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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keside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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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x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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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mething FourVox x Shu


      「Love you,my boy.」

      枕著有力的臂膀,Shu在溫暖的胸懷與愛語中微微仰首,習以為常地任塗滿蜜糖的唇在眼皮上落下一閃即逝的吻。待溫度離去,他悄悄投去視線,是預料之中的四目相接。

      灑下柔粉餘暉的白金天幕醞釀無限繾綣,自己正站在那裡,披著一身和煦。

      甜言蜜語很好,但相較之下,Shu更喜歡像這樣倒映自己身影的凝視。看著,有時他會想,究竟是「他的世界裡只有我」,還是「我就是他的全世界」諸如此類像是會出現在乏味老套愛情文藝片裡的膚淺問題;也像是情侶坐在公園長椅,於花團錦簇下,展示恩愛時問出的話語。

      這般強烈又平庸的佔有慾讓他羞赧不已,有千言萬語卻難以啟齒,只能凝作陳放心底三年再多一些的吟釀,晶瑩圓潤的涓露滴滴答答,匯流成不欲愛人知曉的計劃。

      難得的炙熱視線讓Vox有些意外。好似對待小貓那樣,透過細心呵護換得了無限的信任與親暱的依戀,讓小貓能放鬆地靠近,並悄悄湊上來以濕濡鼻尖、舌尖輕點示好,再用最純粹的眼瞳凝視你,看得你想一把將他擁入懷裡又揉又摸,讓他細柔的貓毛沾在臉上、身上,以及床上。儘管Shu不是貓,也不會每次都乖乖躺臥在懷裡任人上下其手,更不會摸一摸就開始掉頭髮。但這不妨礙Vox繼續用可愛的貓來形容他可愛的Shu。

      「噢……我的小咒術師,我希望你記得我們明天的約會。」像是提醒,也像是調侃,大提琴似的低沉語調帶著些許蠱惑,貼近皎白耳廓喃著:「但,如果你願意晚一點出發,我不會介意你繼續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耳膜與胸腔被弦音般的低語震得發麻,癢意自脊背往上竄入後腦杓,Shu反射性地縮起肩頭,困惑之情溢於言表,「Eyyy?」直至狡黠面容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他才會意。當即移開視線,不發一語地埋首在酒紅領口前。他聽著遊刃有餘的心跳聲,留一雙蔓上紅潮的耳尖,無聲應對壞心眼的邀請。

      相識至今三年餘,確認關係則是九百九十三天。

      這些日子以來,Vox每天都不厭其煩地變著花樣傾訴兼具詩意與愛慕的話語。也許早上相對而坐用餐時說;也許晚上沐浴後窩在一塊看電影時說;也許睡前緊緊相依時說。從沒有忘記的一天。即便罕見地起了口角,先敗下陣道歉的也總是他,往往還會伴隨更多愛語。

      把惡魔的告白做成一本書,那會有幾千頁。雕花皮革包覆純白紙張,上頭有金箔燙成的火焰圖紋,邊角用彰顯古典的銀收起,而內容全以沒人能看懂的花體字書就。倘放在桌面,螞蟻便會帶著千軍萬馬來收復這片樂土。Shu不止一次這麼想像。在甘美的海中徜徉,他越發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然而骨子裡近乎固執的內斂並沒有被蜜糖融化,依舊佇立在那,文風不動。這令他有點苦惱。

      從同事到交往,再從交往到同居,關係的轉變不外乎就是「喜歡」二字。不同於總是直接並且頻繁以各種方式表達的Vox,Shu多數時候只能被動地回應,若要主動做出什麼,對他比肥皂泡還薄的臉皮來說就太多了。

      當然,他知道自己應做出更多的回饋與改變,而不是一味接受彷彿沒有盡頭的寵愛。就好比Vox有一段時間以為自己討厭粗話或黃色笑話,於是獨處時總壓抑過於自由奔放的口舌,盡可能當個談吐文雅的、刻板印象中的成熟英國男人,只為在自己眼中留下好印象。

      如果他能抑制本性,用適合的方式體貼自己,那麼自己一定也可以。

      於是,Shu再度把握機會,像最近幾個夜晚以來那樣鼓起勇氣,仰起脖頸。但映入眼簾的卻是漆黑蝶翼停駐不動,在眼瞼落下淡淡陰影。方才的靜謐氛圍似乎早就讓那人墜入夢鄉——連這點都與前幾日的嘗試相同。既可惜……又不免感到慶幸。即便再一次錯過以實際行動表明心意的機會,Shu仍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畢竟在對方的注視下主動給予親吻,於他而言是煎熬又令人為之卻步的壯舉。

      看來這次又不小心猶豫太久了,但既然他已經睡著了,那也沒辦法不是嗎?Shu想著。

      卸下不再需要的窘迫,大著膽子湊近微揚的多情唇角。印上蜻蜓點水似的吻後,見被襲擊之人毫無反應,眉眼不自覺彎起得逞的弧度,更藉此咬定那人睡得極沉,遂一不做二不休。他用鼻尖去磨輪廓分明的漂亮鎖骨與喉結,順帶輕嗅與自己相同的氣味,讓溫暖鼻息全灑在上頭。隨後埋首寬厚胸懷,像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那樣,闔上眼眸,平安下莊。

      多麼純真而熱情的——折磨。

      Vox竭盡全力,只為壓抑住心底那隻被理性鑄就的鎖鏈束縛的瘋狂猩猩。

      他老早就知道Shu偶爾會在自己睡著時偷偷做些什麼。起初以為這就是他保守天性之下最奔放的愛情表現,所以Vox樂於緊閉雙眼,一動也不動地當個稱職的人形貓抓板,任由小貓在自己身上探索,找尋他所喜愛的觸碰方式。只是出乎意料的,最近「探索」的頻率高了許多,幾乎每天都會這麼蹭一回,蹭的尺度還日益過火。

      作為一名將浪漫刻在骨子裡的男人,Vox清楚記得兩人開始交往的日期,也知道一個星期後便是極具紀念價值的第一千日。

      一千,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勝在數字圓滿又漂亮。

      他不由猜想Shu是否注意到了,並且為此增加主動出擊的次數,但始終沒能有個定論。是不解風情的小腦袋終於開竅了,打算至少一天回應一次我的愛?還是單純最近比較喜歡撒嬌?Vox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持續享受香甜誘人的苦楚。

      半晌,收緊環抱柔軟腰肢的手,將懷中人箍得更貼近自己一些,雙唇覆在墨色髮頂,低聲道:「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與睡意全是裝出來的自己不同,某個成天把別人心弦當吉他猛刷的傢伙縱了火就跑,現在睡得可熟了,當然沒對吻做出任何回應。Vox只能在意識消散前多親幾口,過個乾癮。

      夜晚平靜而安穩,僅只是分享彼此體溫,也讓這段時光成為易逝的流水韶華。

      隔天一早,Vox如常在備妥英式與日式兩種料理風格截然不同的早餐後,敲響臥房門板喚醒他的睡美人。顯然,裡頭的Aurora沒有半點起床氣,卻有沉眠百年的遲鈍,大概是因為缺少了會把他嚇得從床上彈起的真愛之吻。

      四十分鐘後,所有用過的餐具被放入洗碗機,某個被錯誤方式喚醒的人兒用紙巾拭淨唇角,終於自剛起床的迷糊昏沉中轉醒,彷彿許久不曾睡得這麼好。Vox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

      收拾過桌面與廚房,兩人簡單地打理外貌儀容,確保他們能足夠體面地踏入訂製西服店。

      早Vox一步穿好鞋,Shu若有所思地凝視線條流暢漂亮,彷若藝術品般的手腕上頭那串檀木珠。看著它靈活翻飛於深棕皮革上的鞋帶旁;看著它輕盈舞動在兩人衣領左右;看著它溫柔謹慎繞到自己頸後,帶出壓在衣物底下的深紫髮絲。

      待一切動作結束,他躑躅著輕聲詢問:「Vox,我能借你的手鏈嗎?」像是極力隱瞞著什麼,他以一種欲蓋彌彰的迫切口吻接續道:「幾天就好,我只是有點好奇那戴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Vox從不拒絕Shu的任何要求,不論那是否合理——雖然事實是Shu在任何時候都極少提出訴求。

      「當然了親愛的,只要你想,就算是月亮我也能為你摘下來。」邊道,他捏著飽滿圓潤的木珠將之褪下,接著執起Shu的手,狀似為準配偶套上意味互許終生的戒指那樣,緩緩以珠串圈住白皙手腕,就這麼在玄關順口開起最適合現下情境與兩人關係的玩笑,與今日的第一次表白。

      「噢——我的唯一,我的摯愛。快說你願意,當然了,你一定會說——」
      「什——不、不行!」

      這樣的對話若在房裡,那就是一種或許可以視情況進一步試探的情趣,Vox不只不討厭,還有點喜歡。誰不愛從羞澀拒絕逐漸走向臣服迎合的愛人?但倘發生在這種玩笑式的求婚之後,要說不傷心?絕對是謊言。

      Vox可以很快在腦海中模擬Shu對此的各種反應。例如:先是一愣,隨後會意過來地漲紅小臉,悶聲說好;或是一本正經地反問「戒指和手鏈都是一個環,那麼手鏈算不算一種戒指?」等。如果有一部能將想像畫面投影出來的機器,Vox可以保證,放映出來的每一幕都會逼真得像Shu本人親自演繹,就是細節裡也找不出破綻。

      因為他實在太了解這個人。

      然而,Vox未曾想像過這個人神色為難後退幾步,且不留情面、不假思索拒絕的畫面。儘管只是玩笑,但意外的現實紊亂他的思緒,一時百轉千迴。

      直至他看見那向來流轉著溫柔淡然的清澈濃紫中寫滿不安,甫到嘴邊的寬慰語句又吞了回去。他轉而誇張地抱緊雙臂,尖聲道:「你圖的果然只有我的大傢伙和身體!睡完了就丟!男人!」

      有心緩和氣氛的怨夫發言並未影響Shu的愧疚,慌亂中甚至沒有注意到藏在語句中的關鍵字。他揪住Vox的衣領,用力往他唇上一吻,語無倫次地解釋:「我、我不是只圖你的身——我是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能、你不要誤會!」語畢,他頭也不回,逕直向外快步走去,留下Vox滿頭霧水呆立玄關,感受心底那葉扁舟在汪洋中載浮載沉,即將翻覆之際又猛地彈回正軌。

      半晌,Vox鎖了門,大步追上。視線落在襯得手腕更加纖白的珠串上,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腦中——你確實有個好計劃,不是嗎?Shu。思及此,他彷若忘了剛才的插曲,竊笑著大手一張,緊緊扣住略顯小巧的掌心,讓那人無處可逃,只能像平常一樣回握,一起裝作不記得幾分鐘前的一切。

      各懷心事的沉默被街上喧囂的人聲包圍,Shu有心開口打破兩人間那由自己一手造成的凝滯,支吾半天勉強出聲:「Vox……」語調夾雜顯而易見的討好與依賴,就像被酒精泡得又軟又甜那樣。他知道對方一定能聽出這是刻意為之,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一切尚未準備就緒,還不能對Vox說出真相。

      「聽著,聽著,狡猾的男孩,我可以等,但你知道我有時不怎麼有耐心,對吧?」Vox挑起眉,再次屈服於可愛咒術。這副無奈妥協的模樣讓Shu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個插曲依舊來得猝不及防,風平浪靜持續不到六十分鐘。

      Vox換下合身的新西裝,踏出更衣間,走到正背對著他挑選領帶的情人身後細細端詳。不得不說,這種奢華而低調的紫確實很能襯托Shu的氣質。酒紅中滴落幾滴湛藍,再用畫筆均勻揉合成神秘卻不顯俗艷的色彩,夾上一枚白金領帶夾,足以點亮家中最正式又最單調的那件深灰襯衫。看來他的Shubert終於又開了一個竅?

      「跟我的西裝一起結,謝謝。」神色欣慰地自那雙手中抽出領帶,Vox朝旁側恭敬等待著的服務人員道。孰料那人一愣,視線略顯遲疑地在兩人之間來回:「先生,您……要再買一條嗎?」

      Shu覺得背脊微涼,但早先已經露餡一次了,他不能再做出任何會讓「計劃」產生變數的事,更不能讓Vox看出更多端倪。於是他向服務人員禮貌地笑,回應道:「不了先生,一條就夠了,請為我的……男朋友結帳吧。」

      老天,我的大男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奸詐了?Vox幾乎是屏息凝氣數秒才忍住驚奇與笑意。沒想到那個計劃如此盛大,讓Shu甚至不惜搬出並不出色的演技,進行徒勞卻有效的亡羊補牢。即使不經意露出的破綻比漫天星辰還多,但他依然無比期待揭曉之時。在那之前,他很願意配合。

      「當然,你當然不需要更多一模一樣的領帶。」Vox輕捏故作鎮定的鼻尖,在服務人員尚未提出前往櫃檯,Shu也來不及鬆一口氣時,捏著略尖的下顎覆唇吻上,一觸即分。

      他知道他的伴侶非常喜歡笑,但他現在可是個被蒙在鼓裡的老惡魔,吃點醋也不為過?

      「久等了,我們去櫃台吧,先生。可不能讓我的男朋友等太久。」

      當著外人的面使用那種稱呼與親吻遠遠超出咒術師的接受範圍,尤其那人還正好目睹了情侶間的尷尬場面。奈何自己現在隱瞞太多,不得已只好暫時接受愛人比平時還要強烈的佔有慾。

      Shu抿著唇逃往店門外等待。盯著鞋尖,想像幾天後因驚喜而哭出來的Vox,作為小小的洩憤。

      當天夜晚,Vox一改白天的包容,活像個不信任外遇丈夫的妻子那樣,把自己捲在被褥中拒絕一切溝通與安撫,泫然欲泣的模樣騙得Shu團團轉,一口答應了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予取予求。隔日一早,Shu顫抖著支起仍舊疲憊的身軀,回頭瞪了一眼床上那還帶著得意笑容的男人。隨後靜悄悄下床,換了衣服匆匆出門。

      倉促而謹慎的可疑行為的確很像在外偷吃的丈夫。但沒關係,他的肚量很大,可以包容愛人的小小頑皮。目睹一切的裝睡慣犯神清氣爽地想著。

    ♢♢♢

      「先生,您看看這是否符合您的要求?」

      強忍臂膀痠疼,從身著嚴謹套裝的女士手中接過絨布盒,指腹觸及的瞬間,Shu就知道裡頭的東西會令自己相當滿意。果不其然,掀開漆黑盒蓋,象牙白的柔軟底部置著一枚精雕細琢的小花,剔透的藍色寶石一如遠眺過去的海面,清澈又極具吸引力,誘使每位不經意投去目光的人都心甘情願沉淪其中。

      身為購買遊戲角色外觀都得再三考慮的人,面對數十倍不止的款項他一點也不手軟,只因離計劃實現又近了一步。Shu難掩面上的欣喜,並從皮夾中取出信用卡,支付了恐怕是他這輩子以來數額最大的單筆費用。

      謹慎地收起首飾盒,他急急走向兩條街外的糖果店。事實上,以這些事前準備而言,時間並沒有緊迫到必須一個早晨就辦完兩件,但他可是能夠足不出戶數日的宅男咒術師,沒道理接連著單獨出門。就算他願意,也會惹來家裡那清楚自己習慣的惡魔關切。

      對Vox而言,懷疑伴侶的愛是最沒有必要的事,尤其當你倆已經有充分的相處,甚至跨越了性格與習慣上的南轅北轍,所以他從不這麼幹——但若不是知道Shu正策劃著某事,Vox的確會覺得他連續兩天出門很不尋常。無關信任,純粹只是疑惑什麼東西這麼具吸引力,可以將生根在屋裡的人拐出門。

      Touching grass twice a week?

      Impossible.

      怨婦放下手機,今天的他還沒有機會對Shu說任何情話,但完全有時間確認上個月就送出的訂單。裡頭囊括裝飾用的鮮花、晚餐用的食材——以及重要時刻會需要的小小飾品。

      鋪滿餐桌、地面與雪白床單的鮮紅玫瑰;繞樑的悠揚抒情鋼琴曲;親手烹飪的燭光晚餐。

      極端老派的做法。

      Vox從不認為經典是不可顛覆的圭臬,但他承認自己在某些時候幾乎與不解風情的愛人一樣保守。對於這段感情他滿足於現狀,同時無可避免地想要更進一步,又因畏懼Shu無法適應他較快的節奏而退卻。千頭萬緒縈繞心頭,時而步步為營,完全不似外表那般瀟灑倜儻。

      不論是被結實的手臂痛揍,或是被某種喊不出名稱的跆拳道招式舉起來摔,這些尚未有機會發生的皮肉痛都不是Vox所害怕的。

      自始至終,他最深的恐懼便是Shu的離去。

      所以他每天都用各式各樣的語句包裝「我愛你」,致力於讓Shu能夠明白有人正深刻地愛著他,記得他的一切。出於理解與尊重,甚至連第一次接吻都發生在交往的兩個月後。十分值得,因為這段關係與這個人本就應當享有最多的耐心與溫柔。

      徐緩的步調出乎意料的舒服,每天都是再平凡不過的相伴相惜,讓以往總談些快餐式愛情的惡魔感到十分新鮮且滿足,因為這是他未曾體驗過的細水長流。時至今日,這樣的關係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戒指會是舊關係的句點,也會是新關係的起點。

      所有流程已經敲定,剩下的問題只有一點,還是至關重要的一點——該何時佈置場地?親密的愛人間分別有著心照不宣的秘密,Vox有些擔心兩人的計畫中會有重疊的環節,比如用花朵裝飾家裡。所幸這份擔憂僅持續到晚上。

      「Vox,我下週日中午過後會出去一趟,那天你會煮晚餐嗎?還是我順便買回來?」這是Shu離開糖果店後,琢磨了大半天才想出的彆扭藉口。縱使Vox明顯已經看出不對勁,他仍想在真正揭開計劃全貌前繼續保持神秘。儼然是「你如果裝作不知道,我就當你真的不知道」的鴕鳥心態。

      聞言,Vox掩去成功解決棘手問題的驚喜,神色鎮定:「噢親愛的,我會煮,那天我不只煮,還會煮得非常豐盛,你會喜歡的。」

      這樣就有時間出門去拿訂製的東西了。
      這樣就有時間佈置家裡並排練一次了。

      預見計劃圓滿成功的前景,兩人相視一笑。

    ♢♢♢

      引頸期盼的那日終於到來,一早開始便有莫名的氛圍在兩人間流動,像是對風聲的走漏格外戒備焦慮那樣。向來喜歡膩在一塊的兩人直到中午過後,短暫分開之時才得以喘一口氣,委實是嶄新的體驗。

      煎得恰到好處的牛排工整置於餐盤中心,向外散發著肉類獨有的焦香;炙燒的大白蝦橫在一旁,被香料用醬汁妥善包裹;碗中的地中海沙拉混合均勻,看上去繽紛又健康。為兩支玻璃高腳杯分別斟了氣泡水與紅酒,Vox抱著胸,審視的目光在滿屋子的豔紅玫瑰上逡巡,確認萬事齊備後,垂手自外套內襯的暗袋裡取出精巧的絨布盒。

      此時,玄關傳來動靜,他只查看一眼內容物便急忙收起,大步踱向今夜的另一位主角。Vox執起準時而歸的情人小巧的手,提到唇邊輕吻,目光隨之抬起,落在盈滿笑意的眼裡。正欲說出為今天準備的長篇情話,倏忽間,視線被愛人左耳下垂墜的深紫色流蘇攫住。

      「Aww—my boy,你很久沒有戴上它了。」Vox伸手將Shu鬢邊的髮絲拂向耳後,蒼白指尖停在與自己同款但不同色彩的耳飾上摩挲。「That’s old.」他輕聲,看著這枚三年前首次約會時,他送給小咒術師的飾品。心緒恍惚飄回那時的怦然與慎重。

      「Something old.」聽見關鍵字的瞬間,Shu本就微揚的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好似他現在說的是Deez Nuts Joke那樣。

      「...what?」懸在半空的手回過神,Vox不解地盯著那兩彎得意至極的紫色新月。

      「Something new.」第二句熟悉的話語響起,Vox雙眼圓睜,想起在西裝店那時發生的事,猛地往Shu的胸前看去,果不其然,繫攏深灰衣領的正是數日前才見過的,奢華而低調的紫。

      「Something borrowed.」Shu一面欣賞那副漂亮臉孔目瞪口呆的模樣,一面抬起手,從筆挺西裝內襯的暗袋中取出漆黑絨布盒。徐緩的動作讓對方能看清自己腕上戴了一整週的珠串。

      「Something blue.」掀起盒蓋,露出裡頭象牙白軟墊上的胸針,隨後俐落地別在自己胸前。

      清脆悅耳的嗓音一句句道出流傳百年的短詩,聽得Vox瞠目結舌,明顯被難得開口說情話,此刻卻一鳴驚人的傢伙嚇個正著。詫異的嘴開了又闔,闔了又開,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個字,像極短路的機器人,「Wh...wh...」

      他怔怔地盯著胸針,認出對方心口上綻放正是自己喜歡的勿忘我,眼眶不由自主地發起熱,不合時宜地在心底發誓,告誡自己以後絕對不能再說這傢伙是不解風情的宅男。或者,如果有人這麼評價Shu,那他一定會把那不長眼的東西打個滿地找牙。

      用力吸了鼻子,Vox一把擁住面前的青年,悶聲道:「Shu!Shu!你、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怎麼敢!」他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蹭在對方肩頭,音調瞬間拔高,激動得近乎破音:「你怎麼可以比一個來自英國的、成熟的、多情的男人還要浪漫?老天,你是怎麼回事?My boy?或者我該說,My wife?你知道Something four是新娘在用的吧?」

      Shu沒有回應擁抱與那些連珠炮似的疑問,只是瞇著眼徐徐開口:「還有一句沒有說,你不問我嗎?」這話讓Vox停頓片刻,隨後鬆開雙臂,朝地面瞧,試圖在剛脫下的皮鞋中找到目標。他仍舊哽咽著,下意識道:「六便士停止流通很久了,還是說現在有其他的替——」話來不及說完,撕開塑膠包裝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好似有個不解風情的人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吃起零食。

      抬頭去尋聲音來源,只見Shu的食指與拇指間捏著一枚尺寸與顏色都與某種貨幣類似的糖果。定睛看去,正是停產已久的六便士,但——

      「And a sixpence in your Shu.」

      話音既落,Shu將印有六便士圖案的影像糖送入口中,純粹的砂糖甜味與完美的雙關讓他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Shu知道自己無法日日用美麗情話讓Vox明白自己的愛,畢竟有太多情感與詞彙令他難以啟齒,於是他換了一種方式。反正難忘的求婚與相守後半生的許諾也是一種告白,濃縮版的。他想。而面前嚎啕大哭,滿臉糊著淚水鼻水,毫無優雅可言的英國紳士顯然正是等式成立的證明。

      氣氛驅使下,他雙手環住哭得一顫一抽的肩頭,稍稍踮起腳尖,吻住微張的薄唇,輕觸即分。

      「快說你願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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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kesideey

    DOODLE🧡💜🧡 🦊👟🦊(左右超級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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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JIDWA #MyShu #Shusta
    NeverlandMysta x Shu(左右真的無差)


      「我確認一下,你是說遊樂園裡有靈異事件,所以園方透過你找上我,讓我去調查?」

      「是的,Rias先生。」

      「呃,我是偵——」

      「我知道您是一位偵探,但靈異事件只是一個說詞,世界上哪有真正的鬼魂呢?園方準備的訂金與委託書在這裡,您會滿意的。」

    ♢♢♢

      「他們以為只要用夠多的錢就可以買到我是嗎我這裡可是偵探事務所什麼叫做靈異事件只是一個說詞我聽他們在放——他們如果要驅魔就應該滾出我的大門然後左轉街角的教堂找裡面左手捧聖經右手抓十字架的老傢伙那才是他們要的專家!」

      「噢,這就是你找我來的原因嗎?」Shu端坐在沙發上,鉅細靡遺而快速地瀏覽面前的幾紙文字,同時傾聽連珠炮般的話語,「那麼你為什麼不拒絕?我知道你不會對委託人的要求照單全收或是輕易妥協。」抿著唇,清爽笑聲像一陣夏夜的薰風,拂去偵探心頭鬱結的不快,也揭開咒術師的明知故問。深紫眉眼微彎,柔和中帶著一絲狡黠,似是循循善誘,實則步步進逼,Mysta即便看透一切也無力招架,只能雙手一攤,滿目無奈道:「兄弟,你都猜到了就乾脆直接答應我吧,我才不要自己去什麼鬧鬼的破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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