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德]养一只红狼0101 身着黑衣的英雄

德克萨斯是一个普通的鲁珀人，在哥伦比亚送了大半年快递，正式合同，内容合法，按时交房屋租金和纳税。家里还有一个幼年鲁珀，最近正在烦恼孩子的教育问题……
“等一下，你生了个孩子？”蓝发的萨科塔一脸惊讶的样子。“不是。”在她对面叼着巧克力棒一脸面无表情的灰狼，正是德克萨斯本人。她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但并没有全盘托出的意思。不过萨科塔同事本人也没打算深究，她又带上一贯的笑容，示意德克萨斯继续说。
总之，德克萨斯是第一次养宠物以外的生命。这个孩子是一个10岁大、名为“红”的鲁珀族人，在德克萨斯作为法定监护人的照料下一起生活。现在在当地的小学上课，每天早晨坐校车出门，傍晚再坐校车回家，在德克萨斯到家前会认真把作业完成。
“这样呀，感觉红是个好孩子。这个乖孩子有什么教育上的问题？”莫斯提马——蓝色的萨科塔双臂搭在身前的箱子上，仿佛很投入地听德克萨斯讲故事一样，但德克萨斯知道她只是乐于在工作时偷懒。
“就是这个。”德克萨斯一手托起自己的尾巴，和她柔顺的深色长发不同，鲁珀特有的蓬松尾巴却显得乱糟糟的，甚至在尾尖有点稀疏的迹象——莫斯提马及时作出反应：“这是二十代年轻人的普遍现象啊，原来如此。”
德克萨斯有点后悔找这个长着恶魔尾巴的萨科塔商量了：“是红总要拽着我的尾巴不放手，现在掉毛严重，莫斯提马大师，您看怎么办？”
“办法还真的有，长痛不如短痛嘛。”莫斯提马朝德克萨斯眨眨眼睛。


德克萨斯下班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打开家门就被拦腰扑了上来，是红。她身上是德克萨斯一早帮她穿好的红色连帽衫，下装是深色的裤裙。红和德克萨斯在情绪的内敛上倒是很像一家人，只是每当德克萨斯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她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总是直率地闪着光：“德克萨斯，尾巴。”
“好好。”德克萨斯心里叹了一口气，手上还是温柔地摸了摸红的脑袋。
今天的晚饭是德克萨斯做的肉酱意面，再配上小面包和果汁。德克萨斯系好围裙，刚开始切肉末，尾巴又被拽了一下，灰狼从头到脚炸了一遍毛。她回头看到红很专注地摸着自己的尾巴。 “红，这样很危险。”德克萨斯忙把红赶出厨房。这就是她目前最烦恼的问题，红对尾巴有异乎寻常的执着。而德克萨斯本人很讨厌被摸尾巴，每次都会立刻炸毛。好吧，其实她炸毛不止是因为讨厌被摸尾巴，还有就是红本身，让她有种被猎人盯上了的感觉。德克萨斯本能地察觉出红不是普通的鲁珀族人，不过她也不知道普通的鲁珀小孩是什么样的。
晚饭结束，红总算找到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摸尾巴机会。德克萨斯和她坐在电视前，红一边抱着德克萨斯的尾巴，一边认真地看着屏幕上演的极道风云——一部东国和哥伦比亚合拍的黑帮电视剧。德克萨斯看着屏幕上血肉横飞，一屋子黑衣墨镜人排成长列，对着“大哥”齐齐鞠躬，欢迎他浴血归来的场景，不禁问出声：
“这好看吗？”
“嗯。”红连点头都顾不得，只盯着屏幕出神，“极道英雄，詹姆斯·武藤！”
这名字拼接感也太严重了。好吧，也许现在孩子中流行这个。德克萨斯看红完全沉浸在电视画面中，想偷偷把尾巴撤回来，但是红立刻抓牢了她的尾巴毛：“登场！”
痛痛痛！德克萨斯的尾巴又被拽了回去。错失良机。红仿佛能感知到尾巴主人的意志，每次出手都是稳准狠，让德克萨斯觉得对手仿佛是个老道的猎人，咬定了猎物就不会轻易放弃。但是今天德克萨斯在莫斯提马的建议下，找到了一个方法。
德克萨斯让红背过身去，把东西轻轻放在红背在身后的手心里。巴掌大的东西非常柔软，搔着红的手心，她拿到面前发现是一个毛球：“礼物！红喜欢。”
“嗯，这是送给红的儿童节礼物。”德克萨斯解释。
“儿童节？”
“对，明天就是儿童节哦。学校明天也有活动吧。”
“嗯！”红高兴起来。
“所以，红……以后想摸尾巴的话，就摸摸毛球吧，这样我会很高兴的。”德克萨斯趁热打铁。
红立刻识破了德克萨斯的诡计，耳朵也警觉地立起：“……德克萨斯的尾巴更好。”
德克萨斯感觉尾巴又被拽紧了，赶紧说：“但是我不喜欢被摸尾巴呀，就像红不喜欢吃青豆一样。”
“！！”红仿佛被击中了一样，然后很快站了起来，但是组织了半天语言只说：“不行！”
“什么不行？”德克萨斯说，“你可以不吃青豆，同样我也不会再把尾巴给你摸。”
“不行不行不行！”红一边说着，手中的毛球直接正中德克萨斯的额头，“德克萨斯是笨蛋！”
随着那个惨遭同事黑手做成的毛球落到地上，德克萨斯今天的计划也宣告失败。


“果然照着养宠物的心情是不行的呀。”第二天的午休时间，莫斯提马得出结论。
“你果然一开始就是在拿我开玩笑。”德克萨斯把毛球扔过去。
“现在红还在生气？”德克萨斯点头。莫斯提马微笑着说：“在儿童节吵架可不好哦，而且今天还是德克萨斯的生日对吧？”她把毛球轻轻放回德克萨斯的手里。
“莫斯提马……”德克萨斯拿着球看着莫斯提马，这对职场伙伴四周好像出现了微妙的粉红色泡泡。
“去你的吧，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德克萨斯把泡泡们挥走，“我出去一趟，老板问就说我肚子不舒服。”她摆摆手，出了物流公司的大门。
德克萨斯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玩具店，她暂时只能想到用礼物来收买小孩子的心了。只是看着满屋的商品，德克萨斯实在不知道选哪个才能让红狼开心起来。其实她和红一起生活还不到一年，当然这里面有很多曲折的原因，不过她本人和红都不是很在意。
“又来买玩具了吗？您家的孩子真幸福啊。”玩具店的店员向德克萨斯热情地打招呼。也许是最开始的几次买了很多玩具哄红狼，所以自己年轻妈妈的形象已经被众人接受了。
不过上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应该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暴买了。德克萨斯只挑了一件东西去结账，正好把留给日常开支外的部分花光了。收起瘪瘪的钱包，灰狼叹气，如果这次的礼物不行就危险了……正想着，身上的终端响了起来。
“哼哼哼，你就是狄克刹斯？” 终端里传来刺耳的男声。
“你是哪位？”
“我？哼哼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在告诉你之前，听听这个吧……”
“笨蛋笨蛋笨蛋！”德克萨斯立即听出是红的声音。终端那头立刻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咒骂着让你喊救命没让你骂人之类的脏话。
“*哥伦比亚粗口*，她是在骂我没在骂你。”德克萨斯淡淡地说着，摸出口袋里的巧克力饼干。
“啊？！”对面那头像是没有听清，虚张声势地叫了起来，“总之*粗口*三十万，傍晚前送到西面的汽车修理厂，只许你自己来，不许报警！明白了吗*粗口*？”
“德克萨斯*粗口*！”在红的声音里对面的终端终止了通话。
“……”这混蛋教红说了什么？？？德克萨斯的犬牙用力，巧克力棒变得粉碎。这时恰巧来找人的莫斯提马看到德克萨斯正要发动公司的快递车，连忙喊她：“老板在找你！”
“我请假！”
“喂，你把车开走我怎么送快递啊？”莫斯提马抓住车门不撒手。
“下次你翘班的活儿我都帮你干！”德克萨斯直接一踩油门。
莫斯提马目送德克萨斯离开，心里拿定主意要请个长假去海边旅游。


德克萨斯去年冬天带着红来到的这座小城位于哥伦比亚的西部，离玻利瓦尔的国境线只有二、三十公里远，是驱车一小时就能赶到的距离。这里聚集了许多黑帮、毒贩和非法移民，也正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城市会轻易地接纳两个来历不明的鲁珀。
这座汽车修理厂就在城市西面，紧挨着早已荒废的铁轨，鲜少有人路过。大门早就不翼而飞，院内是光秃秃的水泥地，停着几辆报废的汽车，里面唯一称得上建筑的只有一栋三层高的厂房，掉漆的白色墙面上满是涂鸦和标语，建筑本身还留有上个世纪的装饰风格——用颇有工业氛围的几何图形做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装饰。那扇供汽车进出的卷帘门紧闭着，里面想必已经有了和汽车维修业毫不相干的新主人。
红现在就缩在这破败厂房内的一角，手里还抓着书包。今天有儿童节的校外活动，她落在了人群最后面，就被几个混混趁机抓住带到了这里。红被威胁了一番才明白自己是被绑架了，书包里的联络信息也被翻走，绑匪直接联系德克萨斯索要赎金。
红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但她并不是听了绑匪的话而乖乖待着。她在一开始确实对这片陌生环境感到恐惧，但是听了终端那头德克萨斯冷淡的声音，她只想从这里逃跑，让德克萨斯扑空，看看红的厉害。红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因为德克萨斯是个狡猾的鲁珀，总是把红当小孩看待，会用各种方法拒绝自己那一点点小愿望。红只是，想摸摸尾巴而已！小小的红狼不自觉地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急需一条大尾巴抱着，并且要用蓬松的毛毛拍拍头才能好。
不远处一胖一瘦两个花臂菲林在打扑克，红舔舔嘴巴，自己处在下风处，甚至还能嗅到他们手边的鱿鱼丝味。她灵巧地攀上墙壁，手抱着墙上的管道，脚踩着粗糙的墙壁，向与进来时相反的地方潜行——德克萨斯看到也会大吃一惊的吧，毕竟这不是普通鲁珀能做得到的事情。
虽然还是下午，但厂房内部很阴暗。墙面是粗粝的水泥，角落里堆着年头久远的汽车零件和材料，这些都给红的潜行创造了极佳的条件。不过她低估了菲林天赋的视听能力，还没走出几米远就飞来一张纸牌擦着她脸边飞过，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
这属实是意料之外，红跌落到地上，看着两只高大的菲林捏着纸牌走过来，胖的一个蹲下来，用手里的纸牌拍拍红的脸：“喂喂，这不是*粗话*影响我赢钱吗！一张好牌被你骗走了！”
瘦的一个笑着说：“要不让这小孩和我们一起打牌，省得再闹动静。”
“输一局就砍掉一根手指之类的？”胖子别过脸问，两个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红瑟缩了一下，她瞄到两个人腰间的武器。
“哈哈哈！知道害怕啦？”瘦子抽出刀舞了起来，“见过我这把刀的人都活不过三秒！我就是传说中的‘鬼影一刀’！”
胖子灵活地把玩着手里的扑克，下一秒指间的扑克变成了飞镖：“我可是全哥伦比亚赌场的秘密武器，人称‘赌神弗兰克’！”
“哦哦……”红忍不住鼓起掌来，两只菲林很神气地耍了一遍各自的武器，向她弯腰致敬。只是下一秒，就被精准击中后脑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红，跟我回去。”德克萨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看上去风尘仆仆，拉起红就要走。
“不要。”红双手抱住旁边胖菲林的脖子，可怜的胖菲林还倒在地上，已经开始面露紫色。
“不要闹了，这里很危险。”德克萨斯没想到红会这样反抗，她拽住红的后脖颈想要她松手，但是红却扔不撒手。
“红不要德克萨斯救！”红说着，眼泪汪汪地回头。
“德克萨斯，离红远一点。”
德克萨斯对视上红的眼睛，那双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光芒，身上也散发出以往那猎人似的气场，只是这次比平时还要强上许多。德克萨斯不禁后退，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的颤抖不那么剧烈，不至于跌坐到地上。等回过神来，红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红丢下德克萨斯从正门跑了出去，下午的阳光倾泻在院子里，更显得空荡。她想起德克萨斯恐惧的眼神，自己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愉快。她感到未知的恐惧，对德克萨斯，也是对自己，所以只是向前狂奔，跑掉了鞋子也不知道。但是很快，她就被踢中小腿，抓住衣领拎了起来。
只是这次抓住她的明显是个菲林。那可以伸缩的利爪刺破了她背上的皮肤，大块头的菲林毫不费力地把红色的小狼拎到脸前。
这是一个留着胡子的成年菲林，短袖t恤下面是扎实的肌肉，鲜艳的纹身爬满了整个胳膊，脖子上也刺满了纹样，在喉结处还刺了“G·R”字样。
“是我们的商品啊，弗兰克那几个家伙都在干什么？”胡子菲林的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他把红重重的扔到地上，踩住她的头。
“你妈还没把钱拿来，但到时候把你的胳膊和腿拿去和她交换，我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菲林摸摸下巴上的短须：“不对。我改变主意了。我会在她面前把你撕碎，然后再让你们两个一起送去地狱会面，我想那个场面会比较精彩。所以现在别让我提前动手！”他那大型菲林族的利爪似乎完全可以做到。
“明白了吗？明白就要好好回答啊，”胡子菲林揪起她的头发说，“像狗那样。”
“……”红的脸被地上的石子划出了血痕，喉咙里呜咽着没有说出话，但是从院子的大门口确实走来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因为背对着西落的阳光，胡子菲林眯起眼睛看过去，然后不禁笑出声：
“这是什么打扮，你是在演黑帮电影吗？”
那人在这座小城已经很炎热的初夏裹着黑色的长外衣，戴着一顶男士毡帽，腰间是一把长刀。红睁大了眼睛，“极道英雄，詹姆斯·武藤！”那人说出了她经常看的电视剧主角的台词。
“登场！”黑衣人抽出长刀，在夕照下闪着橙色的光芒。
“……”胡子菲林板起脸，虽然这台词可笑又滑稽，但是这人的气势让他不禁怀疑又是附近的帮派来抢地盘。他喊手下，却无人应答。看到对方孤身一人向自己走过来，胡子菲林啧了一声，把红丢到一边，也朝黑衣人慢慢走去。
黑衣人自然是德克萨斯。她从那股恐惧里回过神来，就去这群菲林的老窝里翻了衣服乔装一番，暗暗希望红不要认出自己，否则又会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是，乌萨斯那帮的？”菲林试探着问，只是对面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他无从判断种族。不过走近才发现来人十分娇小，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黑人也不说话，直接挥刀向他砍来，菲林用早已架好的T型棍格挡，再一甩手，长端从臂下伸出，险些击中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看得出来，那T型棍应该是军用的东西，不过这种程度的装备在这个小镇倒是并不罕见。只是胡子菲林应该是力气相当大才能把这种重棍甩得毫不费力。她拿着刀不断进攻寻找时机，但是菲林一个重击让她的刀直接拦腰截断。德克萨斯退后几步，双手发麻。
“*粗口*……这是玩具？”菲林才发现刚才和自己缠斗的用刀竟然是把玩具，不禁骂出声来。不错，这正是德克萨斯几个小时前才从玩具店精心挑选来的极道风云主角同款长刀，原木材质，环保涂层，小孩子也可以放心玩耍，妈妈放心产品。
德克萨斯趁机闪入菲林的身前，菲林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眼前只到胸口那么一点高的人抓住了，下一秒就天旋地转，被摔倒在地。他想抬头看看来人的身份，那人只透过帽檐阴影向他扫了一眼，他就立刻辨认出是一双狼的眼睛。
“你不会是……”他伏在地上，完全震惊于自己所看到的事实。胡子菲林在这带黑帮云集的地方也混了十年有余，偶尔听道上的朋友说些异闻传说，他都不以为意，只是笑笑就过。但是，如果眼前的鲁珀就来自那个传说中统治黑暗帝国的灰狼家族……他想起来红色小狼的通讯录上歪歪扭扭的拼音，还有她口中的“德克萨斯”，那么已经毫无疑问了……
“喂，我把小狼全须全尾地还给你。”菲林的声音发颤，“是我错了！我会给您账上汇钱过去的，黑道的规矩……对吧？您也能理解的吧？所以，饶我一命……”
德克萨斯嗤笑一声：“黑道？啊，没错，我的确可以按黑道的规矩办。”菲林的笑容刚挂上脸，她就又开口道：“所以，我把你说的乌萨斯人送去报信了，就在来这里之前。现在应该在他们大本营醒过来了，至于乌萨斯人有没有看到我留下的GR帮的一点小线索，我想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德克萨斯冷冷地说完，没再理会地上的菲林。她想走过去把红抱起来，又怕被识破，正想着怎么遮掩一下，红已经自己扑了上来。
“德克萨斯！”红抱住她，把头埋在德克萨斯的怀里。
“唔……”原来早就被识破了。她听到红在自己胸前抽泣的声音，手足无措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
红抱着德克萨斯没有动，哭声越发清晰。
“新买的玩具也坏了……”德克萨斯有点心疼，红还是没有停止哭泣。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德克萨斯只好低头。
“不是的……”红抬起头，脸上都是泪痕，“对不起，德克萨斯。”红对德克萨斯说。她说完哭得更凶了。
德克萨斯微笑起来。她背起红说：“回家吧。”
“……嗯。”
“等发工资了再给你买一把玩具刀吧？”
“不要，德克萨斯的毛球就好。”红趴在德克萨斯背上说。
“不用委屈自己啊。”德克萨斯惊讶红突然变得这么乖巧。
“红已经不喜欢詹姆斯·武藤了。”红说。这次她紧紧抓住德克萨斯递给自己的毛球，不愿松手。
电视上的黑衣人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自打刚才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德克萨斯，红就想起了一年前在叙拉古，映照在自己瞳孔深处的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那正是衣服被一层又一层的鲜血染成深黑的德克萨斯。她拿着橙红色的双剑对着自己，却最终没有落下。记忆变得模糊，她只能想起自己最后被德克萨斯背着，两个人从熊熊燃烧的大火中走出，叠在一起的身影在脚下被火光烤得不断晃动。
——就像现在，两个人的身影向前延伸着，不过在他们背后的不再是叙拉古的大火，而是哥伦比亚灿烂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