天堂的钥匙。港口黑手党不是没有药物交易,他们的首领森鸥外又更是一位少有人能比拟的用药大师。他比谁都清楚横滨的夜晚能包容多大剂量的安眠药、多少条线路的毒品,他知道什么样的药会撕裂自己一手守护的黑夜。

      森鸥外要当时带队的太宰治把这批药品拿去处理掉,说是处理却并非是销毁。只是经过流水线工作后将所有的药物都稀释到安全的浓度再保存。

      而他不忠心的得力干将在果酱的配方里,用两滴未经处理的原液和些许审讯时会用到的麻药替代了少量清水,它们被他熬制在香浓的果酱中,又被他亲自送进自己与中原中也的嘴里。

      伪造的钥匙。太宰治想。

      “中也,它一定能带我们去到,一个伪造的天堂。”


      中原中也循声去看他——太宰治向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小张着嘴急促的喘息着。在自己面前,牛仔裤裆部的位置微微鼓起,除去自己刚刚身上滑下的水晕染的痕迹,在鼓起的地方顶部也出现了一片水痕。

      “谁……谁他妈……”他抬起头从下面瞪着始作俑者,仅仅是抬头脖子就酸软的不像话。“要跟你上天堂……”他想抬起胳膊给他一拳,但双臂只是抖了下就瘫软在身侧。中原中也想,这混蛋还加了麻药——港口黑手党审讯室里的麻药,只让人丧失行动能力却能保持清醒,它让那些“罪人”只能清醒的、没有任何束缚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上被制造出一处又一处不可逆的损伤。

      这点动作没能逃过太宰治的眼,他同样喘着粗气,却笑的格外灿烂。在衬衫下绑着无数圈绷带的双臂抬了起来,炫耀般的挥动了两下。

      “我有先注射了中和剂再来哦。”他停顿了一下,又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催情剂对他同样有效,他只注射了麻药的中和剂,虽然现在还没完全发挥药效,但还不至于连手都抬不起来。

      “跟中也这种只有体力是优点的野兽比赛,要是在同样的起点……我不是很吃亏嘛。”

      中原中也恶狠狠的瞪着他那张甜腻到令人发厌的笑脸,在沉重的呼吸声中找到发声的空隙骂了他一句。

      太宰治什么也没听见。


      他们很少口交。少年搭档的性活动只是各取所需,又是两个不愿在对方身上吃亏的人。因此他们只索取自己需要的,而恼于满足对方多余的需求。中原中也极少会满足太宰治的施虐欲,从不满足他的征服欲——那是叫他臣服,臣服于太宰治,这事绝无可能。

      因此哪怕是在浑身酸软又深陷于情欲的情况下,他也尽力反抗着。太宰治叫他用牙咬开面前的裤链,他置若罔闻,只是低着头喘着粗气,太宰治并不恼,自己拉开了裤链。

      在那间实验室里N对他说的话在中原中也脑中响了起来“你对毒药的抗性比一般人弱”,中原中也清楚太宰治知道这件事。这个该死的混蛋、因为异能与头脑成为他唯一能交付后路的搭档,他肯定知道那间实验室在寿命的最后一天里发生的一切,因为那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反观平日乐忠于乱吃药物的太宰治,那和他同样瘦弱的肉体早具有了一定的抗药性。如果是摄入等量的药,他只会比太宰治更狼狈,更何况这家伙推着那块巧克力全送进了自己嘴里。中原中也愤怒的握拳,手却抖了两下,每一根手指都好像不属于自己,难以聚拢成一个拳头,只能堪堪撑在地面,连手臂都在颤抖。天知道太宰治放了多少麻药。

      哦,这家伙还提前注射了中和剂。中原中也认命般的向前倒去,脸凑向少年已经晕湿了一块的底裤。

      各取所需。中原中也闭着眼,伸出舌头隔着布料去舔舐少年勃发的性器。粉嫩温热的舌尖扫过湿润的布料,带着层薄汗的鼻尖下是急促的呼吸喷在二人之间。太宰治低下眼看他,赭色的脑袋在自己胯上不情愿的动着,潮湿的发丝间露出的脖颈和裸露的后背泛着不自然的粉。太宰治抬手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脸——很热,比他因为药物难得热起来的掌心都要热。少年迟钝着抬起头,湛蓝的双眼带着熔岩般的怒火,却微微失了焦,就好像没在看他。缠着绷带的手从少年脸上移开,向下褪去底裤,挺立的性器立刻弹上滚热的脸颊。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眼睛忽然变回平常那样的清澈,眼中欲望外包裹的怒火更加强烈,正焚烧着眼中一副狡黠模样的太宰治。

      少年鼻腔发出一声轻哼,侧过脸伸出舌尖划过性器。没了布料之后口腔传递来的热量更加惊人,他张开嘴含住性器顶端,舌尖搔刮两下敏感的马眼,卷走溢出的些许液体经唾液稀释后吞下。太宰治眼神一暗,抬手狠狠按住还滴着水的发丝。头被按着向下,性器猛的深入到喉咙,中原中也嗓中发出一声闷哼,舌头被狰狞的性器死死压住,想要干呕的欲望涌上大脑。他轻合牙关刻意磨过敏感的柱身,口中的性器感到疼痛后反而又涨大了些,头上的手抓着头发再向下按去,喉咙不自觉的压低想排出异物。太宰治不顾搭档鼻腔中发出的几声抗议,抓着他的头前后抽插起来,被药物勾引起欲望的性器一次次顶到紧致的喉管,牙齿偶尔划过柱身带来轻微的疼痛也瞬间转化为快感。太宰治闷哼一声,射在了中原中也嘴里。


      少年的欲望总是旺盛的,他们本身就是青涩的苹果,还未到最香甜的时段,却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太宰治觉得如果伊甸园要诱惑他,那树上一定要是刚开始泛红的青苹果才行。


      中原中也被抓着头发向后带,顺势吐出了太宰治的性器。他口中全是浓稠的精液,糊满了口腔,还因为被呛住而咽下去了一些。他像个高烧的病人浑身泛着病态的粉,双手撑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口中的精液沿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片。他知道太宰治希望自己咽下去,绝无可能,这件事绝无可能。

      “中也。”释放过一次后太宰治显得清醒多了,他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咳嗽的人,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裸露的膝盖上,棉质的袜子带来一股温热。“把手放上来。”

      被命令的人没理会他,双臂只是撑在地上就止不住发抖了,要他在药劲最大的时候把手臂抬起来,他怀疑太宰治是想看他摔个脚朝天。“哈……你这混蛋……还……还真敢说啊……”与太宰治不同,他还一次没有发泄,而药效在他身上发挥更甚,紊乱的呼吸不允许中原中也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太宰治用一种佯装出的温柔看他,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中原中也觉得他在怜悯一只刚出生的羔羊。畜生,他在心里骂了句。

      “没办法,谁叫我是中也善解人意的主人呢。”他弯腰抓住中原中也的双臂,提起少年和他同样轻薄的身躯。那双手搭在他的大腿上,用尽全力想要抠破那层皮肉,指节都因此微微颤抖。平日只要伸出双手就无所不能的重力使,此时拼尽全力的抓挠留下的痕迹甚至比不上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猫。

      中原中也想再骂他一句,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他的脑中愤怒与期待各占一半,而欲望则灌注进每种情感。

      哪怕他的灵魂在愤怒,肉体却在期待着太宰治口中的那个“天堂”,那个“伪造的天堂”,是不属于灵魂的、专属于这些躯壳的天堂。

      压在膝盖上的脚向大腿内侧移动,划过刚刚被抓破的伤口蹭上紧绷的大腿根部,中原中也只围了浴巾就出来了,里面没有多余的衣物。脚尖抵上会阴刮动了两下,向前俯身跪着的人立刻就抖了一下,腰缓缓塌了下去。太宰治抬手盖上中原中也的右耳,带着薄茧的中指在耳后上下摩挲,食指与拇指捻捏着薄薄的耳垂,感受到对方的颤抖,拇指又沿着耳骨的形状描摹向上。身下的脚同样暧昧的用脚尖抵着会阴划过肌肤,在卵囊上轻踩了两下又顺着早已翘起的性器向上划动到铃口。太宰治刻意用脚趾扣弄着敏感的马眼,又用脚掌轻柔的摩擦着柱身。中原中也微张的嘴唇中露出几声低吟,不知不觉软了腰,上半身趴在了太宰治腿上。

      “嗯……”好像久旱的人得到甘霖,他趴在太宰治腿上双眼难以聚焦,只是本能的发出满足的叹息。

      在腿间温柔抚慰着性器的脚猛的用力,狠狠踩住性器,几乎是要贴上同具身躯的小腹。中原中也的呼吸加重,变得凌乱没有规律,喉咙中发出如同幼兽的低吟,那些细碎的呻吟突然变成一声压低了喉咙的尖叫,声音的主人立刻瘫软在了太宰治腿上。

      脚上传来一片湿热的触感,是他的搭档被玩弄到射了精。

      中和剂完全发挥出了药效,太宰治抬了下胳膊,只剩残留的一点酸涩感。他从腋下架起因为药物和高潮而脱力的搭档,拉着他跨坐在了自己腿上。

      “怎么样中也?”他邀功般的凑到对方耳边,喷出的热气打在同样高温的躯体上。“看到天堂了吗?”太宰治伸回头盯着那对无论如何都能溺死自杀爱好者的大海。

      永远与他唱着反调的同龄人眨眨眼睛,失去的光彩又再度回来。他眼中不再带有怒火,只剩欲望填满了这双对人性理解仍有所欠缺的双眼里。

      “太宰……你这家伙,还是去地狱吧。”他扑上去撕咬那张聒噪的嘴,果酱残留的甜腻好像还在其中。那只与他同样的困兽眼底有了亮光,激烈的回应着他。两个人的血混合在一起被亲吻与撕咬的动作涂抹在嘴唇上,分开时带着不规则分布的猩红,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偷用了母亲口红的孩童。

      在体内作祟的药物催促着疲软的性器再度苏醒,中原中也低头看着太宰治裸露的性器微微抬头,发出一声嘲笑的哼声。

      “太宰你这家伙……活该。”他看着脸上又泛起潮红的太宰治,好像忘了自己的状况更为糟糕,只顾着嘲笑满腹坏水的搭档。

      “哇——明明中也才是更加难耐的那个吧?”轻佻的语气伴随着环住背后的双手一起袭来,太宰治抬手环住中原中也,手掌抚摸着带着薄汗的脊梁骨。他把颤抖着的身躯向自己这面按,少年裸露的胸膛就正好挨上他稍稍低下去些的头。善于挑衅的嘴张开含住一面小巧的乳粒,口腔热的像是要烫坏一直在空气中瑟瑟发抖的器官。使不上力气的人放弃挣脱,干脆向前挺了胸膛,好让对方更好的抚慰自己。中原中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富有攻击性的话,只是小口喘着气,时不时泄出几声难耐的呻吟。

      在后背暧昧的摩挲着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另一只手趁中原中也沉浸于胸前的快感时,悄悄从身下大衣的衣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来。针尖刺破皮肤的触感从脖颈传来,中原中也迷茫了一瞬,马上挣扎起来,他瘫软无力的胳膊挣不开太宰治虚虚的环抱,柔韧的腰部发力想躲开,看起来却更像是坐在太宰治的腿上小幅度的扭动。

      “别乱动。”含着乳珠的嘴含糊不清的发声了,舌尖随着说出的文字狠狠碾过乳首,话音落下时顺势抵住乳首把它按进乳晕中再弹出。“是中和剂。”牙齿磕上被吸吮的挺立、微微涨起的乳首,被药物放大的快感电流般的闪过。他放过被蹂躏的充通红血的乳珠,带着些许唾液的器官与没能得到抚慰的另一面相比肿胀了一圈。

      “还是说中也想一直当我的充气娃娃?”太宰治停顿了下,深深吸了口气来调整好又开始逐渐紊乱的呼吸。“我倒是不介意啦,娃娃或许比中也还好用也说不定。”他对着急促起伏的胸膛吹了口气,纤细的腰肢就忍不住颤抖了下。

      “那你倒是去买啊……呼……”听到针管里的是中和剂他稍稍放下了心,心中暗骂太宰治是混蛋,现在这种情况,哪怕身体能随意动作了,他也会在这里跟他做到底。既然有需要就去索取,他对太宰治不存在什么羞涩、难堪。

      他们只是一模一样的青苹果罢了。

      “诶——真是无情。”语气听起来像是被男朋友数落了的娇蛮女友。他抬手狠狠捏住另一面没得到抚慰的乳首又缓缓向外拉,像是“女孩轻轻捶打男友胸膛以示不满”一样宣示着自己的任性。

      中原中也倏地屏住了呼吸,发出一声短促的细声尖叫。疼痛混着快感冲刷着他思维的沙滩,他舒服的脚趾都蜷缩起来,双眼一瞬间的失神,直愣愣的看着太宰治。

      没有焦点的海洋,却是不平静的水面。太宰治猜那毫无波澜的海面下一定处处都是杀人的漩涡。他把注射完的针管扔到地上,手抚上滚热的脖颈,拇指划过喉结,在下面柔软的皮肉处用力按下去。

      压迫感和呕吐感袭来,唤回了中原中也停滞的呼吸,他喘着粗气止不住的咳嗽。太宰治松开他的脖颈,手顺着锁骨和胸膛滑下去去捏住另一面肿胀的乳首,食指的指甲扣弄着乳孔,另一只手则变本加厉的发力捏住脆弱而敏感的器官,耳边的咳嗽声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绵密的呻吟。颤抖的身体突然紧绷,没得到抚慰的性器释放了出来。太宰治低头看间粘稠的液体沿着抽搐着的大腿缓缓滑落到自己的西装裤上,那块浴巾也晕湿了一小块。

      他直接抬手撤下不再干净的浴巾扔到一边,少年的腿间一片泥泞,白皙的大腿和沾满在腿间的精液与身下的黑色西装裤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拍了两下中原中也的腰,示意他把身体撑起来。尚在高潮余韵中的人思绪混沌,高效的中和剂起了作用,恢复了些体力的中原中也抬起手搭在太宰治双肩跪了起来,胯下的精液被带起来一些,又滴落回西装裤上。

      手上的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堪堪挂在手上,太宰治索性把两面粘了汗水和精液的绷带都扯下来扔到了一边。没了绷带包裹的手露出泛着淡粉的苍白肌肤,随体温升高而变得温热的手指抚上沾着精液的卵囊,轻轻拨动两下,带来一点细碎却难以忽视的快感。手指划过会阴按在有些红肿的后穴上——他们上一次做爱还是三天前,身体并未能完全适应少年对欲望的渴求,在频繁的性爱中变得狼狈不堪。手指借落在手上的精液猛的插入了两根,稀少的液体并不能达到润滑液的作用,撕裂的疼痛感从下身传来,中原中也抓着太宰治肩膀的手用力了几分。

      “你这混蛋……”思维从高潮后的空白中找回,中原中也又如往日一般怒视着太宰治,辱骂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没办法呀中也。”太宰治眯起眼,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某些小狗太心急了。”插入后穴的两根手指弯曲了指节,在穴里撑开着紧实的内壁,又伸直向内伸去,直到整根手指都没入才停下。

      “谁叫我是个优秀的主人呢。”太宰治睁开眼,是中原中也最讨厌的眼神——冷漠、混沌、蔑视。那是没能平等看待他的眼神。

      手指在后穴中缓缓分开,努力撑到了最大。高温的软肉被按压着强制张开,太宰治保持着张开的姿势将手指向外带,穴口被迫撑开,低于内部的空气从两指之间涌入后穴,温差的刺激换来身体突然的战栗。

      中原中也一只手松开太宰治被他抓的发麻的肩膀,转而去握住他那根在自己身前又挺立起来的性器。少年滚烫的手心抚上柱身不得章法的撸动着,指尖学着对方曾做过的那样时不时划过顶端,铃口溢出少量液体沿着柱身滑下黏在少年的手中,随着动作发出黏腻的声响,手中的柱体从稍有反应变成了一副将要释放的模样。他身下的那只手同样的卖力,后穴刚适应两根手指就用猛的再探入两根。强烈的撕裂感传来,他不去看也能感受到一定是出血了。中原中也倒吸了口凉气,抓着太宰治性器的手暗暗发力,在得到对方呼吸一滞的反馈后暗自满意。

      少量鲜血从穴口裂开的小伤口涌出,顺着因疼痛和快感抽搐的大腿向下流去,差不多快到膝盖时才停止。后穴里的四根手指毫无规律可言的四处乱撞,坚硬的指甲不时划过脆弱敏感的内壁,却始终没有碰过前列腺。

      这家伙是故意的。中原中也明白,太宰治早就对他敏感的地方了然于心,正是如此才让他觉得这人十分恶劣。

      太宰治抽出手指,被粗暴对待的后穴却恬不知耻的缠上来挽留着,但少年的手指冷漠,没有一点眷恋的离开了。“中也明明被我干了这么多次,居然还是处女吗?”离开的手指带着指尖黏腻的液体抚上大腿上的血迹,把尚未干涸的鲜血混着其他体液在白皙的皮肉上涂抹开。

      “哼……硬要说……也是你这混蛋才是吧。”中也并不恼,倒不如说是渐渐习惯了太宰治在床上的胡编乱造,疲于再跟他愤怒了。话是这么说,他抓着性器的手又再度发力,指腹狠狠按压着铃口旋转了几下。太宰治的性器在他手中一跳一跳的,随时在释放的边缘。他松开手,把手上的液体涂抹在太宰治仅是开了一颗扣子的白衬衫上,衬衫被打湿,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肉体——依旧是白色的,中原中也清楚那些露出来的,全部都是绷带。他再度按住对方的肩膀,膝盖发力抬起上身,对着直直挺立的性器坐了下去。

      扩张不完全的后穴在手指抽离后就再度紧闭,性器仅是堪堪顶进去了前端的一点就再难以深入。太宰治抬手拍了下少年没什么赘肉的屁股示意他放松,双手掐住了他的腰缓缓向下按。

      “嘶……混蛋太宰……”刚停止出血的裂口再次被撕开,像是刻意折磨人的酷刑一样一点点撕裂皮肤。他瞪着太宰治,对方脸上却也不是平时那种游刃有余的表情,他死死盯着交合的地方,汗水从脸边滑落。中原中也看太宰治这副模样反而开心了些,深吸两口气努力适应着身下的不适,等性器没入一半时腰身猛的发力向下坐去,同时收紧内壁绞住了性器。太宰治掐住他腰的手猛的握紧,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你这家伙……不但是处女……还早泄。”中原中也挑衅到。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性器早在身后与药物的刺激下再次挺起,后穴食髓知味般的想要得到猛烈的回应而泛起一阵酥麻。只要太宰治再随便动两下他就能射出来,即便如此他也没放过这个嘲笑对方的机会。

      少年尚且在高潮的余韵里,手仍是死死抓住对方纤细的腰肢,白嫩的皮肉被掐出了几道红印。他放空了有十几秒,然后才回过神松开了双手,视线对上中原中也挑衅的目光,他感觉自己刚刚降下温度的身体又要燃烧起来。

      “中也——”他拖着撒娇一般的长音,眼睛眨了两下,带着些青涩的俊俏面容看起来更是可怜。“人家把处女都给了你了。”他凑到对方耳边,伸出舌尖舔了下泛红的耳垂。“你可要对我负责呀。”


      疲软的性器埋在体内,中原中也一手扶住身体里那东西的根部避免它滑出去,另一手搭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借力,小幅度的上下起伏着,同时收紧着后穴,给身下那东西最大的刺激。太宰治的手掐在他的性器根部就不再动弹,身前没有得到抚慰,身后的刺激又仅是在穴口那一点的摩擦,连撕裂开的疼痛感都比之更甚。低声的喘息中夹杂着几句“早泄”“混蛋”的骂声,而欲望得到释放的被骂者只是笑眯眯的盯着他,鸢色的眼珠上盖了一层黏腻的蜜,看的中原中也反胃。他向前扑过去,咬住血迹已经干涸了的嘴唇,满是攻略性的突破无意防守的牙关。

      太宰治好像对欲望再提不起兴趣一样,不对中原中也的任何举动做出回应,任由着他的舌尖勾起自己的纠缠,不熟练的模仿他用舌舔舐口腔中敏感的地方。他不给予任何回复,只是让中原中也用尽全身去取悦他,这样的认知让幼稚又早熟的小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埋在中也体内的性器再度被唤起,随着对方小幅度的抽插反复蹭过前列腺。中原中也想要向后结束这个吻,却被太宰治空着的手按住头,熟悉的、残暴的、满是攻击性的吻袭来,身下又不断被刺激着敏感点,性器却是在太宰治手中被死死握住不能发泄。

      与吻一同袭来的是身下猛烈的进攻,他握住太宰治的手不知何时松开,抵在了对方的胸膛上,像是在拒绝。可手只是抵在那里没有发力,显然是依恋着汹涌的快感。身下的性器用力碾过敏感点,直直顶到最深处。肉体拍打的声音、他被吞入对方胃中的呻吟、太宰治急促的鼻息,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于他即贴近又遥远。积攒的欲望得不到发泄,而汹涌的浪潮又毫不留情的一次次拍打过来,少年在近乎崩溃的欲望下禁闭上双眼,体内一阵抽动,性器在对方手中弹了下,只是流出一点清液。

      太宰治松开上下的手,越过中也垂下的头看他颤抖的蝴蝶骨。手抚上抽动着的大腿,又向后移动抓住臀肉向两侧,露出仍含着他性器的后穴。干性高潮绵长而强烈,太宰治能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打在他的性器上,柔软的穴肉随他的呼吸而收缩、舒张、收缩。俯在自己身上的同龄人浑身颤抖,在喘息声中夹杂着数句沙哑又尖锐的呻吟。

      他像是个温柔的恋人,抬起手去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安抚的动作痴情又缠绵。而下身却完全不顾对方仍在高潮的身体是多敏感,在某次抚摸后暴露出人格中原始的劣根性,不顾中原中也破碎的呻吟和叫喊再次抽插起来。


      毕竟他们不是多情的恋人 。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前面的、后面的,他原本还能勉强清醒头脑乱成一滩浆糊,只能在太宰治的牵动下维持着身体机械般的动作。思维已经不能再负荷,可身体却在药物的勾引下仍旧渴求着,他快要分不清这份欲望究竟是快感还是疼痛了。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太宰治保持着插入他的姿势,把腿抬上了沙发,稍微一转身平躺在了这个窄小的沙发上。中原中也坐在他身上,后穴里满是各种各样的体液混在一起,随着他的动作流出一些,又被插入的性器再次堵上。


      恶劣的少年用一个胳膊撑起上半身,面对面看着坐在他身上,麻木的索取着快感的搭档。

      他的手抚在中原中也的小腹上,向下用力按少年薄薄的一层皮肉,能摸到深埋在他体内的、自己的性器。

      “你应该有个自己的孩子。”太宰治说,他的手抬起一些不至于按压到疼痛,指腹在肌肤上划过,轻柔的没留下一点痕迹。

      中原中也看着他,面色潮红双眼失焦,他没有回嘴,也没有愤怒,只是张口发出几声呻吟,粉嫩的舌尖搭在唇上,不知何时把唇上残留的血迹舔了干净。

      “他会在你不存在的子宫里撕开你的血肉,像是只刚出生的小狗一样摇摇晃晃的爬出来。你会抱起他,亲吻他的额头、亲吻他的鼻梁、亲吻他的鼻尖、亲吻他仍叫喊着泣音的嘴唇。”你将比任何一个人都更爱他。太宰治的手向上摩挲,在少年平坦的腹部,深情、轻柔的抚摸,好像那里真的有另一个生命存在。

      那里或许会有,若中也的身体被要求为能够生育的构造,那今夜伪造的天堂里,他这个虚假的上帝就将在他体内埋入一颗青涩的苹果。

      “然后他长出如你一般令我发厌的赭色头发,长出如我一般却比我短小的四肢,长出你手掌底那一点不再生长的黑色碳印。”他抬起手去抓住中原中也留有痕迹的那只手,拇指从手心滑下到手掌根部的那个小黑点,用力按了下。

      “最后他在七岁那年死去。”

    “这很公平。”太宰治笑了,他贪婪的眼球夺走了世上最深的黑色,让鸢色的玻璃折射不出一丝光亮。

      “因为你的人生是在那时开始的。”

      中原中也不知道是被那句话喊住了,他回过神,那双眸子又是恢复了原本的神采。

      “你有病吧。”他抽出被抓住的手,握着拳头向太宰治的脸揍过去。太宰治没闪躲,这一拳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那张被人称作俊俏的脸上。

      那具瘦弱的、不能生育的、来到这人世尚且仅有九年的身躯向前,伸手掐住缠绕着绷带的脖颈。身体的控制权随时间流逝完全回归,现在他有足够的力气掐死这只躺在自己身下、没有反抗意愿的害虫。

      “中也,你还不能杀了我。”太宰治挺了挺腰,埋在身上人体内的性器倏地向上,柱身摩擦过被折磨到红肿的前列腺,顶端直直顶到了最深处。掐着他脖子的人瞬间软了腰,上身俯下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手却仍死死掐着。

      “哈……我怎么不能……太宰你……嗯……不过就是个害虫。”那双手因传递到四肢百骸的情欲而颤抖着,又因为紧抓着一个生命而感到兴奋。

      “中也……”太宰治长呼出一口气,性器被不自觉收缩的后穴紧紧包裹,舒服的他头皮发麻。“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就要坐在一个勃起的尸体上自慰了。”他说的简单易懂,听起来好像全是在关心对方而毫不顾及自我。多么伟大的人格啊,太宰治在心里感慨到。抬手掐住身上少年纤细的腰肢,重复将他抬起放下的同时自己也挺动着腰,不断的折磨着泥泞的后穴。

      “如果你这么做了……”他是指在尸体上自慰这事。太宰治盯着对方在攻势下渐渐涣散的双眼,那片汪洋,现在与他的同样浑浊。

      他停顿了几秒,又呼了口气,好在将要发泄的临界点处能说出完整的话。


      “我会否定你的出生的。”


      无声的尖叫与低声的叹息从少年们口中发出,身上这人射出的精液打在太宰治的胸膛,还有些许落在了脸边。同时太宰治也释放在了对方体内,承受到极限的后穴再含不住多一点的东西,精液在太宰治刚退出时涌出来了一大股,打在始作俑者的大腿上。

      掐着太宰治脖子的双手还是没有松开,哪怕意识飘忽,身体各处都酸软疼痛,甚至都已经使不上力气了,那双手也还是虚虚的掐着太宰治。


      “我不需要你的肯定。”中原中也在昏过去前回答到。


      太宰治被倏地倒在身上的人砸的浑身发麻,咧着嘴呼了两声疼。脸上被打的地方是今晚的“旧伤口”,他不敢抬手去碰,那里火辣辣的,想必是肿了。他想了想,又用舌尖去舔那面的牙齿——还好,没有问题。安下心来,太宰治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平躺着,眼神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又稍微扭头看着那个作为无数只小虫坟墓的灯罩。


      我为何要出生。
      

      “我当然要肯定你。”他自言自语。


      他看着灯罩里密密麻麻的黑色想。只有肯定你的出生,我才能谋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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