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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临别巷

    @ANLANE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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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临别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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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措】炽热(12)靳丞借着微弱的月光在林中穿梭,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却误入一片沼泽,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泥沼已没过唐措半身,靳丞正要上前,却发现双腿被固定在原地,无法挪动分毫,想要抓住他,想要呼喊他,却无法触碰,无法出声。唐措好像没有发现靳丞的存在,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黑暗,他们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靳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措下沉,泥沼没过胸口,没过口鼻,没过头顶,他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靳丞用胳膊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他感觉很不好,烧还没有完全退,脑袋晕乎乎的一片混沌,胸口发闷喘不上气,好像真的是刚从沼泽里被捞出来一样。

    喉咙干得冒烟,摸到床边的杯子,灌了一肚子凉透的白开水才勉强缓过来,顺带给他几乎沸腾的脑袋也降降温。应该是唐措给他换的睡衣,床头柜上的药也是他买回来的,靳丞剥了两颗药丸,就着杯底最后一点水咽了下去。

    靳丞摸到手机,充上电等了半天才终于开机,忽然瞧见自己的锁屏桌面都被换成了默认壁纸。

    靳丞:“……”

    好吧,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靳丞摸摸鼻子,全无做了错事的自觉。瞥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发着烧倒不觉得饿,他还想再躺一会儿,可是喉咙又开始隐隐作痛,耳鸣也吵得他心神不宁,后知后觉家里似乎过于安静了,干脆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随手披了件衣服,趿拉着拖鞋挪到隔壁房间。

    他推开门,却没有找到唐措,床铺早已收拾整齐,窗帘大敞,房间好像过于干净了,一点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靳丞愣了愣,恍然忆起昨天睡下后,唐措好像对他说了些什么,无奈当时意识模糊,竟是什么都没有听清。他心里一紧,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并在找遍整个房子后,这点微妙的不安逐渐放大。

    拖鞋放回鞋柜,杯子洗净收好,房间的垃圾桶空空如也,连牙刷都只剩靳丞的,好像这个家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唐措走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把他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说不定他还没有走远,说不定他只是出门午餐了。靳丞怀着一丝侥幸,换上衣服,三两步冲向电梯。

    雪还在下,狂风卷着雪粒打在身上,刮得脸颊生疼。他第五次听见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沉默良久,终于挂断了电话。从机场那边得知暂时没人见过唐措,和他的聊天记录也还停留在上次给他送药前的问候,靳丞又发了几句话过去,拉上外衣,沿着大街四处寻找。

    路上的积雪早早铲去,又再次被大雪覆盖,雪水结冰,稍有不慎就会摔倒,但这好像对急着找人的靳丞没有任何影响,他一路小跑,竟出了些汗,寒风呼呼的往衣服里灌,身上明明热得发烫,却感觉更冷了,靳丞往手里哈了口气,但是怎么都捂不热。

    极少有人会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出门,凭一张照片,在大雪中认出一个陌生人简直是天方夜谭,靳丞再次从街边小店老板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简单道谢之后又走进了风雪中。好心的老板娘给他塞了一把伞,靳丞没有撑开,而是叠起来收进怀里,以防狂风把雨伞吹坏,不然他们待会儿一起回家的时候,唐措就只能像他一样被吹成雪人了。

    前提是唐措还没有变成雪人。靳丞无力地扯扯嘴角,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是那么好笑的笑话,却稍稍缓解了略显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后,才发觉手心里早已蓄满了冷汗。靳丞看着冻红的指尖,忽然想起一个地方,他拉高衣领,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了小路。

    废弃公园,杳无人至。

    靳丞终于停下了脚步。偌大的公园,只剩下白茫茫。靳丞慢步走进去,把积雪踩得咯吱作响,留下一串崭新的脚印,延伸到公园深处,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玩闹的痕迹被大雪彻底抹去,记忆竟也变得模糊不清,好像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梦。

    靳丞瞬间失了力气,连呼吸都使不上劲,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闪过雪花噪点,雪花又化为实体砸在脸上,击碎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挂在身上的雪融化、结冰,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将他坠倒,靳丞试着挪动步伐,忽然双腿发软,摇晃着勉强稳住身形。

    该回家了,靳丞垂下眸子,心想,他找不到唐措了,但是他该回家了。

    靳丞终于想起来挡一挡肆虐的雪,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坐下,想叫辆出租车把他这个几乎抬不动腿的病号送回去,可是路上根本看不见车辆,行人更是寥寥无几,手机本就没什么电,又一直亮着屏点开照片,现在彻底成了一块冰冷的砖头。靳丞坐了一会儿,好歹恢复了些力气,撑着膝盖站起身,拿出怀里的伞撑开,拖着步子离开了公园。

    风雪逐渐小了,可是他走得很慢,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靳丞没有开灯,只脱下外衣挂回衣架,然后把自己砸到床上。

    他病得更重了——意料之中,靳丞强撑着去倒了杯水,看着唐措买回来的药,总觉得心里不自在。

    结果还是搞砸了。

    靳丞承认,他曾经真的有想过依借Omega对Alpha本能的服从,将唐措留在自己身边,可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立刻否决。因为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又跟那个给唐措留下阴影,让他产生应激反应的人有什么区别。

    靳丞从未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也没想过要把谁的错误人生掰回正轨,更何况所谓“错误”也是他的一厢情愿。靳丞一直压抑着那点自认为时机未到,不敢出口的感情,妄想感化自我封闭的Omega,让他得以顺理成章地把喜爱表达出来。殊不知他觉得尚未成熟的爱意,早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占据了他的思考,他的生活,以至于真的面对突如其来的分别时才会如此慌张,让一向自恃冷静的靳丞乱了阵脚。

    靳丞这才意识到,比起一点点赢得唐措的依赖与信任,反倒是他先一步心甘情愿地踏入名为爱情的囚笼。他从很久之前就离不开唐措了。

    这太不像他了。

    如果唐措在旁边,一定会默默地怼他,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然后故作嫌弃,和他保持距离。靳丞一直没有告诉他,他其实看得出来唐措并不讨厌自己,第一次吻他也好,偷拍他的照片也罢,虽然偶尔会闹别扭口是心非,但心里始终是向着自己的。

    你看,我又在想他了。

    靳丞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觉得自己中毒颇深。

    退烧药开始起效,困意如洪水般袭来,头痛欲裂,眼皮越来越重,他索性放弃抵抗,任由思绪到处乱飞。

    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丢,应该是临时有事出了趟门吧,我睡醒你就会回来了。

    你帮我晾干的衣服又打湿了,不过我挂起来了,明天一定能干。

    总不能是因为我把你的照片设成壁纸,惹你生气了才走的吧,别生气好不好,下次一定不会被你发现。

    你到底去哪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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