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kGian】11: a.m.迷离光彩穿透眼皮直刺眼球，初夏焦热的气息裹挟着尘土从窗口蒸腾而入。
迷迷瞪瞪地张开了嘴，嗓子却干涸得像莫哈维沙漠榨不出水的湖床，连一丝胸腔中的气息也挤不出来，只好从鼻子里发出叹息。
头脑和腰身都酸胀不堪，睁开眼怔怔凝视了许久天花板，才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手指和臂膀迟钝地动作着，如同爬行生物蜕皮一般，将身体从被汗水打湿的床单和薄被上揭了下来。
Gian晃了晃金灿灿的脑袋，还有些不太清醒。
窗外天色半明半昧，工业污染所至的铅灰色厚重云层后透出一点儿稀薄的阳光，连时间是早晨还是下午都辨不分明，唯有燥热的风吹过Casa Blanca破败腐旧的外墙，将木制窗棂吹得嘎吱作响。
枕头和被子乱七八糟滚作一团的床上早已不见了另一个人的踪迹，这是常有的事，也不知他的躯体里到底积蓄了多少精力，无论前一天胡闹到多晚，第二天都能神采奕奕地迎着破晓的天光走出店门，然后再精神勃发地踏着暮色或雨洼回到家中，像在公园游玩回来的狗一样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往往裹着一身的尘土，或是扑鼻而来的血腥气。
今天也是一样吧，昨晚说了要和Riccardo他们一起去郊区进行清扫，芝加哥和哥谭的流匪们有卷土重来的苗头，得及时掐灭在摇篮里。
思考着这些琐事，Gian觉得自己被彻夜的情事和燥热搅成一团浆糊的大脑终于再次转动起来了。
夏季的洛克威尔，除了多雨以外和冬天也没什么不同。这座城市的天空里，不仅太阳像上帝的屁眼一样终年遮遮掩掩，就连雨滴里也带着排污口的酸臭味，能够祈祷的就是干燥的日子多一些，至少湿衣服不会发臭，饭菜里也不会生出蛆虫。
所以今天姑且还算个好天气——虽然太阳还是含羞带怯地披着它的古希腊长袍，但这稀薄珍贵的晴日就像断臂维纳斯从裙衫中裸露出的胸脯那样惹人怜爱。
待会儿把床单拿出去晾晾吧——Gian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套上衣服，踩着嘎吱嘎吱的旧地板来到盥洗室。
肚腹里空空如也，像是昨晚把尿也一起射出去了一样。Gian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除了汗水以外并没有什么黏糊糊的液体残留，大概是昨晚疲惫地睡下后，Bakshi又抱着他来清理过了。
仔细一想，床单被褥似乎也是新换的。眼角余光瞥到玻璃窗外面，便能瞧见后院的晾衣绳上，大块的白色布料在风中呼呼吹荡。
“……”
嘴角难以抑制地绽开笑意。
“……这表情有点恶心。”要是被Bakshi看见了，肯定会回以同样恶心的笑容。
Gian捧起水，啪啦一下泼到脸上，洗净污垢。
镜子里的人称得上英俊，有着一张讨女人喜欢的脸和灿烂的金色头发，但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早已不是这些。Gian对着镜子思索再三，还是回去取了领带系在脖子上，将领口收得紧了一些，以遮住皮肤上显眼的痕迹。
Lily不会对此多说什么，但好歹还是要注意在手下们面前的形象。
“唔……”
天气有些闷热，光是这样勒着脖子，就觉得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Bakshi这混蛋，说了多少次不要啃在这种地方……
如此腹诽着，Gian用手指随意梳理了一下头发，蘸着水将睡乱的发丝压回去。指尖触碰到耳垂，他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
虽然没有留下那样明显的痕迹，但昨天晚上，恋人的手指和牙齿也曾在此辗转流连。
“哎，Gian，”野兽一样的喘息喷吐在耳畔，舌尖将软肉舔咂得啧啧有声，Bakshi呼哧呼哧笑着，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耳洞，好像完全长起来啦？”
彼时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回应完整话语的能力，双唇张开也只能哼出疑惑而零落的喘息——啊真是，我在干什么啊——还没等到回答，Bakshi就咧开嘴，把尖尖的牙齿凑上去，轻轻碾压、啃咬、厮磨……接着是下颌，喉结，锁骨……
……低沉的笑和粘腻的水声回荡在耳朵深处，狭小的盥洗室里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却满是两个人的气味，好像被恋人紧紧抱住一样、腰上蹿起战栗的热流，Gian吞了口口水。
“真没出息！……”
他低声谴责着仅仅是回忆片段就已经难以忍耐的自己，稍微用力地捏了捏耳垂，用那一点点痛感刺激身体清醒过来。
那里确实有个小小的耳洞，早已忘记是哪年哪月扎的，进了监狱后就放着没管，直到如今已然长合。
Gian摸了摸，那处略略凹陷下去，能感知到一点点和柔软皮肤不同的痂硬触感。
反正，大概是和哪个女人或狐朋狗友调笑的时候被撺掇着去扎的吧，他向来体质很好，没有发炎感染，连痛的印象都忘记了。既然已经长合，那就更不用管了，也许当Boss还是稳重点好？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Gian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仪态，将略短的衬衫袖子挽了起来。

大堂里只有Walther一个人，面前摆着Casa Blanca唯一的电话和数沓写满字的纸张，似乎正在算账。他看见Gian走出来，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他只好抱歉地比了个手势，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Lily留了三明治和便条在前台，她本人则不知所踪。Gian轻车熟路地在角落坐下，享用了孤独的早午餐。时值初夏，Lily也换了菜单——金属罐子里倒出来的不再是冷掉的黑咖啡，而是飘着茶梗的琥珀色液体，茶叶由Landolfo倾情提供。
Gian早已口渴难耐，连着茶梗一起咕嘟嘟灌了好一大杯进肚，才终于觉得自己像雨季的沙漠一样恢复了活力。他拿起三明治——嗯，一如既往的酸香扑鼻，也不知Lily到底挤了多少廉价易得的柠檬汁。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饥饿感压过了焦渴感冲入大脑，他张开嘴，满满咬下。
Walther繁忙的低语声，风和笔尖掠过纸张的沙沙声，时钟指针走过的咔哒声，混杂着浓烈辛香的食物气息，构成了Gian难得的悠闲时光。
自从回到洛克威尔这片贫瘠之地，他们忙碌了太久，如今终于日渐消停下来。和CR:5那边的谈判与合作也在稳步对接之中，接下来就是如何稳中向好地继续发展下去——这件事竟然要收保护费的黑帮而不是本地政府来操心，真够可笑的。
城郊的工厂要是需要重新启用，就得雇佣大量专业员工，得去哪里找人呢……Gian擦干净嘴，思索着日后的计划。他站起身来，想向Walther确认组织现在能动用的公款。
就在此时。
时针刚刚走过十一点，Walther诧异地放下电话、对着Gian的方向开口的这个时候。
“Gian先……”
“Gian！我——回——来——啦——”
怪笑声高亢得不容忽视，Casa Blanca不久前新换的门被猛地踢开，逆着光的身影高呼着Gian的名字、带着飞扬的尘土大踏步走来，皮靴震得要快把地板踩穿。
Gian保持着刚要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姿势，难掩惊讶地望向来人。
仿佛圣诞老人在夏天提前出场似的，高大男人肩上扛着一只硕大的木箱——箱子上刷着洛克威尔本地食品厂的名字和货物编号——纷乱的头发彰显着他赶路回来的急切，手臂上鼓动的肌肉和骷髅纹身一同起舞——Bakshi把打包好的“礼物”从肩上卸下，小心翼翼地搁到地上。
他咧着大嘴，张开双臂，再次说道：“Gian，我回来啦——”
“Bakshi！”
“Bakshi先生！”
“混账东西！”
几道声音乱哄哄地回应着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Bakshi这么早就回来，眼下情况显然是欣喜大过于疑惑，Gian笑着张开双臂，任由灰色的大鸟扑入自己怀中。
带着敬称的则是Walther，他刚刚才从电话中得知Bakshi结束了清扫工作、提前赶了回来，电话里被抛下的Landolfo还委委屈屈地发了通牢骚，伴随着Riccardo无奈的苦笑。
最后是充当司机被混账后辈使唤了一路的Max，同样带着沉重的大箱子，不同的是他没有Bakshi那样的伟力，只好笨拙地抱在怀里。像龙虾一样弯着腿走进店内后，他骂骂咧咧地把箱子砰的一声放到地上，终于能挺直酸痛的腰。
还没等Gian和Walther开口询问什么，Bakshi就从Gian怀里抬起头来，得意洋洋地拽着他的手，让他去打开箱子。
“听我说哦Boss先生～”他挽着Gian的胳膊，像唱歌剧一样捏着嗓子，“这个里面～可是勤劳可怜的小Bakshi和哥谭的坏家伙们奋力抗争，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好东西哦！”
“……这难道是……”
Max在后面高喊着“我也有出力啊！”，而Gian已经预感到了什么，飞快地掀开了箱顶——
暴露在Casa Blanca空气中的，是一排闪烁着黑色光彩的枪械。
在旁围观的Walther深吸一口气，立刻取来旁边的账本开始记录。
预感成真，Gian又打开另一个箱子，果不其然，同样也是枪支与弹药。在和CR:5达成合作的如今，DG的武器库存已经不再匮乏，但这份意外之财不仅能为他们的事业增砖添瓦，也昭示着——有什么潜藏的敌对势力被Bakshi一行人瓦解了。
像是读懂了Gian的内心一样，Bakshi笑嘻嘻地解释起来。
“Landmark他们早就发现这个食品厂——”他朝着箱子上的标志努努嘴，“——不太对劲，好像有人在偷偷运输什么东西然后藏在那边。哎呀，一开始还以为是麻药呢，还想着这个破地方现在没人嗑得起那些啦！”他哧哧嘲笑着，“半夜去突袭，结果藏起来的公主殿下居然是这些甜心。”
“还有一些罐头食物，不拿白不拿，马上Landolfo他们会一起带回来。”Max插嘴道，他正把Lily泡的茶直接从水壶往喉咙里灌。
“干得好，前辈，等东西运回来了，优先让你挑选。”Gian笑着说。
“嘿，那当然！这些狗杂种，执行卧底任务还吃得那么有滋有味，有鱼有肉，难怪会安逸地露出尾巴。本大爷最近可是被压榨到连白面包都没吃上啊，可恶！”Max忿忿地嘟哝着，嘴角却带上了笑，他已经开始畅想大都市新品罐头的滋味，略带苦涩的茶水似乎也变得甜蜜起来。
Bakshi对前辈的抱怨置若罔闻，依然像舞会上的妖娆女伴一样亲亲热热地挽着Gian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说：“Boss先生，小Bakshi还有单独的礼物给你哦……”
在场的另外两人都习以为常地别过了脸，不去看这副好笑的画面。
Bakshi语气戏谑，Gian却没有嬉笑的心思。恋人的热气和低语侵犯着半边身体，他坚实的臂膊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夏季燥热的空气让人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想要解开领带……但是在这里不行。
他想略微推开Bakshi的身躯，然而事与愿违，Bakshi冲Walther挥挥手，示意他“这些甜心交给你处理了”，就拉拉扯扯地一路把他拐进了内屋。

看着分别不过二十分钟的糟乱床铺和破败内饰，Gian掩面叹息自己的不中用。一旦遇上这个男人，他的一切都变得力不从心。
但是……
“礼物是什么，还要避着别人说？”
啊啊，该死，声音怎么这么愉悦。
难以掩饰的期待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自己却浑然不觉。Bakshi笑眯眯地看着这样别扭的Gian，在衣服口袋里到处摸索。
“啊～在哪里呢？给亲爱的Gian的小惊喜？还是惊吓？”打量着Gian的神色，他咂咂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口袋。
真的把礼物取出后，Bakshi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罕见的踟蹰。
“怎么了？是什么？”
Gian不由得笑了起来。Bakshi这样的神情让他觉得可爱极了，只要拿出的“礼物”不是什么奇怪的“玩具”，冲着这张可爱的万圣南瓜脸他都会原谅的。
像是得到主人指令的猎犬一样，他的南瓜先生掂着小口袋，从里面倒出了——一颗小小的……圆珠？
比寻常珍珠还小上一圈，仔细一瞧，屁股上似乎还戳着一根细针。
这是……
“耳钉？”
Gian扬起眉毛。
“嗯哪嗯哪。”面前的大个子捧着小小的圆珠耳钉，明明因为身高而俯视着恋人，却撒娇一样抬着眼睛，眼巴巴的样子活像叼着飞盘的大狗。
“Bakshi我亲手制作！绝对比任何人做得都精致哦，Gian。”他补充道，似乎意有所指。
“啊？啊……”
Gian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似乎和Bakshi提起过，自己在监狱里时曾经和Bernardo一起玩闹着自制耳钉。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才……？
不知是该笑这个男人看起来大大咧咧，暗地里却和自己的朋友争风吃醋，还是该感动于他连这些自己都遗忘的小事也记得一清二楚，Gian噗嗤一声笑了，旋即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收敛起表情。
他侧过脸去，嘟哝道：“这点东西，闹这么大阵仗，特意把我拉到房间里，还以为……”
珠子看起来是金属的材质，天知道Bakshi用什么方法打磨至圆润光滑的。
Bakshi瞧着他纤细挺拔的鼻梁和晃荡的金发，嘎嘎笑着，伸出舌头：“看，Gian，看呀——”
“什么……唔。”
Bakshi的舌头上——准确地说是舌面偏左的地方，钉着一颗小小的金属珠。
无论是亲吻的时候，还是被这个蠢屌用嘴巴做的时候，这个小玩意总是能提供一些叫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牙关紧咬的体验。刮过牙齿发出的喀啦喀啦声，在软肉中作祟的奇特异物感，滚过敏感处皮肤然后堵住窄小出口的堵塞感……
Gian因此数次抱怨过Bakshi的独特品味，不止这一处品味独特的男人就会笑着张开嘴，把长得非比寻常的舌头探出来，含含糊糊地说，那Gian帮我摘掉嘛。
这是个显而易见，然而屡试不爽的陷阱。如果Gian真的上手去触碰，那就会换来他的舌尖黏糊糊、湿漉漉地缠上手指，用色情的方式一点点舔过甲片和指缝，宛如食虫植物吞食猎物一般，慢慢地将明知故犯的恋人吞入腹中。
小金属珠压入皮肉的触感太过深刻，Gian看着Bakshi那鲜红舌尖和其上的一星银亮，脊背和脸颊陡然升起热潮。
“别真跟个狗一样吐舌头，你这蠢黄瓜。”
他低声呵斥着对方，企图掩盖自己的失态。
蠢黄瓜嘿嘿笑着，保持着伸舌头的丑态，向他撒娇：“你看嘛，Gian，和我的这个是一样的哦，嗯？”
“……你这家伙……”
明明他也戴着耳钉，却选择舌头上的东西来复制，其中昭然若揭的心思让Gian坐立难安。
这不是一份浪漫的礼物，甚至可以说是下流，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想取走Bakshi手掌中的耳钉，后者却迅速攥起拳头将那东西盖住，眼巴巴地瞧着他：“Gian，让我来为你戴上，好不好？”
如此标准的得寸进尺。
即使明知道他卑微的姿态下是粗俗的欲望，即使一眼就能看出他眼神里的火热，但Gian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词句。
该死的，到底谁才是狗啊。他在心中低啐。
太阳从云层里半遮半掩地显现出来，空气似乎越发灼热了。风不知何时静了下来，最后一丝凉爽的来源也消失，Gian感到自己的后背和胸口已经被汗打湿。
还好早上没有洗澡。
脑海中冒出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想法。
Bakshi，他的可爱恋人，他的混账蠢屌，仍然在乖乖等着他的首肯——即使眼睛里的热切已经快要藏不住。不，也许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藏住。因为Gian一定会答应，两个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该死，该死，可恶……咒骂再多也抵消不了自己的消极防守，Gian烦闷地扯了扯领带，让喉咙袒露出来，好像这样他才能坦然开口一样。
“……随你便。”
Gian没有养过狗——但他曾经听Cavalli老爷子聊过，一些大户人家豢养的训练有素的猎犬，即使已经口水横流、在餐食和猎物前焦急地踱步，但只要没有主人的命令，就绝不会龇出利齿和舌尖。No、stop、sit down，如此简单的命令就可以驯服猛兽。
然而一旦接到了指令，它们就会迅猛地扑上去，将眼前的一切吞吃殆尽。这个时刻的猎犬们，眼神大概就和现在的Bakshi一样猛地绽放出光彩，獠牙从嬉笑的唇间展露，利爪也蠢蠢欲动。
要被吃掉了。Gian非常清晰地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
但是……并不后悔。
也许在他心里，本就带着隐秘的期待。
蓄着尖尖指甲的大手抚上Gian的脸庞，足以当做凶器使用的存在，触碰他时却格外柔和。能够捏碎骨头的怪物一般的指尖，此刻拈着圆溜溜的小珠子，小心翼翼地凑到恋人的耳朵边。
为了防止疼得太厉害，他先是好好揉搓了一番Gian的耳垂，直把那里揉得酥红无比、快要滴出血来才作罢。
手掌的热度，凑近的呼吸的热度，在掌心沾染了体温的耳钉的热度，Bakshi眼睛里闪闪发光的热度，都比不上Gian耳垂烧红一片的火热。
身体紧密相贴、呼吸交缠的感觉对他们而言太过熟悉，然而不涉及情欲的情况——至少现在还不涉及——显然不多。这反倒让两人都升腾起了燥热的渴望，对Bakshi而言尤甚。
烙印着可怖疤痕和昨夜荒唐痕迹的锁骨，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白皙柔嫩的脖颈，细软的金色发丝，潮红的脸庞，不敢直视自己的蜜色双眼……
这些一切的一切组合成了他最爱的Gian，这样的Gian正把最脆弱的部分袒陈在他眼前，若是一不小心，自己尖锐的指甲就可能划破他的动脉，但这并不坦率的人却丝毫不怀疑他作为恋人和下属的忠实与爱慕，这足以让人欢欣到浑身震颤。
“可能有点痛哦，抱歉，Gian。”
磨得半尖的细针对准了闭合的小孔，慢慢扎了进去。一点点的刺痛，从耳垂渗出，很快消失在揉捏的酥麻中。
进到一半时，想是要重新找准角度一样，Bakshi又把针拔了出来，呼哧呼哧地哼唧着，不知在犹豫什么。
“干什么呢，别磨磨蹭蹭的，快一点……呃……”
Gian催促着，突然他微微一颤，呼吸骤然急促。
不是因为耳洞被重新穿透的痛，这点疼痛对现在的他而言太过于微末，连分心的必要都没有。
——令他颤动的，是呼吸的热气和湿润感一起侵袭了耳畔。
Bakshi完全贴到了他的身上，壮硕的肌肉带着炽热的体温，焦灼得让人口干舌燥。
腹部那个简单的纹身，似乎又在刺痛了——
——就像当初纹上D和G这两个交缠的字母时那样，Bakshi伸出舌头，舔上了Gian耳垂上那个小小的渗血的创口。
蹭的一下，电流拍打过Gian的脊椎，他无法抑制地从嘴里吐出气息。
“呜哇，不好啦，Gian……”Bakshi含着那块软肉，叼弄着、轻声耳语道，“好热啊……我手上全是汗，捏不住这小东西了。”
亲手打磨的小圆珠被他随手丢在桌子上，这下两只手都腾出来了，他一手扶着Gian的脸，一手从他敞开的领口伸进去，抚摸起汗湿的胸脯和肋下。
“……呼唔……”
Gian张开嘴，像天气一样焦干的喘息泄露出来。他再也无法忍耐，揪着Bakshi马甲的领子扭过他的头，狠狠咬住那双满嘴鬼话的嘴巴。
“Gian……”Bakshi笑的时候胸腔震动，连带着Gian的心跳也加速紊乱。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DG标志的纹身处，用指甲轻轻刮过那一片皮肤，Gian便酥痒地绷紧了小腹。
“……你这个，混蛋……”
Gian用力搅弄着他的舌头，泄愤似的将那枚金属珠裹在舌尖吮吸。
“……等到Rica和Randy回来，小鸡崽们应该就要闹哄哄地找妈妈了。所以……”
他扯下领带，握住Bakshi粗壮的手腕，阻止他进一步作乱，抬头仰看对方的蜂蜜色眼睛里闪烁着云边烈日一般的光芒。
“所以……？”
Bakshi燥急地浑身冒汗，迫切地重复着。
Gian握紧他的手腕，慢慢往下带，又像得逞又像无奈地低声命令他。
“动静小一点，用你喜欢的方法，在他们回来之前解决吧……Bakshi。”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