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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胆uni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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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胆uni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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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中心向,主红德,假如两只狼交换身份的故事。
    **含少许血腥描写。

    #明日方舟
    Arknights
    #德克萨斯
    texas
    #明日方舟红
    tomorrowsArkRed
    #红德
    redtech

    灰色的疤痕*德中心向,主红德,假如两只狼交换身份的故事。
    **含少许血腥描写。

    01
    好痛。刚刚造成的伤势没有完全治愈,戴着兜帽的鲁珀却又被派回回到了战场上。裹在帽子里的脸绷得紧紧的,因为虽然还看不到身影,但是穿刺手奔跑时划破空气的声音已经切实地传到了鲁珀的耳朵里。
    等到身影进入攻击范围就已经太晚了,出刀不及一瞬,对手的枪已经带着破竹般的气势笔直刺入腹部!这一击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捅了个对穿,柔软的皮肉下是被裹挟着劲风的穿刺搅得乱七八糟的内脏,顺着崭新的伤口向外涌出大股的鲜血。鲁珀僵直在原地,她感觉自己甚至没有能呼吸一下,也完全忘记了疼痛。但是刚想喘息,从创口传来的痛感就剥夺了她的所有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痛,只是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博士这才安排她回阵线后方接受治疗。
    眼中已经失去光彩的鲁珀在治愈的术式中慢慢恢复了神智,她白色的冬装上已经沾满了红色的血。不过不止是刚才那一击造成的伤害,还有之前挡束缚法师、挡大鲍勃的锯子、挡泥岩巨像……
    “德克萨斯!”博士过来照看鲁珀的情况。对,为什么是我……?德克萨斯脑内的痛感褪去,她第一个想的是,这不是通常交给红狼的任务吗?再部署也是,因为自己的伤势恢复速度远没有红那样快,所以总是带着上一次的伤痛迎敌……
    但是她信任博士。德克萨斯艰难坐起身,恍惚中感觉腹部的伤口还在,甚至因为自己的举动又造成了一次撕裂。她痛苦地拧起眉毛,尾巴也紧紧地夹在腿间。但是这只鲁珀对博士的作战指挥毫不怀疑。所以她会听从一切指令,冲在阵线前,深入敌人腹地,这些她都会好好地完成。德克萨斯重重地呼出肺里的空气,终于站了起来,为再次迎敌做好准备。
    “剑雨!”


    02
    红在苹果派的香味中醒来。
    这味道让她第一时间拉满了警惕。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刚才一直躺在一个陌生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个彩色的毛毯,上面印着一个金发鲁珀的卡通形象。
    “早上好,达令!”一个有着亮闪闪的光环和翅膀的萨科塔直接走了过来。
    靠近红五米以内,红切掉!虽然认出了这是能天使,鲁珀手里的刀还是迅速抵上了对方的喉咙。
    亲手打磨的刀很快,红迅速切下了……一块苹果派?
    能天使放下挡在脸前的盘子,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锵——早餐果然得是苹果派!”
    “……”红不解地看着能天使,对方自顾自地挨着她一屁股坐下:“怎么又在物流中心过夜了,红也找个舒服点的地方睡觉吧?”
    不等红有所反应,可颂也从门外走进来,带来了四杯咖啡:“今天老板不来~”
    “好耶!我们开摇滚派对吧?”能天使说。
    “我猜到你会这么说,已经准备好了!”空也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了一大包刚采购回来的点心和饮料,“顺便庆祝红外派任务结束回来。”她的脸有点红了。
    红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好像和自己非常熟悉一样。她努力回想自己和这三名企鹅物流的员工有过什么交集,但是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时候反而浮现出一只灰狼的身影,因为德克萨斯的身边好像一直这样热闹。眼前的三个人和记忆中有说有笑的形象重叠了。红很好奇,对德克萨斯的行动和目的,对她身上和自己不同的一切。只是自己甚至也没有和这位同族的干员好好说过话。还记得昨天一起出外派任务,目光对视了一瞬间,德克萨斯却主动移开了目光。
    不,是错觉,我没有在看德克萨斯,所以她也没有刻意移开视线。红否认了自己的记忆。
    但是……就像现在,企鹅物流的三个人有说有笑,但是并没有人正视自己。她感觉自己和她们之间好像突然拉开了很远很远。孤独。但是没关系,因为红一直是这样的。她注视着地面上一些细小的划痕。
    这样想着,身边又传来甜甜的香味。“要好好吃早饭!”能天使说着,手里拿着一块苹果派递到红嘴边。红在三个人的脸上看来看去,每双眼睛都友好地看向自己。她最后张开嘴,想要咬一点下来,却被热情地塞了满嘴。企鹅物流里又是吵闹的一天,一如往常。


    03
    德克萨斯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战斗结束已经到了下午,她照常回到罗德岛,在医疗部接受后续的治疗和护理。苏苏洛把一个袋子递给德克萨斯:“凯尔希医生待会儿会过来帮你做检查,这个可以现在就换上。”
    德克萨斯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是换洗的衣服,只是……这看上去更像另一个鲁珀的日常装扮。红色的连帽大衣,灰色的连衣裙和深色的裤子,甚至还有叠好的内衣。
    “不……不用了。”德克萨斯把衣服叠好放了回去,心中纳闷为什么凯尔希要亲自过来。苏苏洛却当她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说道:“凯尔希医生临时被叫去博士办公室了,不然她一定在这里等着你的。”说着还递来登记的表格让德克萨斯确认,但是上面却印着红的名字。
    “这应该是哪里搞错了吧?”苏苏洛也注意到了,“为什么在你的登记表上写着红的名字?”
    德克萨斯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有,这些衣服应该是凯尔希医生给红准备的吧。”
    “为什么凯尔希医生要帮红准备衣服……?”苏苏洛重复着德克萨斯的话。她看着德克萨斯,眼睛里是纯粹的疑问。这让德克萨斯感到一种不真实的错位感。她匆忙站起身,带得身边的瓶瓶罐罐一阵尖锐的响声。
    “我先回去了。”不顾身后的喊声,她在走廊上快步跑了起来。

    德克萨斯推开企鹅物流的大门却看到四个人睡在休息室正中间的沙发上。能天使、空、可颂……还有红。
    她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就知道一定又是开了什么庆祝派对,但是明明还没到晚上,散落一地的酒瓶就显得有点离谱了。红在她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清醒过来,只是还被空压着腿,只能坐在原地。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德克萨斯只能先试探着问。
    “嗯,气味,好多。”红刚睡了一觉醒来,只觉得各种味道涌进嗅觉系统中,她不禁皱皱鼻子。在企鹅物流的起哄声中,她也喝了一点酒。
    “不是这个!”虽然这帮家伙直接教唆未成年喝酒问题很大,但是更要紧的是从刚才就困扰德克萨斯的违和感。她直接两手按住红的两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变成你,还要穿你的衣服啊?”
    “?”红盯着德克萨斯半晌,喊她的名字:“德克萨斯,没有变。”
    “外表的话是没错……”只是,自己却被当作“红”对待。需要做和红一样的作战行动,要看的是红的检验报告,还要被医学部的人当成小孩子对待……而红和这三个人躺在一起,应该和自己相反,是被当成“德克萨斯”了。德克萨斯觉得头疼,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说清楚。这个时候可颂醒了,喊出了德克萨斯的名字:“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红歪了歪头:“德克萨斯,是企鹅物流的,干员。”
    “不啊,她……是凯尔希的被监护人……特种干员、德克萨斯呀。”难为可颂喝醉了还能说这么长的句子。
    “那就麻烦你不要用我的工资卡买单。”德克萨斯黑着脸随手捞起地上的发票,上面的数额应该是全场的酒钱。
    “嗯?”可颂凑过来看,眼睛都快要贴到纸条上去了,“好奇怪,明明是要用红的工资卡结账的……”
    果然,现在应该是,自己和红的身份调换过来了,虽然自己的名字和相貌没有变,种种文件和资料上还保留着原来的身份,但是在所有人的眼里,德克萨斯是罗德岛的特种干员,而红是企鹅物流的先锋干员。
    “明白了吗,红?我们先去和凯尔希医生讲一下现在的情况。”德克萨斯拽着红就想站起身来。
    “不。红不明白。”红色的鲁珀坚持着不愿站起来,“红和德克萨斯,不一样。红要自己解决,德克萨斯才会找凯尔希解决。”
    德克萨斯感觉头疼了起来:“是要找你的监护人讲清情况。”“凯尔希,是德克萨斯的监护人。”“……不要闹了,快跟我走!”
    “怎么了?”听到争吵,空和能天使都醒了过来。在企鹅物流众人的注视下,红认真地盯着德克萨斯的眼睛说:“德克萨斯,要找凯尔希哭鼻子。”


    04
    毫无疑问,红已经搞清了状况,甚至还和自己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想起红在三人身后冲自己吐舌头的样子,德克萨斯直感觉牙痒。她打算等红落单再去好好聊聊,现在先回自己宿舍把战场上的衣服换掉。
    宿舍里没有别人,德克萨斯就着夕阳的余晖走到衣柜前,左看右看还是无奈地选择了企鹅物流的制服。因为从医疗部突然跑出来,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碰到的时候有点疼。如果等待伤口自己痊愈还不知道要多久,但她仍然选择把伤口的事放在一边,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红乖乖跟自己走。
    但是德克萨斯刚换好衣服想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不速之客。拉普兰德靠在门边,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她不禁想问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现在德克萨斯一心想走,只好开口:“借让。”
    话音未落,拉普兰德就扬起了手里的剑。和绝大多数干员不同,她的武器总是随身带着,那对造型奇特的剑反射出黄昏的微光。德克萨斯早就从她看似闲靠在门边的动作看出不对,那明明是伺机而动,想要取自己性命的架势。而她也早就抽出身上的源石剑,两只狼的剑在黑暗中擦出火星。
    德克萨斯粗暴地挥着源石剑刺向拉普兰德。因为各种事情头脑中一团乱麻,又偏偏被拉普兰德堵在自己宿舍里!德克萨斯早觉得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干脆和这只白狼好好打上一架!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两个人的剑都施展不开,德克萨斯利用墙壁把拉普兰德逼得不得不弃剑和她空手格斗。灰狼在这一点上根本不把白狼放在眼里,几个回合下来她已经在对方肋骨好几处给了狠狠的一击,但白狼仿佛不知道疼痛。她是来真的。灰狼得到这个信号,虽然体力已经渐渐不支,但脸上却露出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她不断地攻击白狼刚才受伤的肋骨,但白狼只是一味进攻,并不防守,直到德克萨斯被拉普兰德抓到破绽,一把按住肩上的伤口,抵在墙上。
    两个人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痛得直喘。拉普兰德一手抵住她的喉咙,一手按着她右肩的伤慢慢用力。那是从高台上摔下来的伤,原本造成了锁骨骨折,胳膊都抬不起来,全靠源石技艺治疗,免得打上几个月的石膏。在钻心的疼痛和缺氧中,德克萨斯空着的左手也使不上劲,只能任白狼在面前嘲弄自己。“猎狼人?也不过如此。”
    都打成这样了还没认出自己,德克萨斯觉得心里有点郁闷。但她知道拉普兰德在后腰肯定别了备用的匕首,空着的手挣扎去取。拉普兰德却立刻松了横在德克萨斯喉管上的手,先一步把匕首拿出来,德克萨斯也趁机反攻,直击拉普兰德下巴。
    拉普兰德的血顺着下巴滴落到地上,在德克萨斯屋里的地毯上留下一堆深色的斑印。拉普兰德靠墙坐着,她的口鼻都满是鲜血,这一拳德克萨斯用了力,让她感觉失神了片刻,脑子到现在都在嗡嗡作响。德克萨斯也早不知道去了哪,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右手里的匕首举到眼前,寻思这只灰狼怎么会知道这把匕首的存在。


    05
    罗德岛的轮廓在夜色里渐渐变得模糊,舰桥上的灯光纷纷亮起,这一天也即将落下帷幕。
    红站在甲板上目送日光在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才回头向舰内走去。她走路时也总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比如走在墙上看别人的头顶。但是今天的红没有心情,无聊似的一只手点着墙壁,随着缓慢的脚步在墙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走廊上没有别的干员,只有头顶的灯光整齐地向前排列着,让红的身影也一会儿被照亮,一会儿又暗了下去。
    “如果红不是猎狼人,会不会也能有不一样的生活?”最近已经很少有需要红的外派任务了。平时按博士说的认真学习,但是了解得越多,红越对新接触的一切感到困惑,因为她以前的生活好像是被视为“非比寻常”的。红擅长潜行作战,擅长使用小刀,但是现在,也许并没有人需要这份能力……而这之外的生活方式,她只是刚开始接触。每次她试着接触同族的干员,她们又总是躲得远远的,最近还被德克萨斯完全无视了。
    “呜……”红把头抵在墙上,喉咙里发出不甘心的声音。红感到很难过,却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心情,也许这就是“不一样的生活”里必须会出现的心情吧。那么她还是做猎狼人好了,绝对不要像现在一样,有种无处可归的感觉。红的头压得更低了,露在外面的耳尖却开始发热。
    因为,昨天还被凯尔希看到了。在古堡的作战行动里,红盯着灰色鲁珀的背影正出神,回头却看到凯尔希在看着自己。虽然凯尔希什么都没说,但晚上回去后,红的桌子上就出现了一本粉红色的小册子——《身体的秘密》。红一开始不明白这写着“青少年读物”的书究竟是想说什么,但是认真看完,她躺在宿舍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然后洗漱、熄灯,在黑暗中才想明白凯尔希说的第二天要和红“聊会天”是想说什么。难道凯尔希误会红是在暗恋德克萨斯吗……?红顺势靠到墙上,完全自闭了。
    所以,虽然今天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企鹅物流里,和能天使愉快地吃点心,看可颂激情演出的模仿秀,自己还跟着空学了一点吉他……但是感觉很开心,她一点都不想回去宿舍。德克萨斯说现在好像出了什么差错,但是红觉得这跟回去听凯尔希面对面聊性教育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脚步声,红抬起头,看到走来的正是德克萨斯。她已经换上了平时的衣服,只是脸上又多了几道伤。
    “红,我们谈谈。”红一听到这种话就炸毛,转身想跑,但是被德克萨斯眼疾手快,拎住了兜帽。怎么说红也是个小孩,德克萨斯想着,自觉地摸摸腰间,却发现出门太急忘了带pocky。唯一能拉近距离的道具也没有了,她只好生硬地问:“你没有回去凯尔希那里吗?”
    红从喉咙里发出了呜咽般的声音,回答道:“……没有。”
    “我认为,凯尔希一定知道在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红,和德克萨斯的身上?”红又想到了那本粉红的小册子,更想跑了。
    “对,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完全对换过来的事。”德克萨斯认真地说。
    好吧,是这个。红觉得这听起来对德克萨斯很重要,她转过身好好看着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靠墙交叉双臂:“据我调查,罗德岛内所有人只对我们两个身份的认知有改变,而能同时引发这么多人脑内的变化,我暂时只能想到是一种大规模的术式。”
    “唔。”
    “而最了解罗德岛内部、以及对这种大型术式有头绪的,就只有凯尔希医生了。”
    “只有凯尔希。”
    “对,但现在不确定凯尔希医生是不是也产生这种认知改变了,所以我们一起和她说更有说服力。我需要你的帮助,红。”德克萨斯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十成十的诚恳。
    红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但她立刻摇头:“不,红现在这样就很好。”
    “……”德克萨斯想能天使她们给你灌的究竟什么药?
    “因为德克萨斯做不来处决者的工作,所以,求红帮忙。”红张口就来,看她尾巴摆动起来,已经完全是飘飘然的状态了。
    德克萨斯明白了,眼前的红狼就是这种小孩子脾气。她只好开口道:“所以,你有什么条件?”灰狼不懂照顾小孩,但是她对谈判这类事向来很熟练。仿佛又回到了餐桌或会议桌前,对面坐着各种各样的人,外表不同的种族,操着不同的语言。但是烟缭雾绕间,所有人的目的都鲜明地指向一样东西:利益。
    红倒是没有被代入对方黑道般的氛围,她想的只是摸摸德克萨斯的尾巴。
    但是这个条件却让德克萨斯紧张了起来。
    “德克萨斯,在害怕。”
    “唔……”
    这里是从舰桥通向第五训练室的走道,正是晚饭时间,走廊上完全没有人。红贴近德克萨斯,她的身边是印着“请温柔对待你的战友!”的器材部宣传海报。明明红还在看着对方的眼睛,但是德克萨斯又一次移开了视线。从在走廊见面的开始,她便一直保持着靠在墙边的姿势,尾巴也一直贴在墙壁上。红只能用正面环抱的姿势去摸灰狼的尾巴,尾巴表面的毛比较粗硬,但是被打理得很好,非常顺滑。红先是摸了摸表面的毛发,再挠一挠柔软的里毛,这是鲁珀尾巴的保温层,接着再从上到下仔细捋顺尾巴上的毛。红摸得很开心,同时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闻到了混着巧克力香味的,德克萨斯的味道。德克萨斯的尾巴从一开始的僵硬变得放松了一点,轻轻甩动着似乎想要躲开红的抚摸。红有点生气,干脆抓住尾根去摸里侧的毛,德克萨斯一下子炸了毛,因为那里是狼尾最敏感的地方,还有就是她感知到了眼前的猎狼人那一点转瞬即逝的怒气。德克萨斯没想到这种生理上的绝对优势会把自己压得死死的,在她的意识里,红只是一个身份特殊的同族干员,一个还需要照顾的狼崽。但今天这只幼狼却让自己双腿发软。
    红总算停下手来,她的离开让德克萨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产生了很严重的静电炸毛现象。德克萨斯抓了抓尾巴和头发上的毛,脸也红红的。红仍是用天真的眼睛看着她:
    “德克萨斯,不舒服?”
    “没有。我们去找凯尔希吧。”德克萨斯说着已经迈步走开。
    红跟了上去,她感到很满足。
    只是……已经开始怀念刚才的怀抱了。


    06
    “我的认知没有出错。”听完德克萨斯的话,凯尔希很肯定地说,“而且,罗德岛上并不存在这样大规模的未知术式。”她那和平时毫无二致的行事风格,和略为强硬的口吻,让人感到安下心来。
    “所以,是你们二位的认知出现了问题。”凯尔希冷静地盯着面前的两只鲁珀。
    “等下,凯尔希医生,你不会……”
    “德克萨斯,身为特种干员也不要太勉强了,我会和博士讨论你接下来的行动方案。还有红干员,你们企鹅物流的三位……”凯尔希感到有点头痛,“希望你可以约束一下她们的行动。”
    两只狼面面相觑。红总算有点紧张起来:“凯尔希,红才是特种干员。”
    “……”凯尔希无声地叹气,从抽屉里抽出两份表格开始签写起来,“既然这样,我会让华法琳来对你们二位目前的状况做进一步的检查,你们俩暂时不要离开罗德岛……”
    不等她话音落地,两只狼已经跑走了。

    德克萨斯和红在半夜时分赶到古堡。凯尔希的反应也算是在预料之中,所以剩下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前不久,在全罗德岛出动的古堡行动里了。幸好主舰还在维多利亚境内,两只狼才能顺利在今夜潜行至此。
    古堡上爬满了藤蔓,石砌的墙体已经产生裂痕,古堡的正面看上去向前倾斜,仿佛会直接崩塌,把访客埋葬在入口。
    夜间的密林雾气笼罩,气温骤降,德克萨斯身上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加上这两天一直在出任务,感觉精神上也有点撑不住了。
    “德克萨斯,在这里休息。红一个人行动,更快。”红敏锐地察觉到了德克萨斯的疲惫,只是说话让德克萨斯有点哭笑不得。她摇摇头,因为既然是未知的大规模术式,两个人还是尽可能一起行动比较好。
    古堡里面比外面更加阴暗,二人打开了照明设备,里面还和之前一样布满灰尘,还有先前作战时留下的足印,显得整个空间更加诡异。先按上次的行动路线搜起,她们轻轻推开一楼房间的门,里面没有特别的东西,看上去是个小客厅,一面墙被长长的厚帘全部遮住,中间是古老的沙发和长几。唯一引人注意的,是在沙发正中间端坐着的布偶。
    多少有点恶趣味。德克萨斯记得上次没有这个脸冲着门口微笑的布偶,她走过去查看,果然是崭新的。
    “很像,狼。”红认真地看着布偶。确实,虽然有点奇形怪状,但布偶的耳朵和尾巴明显具有狼的特征。德克萨斯和红交换了眼神,同时嗅到了狼布偶上还残留着崭新的气味。
    看来,这座古堡里还有别的客人。

    两只狼继续向古堡深处走去,奇怪的现象越来越多,有时是传出悠扬琴声的琴房,但是打开门后里面的钢琴已经朽坏,只能发出低哑的声音;又有突然在头上飘过的不明物体,用探照灯察看却一无所获。除了这些干扰视听的东西,两个人走到古堡的三楼却仍一无所获。德克萨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有着可爱包装的小块抛给红,红打开发现是罗德岛常见的巧克力糖果。
    “给,补充一下体力。”这是德克萨斯临走时从休息室顺来的。
    二人简单地休息了一下,再启程后明显感觉不对。收藏室装饰的刀具会向两人刺来,楼梯会突然坍塌。德克萨斯右大腿上被划了一道,简单包扎后她对红说:“再往上应该会比较危险,红,好好跟在我身后。”
    “不要。”红没有理由跟在德克萨斯身后,
    “潜入前线,是红更擅长。”刚才如果是红走在前面的话可以轻松闪过的,
    “德克萨斯,在逞强。”红好像成了被照顾的一方。
    红的手里还捏着刚才的糖纸,她想起企鹅物流的三个姐姐也像这样给自己投喂。只是面对同族的灰色鲁珀,红不想被这样对待。
    “刚才的伤口没有大碍。”德克萨斯决定强硬一点,向前继续走,示意红跟上来。
    “自虐狂。”红站在原地没有动。
    “抖M。”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词,但德克萨斯还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德克萨斯只会无视红。”红小声地说,她的脸完全埋在了帽子的阴影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甘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她跑过德克萨斯的身边,直接冲上了楼。
    德克萨斯喊她的名字,刚想追上去,腿伤却突然作疼。只顿了0.1秒,她感觉就像掉进了棉花堆里一样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德克萨斯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周围变得非常明亮,她不得不眯着眼睛适应光线。自己正坐在一张沙发上,房间内除了挂在墙上的画作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而这些画里无一例外都有同一个身影。
    “德克萨斯。”她看着其中一幅自己胸前的名牌,念出声。
    准确地说,是过去的自己。画中人或行走在洒满鲜血的巷道,或在宴席间意气风发,又或在荒原中孑孓独行。德克萨斯一时间竟有点出神,只是她明白这不是给自己怀念过去时光的场合。她打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字条,上面是自己的字迹:
    “杀死德克萨斯。”
    笑话,难道要自己在这里自刎吗?剑雨的光芒亮起,她倒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过去的自己,正如她离开叙拉古,离开哥伦比亚,抛下一切。她的剑雨刺穿了画像上的自己,一把把剑伴带着橙色的光芒钉入墙中。这根本无关痛痒。
    伴随着剑声,她觉得之前压得自己快透不过气的疼痛减轻了。每一幅画被划开,她就会把那个时候的记忆彻底遗忘。身体变得久违的轻盈!那些作战中受的伤口仿佛在加速愈合,还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回忆带来的隐隐作痛也在消失。
    痛苦?对,正如这些画里有许多自己想要忘记的事。像是那张自己蜷在座椅上的图,是她第一次杀掉同族的时候,躲在候机室睡了一觉;像是自己在霓虹灯光中漂泊的第一个夜晚;又像是那张自己站在开满蓝色小花的山坡上,等待着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
    划掉。源石剑的光芒在空气中闪动,仿佛扬起的粒子都是在庆贺自己抛下这段记忆。
    忘记?不对。
    德克萨斯停下手。她望着自己正前方的一幅画,是她在接受仪式,正式成为“德克萨斯”的那一天。她双手捧着燃烧的圣像,在众人面前宣誓。她从来不曾彻底斩断自己和过去的联系,因为她的名字就是最好的佐证。
    那些痛苦,正是因为我有的时候,真的快要把过去的一切忘记了。
    她感到右腿的伤口又在发疼。但是如果痛苦可以让这份记忆永不消逝,她愿意承受。
    她收起源石剑,拖着右腿走上前去把巨大的画像移开,后面便是幽暗的出口。德克萨斯知道,自己该出去了。


    07
    重新回到黑暗的古堡,德克萨斯却觉得脑海清明了许多。这里果然有古怪,因为自从进入古堡,耳边总会传来低语,她觉得自己和红都多少受到了影响,所以精神和行动都有点异常。眼下之急是要找到红,她忙向楼上赶去。
    四楼全是落地的窗户,上面镶嵌着彩色的玻璃,但现在只能透过玻璃看到看到无边的夜晚。德克萨斯听到从唯一的一扇门里传来音乐声,像是少女在哼唱。她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练舞室一样的房间,四面墙的镜子只映着躺在正中间失去意识的红狼,嘴中还在梦呓着,听上去就是刚才的哼唱声。
    德克萨斯上去把她抱起来,红睁开眼睛,看到德克萨斯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红,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红被德克萨斯的紧张搞得有点手足无措,“红,做了个在弹吉他的梦。”
    “吉他??”过于发散的梦境让德克萨斯一下子失去了紧张感。
    “嗯,空今天教给红的。可以在大家面前,演奏。”
    “好吧,我很期待。”德克萨斯放心了,认真地回应红。她拉红起来,去外面的落地窗前坐着。黑暗终于被曙光照亮,天边有了一层淡淡的蓝色。
    德克萨斯又摸出一块巧克力糖给红。红看到这是她身上最后一块了,又掰下一半还给了德克萨斯。灰狼无奈接过,两个人嚼着糖果,红想起来应该向德克萨斯道个歉,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说声对不起,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自己被德克萨斯无视是事实!她又有点生气了。
    “……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啊?”德克萨斯忍不住笑了。
    “?”红不知道,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只摸到嚼糖果的腮帮子鼓着。
    “不,没什么。”德克萨斯又避而不谈了,红气馁地想。只是这一次,德克萨斯没有再回避红的目光。红应该离德克萨斯更近一步了吧。红狼的尾巴轻轻摇晃起来。
    随后罗德岛的人到来,两只狼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先锋德克萨斯和特种红,德克萨斯说,也许凯尔希本质上没说错,古堡里似乎有种特殊的源石技艺,根据内心的自我认知折射出了两个人的新身份,而周围的人只是受她们本身的影响。红似懂非懂地点头,她不知道德克萨斯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也许她在古堡里遇到了自己无法想象的战斗。
    于是她很自觉地帮医疗干员给德克萨斯治疗伤势。她看到灰狼的腿上绽开的伤口在源石技艺的帮助下加速痊愈,表面慢慢结痂,皮肤又变得平整,最后只留下淡淡的、灰色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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