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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撻長 吸血鬼paro撻器踏入教堂廢墟時,對方坐在尚且完好的長椅上,頭低垂著,似乎在吃東西。不是屍體,不是血包,也不是人類的殘骸。

    找了視野與動線兼備的空位坐下,直到對方開口。
    「你是第一位沒打擾我用餐的客人。」
    「就知道,早跟他們說了要放禮貌點。」
    前面那些傻子八成看到鬼影就先手攻擊了。

    「最近的年輕人越來越不講規矩了。」
    空氣靜了兩秒。沒聽到吸血鬼吐槽,撻器反倒好奇起來。
    「還沒自我介紹。切間撻器,獵人,退休年紀了還是被找來善後。」

    「真鍋匠,吸血鬼。」顯然吸血鬼對不請自來的獵人愛理不理,但仍配合著戲碼。
    「年齡呢?」
    「40左右。」
    「真實年齡呢?」
    「……40左右。」
    「……真的假的比我年輕?!」難怪剛才沒被吐槽『你也是年輕人』。

    雖說不能用外表判斷吸血鬼歲數,但還是比撻器預估的年輕不少。

    「那麼,前面那幾個獵人是你自己幹掉的?」
    「是,你要報仇?」
    「沒。」撻器點菸,深吸、呼了一口白煙,「只是挺訝異未滿百歲的吸血鬼有這個能耐。」

    那批獵人儘管不怎麼守禮儀,實力卻是沒得挑剔
    。眼前的年輕吸血鬼實力比組織認為的要高強不少。

    「要抽不?」撻器晃晃手上的菸盒。
    「那是什麼?」
    「香菸,你該不會……」
    「不知道。」
    「酒呢?」
    「沒喝過。」
    「你的字典裡有『娛樂』嗎???」

    撻器接連問了撲克牌、麻將、賭博、性,得到的盡是『不知道、沒碰過、那是什麼』。

    「你這40年是怎麼過的……」撻器脫力。
    「廝殺、進食、睡覺,而且雞蛋很美味。」吸血鬼振振有辭地講述雞蛋與其他鳥類的卵之別,以不同方式料理的各色風味等等。

    ※※※

    撻器決定每隔幾天就來跟這新穎的吸血鬼聊聊天。某晚吸血鬼向獵人要來一根菸嘗試,幾天後拿了一樣的包裝盒問撻器抽的是這種嗎?味道好像不太一樣。

    「怎麼說?」匠一時之間答不上來。
    「你給的味道比較好。」撻器聽了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菸呢?吸血鬼與獵人交換了。匠啣著原本屬於撻器的菸,雲霧中笑得心滿意足。

    ※※※

    隔了數天,撻器再訪仍是如陶瓷般的冷漠。撻器絲毫不介意這點,能正常對談的吸血鬼本就稀少。比起見面即廝殺,冷淡與冷漠已經算得上友善。

    撻器聲稱連日忙著上繳報告,關於你的。匠不以為意地瞥眼又收回,彷彿不在乎撻器是否實話實說或敷衍搪塞。撻器拿起一根菸,點燃前匠冷不防開口。

    他嘗試了獵人說過的賭與酒,賭場的喧鬧與此起彼落的激昂令他不快;從未見過的遊戲方式與規則運作比臺桌上來回的籌碼有趣得多;至於酒的味道……難以下嚥。

    「慢著這句我可不能坐視不管,你喝到的該不會是賭場的便宜貨吧!」
    撻器前一秒聽見賭場話題禁不住讚嘆匠這副非人氣質居然能隱匿於人類之間。下一秒聽見匠對酒的評論便急了,說話差點忘了斷句。

    「酒還能有分別?」
    「普通賭場哪端得出像樣的酒水!況且兌了水還算酒嗎?!」撻器要匠等著,明晚他會讓匠見識什麼叫作享受!

    ※※※

    撻器本職仍是吸血鬼獵人,匠本質仍是獵人們亟欲剷除的吸血鬼。雙方都明白彼此的友好與親近只是短暫的脆弱交情,也互相戒備任何可趁之機。

    而撻器失職了。

    烈日直曬破敗的禱告椅,空瓶空杯反射的光線不時閃爍;與陽光下泛白的景色對比,斷垣殘壁撐起一隅太陽怎樣也無法窺看的黑,撻器和吸血鬼就窩在裡頭。

    想不到這麼容易。撻器沒忘記此行目的,接下來無論是直接釘穿吸血鬼的心臟或是銬在陽光下都肯定斃命,道行未滿百年的吸血鬼連黎明的微光都難以抵禦。

    老獵人在烈日下思考原因,是什麼讓自己做了不合理的決定?

    ※※※

    撻器記得清楚,自己帶了包裝樸實卻不掩精緻的酒瓶,以及造型成對的小巧酒杯。
    匠對撻器額外準備的容器感到不明白,但是撻器相當堅持,堅持中帶著隱藏不住的自豪。

    匠不否認,佳釀帶來絕佳的感官享受。

    晶瑩剔透的琥珀色、氣味穿過杯緣飄入鼻腔,甫入口的清澈水波、醇香如織網遍佈舌面,吞飲滑過喉頭、經食道入肚後殘香滿佈、呼吸之間飄向氣管入肺、隨後盈滿呼吸道的後韻……。
    吸血鬼以己身五感體會品酒人對酒體以至酒杯愛屋及烏的堅持。若此刻手中握著隨處可得的粗糙容器,想必再好的佳釀也會降格遜色。

    撻器毫不心疼地為匠多斟幾回酒。數十年獵人生涯沒少見過坐擁精品酒窖的血族,偏偏它們對鮮血與殺戮的渴求凌駕一切。
    撻器不是酒鬼更不是見錢眼開的獵人,然而在消滅吸血鬼後看著那些收藏完好的金漿玉醴,他總忍不住思考血族的收藏是否與它們的品味相符。

    至少眼前這位是能理解的,他很快地學會以眼鼻口舌肺層層感受佳釀的精彩。微弱光源下原本蒼白的肌膚透出不少血色,總是淡然冷漠的表情也因酒精而柔和許多。

    容器忽然失重落下,撻器緊急救回高貴酒杯與所剩無幾的液體。一看原先拿著杯子的吸血鬼躺臥在長椅,顯然醉了。
    撻器抓了抓腦袋無奈地笑出聲,這不就是對自己酒量毫無概念的年輕人嗎!

    ※※※

    身邊一陣騷動,真鍋匠睡眼惺忪地扯著撻器袖子,撻器不過敷衍地撥了撥垂在匠眼前的瀏海就換來一陣撒嬌的咕噥聲。
    看著匠滿足的睡相決定將問題歸咎於吸血鬼天生的魅惑力,不理智的決定來自不理智的原因,就是這樣了吧。

    ※※※

    「為什麼沒有殺我?」
    「你沒主動攻擊過無辜百姓,這理由在我看來夠充分了。」
    這也是撻器最初按兵不動的原因之一。禍害範圍小得與他的危險度不相稱,實際互動後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

    最後一次飲血八成是前一批不知天高地厚的獵人,如今吸血鬼身上的血腥味薄弱不少。

    外頭還是夕陽,距離吸血鬼的自由黑夜還有幾十分鐘。兩人相視無言,從對方臉上讀不出一絲訊號。

    「菸,」打破這份寂靜的仍是匠,「還是你給的味道比較好。」

    說著又將相同廠牌的菸盒遞給撻器,撻器配合地拿出自己的進行交換。一人一鬼在天色由橙轉紅、又從紫至墨之間,以菸、以酒消遣光陰。

    天黑了,撻器準備打道回府。拗不過匠無聲的眼神,獵人無奈說著他還會再來,但得先打發掉幾個報告書和找碴的上級。吸血鬼瞇起雙眼,微醺的潮紅未退,臉上似乎掛著一抹朦朧的微笑。

    ※※※

    撻器的確忙不過來,這回隔了更久才回訪,而那傢伙竟然在打瞌睡!

    撻器失笑,隨即察覺不對。出聲呼喚,得不到反應;初步檢查呼吸、脈搏,緩慢但穩定。撻器很快拼湊出答案:這名年輕吸血鬼自第一次見面後便沒有『進食』。

    原因倒也諷刺,自從匠被列入撻器管區後便無魯莽獵人擅闖,不主動狩獵的匠自然沒了主食。雖說吸血鬼能食用一般的食物,然而進食僅是表象,普通食物遠不及血液賦予的能量。

    聞著湊到鼻頭的獨特鹹腥味,飢餓使吸血鬼本能地張口。被尖牙咬獲的不是皮肉,而是人工製造的容器,裡頭盛裝著便於攜帶的應急血漿。

    ※※※

    匠怪怪的,撻器九成九的篤定。

    吸血鬼啜飲獵人帶來的血包,一如既往地聽著撻器天南地北。老獵人抽著菸聊起近期的忙碌,幾十年的輝煌成績讓他不必嚴守成規,只要做好表面功夫——主要是報告與會議與淪為形式的諸多種種。即便上級也無從干預撻器的行事。匠一如既往地聽著,一如既往地不追究撻器吐出的話語是否如他呼出的煙霧。

    老獵人吐完滿腹不快後邊嚷著逕自在長椅上躺下,彷彿他身側是熟識多年的老友而非危險的怪物。這時撻器才注意到匠的臉龐除了恢復血色外,又多了一點難以察覺的暈染。就像之前喝醉那樣,甚至比酒醉酣然時更紅。

    老油條獵人決定閉上眼暫且裝作沒看到匠欲言又止的表情,聲稱自己累了要小睡一會。匠的異常該怎麼辦?留給以後的自己煩惱去吧。

    ※※※

    獵人隔三差五地拜訪,吸血鬼總在同一位置等候。

    菸,匠仍認為撻器帶來的菸更好,總堅持與撻器交換。即便他倆都從同一來源購買。

    酒,撻器似乎坐擁車載斗量也計不完的酒,以及外觀形式著色各異的酒器。酒器視當日心情、天氣、酒種、作為配料的話題而定。

    血,匠破例獲准以有償的形式換取新鮮血液,而撻器拒絕透露細節。

    彤,撻器越來越難忽視匠發紅的雙耳。以好奇吸血鬼會否發燒生病為藉口,手掌趁機靠上額頭與耳際檢查體溫。

    涼的,畢竟吸血鬼也算半個死人。

    然而撻器的觸碰像個開關,雙耳的紅彤色迅速擴散,雙頰、額頭、乃至脖子。

    不涼了,現在是溫的。

    不明緣由的當事吸血鬼收起一瞬間的失措,穩住情緒直視,似乎直覺自身的異狀能從眼前這位經驗老到的獵人身上得到解釋。

    撻器看得入神,猛地想起吸血鬼具有魅惑人心的魔力。
    沒事的,撻器心想。身上的聖水、護符、銀製飾品不只好看而已,它們抵禦過更刁鑽難纏的東西。

    沒事的,撻器捧起匠溫暖得如同人類的雙頰,順手整理額前落下的瀏海。

    ※※※

    撻器說了謊,掰了似乎可信的理由讓匠休息觀察一陣。回頭便接下乏人問津的案子四處奔波,期望那小伙子能在這段空白期冷靜,也讓自己無暇分心。

    再訪已是一個季節後。

    除了義務性確認管轄份內的血族們依舊安份,撻器沒騰出更多的關心在匠的檔案上。令他在意的魅惑已讓公會內擅長解咒的成員反覆檢查、加強防護,同樣的把戲不會再次生效。

    ※※※

    破敗教堂依然如舊,在這一季間沒有顯著變化。
    或許寄住者僅維持最低限度的打理,讓這裡不再變得更荒蕪,卻也未曾因打理變得更整潔。彷彿時間凝固於某時某刻,作為怪異的長期藏身處再適合不過。

    匠待在老地方,表情也是冷淡的老樣子。撻器坐上老位子,一如既往。隨口抱怨著過去一季的忙碌,口若懸河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

    吸血鬼毫無異狀,一如既往。

    撻器正拿出菸便看見匠遞來的、同款的菸盒。想起匠的這項怪癖,撻器笑著與他交換,一如既往。

    然而匠的菸拿反了,該咬在口中的濾嘴大剌剌地懸在空中,準備迎接點燃的火苗。
    撻器及時攔下,目光正好對上那雙眼。眼神澄澈如常,不同的是眼角因濕潤閃爍著反射的光點。而臉頰似乎……比記憶中的紅更不現實。

    獵人豁出去了。如果這是匠的魅惑,那麼就魅惑吧!去他的魅惑!

    小心翼翼地摘下匠的香菸,從口中取出的一端已被咬得扁平、掉出些許菸絲。未闔上的雙唇微啟、欲言又止,卻在吐露音節前被人類的熱度、與方才殘留在嘴裡的菸草味填滿。

    ※※※

    青年吸血鬼很困惑。
    他讀過紀實與虛構故事,知道何謂親吻,且無法理解。角色們透過一種未知的默契,執行『親吻』這項儀式。儀式後單身的男孩有了伴,成熟的女人迎接禮堂灑下的幸福。

    匠看不懂誘發『儀式』的原動力。

    撻器退開擔憂地望著,懷疑自己是否太衝動。匠的雙眼岌岌可危地不讓淚水落出眼眶。

    困惑填滿思緒空隙。撻器的舉動理應稱為冒犯,然而嘴唇相碰不過數秒,卻像火種般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明白自己在撻器身邊為何如此異常。久未會面讓他以為自己能抵禦異常感,再次相逢卻如爆發般失控。
    更令他不解的是,撻器的『冒犯』讓這場爆發突然安份,成了熾熱又平靜的岩漿。

    他到底怎麼了?生病?詛咒?他該怎麼做……撻器…獵人……他會知道嗎?
    青年吸血鬼被陌生的情感沖得似乎要解體。即便期待、即便害怕獵人的答覆,仍選擇在混亂中直視老獵人的雙眼,直視那歲月築起的、無法輕易看透的神秘。

    匠沒有出聲,撻器從吸血鬼臉上讀到所有疑惑,斟酌著該如何妥善回應這位不諳人心的小年輕。

    ※※※

    「你戀愛了。」
    沒有也沒法修飾,它與他的單純讓老練獵人失去招架之力。撻器突然產生自己才是被烈日炙烤的吸血鬼的錯覺。

    匠不是蠢蛋。大腦迅速認知到自己的異常出於戀愛並接受此項事實。至今從未與誰有過親近與親密的他只有閱聽得來的知識,但顯然地,當中沒一項能在此刻派上用場。

    不……還是有的。
    來自那些兒童不宜的媒體,記載了接吻之外、之上的行動。原先的匠不能理解繁複行為卻不為繁殖的理由,如今自身的異常為那些行為作出了解釋。

    然而眼前的現在,下一步……他能做什麼?

    動搖、靠近、猶豫、退避、欲言又止,匠將自己的手貼近撻器的。執起撻器的手,讓它們捧著自己雙頰。匠的動作穩定得看不出絲毫顫抖,表情則出賣了他的不安。

    被粗繭包圍的臉龐泛著低熱的紅紫色。儘管匠覺得腦子快熟透了,吸血鬼的低溫也不過近似人類掌心。

    撻器拉近距離,以第二個吻回應吸血鬼。
    比前一次多了點強硬、多了點色情,得寸進尺地一點點奪去空氣同時保留喘息餘地。不諳情事的匠漸漸讀懂撻器的意圖,嘗試性地伸舌試探,曖昧的氤氳讓匠不由得升起模糊的期待。

    ※※※

    唇與唇交纏發出露骨的水聲。匠的雙手攀上撻器雙肩,撻器扶著匠的後背與後腦讓接吻的距離更加靠近。

    暫且分開時撻器注意到匠一臉不自在,不習慣接吻嗎?

    似乎不是。

    眼神往下正好看到匠的雙腿不自然地屈起打算遮掩什麼,在對方反應過來前壓開,隆起的褲襠看來已經興奮了。

    失去一貫冷靜的五官露出慌張神情,對比之下產生令人心癢的反差。

    還記得我們如何談論你的娛樂嗎?撻器輕聲問道。順勢讓匠躺在長椅上,抬起雙腿,讓它們圈在自己腰際,隔著兩人份的布料緩緩磨蹭。

    菸、酒、賭,以及性。

    身下的吸血鬼沒有抗拒,缺乏經驗的他緊摀自己的臉以抑制不受控的聲音,手勁大得幾乎要將臉捏至變形。
    匠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會產生這種反應。儘管他完全明白這不是真正的性愛,只是一次模擬行為,但僅僅如此輕微的挑逗就讓他感到興奮不已。

    生澀的反應撓抓撻器心頭之癢。一邊來回磨蹭一邊耳語解釋男人之間怎麼做愛、該做哪些事前準備。

    本想讓匠心裡有個底,如果能因此產生怯意而退縮、淡去這段感情也未嘗不好。

    然而吸血鬼的反應比撻器預料的安靜,說起擴張至少要三指時僵硬地撇開頭。被遮起的臉龐沒有透出訊息,但沒遮住的倒是跟匠本人一樣誠實。耳朵、脖頸、呼吸、顫音,不設防的匠簡直透明得清晰可見。

    「你該不會自己試過了?」雖是疑問句,但撻器問得相當肯定。

    「一根手指就……」極限了。聲音細如蚊蚋,卻足以讓撻器聽得清楚。

    起初只是察覺自己想著撻器時容易勃起,手淫幾次仍無法排解焦躁,這才做了其他嘗試。

    獵人遭受預料之外的情感衝擊,呆然俯瞰作出大膽發言的血族再次語出驚人。

    如果要做……那個……的話,想在床上。匠短暫猶豫後發出邀請:教堂正下方多處相連的地下空間,吸血鬼的巢穴在其中一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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