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你】新世纪开膛手（二）文/采药去
　　
　　废弃的食品加工厂一地狼藉，垃圾随处可见，顾征刚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捂住了鼻子。

　　“太恶心了。”身后的警员小声抱怨一句。顾征也没理他，一行人排查到最角落的一间屋子时，全都不约而同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脚步。

　　与周遭垃圾如山的环境相比，这间屋子反而干净得有些格格不入。

　　顾征敏锐地察觉到，这里是抓捕的第一现场。地上散落着些奇怪的东西，有一部小型相机、一套类似于采血装置的塑胶管，以及墙角处的一副太阳镜。

　　相机被摔坏了，他试着修理，同时听着小警员的汇报，“这里应该是犯罪嫌疑人的住处，我们在里间发现了被褥和洗漱用品。”

　　这时，另一名警员从厨房跑出来，脸色惨白：“队、队长，在厨房发现了、冰箱……”

　　顾征刚想说厨房里有冰箱不是很正常的吗，下一秒感觉神经像是被刺了一般，冲到厨房。

　　冰箱门开着，里面是一个个塑料袋，透明的袋子里装了什么，不需要打开看就能知道。

　　顾征眼里瞪出了血丝，咬牙道：“收队。”

　　白起守在病床边，望着昏迷的你。

　　他帮你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你的脸颊。

　　护士告诉他一个叫韩野的先生来了，他先是看了眼输液袋的余量，之后才起身走了出来。

　　在看到韩野的瞬间，白起一步跨到他的身前，揪起他的衣领质问：“我不是让你去接她吗？”

　　韩野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知道嫂子跟你住一起了啊，我去她家，没、没接到人，她在电话里说、说时间不够就没等我过去，说她自己打、打车……”

　　你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习惯性地往旁边摸去，口中呢喃叫道：“白起……”

　　白起猛然回头，放开韩野回到病房，见你醒了，他又惊又喜：“我在，我在。”

　　眼前的白起早已起床，穿好了制服。

　　你正要起床，他忽然把你按了回去，“别动。”

　　疑惑间，你注意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并不是家。

　　“我这是……在哪？”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医院，特遣署医院。”白起摸摸你的脸，“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韩野跟在白起身后，朝你合十鞠躬。

　　“嗯？韩野，你怎么也来了？”

　　白起发现了你的异样，他缓了缓，轻声说：“你先休息，我去叫医生来。”

　　你一头雾水。印象中，你冷落了白起一晚上，迷迷糊糊睡去，怎么醒来就进了医院？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你收起思绪配合他们的检查。

　　随后， 白起跟着医生出去了，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回头叮嘱韩野：“照顾好她。”

　　韩野立马起身，回答得十分郑重：“是 。”

　　走廊的尽头，医生把诊断报告给白起看：“脑部没有受到外伤，初步诊断是短暂性遗忘症，也就是短暂性失忆，具体原因是受到环境刺激还是被罪犯的Evol所影响，目前还不清楚。”

　　白起凝眉思忖，果然还是要从嫌疑犯身上调查。他拿出通讯器联系顾征，罕见地没有接通。

　　十分钟后，白起回到了特遣署。

　　来到顾征的办公室，正巧沈副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干呕着跑向卫生间。

　　“你来了，”顾征看到他走进来，挥手示意他坐到旁边，“正好。”

　　“他妈的就是个变态。”顾征看着显示屏上的录像骂道。

　　白起坐了下来。顾征向他解释：“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部相机，应该是摔坏了，我把内存卡取出来了，里面全是这些。”

　　屏幕上的录影是嫌犯在厨房里炒菜，还从锅里夹出一小块品尝，一旁的砧板上放着没有切完的肉。白起胃里一阵翻涌，那根本不是正常的食材，而是被杀害的Evolver的内脏！

　　没过多久，画面切换，他看到了昏迷的女孩躺倒在沙发上，那个恶魔在她手臂上插入采血管，接着竟津津有味地吮了起来。

　　椅子的扶手被白起生生掰断，他似乎没有觉察到自己损坏了公物，凌厉的目光仍然紧盯着屏幕。

　　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稍后会有一个穿制服的男人破门而入，一脚将嫌犯踹到墙角，再为女孩拔掉采血器，他会抱起女孩飞出窗户，控制风场将犯人卷至户外，进行报复。

　　他承认，这不是制裁，只是报复，对于有人伤害他的挚爱而进行的报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可是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太慢了，还是太慢了。

　　顾征感受到白起异常的气场，正要关闭录像，却被他制止了。

　　他必须看下去，他要等那个男人出现，救下昏迷的女孩。即使是在录像中。

　　终于，电脑扬声器传来一声巨响，画面中有个高大的男人冲进来，凶手躲闪不及，被一脚踢开。

　　那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手指指向不速之客：“你他妈谁啊？”

　　没有回答。白起弯下腰，为女孩拔出采血器。

　　“你敢看我一眼吗？”

　　依旧没有回答。白起把女孩抱起来，飞出窗外。

　　“你他妈……”他没有说完，狂风呼啸而入，将他紧紧包围。

　　顾征恍然，难怪白起没有受到凶手Evol的影响。这家伙从进来开始，视线就一直在他媳妇身上，从未看过凶手一眼。

　　镜头天旋地转，画面中不见了人影，只听得一串惨叫声，屏幕黑了下去。

　　白起还僵坐着。顾征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这时，一名警员在门口喊了声“报告”，“嫌疑人的Evol检测出结果了。”

　　白起起身接过。

　　顾征也站起来看，同时吩咐这位警员道：“准备审讯。”

　　检测报告详细登记了犯人的身份信息和Evol属性，两人一页页看过。

　　罪犯张峰，36岁，原食品加工厂车间职工，现在无业。Evol能在与对方视线相交时令对方昏迷，同时失去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

　　右侧的备注栏大多是空白的，而张峰的Evol属性备注里写了三个字：不可逆。

　　白起盯着备注栏的字，不由得瞳孔收缩。
　　
　　医院里，你从韩野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一个大概。

　　你说自己打车上班，却迟迟没到公司，他给白哥打电话也没人接，很久之后才打通，白哥说你昏迷了。

　　他把聊天记录给你看，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还是等白起回来吧。也不知道开膛手的案子有没有进展，希望他们能够早点破案，不要再出现新的受害人了……你由是想着，慢慢进入梦乡。

　　醒来时，白起正守在你的床边。

　　看到你轻微的动作，白起立刻握住你的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你看看周遭，头顶的输液器不见了，你扬起粘着橡皮膏的另一只手，攥了攥拳。

　　“感觉还可以，”你看向他，“我到底是怎么了？”

　　白起声音有些嘶哑：“你晕倒了。”

　　你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劳累过度导致的。这几天确实比较忙，几个项目堆在一起，又加上凶案的新闻跟进，太消耗精力了。

　　“案子怎么样了？”

　　白起缓缓道：“已经抓到凶手了，很快就会结案。”

　　你放心地说：“那就好，不会再有新的受害者了。”

　　“不会了，不会了。”白起摸着你的脸颊。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感觉他似乎哭过。

　　“你有心事？”

　　“没有。”白起抢着回答，“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可是这个新闻……”

　　“交给韩野。”

　　你正想要问韩野去哪了。白起叹道：“刚才你在睡觉，我跟韩野说了侦办进度，他现在回公司了。”

　　办完出院手续，白起难得没有驾驶小黑载你，而是提议打车回家。

　　你想起与韩野的对话，他说你早上打车之后就失联了，估计就是在那时晕倒在人家车上了，是司机将你送到的医院。

　　“如果有缘再见到那个司机，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你喃喃说出想法。

　　“这种事交给我就好。”白起揽过你的腰，声音却带着一股寒意。

　　“哎？”

　　白起脸上重新挂了温柔，向你扬了扬眉梢，表情像是在说，“我想找的人，就一定会找到。”

　　你想到他穿制服站在出租车司机前，对方紧张的样子，不禁笑道：“你别吓着人家。”

　　白起紧了紧手臂：“他不吓我就好。”

　　说话间，你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白起忽然问道：“想起点什么吗？”

　　“嗯？”你回头看他。

　　他的眼神暗了暗。

　　哦，对了，你确实应该想起点什么的。昨天一整晚都在冷落恋人，这么做太任性了。

　　你歪头靠在他的肩上，软声说：“想吃牛肉面哎。”

　　“好，我们去吃。”白起立即跟司机说明改变目的地。

　　熟悉的林家面馆里，你和白起边聊天边等餐，可没等到面条煮好，他忽然接到特遣署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电话都讲了些什么，你只看到白起的眉宇拧到了一起。

　　“知道了。”他简短地回答，挂断电话，随后看向你。

　　“我们打包吧。”你先于他开口。

　　白起滞了一秒，随即回答：“好。”

　　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审讯，我先送你回家。”他向后厨喊了句，“老板，打包。”

　　“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打车回……”

　　“不行。”白起严肃拒绝，“我带你回去。”

　　可是你现在没有小黑啊。

　　你正想这样说，白起从老板手里接过打包好的牛肉面，揽过你的腰走出了店面。

　　下一秒，你感到一阵失重，惊叫间已经身处在半空中。

　　白起一手拎着晚饭，一手箍着你的腰。你紧张地环抱住他的腰肢。

　　“抓紧了。”白起给你时间紧紧手臂，随即一个加速，风呼呼地灌满你的耳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