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shu】香菸與琥珀(9)　　通常全校集會的過程都漫長且無聊，學生們習慣在下面打瞌睡、聊聊天或者是偷滑著手機什麼的，集會時上台發話的人說的話或者是叮嚀也都沒什麼不同，但是，集會流程中還是有會讓低著頭的學員們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重新放回台上的特別人物，也就是校園裡面的傳奇——Shu Yamino，每次他無論是因為什麼上台發言，不管他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都會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也是大家最期待集會時場面最熱鬧的時候。



　　沒什麼，欣賞藝術品罷了。



　　但現在禮堂裡靜如死水，沒有人敢說任何一句話，也不敢做小動作，多數人的制服配備統一，沒有人敢越矩，初中部和高中部中間有一條走道，而那條走道目前是處於禁止通行的狀態，因為途中垂了一條諾大的白布，那是一大張新制定的條約以及處分，還有以達上限必須退學的學生姓名，班級跟名字裡的幾個字被碼掉了而已，那一大面的束縛就來自他們曾萬分崇拜如風肆意的溫柔少年，毫無半分憐憫去實踐了他賭約中提過的事。



　　就這樣，掛在禮堂中心的、使大家充滿絕望地，毫無懸念…簡直就是一條白綾，促使眾人呼吸困難，連帶的教師們和各處室的行政人員都沒有什麼好臉色，都是疲憊、謹惕與不甘心。



　　這裡，就是刑場。



　　擁有近萬數量的學生，一堆經歷資深的老師們，還有本該做主的校長，都無能為力，是的，這座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名校，此時的所有權都被掌控在一個十六歲少年的手裡。



　　對方並沒有存粹的恐嚇或者是威脅，它手裡拿的是真槍實彈，不是什麼BB彈，這一週多裡，被處分的中學部教師共四名、學生退學三名，被處分的高中部教師共兩名、學生退學五名，另外也十名教師被做了觀察處理，行政人員六名被降職。



　　『暴君。』



　　是的，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個，Shu並沒有給長輩一點人情或面子，只要是有哪裡不當，黑白分明的就寫信給教育部，沒有讓師長們置身事外，所有人需要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不能無視他的「權力」，在更多人眼裡甚至是挑釁，告知眾人他的掌控已不止學生，已經蔓延到了眼睛可及之處都是屬於他能管理或處分的，若是處理他成交資料的部分太慢，他就依法辦理及舉報，處理的太過隨意下場可能更慘，找他麻煩的更不用說了，你找不到的，一直以來所有人一致認為的麻煩精就是現在全校的希望，但後來那個總是被戲弄嘲笑的傢伙也沒有這麼囂張了，就等於現在的Shu是無懈可擊的，弱點已經消失不見，成為了真正的——



　　萬人之上。



　　「你可不可以快點跟你哥和好啊？」甚至有人去拜託過Mysta，但對方只會笑著說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找他也沒有用，自己好好想想該何去何從還好的多，連帶的根本原因問了Mysta，也只能得到模糊不清的答案和敷衍，似乎就是真的和這件事沒有任何牽扯也不知道其因，並且自信滿滿的表示：



　　「我和Shu才不會吵架，永遠都不會。」



　　但他又不像往常一樣和Shu來學校或者回家，也不太提到他哥，更是沒有一直去念著對方了，怎麼想這句話都像是假的，但是無論你怎麼去刺激或者逼問Mysta，他都統一給予認真且覺得你想法荒謬至極的回覆。



　　這幾天裡，Mysta還有被Nina約談，問的事情也都差不多就是Shu為什麼變化那麼大，而Mysta搖了搖頭，他沒有說不知道，他表示的是與他無關，找他沒用。



　　「…那我們就不討論他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以你對你哥哥的了解，他想做什麼？」Nina從抽屜裡抽出了一份文件，正是那條賭約，Mysta滿臉無所謂的讀著內容，他讀的很慢也讀的很不在乎，但湛藍的眼底是解讀不出來的情緒。



　　時間過去很久，Mysta看著文件上溫柔端正標準的字體，他很確定那是他哥的筆跡，但他也很不確定，他接受到的寒意是否也來源自他哥。



　　「怎麼樣？你…你覺得Shu真的是想賭？還是他有別的想法。」Nina喝了一口桌上的拿鐵，等不及Mysta把全部的字都看完就忍不住發問：「該怎麼做，才能比較好的阻止他？他給的選項都有點…讓人頭痛。」



　　被Nina打斷閱讀的狐狸閉起了眼睛，又睜開時漫不經心的從文件掃到桌面再到Nina身上：「你知道Shu從來不參加傳統考試嗎？」



　　「當然知道，但他這次決定要考了，總不能他會是故意只做會的幾題拿個各位的分數去達成他的目標吧？」Nina雙手拖著臉，一邊傻傻的笑，心想不愧是兩兄弟，都好看的過份，但又察覺到Mysta 稍微認真起來，就不得不回神了。



　　「第一，Shu不會玩那種低端的套路，第二，你真的覺得他在跟你打賭嗎？」



　　「不，不是賭、我也想說那根本不叫賭局，但那孩子真的會這樣耍我嗎？」



　　「既然你知道這不是賭，那就面對現實吧，順帶一提，他不會耍你，這點你就放心好了。」Mysta瞇起眼露出了可愛吧笑容，把Nina萌的差點忘了自己要幹嘛。



　　「你既然這麼肯定，能不能推敲點可能的結局給我啊？你難道就會這樣讓你哥….Emm」Nina停下來參酌了一下用詞：「反常下去？」



　　「我把能說跟我能完全確定的事情都跟你講了，身為賭局當事人，有看到他當時的反應，連你都猜不出所以然，我這個笨蛋更不可能給你你想要的。」Mysta攤手聳肩，把最後的橙汁喝完，然後就有了打斷此對話的舉動，他自行起身對著辦公室裡面的鏡子打理了一下頭髮，也沒管還在思考的Nina，就朝著外面走去，最後留下一句：「你們都不好奇Shu為什麼從來沒考過傳統測驗嗎？」



　　答案這麼明顯，兩個都是，哪兩個？當然是Shu不考試的原因以及Shu開出賭約的目的。



　　Mysta想到了Sonny做服裝儀容檢查時的反應，還有後來發放缺點名單裡沒有自己名字的事，他走出來辦公室，捏爛了喝光的鋁箔包，眼也沒抬的隨手扔進垃圾桶裡，面無表情的看了幾眼自己的指甲。



　　“你休想。”



*



　　Shu出場前是各處室的報告，今天陳訴的宣導事項和內容都特別的冗長，無非都和坐在等待席的紫髮少年有關，要上台前的師長們攥緊了手中比平時厚了四五倍的稿子，有點以前甚至不用，總之他們的不甘很明顯，但少年就彷彿置身世外一般，專注的盯著台面，時不時鼓掌，時不時皺了眉或是點頭，坐在他周圍…即將上場的、下場過後的和後勤人員無一不小心翼翼的盯著Shu的一舉一動。



　　最後的時間是給優秀學生上台的傳統流程，是學生會代表、是優良品德榜首、是模範生、是這次考試成績優異學生發言的時間，用學生們的發表作為壓軸一直都是校園歷史悠久的傳統，只是以上的「這些人」，碰巧、剛好都是同一個人，都是——



　　Shu Yamino



　　他走上台的時候鴉雀無聲，只有他皮鞋他在講台上的聲響，台下沒有任何人有動作有反應，都如同機器人一般，跟剛剛聽每一個宣導事項的反應沒什麼不一樣，Shu特別，卻再也不特別….



　　嗎？



　　「咳咳，有聲音嗎？」他調整了一下麥克風到合適自己的位置，輕輕敲了幾下，眼眸裡盡是溫柔，他的嗓音很輕，霎時夢回了當初那個眾人景仰的少年，台下出現了掌聲，慢慢的擴散至整個禮堂，但是沒有很久，少年對於大家的這個反應左右看了看，眨了幾下眼睛，裡面沒有半分情緒，掌聲逐漸停下，停在了夢裡，留下的的回音把眾人撞到情醒，這才是現實。



　　「這裡就不做自我介紹了，也不多說客套話和…反正你們都知道的。」



　　那條駭人的白布，誰能不知道呢？誰會不知道呢？在學校已擁有絕對權利，本身就具超群實力以及公然嘲諷學校，真正立足於巔峰這件事。



　　「這幾天的動盪大家還在適應期，我能理解但不會寬容，接下來就如同你們知道的那樣，我贏了一把…小遊戲，所以很不好意思，你們無可奈何的，得這樣看我站在這裡一年，搞清楚兩件事情…校方大可不和陪我玩這遊戲，原本一週只能發佈五條規定的，但是現在我擁有了全新的、熱騰騰的、已經通過審核白紙黑字的十條規定，所以可以說是學校把你們賣了。」非常令人難置信這是那個Shu會開口講的話，沒有任何太過分的字眼，但就是輕浮不屑以及嘲笑的意味拉滿，並且成功的造成了最大傷害，也將罪過推給了校方，使得本該聯盟團結的心念都消散的乾乾淨淨，有的教師還被氣的怒髮衝冠，但少年話鋒一轉：「需要搞清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你們為什麼做不到？站在這裡的可以是任何一個人，為什麼你們沒有那個能耐和實力，想推翻我也好，讓我難堪也好，一決高下也好，把我打醒也好…」



　　「你們為什麼做不到？」



　　最後一句話冰冷的刺在眾人心尖，瓦解了所有信念，那個少年已經消失了，他們根本沒有想過他們憧憬的傳說，在心底把他們當成笑話，把掌控校園當作消遣，把人心浮動當作餘興節目。



　　本來Nina是很不滿的，但是聽到後來他臉上的憤怒也消失了，毫無疑義的…眼前這孩子在自爆，或者是在賭什麼？他想做什麼？但現在看來、以她自己對Shu的了解，對方就是在進行自我引爆，沒有任何退路在聚光燈中央在眾目睽睽之下引爆自己。



　　「所以這裡就直接提吧，省些時間…關於新制定的規則…咳、咳，天啊我可能需要點熱水…」Shu拿出手稿理了理，然後又放下清了清嗓子，最後他伸手勾住自己的髮圈，緩緩扯下，然後用兩隻手慢慢的將髮圈拉伸，一邊側過身子，呈現了一個拉弓的動作，所有人茫然的看著台上的人，聽他慢悠悠的吐出：「關於…新制定的規則……」



　　「啪！」準確無誤，髮圈被充當子彈，往禮堂的頂端掛著布條的鉤子精準的擊中了，導致布條歪了一邊垮了下來。



　　「Oops…」Shu將雙手放下，從制服外套的暗袋中抽出了一本小冊子：「見笑了，這是我的行為優缺記錄簿，關於無故破壞公物…我記得是需要扣三點的，但我身為榜首、模範代表及學生會會長，還犯了這種錯誤…」



　　打開那本暗紫色的冊子裡沒有任何一頁擁有缺點標記，滿滿的黃色有點紀錄，一頁三十點，他毫不猶豫的撕下一張，並在聚光燈之下將那張紙撕成兩半又折起來再撕了一次，將其作廢：「這叫做功過相抵和以身作則，非常抱歉為你們帶來了不良的示範。」



　　Shu慢慢後退，先向右邊九十度鞠躬，再向左邊九十度鞠躬，最後面對正中央，Shu緩緩的梳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微微一笑，向正中央低下頭鞠躬致歉，但這次他久久沒有起身。



　　底下的、台旁的、控制室裡的，無論是什麼身分的人面對Shu一系列的迷惑操作腦袋一面空白，然後都愣愣的看著方才還不可一世的魔王現在正披頭散髮的一動不動，常常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睛，距離台前多近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好像都意識到你一件事，他還是那個Shu，如光溫柔如風肆意的少年，誰都想叫他起來但誰都沒有出聲。



　　氣氛開始從疑惑的燥熱降了下去，空氣因為沈默而冰冷，大家面面相覷，心中好多話想說卻又一個字都吐不出，最後反而一片空白的盯著台上的紫髮少年，額前標誌性的黃色挑染因動作而緩緩落下。



　　剎那有個角落開始出現動盪，有一橘色身影不顧一切障礙穿梭於人群中，撞到了誰或是推開了誰他都沒有停下，如同獵食者一般眼中只有目標，他一語不發的直奔講台，最後一手攀上台緣，沒有半分猶豫、充滿爆發力的一跳，半身躍上了檯面最後他蹲在那裡，好像小小聲的碎念了什麼，站起伸來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往少年的地方靠。



　　那件橘色標誌性充滿狐狸元素的外套、那吊兒郎當的步伐和與紫髮少年神似的臉蛋，那是Mysta，也是紫髮少年的弟弟。



　　Mysta走得沒有很快，但是步伐堅定，靠近對方之後，他面對台下微微的揚起下巴，不屑的掃視著台下的人，同時也捲起袖子伸出左手，沒有盯著Shu但就準確的伸到了他的眼前，兩人都沒有說話，應該說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只見紫髮少年終於抬起了頭，扶正眼鏡輕柔一笑，所有回憶以及完整的自我衝撞近他的身體裡，驅散了所有殘留的不安與失控，他熟練的從弟弟的手腕上掏出一條髮圈，再度拉弓精準的破壞了布條左邊的鉤子使其彈飛，他向前又踏出一步，再度從Mysta的手上拿到髮圈，最後拉弓往最後的固定點射擊，直到布條輕飄的蹋下、落地，而Shu也剛好回到了麥克風前，Mysta也沒落下腳步，他就在站一旁，依然對著哥哥伸出了手，而Shu也掏下最後一條髮圈，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紮起了一條好看的辮子並盤成低丸子，其餘的髮絲落在臉頰兩側，瀏海也被重新整理。



　　全校師生都愣住了，但不約而同的想著那才是他們認識的溫柔的校園傳說。



　　Shu綁完頭髮之後，伸手又撕了兩頁優點單，共計九十點，可能是普通學生讀完六年都達不成的目標，而在他手裡真的就像一張普通的紙，那不是小問題，要知道如此優異的表現對Shu未來大學可以有更多元的選擇還有更好的名聲都得靠那些，所以校長和多名教師的心正常淌血，彷彿少年是在撕扯他們的靈魂。



　　「功過相抵，要掛回去估計又要花好長的時間呢…」Shu略帶苦惱地說，最後雙手一攤：「看來今天沒有辦法宣布什麼了呢，因為擬定規則太累了，所以摸魚了一下，也記不清是什麼了，我的稿子…哈哈…」



　　Shu將桌面上的「稿子」拿起，稍微做了一下展示，他手裡是一大疊的白紙，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既有不良示範還不盡職，我真是一個糟糕的學生會會長的呢。」



　　「沒辦法宣布規定好像也不妥當，所以說啊…副會長，你覺得我應該要重新掛上布條嗎？」



　　副會長？



　　所有學生會的成員都愣住了，因為他們並沒有所謂的「副會長」，從Shu組織起這批學生會時就沒有，現在他卻突然說了句副會長，雖然因為年級班級不同所以坐的零散，但成員們還是不約而同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有這個人了？



　　「啊，對了…我沒給你。」Shu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銀色胸章，那是代表學生會的勳章，會長是金色，副會長是銀色，而其餘成員皆為銅色，學生會工讀則是手臂上會配戴紅色布條，Shu一轉身就細心的將胸章別在Mysta的制服上，對方明顯的傻了幾秒，然後又一個挑眉，勾唇忍不住笑了出來：「學生會的副會長是由會長親自舉薦的，而我Shu Yamino再次舉薦Mysta Rias為本屆學生會副會長，在場的學生會成員有異議嗎？」



　　面面相覷，但都沒有說話。



　　目前看下來，之前謠傳的兄弟鬩牆這件事情不攻自破，而且這樣的發展要說是Shu精心準備給他弟弟一個絕佳完美的機會，在全校面前公布他成為了副會長，完全是可以相信的，那個Shu依舊是Shu，寵弟狂魔這個特性就從來沒有變過，不惜一切代價，可能就只想讓弟弟開心。



　　「既然沒有的話…Emmm副會長啊，你說我要在明天召開一次會議重新宣布嗎？」Shu表演的有聲有色，一副認真的神情在和對方討論，而Mysta整理好自己的袖子後，雙生插兜一聳肩。



　　「聽起來麻煩死了。」



　　「那怎麼辦啊？」



　　「不要管了，浪費時間。」



　　「那好吧，既然副會長這麼說，這次新制定的政策和懲處名單…就算了吧！畢竟還有前一陣子的事情都沒處理完呢…」



　　「那就不要管了，麻煩。」



　　Shu歪了一下頭看著Mysta，又看向檯面下露出輕笑：「唔…有道理有道理，那麼不好意思啦，前陣子的條約通通都不作數，就麻煩你們適應一下囉，哈哈…」



　　掌聲隱約從一個地方響起，接著大家都站起來用力的鼓掌，因為不管到底是發生什麼還是Shu計畫了什麼，都不重要了，他們的苦難正式在一場莫名奇妙的謬劇中劃下句點，苦難結束了。



　　Nijisanji學園為期約三週的校園動盪正式落幕。



　　Shu揮揮手，並比了一個「噓」的姿勢要大家稍安勿躁，然後清了清嗓子：「學生會的發言到此結束，接下來我將作為傳統考試榜首發言，給出經驗和建議，但在那之前…」



　　Shu從口袋裡掏出了眼熟的狐狸髮夾，將左邊的瀏海別了起來，正要下台的Mysta本來沒什麼反應，但一從台階上下去，就看到了燈光下的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他呆愣在那發現Shu有悄悄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對準了麥克風笑道——



　　「好看嗎？」



*





　　「耳墜呢？」



　　Mysta沈默了。



　　「Mysta…我的耳墜呢？」



　　「……」



　　「你知道那代表我的，對吧？」



　　「…對不起。」Mysta依然摟著對方，但半響就只吐出這三個字。



　　「你把我給弄丟了。」Shu縮回了對方懷中，兩人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我沒有。」



　　「那耳墜在哪裡？」Shu在Mysta懷裡悶悶哼哼的，一字一句好像都直接穿透Mysta的皮膚直抵心臟，明明聲音很輕，氣氛卻如此沈重。



　　「……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需要我了，對吧。」



　　「……沒有。」



　　「你不要我了。」



　　「……」Mysta加大了一點擁抱對方的力道，他吧聲音沙啞，閉上了眼睛看似冷靜，但他的整個人都在顫抖：「怎麼可能會…怎麼可能，我一定會找回來的，永遠…也永遠都不會不要你，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你永遠不會找到的。」Shu的耳朵貼緊了Mysta的胸前，聽著對方的心跳聲，緩慢而堅定地說：「因為你不要我了。」



　　「你再說一次試試看。」Mysta鬆開了雙手，Shu跌坐在床邊，低著頭、白皙的手抓緊了床單。



　　「我說，你不要我了。」Shu抬起頭，兩眼無光，冷漠又堅決地和Mysta對視，並用強調的語氣重複了這句話。



　　「……」Mysta抓住Shu的脖子就往牆壁上壓，眼神癲狂全身顫抖，眼神兇狠嗓音詭異：「是你不要我，我可以找回來的，我絕對可以，但是你一點機會都沒有給我，你就直接決定把我丟掉，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吧？Huh？」



　　「你在說什麼？」Shu難得一見的不甘示弱，他沒有反抗弟弟壓制自己，只是他冷靜並且語氣冷淡，質問了回去。



　　「你以為我不知道？哈哈哈…總是完美的Shu Yamino也會有失算的一天，真的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沒想到吧…嗯？」Mysta沒有將對方壓制到呼吸困難，反而開始覺得有趣，這是兩兄弟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對立面，誰也不讓誰，看著Shu依然冷漠沒什麼反應，Mysta轉過頭狂笑，瘋了似的笑，另外一隻空下來的手還把眼睛給捂住，笑到就像是一個失心瘋的終極反派，途中Shu就平靜的看著他的弟弟笑到緩過來，最後轉回來盯著自己，眼底什麼都沒有了，哼的一聲冷笑：「需要我提醒你？」



　　「賭、約。」



　　話音落下後Shu才真正有了反應，他明顯的慌了一下，但又倔強的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奇數或則零就請辭學生會，不用說我都知道你想幹什麼Shu…我說我會找回來，就一定會找，但你連機會都不給我，你就想把我扔下，你等很久了吧…也忍很久了吧？想擺脫我這個拖油瓶，對嗎？明明就是你，是你不要我。」



　　歷年以來Shu沒有參加傳統考試的原因就是Mysta，第一年考試的時候還在唸小學的Mysta發燒病的很重，Shu不假思索就留在家裡照顧弟弟，就算對方吃完藥睡著了，Shu也在床邊陪著他，就一手翻著書，一手被被窩裡的Mysta緊緊牽著，醒來之後天也黑了，燒也退了，Shu用自己的額頭抵著Mysta的額頭確認完之後，半哄半騙的帶著對方去洗澡，然後幫他吹頭髮，哄著他上床後幫他整理書包，見對方因為休息太久所以睡不著，Shu就一邊唸著故事一邊拍著弟弟耐心的等對方睡著，他才回房間通宵趕作業，而等Mysta升上國中之後隨口開了句玩笑話「耶！那我初一隨便考也能贏你了Shu，哈哈哈哈哈終於能打敗你啦！」Shu看著弟弟的笑容，再來的傳統測驗他都沒有再出現過，雖然Mysta會吐糟，但總歸都是寵溺，這是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小秘密。



　　所以代表什麼？Shu開了賭局，但是他在考試當天仍不會出現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反正他就是先將學校的秩序打亂，然後下台讓隨便一個人繼承時，那個人便會成為英雄，他也不會遭到什麼詢問他為什麼不繼續當的問題，這根本不是賭，而是Shu的計畫之一，他就是要離開學生會，做一個無理干涉大局的普通學生，也意味著他不能隨便去找Mysta或縱容Mysta，Shu決定再也不那麼做了。



　　「我只是不想做那麼麻煩的工作，是你想太多了，而且你根本不需要我的保護，你是強大的alpha，我只是底層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Shu語氣清淡快速並且有條理的說完，明顯的無可挑剔，他的態度更是理所當然。



　　「哈…我不需要保護，也許吧？你真的做的到嗎？忽視我的一切，無視我的一舉一動，把我當成透明人，你真的做得到嗎？」Mysta的氣勢並沒有被削弱，縱使他的精神已經受到打擊，但他的心理就是很肯定，所以幾乎是習慣及沒有思考的意識：「你做的到嗎？騙子。」



　　「…」Shu瞇起了眼，睜開之後明顯又多了幾分寒意：「騙子？物是人非…你還是我的弟弟，但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Mysta，什麼都變了，都不一樣了，哪裡來的騙子可言？醒醒吧，都長大了。」



　　「我沒變，從來都沒有變過，我永遠是這個樣子，是你變了…是你食言，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我保護我的，然後就因為這個原因，一個你等待已久的時機，把我丟掉，還想假裝沒事。」



　　「那是代表我的耳墜，你把我弄丟了！」



　　「代表你的耳墜？對、對是的，是這樣沒錯，但是你他媽的就在這裡啊！fu*k！」Mytsa見對方開始情緒激動，他也跟著吼了起來：「你本人就在這裡啊！我最喜歡的、最愛的、永遠都崇拜的人，就在我的面前！我哪有把你弄丟，就一個耳墜你想要我一直賭物思人？能取代你嗎？不管你給我再多代表你的什麼鬼，你就在我的眼前，我很笨很白癡但不管怎麼我絕對不會放開你！我很難過也很抱歉我把你的寶貝耳墜弄丟了，我很慌啊，我怕你不開心怕你討厭我，我很努力在找了，我甚至把我的戒指拿去改成耳環就為了維持你親手給我穿的耳洞，雖然最後落在了你身上，但那是因為…我沒有辦法一直在你身邊，你在頂點、你光鮮亮麗，我只想用這種方式陪著你，保護你…因為我永遠配不上你！」



　　「……」



　　沈默了很久，直到Mysta開始啜泣，Shu才開口，但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難道我的耳墜不是同理嗎…是想陪你…保…」



　　「碰！」Mysta鬆開了限制住Shu的手，握拳就往牆壁上撞，就在Shu的腦袋右側，但沒有觸及到哪怕半根髮絲。



　　「戒指也好項鍊也罷，我可以把所有東西都給你，重要到不重要的全部都給你，你想丟你想砸你想怎麼玩都隨便你，要是你說你想要我的心臟我也可以掏出來給你捏著玩，因為不管你到哪去我都會想跟著你，我不怕也無所謂，因為我是我，真實存在的我會一直追著你跑，你永遠弄不丟我…哈！」Mysta低著頭退開，再抬眸時眼底只有淒涼跟疲憊，他嘲諷的笑了幾聲：「說錯了…應該說……」



　　「你原本永遠都弄不丟我…」



　　「Mys…」



　　「我自己也打了賭，不需要當事人同意的賭，你的時候就會知道了，我輸了的話恭喜你，我再也不會死纏爛打了，小時候的白癡約定就留在小時候吧，反正你也不是那個Shu，我跟你沒有約定。」Mysta起身猛地拉著Shu就要推出房間，看似很無情，但動作其實很輕柔，沒有半分讓Shu感受到不舒服，Shu回過神他已經半個人出了門，他慌了。



　　「Mysta！」



　　「你說得對，醒醒吧，都長大了。」



　　「你永遠都是對的。」



　　「碰！」門被毫不留情的關上，Mysta癱坐在門邊，不管也不顧外面敲門的聲音，他就窩在那裡，仰著頭看者天花板。



　　他原本很有自信的，也知道要發生什麼，但是當Shu親口對他說出那些話時，使他痛苦的程度是他從未想過的，像是有千根針扎在心上一樣，剛剛所有的一切，他的眼神、他的話和他的態度都深深刻在Mysta的腦袋裡，他崩潰的跪下彎著腰抱住頭，發出無聲的怒吼，眼淚不停地掉。



　　“對不起，我弄丟了你的耳墜。”



　　“對不起，我讓你不開心。”



　　“對不起，我每次都給你造成麻煩。”



　　“對不起，我總是讓你失望。”



　　“對不起…”



　　“我愛上了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那個週末兩個幾乎沒有碰面，即使在同一個家，碰到了面可能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直接離開，兩個人的態度都相當冷淡，沒什麼情緒，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好像一切頭已經結束了。



　　等到週一，Shu還是習慣性的開了Mysta房間的門要叫對方起床，但是床上沒有人影，直到他到了學校，原本應該要因為他訂下的規矩寧靜的校園喧鬧聲此起彼落，Shu在上課前因為Nina不停的驅趕學生，人群漸散時終於看到了大家吵鬧的原因，張貼在佈告欄上的是屬於他的那份賭約文件，原本應該是要躺在他臥室最角落的櫃子裡的那份他再也不會去觸碰的東西，現在鬧的全校沸騰，間接造成了又是一堆人被記上缺點的兇手。



　　Shu很確定那是他的那份，因為下面囂張的字體和風格根本就不是屬於他，是Mysta的，這件事情是他幹的，他讓全校師生都知道了這個賭約，那麼他不來考試的話事情就變的難看了起來，意圖也過於明顯，他垂下眼眸思索著，臉上沒有表情。



　　「我以為…這是一件不公開的事，為什麼要那麼做？」Nina在驅散完學生之後，上前去詢問了「肇事者」，臉滿是不解又有點不敢置信。



　　「……」Shu轉頭向Nina展現出公式化的笑容，並歪著頭說：「給你們一個保障呀，誰都無法賴皮了不是好哈哈哈。」



　　Shu說完馬上就快步走掉了，沒有什麼不對勁，因為在Nina眼裡對方只是怕上課遲到罷了。



　　像往常一樣坐在教室裡聽著語文課老師朗誦課文時，Shu捂上了心口，試圖穩定自己的心思，老實說，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該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Mysta，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Shu不停反覆的詢問自己，但是他腦海裡隨著心臟的跳動，早早地就隱約浮現了答案，與其說Mysta強迫他來考試想公然的告訴所有人他將會拋棄Mysta，比較像是——



　　Mysta打破僵局伸出了手，給了他最後一次握住的機會。



　　這是他們十幾年來破天荒第一次認真的鬧翻，也是他第一次正面對峙Mysta，更是他那驕傲任性的弟弟Mysta第一次主動低頭，雖然對方現在的舉動只有伸出了手，並沒有朝他走的意思，但現在願不願意向前走到能夠著他手的位置，選擇權給了他，變成了他的回合。



　　『可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那一天晚上Shu沒有睡著，Mysta還要無事發生一樣也沒有跟他說話，縱使他跑去質問了對方，也只得到了「你寵我的時候就明目張膽了，現在我失寵了還不幫你昭告天下？這樣你找新歡也比較容易，出去把門帶上然後鎖起來，我們沒什麼好聊的，滾吧。」



　　Shu知道那不是Mysta的心理話，他很了解他弟弟的，如果說變了的人真的是他，那能萬分肯定Mysta就是在說謊。



　　『這樣不可以嗎？我很喜歡你，Shu。』



　　Shu雖然失眠但是沒有爬起來讀書還是玩遊戲，他就是靜靜的躺在床上，細數他和弟弟的回憶，想一想Mysta確實沒有變，不過就是有喜歡的人而已，為什麼自己突然失控，甚至沒有猶豫就計畫著要怎麼放開自己視為最珍貴之人的手。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黎明時分，Shu望著紛飛的光點聽著鳥鳴聲，好像根本沒有理由去推開Mysta，他可以有戀人，但根本不能改變他們是兄弟血脈相連的事實，他永遠更親近Mysta，要是他一點都不動搖的想以前一樣自信的認為弟弟沒有他就不行，這一切都不會那麼難堪，他們兩個本來就緊緊相連。



　　『我知道你沒辦法，所以我可以幫你啊，Shu。』



　　時間很快，差不多要出發前往學校，他收拾書刷牙洗臉整理儀容的時候，並沒有如往常般去敲Mysta的門，因為早上檢查郵箱的時候看到自行車不見了，眼看時間越來越近考試，Shu還悠閒的靠在床邊喝著咖啡，雙眸無神，但腦袋裡還在思考著，為什麼那天在圖書館裡他要那樣做，在知道弟弟會不開心的情況下他還是做了，明明和腦袋想到的完全相反，他自己在抵抗些什麼？有什麼好抵抗的？那可是Mysta。



　　“那可是Mysta啊。”



　　『你一直都保護的很好，好嗎？』



　　最後Shu還是選擇去了學校，但他就是想在周邊徘徊算了，能壓線進校就好，不一定要去考試，他隨便的蹲在校園角落的樹蔭下，看著螞蟻一個接著一個的排隊工作，沒有落下的也沒有突然脫隊的，這是天性他明白，早在小學的課本裡就教過團結合作，初中學了生物理解了他們機制的完美無缺，都是需要彼此，都做著重複的事，並且心甘情願日復一日，那他為什麼做不到？一個簡單的小小的約定，他質疑Mysta也質疑自己，好像真的是他變了，



　　『我不管你在學校怎麼做，你想怎麼做都無所謂，但是不要反抗我好嗎？Shu…我需要你…』



　　因為天氣有點悶熱，Shu走進了廁所裡，照著鏡子弄點水讓自己涼爽一些，他突然決定自己好憔悴，看起來什麼都不是，他笑了，原來沒有Mysta他不會更輕鬆，反而找不到自己了，不管事實是不是他有沒有適應好一個人，反正這麼多年來他很肯定待在弟弟身邊他是幸福的，他包容寵溺著他，弟弟也無條件信任他，他們之間的羈絆有那麼脆弱嗎？是一兩件事就能斷開的嗎？



　　『我現在就在離你心臟最近的地方。』



　　考試開始前的五分鐘，Shu踏進了考場，速速的對了學生證然後將書包放到教室外，就　　拿著一支筆和橡皮，坐在了椅子上，當考試鈴響起時，周圍的人馬上翻開試題振筆疾書，他還在恍神，再度將手捂住心口。



　　「咚、咚、咚、咚…」



　　那天Mysta的心跳聲也是如此平穩安心。



　　最後Shu提起筆來看試卷一道題一道題的開始作答，每一科的考試他臉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中間休息時間也沒有離開座位，他就是表示自己不太舒服然後趴著。



　　“Mysta，我來考試了，抱歉，我要贏你了。”



　　“Mysta，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你能不能別離開我，然後告訴我該怎麼做。”



　　“Mysta，我好討厭你…我好累我好睏我好痛苦。”



　　最後一科，英文，Shu寫完了整張試卷，如果他沒有大意，他能拿滿分，而且能拿滿貫，他放下筆，等待考試的結束，想了那麼多，即使他知道自己錯了，他也沒有想要回應Mysta的意思了，他沒有資格，他很失敗，他搞砸了一切，又怎麼好意思去牽對方的手？



　　“Mysta，我醒來了。”



　　『騙子。』



　　Shu的捂住了耳朵，可是聲音還是不斷地灌進他的腦海裡，那天的畫面也浮現在眼前，他說著他沒有變他說著他不配他說著對不起…作為Mysta的哥哥，第一次聽到對方認真的道了歉，他很理解Mysta的，一直以來都是…



　　“你這樣做，他會開心嗎？你真的懂他嗎？你在害怕什麼？你在自以為是什麼？你還要騙自己多久？”



　　『騙子。』



　　“閉嘴，閉嘴…閉嘴！”



　　“騙子。”



　　“Mysta…需要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閉嘴！。”



　　Shu在最後幾秒翻到了第一面，將第一道題的D給改成B，恍惚間卷子就被收走了。



　　“騙子。”



　　Shu考完之後就早退了，他回到家後本來想開遊戲玩的，然後就瞄到了當初給Mysta買防標頸圈購入的附加商品，一隻小狐狸，上面的吊牌刻著Mysta，Shu盯著它好久好久，最後把拿起來走進Mysta的房間，放在他的主機上，然後鬼使神差的就鑽進了弟弟的被窩裡，在裡面待到了日暮時分，什麼都沒做。



　　“承認吧，是你需要他。”



　　Shu心中突然有塊巨石落下碎裂，紛飛的細碎顆粒墜毀了他所有的不安質疑焦慮和恍惚，空氣突然變得容易呼吸，眼前的一切都明亮了起來，時不時出現的耳鳴也消失了，他呆呆的起身回了房間，最後捂住臉開始狂笑，但眼淚也奪眶而出，他說錯了，應該要說——



　　“Mysta，我來了。”



　　那晚Mysta回到家裡的時候，整個人醉醺醺的，但是正是因為他醉了所以什麼都是真情實感，真正的Mysta是相當冷漠的，Shu聽到了對方被母親叨叨念念，最後他假裝出去裝水的時候，Mysta搖搖晃晃撞上了他，然後回頭看了他一眼，Shu本來想趁機像往常一樣去照顧對方，但根本來不及，對方留給他的一眼他讀不懂，反正Mysta進房間之後就沒有出來了。



　　隔天也是一樣的，Mysta比Shu還要早出門，他這次的學校的時間很快，因為他知道會發生什麼，今天就會直接公佈成績，到時候全校都會知道，Mysta也會接收到他的訊號。



　　意料之中的698分，那天Shu的心情變得很好，縱使大家還是對現在的他懼怕無比，但那些都不影響他想像今晚回到家Mysta的表情，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聽到了嗎，我的訊號…我正朝你走去。”



　　但回到家之後情況並沒有變化，Mysta這樣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Shu試探性的敲了門，但是對方沒有給予回應，最後連開口喊了：「Mysta！」都沒有動靜。



　　Shu有些惆悵的想走回房間餘光掃到了擱置在那裡許久，他無比熟悉的橘色外套，他走進洗衣房去把那件外套洗的乾乾淨淨，香味也都是他的信息素，之後走回房間耐心的用吹風機把衣服吹乾，等到都弄好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了，他呆呆的看著外套，沒有再冒出什麼負面情緒，Shu像是想到了什麼甚至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是他做的還不夠多，不夠瘋狂。



　　“你等不到我走過去，我就連滾帶爬的向你衝去。”



　　凌晨五點Shu就出門了，將外套放穩在自行車上門，這種時分走去學校路上的景色很美，但Shu半分駐足欣賞的心思都沒有，不斷地把玩著手裡的東西，是那天放進包裡就沒有拿出來過的狐狸髮夾，就這樣一路晃到學校，先去禮堂看了一下佈置，然後特別規劃了中央區塊不能有人，以方便掛取為由將固定白布的繩子換成了鐵鉤，然後就一路哼著小調回到了班上準備一些「道具」。



　　之後呢？



　　就是那令人永生難忘的場景了，Shu毫無懸念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爆，不留任何退路，沒有給自己其他能下的台階，他第一次計畫的如次不周全，為什麼呢？為的就是賭，用自己當作籌碼去賭，用對Mysta的理解去賭，用只有他們兩擁有的小默契去賭。



　　他就站在正中央鞠躬道歉，像是對全校，但在他心裡，是真心實意的在跟Mysta道歉，如果對方不原諒他，他大可不必起來，所以就這樣在燈光下久久不抬頭，畢竟他的計畫第一部分就到這裡，其餘的能不能繼續聽天由命，為什麼這麼拼？



　　因為除了Mysta，他一無所有了。



　　所以需要什麼退路，他只需要Mysta。



　　“Mysta，我來了。”



　　朝你奔來了。



　　“你看到了嗎？”



　　Shu聽到了講台上的碰撞聲，也聽到了清楚的一句碎念——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跑到我床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所以，接住我好嗎？”



　　伸到他眼前白皙的手和熟悉的味道跟那些弟弟從未改變過的為他帶著髮圈的習慣，都已經給出了答案。



　　那青檸般酸澀綜合了橙汁甘甜滿滿清涼舒爽的果香，穩穩到環抱住了香菸與琥珀。



　　沒有人知道，在萬眾矚目下他們相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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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廢話：老夫認真…其實結局停在這裡挺好的對吧？蠻開放式的、也有咻開竅的感覺，然後寫的還很像大結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如就到此為止吧（嚴肅（狗頭 ）
這章連結第八章拆開了一些伏筆也還原實際情況，但是不是太愉快的過程，老夫怕你們段在難過的地方會很痛苦又糾結，索性直接寫到和解讓你們睡個好覺💤，貼心吧…為了讓你們不被刀到(;´༎ຶД༎ຶ`)…老夫因為這樣又要去重新擬後面的情節了……（眼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