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醉猫★原作向，未交往，双向箭头
★呼呼喝醉后被锤锤接走，黏黏糊糊的小故事

静谧的夜，天空化作漆黑幕布，星辰点点如碎钻般洒落着作为点缀。疲惫一天的上班族们穿梭在霓虹街道间，逛街或是放肆地喝酒划拳，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夜生活。

港黑大楼依旧灯火通明。游击队长办公室内，台灯灯光仅照亮桌面部分，四周空间都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电脑荧屏光投落在芥川龙之介脸上，手滑动着鼠标查看下属递交的晨会总结ppt。

手机屏幕亮起，随即在桌面有频率地震动起来。男人瞥了眼来电显示，眼神从平静甚至有些不耐烦转变地十分郑重，松开鼠标立刻接通电话。听到对面传来有些刺耳的重金属乐声时，芥川龙之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语气恭敬地问候“太宰先生”

太宰治捂住些听筒，“芥川，现在有时间吗，需要你帮个小忙”

“太宰先生，请说”

即便周遭嘈杂，但太宰治还是听出芥川谨慎而沉重的语气，为避免让他太过紧张，用以平时开玩笑的不着调口吻道“啊啦，敦君喝醉了，可以麻烦芥川送他回去吗？”

芥川蹙了蹙眉，没想到竟是为了人虎…

“太宰先生，将地址发过来吧”关掉电脑和台灯，港黑祸犬乘坐电梯下楼，如黑影般藏匿入夜。

赶到酒吧时，芥川一眼便看到埋在大理石桌面处圆润的银月色后脑勺，太宰治将风衣大敞开坐着，正动作浮夸地摇骰子，同时还不忘激一下将帽子盖在脸庞不知是睡着还是晕过去的中原中也“蛞蝓真是逊啊，好歹喝两轮再睡吧”

下一秒，中原中也的河东狮吼响彻整个酒吧。

“混蛋！谁说我睡着了，只是不想搭理你这青花鱼罢了，再来”

趴在桌子上的中岛敦默默伸手覆盖住露在外面的右耳，嘴里咕哝了句什么。

芥川龙之介走到卡座前，在中岛敦直起身打算换个姿势继续入睡时将他一把拉起，“谁…”，中岛敦用力睁开双眼，发现芥川正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好像不止一个，左边，中间，右边，足足有三个芥川！

熟悉而冰冷的低气压令小老虎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三个芥川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人虎，在下奉太宰先生之命送你回家，你最好识相些”身后的罗生门散发出红色的幽光，蓄势待发般。

芥川伸手揪住中岛敦身侧垂落的腰带用力一扯，将人拉了回来，再将他手臂搭到肩膀，动作一气呵成。醉鬼却突然像抱住树干的考拉，双手攀紧祸犬脖颈，双脚再向上一蹦，两条腿灵活地向上蹿，没一会就盘住了男人的腰。

“好了，芥川，送我回去吧，就不劳罗生门动手了”

芥川迟疑地将手伸出，抱住中岛敦的两边大腿，形成紧密相贴的姿势。人虎滚烫的脸贴在脖颈处，像要把那处温凉肌肤灼热般，鼻息也拂过耳畔，如同羽毛在耳廓扫动，轻柔地挠痒痒。

太宰治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伸出手挥动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bye！”

就这么抱着身上的人走出酒吧，中岛敦搭在腰侧的腿随着走动摇来晃去，芥川低头去看他泛着酡红色的脸颊，还是头一次见到对方如此“失态”，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中岛敦的一呼一吸，甚至心脏的每一下跳动，他都能真实感受到。

初秋，晚风凉爽而又惬意。芥川平静地看着路面，好奇中岛敦喝了多少以至于这般不省人事，偏头问道“人虎，你喝了几杯酒？”

伏在肩头的人良久才咕哝着回应“唔，一…杯”

黑手党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一瞬，施力将怀里滑下去些的醉鬼往身上抱一些，动作间双手不经意间挪到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风卷着呼啸而过，祸犬的耳根泛起诡异的红。老实说，中岛敦这里手感还不赖，柔软饱满而又有弹性，十指轻陷其中，如同捏住气球般…

这个说法更加生动形象，芥川抿抿唇将心中古怪的想法压下去，又听到趴在肩头的醉猫低声咕哝“芥川，你身上好香，是喷了香水吗…”

“咳咳…闭嘴”

“还不让人说…你真的脾气好臭”中岛敦闭着眼啧啧。

“人虎果然是只不懂知恩图报的野兽，既然如此，在下不介意将你摔成一摊肉泥”

伏在肩头的脑袋埋地更紧了些“土豆泥…土豆泥拌面好吃…”

祸犬拧着眉看了眼怀里醉醺醺的人，觉得自己还真是意识不清醒，竟然试图和醉鬼对话。

“所以你个大男人为什么喷香水…好奇怪”

“在下的事人虎无权干涉”芥川顿了顿，又鬼使神差地冷脸继续补充“是衣物香氛”

“冷冰冰又不近人情的黑手党还会喜欢这个吗？真不可思议…不过芥川，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团队意识，不要总是一个人冲锋陷阵啊”

祸犬看着不远处的路灯，中岛敦喝醉之后难道打开了话匣子？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没猜错的话，他说得应该是前几天太宰治分配给二人的任务，自己提前发现目标便率先出动，人虎赶到时异能者已经被罗生门擒拿住，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震惊又生气。

“在下只知道何为最好的时机”

“我们是搭档啊，你单枪匹马就上，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以后不许这样了”

“聒噪，在下知道了”

埋在肩头的脑袋突然动了动，芥川垂眸对上那双醉醺醺的眼。

“你头发好扎…”中岛敦迷迷糊糊的神情看起来像冬日里卧在暖塌刚睡醒的猫，卸下了一切防备，十分柔软可爱。说完，他自顾自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再次将脑袋埋下。

中岛敦果然是猫吧…被他这么黏糊糊地挂在身上，蓬松柔软的头发带有被阳光晒过的味道，肚皮柔软而暖呼呼的，像一只大猫。

祸犬嘴角上扬起些弧度，未置一词，看着他银月色的后脑勺，脑海将中岛敦和港黑大楼下那只常出没的猫咪联系到一起，身手灵活敏捷，时而冒冒失失。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路口，芥川腾出只手，掏出手机呼叫网约车，另一只手则揽紧中岛敦的腰，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对方温热的体温传递到手心。单手抱虽然不成问题，但不知道怀里的猫会不会不舒服，偏头去看中岛敦，发现他眼睛依旧闭地牢靠，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后芥川又移开视线。

“芥川，有时候你这家伙也没那么坏嘛，其实你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对吧？”

“人虎这么容易就降低警戒，不要忘记在下与你的约定”

“其实你不用非要以打败我来证明你自己，你本来就已经很厉害了”

汽车鸣笛声将中岛敦的声音压下去许多，但芥川还是完整听到了他说的话。世界在这一瞬间仿佛消了音，耳边只重复回放着那句话“你本来就已经很厉害了”

人这一生所渴求的其实都是自己从未得到的东西。夸奖，认可，从蹒跚学步以来，这些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可能很容易得到，可对于贫民窟长大便过上刀口舔血生活的黑手党来说，却是从未拥有过的。

从前，获得前辈的认可构成他坚持捱过许多困难时刻的期盼。如今，有个人对自己说“你本来就已经很厉害了”这让祸犬仿佛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源源不断的能量汇聚到全身，好像又可以凭这一刻抵过往后的万难。

毕竟这是与他一同厮杀过多次的人说出来的。

将身上的人顺利塞进后车座，“人虎，你住在哪里”

“横滨…”

芥川用力捏了捏中岛敦染满酡红色的半边脸颊，无奈地对司机报出自己的住址。似乎是察觉到有些痛，中岛敦推开他放在脸颊处的手，晕乎乎地问“你干什么…怎么对我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芥川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奇怪了？”

“阴森森的家伙，你做这种举动真的很吓人好吧？我们又不是，又不是…”中岛敦如同卡壳的机器，短暂运作一会后又回到上一个进程重复。

“又不是可以做这种事情的关系…”胸膛传来他闷闷的声音，芥川将手覆住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正欲继续追问下去，又听到中岛敦继续道“芥川龙之介，你懂不懂边界感啊…你这样我也会变得很奇怪…”

手心传递来温热的触感，中岛敦托住先前他甩开的那只手，摸索着拉到下巴处捧住自己，闭着眼睛仿佛又睡着了一般，呼吸又轻又细…

芥川眸色深沉地看着埋在身前很不适时睡着了的家伙，竟不想打破这一瞬间的平静，任由他以一种上半身趴在自己身上，下半身蜷缩成一团又略微撅着屁股的奇怪姿势挂着。

他的眼睫毛长而卷翘，扑闪时如同轻盈的蝶翼，往常那灵动又清澈的紫金双眸阖着，小巧的鼻尖也被染上醉意的红，饱满而粉嫩的唇很放松地撅起些弧度，蠢虎明明你看起来更奇怪一些才是…

芥川移开视线，将车窗摇下来一些，晚风仿佛急于冲淡走车厢内的暧昧气氛，一股脑儿地涌入，直直对准中岛敦的头顶，芥川又默不作声地将车窗摇了回去。

-第二天

“这是哪里？”中岛敦醒来看着陌生的卧室，揉搓着头发睡眼惺忪地坐起身，视线清晰些后，他仔细打量着这间以黑色和灰色构成主体色调的房间，床头柜处摆放着一个相框，凑近一看，少女抱着一束百合花笑得温婉得体，是银小姐。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芥川龙之介的家…

双手不禁抓紧被子，努力去回想自己为何会身在这里，却想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片段。

“为什么会在那家伙的家里啊…”

小心翼翼地将下床的动静放到最低，中岛敦轻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偷偷观察着外面，鬼鬼祟祟地像潜入别人家的小偷。发现客厅内空无一人，才彻底打开门走出，正想趁没人时溜走，便听到身后传来温婉的女声

“中岛敦先生？你醒啦？”

“呃？诶？银小姐，你好”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转过身很不好意思地问候少女。

“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可以帮你煮醒酒汤”

“不用了，银小姐，我很好，没有任何不舒服”中岛敦伸出手来摆动着，开门声响起，回头果然对上祸犬那双灰眸，一时间身体仿佛紧绷的弦般难以动弹，大脑飞速盘算着该如何尽快脱身时，“中岛敦，过来吃早餐”

芥川将手上的蒸饺和小米粥放到餐桌，包装盒掀起，食物的清香便散发开，溢满整间屋子。公寓主人都发了话，中岛敦也不好意思回绝，只得硬着头皮拉开椅子坐下。

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洒入，投落到餐桌，笼罩在各怀心事的二人身上。

“昨晚…”芥川瞥了眼对面埋在饭盒处圆滚滚的脑袋，抬手放到唇边试图将开场白引出。

中岛敦抬头，看着芥川的眼睛十分真诚地“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芥川，没有把我扔到大马路上什么的，如果给你造成麻烦的话我很抱歉，应该，应该没有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和昨晚畅所欲言的醉鬼完全判若两人。

“人虎，你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吗？”

中岛敦摆出一副很疑惑以及努力思考却一无所获的表情来“我有做什么吗？芥川，如果有冒犯到你话，麻烦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一定不是故意的”小老虎信誓旦旦地说，眼神十分坚定。

毕竟中岛敦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最多就是当着祸犬的面说他坏话罢了，不过自己在他面前也没少说，芥川龙之介应该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吧？

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一般，中岛敦疑惑地朝对面看去，怎么总感觉芥川周围的气压更低了，仿佛立着座冰窖般，阵阵寒气顺着脊背向上攀爬…

刹那间，芥川身后的黑兽散发出暗红色的幽光，罗生门扭曲地朝对面快速探去，三下五除二就将小老虎裹紧又托举到半空中。

“喂！芥川！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中岛敦幻化出月下兽，用力撕扯着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的罗生门。

“昨晚你吻了在下，人虎”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得？依照他胆小鬼的心性，就算记得估计也会装作忘了，芥川压下心底的愠怒，不想中岛敦就这么把这件事揭过去，便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这几个字如同深水炸弹般，中岛敦瞪大双眼，仿佛在打探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他实在是把昨晚忘了个干净，虽然觉得自己不至于做出这种举动，但最近自己和芥川独处时确实怪怪的，一下子也无法完全笃定，不由得结巴起来：

“不，不会吧，那个”

对上那平静又深邃的灰眸时，中岛敦顿感心下一沉，芥川这幅严肃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

“这么说，人虎是想赖账了？”

“芥川，你听我解释…我可能是意识不清醒，冒犯了你，你应该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吧”

祸犬抬头，注视着小老虎窘迫地连忙给自己找补的模样，并不买账“如果，在下偏要呢？” 芥川挑了挑眉，罗生门托举着人将其送到前面，两个人隔得很近，不剩几公分距离。

中岛敦抬起头，脸颊和鼻头因为气愤和害羞而红彤彤地，“你这家伙！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芥川一把揽过中岛敦的腰，柔软的触感和昨天相差无几，撤走中岛敦身上的罗生门，将他的身躯抵在餐桌困处，低头落下果断又炽热的吻。

“唔…你！”怀里的人如同受惊的猫般胡乱摆动着双手，芥川睁开眼，平静地看中岛敦闪烁着惊慌失措和害羞不解的情绪的紫金眸。

对视仿佛拥有魔力，短短一两秒的时间，电流涌入二人眼里，相交，纠缠，炽热又直接的爱念传达到心间，解开了所有未知谜团。中岛敦慢慢放弃了挣扎，任由祸犬强势而主动地亲吻自己。

唇瓣辗转，舌尖交缠发出暧昧的声响，越亲吻便越渴望更多，要将他口腔里的每一处都攻占到，卷走哪怕一丝一毫的空气，让中岛敦完全地，只能感受到自己。

属于彼此的炽热气息将二人包裹住，暧昧又旖旎的气氛上升到快要饱和的阈值，直到呼吸困难，芥川才松开身下的人，注视着中岛敦红肿的嘴唇，又向上去看他因迷离而显得空洞些的眼眸。

“太，太近了，芥川”中岛敦红着脸偏过头提醒道，但对方并没有打算松开手，依旧保持着将双手撑在身侧的姿势。

芥川不满于到这种时候还在说无关紧要的话的胆小鬼，捏住他的脸朝自己这边掰过来。

“你，你亲也亲回来了，该放开我了吧…”中岛敦小心地抬头看了眼祸犬，他的眼尾怎么红红地…又赶紧低下头。

“蠢虎，你以为这种事是对什么人都能做的？”

太阳穴突然疼了一瞬，“你干什么…怎么对我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阴森森的家伙，你做这种举动真的很吓人好吧？我们又不是，又不是…” “又不是可以做这种事情的关系…” “芥川龙之介，你懂不懂边界感啊…你这样我也会变得很奇怪…”

都是自己说出来的。

“那，我，我们”

“我们？”芥川直起身，抱住手臂少有耐心地睨着面前的人，等待着他说什么。

“我们，我们，现在是那种关系吗？”

祸犬挑了挑眉，一副“算你聪明了一回”的那种表情。

“芥川，其实，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试着相处一下…喂！你又把我举起来做什么？芥川龙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