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ffic light》-chapter5（six×rk）>Six×Rk（67），Mono×Six（16）
>鲁迅废话，预警在预告，OK再往下
（1203相加是6(⑉°з°)-♡最近在更新很后面的部分给自己都刀傻了...赶紧回到前面来治愈一下，回头前面来莫名感慨，啊啊想给kid一个快乐的结局(இдஇ;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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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让脑袋变得迟钝也可能是太激动直接停止思考，kid傻站在门口像一尊雕塑与six对视了三秒以上，一言未发。直到six率先发出试问，kid才回过神。
“啊，当然可以！”
Six脱了鞋后熟门熟路得走向厨房的方向，顺便瞅了一眼冰箱，上一次把kid重重得撞在冰箱门上一番操作时噼里啪啦滚落的冰箱贴现在又都恢复了原状，看来他每次都会认真打扫战场。Six心中莫名窃喜脸上却无法被察觉，她拿出刚才背后藏着的保温袋在厨房里打开了拉链取出保温瓶。我行我素的举动让都未发现穿着睡衣的kid还傻站在原地盯着她。
“你最好快回到温暖的被子里。站在那里只会让情况更糟。”
预测他一定会回应“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话语，six双手撑着厨房台面的大理石斩钉截铁得给出一个不容违抗的眼神。
还真是无声胜有声。没问题。Kid立马九十度转身，在six一怒之下离开前速速滚回了床铺，像个期待着睡前故事的孩子一样乖巧得平躺着，一想到现在弥补了早晨未能见到six的遗憾，激动的心情早就让他康复了一半。
他眨眨眼，得让自己显得不要像个花痴让six反感，自己并没意识到本就通红的脸颊能很好得掩饰心中羞涩，外加多余的虚弱让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柔弱的美感。
也未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在six眼里是更加易捕的诱人猎物。
Kid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怜的他现在两只手抓着被子边缘，将其拉的高高得以来遮住鼻子，恰好未闭的房门传来敲门声，six正端着麦片碗走进来。
她四下观察没有看到可以拖动的板凳或椅子，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床垫的回弹略大，kid也跟着微微晃动。原来six是专程来给他送暖心餐的！
“能坐得起来嘛？”
“嗯，可以……”
kid手肘撑起，倚在靠枕上想要去接碗。没料到她自然得向后倾斜避开了kid的伸手，自顾自得举起勺子送到他嘴边，示意张嘴。
什么！？这是要喂我吗？
Kid的大脑宕机，他真的搞不懂six。这和他从未交过女朋友或是有无和女孩子亲近过毫无关系，他只是单纯搞不懂six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可以一言不发得光着身子就逃离他的怀里然后连句再见也不说就关上门；又怎么可以在毫无征兆的任何时候找到他并给予他痛并快乐的风暴；现在又像个天使般贴心得捧着一碗热浓汤来照顾他？
six的多变像一支万华镜，kid长那么大还没被女孩子为过饭，这等殊荣在他的认知里胜过天方夜谭，激动又无措的同时坦率得张嘴接受了来自six的第一勺投喂，虽然现在食欲不振吃不出什么味道但心里赛过蜜糖。他偷偷抬眼观察six的面容，她只是面无表情得一勺连着一勺不停地朝他嘴里送。
倒了热水， 拿来了冰贴还有一支温度计。Six举着温度计报数，看来温度比昨夜下降了许多，kid暗自庆幸没烧得天昏地暗得认不出six，并且他确信今天她绝对不会对他大咬大啃。结果刚放下温度计的她突然间不声不响得举起手臂褪去连帽衫，内里的白色吊带跟着翻卷起起来透出了文胸的边缘。
Kid还未来得及反应， six已只剩下吊带且像只执意要窝在主人床铺上的猫咪，动作飞快得找到了被窝的缺口“咻——”地钻了进去。
她真像一只会发出呼噜呼噜声响的猫咪，整个人淹没在被子里，kid认为手在颤抖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他掀开被窝角偷看情况，six正双手合拢在胸前侧躺着，本身闭着眼的她发现kid在偷看后突然间睁开眼贴了过去。
“闭上眼睛。吃完东西是恢复体力的好时机。”
原来……！kid满心感动得不知作何回答，six是想为他取暖。他乖乖得盖紧被子并下滑着身体与six保持平行高度。想要和她面对面，如此简单的事却比做梦还难，现在就实现了！刚还埋怨生病的糟心瞬间变成了因祸得福！可six并没有让他美梦成真，揪着他的领口使劲往上拽，让他的脑袋伸出了被窝。
“你得呼吸新鲜的空气。”
虽然很想和她面对面一起进入梦乡，但她说的有道理，还是不要违抗她的好，Kid闭上眼，空着的右臂想要去环住她的背，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令她厌恶，但冲动一直在怂恿他。
犹豫间最后都还是没敢展开手臂，只是悄咪咪得摸索上了six的手腕，他知道手是禁忌。
Six没有拒绝，平静的呼吸声像安眠曲一样催眠着他。
时间静悄悄的走过，kid在朦胧的梦中经历了一场可怕又奇异的冒险，他感到呼吸困难，像是溺水，即刻就要窒息！
难受得睁开眼，感到胸口似有压着沉重，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胸前的被窝鼓起一大块！他当即掀开下巴压着的被边角往下探：竟是six正趴在胸前，他的睡衣大敞，她两手攀爬着嗅着什么。
“six？这是在干什么？”刚醒来得自己智商还没跟上脚步，问完就立刻后悔了，显而易见她在干嘛。
Six没有回答，垂着眼睑认真得嗅着他的身体，没有张牙舞爪的时候像极了一只确认主人身体状况的小宠物。见状，Kid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six是知道他怕痒的事却还是在不住地抓来抓去，尤其腰部相对单薄的位置，像被一片轻盈的羽毛拂过。kid现在面临的是担心自己会没出息得发出奇怪的声音。
“蒙在被子里，香味变得越来越浓烈了……为什么会那么香呢。”
“香……吗？”kid质疑的不是six，而是自己。Six从第一次和他建立关系时就一直提到“香”这个字眼，她似乎眷恋他身上的气味，但他摸不到头绪，只听说过女孩子有体香的，没有听说过男生也会有同样的情况。
“six……你说的香究竟是什么气味？因为我自己根本闻不到。”
她低着头，鼻尖轻蹭下移到腹部。
“不知道……就是相当吸引人的香气。”
“太抽象啦，我根本想象不出来……”
“奶香？”six抬头，歪着脑袋试图思考出一个答案。
“果然那是女孩子才会有的香味吧？”
“也不完全是，软软糯糯的香味，产生一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咬下去！kid听着背脊一抽，“是、是甜食？”
“不全是。有时候又类似于果香，总之是能填饱肚子的香气。食欲大开。”
“说到底还是食物嘛。闻到后会肚子饿吗？”
“会。我现在就很饿。但是我好喜欢你的气味……”
对话间six自然而然得不断向下移，kid很担心，他担心一些无法控制的生理现象被察觉。
“啊……”
糟了。根本躲不了。
six停住动作，她卷缩进被窝的脑袋在阴影中几乎不清脸，但她看kid可叫一个清晰。
“它硬了。”
Six用陈述事实的口吻说着，没有一丝嘲笑和埋怨，也不惊讶。反倒是宿主此刻心中呐喊着让我死吧！kid双手捂着口鼻欲哭无泪，脸比高烧巅峰期还涨红，他现在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这张害羞无措的脸，six愣是看了良久。
“怎么办好，我还在生理期……难得你那么虚弱，我都不用花太多精力去制服你。太可惜了……”
她的口气听起来是认真在烦恼，kid的羞耻心已飙升到一定高度，顾不着太多只能试图劝她，“不不six，不用管它。青春期这种现象不是很常见嘛，我也一直置之不理，也没什么毛病。就让它……”
“诶~~~~不行哦。就和肚子饿了一样，如果饿了不喂饱的话会很难受的。”
“不会，我——”
Kid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six两只小手已经扒拉住睡裤的松紧带，只需轻轻一扯就见到了她的“老熟人”。
“six——！！”
“嘘——”
Six食指竖起，让他安静点。

安静之后就是无尽的忍耐。Kid绝对想不到短短的时间里他的人生不断刷新了新纪录！当six低下头的瞬间他被迫停止了思考——
他碍于羞涩将枕头夹紧自己的脑袋，可坚持不了多久的缺氧又松开了枕头，不敢吭声只能用尽毕生的忍耐力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不然生理眼泪会狂飚出眼角。长那么大他终于体会了什么是“折磨”什么是“煎熬”，那种蚂蚁浑身爬满的钻心不知如何形容，他不可否认从中带给他无法想象的快乐，既是享受又是痛苦。身体与思绪背道而驰，连大喘气都觉得丢人的同时又无数次想伸手去轻拢six毛茸茸的乱发，但身体抱恙的他浑身使不上劲，只得在six的口中沉沦。
相同，满脑子只有被香味蛊惑的上头的six无法控制得索取，她的目光偶然上瞟，看见kid咬紧牙关任冷风疯狂钻牙缝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爱，被他揪起的枕头角也已大面积变形。
让他自由吧。
Six闷闷得哼了几声，比起她，kid终于还是忍不住积压在心口的感受，他大口大口倒吸凉气；起伏过大的胸骨，腹部，每一寸肌肤和骨骼都因此扩大了只有six嗅得到的香气，six难以想象被子里聚集的香气变得更为浓烈，尽管同时也掺杂着其他气味，但她不在意。她缓缓起身，越过人鱼线的区域，慢慢往上爬，出水芙蓉般探出了头。
“s……six？……我……”
Kid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语无伦次得哼哼着只字片语，six反正也听不懂，只是欣赏他迷乱的眉目相当有趣。他几乎要昏死过去！
Six擦了擦嘴角，趴在瘦巴巴的心口听心跳。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快去处理一下……对不起、six……我没忍住……”
“吞下去了。”
“哈？！”kid猛地抬头，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她保持姿势伸手摁倒他的脑袋，“快睡吧。再睡一觉就能康复了。你出了好多的汗。”
应证了six的近身勘察，刚才那一出可比吃过期退烧药的发汗效果奏效多了。kid下意识闭上眼，他想继续和six说话，身体不听使唤得进入了深度睡眠，six也闭上眼，聆听着声音。
Six。你在听什么？是我的心跳声吗？

再醒来时已是阴沉的下午，上午的阳光明媚已耗尽，进入冬天后天空就一直灰蒙蒙的，看不到天际的边缘总是在雾里穿行的错觉。
错觉，kid有种抓住了six的手的错觉，他朦胧醒来觉得整个人都快脱水，眼前就突然递来了摇晃着纯净水的玻璃杯。
six没有离开。他安心得舒了一口气。在梦里他都紧拽着她叫她别走，如果醒来还是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一定会伤心的。但看来现在她正打算离开，这让kid重拾焦虑，他的大脑促使他快点开口说点什么，什么都好。
“早上是有什么事找我吗？没能及时帮上你的忙！”
“没什么大事。我都忘了。”six边说边卷着过长的裤脚卷边。
想着他与six的在学业上的绝无交集的，可能不会是学业上的问题或许是生活有关呢，但他不敢再追问，既然six说忘了，追问指不定她扭头就走了。等等，会不会和昨天储藏室漫水的事有关呢，她的同学们帮她寄存申报的物件有没有领回来？内里资料有没有受损呢？他想问，却还是住嘴了，那几个女同学见到她自然会通知她，如果现在刻意去盘问仿佛在邀功请赏。
kid一脸看着好多话想说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six不解，双手插兜在卫衣中呆呆得盯着他。他俩沉默对峙了几秒，six不禁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很美。
“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吗？继续睡觉吧。不要去想奇怪的事，烧脑子。”
“没有啦，我只是想你留下……”
啊！糟糕……真的被说中了，脑子还没醒过来，这张笨嘴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啦！
kid埋怨自己为什么总是对着six说话时不时脑袋宕机就是会结结巴巴的，这种现象尤其在他们的肉体关系稳定后尤为严重。
“留下？要再来一次吗。”six踮踮脚前后倾倒着站立，开着让kid埋头无法直视的玩笑，逗他真是一件会让她神采飞扬的事。重新坐到了床边看着他使劲摆手又着实虚弱的模样，脸色比往常苍白，好像生了个病又瘦了一圈，本来就瘦的他现在看起来透着一股柔弱的病态美。
“kid。”
突然被点名，kid乖巧地坐着身，敞着凌乱的睡衣里隐约可见一排排小小的齿印错落，都是趁他睡着的时候six盖上的印章。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才生病了？”
kid有种有冤喊不出的苦，如果把昨天荒谬的一天一五一十得坦白，six会相信还是以为他在撒不打草稿的谎。换位思考，他不知道。百口莫辩还不如不辩，不如听听six会猜他干嘛？
“six认为我在家能干什么奇怪的事情，什么事才算是奇怪？”
“有好多。”
“随便举个例子？”
“你会在家一个人看濏晴录像带吗？”
“啊？？”
“会吧。”
“不会啊？”
“吹牛。连我都看过。”
“诶？为什么six有那种东西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要再说了，kid，闭嘴吧！他的内心止不住得叫停自己这张笨嘴。
“不是我的，是和别人一起看的。”
“别人？”
“嗯，和男人一起看的。”
Kid知道six的初次给了他，首先排除了six和这个“男人”观影后的最终结果。
见他反应不大只是语塞，six使坏地接着往下说。
“还和他接吻了。”
Kid也没有突然暴跳如雷，只是无奈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一个度，本来就白白净净的一个男孩子，这下像块石膏，既刷白又僵硬。
怎么接话呢？我追问那个人是谁有意义吗？想知道是哪个家伙先我一步吻到six有意义吗？six的初吻给了谁对我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但也可以不重要。清醒一点kid，six无论走了多少吊桥，最终摇摇晃晃停留在你的港湾，稳稳地，扎实得，将所有给了你。

kid不是会一股脑上头的人，短暂的几秒中思路清晰得劝说了自己，心中也平息了当时的失落和嫉妒。six的选择他无法左右，也不能改变，他能做的就是面对。

“我可不是什么乖女孩。”看着kid苍白的脸色six垂下眼睑注意到他放松微合的双手，手心冒着汗。她觉得现在自己该走了，逗留和戏弄的时间结束了。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six刚站起身，脚步停留了。

“因为，你很少会说关于自己的事，能告诉我一点也证明了我们之间又近了一步吧！况且，他已经是你人生中既存过的一部分了，只是比我先一步……我只是有点嫉妒他比我早点认识你。”

“有点？”
six玩味得侧头，没有转身。
“是有很多……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揪着不放只会徒增烦恼也没有意义。而且，现在拥有你的人是我啊。”

kid觉得自己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是发烧把自己脑瓜子烧坏了，为什么今天一直管不住嘴，刚才那句狂妄自大的话到底是谁借给他的胆子说出口。

six现在是什么表情呢？她会不会觉得我很自作多情，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是什么最后赢家，嘲笑上一个没有和她走到最后的人……
她既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站在原地仿佛有认真得思考着什么，我不想打断她的思路，想要给她一点空间，无论那个过去的人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用来调侃我的对象还是曾经重要的人。
“我要回去了。”
“six！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趁six的脚步还没走出门，kid急速筛选出最重要的话简短得几近喊出来。six带上门把，门缝将她临走时的轻言留在了kid的房间。
“他也嫉妒你……”

他？究竟是谁。
kid虽然劝自己最好别庸人自扰，但不免会好奇像six这么特别的女孩子会如何和别人相处，难道和现在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洒脱？还是因为当时比现在年纪再小一些显得更加爱撒娇一点呢？亦或是比现在还要冷漠，对他比对自己还忽冷忽热？归根结底kid发现的盲点是自己并不关心那个之前和six看了小电影还打啵的家伙是谁，他只关心那个时候的six是怎么样的。

经过这一次探病kid更加确认six和自己一定有可能继续发展，要不是最初就既定了特殊关系，按照他的性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先进入告白阶段，更不要说猴年马月才能与她建立起亲密关系，现在这种莫名涌动的自信感开始怂恿起他的脚步不断前进。如果说她仅仅想找个乐子，她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他生病一事，何必来大费周章来照顾他？至少心中存有的关心是绝对不会假的！这种时刻kid仿佛置身于宽广的马路上，six的步伐总是那么快速，从不等他，从不回头，而关于前路，她终于是愿意亮起黄灯。到底要不要向前走，就取决于自己的的决定，无论前面亮起的是绿动还是红灯，kid决定这个时候该试一试了，不能再原地踏步徘徊在她身后，要追上她，要加快脚步去追上她，他相信，下一个定会是绿灯。

自从six探病后kid绞尽脑汁得揣测她所说的“香气”到底是什么，想来想去她所说的那种千变万化的香味一定带有艺术的浪漫色彩，回归物理的话，可能指的只是他的香波也说不定呢？事实上他也只能想到这个了，当机立断就搜索了同款的香波和洗发水，无语的发现竟然这都能断货。于是趁着课少的下午，他骑了至少100公里的车兜兜转转才买到了相同香味的香波产品，生怕批次不同而产生气味的差异，还特地关注了批号。虽然six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但至少从最简单的小事情做起是基础，kid将纸袋放进挂在手把上，一刻不停得骑回学校。

尽管之前也碰运气好几次，但基本都吃了闭门羹。kid并没有放弃继续去别墅找她，他带着上回six留在他家忘带走的保温桶以及几瓶香波又站在别墅前张望。
恰好走出的女同学们友好地冲他招手，好不容易看到和six可能同班的面熟人，他赶紧迎上去想探探口风，脸上有雀斑的姑娘像是看到什么倒霉蛋似的叹了口气，嘴角扭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你来找six？”
“嘿~”kid友好的先打了个招呼，“她今天有在工作室吗？”
“在~~”雀斑女不耐烦得话音拉老长，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不过她心情不怎么样，我认为你还是回去的好，不要撞枪口。”她说完挤出一个友好的假笑，见kid有点劝不动的苗头，立刻又补充了一句：她生气的样子有点诡异、很可怕，你会幻灭。
幻灭什么？kid见过更可怕的six，他才不怕。
而且，无论six是什么样子的，都是组成她的一部分啊。
看kid还真是油盐不进，想见她的积极性依旧高涨，雀斑女也不再劝，指了指后面，示意她就在上回修电闸的那个地下室里。kid友善得道谢后直奔地下室的方向，看不见雀斑女在背后翻了个白眼，好似在说“真是个小白痴”。

下楼梯时kid已做好了内心建设，万一她正在乱砸乱摔的他好有个预备不被殃及到，但走到阶梯一半时这条假设已作废。感觉楼下异常安静，仿佛空无一人。
越过黑暗的环境，令kid重叠了初次遇见six的场景。他感叹命运的不可思议，如今再来这个地下室kid心中满怀好奇，他从未看过six的作品，只知道她似乎在做雕塑，也从未主动亮出过作品，他想象着six举着画板展示的模样，一定有着别样的自豪，会相当可爱。不过终究是幻想，摁住脑内天马行空的思绪不要躁动的背后可能只是six摇头拒绝，并遮住她的宝贝作品一件都不愿让他看到。
想到这里心中冷却了三度，这不是没可能的。Kid放慢脚步，生怕熟悉的绒布后还有其他女同学也在，先试探性得清了清嗓，至少报备一下有人进来了。结果依旧什么动静都没。Kid盲猜，大家都逃跑了。
刚才的女同学表明six心情不佳，想必等会看到的她脸色不友善，甚至恰好需要一个出气筒。
kid缓缓掀开掀开绒布，一切猜测终将揭晓，无论是怎么样的six，他是来见她的。
乍一眼地下室颇为宽敞，七七八八的工具集中堆积在不锈钢的大台桌上，还有一张矮木桌横在中央，围着两张长椅，桌面已被长时间颜料的沾染布满痕迹，台面上还伫立着几个石膏以及半成品。
kid注意着脚下的地，往里走。桌子旁立着一排排错落的画架，有的搁着画板有的空着，还有盛水的铅桶，有的水都发黑了，有的干枯得还长了蜘蛛网。环视一圈，宽敞之中又令人联想到众人一同创作时的拥挤。
Six原来是在这个环境下进行她的创作吗？还挺有她随性的风格。
一番打量之间，kid没找到最重要的：six人在哪？
kid摸不着头绪，他还没见过six大发雷霆的模样，说实在的有点好奇会是怎么样的，动了这份心的他不禁自嘲有多自虐。
待注意到一堆工具中还东倒西歪着两张长沙发在两旁，kid才发现six正像一团毛球倦缩在沙发上！
她就像只瑟瑟发抖的小猫身上连条薄毯都没，手指微曲挡着脸，规律起伏着呼吸，完全没有注意到有旁人。
Kid眼前一亮，对于six身上这件蓝T他再熟悉不过。在six从他家穿走之前他还几乎每天穿着它入睡。
她竟然没有丢掉还留着这件衣服，而且还穿在她的身上！
来家做客的那天她还调侃得问他为何没有把她那件他洗了又洗的连衣裙处理掉，明明她也没有处理掉啊。
藏不住的喜悦让他想近距离观察她，宽松的T桖包裹着软软的一小团，忍不住让人想去拥抱，想去摸摸她的脑袋。
但在此之前，他深知感冒发烧的痛苦，着急得扫视了一圈都没找到可用的纺织物，赶紧脱下外套轻轻得覆盖到她的身上。
悄悄蹲下在她的身旁，欣赏她熟睡的模样，现在的six不会龇牙咧嘴得冲他又啃又咬，毫无防备得沉落于梦境，他想一定是美梦。回想起那晚她在别墅前一个人对着空气跳舞，满身的陶土，活像个在泥地里打了滚的小动物。压力很大吧six？一定很努力得在创作，辛苦了……
顺着思绪，kid都未意识到已抬起手差点要触碰到她的脸颊。

这样会不会不好？如果把她弄醒了怎么办，而且还发现有人在旁边趁机摸她的脸！

Kid小心翼翼的心思叨扰着，生怕一个不慎就是千古恨。
还是不要了吧……只差一点就能用拂过她脸蛋，kid的指关节最后还是微曲静止在悬空。戏剧性的是，与此同时six忽然睁开了眼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