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你】新世纪开膛手（一）文/采药去
　　
　　白起盯着白板墙上的照片，脸色格外难看。

　　一张张图片血肉淋漓，旁边标注着受害者的基本信息。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要从这有限的线索中找出破案关键。

　　一位小警员急匆匆地跑进来，门也没敲礼也没敬，紧张地报告：“白队，又有新的受害者了。”

　　“什么！”

　　小警员紧张得有些口吃：“而且记、记者来了。”

　　白起往外快步走着，听到小警员说记者来了，脚步停顿了一下。

　　“她怎么来了？”

　　“不是嫂子，是记者，很多。”

　　白起继续快步走起来，“他们是为这个案子来的，叫顾队先去说几句，随后跟我来现场。”

　　“是。”小警员立正回答，紧接着跑开了。

　　这是第四起凶杀案，被害人全是年轻的女性Evolver，早晨被人发现曝尸于街头，全身赤裸，内脏器官全部丢失。

　　警署推测是同一个人犯下的连续杀人案，但被害人的职业、家庭、生活轨迹没有何交集，在她们的身上找不出线索。

　　白起刚来到现场，余光就看到警戒线外记者群里的你，这样的场合，他无法跟你打招呼，脚步停顿一秒，和你的视线短暂交汇，转身走进了案发现场。

　　你的手机震动两声，是白起刚刚发来的短信。

　　【你回去叫韩野来。】

　　哎？韩野虽然是你的员工，可他并不负责跑新闻啊。

　　可能白起有别的事要他做吧。

　　你回到公司，跟韩野简单交代了几句， 他一听是白哥差遣，道一声“是！”，向你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抓起记者证奔了出去。

　　你在桌案上整理案件信息，特遣署并没有透露什么有价值的新闻，你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事件的严重性；越是这样，新闻的走向也越不可控。最近几天的报道里，凶手甚至被冠上了“新世纪开膛手”的称呼。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白起这些天并没有因为案件的事而加班，反而每天都会早早地来你公司接你。

　　你曾向他问起事件的进展，他总是淡淡地说“在调查”，你望着他日益凝重的眉宇，终究没再细问。

　　而今天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凶手真的如悦悦猜的那样，是个变态杀人魔吗？

　　“老板！老板老板……”你被韩野边跑边喊的声音吵醒，紧接着听到一声不自然的干咳。

　　白起？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一下子清醒过来，站起身时白起给你盖上的外套轻轻滑落下来。

　　“不是在办案吗？”你问他。

　　韩野同样一脸问号，刚刚白哥说让他先回来，结果却比自己先到？不愧是白哥！

　　他识趣地朝白起敬了个礼，走出了办公室。白起没有向你解释案件，弯腰捡起外套，“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案子怎么样了？”

　　“在调查。”

　　又是在调查……

　　你忍不住问道：“有什么进展吗？今天不是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白起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亮晶晶的小东西，低头牵起你的手，为你戴上。

　　他解释说：“我给你重新做了一个追踪器，它除了定位以外还能监测你的血压和心跳。”

　　你扬起手腕，看着这枚新手链。还是同样的银杏叶款式，只是由单链条变成了双链条。

　　这有什么区别吗，或者说，这有什么意义吗？

　　你垂下手臂，叹息一声，“白起，虽然我有时候工作压力大，但我的血压一直处于正常范围。”你想说，现在命案悬而未决，凶手逍遥法外，而他身为警察，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关心你的健康问题，他有更重要的使命。

　　白起一愣，他似乎没有料到你会这么说，几秒钟后，他才开口：“那就好。”

　　女孩明显误会他了。白起内心天人交战，要说出实情吗？

　　不能说。绝不能说。

　　第二天一早，你被噩梦吓醒了。

　　梦里有个男人像吸血鬼一样吸食你的血液，你看不清他的脸，想喊救命，却怎么也出不了声，挣扎间你叫出的一声“白起！”将你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你躺在床上平复剧烈的心跳，手下意识地往白起睡觉的方向摸去，却没有摸到人。

　　“……白起？”

　　没有人回应，看来是已经出门了。

　　你心底冒出几分后悔，昨天对他太冷淡了。他似乎想要跟你说点什么，你明确表示自己太累了不想听；睡觉时他想要抱抱你，你却甩开了他的胳膊。

　　特遣署会议室，熬夜加班的众干警眼眶底下都附着两块乌青，一个个神经紧绷。

　　看到白起进来了，顾征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小声问他：“这么早，没送弟妹上班吗？”

　　“让韩野去接她了。”白起简单回答，话题直接转到了案子上，“有新线索吗？”

　　沈副队摇摇头：“目前我们掌握的只有被害人的基本信息。”

　　白起颔首。

　　沈阳继续讲着：“最后一名受害者，名叫路瑶瑶，22岁，Evol属性为火焰控制……”

　　白起眉头紧皱。火焰系Evolver可以说是天生的战士，即使从未受过训练，攻击力也不容小觑。他在新兵时期，曾目睹过一位战友如何操控火焰熔断钢筋，一般的东西根本束缚不了火焰系的Evolver，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顾征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要不我给你两天假吧，不管怎么说，我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你这种特殊情况……”

　　“没事。”白起当然明白顾征的言外之意。他的女孩也是Evolver，如果他不是警察，他必然会寸步不离地保护爱人；可现实没有如果，现在是破案期间，特遣署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一条手链。

　　即使手链不能对她加以保护，也至少能告诉他，她是安全的。

　　另一边，你正在吃早餐，忽然收到一条韩野发来的消息。

　　【老板，我奉命前来接你了】

　　哎？

　　你正要发送一个问号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下。

　　白起赌气归赌气，但还是会牵挂你的。

　　你回复道：“我马上下楼。”

　　可是你在楼下并没有看见韩野，打电话给他， 才知道他是去你家那边接你了。

　　“不是吧老板，你跟白哥同居了啊？这么刺激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啊？你和白哥怎么都不带跟我说的啊……”

　　你看看表，无视了韩野的追问，对他说：“这时候你再过来接我的话时间来不及，我打车去公司吧，你不要迟到。”

　　你走出小区，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向司机报出目的地后，你在座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你睁开眼睛，车辆平稳行驶，窗外的风景却越来越陌生。

　　“这……不是去奇迹影视公司的路吧？”你疑惑地问道。

　　司机没有答话，反而加快了车速。

　　你意识到不妙，解开安全带，“等等！你停车，我要下车……”

　　下一刻，你看到司机转头，他摘下墨镜与你对视了一眼，你感到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随后便失去了感知。

　　追踪器的终端震动两下，亮起了红色的灯。

　　白起点开定位，发现你此时正在去往远郊，看到你紊乱的心跳数值，他“腾”一下地站了起来。

　　会议室的其他人看到他的动作，刚要问怎么回事，只听白起掷地有声道：“一队、二队，跟我走！带上武器，快！”

　　“是！”

　　顾征追上来：“怎么回事？”

　　白起拨出你的电话，一边听盲音一边将追踪器的事情讲给他。

　　警车在快速路上疾驰，白起紧盯着终端上闪烁的定位，恨不得马上飞到你身边。

　　顾征拍拍好兄弟的肩膀，捏住，什么也没说。

　　十几分钟后，追踪器的位置不再变动。

　　“停下来了。”白起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定位，“在东海湾附近的一个食品加工厂。我先过去。”说完他径直拉开车门，飞身离去。

　　“喂！”顾征来不及说话，见他已经飞远了，还是忍不住对空气喊了句“你特么别死里面！”

　　凶手身份不明、Evol属性不明、作案手法不明，谁也不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怎样的危险。他很希望这是一场乌龙——白起的女朋友来食品厂做采访，而白起被连续杀人案弄得神经过于紧张，不分青红皂白地出警了，回来后领导严厉批评他们行事莽撞，让白起写检查，三千字起步……

　　但很快，他就确定这不是乌龙。

　　海湾方向的一个地方飞沙走石，将狂风具象成一个大大的龙卷。

　　白起抱着女孩，在龙卷风外浮空而立，他并未与嫌犯缠斗多久，可以说是单方面吊打。

　　这个混蛋弱爆了，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伤到了她，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

　　警车靠近，白起收敛了Evol，刚刚被风刃撕割得体无完肤的凶手直直地掉了下来。

　　“不好！”顾征向上伸出手掌，凝聚一团空气，托住了自由落体的嫌犯，他不忘对白起喝道，“干嘛呢你？！”

　　就算这个人是凶手，那也得交于法律制裁，白起刚刚的行为是想要杀了这个人。连续杀人犯死不足惜，而特警在嫌犯无法构成威胁的时候击毙对方，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一旁的小警员蹲下来检查，奄奄一息的嫌犯微微睁开眼睛，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对视，小警员顿时坐倒在地上，他挣扎着向队友说，“他……眼睛……”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眼睛？他眼睛怎么了？”另一位警员也正要蹲下来。

　　顾征反应极快，脱下制服外套扔在了嫌犯头上，“你们几个带伤员去医院；你们几个，押送嫌疑人回特遣署，不许和他直视；其余的留下来跟我勘察现场。”

　　“是！”

　　在一众警员应答声中，白起抱着女孩轻轻落地，他大步流星地走来，与顾征相互点头。两人的目光像在对话，一个说“现场就交给你了”，另一个说“放心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