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外《夜色之外》

Summary：

彰冬 惡魔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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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以懲處，我們就是規則。」

隨著一聲槍響，地上又多了一具屍體，頭部被經改造的手槍射穿，青柳冬彌一向對自己的槍法頗有自信，就如同方才射出的那一發不偏不倚在腦垂腺的位置。

「可以了，剩下的交給其他人就行。」
「嗯，辛苦了。」

後勤部隊一段時間後來到事發現場，屍骸被裝進屍袋，僅有地上遺留的血跡與體液銘記著方才的一切，夜半的天空開始降水，蒼天妄圖洗淨罪惡的孑遺。

……。

「這次任務結束後，我們倆就能向上頭請個長假。」
「是嗎，太好了，好可以跟彰人一起看看所謂被晨光照耀的世界。」

身為執法者，兩人必須在夜晚行動，一來是陰暗的環境更容易奇襲目標，二來是受傷也不會這麼快被發現，身上的黑西裝也有了一定障目的作用。

不久後，案頭出現一封卷軸，被紫色的絲帶纏繞，這是極高難度的信號，曾經的兩人也不是沒面對過，礙於當時鍛鍊與實力不夠，在戰鬥中後期開始與對方搭配才險勝任務目標，這也讓兩人的關係有了極大的進步，漸漸的，事務所上下都自覺將兩人一同派遣，這也成了一則通俗習慣。

「冬彌……這……。」

看見案頭的卷軸，縱使過往回憶湧上心頭，但都不約而同的選擇相信彼此，相互對視彷彿無聲的交流，青柳冬彌修長的手指拉開絲帶的一端，宣紙隨地心引力向下展開，佔據將近一半面板的是任務目標的照片，其名「慾望」。

「彰人，或許這是檢測我們能力的時候了。」
「嗯！這次一定會將它迅速擊潰。」

自信的宣言為這場征戰吹起號角，拿起了各自的行當，關上那熟悉的檜木門，此行凶多吉少，撫摸那鐫刻著兩人姓名的檜木牌，想起初來乍到的青澀模樣，到現在也有了獨自一挑多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有了懂自己的搭檔。

「出發吧。」
「放假時去試試看鬆餅吧，我看人類好像很喜歡吃。」
「沒問題的，彰人可以吃幾個呢？」
「這我不知道，但是那間有名的咖啡廳的黑咖啡據說人氣特別高，冬彌平常就有喝咖啡的習慣，不如給對此評鑑幾句？」

為了減緩心中的焦躁，這個難得的長假便成為了兩人的念想，時不時調侃幾句，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離開了事務所。

……。

「到了。」
「文件上說在這個公園沒錯。」
「但是那東西呢？」
「彰人，等等。」

青柳冬彌伸出手指了指遠處攀爬夾的位置，有個穿着白衣的女人坐在上面，仰望星空，其髮紅如血瀑，隨風飄蕩更顯妖艷，沒有眼白的雙眼好似要以慾望吞噬一切，狂風吹起葉片，女人察覺到了兩位執法者的存在，戰事一觸即發。

「準備應戰。」
「知道了。」

東雲彰人取出特製的軍刀，用習慣冷兵器的他操作時可謂有行雲流水之勢，幾個箭步上前與女人拉近身位，縱然躍起妄從空中將女人斬首，一旁的青柳冬彌佔據了視野極佳點位，填彈、上膛、開保險，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這些僅在幾秒內完成，瞄準鏡裡早已鎖定女人的頭顱，但怎麼樣都並非絕佳開槍的時間點。

那森白的面目在月光照耀下更令人不寒而慄，那幾乎沒有嘴唇的嘴咧開奇怪的弧度，一個閃身下至公園的空地，而那軍刀也應聲砍向攀爬架，放出了沉悶的響聲，途中斬斷了鋼骨數根，另一邊的青柳冬彌再次鎖定女人，一發發特製子彈無情刺穿其身，白衣被怪異的紫色染上，身軀肉眼可見的痙攣著，高分貝的哀叫聲剎時間劃破寂靜夜空，東雲彰人見機不可失便衝上去，發力斬首。

這是兩人最為極致的配合，過往，青柳冬彌總會希望自己能幫上忙而過急的開槍或算錯開槍的時間點，有時搭檔也會遭受波及，而東雲彰人也有被任務目標戲弄到筋疲力盡的經驗，於是他勤奮鍛鍊，現在從夜半戰至黎明也不過沁出薄汗，縱使結伴的之旅不長，冷兵器與槍枝的搭配也被其他組笑話，但剛剛的清理過程被整個事務所瘋傳，過程中沒有一句話，沒有提示參照，全憑默契與敢賭的毅力。

「也沒有多強嗎，黃色絲帶就夠了。」
「我們回去吧。」
「今天，是最棒的一天，對吧。」
「嗯，因為彰人有幫我製造很多時間我才能精準打擊它的弱點。」
「行了，去迎接屬於我們的長假吧。」

路燈將身影拉的頎長，點點星光彷彿筆下書寫的一字一句，報告還是要做的，但東雲彰人負責回憶，文筆好的青柳冬彌負責統整書寫，每當想起戰鬥中的高潮仍會加快心跳，搭檔即時的配合也讓自己倍感愉悅。

……。

宿舍內，一人擦拭軍刀至其明如鏡，另一人則在保養槍枝，烏黑的外觀與使用者的精湛技藝讓青柳冬彌在暗地裡封上「夜鷹」的稱號。

刀身收入刀鞘內發出驚人的器鳴，與此同時，窗前的書桌有了金色絲帶束縛的卷軸，裡頭是上級要會面的指示。

「走吧。」
「嗯，只要跟彰人一起就行。」
「你呀……知道了。」

木門關上了私下的情感，腳步聲木地板上有規律的響起，兩道身影嬉戲，時近時遠。

……。

「你們來了。」
「是，請問有何吩咐。」
「關於假期的部分，組織批准了。」
「恭喜兩位，接下來請收拾好行李等候列車。」
「真的嗎！太好了。」

兩位少年激動的相擁，虛假之天的日光拉響夢幻的序曲，衣物與行當被整齊放入行李內，列車高速行駛呼嘯而過，涼風混著另一個世界的味道而來。

「享受我們的假期吧，冬彌。」
「嗯，聽說人類那邊有個東西叫高中生。」
「我跟彰人到那邊大概是那樣的年紀。」
「當然，外觀上看來。」
「也沒那麼老吧！」
「那之後的也請多指教囉。」
「我也是，啊，列車門開了。」

兩道黑色身影步入車廂，轉瞬間便看向外頭的景色迅速飛過，日照著不存在的軌道，直到恍惚。

……。

「彰人，醒醒。」
「鬆餅到了。」

在咖啡廳裡，加倍的鬆餅與繽紛色澤的飲品映入眼簾，身上早已不是沾染殺業的黑西裝，低頭看去是神山高校的制服，在這裡沒有過往的擔憂與賭上生命的爭鬥，但在深夜仍會擦拭著在這世界用不上的軍刀，或許青柳冬彌也會取出那裝著槍的盒子看看。

「好像……一切都跟想的一樣。」
「你說我們還會回去嗎？」
「會的，但一定會跟彰人一起回去。」
「也是。」

涼風拂過側顏，不過是秋季的特產，而非隨列車行進撕裂的空氣。

–Fin.

112.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