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ffic light》-chapter1（six×rk）>Six×Rk（67），Mono×Six（16）
>鲁迅废话，预警在预告，OK再往下

💙💛💚💙💛💚💙💛💚💙💛💚💙💛💚




初识她的夜晚，西区旧改的别墅宿舍整栋停电。
kid被拉去帮忙做了修理工。这美差通常只有爱借机攀谈调侃女同学的家伙才自告奋勇，kid不想当这个英雄，能叫上这方面格格不入的他，只能证明这一次又搞大了。光靠那几个动嘴不动脑大家伙根本搞不定那该死的电闸。
学校物业管理人两手一摊，束手无策，又不是第一回，他只能绕着电话线通知保修，闭着眼东摸西摸假装在抢修，根本不奏效。尤其旧改别墅是栋性质较为特别的女宿，平日里没有管理人监管，只会凶巴巴伸长脖子偷摸勘察的女教师也很少过来探究是非，压根救不了这个场面。也因此常常有机会让离得最近的那栋男宿一展雄风。
敷着面膜的女同学只会躲在门后窃窃私语，幸亏最近的那栋楼是理科生，是文科就完蛋了。
这些都是偏见。kid听得到身后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曾经也想念文科，只不过理科对于他而言更简单罢了。
他不常来女宿救急，屈指可数。通常爬个梯子的事大家还会抢着做，他们爱听女生嘴里的夸赞，巴不得成天来拨弄两下总闸就权当拯救了整栋楼，小毛小病自然不叫上他。除非像今天这样谁都派不上用场只能在楼上和女生们谈笑风生拖延时间，实际救场的人正灰头土面得咬着手电筒在抠电闸。
kid合上闸盖，和身后的人报了声得去地下室看看。

早在几年前就说要拆除的老式小别墅被理事长规划成新宿改建区，艺术系的学生们觊觎久久，这栋别墅作为宿舍简直是不二之选。女学生们不止一次签联名信，好一阵闹得沸沸扬扬；介于好死不死恰好那一年学校的资金链一时间变得紧巴而拆除计划搁浅。艺术系的学生们高举胜利大旗，作为保留说了适度的改旧，之后批量的女学生申请入住，又大又复古比起鸽子笼的小公寓氛围感拉满，她们热爱深夜聚集造作她们的作品，被美誉为一番仙境；当然相应的弊端也得承担，例如基础设施的老化，水管炸裂，深夜跳闸都是家常便饭。

地下室的电闸不知道有没有长虫，kid开着手电下了楼，找到方位后掀开电闸的铁丝网，连个盖子都没真的是离谱，他浅浅吐槽一句后开始对着盘面修检，粗略过了一眼似乎无事发生。还真的是奇怪了，结果地下室的电路走了独立。
Kid擦了擦手心的灰准备起身时，背后突然出现的几个身影差一点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黑色的绒布窗帘后探出一个个脑袋来，她们一声不吭，静悄悄得瞪着他，随后带头的女同学扯开窗帘，她们纷纷现身，一个个身着宽松的睡衣长袍，像极了电影中拿着油灯游走在幽灵徘徊的无尽长廊上的女主角。kid额头冒汗，没想到地下室还有人住，现在的女孩子是相当胆大，这可能由着她们天生天赋异禀的个性吧，艺术令人疯狂？比起夸赞，他更该担心会不会冲他发火，误认为是什么心怀不轨的贼。
其中领头的是个长雀斑的女学生，果然没好脸色得盯着kid一番审视，误以为是小偷强盗什么的，结果也是个学生。问他偷偷摸摸下到女宿来做什么？身边陆续又站出几个女生壮胆，投来看戏的目光。
kid指了指楼上说上层都停电了，只是下来检查一下电闸。万幸地下室无事发生，所以她们用电并未受到影响，不知道发生什么也很正常。
看来是错怪好心人了。几个女学生们面面相觑，面露尴尬得言道确实别墅百岁有点朽化，话语中不免透着道谢的意味。kid笑着摆摆手，既然没事就好，他收起手电想塞进裤兜时不慎落地。
手电像一轮车轴，跟着地板上的砂石尘土滚到了女生们的脚跟前——

第一次见到她，心脏咯噔了一下。
究竟是不是第一次？我不知道。
这种奇怪的想法在我脑内盘旋，当她站在那儿时，我深信无疑。
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脚步，周围的人群逐渐变成透明，她蹲下捡起手电，攥着它、走向我。
递给我时她要求我握住它，点亮它。
我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用意是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紧张得眨巴着眼睛，黑色短发在昏暗中掩住了面部阴影，模糊的表情下闪着余光，犹如亮晶晶的泪波。
她再次开口：点亮它。

我照做了。
笨拙地忘记该朝向哪里，灯光瞬间乍亮，突如其来的一束光直直得照射在她脸上。
有种奇妙的错觉，周围变得悄然无声，时间变得停滞缓慢。应激反应的她快速抬起双臂挡住脸，我立刻手忙脚乱得关掉手电，收回那束刺眼的光芒。

逗留的太久引起了楼上人的注意，几个同样以为楼下无人的男同学骂骂咧咧得冲下楼，口吐芬芳着互问kid是不是在地下室被电死了，虽然没有恶意却总爱拿情绪稳定的他闹玩笑。
冲锋的脚步戛然而止在眼前突然出现一群姑娘，地下室竟别有洞天，散落一地被废弃的画具，还有干沽在角落挤出一半的水彩；被摔碎的石膏，用白布盖住的作品以及大团大团的画纸团和装着黑水的铅桶。
简直是魔女的巢穴！
理科人们冲魔女们露出仰慕的目光，kid也不例外，只是他的眼睛像装了吸铁石一样无法离开那个被手电照射后眯着双眼有些懵住的女孩。
她长长的刘海下藏着一张怎么样的脸，他无法看清却意外由心生着好感，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她的俗套情话满脑子飞，既害臊又压不住的兴奋。好在她不会读心术，不然他都无法抬起头。
他想上前问问她要不要紧，是他不好，没注意方向就打开了手电，害她眼冒金星。
脑海里开始了一段流程。

不出所料男生们已开始和地下室的女同学们攀谈起来，但地下室的女同学们似乎和楼上的性格都不太一样，倒不是摆扑克脸只是不会像楼上的姑娘们那么好骗，一看究极冷场，只好速速撤离。反而是kid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怪异的女同学们放下戒备，态度截然不同得冲他道谢送别，将凑热闹来的其他男生们冷成一团空气。
令人嫉妒目光下，kid无奈又羞涩得挠着头，他还不想跟着大部队上楼，脚下踩在咯吱咯吱响的木质台阶，心中慌乱地无所适从，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冲过去单独和她说话吗，会不会让她难堪？
不舍的又回头一次，她站在原地。

“kid？”

kid止住僵硬的脚步猛地回头，身体像是被什么捆绑住无法动弹。他们明明是初次见面，为什么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这个问题不只是他很疑惑，在场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小小的上前了一步，仰起头用确定的口吻又唤了一次，而这一次，我应答了。


这种事在学校里算什么稀奇的话题？我不知道。
自此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也因为我寡淡的日子里没什么值得我心惊肉跳的琐事。然而那个晚上过后，八卦都炸开了。
six，那个女孩叫six。我反反复复念着名字的样子像个变态，左右同坐的几个人用相当鄙夷的眼神看我，待我意识到时，阶梯前后座的同学也投来了看花痴的目光。

six没有参加那栋别墅的拆除革命，所以她也不是原住者，按照可靠的小道新闻，她本来也不是艺术系的学生，是从较远的地方转学过来。
被安排在那栋别墅也是她自己要求的选择，旧改别墅的租金会相对低一些，但同样设备也古老一些。同系的人称她平时都见不着人，课程出席率也是边缘摩擦，人难捕。通常独来独往，刚转过来时校园报刊上最爱登八卦小新闻的四眼仔都无法捕捉到她和什么人来往，尽挑博人眼球的写，写的还都是添油加醋的黑色废料，属实奇怪的转学生。kid不爱看那些八卦报纸，从而打一开始就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
不过永远不改的是，新来的姑娘总是一番新绿。神秘的特性激发男同学们的好奇，他们聚众讨论的话题一定放不上台面，偶尔撞见过几回的人言道，会是那种迎面走来忍不住回头想多看一眼的皮相，这加重了人们的好奇心，黑色废料也为此增多，常常不见踪影的原因被魔化成了干地下交易的坏女孩，不见踪影还可能是有人外场操盘，亦或靠“奇怪的打临工”赚取生活费。
散播传言的人不免男女都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还不嫌乐子多呢。不晓得有没有传到她本人耳朵里，不过及其偶尔的巧合下six还是会在共通教室，上大课时她都躲在角落，也不爱搭理人，与她不熟的同学只信谣言，和旧相识的老同学则与普通小姐妹无差别，时而同课同行。她本人对外界异样的目光持有怎么样的态度呢？那种叫人敬而远之的距离感令众人十分好奇她，好奇外在，好奇内在。
一向不爱生事的kid听到这种闲话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劝大家不要信谣传，茶余饭后的闲话也不能这么乱说。
这种时刻大家冷场归冷场，尴尬归尴尬，但嘴快的人还是会直言不讳，kid你是不是暗恋人家？

不要痴心妄想。这是见到她第一面时就给自己的劝诫。

就此一次，后面的几天再也没见过她。
旧改别墅感觉跳出五行之外，她们更崇尚自由，虽然也会遵守宿舍的违纪行为，内部组织的活动可比学校本身来的多，不知道是哪个窗户清早开始放起交响乐霸占了露台晨练，楼下的骂声一片，女生之间的硝烟弥漫似乎天天进行，但回回刻意路过的kid从未在进进出出的人流与各种战况中见过她的身影；闲暇时的夜读时光他会窝在图书馆，而现在他每翻一页都忍不住余光徘徊四周会不会惊现她的身影；休息室也未遇见过；阶梯教室也未遇见过；所有可能交集的场合从未遇见过……
kid叹气，靠在储物柜上。
他有点受不了给自己的内耗，他忍不住去暗自打听，或继续尝试偶遇，却毫无收获。

six，每当我念着她的名字，背脊会不自觉地冒汗，可又会不住得去思考，思考我为什么那么想见到她。


kid端着橡色餐盘坐在喧闹的食堂里，屁股刚着凳，出现了一团阴影也跟着入座。
万幸没先开吃，不然得吓得噎死。他诧异得看着six正重叠双臂盯着自己的餐盘。
“这是什么套餐？”
“啊……就是简单的散装自选，不是套餐。”
“看起来好好吃。”
她两眼盯着餐盘像个路边要饭的小野猫，说话时毫不怕生。这个比喻虽不恰当，但kid心生怜爱。
kid木讷得愣了一秒，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接着立马将餐盘推移到她面前，默默起身示意他再去选一份。six回头看着kid走向取餐柜的背影，扭头又看着餐盘，自然得接受了好意，开动了起来。

另一份也看起来很好吃。kid选的食物仿佛是为six的天选，她瘦巴巴的身材看起来很挑食却又胃口不错的样子，和她这个人一样矛盾。
实际上kid并没精挑细选，生怕six突然跑没影，时不时偷偷回头一边“监视”着她、一边凭感觉快速抓了份三明治。他隐藏好小动作，平静走回原座。第一次和six吃午餐，和她面对面用餐的感觉有着说不上来的奇妙。

出了食堂six从口袋里掏出罐装咖啡递给kid，她随性得坐在宽敞的落叶阶梯上，角度恰好有一片遮挡了斜阳，kid也跟随坐下，身旁的six已速速拉开易拉罐，咕咚咕咚下肚。
kid看看握着的罐装咖啡。
“谢谢你请我吃饭。”
不善言辞的他摇摇头，这种小事不足挂齿。倒是six的坦率洒脱令他意外。想起手电照着她脸的事都还没道歉，kid刚想开口，心中总觉得怪怪的还是暂且闭了嘴，嘴跟不上脑子，立马又拐个弯。
“喝咖啡夜里会不会睡不着？”
“看情况吧。”
“以为你会喜欢果汁。”
kid的话让six顿了顿，“果汁我也喜欢。你讨厌咖啡吗？”
“不讨厌啊。只不过咖啡容易乱了人的心思，大概和微少的咖啡因有关。”
“不对。”
six的话让kid也顿了顿，“咖啡会让你兴奋。”

没错，咖啡会让他兴奋。
kid喝完就会睡不着，他不知道six为什么会察觉到这一点。

两人对话进行得自然，kid提醒自己不要盯着她看，只能以紧握手中的咖啡罐排解紧张；而时机不巧得从右边路过了几个脸熟的人，他们几乎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他两。之前就有人开玩笑调侃他是不是暗恋那个古怪的女生，这下直击现场，明日kid能被这帮尖嘴猴腮的家伙说穿孔！
这一幕简直值得进入他们理科人的八卦头榜。

six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他们用看戏的目光看着她或者他。仿佛在等待故事的女主角重重得给予致命的一击，好让众人将情节自由发挥成一个可歌可泣的笑话。

凉爽的微风低空盘旋，前额发被风微微扫开，难得可见six的全貌。她的手臂穿过kid的腋下环住了他。一边看着目瞪口呆的路人一鼓作气喝完了咖啡，略有挑衅的意味，随即转头看向如雕塑般的kid。
他满脸刷红，哑口无言，比路人还讶异。

six，这是什么意思？


一发不可收拾的关系或许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kid彻夜未眠，他无法相信白天发生的一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自拔得想再见她一面。

不出所料，第二天kid的耳膜被问穿，他们口中的那个坏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你们两个是在交往吗？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你们两个……
你们？我们？kid心中暗自有窃喜，八卦口中的“你们”是指他和six，他们两个并无什么深刻的交集，用“我们”来自称难免有些自作多情却又叫他悸动不已。
他不想继续给six增加负担，在她的身上貌似弹出了越来越多的标签，于是他即便被数落没出息也会实话实说，他和six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关系，仅仅是偶遇罢了。

嘴上说着没什么关系，行动却隐隐大胆起来！他尝试路过别墅时放慢脚步作以逗留；暗地里打听过她的课表，就连公选课的时间表也统统收集在笔记本中；常常在食堂里东张西望，却总是期待地来失落得走；他不和任何人提及six，私底下又暗自不停地去了解她……尽管屡屡失败。

就在恰逢他退宿决定开始在外独居的那一阵搬家繁忙期，又在食堂见到了她。
听说kid因为各种因素要搬到校外住了，six好奇的双目滴滴溜溜得打转窥探着他的心思，kid拿叉子的手都在出汗，食堂里又开始播放起欢快躁人的音乐，学着快餐店的节奏催促学生们吃完快滚蛋，不要逗留在食堂里。
“需要我帮忙吗？”
一个女孩子提出要不要帮忙搬家？简直离谱。难道让她过来和自己灰头土脸得搬箱子推冰箱顶沙发挂窗帘吗……kid连连摇头，“那一堆垃圾我能处理，怎么好麻烦你做苦力……”
“我力气很大的，可以一次提两个大箱子，还能爬楼。纸箱可以叠起来搬三个。”
kid傻了眼，对话听起来像是在面试搬运公司的帮手。six觉得kid应该不信她的，站起来头顶才到kid的下巴，能有那么大的力气么？想想那些行为，随时可能摔伤，跌倒，一时间奇怪的勇气让他抓住了six正比划来去的手腕以制止自荐——

“危险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做的。但如果不嫌弃的话，等搬完家可以来做客吗……”
一不小心就说出了想说的话，kid咋舌不再往下说，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片刻间的沉默，他无法对视six目不转睛得目光。
“做客，要做什么？”
“做什么？啊……就像现在这样，喝喝茶聊聊天，消磨时间的事都可以做啊。”
这个问题本身就问得怪异，通常做客不只是这样吗？当kid意识到自己还攥着她的手腕时瞬间意识到了令人误会的那层含义，立即松开手紧张得解释。
“不不不，我没有其他意思，six，我……”
简直不可理喻的愚蠢。kid自责后哑口无言……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为什么面对什么困难都向来镇静的他在这种时候显得和智障一样。
餐桌仅几个巴掌之隔，six叠起双臂，下巴埋在凹陷中推向低着头的kid，“呐kid，为什么决定独居了呢？是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方便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嗯，我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第一次感同身受到人们口中six所谓的神秘感是什么，散发着意味不明的气息让人琢磨不透。她吊起别人的胃口，又戛然而止，别说追问，连能先让她卸下警惕都难。接纳对她来说，比一般人更难。

出了餐厅kid提议送她回宿舍，而她单方面得道别，头也不回地插兜直径离开了，该说她特立独行呢还是喜怒无常呢？

已经不止一次被人看到和six同行。每次在合并公选课的阶梯教室都是灾难，kid无法耳根清净，七嘴八舌的疑问一个比一个离谱，最难解释的还是six那个意味不明的依偎，她挽着自己的手臂时在想什么呢？是为了向多管闲事的路人甲示威还是存心戏弄他，还是有其他用意。
无论什么用意，kid都还是保持清醒。

但清醒并不能维持太久，当他拉开新家的窗帘时，他不清醒得希望six能第一个来参观，纵然他觉得不可能。他将six送他的罐装咖啡摆在床头，像个护身符。发了会儿呆只得挠挠头候着打工的时间点出了门。

换班的哥们迫不及待换回一身闪瞎眼的装束，一目了然他接下来的去处。他锤了kid一击肩膀，感谢孤独的处男将宝贵的时间留给他们夜生活，夜班谁要干啊，又冷又恐怖，指不定深更半夜荒凉的道路边跳出个鬼来，不得吓个半死。
看起来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kid，乍一眼是狂风一吹能吹跑的身板，常被调侃相貌过于柔和应该是胆小鬼无疑。恰好相反，和外貌颠倒的是他意外的胆大，夜班既安静又高薪，他乐意之至，倘若真的有鬼来上门加汽油，他一样心无旁骛得收费给他加满。
kid看了眼表，夜班进行到下旬，他开始后悔事前为什么不喝一杯咖啡。比起幽灵鬼怪，同事的担忧也很离谱，总说深夜的加油站会出现怪异的连环杀手，一定要小心！他从来都没信过，只知道深夜运货的卡车倒是一辆接着一辆，私人汽车倒是要临近下班前来往的居多。直到整个夜变得鸦雀无声了，他也快下班时才得消停。

换回衣服和下一班的人又交接，kid骑着自行车急速驶向公寓的方向。公寓离学校不远，每次打工完还能路过学校背后的旧改别墅，他漫不经心得骑过下坡路，习惯性得眺望一片隐秘树丛后清晰可见那栋别墅。
通常别墅前是空无一人，那是自然。深夜谁会待在外面。
但这次不按套路出牌了，他以为自己困到出现了幻觉，似乎有一个人站在别墅前晃来晃去。

见鬼。该不会是鬼吧，去看看。

别墅前逗留的人竟然是six。
远看她像个游魂一样和空气打圈，近看她满身沾着半干不干的土。
“six？你在干嘛？”
她早就意识到身后有人靠近，依旧从容地自顾自挪动着脚步。
“在跳舞。”
看得出来这确实是舞步，但怎么看这都是双人舞，深更半夜一个人在空地跳双人舞未免也太诡异了吧？但如果是six的话没道理说不可能，kid莫名其妙得说服了自己。他摆了摆手把将车头拉直，暗自打消这种非贬义的评判，客观划重点。
“天色那么黑，你待在外面太危险了，而且你怎么一身泥？”
“回来的时候太晚了浴室里停水。”
一，回宿舍太晚：二，破旧设备又故障了。
kid快速总结，这个时候多问一句话都可能被她厌烦，决定还是跳过所有哑迷，打个直球。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去我公寓清理一下吧？距离这里很近。不过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待在楼底打着手电，你在浴室的窗口能看到我的影子。”
six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看来横竖就是今晚得上他家去的意思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