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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sh_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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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k短打

    洁家庭设定捏造有,配角死亡预警

    在踢足球但是需要面对足球之外困惑的洁凯

    不过是普通的稻谷洁世一三岁,被家里人带去寺庙。

    潮湿阴暗的佛堂里,有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用干枯的手指点着他的额头,声音粗粝。

    这个孩子身上有很深的恐惧。

    带他来的祖母急得掉眼泪,问,教宗大人,有什么解法?

    教宗大人沉吟片刻,说,这样吧,我给这孩子请个御守,随身带着,从今以后,不要往西面走。

    她把大得吓人的浑浊眼睛钉在洁身上。

    他在西界有一大劫。

    祖母千恩万谢,从随身携带的手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白色信封,递给她。

    她收下了,用苍老的声音说,愿你所行皆能成就大我。

    后来,洁又在电视上看见她。

    教宗大人的脸上打了厚厚的黑色马赛克,但是那粗糙的手指和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还是洁记忆中的模样。

    新闻从中间开始放,“……教主卷款潜逃至国外,目前行踪不明。”

    爸爸走过来,默不作声换了频道。

    屏幕上开始放洁最痴迷的足球比赛直播,他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在纯粹的足球的世界中,没有阴阳眼,没有脏东西,也没有封建迷信,连一直带来麻烦,让他不敢接触世界的五感都成为武器。

    洁世一作为一个健康快乐的小孩,在家人的关爱下,健康快乐地长大了。

    祖母求的御守,仍然随身携带着,妈妈无奈地笑着,说,无论怎么样,那都是奶奶对小世的爱。

    既然这样,那就当它是爱吧。

    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现在回想起来,十七岁是混乱无序的,重复的日子,一切都混在了一起。

    很少有人能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想做什么。从这一点上来讲,洁世一是幸运的。

    即使是在人生的最低谷,他也未曾怀疑过自己的理想。

    作为某种代价,他十七岁的时候在蓝色监狱遇见凯撒。而这件事情让他吃尽了苦头。

    对于这件事,凯撒显然有不同的看法。他说,世一应该感到幸运,初恋的对象就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体验了吧?

    洁十七岁的时候和互有朦胧好感的女孩一起去看电影,电影里有个女人,为了一份得不到的爱,喝了草酸。

    洁看得不太明白,从电影院里出来,依然想着这件事。

    女孩把手背在身后,听他的困惑,踢着为了这次约会特地挑选的长裙,一步一步向前走,低头笑着说,洁君还是小孩子呢。

    对于被草酸灼烧过的喉咙来说,无论是蜜糖还是苦酒,一定都毫无意义。

    一生只会有一次的疼痛,就算继续若无其事地活下去,烧伤的痕迹也依旧在那里,之后的每一次吞咽,应该都味同嚼蜡。

    洁十七岁的时候和凯撒做爱。

    到处都遍布着摄像头的蓝色监狱,高强度的训练,一场接着一场的比赛,让每次做爱都紧迫得像战争。

    第一次一点也不舒服,第一次只是疼痛。

    凯撒紧紧地箍着他,额头都是冷汗,洁看着他,感觉连性器都要被绞断了。

    凯撒用手抓着他的后发,很用力,是要把他揪秃的力气,咬牙切齿地让他出去。

    洁不想,于是他们继续做下去,抽插抽插,然后射精。

    射门。

    十七岁习惯了的不见天日的大赛场,所有人都在欢呼,赢了比赛,le-petit-mort。

    因为太紧迫了,所以穿错了裤子,和队友拥抱庆祝的时候,穿的是凯撒的10号球裤。

    不高兴的大概只有凯撒,但稍晚的时候,他们又做了爱。

    变得熟练了的性爱,终于不再是互相折磨。

    额头相抵,前发被汗浸湿,残留的比赛时的兴奋,化作不由自主的笑,彩色的为他们而旋转的世界,光亮里爱的事物,颤动的身体,世界的中心。

    新英雄大战结束之后,凯撒回了国,自然而然地就不再联系。

    这算得上是分手吗?

    连这个都没有想明白,就已经继续向前走,时间不等待任何人,在像加了速的以足球为中心的人生里,什么都没来得及品味,就一闪而逝了。


    十九岁的时候,洁去了德国。

    以前有个女人对他说,他在西界有一大劫,洁老是疑心这说的是凯撒。

    只看地理位置,德国无疑是西边,都西到西方世界去了。

    但没有为这种事止步的道理。

    从机场出发的那天,全家人都来送他,在一片温情的氛围里,祖母牵着他的手,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成,只有眼泪一直溢出来。

    最后还是要说再见,过了海关后的候机室,色调灰暗得像是另一个国度,炽热的少年时代好像就这么终结了,一切都变得遥远。

    在德国见到的凯撒,好像已经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若无其事地做队友,在比赛中为了球权互相争斗,有时合作。

    但是灼伤就在那里,在每一次呼吸,说话,进食时,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不快的阻塞感。

    第一次作为替补队员站上德甲的赛场,在要让世界看见自己的决心中,踢进了一球。

    “第一次的正式比赛,就进了球,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解说员的声音激情澎湃,“今天所有的荣耀都属于洁世一。”

    彩色的为他旋转的世界,世界中心的超新星。

    能感觉到,在上半场下场的凯撒,在替补席上凝视他的视线。

    连这些都变得遥远,无关紧要了。

    就算是什么也品尝不到的灼烧,就算那样,一定也还是能活下去。

    但光辉的超新星还是要生活,于是俱乐部的训练结束后,去慕尼黑的亚超。

    在那里,迎面走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对视的一瞬间,就像是陨石突然落下,摧毁了世界,洁感觉到了巨大的荒谬。

    他站在一边,看女人吃力地去够货架上层的乌冬面,因为年老而佝偻的身体,连这种动作都困难。

    洁看了一会儿,帮她取下了商品。

    女人回过头,和善地冲他点点头,用日语说,愿你所行皆能成就大我。

    那天晚上,洁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祖母也在。

    在和乐融融的问候中,他突然想到这件事,话语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今天遇到教宗大人了。

    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在一片死寂中,祖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她质问。我什么都做了,我做得还不够多吗?

    我。我。我。

    洁不知所措地拿着电话。在柔软又充沛的爱里长大的健康又快乐的小孩,不知道诚实和善良有时候也是会杀人的。

    背景音里,妈妈在低声安慰人,爸爸接过电话,连一句责备也没有,只是说,我们看了小世的比赛,小世太厉害了,小世以后也就这样做下去吧。

    就这样做下去吧。

    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洁听说祖母搬回了乡下老家,很坚持,无可奈何的父母,大概每一两周去探望一次。

    夏天的时候,发现租住的公寓没有空调,晚上去了凯撒家。

    大概是在那次通话之后,距离又不知不觉地变近了,主动的当然是洁,凯撒大概也有所察觉,却什么也没有问,心照不宣地就变成了这样。

    从蓝色监狱那种环境里脱离出来,一切都不再像十七岁时那样紧迫,虽说不知道这算不算交往,还是做尽了世间情侣都会做的事。

    或许因为不习惯,激情褪去,一切都变得像一场对初恋的拙劣模仿。

    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吗?

    晚上从浴室出来,走进高级公寓开足了冷气的客厅里,凯撒坐在沙发上,查看平板上的比赛数据,头也不抬地说,世一的手机一直在响。

    是吗。洁诧异地走过去,看见好几个来自日本的未接来电。

    换算了一下时间,心里有不详的预感,回拨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小世,”妈妈的声音很沙哑,失控的哭腔,谨慎地斟酌着用词,“奶奶去世了。”

    天旋地转。

    “你能想办法回来一趟吗?”

    “可以吗?”

    洁冲进卧室,为了来凯撒家打包的行李节省了时间,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一样,让人害怕的命运。

    他拿着车钥匙,拉着行李箱出来,凯撒抬起头,看着他。

    要出门?

    现在要去机场。洁简短地回答。

    凯撒看着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那我送你吧。

    好。

    慕尼黑的道路很熟悉,凯撒就坐在副驾驶上,一切就像一次普通的出行,连交通规则都不假思索地遵守了,巨大的撕裂感。

    只有在等待红灯的二十秒里,洁突然把头埋进方向盘里,因为这个动作而长长地鸣叫的喇叭,在寂静的夜里,就像哭嚎一样。

    凯撒,或许一切都是错的,他说。

    凯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按下车窗,闷热的空气一下扑进来,被冷气吹得冰凉的手好像也温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洁意识到那是凯撒交叠在他手上的体温。

    很短,大概只有二十秒。

    然后凯撒的手离开了,扇了他一巴掌。

    事到如今,就算是错的,也得一直走下去啊,世一。冷酷的蓝色眼睛,就和洁的一样冷酷。

    啰嗦,我当然知道。

    然后他们去机场。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改变的这个世界,一切都照常运行,飞机不会突然失事,连误点都没有。

    站在灵堂里,被黑色的停尸袋装起来的祖母,在冰柜里不断散发出腐烂的生鲜的味道。

    通常不是这样的,入殓师的脸上带着歉意和某种委婉的为难,一般都会化妆,这次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

    空气里有几秒短暂的沉默,爸爸开口了,当然当然,我们都理解。

    除了这种特殊情况外,一切都有条不紊地依照程序进行,连比赛都没有耽误,意识到的时候,洁已经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飞机起飞之前,给凯撒发消息。

    我今天回来。

    那边回复得很快。

    好。

    要去接你吗?

    洁打字。嗯。

    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摸到兜里的钱包。

    一直系在钱包上的御守,不知什么时候断开了。

    洁低头看着那枚御守,它已经老化得厉害,破旧不堪。

    解开封口,就像窥探怪物的内脏一样,洁向里面看。

    没有玄机,没有箴言,那里面装的,原来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稻谷。

    冥冥中,有个声音对他说。

    二十岁快乐,洁世一,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冷酷的声音,恶意的嘲弄,很像是凯撒,但洁突然意识到,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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