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t　　“嗯，嗯，我知道了。”

　　“可是副长——”

　　“啊啊，没事的没事的，你是老妈子吗话这么多。”

　　还在发出声音的电话被毫不犹豫地挂掉了，山崎的声音消失在空气里。土方十四郎还没从山崎的话里缓过来，只感到头疼。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下一秒有支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将那支烟夺走，然后那支可怜的烟草被丢到地上用力地踩了踩。他低下头只能用余光看到双被擦得锃亮的皮靴。他转过去，皮靴的主人挖了下鼻孔，毫无道歉的意思。

　　“喂喂，土方君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也是为了土方君的身体着想。”

　　“我可不想被早就得了糖尿病的混蛋这么说。”

　　“哈？糖尿病？阿银我啊每周只能吃得起两次巧克力巴菲呢，糖尿病什么的都不存在啦。”

　　坂田银时挥挥手，毫不在意地说着。土方十四郎又拿出一支烟，然后又被坂田银时抢走了。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坂田银时总是抢走他的烟。

　　“你这家伙！”

　　“今晚不可以哦，一支也不可以。”

　　“你以为你是谁啊！”

　　土方十四郎一拳挥向他的胸膛，却坂田银时用手掌接住了。他借着这个姿势将土方十四郎往前一拉，土方十四郎失去了平衡只好扑进他的怀里。土方十四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暂时放松下来，就连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坂田银时抱着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

　　土方十四郎自觉失态，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坂田银时如他所愿放开了他，又扯着他的袖子，一反常态地支支吾吾好一会，说的字土方十四郎一个也没听清。

　　“其实我一直都……”

　　“你听到了吗？”

　　土方十四郎话语未落，埋伏许久的浪人从阴影里冲出来，对着他的背一刀砍去。土方十四郎躲闪得及时，却被划到了手臂。坂田银时的眼神暗了几分，抽出腰间的木刀解决了土方十四郎身后的浪人。那人在死前狠狠地推了把土方十四郎，坂田银时的流云和服被他的血液染红了一点，恰好在心脏的位置。四周的浪人见状匆忙逃开了，坂田银时刚要追，土方十四郎拦住他，说不必了，恐怕是圈套。

　　“你的伤……”

　　“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多，不如我送你一份礼物好了。”

　　土方十四郎答非所问地说着，然后轻轻吻了下他的唇。只是那么蜻蜓点水般的吻，在坂田银时心里却激起片片涟漪。

　　“真是看够了你那张傻脸，走了。”

　　土方十四郎说完这句话果真转头就走掉了，坂田银时叫住他，他没有回头，问他想要说什么。

　　有风吹过，夹杂着土方十四郎身上的烟味，也带来了大片浮云，月亮藏起来了。土方十四郎的身影在黑暗中变得模糊，一点猩红在不停闪烁，闪烁，就像坂田银时的眼睛。坂田银时知道他又抽了烟，以后一定不能让他抽这么多烟，他默默地想。

　　“明晚一起去喝酒好吗？”

　　土方十四郎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土方十四郎一定会答应他的。在明晚，在那间熟悉的居酒屋，他们会一边喝酒一边吵架。也许他们还会趁着酒劲儿接吻，在居酒屋对面的小巷子里。既然不好意思说出来，那么就把所有的喜欢与爱都融在酒里，藏在吻里，喝下去，吻对方的嘴巴。

　　土方十四郎捂着胳膊费力走着，他走过那间熟悉的居酒屋，走过曾经自己与坂田银时被铐在一起的小巷子，走过那座木制拱桥，听着潺潺的水声。最后他坐在桥下，吃力地抬起麻木的胳膊，吸了最后一口烟。

　　他的吻，还有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话，都随着流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