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4】（4）

lvca察觉到了。
那天从咖啡厅回来shv就不太高兴的样子，虽然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副温柔包容的样子，也会和自己欢笑打闹，但lvca知道，shv不太高兴。

他苦恼了很多天，旁敲侧听也弄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被多次温柔的糊弄过去后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是shv后悔带他去见朋友了吗？是不是不应该任由朋友碰自己？还是说自己已经开始让shv感到厌烦了？自己的各项功能不是最先进的，shv已经不需要他了吗？
他想不明白，他甚至感到恐慌，仿生人流不出眼泪，他只能在夜晚环抱住自己等待天亮。

不可以胡思乱想了，他还是决定和shv聊聊。
shv好像知道今天敷衍不过去了，笑容从他脸上淡去，lvca第一次意识到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没有笑意时有多么冰冷；紫罗兰般漂亮的眼眸映照出蓝色的电脑屏保，随后毫无波澜的视线转移到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下巴搭shv在腿上的自己身上。
他连自己的脸也能看清。

放低自己，十足讨好的姿态。
shv的太阳穴跳了跳，用舌头抵住发痒的后牙槽。
“shv，我做了什么错事吗？”shv的视线从自己脸上滑过，像审视一样。lvca闭了闭眼，重新咧开笑容，只是被看在眼里还是带着讨好的意味。

“lvca。”shv的嗓音有点沙哑，他好似很困惑一样的皱起眉头，他伸手想触碰lvca的脸颊，却半道收了回去。lvca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抚上自己的脸。
好乖，好温顺。

“…你喜欢我吗？”

握着自己的那双手僵住了。shv垂下眼。
“还是说…你只是单纯不想被我抛弃？”

lvca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真的有感情这种东西吗。
他的所有行为基本都可以归结于下意识。
他扫视自己身体里的各类芯片。

没有。

那他为什么会感到恐慌？

没有。
他没有感情芯片。

他对shv的顺从源自于自己最初的那位“主人”。
记忆中貌美的年轻妇人带着他出入各种上流宴会，自己只需要负责微笑，乖顺的展示自己的魅力，替她倒酒，唱歌。
她会花重金在自己身上，从价格不菲的珠宝首饰，到略显暴露的衣物。那位女士只会撂下烟斗，替他整理好一切，眼里满是欣赏和满意。
她和lvca交流并不多，基本只在出席宴会和太太聚会会带上他。
她似乎把lvca当成展示自己财富与地位的宠物。lvca关乎着她的脸面。
当然暴露衣服展露出来的健美身材和姣好的容貌会替他招惹没必要的麻烦。但他的“主人”会笑着吐出烟圈，优雅的翘着腿让人滚蛋。
他曾私下看到她和曾经的合作伙伴撕破脸，
就因为那个大腹便便的商人想要花钱买lvca去他的私人宴会上唱歌。商人摔门而出，出门看见一旁的lvca，更是鼻孔出气，恶狠狠撞了下lvca的肩膀走了。
那位女士唤他进去，让他唱歌。边抽烟边盯着他看，末了让他把脸凑近，烟斗敲了敲lvca的脸颊。
沙哑的女音带着满足的笑意，“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想用我的狗。”

lvca并不讨厌她，反而很依赖她。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称呼她为“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