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仗】回夏大海,小岛,阳光。
空条承太郎站在麦田上,风吹起他的白色风衣。
东方仗助站在深谷里,站在那个石头前,他记起来了,那时候有个男孩就从这里消失。他记得他们用手捧过萤火虫,有灯闪烁。他记得有足球踢出,在地上不停跳动。他不记得那个男孩的名字,他只记得在海滩上一起捡过的海星。
夏天,暑期,蝉鸣。
仗助骑车在路上,康一坐在前面不远的电线杆旁,仗助停下时亿泰骑车出现在另一个路口。
“康一走啦。”
“康一我们快去捉独角仙。”
男孩们对彼此击掌,骑上自行车,他们在比较谁骑得更快,阳光正柔,海风正好。
一路的笑声。
那是谁?
高高的路沿上坐着一个男孩,他戴着帽子。仗助被他吸引,不自觉停下来,他歪头看着这个男孩,他们两个对视然后男孩压低帽子,前面的康一和亿泰也停下来,他们有点疑惑。
“要来吗?”
仗助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说出这句话,那个男孩沉默着点点头。他坐在仗助的后座,骑车的时候,仗助的心跳快得可怕,他的嘴勾起来。
他们和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孩玩了一天。
在海边,在麦田,在深谷。
他们又返回到仗助家中,将东西扔在后边小院的木屋,海星在水桶里泡着,他们抱着足球跑出去,在深谷的外围林子里,将足球踢来踢去。被遗弃的长颈鹿模型躺在那里,足球踢在上面弹出去,滚到柏油路上不住跳动。
笑声。
晚上,男孩们在木屋里露营,他们在玩百人一首*,笑声和吵闹声塞满木屋。橘色的火光,散乱的纸牌,脸上的涂鸦,亿泰的脸几乎都被涂满,康一比亿泰好点,仗助脸上也有几笔,只有那个男孩脸上干干净净。夜深了,亿泰和康一钻进睡袋,那个男孩却站起身,仗助抬起头看他,他扭头出去了。
你去哪里?
仗助紧跟着出去,手里拿着手电筒,男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那是去往深谷的方向。
左拐右拐,仗助看到那个男孩站在树面前,手电筒照过去,男孩转过身。
你找到我了。
男孩说。有萤火虫在他手心里。
仗助跑去时被绊住脚,手电筒掉在地上不停闪烁,仗助没管它,只将手伸过去,和男孩一起捧着萤火虫。他和男孩一起回来了。
像梦。
仗助一下子睁开眼,翻过身,看到男孩躺在他身边,帽子被摘下。早饭时他们又在玩花札*,亿泰依旧嚷嚷着说这对他不公平,仗助和康一只是在笑。午饭前他们去了海边,有海浪将海星推到海滩,男孩捡起来递给仗助。下午说去捉独角仙,但男孩却绷着嘴皱起眉头,仗助他们担心地看着他,兀的,男孩起身跑出去,其他三人追在身后。男孩消失不见,他们推出自行车去寻找。
去海边,去麦田,去深谷。
自行车被丢在林外,他们跑进深谷。像探险。他们发现一处洞穴,有块石头在那里,男孩站在上面,光从身后打来。仗助愣愣地看着男孩,男孩也看着他。
你又找到我了。
男孩说。有海星在他手心里。
风吹来,他伸出手,绿色眼睛看着他,白色烟雾从他身后飘起。一眨眼,男孩就消失了,只有海星在原地。仗助眨眨眼,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什么,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遇见一个男孩,只是男孩从未告诉过他的名字。光下,那烟雾被深谷染成靛蓝色,像他梦里的颜色。
他们三个一头雾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