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花陆】情人节贺文“花兄——”
陆小凤的身形还没落定,一声唤便穿破空气传了过去,百花楼中只有一人、而世上也没几个人的耳朵比这个人的耳朵还要灵敏,故而他也只喊了一声,便翻过窗棱、敏捷地越过了窗前陈设的盆栽,步伐轻快地径直往花满楼的方向走。
花满楼察觉到窗外不寻常的风声时便知晓是何人来了,却仍不停指尖的动作,将一曲流觞奏完,流水般泠泠的琴音渐渐散去,花满楼将指腹压在琴弦上,循声做出看向陆小凤的动作,他开口,语气里颇有几分纵容的无奈。
“陆小凤,百花楼的门是没有关的,你非要从窗户进来吗?”
“我自然知晓花兄的小楼大门常开,但是今天我不想走门,更何况、走窗户比较快。”
花满楼问:“陆兄是又碰上了什么麻烦?”
“麻烦称不上,怪事倒是有一桩。”陆小凤说着,将一枚木牌轻轻放到古琴上。
循着颤动的线,花满楼的手将那枚木牌拿起,他的指腹细细抚过上方刻着的纹路,木牌的边缘刻着一团团锦簇的花、花满楼喜花爱花,轻而易举便分辨出这是紫阳花的纹样,而被紫阳花拥在中间的是两列字。
紫阳客栈
特邀
花满楼把木牌递还给陆小凤,说道:“紫阳客栈……我没有听过,陆兄说的怪事便是这个?”
陆小凤将木牌接过,拿在手里抛掷把玩,颇为漫不经心地将个中缘由娓娓道来,说:“前些日子我闲游到江南的一处小镇,本来是想在那里歇歇脚,便来找花兄喝一杯的,虽然我是个招惹麻烦的体质,但总不至于到哪里都有麻烦找上我。”
“一切也的确如常,除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我房间的桌子上多出了这个。”他拎着木牌,用木牌一角敲了敲桌沿。
花满楼点了点头:“嗯……这么说来有人在陆兄你休息的时候进了屋子,而你却毫无察觉?”
“没错!”陆小凤这一声咬得极重,像是说书时那一声惊堂木敲出的重响,他寻了个凳子勾过来坐下,继续说道:“我那天并没有喝酒,睡得也不算沉,可是居然有人夜入我的房间——而我居然毫无察觉!这岂不是怪事?”
“的确是怪事,但陆兄想说的只怕不止这些。”花满楼温和地应。
“你真了解我。”陆小凤抱起手臂,将身体转向花满楼,说:“我已经调查过了,当地人说这个客栈是一个温泉客栈,去过的人都赞不绝口,但是只有拿着木牌才能够前往,而能拿到木牌的人寥寥无几,甚至于因为太难寻找,已经是流传于小镇之中的怪谈……”
“听起来倒是熟悉…”花满楼若有所思地说:“…像是极乐楼。”
“没错,就是极乐楼。”陆小凤说:“花满楼,所以我来找你。”
花满楼重复了一遍:“找我?”
“没错,找你。”陆小凤说着,将木牌翻过来又递过去:“找你同我一起去。”
花满楼在木牌背面摸到了极小的几行字,似乎是对客栈的介绍,其中一条便是持木牌者可带一人前往。
·
这个小镇有着依山傍水的好位置,但是冷清过头了。花满楼分辨着传入他耳中的声音与嗅到的气味,这么想着。
他们骑着马在街上转了一圈,陆小凤牵着缰绳引马靠近了花满楼些,倾身凑过去低声问:“花兄,发现什么了没有?”
花满楼攥着缰绳,收腿夹了一下马腹,说:“在那边。”
马蹄踏地扬起飞尘,陆小凤一扯缰绳低喝一声敕令跟上了花满楼,在烟尘消去时,花满楼也停了下来,他微微侧头,抿着唇、神情极为认真地辨别着,确认无误后方且对陆小凤颔首:“陆兄,就是这里。”
花满楼留意到,到了这里之后,周围已经没有任何的人声,空气中能够嗅出温泉独有的气味,让他确认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陆小凤翻身下马,看到一扇古旧的木门,门上的牌匾写着“紫阳客栈”的字样,环顾四周已经鲜有人烟,更多的是青葱的树木,还有些许垂下来的藤蔓。
“花兄、进去看看?”花满楼听见陆小凤已经在往前走的脚步声,就知道这问话与其说是征询,不如说是通知,他翻身下马,牵着马跟上去。
陆小凤并没有直接推门,花满楼跟上来与他并肩、便能更为明晰地察觉到陆小凤的异状,他开口:“陆兄,怎么了?”
陆小凤摇摇头,说:“没什么。”他看着这家客栈,只觉得有些违和,又想不出这违和感的由来,奇怪的事本就有很多,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陆小凤这么想着,将门推开。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去,陆小凤感觉到花满楼拿扇子点了一下他的脊背,他回过头,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神情有些奇怪,像是犹疑、又带着几分严肃,这情绪在花满楼身上很少出现,他看到花满楼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又用扇子点了一下前方,陆小凤便也察觉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而那件事不方便在这里、在这时说。
陆小凤回过头,看到的是极为漂亮的一个人,一个男人,也仅此而已、毕竟他陆小凤虽然对美人有兴趣,但是对男人却是全无兴趣。
那人引他到台前,陆小凤将木牌展示给他看,几番对话后、对方递给陆小凤一个刻着天字的木牌,说:“这是您们的房间。”
陆小凤将木牌拿起,不动声色地用视线将这台前的部分打量了一圈,他问:“只有一间?”
“是的,这个木牌虽然能够带两个人,但是只能开一间房。”青年平静地回复,那双纯黑的眼对上陆小凤的眼睛,他面上挂着笑,陆小凤看了只觉得那温和的笑容藏着一层疏离,青年问:“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陆小凤丝毫没有被撞破的不自在,随意地回复,他的视线从上边挪到下边,没在青年身上停留片刻,随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台前的碟子,问道:“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竹编的碟子,里面放着珍珠似的东西,像是糖果。
“是薄荷糖、您可以随意取用。”青年回答道。
陆小凤点点头,没再多好奇别的、探手抓了一把薄荷糖,转身去找等候在原处的花满楼,说:“木牌只能开一间,看起来花兄要与我挤一挤了。”
“倒也无妨、”花满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示意陆小凤领路。
陆小凤往前走,随手将薄荷糖塞到花满楼手里几粒,边走边说:“我刚刚看了一下,似乎就是普通的客栈,就是规矩有些多、”他说着往嘴里抛了几粒糖豆。
花满楼接过糖,捻碎一颗凑到鼻端轻嗅,分辨着清香的构成,又将一粒糖放进口中浅含,稍尝了一下味道便吐了出来,说:“陆兄,我想你还是不要乱吃东西为好、这糖似乎用了什么药材……我一时想不起来,薄荷的味道太重,分辨起来有些困难。”
“花兄,你说的有点晚了。”陆小凤已经将口中的糖咀嚼咽下去,薄荷的清凉在他口腔里回荡,他抬手在掌心呵了一口气,尽是薄荷的清香,他将剩下的糖放进荷包,倒是的确不再吃了,他说:“不过这个糖这么小,我也只吃了几颗,便是有药材、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他们说着,便到了房门前,陆小凤将门打开,让花满楼先进去,方且跟进去,房间里就是普通的客栈陈设、点着线香,陆小凤走进去的时候,线香已经熄灭,只有空气中的余香证明它在刚刚为止仍在燃烧。
断掉的香旁边是两粒糖豆,陆小凤把门阖上,坐到花满楼的对面,问道:“花兄,怎么了?”
“这香有些催情的作用。”花满楼言简意赅地解释,他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这犹豫也只是短暂的一会儿,他问陆小凤:“陆兄,你在大堂看到了几个人?”
“你、我,还有一个招待的男人,没有第四个人了。”陆小凤短暂回忆了一下,便笃定地回复。
“我听到的呼吸也是如此,但是奇怪的是、”
“是……?”
“我听到了第四个人的笑声。”
陆小凤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他相信花满楼绝不是会在此时拿他开玩笑的人,毫无把握的事他绝不会说,也绝不会做。
他站起身将房间内的陈设检查了一遍,除却一些奇怪的道具——他当然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的,看起来这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客栈。陆小凤把抽屉重重一收。
“陆兄,发现什么了?”花满楼问,他想要起来帮忙探查,却被陆小凤阻拦了,他便只是坐在原处、这客栈进来不过一刻钟,他便已经觉得十分不对劲,以至于连茶水都未碰一下。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道具,这个客栈看起来并不是提供给普通朋友的。”陆小凤斟酌了一下字句。何止如此,该说就是提供给情人的,联想到花满楼说的线香具有催情作用,陆小凤不禁暗自腹诽,在此之余,他又有些庆幸,如果不是花满楼、此刻他已经不知中了多少招了。
但——他似乎高兴的有些太早了。
时间在他查探的过程中一点一滴的过去,房间中的温度本是适宜的,不太冷,也不太热,但陆小凤却逐渐觉得身体热了起来,这感觉他不陌生,自然是不陌生、
吃过了春药的亏,他怎会对这种诡异的燥热陌生?
他的呼吸逐渐有些沉重,热度此时还算能忍,不至于失去理智、陆小凤死死咬着牙,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他的呼吸频率的变动太过明显,花满楼急步走过去、将陆小凤的小臂撤过来,无需把脉,只将指腹往腕心搭上,肌肤相贴的一瞬、那反常的热度传递过来,他便明了。
“陆兄、我…回避一下?”
花满楼犹疑地问,陆小凤几乎要为花满楼的贴心感慨,这时候的贴心反倒让他觉得有些羞耻,但现在也不是强撑的时候,他苦笑,说:“有劳花兄出去等一会儿。”
花满楼走出去,木门的隔音并不算好,他能听到陆小凤刻意压低的低喘、等候的时间都显得煎熬,压抑的呻吟后是沉重的呼吸声,陆小凤没有叫花满楼进来。
陆小凤的理智还能够让他把控住躁动的本能,但是陆小凤没有自信一直压抑下去,他咬着牙、暗道此后决不能乱吃东西,他的手拢住勃起的性器,狼狈地倚着床榻,浸出来的汗水打湿碎发,让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浊精射在他掌心又渗出指缝,顺着手指滴落。
但是不够。
此前自渎还算有效,现在却不见成效,陆小凤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身体对于触碰他人的渴求,他抬手用小臂抵住眼睛,狠狠低骂了一句,又将手伸进亵裤里。
花满楼等了一会儿,他不知道陆小凤究竟吃了多少糖,这糖的药效又究竟是有多强,只能在门外踱步,在陆小凤已射了一次没有叫他进去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不对,一贯平和的心态都因为对陆小凤的担忧而跌宕起伏,于是他下楼,去找大堂里那个青年。
“您是要去温泉的话,温泉是在这边、”
“不是、我不是要去温泉。”花满楼说:“我的朋友中了药、我想问你这里有没有解药。”
“解药?”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讶异:“这里的客人不需要解药,解药就是……您明白的,难道您来之前不知道吗?”
花满楼捏着折扇的手一紧,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不知道…那么能否请你帮我去给我的朋友找一位、”
花满楼本是缓慢地说着、又戛然而止,他没有在这间客栈里听见更多的声音,而小镇人烟稀少,要找谁来,不说不可能,但显然是来不及的。
“……”花满楼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声音几乎带上些苦涩的滋味了:“如果等时间消磨药效……”
“不太清楚,但是对身体的损耗会很大吧,如果您很困扰的话、我可以替您去做的。”青年这么说着,话语里阐述的意味不需要多说,花满楼也能够理解,似乎这对他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
这一次花满楼几乎是立刻给出回复,他说:“不,不劳烦了。”
花满楼深深吸了口气,他想自己至少该去问问陆兄的意见,他回到房间、停驻在房门前,折扇的扇骨抵在门上轻敲三下,他问:“陆兄,我可以进去吗?”
“……最好不要。”陆小凤深呼吸着,感觉自己身上的燥热几乎没有消退,只是更盛,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个药性实在是太过诡异,他开始回忆,四粒、自己吞了最烈的春药也不比这四粒小小的糖豆带来的燥热来的更强烈,他几乎要压抑不住本能,听到花满楼的问话时,他闭上眼,声音有气无力:“…我大概是撑不住多久的。”
花满楼难得没有听朋友的,这时候他怎么会这样放着陆小凤不管。他走进来便嗅到室内萦绕着浓重的麝香味,陆小凤看着他走近,手指攥着身下的被褥,将布料在手里捉紧,本能的渴求欲让他想粘上去,而理智此时也只是勉强占着上风。花满楼细细辨听,抬手并指在陆小凤身上点了几下,将陆小凤定住,他简洁地将情况说与陆小凤听,才温和地、小心翼翼地问道:“陆兄的想法是?”
“花满楼、”陆小凤感慨似地喊他、随之缓和了一下呼吸,才将话继续说下去:“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该庆幸你是个君子,还是该痛恨你是个君子,但这次,这个混蛋我是非当不可了。”
花满楼点点头,抬手为陆小凤解了定身,陆小凤紧绷的理智松懈下来后、本能便取缔过来驱使他去靠近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花满楼手足无措地揽着自觉抱上来的陆小凤,这时候他倒是开始庆幸自己看不到、陆小凤也并不清醒,不然他也不知要怎么样面对他这位朋友。他叹了口气,说:“陆兄,七童冒犯了。”
语气里是他自己无法察觉的柔和,他倾身凑近,掌心抚过陆小凤汗湿的侧颊,准确地吻上他略显干涩的唇,这个吻很轻、羽毛般落下来,却并不是蜻蜓点水般的结束,陆小凤的回应是热烈的,他用舌尖抵开花满楼的齿关去索取口腔分泌出的津液,花满楼便也任由他索取,略显生疏地随着津液的交互调整呼吸。
陆小凤身上的衣物早已被他自己脱的差不多,花满楼触手摸到的皮肤传递过来的温度都是滚烫的,他便只顺着背脊向下摸过去,落到腰后时手掌僵硬地停顿、花满楼只觉得这热度也顺着皮肤的接触攀过来,将他也点燃,不然他为何会觉得面颊也热得发烫,呼吸都燥热。
他匆匆结束了亲吻,身上的衣物也被渴求相贴、摄取冷意的陆小凤扯散,花满楼几乎产生逃离这里的冲动,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他将手往下抚摸,摸到陆小凤的大腿,那里是一片滑腻,他的腿间都是此前堆积的、由他自己射出来的精液,花满楼将那些粘稠滑腻的液体拢在指间,安抚般去亲吻陆小凤的耳根。
他把指尖抵在陆小凤的后穴、缓慢而坚定地将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没进去,陆小凤的腰因着异物感而绷紧,但却没有抗拒。花满楼将充当润滑的液体抹在肠壁上,指腹探索般地按压,在指尖扫过某一处时,他察觉到耳畔陆小凤的喘息突然急促起来,花满楼将这个变化记住,不慌不忙地继续动作,他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有足够的耐心,将最初的羞耻熬过去,做到这个地步、便也没什么了。
“陆兄,会不会很难受?”花满楼轻声问,没有收到回复。
直到将穴口拓开到足以容纳二指齐根没入,他才开始有节奏地抽送手指、去让陆小凤适应。花满楼有意地用指尖戳弄扩张时探索出的敏感带,这样即便是难受,想必也不会太难过,而陆小凤被异样的快感激得更为焦躁,他的呼吸很沉,过于强烈的燥热令他实在是安分不下来,花满楼只能尽量的加快动作、但再快也快不了多少,毕竟他实在是不想因为在这种事的急躁疏忽,而令陆小凤受伤。
扩张的差不多时,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这段时间的确是难熬,花满楼想着、他将手指抽离,手便顺着臀线规规矩矩落到陆小凤的腿根,那双腿勾着他的腰,陆小凤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出的热气扑在脖颈间带来温热潮湿的感觉。这下是决计逃不了也不能逃了,花满楼苦笑、生理的反应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诚实,他的确是勃起了、任谁被人一通乱蹭乱摸,不起反应也难,更何况他只是自制力强了些,总归还是正常男人。
花满楼知道陆小凤现在没有余裕回答他,更甚是根本意识不到他说了什么,但他仍然开口问:“陆兄,可以吗?”
仿佛陆小凤回答不可以,他就会这样停下来,抽身离开,花满楼的确是这样的人,他也的确能够做到这种事,这天下放纵自己的男人很多、趁人之危的男人也很多,这些人里绝不会有花满楼的名字,而天下坐怀不乱的男人有之、君子也不算少,但君子到这个地步的男人,想来普天之下也只有花满楼这一个。
陆小凤的腿收得更紧了些,他含糊地说了些什么,所幸他们的距离极近,而花满楼的耳朵很灵。他听到陆小凤含糊地嗯了一声,是笃定的、毫不犹豫,而非是之前迷糊的哼声。花满楼安抚地稍侧过头,唇面擦过陆小凤的颈侧,他一手扶着陆小凤的腰,另手解开亵裤,将性器抵在扩张好的后穴、边扣着腰带动陆小凤下坐,边挺胯将性器顶进已经湿软的甬道。
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与愧疚感涌上他的心头,是因为自己还不够谨慎、亦或者是因为他知道这完全是迫不得已,他想陆小凤是绝不愿的。
花满楼看不见,所以其他的感官更为敏感强烈,而这种敏锐的感官,此时只会加重他心头沉重的情绪,他知道、还是尽快结束的好。于是他顺应快感带动的本能挺动腰胯,将紧致的甬道顶开,一次次将性器撞进深处去。
“呼…哈啊、”陆小凤的喘息都带些暧昧的尾音,他收紧手指掐住自己的小臂,稍长的指甲刮过皮肉,留下一道血痕,陆小凤用疼痛迫使自己稍微清醒一些,不至于去过于主动地摇动腰部索取,他勉强地开口:“花满楼、唔嗯…啊、咳哈……”
花满楼的动作一顿,他应声,声音也带着些情欲促使的低哑:“我在听,陆兄可以慢慢说。”
“…但我清醒的时间大抵是不够我慢慢说的。”陆小凤的声音很轻,语速也极快,他此前呛了一下,说话都像是在压着滚在喉咙的痒意,他说:“事发突然,情非得已,若要说的话责任在我,花兄责怪我也情有可原、”
“我不会责怪陆兄。”花满楼道。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责怪我。”陆小凤说着,指尖又在自己的小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花满楼从这句话里听出些无奈的笑意,陆小凤的声音已经有些断续,似乎是快要支撑不住,他嗅到空气中的血气更重了些,他说:“陆兄,你还是不要伤害自己为好。”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不会愧疚,所以、”陆小凤急促地呼吸了一下,他又咬重了字音:“所以、花满楼,你也不要愧疚。”
陆小凤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花满楼沉默了片刻,应声:“好。”
即便他不说,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与默契也仍然存在。
他亲吻陆小凤的颈侧,唇面紧贴着脖颈的动脉,脉搏跳动的频率一下下振过来,于是他也知道,陆小凤的心跳很快。紧贴的胸膛将他的心跳也传去,在这个时候几乎传达给他共振的错觉。而隐秘的,不可言说的心情,大抵终其一生也难以传递。
他本也没有准备去说,因为他们的关系已足够亲密,一生的挚友本就已足够。
花满楼向来是个知足的人,但有时、他也想要贪心一次。
最后一下他扣着陆小凤的腰往下摁,性器几乎顶在在结肠口,陆小凤只觉得小腹都被顶的又胀又麻,他自渎了几次,性器射出的精液都稀薄的很,一股股溅到他们的腹间,再淋漓地滑落下来,花满楼本不准备内射的、他想要抽离,便被陆小凤的腿钳住了腰,于是他也只能在痉挛收紧的甬道里射出。他们的呼吸都沉重,做完一次之后陆小凤的理智已经恢复大半,这药委实有些诡异到邪性,至少他此前从未听过、也不知道还有这种药性的药。
花满楼只缓了口气,便放开了陆小凤、他抽身时听到液体滴落在被褥上的声音,不由得耳根泛热,他低声和陆小凤说:“陆兄,实在抱歉。”
“不必道歉、花兄,又不是什么大事,出了这家客栈,我会将这件事忘掉。”陆小凤说着,将视线挪到花满楼脸上,他观察着花满楼的神情,问道:“你呢?”
“……我也会忘掉的。”花满楼的呼吸一滞,他徐徐吐出一口气,笑着对陆小凤颔首,但分明与往日的笑不同。
陆小凤往榻上一躺,他实在是累得很,累得眼皮打架,他说:“花兄,有劳你去找店家让他备些热水,身上黏糊糊的委实难受,我现在实在是累的不想动。”
花满楼将衣物勉强收拢的齐整出去,回来时却听到陆小凤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他在榻边坐下,他探手,指尖触碰到陆小凤小臂上的伤痕,便将手往上挪,拉着陆小凤的手臂往内收了一下。
花满楼是极少任性的,也极少给朋友造成困扰,他们的关系已经极近,再进一步便是贪心,但是花满楼又直觉般地察觉,这大抵是他唯一一次能够说出这份心情的机会。
往日陆小凤借宿百花楼,他也未曾想过将心情倾诉,但现下他却前所未有地想说。
花满楼俯首,做出看向陆小凤的姿势,他开口,声音极轻,也未曾期待有回应,他只是很平静地说:“陆兄、倘若我说,我不想忘呢。”
传入他耳中的呼吸转瞬间变了调,花满楼听到一声轻笑。
陆小凤陡然睁开眼,他看向花满楼、脸上挂着狡黠的笑,陆小凤探手握住花满楼的手腕,生怕他跑了一般,而后才利落地坐起身,哪有此前虚弱乏累的样子,花满楼再迟钝也要知道自己是中了陆小凤的圈套,他有些心慌,却没有动。
陆小凤说:“花满楼,我还以为,你真要与我这么一直君子下去!”
花满楼先是一怔,难得迟钝地反应了一会,才明了陆小凤在说什么,他的心慌似也被这句话抚平。
花满楼也笑了,他说:“原来陆兄一直知道。”
“不,我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刚刚?”
“花兄说不想忘的时候,我才知道。”
他们有一种无言的默契,所幸这默契在此时也仍然存在,花满楼没有如他曾经自己所预想的那样,他设想过面临这种情况时的情景,或许是十分惊慌,但是并没有,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因为他已经知道陆小凤的答案,所以他如此安心。
陆小凤看他不再说话,问道:“花兄不好奇我的回复?”
花满楼点点头,说:“原本是好奇的,但是在刚刚,我也不好奇了,因为我已经知道陆兄的回复。”
陆小凤明知故问:“那我的回复是什么?”
花满楼笑着说:“虽然我知道了,但我还是想听陆兄亲口告诉我。”
陆小凤不置可否,他看着花满楼的眼睛,极为认真地开口,将曾与他人说过的、而花满楼不知的话,在此时。在此刻,再叙一遍。
他说:“……我很喜欢这个朋友,我想、他也是喜欢我的。
”
“但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对他的喜欢,不仅仅是朋友的喜欢。”陆小凤这么说着,手已从花满楼的手腕落到他的掌心,他们掌心交叠、手指交错。
花满楼屈指与陆小凤相扣,他点了点头,面上的笑意是一种极为满足地笑,他说:“这位朋友托我转告陆兄,他的确是喜欢你的。”
“不仅仅是朋友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