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ぐだオベ】紀念日迦勒底這地方真的有病。

雖然上述結論奧伯龍早就得出來過了，不過看著眼前的畫面還是忍不住腦內又重複了一遍。

Storm Border有限的活動區域裡立起了好幾塊巨大背景板、Servant們紛紛穿上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服飾興高采烈地跑去合影、尼莫水手們時不時從後廚推出裝載著精緻點心的小餐車……而大家的好Master藤丸立香，正搭著蹩眉的卡多克·澤姆盧普斯的肩膀，在其間笑得開懷。

這個活動美其名曰：慶祝藤丸立香來到迦勒底七週年。

本質上則是他被封閉在這個與常世隔絕、死者遊蕩的空間裡，整整七年了。

這難道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嗎？

——或者不如乾脆叫做人理完蛋七週年紀念日吧。

“……每個妖精見到他都很開心，只不過最後都不忘了補上一句‘不過錢還是要還的啊！’噗哈哈哈哈……”正在對卡多克講述什麼的藤丸立香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轉過頭來恰巧與奧伯龍四目相對，眼睛裡幾乎是立刻亮起了不同的欣喜，“奧伯龍！你來啦！”

“啊～～我就免了。”儘管他已經從藤丸立香的眼神裡看到了明確的期待、也清楚自己目前的行為只能用不解風情來形容，但反正現在是這副黑色靈基的模樣，他也懶得多加掩飾：“居然歡天喜地地參與慶祝這種世界遭殃的日子……該說你是神經大條還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呢？”說著作勢要走——他本來也確實只是為了去食堂而不得不路過這塊區域。

“……”藤丸立香愣了愣，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啊，奧伯龍……這種活動其實，最初就是我提案的來著。”

“哈？”

“當然僅靠我一個人還是推行不起來的啦！當時與醫生隨口聊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收到了盛大贊同！——啊，雖然這麼說，但第一年的時候其實完全來不及準備……當時就只是隨便與大家拍了幾張照片，背景甚至還是蓋提亞在天上搞出來的那個光帶的圓環呢！……唔，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到了，這麼說來留下了照片還是很正確的啊！”

他突然就掰著指頭回憶了起來。

——每年都做了什麼、每年又有什麼不同、哪幾年使用的是模擬裝置、又有哪幾年違規使用過靈子轉移……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正好去了妖精國呢……”藤丸立香說著又把目光轉回到奧伯龍的臉上，那其中彷彿有了更多奇妙的光芒，“遇到奧伯龍，不知不覺已經一年多了呢！奧伯龍來到迦勒底，也很快就滿一年了呢！”

“哦，是嗎？”奧伯龍用了疑問句，但語氣中卻沒有一絲一毫驚訝之意，反而是最為敷衍的那種腔調，“呀啊……真是發生了好多事啊～”

他想早點離開這塊區域倒是真切的。

身邊用簡易的紙板復現出的場景，是索爾茲伯里的某間小店——“妖精王奧伯龍”曾帶著藤丸立香一行人前去落腳的、有著矮矮胖胖、經常面帶愁色卻很好說話的店主的那家酒館。

大概是達文西的手筆吧。明明只是些可笑的紙板佈景，卻讓人一眼望去就能喚起許多真切的記憶來。

他有些不快，並且把這種心情充分錶現在了臉上。

一方面是他並不太喜歡某些一無所知的英靈吵吵嚷嚷地換上想像中的當地風格的服飾摻和到那些記憶之中去。

另一方面是他自身也並不太喜歡被動地被調起記憶時的那些感觸。

“……抱歉。”藤丸立香並不是不善於察言觀色的那種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奧伯龍，他垂下了眉，“其實我多少也有點你會不開心的預期……但果然還是希望能再回顧一下那些經歷，才去拜託了達文西的。”

“……倒也不至於……啊啊，算了……沒什麼，別在意。”奧伯龍聳聳肩，不過他倒也清楚，藤丸立香肯定會把他的每個細微的反應都特別仔細地反复品味，這不是一句“別在意”就能解決的——於是他立即改換了話題：“我是打算去食堂的，你們一起來嗎？”

“嗯！”可能沒有什麼比奧伯龍的主動邀請更令藤丸立香開心，他笑著拉過奧伯龍的胳膊，飛快地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對，這兩人已經幾乎是公開的那種關係了。

——說“幾乎”是因為他倆誰都沒正面承認過，但時至今日就算是總閉著眼的崔斯坦也能看出是那麼回事了，於是藤丸立香也就日漸肆無忌憚了。

儘管卡多克還是像徵性地扭了扭臉——畢竟他醒來得晚，還沒有那麼多時間來適應諸如此類衝擊性的事實，就連當事人之一的奧伯龍有時也會默默給他遞上一些緩解頭疼的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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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裡確實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比如藤丸立香剛把他召喚到迦勒底就抱著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一晚上都拽著他幾乎沒敢合眼。

比如他們迦勒底真的非常熱衷於各種節日活動，儘管那經常導致各種各樣的離譜事故。但藤丸立香本人仍然經常表現出一些恨不得每天都是節日或者紀念日的傾向，儘管有時候只是一些限定於他故鄉語言的沒品諧音梗。

萬聖節、聖誕節、新年、情人節、白色情人節……然後是什麼女僕之日、蟲之日、蜜瓜之日……

既然來都來了，奧伯龍半推半就還是稍微配合了一些活動的，結果直到獲得了什麼“Best Valentine Buddy”頭銜他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習慣性認真過頭。

而且事情確實也從那時候開始不可收拾，比如藤丸立香接著頒獎典禮的氛圍第一次當眾親了他，導致迦勒底又炸了一次鍋。

事實上他根本沒答應過要和藤丸立香進行什麼友情以上的交往，不如說藤丸立香也根本沒提過。儘管生來就有妖精眼的他早就被迫察覺到藤丸立香向自己投來的那些一塌糊塗的感情，但只要當事人自己不開口就總還能保持住原樣——理論上如此。結果嘛……首先有個基本事實是從他來了之後被要求暫時住在Master房間裡等待藤丸立香平復情緒，至今快一年了都沒出來過。

於是奧伯龍也就不得不見證了藤丸立香許多不願展露於人前的情緒，比如熱熱鬧鬧的聖誕前夜最後，他會獨自一人捧著草莓蛋糕跑到冷颼颼的戶外去，最後紅著眼睛回來。

“……雖然不是我該多嘴的事情，不過你還是早點休息的好，畢竟明天還要啟程去通古斯？……睡眠的魔術恰好是我的特長領域了，如果你需要的話隨時……”本來奧伯龍只是打算普通地進行一番客套關懷。

“唔……不用。”藤丸立香掛起洗臉的毛巾，栽進了床上，卻說道：“如果奧伯龍不介意的話，能不能陪我聊一會兒？”

而後兩人擠在一張床上聊了許久，全是那種藤丸立香至今也未曾對他人流露過的情感和心思——例如他甚至認為自己從未執著於、從未好好理解過“人理”和“人類史”這種空泛概念的重大意義，堅持戰鬥至今僅僅不過是“放不下”身邊的人們，包括瑪修·基列萊特，甚至包括已經不存於此處的羅馬尼·阿基曼，甚至不可思議地，如今也包括著奧伯龍·伏提庚。

然後他攥緊了奧伯龍的手，又意猶未盡似的將整個腦袋埋在了奧伯龍頸側的銀髮中沉重地呼吸，片刻之後抬起了頭來凝望著奧伯龍的雙瞳，彷彿藉著此刻的情緒波瀾的助推，順勢就吻了上去。

奧伯龍雖早有八九不離十的心理預期，還曾盤算過如何全身而退……然而可能是意外的魔力湧流沖昏了頭腦，最終什麼該做不該做的都讓他做了個全套。

“你們這邊是不是有這種俗語來著……‘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上我！’”那時奧伯龍對眼睛還腫著卻露出一臉滿足傻笑的藤丸立香如此吐槽。

“……又……又沒有哪裡規定不可以和朋友做！”他紅著臉如此辯駁。

“一般來說的話起碼先‘告白’一下什麼的？一般來說。”奧伯龍是有些挑釁心理，畢竟想來總覺得自己好像吃了什麼虧。

——“奧伯龍，我喜歡你。奧伯龍，我……”

藤丸立香在心裡試著默念了一句半就卡住了，然後把自己整個腦袋都縮進了被子裡，悶悶地擠出一句：“…………果然還是不行。”

沉默半晌，他才又輕輕冒出一句：“……我當初有想過，萬一再也見不到你。”

“……怎麼事到如今忽然說這個。”

“那時候我就想了……甚至想了好幾天…………我明明一開始是決定要尊重你選擇的結局的，結果我卻越來越無法說服自己。”

“……”

“想要你留在身邊。……明明我甚至想過，如果能讓你放下那些負擔獲得自由該有多好，但結果仍然還是抵不住，想要你留在我身邊。最終我自己就成了束縛你的那一個。”

“……”妖精眼中清晰映照出他的每一句話伴隨著的疼痛。

“……‘告白’的話，應該起碼有著更正面更無私一些的情感才對吧。……就算是如今，我也仍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對你說那些。”

可惜原本就無法理解某些情感的奈落之蟲最終也並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些話語，於是又悄悄繞開了話題：“雖然可能已經遲了……有件事我得說在前面。”

“什麼？”藤丸立香有些緊張，他本來也十分在意奧伯龍對他這些行徑的看法。

“你有沒有考慮過，讓守護童心的妖精王失去童貞……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認真嚴肅地豎起了一根手指。

“……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藤丸立香咽了一下唾液。

“唔，會……”奧伯龍把指關節抵在自己下巴上，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會變成可怕的妖精亡主啊！嗯，會吃人的那種～”他眨眼間切換了靈基形態，帶著惡質的笑臉把藤丸立香壓在了下方。

“……咦、啊？啊？？”

——這是奧伯龍能夠得出的、不可信的言語之外最好的方案。

他主動挑起了第二回合。

結果則是二人就此莫名其妙地維持了這種不知該如何定義的關係。

儘管在外人看來完全是親親熱熱到辣眼睛的那種——當眾單膝下跪送戒指什麼的那種肉麻事都乾過了（其實只是藤丸立香拿到那個搭檔指環之後出於少有的惡作劇心態想要演這麼一出，結果大家全都當了真）。誤會倒也稱不上，藤丸立香還稍稍有些享受那種氛圍——越是如此他越能無所顧忌地與奧伯龍親密往來，而奧伯龍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值得澄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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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

藉著午飯的機會，三人胡亂聊了些英靈們的衣品之類的話題——至少奧伯龍是打算把之前關於週年紀念活動的不快趕緊翻個篇。

“不過，人的記憶真的是非常不可靠的東西啊……”藤丸立香忽然這樣說道，“麥克的上衣的顏色、鬍子的形狀，我差點就要忘掉了。”他的表情有些許失落：“雖然能在達文西幫助下這樣想起來，但如果沒有的話……”

“哈？你在想什麼啊！”奧伯龍還沒來得及開口，卡多克先憋不住了，“哪有人能一一記住那麼多細節啊！”

“一般確實如此啦！”他撓撓頭稍稍有些臉紅，“不過姑且算是因為……和奧伯龍的約定吧……”

——約定。

——大約是指那個，會銘記妖精國故事的約定。本以為就此永別之時，藤丸立香拼命地、笨拙地、單方面地向離去的奧伯龍，擅自許下的承諾。

——……

奧伯龍在心裡啞口無言了。

生為Servant的自己似乎不會有忘卻的苦惱，記憶即使塵封，只要有意願就能重新調取——哪怕那是數千年前的記錄，甚至哪怕那並不直接屬於現在的“自己”。

但活著的人類並非如此。

哪怕用鑿子將故事深深刻於內心的岩壁之上，那也無法成為永恆之物。

這種常識，即使生於異聞、物種不同的他，也是早就心知肚明的。

事實上他毫不懷疑藤丸立香會履行那個承諾，因為他早就知道藤丸立香確實是那種人——早在旅途中的某天夜裡，藤丸立香仔仔細細地對他傾訴了旅程經過的那一刻。

但他沒想到藤丸立香打算做到這種地步。

“……啊，那個啊。”於是他開口了，“那位店主妖精的上衣，其實經常換顏色的。你們去的時候是綠色的嗎？啊～我畢竟是那兒的多年常客了嘛……”

“誒，是這樣……”藤丸立香的表情像是打算把這個新的信息寫進腦內的筆記本里。

“……開什麼玩笑。”

“餵！”卡多克藉著距離的優勢一把掰住了藤丸立香的肩膀，“奧伯龍的意思是，那種細節不去記也沒關係的！”

“啊、抱歉……放心，我明白的。”藤丸立香帶著歉意笑了笑，“就算我強迫自己，我也沒法做到超越人類記憶極限的地步吧。……只是，如果得知之後卻視而不見，那也過於不尊重了。”

——又是那種該死的認真勁兒。

——看著就令人不爽心焦。

但藤丸立香就是這種人。

奧伯龍輕輕嘆了口氣，也是正因如此他才默許了藤丸立香的召喚。

他也算是稍稍有些理解了藤丸立香執著於各種紀念日活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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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藤丸立香回房的時候，奧伯龍像往常一樣已經靠在他床頭端著平板終端瀏覽著什麼內容了。聽到響動他抬起頭來：“誒……我還以為你會很晚。”

“……唔，還有些任務留到明天啦。”他胡亂洗了把臉，就湊到了奧伯龍面前，“稍微有點開心，想早點回來找你。”

奧伯龍皺著眉頭把他的腦袋從自己頸旁推開：“發情期？”

“怎麼說呢……感覺到被奧伯龍關心了，有點得意忘形了吧。”藤丸立香笑起來，這次則是直接湊向了奧伯龍的嘴唇。

“……噁心 。”他低聲嘀咕了一句，不過並沒有拒絕。

——“你還在，真的太好了。”“喜歡。”“奧伯龍…”“好喜歡你。”

濕潤的觸感，魔力的波動，融化在其中的藤丸立香的心聲。每次都使奧伯龍心底的空洞產生奇怪的疼痛。

“我果然……喜歡你。”

這次不是心聲。藤丸立香終於從口中說出來了，他憋在心底許久的“告白”。

“儘管我還是不敢說‘愛’……但是‘喜歡’肯定是沒錯的。”

“誒～～雖然我早就知道啦……”奧伯龍可能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就像準備挑釁的貓一樣，“結果你憋了這麼久也就不過如此啊？”

“咦，難道奧伯龍喜歡正式一點的那種？我倒是還囤著一枚銀的Buddy Ring，要不我重來一次？”

“滾啊！……啊，抱歉，粗話果然還是不該說。”

然後二人默契地笑了起來。

“……不過，這一年來有些事我確實想明白了。”藤丸立香爬上了床，半跪半坐在奧伯龍對面，“我感覺也應該對你匯報一下結論。”

“哈哈哈？Master要對我‘匯報’，聽起來好像還挺稀有的呢，那不妨說來聽聽～”

“……”藤丸立香的臉又紅了紅，不過還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了，“我確認了，奧伯龍和我，也沒什麼不同的嘛。”

“哈？”他噗嗤一聲笑了，“那算什麼話～哪裡都不同吧！從物種到生命形式！”

“不，我是說……關於‘愛’什麼的……——奧伯龍你身負的那個詛咒。”

“……”

“這就像是個……文字遊戲？”他一邊比劃一邊說，“事實上，大概去問哪個普通的人類，‘愛’是什麼，都是得不出準確答案的吧？……對我來說，每當心裡浮現出那個詞的時候，就像是喜歡、在意、揪心、貪欲、愧疚等情感的集合體——這種答案大概一定是錯的。”

他停下來深深吸了口氣：“但後來我想明白了，為什麼一定要得出一個關於‘愛’的答案才行呢？我喜歡奧伯龍，你的一切都讓我無法自拔。我想要盡我所能讓你能夠開心一些，但我也始終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擺脫不去對你的貪戀。這就是我的情感了，並不一定非得是‘愛’，全部的這些，都想要向你‘坦言告白’。”

“……”老實說奧伯龍並不擅長應對藤丸立香的這種掏心掏肺的直球，那就像是刺眼的光芒一樣，總會帶來灼燒似的痛楚。

但舞於夜色中的飛蛾，或許注定無法背離那種光芒。

甚至可能有一絲嫉妒——哪怕為他解去那些詛咒，他或許也永遠無法像這樣把自己的情感剖開展示給誰看。

“而且，奧伯龍的情感，我也確實一直都感受著。”藤丸立香像是回味那樣閉上雙眼：“很真切，很豐富……你甚至是我所熟知的人裡，對各種事物投入情感最多最認真的那一類呢。所謂的‘愛’只不過是諸多情感中的一隅，我覺得，那或許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缺失。”

“……我很想發表一下抗議。”奧伯龍蹩著眉頭抬手去扯藤丸立香的臉，“不過作為善解人意的妖精王，還是允許你先說完好了。”

“……總之、總之那個詛咒好像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畢竟奧伯龍你只要想的話，在夢裡說真心話也是毫無問題的嘛！”他在極近的距離眨著眼，雙瞳是比泛人類史的晴空還要更加鮮豔的色彩，像是妖精王記憶記錄中希臘的海。海風蕩起徐徐的波紋，將“人”的聲音送至耳畔：“陪我到最後吧，只要這樣就好。”

“哈啊……反正早就沒有別的選項了嘛——畢竟契約關係早就擺在那兒了。”奧伯龍聳肩攤手。

他的Master笑著把額頭抵上來：“謝謝。”

海潮親吻著妖精王的孤島。

旅人放不下沉重的行李，卻又牽起了妖精王的手。

於手心漾開的溫度自然而然地令二人一次又一次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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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說起來8月4日要搞點什麼紀念活動呢。”藤丸立香將側臉貼在奧伯龍後頸，輕輕地蹭著髮絲間露出的白皙皮膚。

“……為什麼要紀念那種日子啦……說到底你打算用什麼名義？妖精國覆滅紀念日？摩根真不會當場捅了你嗎？”奧伯龍輕輕地抖了抖翅膀。

“那……‘奧伯龍自殺未遂一周年’？”

“…………”他的翅膀停住不動了，“我現在有個能夠確保成功的方法，你要不要聽？”

“我知道！”藤丸立香像玩搶答遊戲的小學生一樣舉起了手，“比如你現在就把我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又笑成了一團。

“咳咳，玩笑歸玩笑。”藤丸立香總算是剎住了，“其實我也覺得4號不太妥，還是11號吧！給你預訂一個蛋糕。”

“……”甜食似乎還是有點誘惑力的，奧伯龍似乎有些想要反對卻沒有說出口來，僅僅是再次輕輕扇了扇翅膀。

“‘歡迎奧伯龍來迦勒底一周年’！這樣應該沒問題～嗯……蛋糕上就寫‘1st Anniversary’……唔哇，這麼一想好像什麼結婚紀念日的蛋糕一樣……不，或許也不壞……？……嗷！”

奧伯龍先不動聲色地踢了他一腳，才又轉過頭來扯他的臉：“你最近很容易得意忘形嘛！”

“蜜瓜味的。”

“好。”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