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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牙Kamsara

    @kenenkakyo

    🔹北京在住アラフォー🇨🇳|Aセク🏳️‍🌈
    🔹 不忘初心,求同存異(初心を忘れず、違いを抑えながら共通点を探す)
    🔹簡体中国語で同人小説(BLが多い)を書いている
    🔹たまには中国語でツイートする
    🔹日本語下手だが精一杯話している
    🔹雑食だが特定CPのためだけに創作してる
    🔹牧場系ゲーム大好き
    ·I'm sorry that no translation is available for the time being because my Japanese is very p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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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牙Kams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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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きみのまちサンドロック》の簡体中国語の二人称のファン·フィクションです。
    · CP:ファン×ビルダー♀ | エッチシーンがあり | ファンとビルダーの初夜について(笑)
    · 「ファンのエッチシーンを見たい」と言った仲間のために書きました。これは女性ビルダーのです。女性のなら男性のよりもっと婉曲的と思ってから、露骨なシーンは描かれていません。
    · 気に入っていただけてれば嬉しいです。

    #きみのまちサンドロック
    #ファン×ビルダー
    #フィクション
    fiction
    #BG
    #中国語注意
    noteInChinese
    #エッチ
    haveSex
    #R15

    【房时渺×工坊主♀】【R15】今夜纱厨枕簟凉(END)作为即将迎来23周岁生日的初婚且打算一辈子初下去的成年人,你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由联盟所有适龄婚嫁的伴侣当中,婚后第一次正式意义上的滚床单通常会发生在第几天?(注:虽然你不排斥,但毕竟也没有过,故婚前行为姑且忽略不计)
    反正大半个沙石镇都关注着你的婚后生活,几位知心大姐阿姨还有奶奶偶尔会私聊一些更深层次的体己话,所以你大概掌握着老中青三代人的几组答案——
    【薇薇奶奶】我们那时候啊,不兴什么婚前。定了在一起的日子以后就要忙婚礼,婚礼之后的婚宴一直到晚上,我们一群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载歌载舞的一直到很晚,到入洞房那阵子呀,我俩累得沾上床板就睡着了~之后一礼拜,应付完来道贺的亲戚朋友,才总算有了享受二人世界的时间。
    【玛贝尔】嗐~我和你库珀叔当年匆忙结完婚就跑沙石镇上来了,来了以后忙了大半个月,接管农场的事儿才算落停,也就那会子才有空办了事,之后就有了我们家小西。
    【杜蒂】怎么说呢……我们一起在沙漠深处考察期间,西尔多跟我求了婚,我也答应了,之后就一起在沙漠里待了一个多月,我还逗他就当度蜜月了~~回来以后简单办了婚礼,紧接着我怀了素馨,就一直留在镇里处理事务。
    【克莉斯蒂】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答应他的求婚之后就圆房了~就是洛基他体格子大,第一次弄得我很痛就是了,后来缓了半个月才敢重新试一回。
    【朴丹苾】阿瑞这辈子恐怕就办完婚礼之后那几天急得什么似的(脸红微笑)……不过决定要孩子是最近几年的事。你知道,同房又不全是为了生育,是吧?
    还有一位已婚女士比较常说起自己的儿子,却不会主动说起有儿子以前的事。你表示高度理解,毕竟被爱过的人一味否定是相当痛楚的经历,何况是经历过甜美的爱情才甘愿为对方舍弃一部分梦想去相夫教子,最后还落得那样的结果。
    你倒是没想到身为神职者的丹丹姐会主张将享受与生育分隔开,毕竟你知道旧世界部分民俗及教义还是强调两者之间的绝对关联性,当下的梅迪[-教会-]方面对避孕也持保留立场。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至少有人是婚礼甚至求婚当天就洞房花烛的,也有人基于客观原因将这份颇有仪式感的行为保留到至少一个月以后。
    ——无论如何,你身边至少没有结婚半年以上了还没什么大动静的例子。
    除了你。
    当然了,是有一些客观原因才导致了这一局面,绝不是因为倦怠或者羞耻什么的。你先生好歹从童年时期就开始学医,虽然嘴上不说但总是默默观察全镇包括你在内所有人的健康状况。更让你窝心的是从你们还只是挚友时他就通过观察所得默默推算并记下了你的生理期包括前前后后显露出的各种不适症状(据他本人交代是因为你太不在意那些不适让他这个异性都深感放心不下,才忍不住暗自记在心里,万一哪天你真的在生理期期间玩命赶工导致虚脱而昏过去,他也好第一时间拿出方案替你治疗)。
    医生答应了你的求婚之后就简单收拾好诊所住处里的一些必备日用品和你住到一起,忙完了婚礼相关后你们都很快重新投入到各自的工作节奏:诊所有夜班,你也有被指名的城镇订单;忙完后正想互相配合步调歇一阵,千里寻子的塔伦又一招声东击西把他派出镇去,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风波;就这样折腾到过了年,回一趟老家后不久你去阿塔拉出了趟差,回来后没多久他又去波西亚为金吉尔复诊,然后就又回到诊所有夜班、工坊有大单的日常……
    所幸你和他一样慢热,分别前和回家后都会互相给彼此一个拥抱,不管多忙多晚只要躺在一张床上,互相说点体己话最多抱抱亲亲就能直接电量满格地迎接第二天的生活。最多在不久前一起去工坊不远处的空地上测试帐篷期间,他的一些举动让你多少感受到了欲望萌芽的气息。你还记得当时劝慰了他几句让他别太在意自己的反常并鼓励他优先正视自身意志,其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把持不住”的话,我也随时奉陪~
    然而冷静一阵后,你不得不承认,当初说那句话时其实或多或少带了点虚张声势的成分。
    至少你想像不出他“把持不住”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又不敢去延伸想像,多半因为但凡想得多一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欲念深重,配不得他一向处变不惊的气场,于是立刻踩了刹车。
    而且……
    尽管学生时代生理卫生课是开卷考试,可你闭卷答题就几乎拿了满分(因为这之前背着家人啃完了从跳蚤市场上淘来的遗迹里出土的大半本由于残缺被当作废品处理的名叫什么性学报告的书)。尽管你也从旧世界一些有年龄限制的文字作品里了解到从开始到结束的步骤,以及不同人在过程中的不同心路。你在想那真是一件先苦后甜到最后舒服到让人忘乎所以的事吗?如果不是的话,又要怎么办?
    但有些事,该做是终究要做的。你也不希望战线拖得太长,让彼此都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在顾虑什么。
    更重要的是,你当真不希望这样拖下去会产生更离谱的传言。你倒是无所谓,万一出现了什么编派你先生怎么怎么样的胡话来,你接下来可能会做一个随时有概率身体力行的梦:屠村。
    于是这天早饭时医生提醒你又要到一个重要的日子,你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你们婚后第一个)你的生日。你一边思考着自由联盟适龄婚嫁伴侣从婚后到第一次滚床单的间隔一边就着沙茶把三明治咽下去,没头没脑地咕哝出一句——
    ……那就把你送给我好了。
    …………嗯?!
    你注意到医生一脸震惊地看着你,才意识到方才确实无意中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连忙侧过脸抬起手假装用手背擦嘴遮住已然红透的脸,索性借着这番虚张声势的劲头下定了决心:
    就是……字面意思。
    ………………哦。
    他眼神闪烁地沉默了一阵才回了一个平静得听不出态度的单音节,紧接着清了清嗓子,把自己杯里的茶底喝干净。
    今天是周六,你们一起去墓园扫墓祭拜顺便帮莫特爷爷干活的日子。牵着手往东北走的一路上,你留意到他掌心的温度难得和荒漠地区初夏早晨的阳光差不多,还没到毒辣的程度,却已经有些温度偏高。
    然后呢?
    然后就到了第二天。也是你生日的前一天。
    照例在镇上四处转一圈交完今天的订单,顺便把明晚在自家院里小聚的请柬都发了出去,紧接着直到晚上你都泡在自家的温室里。蚕豆该收了,除了做豆瓣酱的份以外,还可以拿来做各种下酒菜。另外波西亚南驿站新来了一笔订单需要大量山地玫瑰和大花仙人掌,温室承包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分给了你。 你摘完豆荚以后松了空着的土为种花做准备,期间医生来敲了温室的门,后面跟着胡果大叔,医生说薇薇奶奶的腰又有些僵了,他去施针调一下,情况稳定了就回来,你点点头。手上沾着泥土没办法给他一个拥抱,只能多看他几眼送他出门。他也感觉到了,转身离开前,轻轻揉了揉你的头。
    温室的工作全部忙完后你顺便看一眼燃料的状况,白天还有一半左右的余量,现在几乎全满。看来是秀秀加的。紧接着回到屋里,你放心地去冲了个澡,没有什么比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冲个澡更惬意的事,尤其在夏天。按照沙石镇珍惜水源的传统,你早就在海蒂的指导下将洗浴用水通过管路直接引进工坊的工业水箱。裹着浴巾擦干身体时你留意到架子上放着的药包,这才想起今天又是医生定期药浴的日子。于是你简单刷了一下浴缸,把水蓄好,调准温度,按下加热键,接下来的事,等他回来自己弄就行。
    医生大概在十点半以后才回来,虽然有些晚,但看来老人家的腰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他进浴室前叫了你一声,你回过头,然而一阵欲言又止的沉默后,他只说了句:……没事。
    你也没多想,顺着楼梯先回到二楼的卧室。真有事的话只要他想说你就一定会听,现在既然说没事,那就表示他认为还没到说的时机,所以暂且先当作没事吧。
    你想着看会儿闲书打发时间,到困了再去床上躺平,于是朝阳台边的单人沙发走去……嗯?沙发上是不是多了点和整体颜色不太相符的东西?
    是医生的单衣。棉麻质地,两件套,回家以后确认不再出门就会立刻换上。你想也许是他在你忙温室的活计时准备换上时听到外面胡果大叔叫门,于是随手放在了这里。
    你决定走一趟把衣服送到浴室,敲了几下门后直接拧了把手探进身去。医生半个身子刚泡进浴缸,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你。你刚想解释,也不知怎的偏偏在今天格外留意这一幕:鱼骨般犀利的线条微微凸起,顺着他的侧腰陡峭地向斜下方蔓延,与浴缸的边沿形成了完美接近60°的锐角。
    这下子换你眼神闪烁,一时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喉间没来由地一紧,竟然隐隐感到有些干渴。连忙尽量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一下,才开口:
    没,没什么。就是,见你忘了拿衣服……
    ……还真是。
    你连忙点头,迅速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浴缸另一端的毛巾架上。尽管药液将水染成深色,你却依然极力规避将视线落上水面,尤其是没过他身体的部分。他向你道谢,你胡乱应了一声,就赶快迈出去,将门代好。
    然后像在深夜走出某处遗迹赶最后一班驼牛车回来一样慌忙跑上卧室,而后打开阳台的门,试图借着夜风为那燥热的脸稍微降降温。
    镇里的高个子男人不少,医生就是其中一个。或许有被慢性疾病折磨的因素,他的身材谈不上魁梧,但上半段还是稍微有些肌肉,毕竟你知道他也是干些体力活的,比如从温室搬回成箱的药材时都是自己动手。你不算太矮(光脚165cm),站在他身边却也稍显娇小,接吻时要么他弯腰要么你踮脚。你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你抱着他时用胳膊圈紧他的腰或者肩,手感很不错,也有不至于负担过重的安全感。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过和医生裸裎相见的时候。且不提去诊所安装浴缸那天你和他发生过什么,更早还可以追溯到刚落脚那年的秋天被颜强塞工期极短的中阶订单后不得不在极限时间内搜刮素材升级机器并累到差点吐血时就已经在米安的陪伴下在诊所里抱着条浴巾被烀了满背红得发紫的火罐印,那时至少就已经把整个后背都给他看过了。
    至于婚后的日子就像一杯浓淡合宜的沙茶,你们顺其自然地一起生活。虽然已经睡到一张床上,但都没怎么想过更进一步的事,因为都觉得即便没有也不耽误彼此的感情。你最多只看过他赤裸上身的模样,他也只知道你在家里习惯这样半真空地穿一件大号T恤就完了,无意撞见对方换衣服或者洗澡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怎么偏偏只在今天格外注意他的腹外斜肌,又方寸大乱地慌成这样?一定是因为昨天早上你忽然冒出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吧!
    其实你是有些不安的。
    无论哪个体系,医生这个职业,熟悉人体内外的构造是基础,工作性质也是字面意义上的“阅人无数”。你想起他说过工作时对他而言人体不过是有骨骼会走路的肉块,生活中撞见什么出格的画面也不会去多想什么,甚至看到旧世界某座展现女性婀娜身段的赤裸雕塑的资料片也只会先想“这位女士的骨盆前倾需不需要调理”诸如此类的问题。
    而你距离普世定义下的“婀娜身段”也着实有不近的距离:身高算是达标了,身体却完全说不上细腻柔软。当上工坊主后每天要抽空练练拳脚兵器,一周至少又有两天进行重体力劳动。虽然妮雅和阿蜜拉都说喜欢你“好像刀刻斧凿般”凌厉中不失舒缓的身体线条,但你心里还是一点底都没有。也许还是像妮雅那样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在感官上更容易打动异性吧——这个念头只冒出一瞬间你就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向她诚恳道歉,同时狠狠反省为什么要对一起长大又一路支持你至今的闺蜜起了这样丑陋又龌龊的嫉妒心。
    更进一步的要求是你主动开口提的没错,然而眼下你才发现自己似乎并没什么值得引人“更进一步”的本钱。你也不知道医生的反应算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又不敢去深问,万一只是你一头热地想多了呢?
    通往卧室的楼梯传来拾级而上的脚步声,你连忙将阳台门关好。熟悉的草药气味飘进来,你没有回头,若无其事地随口问了句:
    完事了?
    嗯。
    浴缸明天早上再清也来得……唔嗯!
    他自身后圈住你,略微用力地扳起你的下巴,就这么吻过来。这个体势让你想起之前露营的晚上在母亲树下那个缠绵过头的吻,甚至他扳着你下巴的右手和那时一样顺着脖颈在动脉位置谨慎地停留了好一阵才继续下滑,只是这次在掠过锁骨后没有停留,继续顺着肋骨向下游走,覆在心脏的位置。
    你毫不犹豫地放他的舌尖溜进你的口腔,迎合着他的笼络,这才意识到昨天早上那简短的语气词原来真的是答应的含义。心脏位置上的手想要继续动作前还是停顿了一下,他稍微撤开头看向你,呼吸有些紊乱,言语间的气息暧昧地摩擦你的唇角:
    现在……不愿意的话,停下来,还来得及。
    气氛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却依然在确认你的意愿,这么想来方才他欲言又止的,恐怕也和这件事有关。原来他感受到了你的不安和犹豫,这反而让你安下了心。你垂下眼,舒了一口气。你记得还在学生时代读过一阙旧世界的古词,是女词人写给与她情投意合的丈夫的:她在夏日阵雨后的傍晚描了淡妆换上撩人的衣裳,笑着对丈夫说今晚纱帐里的竹席很是凉爽啊。
    而沙石镇的夏季一向高温少雨,如果没有帕布洛和秀秀的提醒建议,你不会特意在平日里妆扮自己,眼下你身上也不过是平时当睡衣穿惯了的大号对襟T恤。你深知自己远没有旧世界书香门第的女词人那样有情调,可是想对檀郎笑语一句“今夜纱厨枕簟凉”的情意,此时此刻是完全相同的。
    于是你摇摇头,低声回应:
    来吧……成为你的人,我愿意得很。
    然后完全不给他认真反驳“不是把我送给你吗”的机会,你抬起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啄他的唇,左手隔着布料牵起停在心脏附近的手,干脆地让掌心完全覆住肋骨上方的那侧不饱满但足够精巧的丘陵。
    你感觉到他的唇颤抖了一下,之后更加狂烈地回应你,同时有意无意地揉捏起刚好能被掌握的柔软。圈着你的手臂收得更紧,像要把你完全揉进他的身体里那样,将你拖到床边。你稍微挣开他,转过身微微踮脚,正面勾着他的脖子扬起脸献上亲吻,而后顺着他的脖颈胸口摸到单衣的扣袢。他察觉到你的意图,自己动手解开,任你接下来急迫地褪掉棉麻质地的薄衫,抖着手大胆地抚上裸露在空气里的微凉肌肤。
    不知道他介不介意你完全不细致甚至还有点粗砺的手……
    但接下来容不得你自顾自地患得患失,他也趁机解开你T恤的扣子褪下去,手掌沿着肩背一路急迫地顺流而下,同时向前逼近半步,膝弯恰好碰到床边的你反射性地屈腿,就这样被他推倒到床上。他颈上的另一只天鹅坠落在你颈间,两只天鹅重合到一起,如同交颈般,预示今夜将是你们交会的重要时刻。
    你忍不住为他在你跌坐床边时扶了一下你的腰而心泛暖意,没注意到他顺手将彼此最后一件贴身衣物都褪掉的事实。直到你感觉到他单膝嵌开你的身体,顶在距离你腿间最微妙的位置。你忍不住一抖,茫然地看着他,满脸彤红,断断续续地辩解:
    ……我……第一次……可能不太会……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抚过你的脸:……知道。我也是。
    你很想回敬他但至少你知道人体哪个部位具体管什么的吧!但这么说终究太煞风景,所以你乖乖选择了沉默,只揽着他的脖子略抬起身,将轻柔的吻短暂地落上他的眼帘。
    对视的片刻眼神交会,他懂了你的态度你也懂了他的。胸口的起伏渐渐剧烈,几乎同时,你们再次间不容发地吻上彼此,仿佛对方的唇齿之间就是天下最甘甜解渴却又令人欲罢不能的泉眼,急促的呼吸也渐渐黏腻地交错起来。平日闻惯了的温里散寒的药香还残留在他的皮肤上,今天却格外刺激感官,让你心旌荡漾。你感受到腰腹部泛出暧昧的酸胀感,腿间缓缓发热,从恋爱结婚到现在的一年多时间里,你们不知接过多少次吻,然而从亲吻中具象地感受到官能层面的刺激,这还是第一次。
    他的手掌在你的身上游走盘桓,抚弄一阵线条和缓的双丘,偶尔轻捻几下粉褐色的肉芽,引得你不禁弓身一颤,细声轻喘。他的吻不再只停留在唇舌之间,沿着你的左颌线缓缓向下,在颈窝徘徊好一阵后继续下行,啄上你的锁骨,在狭窄的骨凸间,你感到来自舌尖的温热,而后任其继续缓慢下行。
    你记得在妮雅就读的大学食堂里在特定的日子供有特殊的随餐例汤,主料是由大学植物园量产栽培的水生植物叫莼菜,周身布满品莹剔透的胶质,烹成汤后小小圆圆的褐绿色叶子打起卷来,口感无比爽滑脆嫩。你感到他落在你身上的亲吻就像莼菜一样顺着身体的起伏滑行,温润中带着流连,让你难以自拔。当那片莼叶落上离你心脏最近的小巧凸起,你不由得耸起身体,欲抑还迎地将双手插进他的发间。奇怪了,就连长发流连指间的触感都是酥酥麻麻的,比平日里只有普通程度的拥抱接吻时都让你由衷兴奋不已。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像抚摸骨瓷般沿着你的右侧腰线移动,趁你耸起身体时沿着脊弯拱出的缝隙楔进去,摸到腰窝的位置珍重地摩挲一阵,又横着抚上来,停在右侧腹部与方才相对应的位置。力道微妙的抚触按压过后,又一个温润的吻落在上面。
    你忽然意识到在你们亲密接触时他一向不会放过右侧腹背,包括左侧颈贴近动脉的位置。那是个明确不过的暗示,你当然清楚,关于某次你死里逃生以后被除了两个前沙匪和一个前特工以外的第一个不知情人士在第一时间确认你还活着,和那之后在很好的月亮下一场暧昧的触诊。
    只是今夜,你终于在这暗示之下挖掘到更深层次的潜台词。当他撑起身体移回与你正面相对的位置,你抚上他的脸,声音和此刻的眼神同样迷离地开口唤他:
    ……时渺。
    嗯?
    那天……就是我坠崖,大家都以为我没命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就已经……
    你还没说完,他竖起右手食指,轻轻点上你的唇珠,微微摇头示意你暂时不要说下去。你不明就里地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嘴角上勾的弧度难得带着些调皮,随即俯下身体——
    ——用一个让你忍不住腰间一颤蹭上双腿间支点的深吻,将没能问出口的这个问题堵到了天长地久的以后。
    同时你清晰地感到,有什么已然坚挺起来还带着热意的东西,贴上了你的小腹。
    ……原来这种丝毫称不上婀娜更不够柔软的躯体也能取悦挚爱之人。
    你还来不及为这个发现而庆幸,就陷入了下一轮让你陶醉到有些心悸的漩涡之中——
    ——当他明显不同于以往的微凉,而是泛着持久暖意的手掌抚过你的小腹,抵达那处已然涌出淋漓春水的幽秘之地的时候。
    感受到手指在谷地之间徘徊时你忍不住绵软地惊呼一声,连你自己都讶异居然发得出如此娇媚的声音,毕竟平时你开口说话都会被认为是变声期前的小学高年级男孩子来着,简老师偶尔拉你来学校同孩子们客串朗读剧,你差不多把所有性格的男孩子都演过一个遍,连素馨都说你是扮男孩子的天才(指声音)。双腿由于应激而并拢,膝间却正好夹紧他的腰,令他也忍不住闷哼出声。他用另一只手揉着你的膝盖示意你放松一些,而后再次吻上你的嘴角。徘徊的手指以指腹抚慰着上游尽头微微耸起的孤岛,未知的复杂刺激让你感到双脚趾尖一阵窜麻,叹息般的呻吟被堵在唇间,腰腹也忍不住绷起来。
    你早就知道其实男性和女性的外生殖系统是相同的构造,只是受决定生理性别的染色体影响,在由胚胎分化成人形时长成了完全不同的形状,各部位的名称与功能也完全不同,这一粒孤岛对应着男性性征的前端,差不多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连你都知道的生理知识,当医生的不可能不知道。只是除了十天一次的清洗外,你从来没有自己探手试过,于是完全想不到原来这里被外力触碰竟会生出这样的感觉,像个按钮一样稍加碾压就有难以名状的酥麻电流顺着四肢百骸扩散开去,孤岛下游的幽径中几次泛出浓烈的温热,让你羞得想躲同时又暗自期待能被再多关照几回。
    终于你再也无法持续绷紧神经,扬起下巴从他连绵的亲吻中抽离,难以自持地在断续的呼吸间逸出哀求般的呻吟。腰好像擅自迎合着指上的动作起伏得越发激烈。你慌乱地摸索着寻找一处能够安心的力量,想来想去似乎还是他的身体最近,于是抬起手圈住他的肩背。小臂压着他披在背后还没干透的黑发,你急切地抓住几缕在指间纠结缠绕,幽径像一场小型地震一样无法自控地快速蠕动一阵,原来这个频率就叫高潮,你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潮湿。
    他啄走你眼角涌出的清泪,同时顺势将手指探进幽径,二十多年无人造访的秘地迎来第一且唯一的访客,紧致濡湿的内壁不由得抽动一下致意。你知道他的准备工作已经进入到第三阶段,在最终阶段前他和你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早承诺过有他在就不会让你受伤,即便是他即将赐予你的必经之伤,也尽量让你少一分疼痛,同时多一分享受。所以你放任他修长且骨节适度分明的手指摸拟正式交合时的抽送,但在指尖刮到内壁上的某一点时,你还是忍不住拔高声音叫了出来。
    疼?他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连忙摇头,不是出于习惯性的隐忍,而是真的不疼,就是……和外部的上游被撩拨时差不多的感觉,或许比那个还要让你心痒难耐。
    他一下子明白了不是出于疼痛的惊呼代表的深层含义,那一瞬间你居然从他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上看到了象征情欲的反应。
    又一根手指并入秘境,将通道稍微撑开些许,你感到了隐约的撑痛。许是因为又拥挤不少,抽送的频率放缓,然而接触那处敏感点的面积变大了些,你的背又一次紧张地弓起,试图以变换角度的方式放缓突进的进度,却适得其反地让最后一节指节顺利没入,你不禁又羞得满面缤纷。
    偏偏二指抽送的频率加了码,你失措之余简直有些发狂。外冷内热医生是个体贴入微的朋友、恋人和伴侣,从没做过让你为难的事,除了刚交出同心结的那几天和现在。你恼恨的表情还没在脸上成形,泛滥的春水推波助澜,反而使手指的进出更加自如省力。喘息呻吟的声音带着乞怜,身体更不听使唤地扭摆,竟比方才震颤得持久激烈了几分。但你残存的理智留意到他表情里的欲念和他此刻的呼吸一样又深重不少,就又忍不住心头一软原谅了他。
    手指自体内缓缓抽离,完全抽走的瞬间你居然感到一丝空虚。你自认擅长忍耐,从没想过自己身体的最深处截然相反,竟能敏感到这个地步。你也自认足够不计得失,却不得不坦然承认自己在他事已至此的撩拨下已经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他更加不计后果毫无保留地侵入你占据你拥有你,你也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他,包括那些疯狂的愚痴的和不堪的。
    你轻易说不出喜欢和爱,因你认为光靠说的太过表面,像德不配位的粉饰加码邀功行赏。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二话不说尽可能地给,给他所缺乏的安全感(尽管你自己可能也不见得有多少),给他所忘却的配得感(尽管你认为反而是自己配不上他),给他难以治愈的伤痛尽可能多的呵护,给他无法抚平的创痕尽可能多的怜惜。
    你就是这么爱他,爱得不遗余力。爱到可以的话恨不得披星戴月地回到二十年前的希塞,不顾一切地抱紧刚失去母亲的他,哪怕触犯各种时空与因果间相连的悖论,不管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换他一段不再饱尝辛酸的崭新人生。但你当下还是最爱这个遍体鳞伤却坚韧磊落的他,你等不及他赶快将你全数认领。包括肉身。包括灵魂。
    于是你又屈膝蹭了蹭他的腰际,用这个小动作告诉他你的身心都为即将发生的一切做好了准备。他捏了捏你的脸,让你稍等片刻,紧接着从床上的另一个枕头下摸出了什么东西,又将枕头拖过来,垫在你的腰下。你知道他是想减轻体位带给你的负担,但你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准备了拿在手上的另一样东西——5厘米见方的扁平的防水纸包。
    尽管黎明重现后已经过去一个世纪,从末世中复苏的大陆城邦亟需添人进口提高出生率。然而自由联盟还是和梅迪方面斡旋了好几年,最终让各成员城镇的住民们保有最大限度的生育自由。阿塔拉每个季度都会定期向成员城镇的诊所与医疗点寄发一定数量的计生用品无偿供人按需取用,在你和医生刚混熟些时,去交订单正好赶上他拆开邮件整理这些东西。他以为你会有些挂不住脸的反应,你却无所谓地笑笑,给小叉贡上一块磨圆的火焰石,之后坐下来喝着他递来的茶水,缓和气氛地讲起工坊培训时通天镇的老匠人们说过最难复原的旧世界物品之一就是安全套,但最后也突破了技术难关实现了初级批量生产,阿塔拉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为成全民生付出了不少成本。说完这些后你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笑意。后来你们恋爱时谈及这件事,他断断续续地说当时还是第一次听到姑娘家大大方方又毫不狎昵地聊这个,一时觉得有趣,你暗自庆幸他没觉得你轻佻真是太好了。
    结婚后你们每天都在享受当下属于两个人的日常,分担着各种突发事件,还没聊过更深远的未来计划。但你一直以为童年少年时期的孤独与创伤会使他更加渴望家庭与亲子关系,也做好了这一夜之后可能要为他延续血脉的打算。然而他并没有这个意愿,现在也不是问他想法的时候,你所能做的只有协助略有些慌张的他将轻薄的橡胶稳固地套在该套的地方,刻意不去想再过一会儿这里就要楔进你初经情事的身体,带给你像被钝重的斧头劈开那样的痛楚,而是嗔怪地腹诽刚才只用手指就让你失态了好几次的时候不是挺从容的,现在怎么倒慌上了。
    只需要碰触的部分,能很快明白。但是,接下来……就完全是,是第一次……嗯。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伤到你。
    好像看穿了你腹诽的主题,他开口辩解时的语气认真中带着些煽情。你又忍不住笑了,抬手抚上他的脸,抬起左腿勾了勾他的后腰:
    伤到我也没关系……反正,只有你能给我治啊~
    他眼神异样地愣了少顷,终于横下一条心,将你腿间的空间又掰得开了一些。热而粗硬的异物前端抵着濡湿的穴口,渐进地试图一点点侵入。你尽可能地放松身体接纳他,然而期待背后的那一点点恐惧暂时支配了你,你发现这时想要放松似乎并没那么容易。他见状挪了挪身子,又压下身以和缓的节奏不住地吻你,停在你身下的手来回抚摸你的大腿内侧。这一系列柔情似水的安抚果然令你放松不少,比茎干略粗一圈的前端徐徐挺进紧致的秘道,加上充分的扩张润滑与为减轻压迫感形成的角度,一切相对顺利,除了被侵占的撕裂感确实让你感到很疼。但你不想叫停,因为如果就这么停下,因为进退维谷而更不舒服的反而是他。
    你索性一直按着他的腰,不给他留半点抽离的后路。反正你虚张声势惯了,比起自己暂时的疼痛,你更不希望他今后会为中途叫停的挫败而消沉到再次陷入自我怀疑。
    终于这条甬道接纳了一个完整的他,你松下一口气,乞求般地看向他。他摇摇头,呼吸又沉重急促了些许,却还是一心等你完全适应,才敢缓慢地动作。前端又掠过让你舒服到想哭的那片区域,比被指尖摩擦的感受更加微妙地带着几分充实感,引得你发出旖旎的惊呼。那声调太过娇媚,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你几眼,你留意到那双沉郁的蓝色眼睛里染上越来越多不从容的欲色,不禁伸出双臂搂过他的脖子,将耳畔的长发顺到耳后,以由于轻喘而略带风情的甜腻声音在他耳边央求——
    时渺,别怕……多给我一点……
    说完,将他的耳垂含进口中,轻轻地舔了一下。
    你看到他的眼睛里仿佛被彻底点燃了一把艳蓝色的火。点火的是你,被火焰蛊惑的有他,同时也有你。
    他以手臂挂住你的膝弯,没命般的缠吻你的唇舌,像要连灵魂都掏出来,顶弄的频率骤然加快些许。你呜咽着承这一场风月,破身带来的痛楚早就被越发令人痴狂的快感洗刷得一干二净,陶醉的同时几乎快要窒息。这时他终于放你调整呼吸,伏在你耳边,混乱的喘息间夹杂着因被暖湿敏感的黏膜完全裹挟而由衷发出的舒适的低吟。你手足无措地攀上他的肩背,让你自卑的并不玲珑的身体线条反而成了优势,几乎无障碍地贴紧他没那么厚重却着实比你宽阔的胸口,你感受到他不啻于你自己的激烈心跳。除了顺着他的侧颈垂落下的几缕灰墨色的长发横在你们之间,借着身体间的摩擦搔上两端的粉褐色突起,倒额外添加了让你更加心悸的快意。
    ——这算是他的“把持不住”吗?
    如果算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你在覆着他后背的黑发下凭着记忆摸索,摸索每一处异常的触感,拼凑出他坦承地全数给你看过的伤痕的走向。他挺进的频率谈不上疾云迅雨的急躁猛烈(话是这么说你也没机会知道再快一点是什么感觉),但每一下都扎实地让你感到销魂蚀骨的滋味。甬道的内壁究竟顺着他的形状活物般蠕动着绞缠了多少次你已经不记得,你只知道那一刻来临之前你会身不由己地迎合他的动作,眼泪控制不住地溢出,拔高了不管不顾的呻吟越发充盈着情欲。之后他几乎不会给你缓神的机会,而是继续动作,残存的快感与新生的刺激如涟漪般屡屡叠加,皱襞震颤的间隔渐渐缩短,哪怕并不剧烈的频率,也足够将你顶弄得头昏脑胀欲罢不能。你手忙脚乱地攥紧拳头,以免不慎抓到他的背留下新的血痕,竭尽全力绝对不说一句不要,因为一旦你说了,他会当真停下来。你不想那样。
    若是情爱也有温度,你深爱的他绝不是热得滚烫那一卦,而是略高于体温却持久,久到让你可能被低温烫伤的地步。
    可哪怕被烫伤,你也想一直由着他陪着他,绝不轻易退却。
    体内的欲物似乎比方才胀了几分,你迷乱地想也许是他也快了。肌肤间湿滑的汗水已经让你无法抱紧他,你无助地摸索寻找床单或者被单的褶皱,总之想攥紧什么捱过这最后一波巨浪。他抓起你的双腕固定在头顶,手指纵向划过掌心,双手都与你十指相扣。撞击你身体的节奏又带着几分焦躁,密合处起伏的潮湿声浪被你带着哭意的喊声和他按捺不住的低吟掩盖,双腿不觉间完全缠上他的腰背,贪恋着他泄身之前最后的那点相对狂乱的律动。
    你抽出一只被钳制的手臂,双眼迷蒙地压着他的后颈,流着泪不住地亲吻他,他也吮着你的唇回应你。你感到身体里像经历过一场又一场淋漓的暴雨,连腰也跟随着余韵颤抖了好一阵。他伏在你身上很久才完全退开,渐渐平息的呼吸仿佛有催眠的功力。你听到他在你耳边用让你心痒的声音呢喃你的名字,抚着你的眼角翻来覆去地说着我好爱你,谢谢你,幺儿,还有些你听不太懂的,可能是希塞方言里甜度最高的情话。
    但你至少知道“幺儿”这个词在希塞方言里的意思,和份量。
    床笫之事总是承受一方的负担更大些,所耗费体力的量级与工坊主的体力工作没法在一个水平线上计算,何况你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在这档事上意外地经不起折腾。意识如纸化水般渐渐模糊,你扭过头去吻他而后闭上眼睛。睡意难缠,你感觉到他好像离开了床铺,还没来得及细想他要去干嘛,就自顾自地沉入梦乡。
    ……
    再醒来时已是清晨。
    夏日昼长,天已经蒙蒙发亮。医生就睡在你枕边,勾着你的左手无名指。腿间窜上一阵钝痛,却毫无黏腻的痕迹,想来睡着前医生下床去应该是准备为你清理身体,你忍不住笑得温暖。
    你将手轻轻抽出来,吻了吻勾着你无名指半宿的那只手。再怎么说你的恢复速度还是比医生快些,虽然腰酸的程度确实和生理期第二天差不多就是了。你轻手轻脚地下床,找了条干净内裤穿上,顺手从地上捞起一件衣服,系扣子时才发现是医生的单衣,肩宽和你当睡衣穿的大号T恤差不多,只是稍长些,无所谓了,穿上就穿上,反正也是要洗的。
    你蜷坐在单人沙发上,还稍微有点困意,却又睡不踏实。算起来这一夜欢好的成事之时也差不多过了零点,他如你的愿,在你生日这天将自己给了你,你也在23岁的第一个夜晚,如愿正式完全地成了他的人。你有些玩味地想明明都是第一次却意外地顺利,除了彼此都有一定理论积累的因素,看来彼此的身体也是超出预想地合拍,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这时你的目光扫到书桌上伸手就能够到的小号收纳盒,心念一动,忽然想做些什么。那个盒子里是你从磨圆的宝石堆里挑出来的一些有瑕疵但意外很美的珠子,打了孔留着给自己和重要的人们做点饰品。你又从书架边拿出另一个铁皮盒子,里面有一绺灰墨色的长发,是医生的。你记得好像是去年这个时候一起在墓园给包括一部分墓碑在内的木材质物品刷防腐清漆的时候不小心蹭上了一点,于是不得已剪掉,但把沾漆的部分去掉以后长度也很可观,扔了怪可惜的,于是一直留到现在。
    你比照着长度将自己的头发也剪掉差不多粗细的一绺,各分两束,又剪了两根枣红色的细玉线,将两束头发和玉线编在一起。三股线的编法不复杂,很快就搞定了,最后各拣一颗日光石和月长石穿上,打结收尾。
    天亮以后医生醒来,留意到自己左手腕上多了什么东西:一条和韭叶差不多宽的三股麻花结手绳,材质是两缕头发和一条红线,结扣是一颗带着点灰斑的月长石。正纳着闷,看到穿着他的单衣重新回到床上的你手腕上也有这么一条,唯一的不同点是结扣是颗带着黑斑的日光石,这才明白其中深意,于是伸手揽你入怀,笑着说:
    你的生日,还送我礼物。
    做个纪念嘛。你也笑着答。
    他隔着衣服从你的腰揉到尾椎,小声问身体还疼不疼。你们互相抱着温存了一阵。新的一周开始,诊所今天照常营业,他知道最近工坊不太忙,又自知昨夜给你造成了和欢愉等量的不小负担以及难以避免的轻微外伤,于是建议你休息,实在闲不住的话可以干点轻活。
    吃早饭时你稳了稳心神,决定问出那个问题,关于昨夜提枪上马之前为什么戴了套。
    ——只是我一直以为你会很迫切地想要个孩子,毕竟都说有了孩子家才完整嘛。而且你也确实很喜欢。
    他认真地思考片刻,才回答:
    再喜欢,如果我,有那个意愿,也会事先问你的。毕竟……这是要我们两个人决定的事,何况之后,最辛苦的还是你。
    顿了顿,他继续说下去——
    和你在一起以后,我确实想象过……但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成全我,打乱你自己的工作,还有生活的节奏。就是……怎么说呢……我不想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是个意外。而且……
    他的眼神一沉。你放下手里的茶杯,搭上他的手,静静地等着他“而且”的后续。
    ……而且,其实我……很害怕。
    我喜欢孩子没错,但是……想到那个小生命,还是会,带着“他”四分之一的血脉,就会怕……还有,就是……就是……
    看上去那句话鲠在他嘴里说不出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于是你替他补完——
    ……你害怕,成为像“他”那样的父亲?
    他连忙点头,神情还有点忧愁,但看得出轻松了些。
    你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不会的,因为你十分忠贞,不会逃避。不过,如果你害怕的是……自己会像当年“他”对你那样对待我们的孩子……
    主要就是这方面。他连忙确认。
    你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想,这一关,还是要等我,等我能说服自己才行。所以……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在那之前,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没关系~我现在也挺享受二人世界的。
    ……嗯。
    但是,你也不要太顾虑我。工坊的订单每天都有,被指名做大单的频率也没那么高,日常的活计丰俭由己,想不想接全看自己心情。来镇上这几年风波确实不少,虽然忙了点,但拜忙所赐,好歹也有些积蓄,有什么意外状况也能应对。所以……
    你认真地直视他的双眼,说下去:
    ……我的生活节奏很好把控。如果你迈过了心里那道槛,真的做好准备的话……只管随时告诉我就好。
    他郑重地点头,反握住你的手。
    你如释重负地笑了——
    反正……趁这段时间,专门可着你一个人仔细疼一疼,也是蛮好的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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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事人本人却满不在乎地认同了“异类”这个说法。老实说你在工坊主培训期间也常被当作“异类”,但那句“习惯了”还是让你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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