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贖罪,都在那年夏兩個人的喜歡開在那年熱烈的盛夏,燥熱的溫度是催化劑,蟬鳴見證了榕樹下一個人對另一個人青澀的告白,一切都像偶像劇裡演的那樣夢幻而飄渺。
卻恰恰是他們兩個人最正好的樣子。
「 Ike!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
請讓我回到那年夏吧。
蔚藍髮尾的少年祈禱,雙手合十如此虔誠。
「 我要有什麼話對你說? 」他好笑道。
再睜眼眼前是漆黑的,槍聲破空的激烈好像與他無關。
他抱著的人滿是鮮血,一切的生機都被黑夜奪走,被金屬奪走,被他奪走。
「 我不知道啊,你看起來欲言又止。」
「 你需要一個擁抱嗎? 」Luca真誠的說道,張開手笑容洋溢。
所以如果命運是這樣的,會不會太戲劇化了。
他握住槍械的把柄,那皮套顆粒,一寸寸是他帶他摸透了的模樣。
「 搞什麼啊? 」 Ike有些驚訝,好笑的情緒揉雜。
但他還是輕輕接納那個溫暖的懷抱。
梔子花、還有他的藍風鈴洗衣精。
「 Ike、Ike 」Luca說。
可是現在那手脫力,顫抖再握不住那槍。
他用他送給他的槍,親手殺了他。
「 怎麼了? 」少年抬起頭,對上一雙澄澈的紫眸。
暖絨的溫度熨烤他的頭腦,煩躁的情緒被帶走。
恍惚間他突然覺得,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也會有這樣一個擁抱。
「 這樣有好一些嗎? 」Luca眉眼彎彎,還順手揉了揉他頭髮。
是的、是的。
他們的確在未來也有這樣一個擁抱。
只是他喜歡的溫度不見了,像那自由的鳥兒遠走高飛,他再也找不到。
說不清有沒有後悔。
晶瑩的淚珠沒有生機,砸落渲染在染血的白色西裝。
「 有好一點但是…Luca!不要揉我頭髮! 」
那些痛如此真實,但再來一次也許他還是會扣動扳機。
這會是宿命嗎,他仰頭。
也再注意不得那些淚被月光照耀。
「 我這是收取報酬! 」金髮的少年笑的好聽,躲避著他想伸過來要揍他的手。
現在蔚藍髮尾的青年低了頭,也許他們的愛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盡頭會湮滅,被豔色瑰麗的血覆蓋,然後開出一條名叫未來的,痛苦的小徑。
「 Luca!有種就不要跑! 」他也笑著追過去了。
好痛,前方是看不見的懸崖。
Ike指尖點在手機,將Luca口袋裡常用的手槍拿了出來。
它沒沾了塵土,被保存的完善,是他送他的那把。
「 Ike!Ike!我這是明智之舉。 」金髮燦爛在飄動,他大笑。
放下了懷裡的人,他低頭很輕很輕的笑了。
手中握住的是那把從他口袋裡拿出來的槍。
一步一步走向風聲簌簌的懸崖。
他是脆弱的,可他的步伐又如此堅定。
「 是是,那我現在要揍你也是明智之舉! 」
蓬勃的生機被命運帶走,留下兩個枯槁的靈魂。
可是他們都笑的好看,似乎這樣就能藉由什麼來共鳴。
也許這樣所謂的命運會懂,他們兩個人私定的終身,下輩子還會讓他再遇見他。
「 不要再遇見了。 」
他破碎的嗓音是幕終曲。
新的故事再不會開始。
物體墜落的破空聲是鳥兒自由飛翔的證明。
「 Do not love me anymore. 」
是他的最後一句話。
那藏在白色西裝口袋裡的槍械現在被反手扣在心臟位置,沒有猶豫是因為要贖罪嗎?
誰也說不清。
但很簡單的,他從沒有妥協。
從沒有向命運妥協,無論他和他。
你知道嗎?
有一句話叫做
雙死即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