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直在一起Vox很久没有看角落里的日历了，他偶然看到，还有六天就要跨年了
他走进厨房拍拍正在忙活的男孩的蓬松的金色脑袋，Luca转过身来，把一片新鲜的三文鱼塞进他嘴里
Vox把他手里的刀放在案板上，轻轻揽住他的腰，用鼻尖摩擦男孩的脸蛋
“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
“POOOOOOOOG！”


凌晨一点的飞机，Luca的生物钟让他困倦不已，靠在Vox身上打盹，
候机大厅的灯有些刺眼，Vox的手搭在Luca身上，他要保证男孩不会在旅行开始之前感冒，
离得很近，近的能看到Luca鼻尖上白色的绒毛和伴随呼吸轻轻颤抖的睫毛，他小声的打着鼾，Vox握住男孩有些发凉的手，
“Wake up my boy ”
Luca哼哼了两下从睡梦中醒来，男孩没有起床气，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跟着Vox去检票
“你有带你的竖笛吗”
“Nope，你说你喜欢吉他，所以我带了吉他”
Vox打算把包里的竖笛藏起来给Luca一个惊喜


登机通道并不拥挤，没有很多人会选择坐凌晨一点的飞机，Vox想带Luca去看海上的日出
飞机穿过黑夜里的云层，云朵像大团柔软的棉花糖，镶嵌着点点金色的闪光，天气看起来晴朗极了
“Vox！看这个”
Luca把面包捏成歪歪扭扭的样子
Vox看着Luca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他盯着Luca手里那块东西迟疑许久
“这……是什么”
“布丁狗！”
Vox张张嘴又合上，什么也没说出来，良久他拍拍Luca的脑袋
“捏的真像good boy”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这个不是布丁狗了”
“那是什么”
“是你，布丁老头”
Luca憋着笑把这句话说完，在飞机上不能大笑他憋的很辛苦，Vox扳着他的下巴
“布丁老头也能让年轻小伙一边哭一边求饶”
“What do you mean”
Vox不再回答他的话，靠在座位上小憩，Luca把手里的布丁老头吃掉，后知后觉的才知道Vox说的是什么意思，给了睡梦中的老头一拳
Vox眯着眼睛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看见Luca从耳尖红到脖子根，值了

倒数第五天
这里是加拿大国家公园，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正值冬季，雪松林覆盖着松软的雪褥，由上而下可以看到透亮的如翡翠的湖水上的碎冰，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芒，碎冰像水晶一样伴随着湖水的微微波浪碰撞，群山并不高，低低的静息匍匐在湖水的周围
Vox把车停在路边，把相机背在身上和Luca一起下车，手牵着手，手心的温热透过手套传递，
他并不擅长拍风景照，可是照片里Luca的加入让每一张照片都看起来生机勃勃，照片里的Luca也从小小的照片的一角慢慢变成了特写照片的主角
Luca把捂住嘴的围巾拉下来一点，给Vox看他捡到的心形石头
从Vox的视角来看，Luca柔软的头发搭在围巾上，有几缕头发翘了起来，鼻尖冻得有点发红，眼睛很漂亮，比湖水还要漂亮，他接过Luca手里的石头，放在衣服左上角的口袋里
“我们去滑雪吧”
Luca喜欢各种各样的体育活动，Vox看在眼里，每次出门玩都不会让小狗少了锻炼身体的机会，但他自己并不擅长运动
Luca尝试了单板，双板，玩的不亦乐乎，他喜欢风从耳边刮过的感觉，但他转头看到Vox坐在山顶的休息处喝茶，于是他从山脚下坐缆车又回来，说什么也要和Vox一起滑雪
Vox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双人板，闭上眼睛向撒旦祈祷
“Are you ready？Poooooog！”
还没等Vox念完咒，Luca已经用滑雪仗把他们俩推了出去
Vox全然没有刚才惬意放松的姿态，在前面大叫，Luca在后面一边用滑雪杖加速一边健康的大笑
最后结局就是两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倒在雪地里，Luca笑的直不起来腰，他帮Vox拍掉脑袋上的雪，Vox也笑了起来，他从雪地里站起来，把Luca像端小孩儿一样端起来
“既然我陪你滑雪了，那你今晚得吃蔬菜”
“可是你也玩的很开心诶，为什么恩将仇报，我不要吃蔬菜！”
他满脸写着unpog
“逗你玩的，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Luca刚要张嘴说话
“但是薯片不能当饭吃”
Luca的嘴又闭上了
他把头扭向一边假装自己没有进行这一系列的动作

公园旁边有一座小镇，小镇里大多是来这里旅游的住客，Vox和Luca在一家小酒馆前停下脚步
屋里的装饰很温馨复古，熊熊燃烧的温暖壁炉旁靠着几位交谈的老人，灯光的颜色并不刺眼，是淡淡的橘黄色，墙上挂着圣诞节的装饰，
老板是一位留着大把白色胡子的和蔼老头，很热情好客，招呼着刚推开门走进来的浑身带着寒气的顾客，窗外又开始洋洋洒洒的下起雪来
Vox端着一杯正冒着气泡的啤酒和Luca碰杯，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彼此依偎着，
差不多都有些醉意的时候，两个人摇摇晃晃的搀扶着走出酒馆，迎面吹来的冷风并没有吹散酒意，还没有积起雪的湿哒哒的石子路有些滑，路灯周围能看到飘落的雪花，
“Let's dance”
Vox突然很认真的说，他挽着Luca的手开始跳起华尔兹，鼻子冻得通红，但眼睛是充满爱意的，Luca不会跳，跟着他的动作笨拙的来，呼出的热气把眼睛蒸的朦胧
他时不时地傻笑，蹦出一两个音节的笑声，摇摇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Vox突然把嘴凑上去，和他交换了一个带着点醉意的吻
两个醉鬼互相搀扶着回了旅店，小镇上空响起了十二点的钟声


倒数第四天
一觉睡到大中午，屋外的雪松在阳光的照耀下，蒸腾出暖洋洋的香气，被窝里也是阳光的香气，Vox拍拍自己怀里的Luca，Luca假装没醒来，但是肚子饥肠辘辘的声音出卖了他，
“起来收拾收拾，我们去吃饭”
今天的天气没有昨天那么冷，也许是因为正午的原因，
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消融，Luca和Vox相视一笑，对着路边的雪来了一通改造，堆出两个模样滑稽的雪人，一只头上顶着拖把，一只头上顶着香蕉皮
Vox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干巴巴抹了两下眼睛
“难道你的Husband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吗”
Luca被他弄不会了，用手把拖把条分开些露出完整的五官
“Perfect”
Vox没想到Luca使用高级词汇是在这样的场合，他好气又好笑的用手机拍下了这两只可爱又有点可怜兮兮的雪人，牵着Luca的手去吃饭了
浇上枫糖浆的华夫饼和夹着蒙特利尔熏肉的三明治被服务员端上来，不得不说，加拿大人真的很爱吃甜食，菜单上除了华夫饼还有各种各样的甜品，
饭饱之后，Vox拿出手机翻看地图，在附近租下一辆老式的敞篷车，开车带着Luca去看海
Luca背上他的吉他，去海边他并不想穿得很厚重，可惜并不是炎热的夏天可以穿着短袖赤着脚在海边奔跑，他怀念去年在加利福尼亚的日子，他和Vox靠在海边的沙滩上，看着落日一点一点沉入海面，染红了云朵和海水
车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迷幻的云被夕阳染成紫色和橘色交织，Vox突然觉得租敞篷车是一个好选择，除了有些冷，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中的景致，可以感受到微微的海风，车载广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十二月份的海边人并不多，他们赶上了落日的尾巴，此时夕阳只在海面露出一点点光芒，但云仍是绚烂绮丽的颜色，像烈焰一般，海水并不想他想象的冰冷，反倒带着阳光的温暖，
Vox想要用相机记录下来，但他又觉得，这样的景色，只有眼睛才能完美的记录下来，于是他让Luca站在他面前背对他看着夕阳，Luca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他像神圣的海神
Vox不敢眨眼，直到眼睛发疼，顷刻间天暗下来，冷风从海面上刮过来，把海面吹起波浪，
他突然有点没由来的悲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像无形的丝线一样缓缓缠绕住他
“Vox？”
Luca看着夕阳彻底沉进海水，觉得天边的云翻涌出白色的波浪，Vox在他身后久久的没有出声，他转过去，看到Vox眼眶有些红
他很清楚Vox怎么了，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强大坚定，会因为很微小的事情掉眼泪，往往要在这时候，Luca和Vox的身份进行一个交换，他要承担起像监护人一样的身份，但他乐于做这件事
他走到Vox跟前，双手捧住Vox的脸，亲亲他的嘴唇
“Kiss kiss magic”
Vox的悲伤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他有什么需要悲伤的呢，明明心爱的人就在她身边
他紧紧抱住Luca，脸埋在Luca颈窝，声音闷闷的说
“我要听你弹吉他”

天色是带着点灰的雾蓝，潮汐涨起又落下，带着白色的泡沫，Luca弹着那首Vox很喜欢的电影的主题曲
“How much sorrow can I take”
“Blackbird on my shoulder”
“And what difference does it make”
“When the love is over”
“Shall I sleep within your bed”
“River of unhappiness”
“Hold your hands upon my head”
“Till I breathe my last breath”
他们一起轻声唱这首歌，Luca紫罗兰一样的眼睛闪闪发亮，两个人离得很近，能听到彼此换气和呼吸的声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
Vox贴近Luca，温暖的吐息喷洒在脸上，他用很轻的气音在Luca耳边说
“Call me by your name”
鼻尖和指间都冻通红，可是只要有对方陪伴就不会寒冷，他们十指相扣，让静默的天空和海洋见证这个缠绵美妙的亲吻
冰冷的沙滩上有人升起篝火，照亮了一小片沙滩，和海上旋转的灯塔的光芒遥相呼应，灯塔孤独的伫立在礁石上，一只小船晃晃悠悠的靠了港，让灯塔不再孤单
升起篝火的同样是旅客，他们准备在这里休息，等待着太阳的升起，他们要看一看更加绚丽的朝阳
大家围坐在一起，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磕磕巴巴的连说带比划的交流也同样让人很高兴，不用再担心任何会带来压力的东西，心与心紧紧依偎在一起，
海浪突然显现出点点的星光，伴随着海浪翻涌，是成群的夜光水母，
“Luca，听说对着夜光水母大声许愿能成真哦”
“Really？那我要试试”
Luca对着蓝黑色的海洋大喊
“我要免费的吃不完的薯片和一直一直和Vox在一起！”
海洋像回应他一样，有几只鱼跃出水面，紧接着水面上的荧光越来越多，幽幽的荧光让篝火的光芒也减弱几分
“骗你的，但是我保证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海风略过Vox的头发，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宝藏，他让Luca闭上眼睛
“My treasure, my heart, my honey, my sweety, my puppy, my boy, open your eyes”
Luca睁开眼睛，海面上升起璀璨的烟花，一朵又一朵，照亮了灰暗的天际，海面倒映出波光粼粼的亮光，Luca惊讶的说不出话，Vox把一根点燃的仙女棒塞进他手里
“Surprise！”
他不知道Vox什么时候偷偷准备的惊喜，明明这几天都和他一直在一起
但他不想管那么多了，他直白热烈的诉说着自己的喜欢，在Vox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他把自己的爱意满满当当的捧给Vox，Vox也会笑吟吟的接住，在这里，Luca永远会受到尊重和爱
视野像插上慢镜头，他眼睛有些模糊，烟花在眼中变成光圈，Luca吸了两下鼻子，他很少哭，但现在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Vox用手帮他擦去眼泪，亲亲他的鼻尖
“哭什么呢，我们是出来玩的呀”
“你看，太阳要出来了”
海面上露出一点点光，撕开沉闷的夜幕，寒冷的黑夜被驱散走了，温暖就要来临，
这时的太阳并不刺眼，慢慢的挪出水面，宁静又安详，突然迸发出万丈的光芒，两个人面对着初升的太阳久久的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去下一站”
倒数第三天
检票的前一分钟，Luca还不知道这架飞机将飞往哪里，机场大厅嘈杂的声音盖住了广播，Vox拿着手里的机票指给他看，下一站是日本
那算是Vox的故乡吧，Luca很期待看到Vox穿和服的样子，
七个小时之后飞机平稳降落在静冈机场，这里是距离富士山最近的机场，可惜这时没有樱花开放，但富士山仍然静静伫立在那里，
他们并不想住在高楼耸立的发达城市里，选择了更多是低矮平房的小镇，木质的房梁上挂着的牌匾印着Vox熟悉又陌生的文字，
午餐选择了经典的寿司，不同于加拿大人的极度嗜甜，日本人的口味要清淡很多，只尝得到食材原生的味道，Luca凭借着在动漫里学到的知识，先双手合十
“いただきます”
好歹是有些日语底子，还得感谢不破湊前辈的连说带比划地日语教学，Vox的日语似乎更蹩脚，他似乎完全缺失了大脑负责日语记忆的这一部分
好在这里的人大部分会说英语，虽然是典型的日式英语，但好歹能听得懂，Vox和Luca准备在小镇里散散步，街边的海鲜店外放着透明的水族箱，一只眼睛突出的鲫鱼和Luca对上视线
Luca给Vox指那只拖着肥嘟嘟身体的鲫鱼，
“Jelly fish”
Vox刚想要纠正Luca那不是水母那是鲫鱼，他突然明白Luca在讲笑话
很冷的笑话，很符合Luca的口味，至少比ligma要好的多
Luca回想自己的笑话哼哼的傻笑，Vox习惯了有奇怪笑点的Luca，他看着傻笑的Luca心情也会很好，
来日本必不可少的就是泡温泉，温泉屋这里有很多，他们特意选择了能看到富士山的，
热腾腾的温泉水包裹身体，消除了一年的疲劳和紧张，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落日的金色光辉照射在远方的雪山上，能嗅到泥土的芬芳气味，能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但似乎衬得周围更安静
天气很晴朗，夜色也很恬淡，面庞被水汽蒸的发红，几缕发丝贴在脸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最适合告白
“我好喜欢你Luca”
“我也好喜欢你Vox”
从温暖的温泉水里出来换上浴袍，皮肤触碰到寒冷的空气，Luca打了个喷嚏，Vox把宽大的毛巾披在Luca肩上，
这里刚好提供住宿的服务，一杯热腾腾的茶能让人从头到脚的暖和起来，柔软的榻榻米铺在木质的地板上，Vox放松的躺在被炉里，房间的顶上有天窗，能看到闪闪的星光，
老实说他其实有点抗拒这里，熟悉的故土总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但过去的事被咀嚼过太多遍，他的眼泪早就在几百年前哭干了
Luca能看出来Vox有些小小的落寞，他也钻进被炉里和Vox并排躺在一起，他知道这时候没有语言能安慰他，陪伴是最好的安慰，
两个人在一起并非是一定有说不完的话和极高的分享欲，对Luca来说，只要两个人静静地待在一起就很好，我们知道彼此在身旁，但仍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变得更加安心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呼吸的声音，Luca偷偷把眼睛转向Vox，对上Vox的眼睛，Vox也在偷看他，眼神能传达出语言无法表达的感情，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能看见热烈的心跳
Vox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喊
“快亲他！亲他！”
不用经过过多的思考，爱意是人体最原始的本能，过去发生了什么又如何，重要的是当下拥有什么

倒数第二天
寺庙的大门敞开着，僧人扫着门口的积雪，Vox提前做了工作，大概了解这里的礼仪，他带着Luca来到水盘舎前，一步一步的教Luca怎么净身，
祈福的流程并不复杂，最让Luca期待的是抽福袋，他闭着眼睛把印着运势的符纸从自己的福袋里取出来，慢慢睁开一只眼睛，
纸上写着“大吉”
他兴奋的问Vox这是不是代表非常幸运，Vox带着赞赏的语气回答他确实是的，他自己抽到的是“小吉”，不过没关系，总归是好事嘛
从山上下来的路接通了一条并不宽敞的公路，路上没有几辆车，公路的另一边是海滨，车行驶在公路上，头顶的云朵缓慢的移动，似乎这里的云也像人们的生活方式，变得惬意放松起来，
Vox从后备箱的背包里取出了什么放在背后，来到Luca面前，
“猜猜是什么”
Luca想不出来，但他突然想起上飞机之前Vox问他有没有带竖笛，而此时此刻，Vox把他的那根心爱的竖笛从背后取出来
“POOOOOOG”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是我想听听菊次郎的夏天”
Luca有在尽己所能把这首曲子吹好，虽然听起来不那么尽人意，但是Vox心情很好，他让Luca想吹什么吹什么，就算是不成曲调的片段也可以，只要是他吹出来的
两人搭计程车去机场，准备去下一站，Luca虽然没能遂了看Vox穿和服的愿，但Vox答应他旅游回去找人专门定制和服穿给他看，还要给他也定一身
电子机票上显示，静冈机场至中国西藏，这趟飞机大概需要五个小时，Luca从推特上看到过西藏的风景照，他迫不及待想要亲身感受，
飞机降落在拉萨机场，他们直奔布达拉宫，这里是东方的耶路撒冷，绵延起伏的山坡状的地形上覆盖着长长的阶梯，天空很澄澈，絮状的云朵漫布，天空似乎很高，辽远的苍穹下神圣的宫殿拔地而起
墙壁上斑驳的痕迹见证着这里的历史悠久，朝圣的人们虔诚的跪拜着，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对这里心生敬意，Vox紧握着Luca的手，巨大的壁画展开在面前，眼里的矿石染料经历风尘的洗刷也仍然保持着艳丽的颜色，
“好震撼啊”
人类在面对超乎想象的艺术时，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渺小，可是正是渺小才会让人类感受到彼此之间爱的弥足珍贵，
青藏高原上的公路能看到两侧起伏的苍茫戈壁，越野车奔驰在公路上，带起一阵阵的黄沙，崎岖的山峰染上金色的光辉，积雪盖不住大片的荒漠
“Luca，你相信吗，这里的土地是能长出玫瑰的”
“他们把那种玫瑰叫苦水玫瑰”
“Rose of bitter water”
很令人震撼的名字，如同这片土地一样坚强遒劲，
他从背后掏出来一把玫瑰，玫红色的花瓣微微张开，带着几滴水珠，
Luca接过这捧玫瑰，车停在坑洼的沙地上，爬上越野车车顶，大漠上的圆日就要落下，几乎没有云，这里的天空比山要高得多，
玫瑰的花瓣被风吹散，飘向看不见的远方，Vox扣着Luca的手，风带着沙粒从脸上刮过，高原上的空气稀薄，他们俩脸蛋都红红的
“Vox，你看起来像一个憨厚的农场主”
“那你是什么”
“我是也是憨厚的农场主”
他把夹克的拉链拉的更往上，向手心哈出一口白气，他的耳朵冻得红红的，但是把那捧花端端正正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炽烈的阳光就要从高耸的山峰之间迸发而出，
Vox对着空荡的山谷大喊，回声在山谷里回荡，天边已经出现了月亮，苍白的悬挂在空中，织着群星的夜幕渐渐笼罩天边
这里不同于加拿大海边的夜，没有了潮湿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干燥的风，但群星也更为璀璨，玫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跳下车，把音响开到最大，越野车一路在公路上狂奔，热烈狂放的自由和爱意在干枯的泥土上生长，浇灌干枯的心灵，对着夜空大喊，再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Vox把座椅向后放，Luca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
“Let's do what you want”


直到登上飞机时，Luca还在回忆那西北山坡上的黄沙，回忆自由肆意的感觉，
倒数第一天
飞机飞向北欧的英格兰，回到Vox如今居住的地方，英国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Vox有一座小乔的别墅，高大的落地窗外是沿着墙生长的茂盛植物，淅淅沥沥的雨下下来打在玻璃上，窗边的床沾上一丝阴冷的气息，奔波几日的劳累终于能得到放松，
Vox翻看着这几天拍下的照片，每一张里都有Luca，有的是他金色的发丝，有的是漂亮的紫色眼睛，有的是修长的手，有的是稍显凌乱的背影，他给Luca看
“你看，像一只面对着海的小狗”
他们彼此紧靠着，彼此的体温都能清楚感受到，Vox体温偏低，他总能感受到Luca的手心是温热的，
屋里点着薰衣草味道的熏香，那是Luca所喜欢的，温柔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壁炉里的木柴正噼里啪啦燃烧着，和爱人依偎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了
Vox戴上他的眼睛，Luca说他看起来装模作样，Vox把Luca按在床上挠痒，Luca很受不了挠痒痒，他在床上翻滚着躲避Vox的攻击，然后滚下了床，因为脱力爬不起来最后被Vox拉起来
Vox把眼镜扶正，把揉乱的衬衫抚平，开始读起书，他读着一首莎士比亚的情诗，Luca撑着头躺在床上看着他翻页，如同大提琴一样醇厚的嗓音伴随着窸窸窣窣的雨声，Luca有些困得睁不开眼了，Vox为他盖上一条松软的薄被
Vox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里，开始准备这趟旅程的最后一个惊喜，朋友们一个一个按响门铃或者悄悄地敲门，进门迎上Vox噤声的手势，也蹑手蹑脚的走去客厅，大家都带了礼物，堆在门关的地方
Vox在厨房里准备这顿跨年的大餐，托朋友们装饰客厅和卧室，彩条和灯球被挂在灯带上，Luca仍然熟睡着，他的潜意识里Vox就坐在他身边，
“Luca，Luca，wake up”
Luca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Surprise！”
彩炮和礼花炸开的声音吓了Luca一跳，他睁大眼睛看到窗前站着一圈朋友
“我睡了很多年吗”
Vox被他逗笑了，
“你只睡了四个小时Luca”
“快起来吧，饭已经做好了”
朋友们鱼贯而出的从房间出去，Vox在Luca脸上留下一个吻，
“和朋友们一起跨年吧”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晴朗的夜色里花园里的月季花闪闪发光，
时针就快要指向十二点，桌上的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大家酒足饭饱后三三两两靠在沙发上打游戏，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时刻，
Vox看了一眼餐厅墙壁上的挂钟
他走到Luca面前，单膝跪地在Luca面前的地毯上，周围人开始尖叫起哄，
他向Luca打开了那枚小巧的戒指盒，一对金色镶钻的款式简单的对戒出现在Luca面前，
Vox声音颤抖着问Luca
“Do you want to……marry me”
夜空里大本钟的声音响起，已经到了十二点钟，
“Yes, I do”
“Yeahhhhhhhhhhhhhh”
烟花在夜空里绽放，迎接这新的一年到来，紧紧拥抱的恋人周围时间的流逝变慢，
“无论是哪一年，我们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