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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uisa410726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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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uisa410726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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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語注意
    -私设十四曾经到处游走卖家里祖传的石田散药
    -白夜叉是银子version
    -灵感来自司马辽太郎的【燃烧吧!剑】、小泉八云的【怪谈-雪女】以及小林正树的电影【怪谈】

    【土银子】雪女·独幕(单性转注意)当时的岁三,头上扎一条藏青色的头巾,身上穿一件真丝条纹的和服,腰间系一条博多产的和服带。这一身打扮让人乍一看以为是哪个名主家的长子。不过,再仔细一端详,发现他的和服后襟掖在腰带上,全身透着一股霸气。还有穿着紧腿裤,背着药箱的样子,又不能不让人把他与商人联系在一起。可是凭这些还真不敢肯定他就是一位商人,因为这个年轻人身上还带着一把剑。
    ——[燃烧吧!剑]司马辽太郎



    *
    从小屋的角落钻进来一个人。那是除了摇摇晃晃的木门之外唯一的入口,只有相当熟悉此处的人才找得到。这不是土方十四郎第一次在木屋里休息了。以往,回来得晚了,摆渡人已经回家,他便在此勉强过一晚上。今天到达渡口时还很早,但风雪呼啸、河中飘满碎冰的情况下,摆渡人是不会做生意的,渡河的筏子搁置在对面的岸边。
    土方的背箱上覆盖着一层厚实的油布,下雨天可以防止箱里的药品受潮,像这样的风雪天,油布还能保暖。因此,即使雪天被困,他并不惊慌,果断钻进了熟悉的小木屋。
    他重新遮住角落的入口,拍掉身上的雪花。和灰蓝色的室外相比,屋子里十分昏暗,只有墙壁的木材缝隙里投进一点雪地的反光。视线慢慢适应着。他靠着记忆走向堆着细柴的角落,却在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面前停下脚步。不仅是血腥味,还有躯体被切开后的臭味。小时候,他跟着家里人参加神社的祭祀,被切开的牺牲的肚子里就散发着类似的温暖的臭味。
    地上横着一道巨大的、畸形的影子,在雪的反光下,轮廓以十分陌生的方式起伏着,又像动物又像人类,还穿着铠甲似的东西。眼前的尸体属于这几年将他们的国家搅得翻天覆地的外星人。
    土方的心猛地跳起来。
    他听说过许多这些生物的恶行,但是在他的老家,还从来没人亲眼见过。外星人,或者说天人,究竟是如何实行‘恶’的,仅存在与一个个外地人的转述中。土方对这个生物的死,既不感到同情,也没觉得解气。他是个挥剑的人,近藤道场的剑术老师,尽管出生在富农之家,却始终自我标榜为武士,因此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尸体上一道边缘粗糙的致命伤痕。在巨大的躯体面前,自己的身躯显得脆弱渺小,使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凑近看,伤口的痕迹模模糊糊,说明刀刃并不锋利,或许已经卷起来了,可挥刀者的气力极大,仍旧一刀夺走了它的性命。
    攘夷战争从土方的童年延续至今,地球的攘夷军得不到幕府的支持,已经接近覆亡,即使是河边洗衣服的妇人,也知道战争就要结束了。地球人和天人共存的时代,如同突如其来的风雪,不由分说地降临在每个人头上。土方不是没想过参加战争,但他并非一个单纯为了正义感就挺身而出的热血青年。如果从战争中不能得到收益,他无意改变现有的生活。
    是战火兀自蔓延到他熟悉的小屋,才让他第一次对攘夷军进行的战斗产生兴趣。在贫穷的、用不起先进武器的攘夷军中,竟然存在着能一刀斩杀高大的天人的战士。
    他来得太晚了,没能亲眼目睹,只好在想象中重现那幅光景。
    土方穿着束腿裤子,绑带草鞋,一副到处云游兜售家传散药的货郎打扮,腰间却别着哥哥给他买的一把打刀和一把匕首。在天人的尸体面前,两把刀随着他的想象而微微颤动,仿佛催促着他奔赴战场。他不由得按住刀柄。刀身在鞘中发出不安分的抗议。
    应和着他未见过血的饥渴的刀鸣,柴堆的另一边响起刀尖划过冻土地的声音。
    他怎么忘了,制造出尸体的攘夷军人也需要找个地方躲避暴风雪。
    兴奋造成的莽撞让他放开了刀柄,毫无防备地向柴堆的另一边挪动。随着视角变换,白色的衣角从柴堆后钻出来。凌乱的银白色头发、沾上各种污物的白色羽织、血迹开始干涸的翻卷的刀刃、以及敞开的衣服下横亘着狰狞伤口的白色肌肤,在雪光漫漫的昏暗中,这个女人的身躯仿佛是用雪堆成的。
    她身材修长,骨架比大部分女人结实,可比起土方依旧小了一圈,就是从这样的身躯中爆发出几乎将巨物似的天人砍成两半的力量吗?且不说男女,这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吗?
    土方忘却了一切从社会上学到的男女相处的礼节,只顾着凝视倚靠在柴堆上的身躯。草鞋和绑腿沾满泥土与血污;长裤下的双腿经历过无数里的行军;双手仍旧紧握成拳;敞开的腹部显出肌肉;胸部的曲线被伤口打断,隐约露出红黄相间的脂肪;锁骨和脖颈紧绷,随着呼吸起伏;再往上,是一双呈现黑色的眼眸。土方贪婪地从那双眼睛里感受尚未散去的杀意,别人看了退避三舍的样子,他却看得入了神,呼吸几乎停止,直至心醉神迷。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暴力的余韵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如果是在其他道场遇到这样的人物,他一定会上前求教,比试一番。话说回来,那些常年在道场中练习的剑客,没有一个能在他心中激起同等的斗志。
    “看够了吗,处男?”
    尽管是在指责土方,她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愤怒,更像是打发烦人的小屁孩。
    “那个天人士兵是你杀的吗?”
    “然后呢?要去告发我?”
    她依旧操着不屑一顾的语气。然而,被轻视的愤怒只在一瞬间掠过土方心头,他很快便释然了。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哦,原来是个笨蛋。”她轻声说。
    女人的身体一放松,便更加深陷进身后的细柴堆,面部产生了始料不及的变化。
    土方一边惋惜地看着杀气散去,一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多失礼。他转过身,卸下背篓,掀开油布,在昏暗的光线下查看瓶身上的标签。
    “你受伤了,不处理一下吗?”
    “当然。你有火吗?”
    土方顿了顿。“有。而且算你走运,我是卖伤药的。”
    “我没钱。给我生火的东西就好。”她不耐烦地命令道。
    除了火柴,土方仍旧拿了一瓶创伤药。但女人只接过火柴盒,稍微撑起身体,取出一根准备点燃,土方这才意识到她要干什么,想也没想地就按住了她冰凉的手腕。
    “伤口还很脏,怎么能直接用火烧?”
    “我们都是这么干的。”
    “你等等!”
    他猛地站起身,跑到木屋的偏门旁边,从外面挖了一捧雪回来,放在油布上。在他怀里还有一条擦汗用的布,天气阴冷,布是干净的。土方抓起一把雪,含进嘴里,等雪融化成水,再从他薄薄的唇间吐到布巾上。
    “能不能……”他看着她说。
    女人没再反驳,慢慢沉下身体,任由土方擦拭她的伤口。血污中藏着碎肉和脏屑,这些是会引起化脓的东西。在暗淡的环境下,土方耐心而利落地将它们一一挑出,雪水融化了好几轮,浅色的汗巾逐渐沾满污垢,而她的伤口和周围的皮肤则逐渐露出原本的颜色。
    土方无法不注意到她的肤色,在自己的手指之下白皙地泛着微光。皮肤触感柔软,不像看起来的那样结实。他闷出了满头的汗,低垂着眉眼,硬是将视线集中在伤口上。他感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更加想要表现一番。清理一完成,他便转到一边,慢吞吞地卷起汗巾,放进背篓。
    她又坐起来了,这回没有理由再阻止。土方有些不情愿地从余光窥视着。空气中飘来火柴燃烧的气味,四面漏风的小屋里,火焰晃动不止,还没能产生热量就变换了位置。
    “喂,马尾辫处男,来帮我挡挡风。”
    “我叫土方十四郎!”
    “叫土方的处男,来帮我挡挡风。”
    “为什么非得提处男不可?”
    “你不是吗?”
    无论怎么答都会落进她的陷阱,土方干脆一言不发,竖起展开了的油布,在身边形成一道围墙。她再次擦燃火柴,这回火焰是笔直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引起轻微的颤动。油布形成的小小空间里迅速积累热量和皮肉的焦味,令人作呕。土方十分抗拒,但也难以抗拒地看着她轻轻捏合裂缝,用火舌将皮肤重新融合,烧出扭曲的疤痕。她淡漠的样子时不时抽搐一下,却始终没有显露出过多的痛苦。
    江户人偏爱细腻无瑕的肌肤,土方有所耳闻,但从没当回事。此时,见证她用一根根火柴在原本完美的身体上烧出一道至少一拃长的歪歪扭扭的疤,他又突然想起江户人对无瑕的追求,不禁认为他们的喜好太过无趣、保守、沉闷,远远比不上凝肌雪肤扭曲着缩成焦肉的情状更令他动容。或许这才是伊邪那岐在黄泉比良坂偷窥因烧伤而死的伊邪那美的真相。
    他必须非常克制,才能不让她看出自己对她抱有的向往。触碰异性的身体,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可她约等于自残的疗伤方式,又对他造成一种情欲之外的刺激,令他想要接触活生生的血肉,开始好奇撕裂的过程能为他带来怎样的快感。
    刀又不安分了,在腰间轻轻颤抖。
    想必这不是第一次用火疗伤,她利落地烧合了伤口,甩灭火柴,视线重新暗了下来。火焰的影子在眼前飘动。
    土方的手里攥着之前找出来的药瓶,递了过去。
    “都说了我没钱。”
    “先赊着。”
    见她不动,土方揭开瓶盖,用小指指尖沾上药膏,点在温热的伤疤上,凹凸不平的触感引起兴奋的颤抖。
    她没再拒绝。看着土方埋头皱眉的正经样子,忍不住问:“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直接送我吗?”
    他憋了半天,咕哝道:“我家药很贵的。等你拿到钱,记得去武州的近藤道场找我销账。”
    药膏里还有止痒止疼的成分,被土方碰过的地方凉凉的,很舒服,她不由得拉开衣服,好奇地打量自己的伤口,也同样好奇地打量起给她上药的人。
    “先声明,我经常赖账的。”
    “那你有什么可以用来抵押的东西吗?”
    她笑了,摇摇头:“没有,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笑让土方想起飘上神社鸟居的青烟。牺牲走下祭坛,把胸前的豁口指给他,我的血已经流尽了,但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开膛破肚的那一刀还算过得去。
    “实在没钱的话,用别的换也行。”
    “嗯?你想要什么?”
    她歪着头,挑起眉稍,戏谑地瞥着他,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在搔弄他的耳膜。
    “等你伤好了,用真刀跟我打一场。说好了。”
    见她收敛了做作的浅笑,恍然若失,土方不禁感到得意,好像已经赢了这场还没开始的比试。他从袖子扯下一片布,盖住她的伤口,帮她把衣服拉好,塞进腰带。
    不等她回答,土方就拉过油布,盖在两个人身上。他们并排靠着软绵的细柴堆,手臂和大腿若有似无地相抵。刚才燃烧火柴的热量温暖了土方的身体,躲在油布下,勉强能度过剩下的夜晚。
    然而,从他们接触的地方,时不时传来一阵颤栗。
    正当他犹豫不决,耳边传来轻柔得和之前判若两人的嗓音:
    “用真刀打架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已经受够了。”她别过头,“用木刀的话,还能陪你玩一玩。”
    冷风从木屋的缝隙中抽出丝,飘落在她的脸颊,耳边的碎发轻轻飘动,像即将飞散的积雪。
    决意在土方心中凝结。他抽出自己的匕首,从油布下塞到她的手中。
    “如果不喜欢的话,就用这把刀杀了我。”
    说完,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滑到她背后,握住肩头,一手穿过胸腹,搭在腰胯。热量源源不断从接触的地方流向她。短匕落在这个战士的手中,被她抱在怀里,捏出好听的嗡鸣,替代了一切能说出的语言和需要说出的语言。
    过了一会儿,连他们冻僵了的脚也开始暖和起来。
    这次轮到土方忍不住颤栗,但并不是因为冷。土方感到她的脸颊挨着自己的锁骨,唇角压着他的衣物。他闭着眼,抵着她的头顶,柔软的发间留着硝烟、血和尸体的气息,但温热的吐息里还飘来一丝淡淡的甜味,那或许是她本来的气味。
    突然,冰冷的刀柄抵住土方的下颌,让他清醒几分。她从怀抱中仰起头。他依旧闭着眼,等待剧痛的来临。
    女人的呼吸打在土方的唇边。她熟悉刀具,用刀柄推了推他,好更方便地接吻。
    黑暗中,土方晕乎乎地睁开眼,但什么都看不清。当他回到武州的道场,对这个吻能记起的只有门外的呼啸声,还有犹如在眼前飘动的充斥天地的大雪。
    一开始是她先凑上来的。在她的引导下,土方逐渐忘记给自己定下的界限,忍不住收紧双手,追逐着她的嘴唇,直到从那里尝到忍痛的呻吟。
    他放松下来,稍微掀开她的衣服,确认伤口没有裂开,才又轻手轻脚地顺好衣领。
    “还是老实点吧。”她吐吐舌头。
    “嗯。”他轻轻笑了。
    两个人从新依偎在一起,直到这时,他们才感到彼此是年纪相仿、取暖避雪的同龄人,突然生出一种同伴意识,体态也更加放松了。
    “能告诉我名字吗?”
    她贴着他的衣领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不知道姓名的话,想忘掉也容易一点。”
    “我在武州的近藤道场做剑术老师。武州只有一间近藤道场。如果不在武州,那就是去了江户。总有办法找到我。”
    “听说大城市的人都很冷漠。”
    “无所谓。幕府要夺走我们的剑,但是近藤兄说江户或许还有出路。也许等战争结束,我们就会离开武州。”
    “放心吧,很快就要结束了。”
    天人士兵的尸体还横在同一间屋子里,离他们不远。话中的无奈令土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预见到战败即将给他们带来的屈辱。比起他,怀中的战士要承受的屈辱何止千百倍。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对一个弱者感到同情,还是替一个强者感到不甘。
    之后你又要去哪里呢?他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总觉得她还没有离开战场。不到最后一刻便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还能活着从战场回来,所以连不一个名字都不愿留下吗?
    “你千万不要赖账啊。”
    “知道了,卖药的。”
    得到她的回应。或许是安心了,睡意终于涌上来,带他入梦。
    梦里依旧狂风呼号,乱雪中,那个女人浮于雪面,握着沾血的打刀朝土方走来,血滴将她的眼睛映得鲜红。
    她轻柔而冰冷的声音从耳朵深处响起。
    “我本打算像杀了那个天人一样杀了你,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你这样的笨蛋,却让人无法不生出恻隐之心。今天我不会伤害你。只不过,你绝不能将今晚见到我的事说出来,包括与你最亲近的人。如果你敢说出来,无论身在何处,我都会知晓,并赶回你的身边,杀了你……”
    她靠得那么近,他可以看见红日一般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她冰一样的嘴唇贴在他脸上,刚感受到柔软,就化成了寒霜。
    寒风吹得他视野凌乱,无法分辨梦与现实。似乎有过这么一段话,又似乎听得不真切。临走前似乎留下过一个吻,又似乎只是飘进屋的雪花落在嘴上。
    是摆渡人叫醒了土方,发现他时,小屋的门没拴紧,被吹开了,在他的半边脸上凝了一层霜。
    他撑着半边冻僵的身体,爬到天人的尸体旁。原本散落在天人手边的砍刀不见了。他的匕首则静静躺在油布下。
    “土方家的小老板,您怎么不拴好门?您差点就要被冻死了。”
    “船家,我遇见了雪女。”
    “啊啊,昨天的确像是雪女会出没的天气。”
    土方静候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拍掉脸上的冰霜,梦幻般的夜晚和亲吻都随着霜片一同脱落了。


    尾声
    一回到道场,土方就对近藤和冲田提及了晚上的遭遇。只是隐去了某些细节。
    因为女人没有留下姓名,为了方便,他叫她雪女。纯白的衣服,银白的头发,洁白的皮肤,这个绰号取得十分贴切。
    “十四,国运衰微,连雪女都离开深山,奔赴战场,我们也不能再窝在乡下无所事事了。”
    近藤已下定决心带着大家去往江户,因此无论什么事都能扯到自己的计划上。
    转眼间过去了十年。
    当他从记忆中的那个夜晚回到现实,山崎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
    “副长,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
    他放下望远镜,吐出一口烟。
    “看见雪女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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