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冬】自我修养-
十四岁那天,东云彰人第一次在Vivid街头遇到了他那位有着无家可归的幼犬一般清澈迷茫眼神的搭档。他伸出手,而青柳冬弥仅犹豫了片刻,就稳稳地握住。东云彰人清楚地记得那手心的触感。干燥,光滑,并不温暖。三秒的握手,他的触觉没有试探到任何初中男生的手上该有的潮湿、斑驳和死皮,甚至掌纹和指纹都如磨平了一般温柔。他对那只手的印象就如那双死水般沉寂的灰眸。
他们还没来得及唱上一首,一种罕见的奇怪氛围就笼罩住了二人。没人愿意说话,沉默是尴尬的惯用伎俩。东云彰人鼓起勇气却只是约好了第二天的见面时间,匆匆道别后,回到家的彰人在晚饭时不小心嚼碎了菜卷里藏着的生胡萝卜。
第二天清早,他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遗精。
裆部黏成一团,又湿又冷。这感觉并不好受,可他起床时并未立刻反应过来,迷迷糊糊走到马桶前放水,才后知后觉地被自己内裤里的一片狼藉彻底恶心了一把。他用淋浴头冲洗干净,顺便把内裤洗好晾上,又洗了一遍手……洗了三遍手,最后还是不想用刚摸过精液的手立刻去洗脸。于是他错失了这个早上第一个立刻变清醒的机会。
但幸运的是,第二个机会接踵而至。
当他想回床上睡个干爽的回笼觉时,床头上躺着的,绝对不属于他的……布偶?玩具?模型?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视线。而那个和他手掌一样高的小玩意儿,和昨天刚刚成为他搭档的青柳冬弥的形象如出一辙。至少他敢发誓,他没见过第二个有着深蓝浅蓝阴阳头、浅灰色眸甚至泪痣,还天天臭着一张脸的男生了。恶作剧?灵异事件?他虽然不是把神啊佛的挂在嘴边的人,新年的祭拜和该有的仪式可一次都没缺过,那个青柳冬弥不会是哪家的什么神仙要给他下降头吧。
短暂地整理心情过后,东云彰人挪动脚步,伸出根手指戳向那个玩偶的脸。与普通毛绒玩具无异的布包棉花在他的触碰下普通地凹陷下去,他再戳,玩偶的脸就再凹。他抓起玩偶,从头到脚地捋着捏,又特意弯折了好几下手中的小身子以保证棉花里没塞着什么定时炸弹管制刀具等可能会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异物。检查完毕后,他以他的常识下判断——这只是个普通毛绒玩具。如果它不是灵异般出现在他的床头又惊悚地和他的新搭档的模样完美重合的话。
遗精的事彻底被他抛在脑后了,他开始审视手中这只小玩偶。那呆板冷淡的表情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东云彰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小心看了第二眼,接着不小心盯着那双呆板的刺绣质感的双眼发起呆来。他又去捏那双小手,拇指按两下圆鼓鼓的肚子,拿远了端详又摆在脸前盯着。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呃……就是,明明很常用但是在东云彰人的词典里极为稀有的口语词汇,几乎就在他嘴边,又被他吞了下去。拜托,赌上他14岁正常男初中生的尊严……他可不想在四下无人的清晨对着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的玩偶夸“可爱”。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立刻撒手让这个小玩偶随意地歪倒在他枕边。他也一起仰脑袋躺在枕头上缩回被子。事到如今,先睡觉吧。可他一侧头,又能看到那玩偶呆滞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朝下闷住了,两只小手缩在身体两侧直愣着,一动不动。挺可爱的。……他刚刚是说了可爱吗?在心里说也不行!东云彰人竖起眉毛,气急败坏把小玩偶的脸往被单里闷。小玩偶于是一动不动地被他闷,软乎乎的身体向后弯折成布满褶皱的U形。
终于,他意识到自己这样跟玩偶较劲的行为比夸玩偶可爱要幼稚可笑的多。所以他单方面终止了这场由他一手造成的闹剧,抚平玩偶背上的褶皱,环顾四周后……把玩偶收到了床头的抽屉里。不管是父母还是姐姐都不会去动他床头柜里的东西,这是一家人和平相处的共识。
这样一折腾,他再也无心睡什么回笼觉了。打开提前充好电的手机,八点一刻,离他和搭档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他慢悠悠洗漱好,背上胸包,在路上买一包三明治应付早餐,提前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
然后他等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足足超过约定时间五十分钟后,青柳冬弥才姗姗来迟。东云彰人早就站麻了腿。其实等到一半,他就开始后悔为什么昨天下午竟然因为那微妙的气氛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否则这个搭档在迟到半小时的时候就会被他拉进黑名单。他的情绪已经酝酿完毕,只要一见到那张脸,就能立刻把自己的失望和愤怒发泄出来,然后把这个不懂得何为时间观念的家伙狠狠甩掉。但事实是,当他看到那个人脸上挂着慌乱而内疚的表情一路小跑过来,就如蓄满了的气球被扎了一针,满腔的怒火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一层软软小小的质疑与关心。
“非常抱歉,东云。”青柳冬弥大喘着气,发型和衣着都凌乱不堪,脸色也格外地差,“非常抱歉,让你等太久了。我今天早上…临时出了很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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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很大的意外。意外发生时,青柳冬弥板板正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甚至没在做梦。他只是睡着、睡着,模糊间感受到似乎有人在把自己往外拉。是梦吗?起初,这种如梦的感觉还不足以让他醒来。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开始泛起一些涟漪,化作轻柔的爱抚落在他的皮肤上。有人在试图唤醒他,这种唤醒近乎一种骚扰,缓慢而绵长,最终似乎找到了某个爆发点,猛地把青柳冬弥从床上拽起来。
惊醒的青柳冬弥还没来得及冒一身冷汗,就被持续不断的“骚扰”折腾得头昏眼花。他绷直了能控制的每一块肌肉,很快地如婴儿般蜷缩,歪倒在大床上,粗喘着气挣扎着打起滚。有人在触碰他,或者说那不是触碰,那是折腾,是蹂躏。仿佛有一只比他大得多的看不见的手,随意地拨弄着他每块肌肉……不。与其说是肌肉,不如说那双看不见的手在肆意摆弄他的神经。他说不出是身体的什么地方不舒服,也说不清是哪里在被揉搓拖拽,他勉强转头四处张望,视线中没有任何异常。比起相信他自己的触感和生理反应,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
挣扎和翻滚很快耗尽了他全部力气,可那双看不见的手仅仅是消停了片刻,又突然仿佛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的气管在收缩,大脑和头面部在充血,呼吸急促而困难,但明明没人掐住他的脖子,是他的大脑皮层指挥他自发地做出如此反应。反常也体现在了其他方面。传导神经冲动的电流被放大了五倍,十倍,他挣扎时灌进眼角的风都能让他流出眼泪,再反过来被风吹得更加敏感。泪水失禁,这些反常也并不是如流水般滑过,而是源源不断地涌进他体内某处的蓄水池,在他的恐惧和无措中不断涨潮,在他意识到结果前就已经决堤。
是情欲。一切感官皆在催生情欲又放大情欲。在过去的十四年里,青柳冬弥从未和情欲打过照面。他知道自己正处在青春期性成熟的年纪,也许是时候准备接触一些相关的知识与文化产品,但显然,性欲并未成为过他的困扰,所以这项日程被一拖再拖,直到今天,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摆到了他的面前。青柳冬弥在忍受煎熬的间隙开始胡思乱想——是梦吗?还是因为他到了手淫的年纪却没有及时发泄,得了什么罕见的精神疾病?
不用摸就知道,现在他的腿间肯定一片凌乱,带着凉意的湿和带着情色的热同时从下腹向上传,中间又经过无数次放大,到达他大脑皮层时几乎只剩下一片导致耳边长鸣的战栗。这种战栗和兴奋很快侵占了他的全部思绪,思考的能力也被淹没,就连挣扎的权利也被剥夺。青柳冬弥如同被摔在床上的布娃娃做不出任何反抗,倒不如说,他该反抗谁?自己的大脑吗?
到最后,指尖和眼皮也失控了,只剩下病态的痉挛和从未消退的情热。情潮汹涌地在他的躯壳中四处冲撞,他也不知道身下的生殖器已经自顾自射了多少,喉咙也抽泣般收缩发出类似幼兽的呜咽声。涣散的目光被泪水再次散射,视线中只有斑驳的、随着他的痉挛不断颤动的光点。“骚扰”来势汹汹,又不知从何时从他体内悄悄褪去了。他精疲力尽,如同刚被从海中打捞起的溺水者般吸气、呼气,很快,被榨干了全部力气的他再次陷入了昏睡。
青柳冬弥被八点半的闹钟吵醒。按灭铃声时,颤抖的手臂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身下的床单一片褶皱狼藉,睡裤尴尬的位置也有洇湿的痕迹,再加上他酸痛的四肢肌肉和因哭泣缺氧而闷痛的脑袋,都在向他阐述那段恐怖而诡异的桃色回忆。他坐起身,柔软的针织棉布料摩擦过他的皮肤,仅仅是这样的刺激就让他忍不住发出一阵轻喘。海水退了潮,但沙滩上一片潮湿,呼吸间也全是海风与潮水的气息。更何况,也许海水从未退去。他蹭掉睡裤和底裤,手不听使唤地附上早已疲软的前端,试着抚摸了两下,他就忍不住后腰一软,再次趴下,脸埋进水迹刚刚干涸的软枕。
他的手比他的大脑更知道,此刻他需要的是什么。那只弹琴的手并未在前端停留太久,就迫不及待的向后方更加温暖潮湿的地方钻。青柳冬弥清楚,现在在操纵他的不是什么“骚扰”,只是属于他自己的本能。而他在精疲力竭的状态下无力反抗,只能放任自流。
于是,手指撑开了潮湿软热的肉洞,无师自通地边向里钻边向下摸索,寻找着他体内那处能给予他极乐的肉腺。仍处于敏感期的肉体对这种微弱刺激食髓知味,于是手指弯曲的愈发迅速,食中二指没入其中,被初经情事的紧致软肉饥渴地包裹吞吃着。抽插自慰带出的水声刺激着青柳冬弥有些麻木的羞耻神经,如今他完全沦为了情欲的傀儡,在本能面前,理智仅能做出的微弱挣扎就是不断地催促他想起——想起今日还要去赴一场重要的约。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青柳冬弥愈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应当立刻起床洗漱穿好衣服,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但他越是清醒,就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手指是如何玩弄他自己的小穴,指腹和指甲夹住那块脆弱的软肉又戳又碾,持续的濒临高潮的快乐冲刷他的大脑,让他夹紧了腿,重心不稳地歪倒在床上。手和会阴处已经被淫液浸透打了滑,他几乎扳不住自己的皮肤,却还是远远没有满足。还不够、要迟到了、还不够、要迟到了、还不够、还不够!急切的心情堆叠起来,是上好的情欲的催化剂。由他自己搅出的水声越来越大,床单再一次被浸湿,高潮时瞳仁迷茫地上翻,前端射出的液体已经失去了精液的乳白色,潮液般清澈。
要迟到了。青柳冬弥嘟囔着,如同梦呓,强制着自己无力的胳膊发力,将自己整个躯干撑起来。可蜂蜜般发腻的情欲仍旧粘在他的身上,他的腿间。他缓缓挪到浴室,脱下已经没法穿的睡衣,踏入浴缸。从现在开始,动作快点,也许还能赶上。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时间流逝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水流滑过,刚刚高潮过的软穴仍在一张一翕地渴望着。再度不受控制地深入手指时,青柳冬弥一阵鼻酸,啜泣起来。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欲望如同一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这次留再多的水也不用担心弄脏床铺了,委屈和急切纠结在胸中,和自慰的舒爽一起,让他心跳得飞快。
青柳冬弥忘记了他自慰了多少次,双手双脚都没了力气,终于穿好衣服,又忍不住去抚摸自己的乳尖。此时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二十分钟了,而他还待在家里,寸步难行。泪水也已经流干了,只是麻木地搓动乳粒,感受着熟悉的电流在他身体中回荡。
该走了。该走了……该跑了。又十分钟后,青柳冬弥终于跌跌撞撞闯出了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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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是如何应付过搭档的关心,所幸东云彰人没有那么不好说话,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在二人张口合唱的瞬间一扫而空了。可那个早上地狱般的快感旋涡并不是梦。在那之后,几乎每个晚上,青柳冬弥都会感受到那种“骚扰”。有时只是一瞬间,几分钟,有时却能足足持续一个多小时;有时的“骚扰”轻柔而温和,有时却如疾风骤雨般让他招架不住,只能像那个早晨一样通过一遍遍的自慰来勉强纾解。
他也曾一个人去看过医生,医生把这归结为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的前兆。他试着吃了几次药,药物对他的效果只有头晕恶心的副作用,该来的“骚扰”一点不少。于是他停了药,也不再去看医生,开始试着想办法与这种灵异现象打好关系。
有时它出现在夜晚,有时又在清早把他折腾醒。如果是周末,那么全天都有被骚扰的可能。但它又十分听话,从来不在白天上课或是傍晚他和彰人的练习时间出现。有一段时间,他和彰人忙着准备一场重要的live,两个人都时常熬夜到凌晨,连续几天一直到live结束,这种“骚扰”都没出现。虽然这是个麻烦事,但从某种层面来讲,它似乎有灵性又懂事,总挑着他闲的时候折腾他。
久而久之,青柳冬弥对这种刺激的阈值也不像之前那样反应过度了。自慰时,他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为了更好地应付“骚扰”,他读了很多相关的资料,也网购了各种各样的辅助用品。当他睡前又感受到熟悉的快感时,会理所当然地夹好书签,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小说,满面潮红指尖微颤从床下的抽屉里看心情挑出今天要用的玩具,顺从着“骚扰”重新躺回床上,拧眉轻喘着从容不迫地自慰。如果“骚扰”在早上扰他清梦,他就只能在迷迷糊糊间侧过身夹住被褥,手懒懒地伸到腿间,缓缓扭胯摩擦着布料来缓解体内的情欲。
他就这样度过初三,度过暑假,跟着司前辈和他的搭档升入神山高中的高一。他并不觉得“骚扰”改变了他,除了彰人,他也没什么亲密的朋友,而彰人又刚好是在“骚扰”袭来之后才与他相识相知的。仅有那么一次,他在中午的最后一节课时突然腰侧一软,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快感包裹住他全身。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遭受“骚扰”,不过幸运的是,今天彰人似乎因为感冒没来上课,中午他也不必急着去跟搭档一起吃饭。于是他缓缓低下头耸起肩,在位置上踮起脚尖夹紧了腿,熟练地收缩大腿内侧肌肉来缓解快感。这次骚扰并不是很剧烈,所以没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等到下课,骚扰早就结束了,可青柳冬弥仍紧抿着唇,绷紧了脸在座位上沉默良久,叹口气站起身,躲进厕所的隔间,手指自然而然没入后穴,指甲抵住前列腺掐按,另一只手撑着隔板门,就这样压抑着喘息把半途而终的情欲发泄完。
直到——那次,他终于向东云彰人坦白了心中的顾虑,且不惜恶语相向。被暴怒的搭档一拳招呼在面门上时,他的大脑一阵晕眩,身体竟然又条件反射把这种晕眩理解成了骚扰。他的心又沉又冷到了谷底,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发起热来。他没能再说出半句话,别过脸去跌跌撞撞躲入无人的小巷,手熟门熟路伸到腿间,解决完后才跌跌撞撞回到家去。看着镜中自己被痛苦失意和情欲蒸腾得怪异纠结的表情,掬起水洗了把脸顺便把眼角渗出的泪水冲走,早早地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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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东云彰人来说,每次和青柳冬弥的相处几乎都能给他带来惊喜。无论是两人歌声上的合拍,还是观念上的默契,都让东云彰人享受与搭档的每分每秒。除此之外——东云彰人认识青柳冬弥后,仅用了不到半年就确认了自己是个同性恋。
他清楚地感觉到,青柳冬弥对他的吸引力不止于歌声和性格。从来没有任何异性……从来没有任何人,对他在性方面有如此的吸引力。他会忍不住去看青柳冬弥喝水时扬起的脖颈曲线,突出的喉结与腕骨,热身时露出的后腰雪白的皮肤。他总觉得青柳冬弥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自己只要一与那双眼对视,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先变成了同性恋,并把自己这种超出友谊的感情强行加之于无辜的搭档。但相处久了,那个在东云彰人内心扎根的猜测不断滋长,最后他几乎确信了——青柳冬弥应该……也是同性恋吧?
并不是说他看到了青柳冬弥跟哪个同性约会,也不是他察觉到了搭档在行为上的蛛丝马迹,他会得到这种猜测,完全是第六感。从一个人的气质上能看出他的性向吗?不好说,更何况是青柳冬弥这种长相的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对90%的人类产生吸引力,剩下的10%里还有5%是瞎子和看不清他脸的重度近视眼。而且初中到高中,以他的了解,女孩们递给青柳冬弥的情书从来只多不少,而青柳冬弥的答复也认真恳切,看不出任何异常。但东云彰人就是近乎笃定地猜测:青柳冬弥这样的人只会对男性产生性欲。
那么,现在东云彰人已经知道了他自己是同性恋,而他的搭档也已经被他编排成了同性恋,是否就意味着……他喜欢他的搭档,并且该做出行动呢?
东云彰人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让感情安于现状更有利于他们的唱歌练习稳步向前。他不想去花时间厘清自己对搭档的情感,只是时常在睡前或醒来时,一次次从抽屉中找出那个可爱的毛绒玩具,捏两下,搓一搓,甚至跟他说说话。这就是最好的情感发泄口了,在这种事上别扭纯属自己跟自己作对,没必要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小玩偶的喜欢。
在被青柳冬弥“甩掉”的那晚,东云彰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小玩偶从床头柜中拿出来,塞到眼不见心不烦的储物柜的最底层,让它和他小时候的旧衣服被丢在一起。而他对青柳冬弥的好感和喜欢,似乎也被那一拳打出去了,只剩下委屈和愤怒郁结在心。他忍不住不去反复咀嚼青柳冬弥最后对他说过的话,回味那话中扎向他心底的刺。青柳冬弥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太了解怎么说会让他痛苦了。
至于那之后发生的童话般的巨变,是完全在东云彰人意料之外的。他们和小豆泽、白石杏组成四人团体,东云彰人原谅了青柳冬弥,也自然原谅了那个无辜的小玩偶。不仅如此,他跟玩偶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些,每晚都要拿出来摸两下不在话下,甚至有时还会握着那个小东西一起睡。
但同时,他注意到……青柳冬弥,越来越“奇怪”了。他不确定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了发生在青柳冬弥身上的变化,也许是自己平日里和冬弥走得太近,近到他换了发型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他只是觉得,青柳冬弥的身上吸引他的那部分似乎在不断成长。之前他只是会对冬弥的特定动作和特定身体部位产生情欲,现在几乎是一跟青柳冬弥对上眼神,他就忍不住口干舌燥。绝对是冬弥的问题。是冬弥变得更“诱人”了。他的第六感不会错的。冬弥在面对他时的动作和神态,比起说是女性化,倒不如说更像是雌性化。女生不会一天到晚诱惑男性,但是自然界中的雌性动物只是呼吸就能释放出对雄性动物来说极具吸引力的信息素。
他不敢把这理解成暗示,只能在心底编排着青柳冬弥的转变,并在晚上,无数次拿出那个无辜的小玩偶,或者是从大家的合照中找到那张总是在自己身边的脸,放大,再放大,然后老老实实冲上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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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青柳冬弥以一起作曲为由,受邀到他家留宿。窗户纸从未被捅破,但在玄关把搭档迎进来后,两个人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
东云彰人向搭档介绍了家人,一阵寒暄之后,两个人躲进房间,同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们在忍什么?没人愿意点破。青柳冬弥还装模作样去拿那把吉他,被东云彰人叫住前,他的手指打颤到拉不动吉他包的项链。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当他注意到东云彰人没有对他的越界表示反感,就逐渐得寸进尺。两年多不间断的“骚扰”几乎完全改变了他的身体和敏感度,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低下头夹着腿缓一会儿,也就只有在全身心投入唱歌的时候他能暂时忘记情欲,但练习一结束或者一下台,他就想立刻躲进洗手间把刚刚冷落自己身体的份全都补回来。而他的搭档,彰人,每当他试探着向他透出渴求安抚的视线,都会被彰人温柔的回应。他甚至会在二人独处时顺手搂过自己的腰,仅仅是这样就足以让青柳冬弥呼吸加重了。
而此刻,东云彰人叫住他,从床头柜中拿出那个小玩偶,递到他的眼前。
“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其实在跟你成为搭档的第一天……我床上就出现了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跟你长得一样。嗯……比起Sekai的存在来说,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了。它在我身边已经两年多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青柳冬弥接过玩偶,轻轻一捏,熟悉的电流击穿全身。他眼角一酸,微微耸起肩,为了确认,再次捏了捏这小玩偶的肚子。
这下他完全确定了。尽管他的后穴已经开始熟练地分泌液体,他还是被摆在面前的现实震惊得一动不动。注意到异样的东云彰人坐过去,从他手中拿过玩偶又捏了捏。“怎么了吗冬弥?呃…是我一直拿着这个让你不舒服了吗?”
“不是的……”青柳冬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玩偶与自己身上异样的练习,两年来,他没跟任何人说过“骚扰”的事,包括搭档。他害怕即使是彰人知道了这件事,也会让他去看精神科医生。但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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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脱到一半,青柳冬弥几乎就已经高潮一次了。他对他自己的调教已经能让他轻易达到干性高潮,前端的性器比起生殖器更不如说是大号的阴蒂,经受不住多少刺激就可怜兮兮吐出先走液。此刻,那个玩偶被得知了真相的东云彰人塞到冬弥后腰下压着,冬弥的每次颤抖和挣扎都会让成倍的情欲反映在早已泛粉的躯体上。再加上,冬弥期盼这一刻已经太久了。他日思夜想的性幻想对象就在他身上,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上下审视打量着他发情的媚态,手指滑过凝脂般光滑又敏感的皮肤,
“所以……是这样。是我在不知不觉间调教了你两年吗,冬弥?我都不好说这算不算是有参与感了……”
也许冬弥在外人面前一直是冷静自持又正经的形象,甚至还有点呆。但在东云彰人的眼里,他早就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雌性了。如今看来,并不是东云彰人性缘脑太过严重,只是东云彰人看穿了青柳冬弥的本质而已。是冬弥自己把自己一手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此刻,他把那个小玩偶压在身下,与这两年来的每一日一样享受席卷全身的快感,双手伸上去搂住东云彰人的后颈:“彰人……所以、对我负责……。”
彰人低头去吻他的唇,被冬弥咬住下唇主动探入舌尖与他唇舌交缠深吻,身下的人急色得很,似乎忍受不住温吞的左爱节奏,引着彰人的舌头往他的湿热口腔中伸,毫不吝啬喉间滚落的享受的轻喘。彰人一手撑在冬弥头侧,顺着冬弥勾引的力道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向下摸到他的腿根,不出意外地摸到一手湿滑。根本不用他用力,那丰满柔软的腿根就紧紧夹住他的手腕不想让刺激离开。湿滑的淫液也让他的手自然而然往腿心滑,指尖在会阴处停不住,不断收缩的穴口往他的手指上凑,东云彰人也就从善如流地伸进去。
吞下两根手指对青柳冬弥来说轻而易举,但彰人的气味就是最好的催情剂。平时只是呆在彰人身边就让他面红耳赤,更何况现在被彰人亲吻着搂在怀中,呼吸间全都是搭档身上独有的气息,而此时此刻埋入自己小穴的就是彰人的手指…。冬弥双眼迷离着又往下蹭,上一次经历如此情迷意乱的情事还是两年多前第一次被“骚扰”时,全身的肌肉都不听使唤,被雌性本能支配着成为情欲的俘虏。
“不要手指…彰人、可以直接插进来、快……♡”
东云彰人急忙仰头调整了两下呼吸才没让鼻血涌出来。他在这之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血气方刚的年纪,现在他信了。他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三两下解开腰带,早已挺立的性器一暴露在青柳冬弥的视线中,就让冬弥忍不住呜咽起来。冬弥又向下蹭着挺腰,把垫在他后腰的小玩偶碾得翻了个个,快感也在冬弥体内积蓄到了爆发的阈值。彰人抄起冬弥的膝窝,勃发的柱头对准那口软穴,一挺身就没入了半根。
冬弥方才还急的往下蹭,真被性器捅到一半,又怕得往上躲,被彰人箍住腰限制住动作,性器就缓慢而不容反抗地不断深入,直到抵住穴心,还剩一段在外侧。青柳冬弥完全被顶酥了,眼泪和津液不要钱般往外流,含混着说着“慢一点”之类求饶的话。东云彰人额角青筋跳动,在心底吐槽一句我还没开始动呢,思考了片刻伸手下去把那几乎被压扁的玩偶扯出来,扯得时候又被小穴吸得额角沁出几滴汗来。
玩偶被安置在一边后,解除了“骚扰”的冬弥神智略微清醒了些。于是他就清醒地感受到自己体内那凶器一般的肉柱撑满了他饱经情事的后穴,似乎要验收这两年的调教成果。即使是玩玩具,冬弥也从来没玩过这么大、这么热的,像烙铁一样烫得他穴肉发麻。
见青柳冬弥不再求饶,彰人就沉下身子开始挺腰。肉柱搅动出后穴的啧啧水声,淫靡动听的声音给这幅活色生香的场景又添一丝香艳。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冬弥更是咬紧了下唇试图矜持些,但每次都被彰人的挺身捅得哭腔连连。本就白皙的皮肤熟透般泛起被情欲蒸腾出的粉色,眼角艳红晶莹着泪水不断。
东云彰人是第一次做爱,但他很快就找到了窍门,这也得益于冬弥惊人的适应能力。过硬的硬件实力让他每次挺身都能很好地照顾到后穴中每一处敏感的褶皱,把穴壁都操平了,抵过前列腺再重重抵到穴心。每次顶到结肠口,深处的软肉就如同第二口穴般吸吮着他的柱头。他憋着气试图忍着让冬弥先适应一会儿,但身下人的表情已经完全被欲望吞噬,看不出是极端的喜悦还是痛苦。而彰人也忍不了多久了,从齿缝间挤出一句“抱歉”,就一口气操进了结肠中。
两个人的身体完全嵌合在一起,青柳冬弥因过量的快感而失了声,攀着彰人后腰的双腿也没了力气,全身都瘫软着在彰人的顶撞下一晃一晃。被操到整个人都往上挪了,就被彰人拽着脚踝拖下来继续一口气吃到根。冬弥的前端早已不知道泄了多少次身,只能吐出些晶亮的清液,后穴的潮喷倒是没停过,把彰人的床单和被褥全都浸透了,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流水。
彰人有些但心把人折腾坏了,视线恰好落在一旁躺着的玩偶身上,于是腾出一只手来去揉搓那只小玩偶。冬弥立刻做出了反应,早已失了焦点的双瞳挣扎着聚焦,失败了,但肌肉再度紧绷痉挛起来。“骚扰”带来的由内而外的快感和直接外界刺激得到的爽快不同,而此时此刻连同着彰人的捣弄一起,几乎要里外夹击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捣碎了。他失控地夺过那只玩偶抱在怀里,抽噎着求饶,却控制不好抓玩偶的力道,又把自己玩得够呛。
两个人一直做到深夜,玩偶脸上身上都是被两个人捏来捏去折腾出的褶皱,冬弥更是全身上下一片狼藉,能被附上吻痕的地方全都斑痕点点,后穴已经难以闭合,红肿的穴口淌出泡芙夹心般的浓精。多亏了彰人平日里一直记得锻炼耐力跑,还有余力把两个人都塞进浴室,帮冬弥做清理时又不小心让他高潮了两次,最后抱着精疲力尽的搭档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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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醒来了。冬弥的眼睛有些发肿,他们看了一会儿对方,视线又同时落在不知何时夹在两人中间的玩偶上。东云彰人勾起唇角,拿起那只玩偶又捏了两下,如愿地听到搭档猝不及防的呜咽声。
“这不是结束。”东云彰人笑得眉眼弯弯,下达审判,“这是开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