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ffic light》-chapter17（six×rk）>Six×Rk（67），Mono×Six（16）
>鲁迅废话，预警在预告，OK再往下
（过完年后拖着一直不肯出是因为我真的舍不得（;≥皿≤）这一章节反反复复改了很多次，最终整篇的高朝部分还是要到来了，说实话是相当的不舍得要结局了，虽然从11月7号开始写写到12月份的时候，通篇的雏形已经完成了，但在每一章节呈现的时候又会在细节中忍不住做补充，甚至产生了增加章节的情况ww像我这样的鲁迅传人每次快要接近尾声时都会惆怅起来ಥ_ಥ然后这一章节应该是要连着下一章节的，因为不停的修改发现改后字数发生了略大变化，介于字数最后还是决定截断成两章，就当为最后的部分做最后的铺垫。啊啊啊kid你小子心态也太好了吧！｡ﾟ(ﾟ≧□≦ﾟ)ﾟ｡没有，他炒鸡崩溃的，桀桀桀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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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x坐在病床上，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导致小腿发麻；她垂着脑袋静止手中的动作掩饰着焦躁，掌心捧着的电子狗提示一条消息，那个女人用仿佛新闻联播的官方文字发来了通报。读过消息后，six将消息删除……不安的手指不自觉得点开了相册，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这会让她心口堵得慌，鼻腔也会因此变得堵塞。荧幕的反光照亮她的脸，明知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再浏览这些照片，无非只能为自己添堵，假设这一刻另一头的kid做出转身离开的决定。
然而不断得翻阅不断得滑动手指，嘴角还是会苦涩的微微轻扯。
或许该把相册清空掉了……先他一步作出决定会不会明智些。
不会，那只是无谓的清高，是愚蠢，是悔恨的，不能给悲剧的灰色涂上任何色彩。
手指踌躇在悬空迟迟不能按下，six低下头，下沉的脸庞埋入双臂，凌乱的前发遮住了双目隐隐的亮光。

“six你倒是接电话啊，是不是手机又没电了？你养只鸽子送信都比你的手机快啊！”
当雀斑女焦急得回到病房时发现six正在整理行李，她惊讶得问这是欠了多少债务准备逃夭？six浅答她的疯子老妈会为了门面功夫继续来探望她，不然会被一双双眼睛看着，落下被人说话的把柄，six摊手，表明自己不需要虚假的关心。
“但你需要真实的关心。”雀斑女将桌上剩余的苹果收到袋子里，“你拜托的事……已经搞定了。”
整理衣服的手停顿了，six屏住呼吸，从对方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结果，事到如今她毫无颜面期待什么喜讯，满脑子只有对两人的愧疚，但她仍旧故作镇定。

即使她先刚要平息此时突然脑门发麻的刺激，她没有回头，轻声一问，“他知道了吗？”
雀斑女摇头，“我想依照这个节奏，他一辈子不会知道。除非你告诉他，你要亲口告诉他。你了解他，你知道他不会那么做？”
Six当然了解他。
kid不是那种强硬的人，之前开玩笑劝他要有情绪，但他依旧不是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伤害她，如果six将真相写成信寄存在mono的雕塑中，那kid或许真的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她想对他说的话。
“真有你的。你把秘密交给mono‘看守’，又引导kid去碰壁，让他问mono讨真相。他会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吗？”
双目左右游离，six的用意被看穿，她无法自己打破这个恶性循环，她希望有个人能站出来将整个错误的轨道摆正，但不应该是通过互相伤害的方式。连到这一刻都Kid对mono持有敬意，答案更加令six不堪回首对他的伤害，他真的不值得为了失心疯的她站出来伸出援手，惹得自己偏体鳞伤。
“别告诉我，连你自己都没有预判到结果？”
Six摇头，平静地呼吸。
“说你大胆好像又其实很胆小，你已经输给kid了，他完完全全比你先一步认清自己想要什么。”
既然kid没有砸掉雕塑，说明他始终保持着理智，相对自己的种种纠结到疯狂，矛盾得无药可救！犹如曾经mono为她所做的一切疯狂之举，以及自己曾也彰显跋扈，两人并肩作战时的勇往直前，似乎永无尽头。

{kid……我也会为你做出疯狂的事来吗？}

“这下你可以安心出院了。Kid不会来了。”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吗？为什么要揪心。}


“你一直不肯见他，弄得你俩都心神不宁的，他觉得这样守株待兔让你变得不自由，如果在走廊上恰好遇到了，说不定你都能憋着尿赶紧逃走，还说这样的你实在太可怜了！”雀斑女一鼓作气说完，一脸不解得抱臂在胸前，当复述着kid口中的“可怜”一词颇是讽刺，究竟谁更可怜？
“我是得出院了。”six沉默了几秒，随即岔开话题，闷头继续机械得叠衣服。
“喂喂，你不会就这么打算再消失吧？你知道你那疯子老妈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她找不到我。”
“她是找不到你，但她可找得到kid，她会把他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然后直击弱点！”
Six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kid不一样。首先他本身为人低调，对于把柄一词除非向壁虚造，皆来子虚乌有。对于那个女人的手段而言kid根本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kid不会怕她的。”
“你倒是很放心kid被老巫婆虐待哦。拜托啦，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不过的确啊，那天她虽然对kid说话不客气，在态度上意外地又持有一定红线，也并没敢轻易直接下狠手，很怪异。说到底，kid什么来路你清楚么？”
问的好。Six几乎没问过kid的事，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从来都是他不停地围绕着她转，展开各种话题，听她叙述；不然就是压根没有机会让他继续说下去six就离开了，真是无比可笑。
“我说什么笑话了，你哼什么？”
six耐不住得自嘲，下意识失落地冷笑一记，回神时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也从未问过。心中一段大空荡在下沉，自从认识kid后她学会了如何愧疚，人不会一直理直气壮得活着，增补的感情让她意识到自己在逐渐进化成一个健全的“人类”。
面对six的一问三不知，雀斑女无言以对，只能安静地一边帮忙收拾，一边欲言又止，姑且老巫婆成为了six迈前的契机，但kid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尤其她下决定走得这般仓促，不免怀疑她还是在逃避。
逃避，是把伤口与爱包裹得紧紧，揣在心口不予示人的一种暗示。
“six。你还是放不下。”
“不，我放下了。”
“少来，如果放下了，为什么要赶走kid？”
他不说不代表不好奇，他比谁都想知道mono是谁，但他未必能够承受得住mono的存在，哪怕这是一页必须得翻过去的篇章。Six心中相当明白，她不愿欺骗kid，也不愿欺骗自己。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six突然直起腰，“还有mono的画册寄存在图书馆的楼下，得在离开前取出来……”
“别去了。”雀斑女声音一沉，“之前就听说了，图书馆的负一楼的储物柜都被水淹了，能申报的东西都申报上去了。”
话刚说完，six将手里的衣服往病床上一丢，一脸不可置信，那些画稿一旦沾水就再也回不来。
瞧她这幅无能狂怒的表情，雀斑女算是料到了，kid真是傻瓜，为six默默付出结果对方却一无所知。
“别紧张。Mono的画稿都完好无损，当场就被好心人救下来了，已经被暂存在图书馆里。我也是听在现场的人转述，当时只能待专业维修人员来处理，没有一个人能下到储物柜的深处，全被水淹没像个深渊，所有东西只能眼睁睁付之东流。”
Six的脸上写满疑惑，迫切她赶紧说重点，仿佛在问：既然如此，会是谁帮她救出那些画稿？
“还以为你应该更早就知道了呢。是kid。她们说当时恰好看到他，本来也只是想问问能不能联系得上你，结果不能。于是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水游到了深处帮你救出了画稿。能想象吗？那里头平时开着灯都昏昏暗暗的，断电后简直一片漆黑，又黑又可怕，他只身一人还什么都没有，就进入了那样危险的境地。”
{这家伙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他在帮你抢救那些东西的时候应该根本不知道画册里是mono，也不知道一号柜对你的意义，但他依旧那样做了，就因为这些都是你的。”
{不要再说了……}
“你拿到那些画稿后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展示给kid，像刀子一下一下扎进他的心吗？让他血淋淋得毅然决然得离开你么？”
看着six被咄咄逼人到无法回嘴的处境，抑制发抖的十指停在衣服上无措得捻着线头；雀斑女不满得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画纸塞进她有气无力的手中。
“他说，那些是你的心血，如果那些作品受了伤害，你一定会难过的。”
抬起手看着手中的画纸，令six讶异得不知所措！这张被女人撕成碎片的画纸被重新拼接起来，不同的是画上的角落新添了一句铅笔的新痕迹，写着：你从镜子里看到了我，画得不错！
藏不住的惊愕呈现在six的瞠目结舌，疑惑占有大比率，她爱惜地抚过画面的举动重叠于kid之前也如此轻抚过粗糙的画纸，连动作的方向都一致。
“是kid让我转交你的。six，你用了多少手段去驱赶他我不知道，但当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也不会试图联络你，在你的生活中蒸发，曾经的痕迹也在时间的流逝里像用修正液涂掉了一样，他再也不会为你守候了，那样你就真的好受了吗？”
Six霎时别过头，雀斑女看不到她的脸。
“你不能一直沉默，你得清楚你的态度。”
“离开了我，至少他能解脱了。我不是…不是他值得付出眼泪的人。”
听见熟悉的气音，雀斑女放软了语调。
“不假，他流了好多眼泪，我从没看过一个男人站在原地哭得像个孩子，实在是……你太残忍了，别再试图继续用mono来逼退他了。”

假设时间倒流到最初，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回溯到起点，six脑内出现一个空白的世界，在如此环境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存留kid的身影，如同雀斑女所说，在six的世界里没有kid这号人，从未有过，从此也不会有。这样的世界变回一个牢笼，她从笼中抬起头，会想到曾经牵住她的手的mono也已不在身边，世上没有了她愿意伸出手求救的地方，所向往的美好变成灰烬；然而如今又要kid也重蹈覆辙一遍，成为虚无……他曾与她紧紧相依过、融为一体，彼此信任，眼中倒影了你，映出了我。到头来将记忆丢进火坛，燃烧了所有回忆……所有人再次进入死循环。Mono，Kid，都将变成不复存在吗？

是时候问这个问题了。Six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她认为自己一直都是最坚强的那个，不然她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再也憋不住心中盘旋的疑问，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这个答案了。

“最后他清醒了么……决定离开了吗？”
Six转回头，眼里没有光芒。
雀斑女没有作答，她只是奉命转交了画纸，但作为朋友，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如果这张画纸就是暗示离开的信号呢？”

{说的不错。Kid已经看到这张画，聪明的他已猜到当晚我就在现场却仍狠心看着他孤独的背影离开了喧闹的人群，那个背影我至今不能忘记……你说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你，事实上我不需要什么镜子，歌声诉说了所有，这才是一面最真实的镜子。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从屋子里出来，没有在那样的日子里听从你的祈祷，应愿你，而你总是祈祷一些没用的东西，善良却从未被回应，善良让你变得面目全非，看不清自己是否应该对我继续施加善意，你忘记先保护自己再对我展示那份温柔……我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我也不想要你浑身是伤还往前跑，尽头在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甚至还没弄明白究竟错在了哪个环节。Kid，你我同样行于黑暗，对我，你真的没有一丝丝的责备吗？你为何不从镜子里看清自己有多疲惫，还是已经疼痛到麻木，无法责备。}

Six盯着画纸，不敢眨眼为了倔强得撑住大颗的滚热停留在眼眶里，满脸却写的明明白白，她的在乎，她害怕失去。
短暂的片刻一切变得明朗不再是谜语，作为旧友的雀斑女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她轻叹，拍了拍six的肩膀，这才放出了原话，“kid说他会继续等你。直到你愿意面对他。”

该说的都说了。不知道这个结果在six心中能否迅速产生化学变化，这个时候也最好不要再施加更多的问题与压力，尽管眼下在她紧紧攥紧画纸的手指上看不出端倪，只得留她一人在病房中待着消化。走前不忘千叮万嘱，在她的疯子老妈来之前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臭脾气。

手中紧捏的画纸，拼凑起画纸的每一条缝隙都是kid用透明胶带一点一点黏贴的痕迹，他的耐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真是不会厌烦任何事的样子，如果自己有他三分之一的心态又怎能原地捆绑呢？但也不全对。Kid虽心态良好，但也自我捆绑，他困在他的万丈深渊，她又困在她的空中阁楼里，而mono也困在滂沱大雨中。
没有一个人是幸免的。


Kid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捧着six初次给他的咖啡，从认识six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会有一天为她痛彻心扉，而过程一直都让他抓心挠肺，他从不在意，如今他感到一身轻，six身上的谜底不再是悬念，看到了她隐匿的伤痛却摸不透自己是不是也不知不觉成为了她痛苦的一环，说不出的苦涩，这是值得高兴的事还是令他自责的事？他不知道，紧紧捏着的咖啡罐被手心的温度捂得发热。
外面飘起了雪，他拨开窗帘，看着随风飘摇的连衣裙像在雪中舞蹈，那个夜晚six翩翩起舞的孤独，还有万圣节的酒会上six与自己进退有序得漫舞，亦或两人一头栽进庆功宴的舞池中纵情热舞，哪一个six才是真实的，哪一个都是。她从未掩饰过什么，孤身一人时必须坚强的挪步，还是在委身于他后本末倒置得试探过度到可以做到屏蔽周围所有，两人只在乎彼此的浓烈与荒唐。
她不再孑然一身，身边多了个人，就像现在，kid打开寒窗去收下six的连衣裙。

还能和我跳一支舞吗，six。

Kid抱紧空荡荡的连衣裙，无暇思考过多的将来，唯有怀抱心中的苦闷，眼泪浸湿连衣裙，还散着洗衣液的芬香，脑海里闪过秋风飒爽下six被吹起的前发，那一抹难忘的微笑与幻听耳边轻言一句，好香。
一瞬间的崩溃，kid埋头，颤抖的双肩怀抱着手中的布料，捂住了脸。

雪花打湿在窗户起了一层薄雾，kid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在眼泪干凅后醒来，脸颊感到紧巴巴，抬头窗外已是夜如墨。
嘴上虽说着不会再去打扰six，心中还是不住得惦记与忐忑不安，本来还有一门之隔可以假装和six至少有“见面”，可一旦six出院了，就证明真的同等于失去了最接近的“间接”联络。照她的个性不知再能打照面得今夕何年，她会什么时候做好面对的准备，还是打算一辈子逃避干脆就当忘记他了……kid满心凌乱，幻想着想当面说的话如果还有机会说。

雪花像拦截在半空中，黑夜再无糖霜的粉饰，而kid单脚踩地掏出手机亮起了屏幕，身旁四下没有一个人，安静到只能听见远处鸣笛。在失落地确认无新消息后叹气熄屏，继续狂踩踏板，自行车一路飚速，抵达到僻静的加油站。

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kid忘记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一种无比辛劳的生活节奏，至少算是摒弃优渥的原生资源带来的安逸，他认为这是他人生的一个阶段，也是一种磨砺，他不甘成为人们眼中优秀乖巧的孩子吗？还是命运驱使他必须走进荆棘中才能遇上他命中注定等待的人？早些年他不敢说，可显然如今后者应证了一切。kid不后悔从家里出来独立，他觉得这是他要的生活，比起寸步难行的枷锁，生活的繁复琐碎给了他不同的体验，不是新鲜，而是理智得领悟到这才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平凡忙碌，为柴米油盐水电煤奔波，也会珍惜忙里偷闲的片刻如此可贵，在安逸中找到紧迫……而最令他感慨与动容的成就果实，是在这些日日夜夜里有了悸动语牵挂。six的出现让他的人生多维发展，曾经逃离的窘境也好，被授予的光环也罢，都不再重要……虚无的情感从透明染上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在six回首与自己对视时变得耳目一新。他感受到了爱，是心跳扑通扑通捶打得痛，呼吸时热泪盈眶。
今年圣诞期间他哪儿也不会去了，当家人问起原因时，他顿了顿，镇定得作出回答。
节日里的加油站相对冷清却依旧需要有人在岗位坚守，他们通常称之为“冤大头”，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出来挣钱，除非揭不开锅没人会愿意顶班，kid却接了下来。当他面无表情地签到后才注意到打卡表上一直以来都是全勤，他对生活从未失去过动力，也不会就此放弃心中所奔赴的方向。
换上工作服回到了冰凉的室外，夜风时而呼啸发出幽灵的咆哮，今日整个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岗，没有车辆时就在一旁整理装矿泉水的纸箱，不停地劳作加速了嘴边冒出的白色热烟，待车辆在一个高峰期缓缓驶入，他仍是一如既往得耐心服务，目送一辆辆车慢慢经过。意外的是今日客流量略繁忙，通常这个点来加油的车辆并不多。
Kid手握油枪，等待自动灌油的片刻站在原地望着黑夜，没有一颗星星，寒风吹过，呵出一口白色的雾气，脑海里然浮现six穿着那件蓝T窝在地下室的沙发上瑟瑟发抖的模样。
“哟——kid！怎么你这家伙今天还在这儿站岗？是没钱花了吗？！”

本身沉浸在空旷黑夜里放空的Kid转头向说话声的方向投去确认的目光，目前加油的车辆后紧跟的一辆车竟然是也同在这里打工的那个蹦迪仔。这个鬼时间他能来这加油显然他打算出城。

kid收回目光，专注手里的事，没有搭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