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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402｜天來打球你當球

原作：KHINA
公司系列－未央 & 天
　　
關於顯眼的故事。

－

　　雖說是初春，但那一日的午後似乎比往常還要悶熱，到了讓人心浮氣躁的程度。

　　從堆滿文件的個人座位站起身，未央抬起雙臂，讓手掌伸入腦袋兩側的髮間向後一順，扎成白紅雙色的馬尾。他俯視散亂一桌的資料，長吁了一口氣。

　　「這就是傳說中的⋯⋯哦⋯⋯」

　　站到他旁邊的人發出咬字略不清晰的驚嘆，佐以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說——隔壁部門到底是怎樣，竟然臨時把東西丟給你幫忙啊——」
　　「你只是來看戲的吧？」

　　只瞥了那人一眼，未央便坐回位子上，提筆在一旁的便利貼上寫下一串註記，又繼續埋首於順序錯誤的資料裏頭。

　　「我可是來送慰勞品的耶。拿去。」

　　天的語氣聽來無辜，臉上倒沒有一絲委屈，反而笑容滿盈地遞出了手中的可樂——當然是沒有插著吸管，沒開過的那罐——原本是想放在辦公桌上的，但對方的桌子實在沒有空間了，只好在半空中晃了晃鋁罐。

　　「哈？」
　　轉了半圈的原子筆從手指之間滑了出去，未央側過身瞪著幸災樂禍的天，一手跨著椅背，「那種小朋友的飲料你就自己喝吧，如果真的想慰勞我，就幫忙把工作分掉啊。」

　　「可惜，他們並不是指名我幫忙。」

　　天直接了當地回應後喝著可樂，把鋁罐弄得簌簌作響。

　　那一副不干我事的模樣讓未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直接忽略那罐可樂，重新提起落在桌上的原子筆，繼續處理那本不屬於他範疇的工作。

　　「⋯⋯真的不要？」

　　沒過多久，天又追問。

　　正檢查頁碼排序的未央則是不想再搭理，連轉個頭都嫌麻煩，朝天的方向揮了揮手便準備在紙條寫下另一則註記。

　　原子筆的筆尖在接觸到紙面後向右一橫，藍色的筆跡沒有如預期出現，只留下淺淺的凹痕。未央「哎」了一聲，又在便條紙的角落試了幾筆，依然寫不出任何字。

　　八成是沒水了。這麼想著的未央告別了已經用得順手的愛筆，拿出另外一枝備用的黑色原子筆。他接著才想起為什麼不愛用那枝筆，但溢出的筆墨已經在便條紙上散開，蓋過了原本書寫的文字。

　　「啊⋯⋯真是麻煩⋯⋯」

　　未央小聲嘟囔著，同時抽了衛生紙壓住便條紙。唯一慶幸的是黑色墨水沒有沾到其他文件上。

　　「用這枝筆吧？」

　　把便條紙壓乾，確保桌面清潔，包著衛生紙的黑色原子筆也被塞進抽屜後，突然有一枝筆映入眼簾。然而未央沒有馬上接下那枝筆，而是先開了口。

　　「你怎麼還在啊？」
　　「我剛剛有離開過啦，是你太專心了。」

　　懷疑地看了可樂男一眼，未央後來注意到對方能空出一隻手把筆遞給他——或者應該說，對方的手上只剩下一罐可樂——這才接受對方曾離開過的說詞，並接下了那枝帶著磨砂質感的筆。

　　只是筆才剛拿到手上，又有了新的問題。

　　「等等，這是什麼東西？」
　　「原子筆啊。」
　　「你哪來這種原子筆啊？」

　　未央用握拳的方式將筆握在手中，直直伸向原子筆的主人。考慮到是在辦公室，他壓低音量問。

　　要說被他握在手中的這枝原子筆有哪裡奇怪，除了比公司常用規格還粗上一大圈以外，筆桿的盡頭是一隻屈起四指的手掌。

　　這枝筆的筆尾被做成比讚的手勢。

　　「我也忘了，剛才在包包裡翻到的。」天聳聳肩，「你那樣拿著就好像在對我比讚一樣。」

　　「你做了什麼讓我值得對你比讚的事情？」

　　嘴上這麼吐槽，未央還是老實地拔開筆蓋，開始在新的便條紙上註記，繼續整理資料。

　　「嗯⋯⋯那枝筆很新奇吧。」含著吸管沉思半晌，天回應：「感覺會被行注目禮呢，放在胸前口袋之類的。」

　　他還示意般地指了指胸前。但是他指的位子沒有口袋。

　　「我穿的襯衫沒有口袋。」

　　看來未央穿的襯衫也沒有口袋。

　　「你也不是真的忙不過來嘛，還有餘裕跟我開玩笑。」
　　天笑了笑，一手倚著未央所做的旋轉椅（未央很大力地扭了一下椅子），「我的意思是很顯眼啊，比起拿著八塊原子筆，比讚的原子筆有趣多了吧。」

　　而且還是免費的。他喝了一口可樂，補充。

　　「顯眼是顯眼，不過只有筆顯眼啊——」

　　停下翻閱文件的動作，未央皺著眉看了眼手感新鮮造型也獨特的原子筆，沒有把話說下去，而是另外開了話題。

　　「這麼說來，這種筆也算特別吧？晚點拿回去自己用吧？」

　　他特別往椅子的邊緣坐去，才能轉向正後方的天。

　　而天沒想到未央會把話題拋回來給自己，愣了一下。

　　「你別這麼客氣，哈哈——」

　　最後，天沒有接受他的提案，只是笑了笑，「不如用這枝筆跟你換個可樂什麼的吧——」

　　2021.04.02. by Qu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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