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六剧中剧地牢的空气粘稠而冰冷,混合着霉味、铁锈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类身上常用的昂贵熏香。王子正身躺在一张床上,像一件被妥善保管的珍宝。
他的眼睛睁着,瞳孔里却空无一物,只有天花板上石缝的倒影,他的呼吸微弱到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同洋娃娃般了无生气。类称这种状态为完美的初坯,而他要开始动手雕琢了。
类的触碰起初是冰冷的,带着一种审视的、评估的意味,像艺术家在抚摸一块大理石,思考从何处下刀。王子眼底静如死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最本能的战栗都没有。
“殿下,”类的声音低沉而平滑,在这寂静的地牢里如同蛇类的嘶语,“您躲到哪里去了?这可不行。”
随后,是窒息。
此刻,类的双手稳稳地扼住了他的喉咙。求生的本能终于冲破了绝望的冰层,王子的身体开始挣扎,。氧气被剥夺,视野开始模糊,黑暗从边缘吞噬而来,耳边是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顶点,压力骤然消失。
空气猛地灌入的肺部,王子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身体蜷缩起来。那一刻,被撕碎的意识被迫重新粘合回这具的躯体。他感受到了喉咙的剧痛,胸腔的灼烧,以及那个道貌岸然的,平时以最恭敬的姿态传递恶意的秘书正在拍打着自己的后背。
“看,您回来了。”类的语气近乎温柔,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欢迎回来,大人。”
这是第一次。在这之后,类的触碰更具有侵入性。
他们发生了堪称暴力的性爱。
王子已然被绝望彻底破坏感知,秘书给予他的痛苦就成了最大的慰籍,他开始逐渐依赖着眼前之人的恶意。类也深谙此道,当司因痛苦和窒息而视野模糊时,总会给予他一丝喘息的空隙更是让司受益。
王子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瞳孔中不再总是虚无,他的目光开始无意识地落在类的身上。当类靠近时,司会无法抑制的恐惧颤抖,却也渴求着类带来的痛苦,和那短暂的温柔。
一次,类因职出国。待到许久为启的地牢大门再次打开,只见王子蜷缩在榻上。闻到了食物和清水的味道后,他抬起头,看到类走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连自己都不明白含义的呜咽。
类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愉悦的笑容。他看到王子正主动昂起头露出脖颈,祈求类的触碰。
他走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施加痛苦,而是轻轻托起王子的下巴,用嘴渡了一口温水。
“好孩子。”类称赞道。
就是这三个字,像最后一把钥匙,旋开了王子心中某个彻底崩坏的锁。一股扭曲的、温暖的错觉充上脑门。他主动用脸颊蹭了蹭类的手心,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宠物。他在这个制造所有痛苦和绝望的人身上,找到了唯一的归属感。
他的世界已然崩塌,在重塑后彻底围绕着类这个轴心旋转。旧的王子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需要类的肯定、类的触碰、甚至类的惩罚来确认自身存在的造物。
类满意地凝视着他。王子蜜橘般的眼睛如今只倒映他一人身影,那里面充满了破碎的依赖、驯服的恐惧以及被精心培育出的、扭曲的爱意。
“完美。”类轻声说,终于完成了他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