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洁】吐真剂　　宴会厅回响着高雅的古典乐，凪姑且是身着正装，即便细节上错漏百出，过分外向的外国球员乐于靠近这名大个子，凪勉强能理解他们在开玩笑，让自己赶紧讨个老婆，免得领结歪了就出门闹笑话。

　　他向来不愿来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多呆一秒都是加倍地消耗体力，凪溜到一边倒上一杯美味的香槟酒，他已经23岁了——在世界各国都到了合法饮酒的年纪——行事上却还是一副高中生的做派。

　　今天是足协组织的酒会，各个队伍能坐上板凳的知名球员都来了，凪的眼神在偌大的会场里转悠，因为这里有他从前的熟人，算不上是朋友，很久没见了，加上他也不主动联络。现代社会信息爆炸，不用努力寻找，对方的新闻都能及时送到他面前，诸如小道消息，“一般女性”“热爱中”“同居疑惑”，这些容易刺伤他的用词。毕竟除去娱乐圈，他所在的体育圈也是媒体热爱爆料的领域。凪并不打算相信这些没有根据，只要给钱就能乱写的报道，但是它们还是像淡水鱼身中细小呈半透明的小刺，扎得他浑身不舒服，而这种感受，在他亲眼目击到洁世一——他的并不算朋友的故知，被一群嫩模包围的场景时，被放大到极点。

　　洁明显是醉了，西装领口下的肌肤想必已是一片潮红。很少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凪缓慢而生疏地说出那三个音节，这种陌生令他心惊，好在洁回头看他了，那双靛青色的眸子，平静时如深不可测的湖水，因他而激荡起重逢的喜悦。

　　“凪！你也来了。”

　　“……洁，背我回去。”

　　很自然地，在瞬间跨越了六年的时光，在名为蓝色监狱的设施中，十七岁的凪也曾对洁说过同样的话，而十六岁的洁微微撅起嘴不满地回复他的神情、话语、气息，就在此地不适当地全部记起，凪才明白方才他饮下的不全是香槟。

　　“你啊……”

　　洁无奈地低声说，还是把凪的半边身体架了起来，用流利的外语和女士们礼貌地道别，这也是时间的力量。洁不再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会对自己示弱，暴露出残损的自我，带着哭腔恳求他不要被选走。

　　“其实你能自己回去的吧，好在没有完全醉，喂？”

　　“嗯…一个人回去好麻烦……”

　　“完全没变啊，你这家伙。”

　　穿过不完全陌生的人群，洁经过长期锻炼的身体，能够承担起凪的体重，一种诡异的安全感从接触的地方升起，客梯还无人使用，洁轻声问他住几号房，凪慢慢地说出几个数字。

　　“2206…？”

　　“真醉倒在那种地方，你打算怎么办啊，等着队友还是教练抬你回来？”

　　“睡地上也可以。”

　　“好吧…你能不能尽量站直？”

　　洁早就熟知凪对待其他事情都是如此随意无赖的态度，客梯爬升到22楼还需要时间，洁不想中途上来的客人看到他俩现在的糟糕样子，尽量让凪靠在客梯内部透亮的墙壁上，四面光滑如镜，视线往哪看去，都能看到两个人相贴的身影。

　　浓郁的香槟混合了龙舌兰，二人都不可避免地在酒会上浸透了成人世界的气息，细细闻来还有雪茄、高级香水、滑腻脂粉……再就是“叮”的一声，洁心想他的终点到了。

　　不明地走到反方向，再找到正确的门花了点时间，洁在凪的西服口袋中摸到硬质的房卡，开了门将人放置到里面的大床上，被子没叠，衣服散乱，凪还算整齐地穿着西服倒下。

　　洁本以为自己只算是微醉，毕竟他把一个真正的醉鬼成功地带回了房间，但是被凪抓住手腕带到床上时，没能及时反抗，这就轻易地推翻了他的想法。

　　暌违六年的亲密接触，让洁回想起那时生涩的拥抱和火热的体温，只是在球场情难自制时才会做的举动，凪抓紧他意欲击掌的手不住颤抖，凪在上场之前用手温柔地抚过他后脑的短发，凪在那决定胜利的一球之后飞速地跨越半个球场向他奔来，坚实有力的手臂控住自己的后腰，多么激动人心而又甜美的时刻，人的一生在必要时只会走马灯似的播放这几个关键帧，所以在凪将他拉进那满溢着酒香的怀抱时，洁的本能告诉他，不要拒绝。

　　“你真的醉了？”

　　洁怀疑过这房间混乱的场景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他敏锐的感官没有察觉到不妥，凪还是那个他所熟悉的故人，只不过在那个时间线里，彼此都不存在喝醉的情况。只是六年，发育最迅速的青春期早已过去，二人的面部轮廓并没有很大区别，凪的头发剪短了，他那标志性的，中间一缕过长的头发消失了，混在前发中，被定型到另一边。这点差别不足以抹去他在洁心中的印象，只是略有遗憾罢了。

　　“洁希望我醉了吗？”

　　“说什么傻话呢，对着这样的你可没法叙旧，我走了。”

　　“不要走。”

　　在挣扎中，凪的前发散落下来，这让过去的身影在洁的眼前重现，少年时期隐秘的爱慕，也要借着昏沉的酒意流淌出来，不可言说的梦中，他虚构过同回忆中的少年相爱复又离别的故事，即便他们共同的经历里并没有罗曼蒂克可言。

　　“别让我误解啊……”

　　洁受够了自作多情，就目前的关系而言，他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没有联络，没有来信，没有问候，在年少和年青的鸿沟之间，徒留空白的一大段。

　　“我讨厌她们围着你，也讨厌新闻。”

　　“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的绯闻？”

　　“那都是乱写的，我不在意。凪，你相信了？”

　　“我…不想信。”

　　凪的怀抱太热了，洁想逃开，额头上浮起的汗珠被凪拭去，成年的凪还是露出了同少年时如出一辙的表情。

　　“我想听洁亲自解释给我听。”

　　“不存在的事，有必要解释吗？而且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因为……”凪望进他眼中，试图撼动那汪群青色的深潭，“我一直都喜欢你。”

　　他捕捉到那眸中细碎的波纹，只会一圈一圈地震荡到内心的彼岸，凪不敢说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只要再靠近些，再主动些……

　　“看啊，你果然还是喝醉了。”

　　成年的洁狡猾地把一切推给外因，选择逃避，他没有主动过，所以这也是一种惯性，看洁又要缩回壳里，凪在他耳边说。

　　“洁不知道吗，喝醉了说的都是真话。”

　　酒也是一种吐真剂。

　　凪的手向下玩着洁西装外套的装饰花胸针，再扯松他的绀青色领带，视线逡巡过领口内泛红的肌肤。

　　“……所以，洁也该说真话了。”

　　

　　酒精渗透进血液中，也自然就污染了体液，洁稍一走神就被夺取了双唇，凪跳过正常的节奏，表明心迹以后应当给予浅淡的初吻，他则是一反常态，积极地探入灵活的舌头，带动洁的搅缠在一处，调制过的烈酒很容易入口，洁分不清是酒劲还是凪的深吻让他失去气力，只得被动地接受。

　　“唔…啊……凪，停手……”

　　“在洁说真话之前，我不会停。”

　　凪解开了洁的领带，随即是精致的衬衫纽扣，顺滑的布料能够轻松地滑脱，裸露出的肌肤直到心口都浮着不自然的红潮，鼓胀圆滑的肌肉引诱着更多的触摸，凪将手指伸进洁的口中，防止他发不出声音，他不想错过洁吐露真心的时刻，再加上，他确信接下来的行为会让洁发出更动听的呻吟。

　　小巧的乳尖被舌肉裹挟，黏稠的唾液打湿了胸口，在凸起的乳肉上，留下酒店房间床头灯的反光。凪注意到洁的双手只是揪紧了枕头，没有过于抵抗，他在心中暗自欣喜，也得到了无言的鼓励，顺着腹肌隐约的沟壑向下舔去，隔着西裤的布料，洁半勃的性器戳着凪的脸颊。

　　“凪，那里……”

　　“洁还是不说吗，那我会继续做的。”

　　“不……”

　　看到自己光裸的下身被抬高，凪毫无抵触地吞下兴奋到通红的前端，洁只觉一阵目眩，随后性器接触到湿热的口腔内壁。

　　“舒服吗？”

　　凪还含着洁，含糊不清地问道，洁已经无法思考了，一向冷静的头脑被凪弄得乱七八糟，他猛地摇头只能招致更严重的晕眩，眼前有星点在闪烁，那是快感带来的信号。凪没有经验，只是按照视频里学来的，将洁吞咽到最深。

　　“哈啊…不，不要了……凪！”

　　洁赤裸的双腿架在凪的肩上，他的下身早就不着一缕了，凪托住他的后臀，颇用力地揉捏软肉，并且将性器含得更深，全然未体验过的性的快乐，和自慰勉强得到的快感无法相比，洁不自觉地挺动起腰身，凪皱着眉忍耐着喉头的不适，视线没有离开过洁的面容。他和洁短暂地作为队友的那段时间，见到过洁的各种表情，喜怒哀乐，唯独没有此刻沉溺于情欲中的色气。洁强忍着却还在渴求快乐的样子，太过于可怜和可爱了，凪感受到他腰股颤动的频率在加快，知道是他快到了，是洁的话，吞下去也无所谓，凪做出这献身般的决定，洁却没有让他如愿。

　　“凪，不行，不行…不要吞掉……啊呜呜…”

　　洁挣扎起身，却只来得及拔出性器，在拔出的一瞬间，精液不受控制地迸射出来，洒在了凪的脸上和头发上，白色浊液和凪白皙的肤色，浅淡的发色融合，洁慌忙地要去拿抽纸帮他擦干净，凪却摇头说不需要。

　　“对不起，凪……弄脏了。”

　　“没有弄脏，是洁的，所以没关系。”

　　“那用手帮你擦掉吧？”

　　明明凪才是行为的施加者，倒变成洁在道歉了，老好人的这一点还是未变，凪摇头，用自己的手抹去冷却掉的精液，毫不在意地将它们用手指收集起来，涂到洁的身后。

　　“洁，还是担心下自己吧，还没有结束呢。”

　　洁再一次被凪圈入怀中，呈面对面的坐姿，凪专注地将洁的精液导入窒缩的后穴中，修长的手指略强硬地分开紧张的肌肉，红湿的穴肉一张一合地吞进自身射出的精液，洁这一次的挣扎失败了，凪的手臂用力地牵制住他，后穴被初次开拓带来的痛和麻，让洁只能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把感官的体验降到最低。

　　“洁，看着我啊。”

　　“唔，我不……”

　　“这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啊，我们俩的第一次。”

　　要是当初再勇敢一些，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有这酸溜溜的第一次。

　　“再接吻吧，好吗？”

　　凪的语气就和他的动作那般小心轻柔，对待易碎品的谨慎态度让人产生了极大的，被爱的幸福感，洁微微点头，同意了这个吻，剥离了强制意味的，迟来的亲吻。凪的脸上还有残存的精液，洁难为情地想到刚才的事，能做到这一步就说明，凪确实是认真的。这不是酒醉能解释的范畴了，洁闷哼出声，凪的手指侵入到指根，洁没有招架的余地，只能随着他的侵犯漏出细小的呻吟，再被吞吃入腹，凪的口中还有腥苦味，洁搂着他的肩膀，连那份滋味也全盘接受。

　　“洁，我想进来了，痛的话要告诉我。”

　　“嗯…啊啊……”

　　执拗地扩张许久的处子肉穴，未必能吞下凪全勃的阴茎，钝痛一时间让洁的醉意清醒，但他绝望的发现，理性也在让他顺从。被靠枕垫高的腰没能疏解来自凪的重压，匆忙中也找不到安全套，确认过彼此没有经验之后，他们达成了羞涩的共识。肉与肉贴合接触，各种体液混合，凪为了洁不受伤，只能很缓慢地侵入，眼热地盯着那紧窄的肉缝吞吃掉筋络喷张的性器，视觉听觉触觉的多重刺激，让双方的下身都在细微颤动，完全吞入以后，凪停了几分钟没敢动弹，等到洁的呼吸顺畅，才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开始小幅度的抽插。

　　这绝不是醉酒状态下的性爱，凪想，洁如此聪明，应当早就明白了。但是他没有拒绝，洁的双臂牢牢地扣住凪的脖颈，双腿环住凪的后腰，穴肉也缠绕上来，窄腰缺少经验地僵在原地，只能是凪先占据主动权，磨着洁会舒服的地方。

　　“洁，能躺下吗？”

　　“呼…这样？”

　　“乖孩子……”

　　听到凪的评价，洁迅速地涨红了脸，只看面孔是猜不准洁的年龄的，看着他害羞的神情，凪产生了正拥抱着曾经的洁的错觉。

　　原谅我荒唐的想法，我实在是蓄谋已久了。

　　“洁，放松…”

　　“嗯……”

　　凪的耐力异常优秀，他没有不顾对方的情况贸然开始抽送，而是在察觉到放松的瞬间就挺进到最深，同时也照顾到洁的阴茎，才射过一次又被后方刺激到挺立，凪握着洁的手一起替他爱抚着前方，直到对方不住地流水，露出迫近高潮的迷蒙眼神，才放下心来大开大合地动作。

　　“洁，和我做是第一次吧，舒服吗？”

　　“嗯嗯…啊，是第一次……和凪的…做爱……很舒服！”

　　半分是酒精的作用，半分是情欲的催化，洁坦诚地表露出自己的心情，凪更加用力地插入进去，肉体碰撞的钝响令人面红耳赤，要补足这多年的空白，逐渐失控的情事加快了节奏。

　　“洁…喜欢，好喜欢……”

　　“唔…凪！我也…嗯啊啊……”

　　在没有接触的情况下，洁再一次射精，被那肉体紧紧缠绞，凪快而猛烈地插入到底，在洁的体内射出了精液。

　　“……洁，刚想说什么？”

　　没等对方平复气息，凪抓住机会追问，他一直在等吐真剂生效，如果酒精没用的话，那就用性爱。

　　凪不顾二人还保持着插入姿势，强势地继续挤进洁的体内，已然预料到他的答案，白发青年少见地表现出愉悦的心情。

　　“笨蛋…你做太过了！”

　　“因为喜欢洁啊，现在总要对我说实话了吧？”凪撩起洁汗湿的头发，让他的视线没有阻挡，琉璃色的深潭被他彻底搅乱了，是陷入了情欲的漩涡。

　　“当然是，也喜欢你。”

　　在此刻，凪确信了，洁也并没有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