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司】你的聲音是我的止痛藥燠熱陰暗的車庫,只有一盞檯燈堪堪照亮凌亂的桌面。
神代類在桌子前面低頭組裝無人機,滿是摺痕的設計圖和零件毫無章法地堆在桌上,令人好奇這位天才高中生究竟如何釐清秩序。
類以車庫做為房間,車庫的天花板上用鐵鍊吊著司。
司上半身赤裸,肌肉的紋理積蓄細密的汗珠,修長的手臂高舉握拳,鼓脹的線條充分展現其力量足以僅憑唯二的支撐點穩住身子。
「類…」司喚道,「你就不能開空調嗎?」
類仍專注在機械上,沒有看他,「省電費。」
「你家根本不缺錢。」
類抬起頭。司全身彷彿抹了一層薄油,腳趾蜷曲,濕亮的雙腿緊繃地張開,圓潤的肩膀藉黯淡的檯燈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芒。他的臉頰潮紅,微啟的脣瓣因悶熱吐著氣。
「好吧。我承認喜歡聽你喘氣。」
「那我錄給你就行,有必要把我綁在這嗎?」
「也喜歡看你被高高吊起的徒然掙扎。」
司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類總是喜歡讓他吊威亞,說不定在空中犯噁心的同時,類還在默默欣賞他的姿態。
「不說話了,等我組裝完就放你下來。」
司喉嚨乾渴,「我想喝水,而且類你也很久沒有喝水了吧?」
「幾個小時不會怎麼樣。」類沒有說出來的是,高溫之下,司立體的五官流過斗大的汗滴,其喘息蘊涵生物迫切渴望的本能,更加鮮活靈動,讓他能專注在無聊沉悶的實驗上。
然而經過一小時,類掌心濕滑,拿不穩工具,用手背擦汗也止不住頻頻滴落設計圖的汗水。高懸空中的司喘聲漸弱,本來直面前方的頭部因力竭而低垂,拱起的背一起一伏,顫抖的吸氣聲與工具敲擊聲交錯,形成另類的背景音。
「類,冷—氣!」司拖長音,卻沒料到比起保護得當的元氣少年音,類更沉迷於沙啞無力的嗓子,這令他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中。
「再等等。」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久未進食飲水的類已經無法站起來,視野亦趨朦朧,房間另一端的冷氣遙控器對他而言遠在天邊。
類持螺絲起子的手不停發抖,嘗試對準螺絲釘,往前推進時卻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過左手。「嘶—」
類還沒反應過來,司便驚聲尖叫,「類,你流血了!快放我下來,我幫你包紮。」
類深呼吸,刺痛順著神經往上,但他開心得不得了,並非因為享受痛覺,而是—
司的軀幹劇烈扭動,收縮伸展交替,雙腿狂蹬,全身每一塊肌肉都配合得恰到好處,形成完美的弧度。更令類興奮的是,他手上的鐵鍊隨著擺動發出極大的響聲,在耳中彷彿沁人心脾的風鈴。有時兩條鐵鍊碰在一起,發出金屬清脆的撞擊。類的嘴角不禁上揚,他高舉左手,血沿著汗涔涔的手臂往衣服上流。
「司君,看!」
原本有氣無力的司現在快要失去理智,大聲命令類放下他。類右手持螺絲起子,再度刺入左手。
「類!你有病啊!」司大叫。
鐵鍊聲越發響亮,勒得司的手痠痛發脹,喊聲配合著高喘,不知道情況的外人會以為他們在做無可名狀之事。
「對不起,偶爾邀請你來我家,還想再享受一下。」類攤在椅子上,此刻視線一片混濁。他閉上眼聆聽上方傳來的聲音。
「不想傷害你,但又想看你受苦折磨。司君,你說的對,我是有病。」類把椅子往前滑,因為只有一隻手,把司放下來時無法控制速度,司摔在底下預先放置的沙發上。
「一直很想把這個埋進你的喉嚨,」類把螺絲起子懟在司眼前,「讓你成為我的所有物,但這樣是不行的。司君只有一個,死了就沒了。我甚至不忍心,不忍心看你受傷。」類伸出左手,在司的喉結抹上自己的血。「這樣就成了。看起來就像你被我刺死了一樣。」
「類…」司大為驚恐。
「你很害怕嗎?那以後不用再來了。畢竟我原本只是邀請你來我家『玩』而已。」類把傷口掰開,濃稠的血一股腦兒湧出,他把鮮紅盡數抹上司白淨的面容,後者眼中含淚,如同受驚的小鹿。
「也是,你怎麼可能喜歡呢?」類哀傷地說,「我的血是汙穢的,配不上純潔的天使、燦爛的明星。啊…那就讓我任性一回吧!之後我們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類的手指繼續往傷口探去,一點一點地讓身下的人染上自己的顏色。司臉上滿是類留下的殷紅,原本的膚色已不復見。
司花了一點時間平復情緒,「類,別弄了。你不疼嗎?」
比起生理上的疼,此刻更令類痛苦的是今後可能會永遠失去摯友司。
司還被束縛著的手輕輕觸碰類的黑眼圈,鏈條發出輕微的嘩啦聲。「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我逼你太緊了。」他想起最近頻繁的表演讓類忙於設計道具和機關,「是我沒有顧慮你的狀況,這點我向你道歉。」
「怎麼會呢?」經過此番折騰,現在換類因疼痛和中暑低聲呻吟。他笑著伏在司鍛鍊得結實的身體上。
「類,類?起來,你還在流血!」司搖了搖他。
類乖乖起身,舔了舔傷口後坐回桌前。設計圖上除了汗漬之外又多了血滴。
「喂,你會吃不消,快點解開這該死的鍊子。」
耳鳴聲在腦中咆哮,類微笑,繼續剛才的組裝。
「對不起,司君,」他心想,「就讓鐵鍊聲再響一下吧,這是我僅在此時此刻擁有你的證據,也是專屬於我的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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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了一遍,我也不知道我在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