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tnight》chapter11（mono×six×rk）>Mono×Six×Rk（💚💛💙167）
>鲁迅废话、预警在预告，OK再往下
（mo哥哄老婆还是有一手的，不过隔壁邻居也很会哄，这下问题开始了这位太太你的睡眠质量怎么样呢～(*бω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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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问题有助于消磨时间，但只要思考一个就够了，太多也不行。Six装窗帘的动作利索得像牙膏工厂里拧牙膏盖的流水工，装完第一窗后的后面的几窗信手拈来。虽然这样的小事并不能铸成什么大功，微妙的成就感也令她倍感神清气爽。黑胶唱片还在转动，轻快的音乐旋转在屋内，她满足得摸索到一包新鲜饼干，回味着Kid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像心灵鸡汤，因为是Kid说的，想必绝不只是这么简单，唯有能确保是他应该不会撒谎，如果拉上窗帘意味着他对外界的干扰不再关注，那昨晚他确实没有被他们惊动，况且six心中存有芥蒂还一直将脸埋在枕头里。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six不自觉得自言自语，庆幸Mono不在，不然会引起他的好奇，像只围着她的小蜜蜂嗡嗡嗡得问东问西。
毫无头绪归结于一切随意而安，总会有答案的。six坐在沙发上，瞟了一眼烤箱心想今晚吃不了什么烤物，却偏偏要“赴宴”一场，不然做个煎鱼或炸点薯条之类的算了 。思考菜谱的空暇，眼皮子开始变重。
一觉睡醒天色已是傍晚，six弹起身时有点晕，揉揉太阳穴立马开灯找到一个方位，心里还惦记着煮一顿美味的晚餐，结果先下意识得转身确认了眼Kid在干什么。果不其然，他系着围裙已站在厨房里抱着个金属大碗搅拌着什么。然而她忘记睡前自己本打算做什么晚餐，只得像只仓惶的狐狸在冰箱前打转，临时决定一番。
隔空的共进晚餐究竟是什么体验？six嘬了口手指上的蘸酱，默念Kid的主意有够疯狂，可又像一根绳索牵引着她的好奇，百无聊赖的日常中突然增了一份不安的乐趣。她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煎鱼与一份大份薯条摆在餐桌，转身取了一支高脚杯。
一切都准备万全，抬头已差不多快到Mono点歌的时刻，six如往常一样入座，与往常不同得是明目张胆得扭头看了一眼对面邻居的现状。和预料中的一样，Kid早早准备就绪，已就位在餐桌前静静得等待，还故意坐到了与她视线对角线的桌子对面，这么一来，若餐桌直接平行重合两人恰好面对面就座。注意到了six试探的目光，Kid像是祈祷般双手拱在口鼻前，看来他没有先开动而是在等待six一切就绪。
但six依旧不知道他要如何与自己进行“就餐”，在陷入疑惑的同时收音机里准时播放起了Mono今日点的情歌，音乐卡在广告高涨的节点，一首节奏轻快但不至于躁动的歌曲开始响起伴奏，让人心情高涨，同时坐在“对面”的Kid用金属勺子轻轻敲击了玻璃杯，six的注意力不由得集中向他的手势，身体自己自然地动了起来，跟着一起举起了高脚杯。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该敬谁了。
她哪能想到高举高脚杯的动作会在今夜突然充满了意义。她不再是独自一人进行晚餐，尽管桌面的另一头谁也不在，但平行且无法触碰的两人同时轻抿酒杯后的一瞬隔远着交汇了眼神，six不再质疑这场“共进晚餐”是否能进行，心中的不安得到了平复，她握着刀叉对着盘中的煎鱼开始切割，比平时更加注意到鱼肉上酱汁的颜色是这般鲜亮，“对面”的Kid也动起了餐具。
两人听着同样的音乐，在同一片夜空下享用晚餐，尽管中间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尽管Six本来并不是很爱吃煎鱼，当下也觉得津津有味。
微妙的变化使时间变得不同，而细润无声比波澜壮阔来的更加庞大。
在Mono还未到家的时间空隙，两人结束了晚餐也几乎同频收拾了餐桌，收音机的频道同步播放着吵闹的广告，相同的时间下两人站在各自的家中做着几乎相同的事，时不时彼此在不经意地交错回首间确认着什么，观察着什么，胆怯又奇妙，你不会说，我也不会。总是会忍不住回头看……时而假设对面也许也在看？
短暂的晚餐时光谢幕于Mono打开门的一刻，他呼唤着six，大步流星走进厨房里发现了爱妻正在洗碗，袖口卷在肘关节，戴着橡胶手套还滴滴答答着水。Mono喜欢看她淡淡得迷茫、无措，穿过腋下将她举坐在大理石的餐台上，索取了一个解除疲劳的长吻作为缓解思念的良剂。
Six知道现在坐的位置邻居可以观察得一清二楚，一阵紧张感抓牢神经细胞，得断开令人窒息的吻，尽管丈夫的下唇还意犹未尽得撒娇般婆娑着，渴望得到她更多的回应。趁着自由呼吸的机会，six直起背，发现邻居的窗帘已紧闭。
动作这么快？心中升起感叹，或许还有一丝不解，继续回到丈夫的怀里。

共进晚餐，这几个字打转在脑门。身旁Mono陷入沉沉的睡眠，莹蓝月光悄声穿过窗帘的缝隙映上侧脸，冷峻，漠然，与醒着的他判若两人。Six睫毛颤动，趴在枕头上假装睡着，头脑多余得清醒。
一件可怕的事上演在脑内的小剧场里，今夜的晚餐像一部电影回放，不断地倒退画面，她压根不记得煎鱼的味道，情绪的饥饿感在衰弱，两扇隔着稍远的窗户里透着亮光，她坐在自己的餐桌前品尝杯中美酒，无声中仿佛Kid坐在餐桌的另一头，桌子变得比现实里长一些，他隔得更远一些，无声中他也举起酒杯。
她仿佛能看见，看得相当清楚——
看见他柔软的嘴唇碰上酒杯，滚动的喉结。
……
Six睁开眼，强迫关掉电影，她看着Mono，忽得忘记自己想要告诉他草坪该修剪的事！
然而草坪这种事平时都由Mono细心注意到，每天“与世隔绝”的她日常里怎么会突然注意到草坪呢？除非自己没事在院子里闲荡。他又会担心起来。看来还是不要说了，等他自己察觉到了或许才对。Six认为该翻个身好好培养下睡眠，在此之前她炙热的眼神盯得丈夫要从梦里追回来回应她。
Mono或许起初只是想翻个身，微微开合的眼缝中发现妻子还醒着。
“six？宝贝你怎么不睡觉……吓我一跳。”说着，他稍稍清嗓。
“睡不着。”
“噢……宝贝你又失眠了。”Mono睡意朦胧，拖着慵懒的长音伸出手臂试图将她框在怀里，“过来……”
Six还没调整好大腿摆放的位置，上半身已被他拽进怀里，只好顺势偏着身子乖乖得侧躺着。
“怎么睡不着了……？”
Mono的声音像一罐蜜糖，伴着轻轻热热的呼吸声。
“不累。”
“那再来一次……？”
“不要。”
“要不然我给你唱首歌吧……”
“别闹了……你快睡觉。”
“不、不行……你睡不着，我一个人睡太孤独了……”
Six知道他故意开玩笑逗她，像条泥鳅扭动着身体转过身，脸贴着他的胸膛，以至于他搂得更紧了。
“Mono。”
“嗯……？”
“我明天打电话给修理工上门修烤箱好不好？”
“不行……”
“我站在门外。”
“也很危险，他可以骗你进门……”说着，他搂得更紧了，six刚到被挤压到。
“要我去保险箱里取抢吗？”
“你会装子弹吗？”
“……你教我一遍？”
“走火了就不好玩了，宝贝……”Mono轻轻拍拍妻子的肩膀像在哄孩子，示意别闹了。
“那这个周末一定修？”
“好……”
“你保证不会忘记？”
“保证、我保证……”
Mono的声音渐缓，被睡意漂走，“six……”
“嗯？”
没有回答，随着紧箍的手臂松弛下来，six的呼吸也通畅了许多，看来他是又睡着了。
快让我睡着吧。Six祈祷了一遍，和Mono的对话让她越发清醒，真的很糟糕。她想起久远的过去，耳边传来轻轻的话语声，比悄悄话还小声些，或是手指间缓慢的摩擦声让她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她只想找到同样熟悉的感觉，像被一张透明的羽翼包裹着，善良、温柔。
睡意如雾霭形成一道气流随着记忆流淌过来，six长长深吸一口气，投身于白雾。

1959年的夏夜，six困在记忆的迷雾里，引领她进入仙境的是不该出现的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