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科技的進步下,橫跨數個時區的距離可以靠科技的力量解決,但生理上的時差問題並不是能輕易克服的難題--至少對Luca而言,凌晨兩三點仍保持清醒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Luca?」
「Yes……?」
Luca載浮載沉的意識被這一聲呼喊喚回,他眨了眨有些沉重且酸澀的眼睛,下意識的回覆,同時末梢神經回傳的訊息也一起送進剛結束休眠的大腦,“Holy…!”手迅速的緊握住即將滑落的物品,手指恰好壓在音量鍵上,Shu緊接在後的“Are you ok?”如風暴般襲來讓Luca慘叫大喊,等處理好一切混亂過後,Luca深吸一口氣揉了兩下飽受折磨的耳朵,手拿著差一點與地板來個親密接觸的手機,剛才的意外讓他清醒了不少,有些尷尬的將剛才事件的始末解釋給通話另一頭的人聽,不出所料的引來對方的一陣爆笑。
「Naur……Shu--!那真的很痛!我的耳朵都要爆炸了!」
「抱歉Luca……但是、哈哈哈……」
等Shu終於止住笑,儘管還有些隱藏不住的笑意,但至少不會說兩句就笑到無法再繼續對話,兩人承接之前的話題,隨意的聊了近況、分享生活趣事,偶爾冒出頭的無厘頭對話也只有彼此能夠接上,一來一回的談話隨著時間流逝,原先消散的睡意又悄悄地蔓延開來,Luca揉了揉自己的臉,望向手機上方的時間,無聲的伸展僵硬的肩頸,早過了平日入睡的時間,他的視線逐漸模糊世界彷彿在旋轉,耳邊傳來Shu的聲音但他已無法辨識內容,緩慢的眨了眨眼,意識跟著平穩的呼吸一同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另一頭傳來規律的呼吸聲與布料磨擦的聲響,Shu猜想Luca或許又睡著了,眼角餘光瞥見現在時間,腦內粗略的換算,早已過了對方就寢的時點,這次他沒有再嘗試叫醒Luca,只是靜靜的聽著耳機傳來的細小吐息,偶爾混入一些帶著鼻音的悶哼,Luca翻身後發出的黏糊囈語,有些聲音過於細碎導致收音斷斷續續,但Shu還是清楚的聽見跟著呼吸一起吐出的他的名字,他抿了下冷氣房內乾澀的嘴唇,或許是正午的氣溫驟升,Shu捏了捏自己發熱的耳軟骨,輕輕說了句“Good night Luca.”隨後便將沉沉睡去的Luca移出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