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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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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bgm:Crazy Anthem
    游走在罪恶之都的强力帮手——Crazy: B登场。

    #纯日和
    pureSunAnd
    #凪茨
    Nagibara
    #ジュンひよ
    juneSun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03高耸入云的大楼突然发生一阵强烈的爆破,火黄的沙砾随风坠落,全息投影的巨型赤色金鱼仍旧不急不缓地于空中摆尾,楼下是穿着精致的商业精英惊慌失措的逃窜。各个高楼的显示屏上正同步放送着画面,有记者在背景前进行着报道,“据可靠情报了解,疑似杀害巴日和的嫌犯涟纯,今日又再一次出现在大楼,不仅如此,嫌犯还窃取了巴士集团珍贵的秘宝。为此我们请到了安保的总负责人Evan,请问您怎样看待嫌犯此次的再度犯罪?”

    一个衣冠整齐的男人接过话筒,四十多岁中年男人的模样,嘴部上方已全然被机械所取代。三只红色的义眼呈倒三角形排布,男人的嘴唇动了动,“夜之城的各位,早上好。我是Evan,毫无疑问,这是犯罪者对我司的挑衅!我们决不能纵容犯罪者再次作案!即日起,我司将加强安保,倘若犯罪者再敢来犯,必让他有去无回!”

    Evan最后的表情宛若恶鬼在世,这一幕被定格在电视机上。电视机前的七种茨揉了揉眉心,然后他深吸一口气——

    “纯,你到底在干什么,不仅没有好好呆在这里等我,你居然还再回到公司?!”

    电视上的通缉犯——涟纯正坐在电视机正对面的沙发上。屏幕持续播放着他一个小时前是怎样偷进公司,打伤警卫的监控,画面剪辑中他显得狼狈又卑劣,而现实中的他完好无损,连那件破外衣都只是染了点灰。

    而角落里,乱凪砂正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书,这个小破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架立式台灯,金色的人造太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银白的发丝因暖光显得温柔又暖和,他整个人沐浴在这样的光线里,即使是在这样破小的出租屋,也像是末世废墟中的强大神祇。

    他表情平静地品读着手中的书籍,突然头也没抬地开了口,“……茨,纯也许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听听看吧。”

    七种茨闻言停了动作,转而双手抱臂很不耐烦地盯着涟纯,眉梢一抬,示意他赶快解释。

    涟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大衣中摸出一个黑匣子,然后放在了桌上。

    埋头读书的乱凪砂抬眼望向了黑匣子,而七种茨也注意到了它。二人在一瞬就理解了涟纯的意图,七种茨深呼吸了几下,将胸膛充满空气又排出,最后他怔怔地吐出几个字,“我看你真是疯了。”

    “或许吧,”涟纯的目光持续流连在黑匣子上,冰冷的机械眼中难得露出几分温情,“但这是阿日前辈留下的东西,我必须要拿走它。”

    三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房间中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涟纯自知这个想法的疯狂,他们不赞同也是理所当然,但他不得不去做。

    他将黑匣子拿起,重新放回大衣中,“这件事太危险,我一个人去。我装载了阿日前辈的罗杰斯特,公司的那群人碰不到我。总共四个地点,今天我已经拿到了一个,还差三个就能结束。茨,阿凪前辈,如果我不幸死去,请……”

    “少开玩笑了!”七种茨突然出声怒喝,他沉下了脸,冰冷的蓝眼睛像是一片燃烧的海,“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情况!光是把你送出去就已经够费劲了,更别提让你一遍又一遍地回公司!再说殿下已经离世了,收集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的。”涟纯打断了他,他抬起头来,七种茨看清,那漆黑的兜帽下的是一双几乎理智全无,野兽般纯粹又可怖的金眼。

    他斩钉截铁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这是阿日前辈的遗愿,我一定要替他实现。还有,害死阿日前辈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他还没有付出代价,我一定要杀了他。”

    七种茨被那双眼堵得说不出话,这个执拗又空洞的眼神太过恐怖,视线是落在他的身上,却像是在透过他,看向遥远的不知处。七种茨想起设施中见过无数个的赛博疯子,他们暴走前都是这副模样。狰狞、执拗、追寻于梦中的幻想。而赛博疯子的下场,无一不是被处理得尸骨无存。

    直觉告诉他此刻应该劝住涟纯,可巧舌如簧的副总一时间竟也想不出任何理由。毕竟换作是谁置身其中,都无法做到冷静吧。

    就在他想着怎样反驳之时,一声书本合上的声响突然从角落传来。

    二人循声望去,乱凪砂已经将台灯关闭。他右边的袖子卷起,露出一截白皙健壮的小臂,只是仔细看那小臂上有焊接过的痕迹,是义体。那只与真人无异的假手握着厚重的书本,神明下降凡尘,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
    “……我觉得,纯的想法可以接纳。日和君对我来说,就像是兄长一样的存在,如果这是日和君的愿望的话,我也想帮他实现。”

    二对一,他现在是真的束手无策了,七种茨深深地叹了口气。往事宛若生长的荆棘一般,猝不及防地将疼痛的刺和美好的画面扎进他的大脑。那是一年前的事,他们四个人的事业蒸蒸日上,共同处理了的任务全部完美完成。摆平了最后一个赛博朋克后,他们从废旧的楼道往外走。晦暗无光的楼道尸横遍野,他们身上也或多或少地沾有血迹,只不过那都是别人的。

    其他三人走在七种茨前面,殿下吵吵嚷嚷地埋怨着回去要尽快洗澡,阁下接着他的话,纯扛着他们的武器,终于走到了一楼。刺目的光芒直射在他们身上,突然三人背着光转过身来,笑着向他伸出手。

    或许是光过于绚烂,或许是三人的笑容那样耀眼,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真的认为只要是他们四人一起,便可以无所不能。而他也终于敞开心扉,向着那束光芒伸出手——

    昔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七种茨黑睫轻垂,眸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良久之后,他慢慢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给你带来了新的腿部义体,能让你跑得更快点……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被抓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和你撇清关系。我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我知道的,”涟纯出乎意料地牵起一个笑容,却不似往日般清朗,“如果真的有那种情况,我也会说不认识茨和阿凪前辈的。”

    一小时后,涟纯趴在桌子上,接受着乱凪砂为他安装义体。他的双腿被切割开来,皮肉飞出刀刃般的血花,向外渗透着血液变成实心圆砸落在地上。

    “……抱歉,纯,我们暂时没找到义体麻醉剂,这种普通款的浓度不太够吧,我会尽快结束的。”

    乱凪砂那双精密的义手正在为他操作,他是很好的义体医生,曾经还是巴日和的义体医生。灵活的指节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动作着,仿佛是造物者在创作一个全新的作品。

    更换义体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一般有专门的麻醉来镇痛,只是这种麻醉不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黑市里的更是信不过。他们时间紧迫,只能直接上阵。

    七种茨则是浸泡在冰块堆积的池子里,他赤身裸体,白皙的皮肤被淹没在冰块之下。他是罕见的网络黑客,在这个数据化的时代,倘若掌握黑客技术,可以说是掌握了一切。机密文件、隐私秘密、甚至可以隔空操控人的脑袋自主爆炸。

    此刻他正入侵着巴氏的公司系统,因为侵入网络时身体会急剧升温,为了防止脑子或者身体的哪个部件烧坏,必须要使用物理的冷却手段,例如这个冰池。他的脑后有着一个长五厘米的深潜接口,其余的数据线大大小小地插在身体的其他接口处。七种茨双眸紧闭,眉头深深皱起,全身都散发着大量的热气。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大海般蔚蓝的双眼低垂着缓缓睁开。他从融化了一部分的冰池中站起身,拔掉身上的所有数据线,然后迅速地穿好了衣服。七种茨看了眼地上的鲜血和呕吐物,又看到根本没时间注意别处的涟纯。他疼得面部都扭曲了起来,咬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钢棍止痛。
    义体再怎么说也是不属于人体的外来物,麻醉也不怎么起作用,活生生把皮肉剖开,再装入机械的感觉必然生不如死。

    但这种程度的疼他还受得了,时间紧迫,七种茨不等涟纯更换完就直接开口,“情况不太妙,虽然大部分密码门我可以帮你解锁,但是最后一扇门使用了Evan,你的老熟人的生物信息,必须得让他亲自打开。”

    涟纯艰难地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一张嘴立刻有鲜红的血浆从中漏出来,“打晕不可以?”

    “不行,必须得是清醒的。”

    乱凪砂为他焊上线,绚烂的蓝光闪烁,两条漂亮的机械线便出现在他的腿后。然后乱凪砂又开始帮他调整武器,尖锐的手术刀再次划开他的小臂。

    七种茨没有再理会那边的动静,而是坐下来打开笔记本,他将电脑的数据线连接自己的颈后,电脑上显示出生物密码通过的字样,“那扇门的锁必须一直有人按着,指望Evan是不可能了,他能在你进去的一秒后就把你锁进去,所以你不能再像早上一样单打独斗,你需要帮手。今晚之后他们还会再度加强防卫,所以我们今晚就行动。”

    一截微旧的关节被甩在地上,涟纯的左臂像橡皮糖一样搭了下来。


    耸入云霄的大楼周围,有几架无人机闪烁着红灯,事无巨细地进行着搜查。
    楼内,Evan显然也知道今晚将是个不眠之夜,此时正双手抱臂,指挥着手下先把被爆破过的地方修复好。
    “你们可真棒,动作比我家乡最优秀的电球运动员都要快,你们要不别干活了,最好现在去教堂祈祷那条狗崽子比电球还慢一点,这才是效率最高的办法,不是吗?”

    他的语调千回百转,即使是再脑子不好的人都听得出他在出言嘲讽。突然,Evan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人腿上,那人踉跄了几下,碍于职权也只能忍气吞声。

    Evan冷眼看他爬起来,“这里怎么都是群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你们这群低等人就是不行,在我的故乡可没有搬个防护系统还这么慢的人!”

    周围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加快动作。Evan轻蔑地哼了一声,提步去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指挥。上级告诉他只要这次抓住嫌犯,他就能爬到更高的管理层。男人想起之前他在公司见到涟纯,那时的涟纯还不过是个保镖,按道理来说还得由他指挥。只可惜这人直属于巴日和公子,他没权干涉,自然也接触得少。

    但就算只是廖廖数面,那个蓝毛小子也总是提着大包小包地跟在巴日和身后,在这个吃人的夜之城里,格格不入地散发着愚蠢的善良。
    说白了,只是条没有任何威胁性的狗而已,上面的人让他这样大动干戈,纯属是浪费时间。装载了罗杰斯特又怎样?即使是当下最好的义体,也要看装载它的那个人配不配。

    Evan冷笑一声,跳梁小丑而已,他势在必得。


    阴暗的小巷黄灯闪烁,锈红的门扉轻轻打开,装备整齐的兜帽人从门里走了出来,一节一节地下着楼梯。可就在他下楼梯的过程中,身形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吞没了一般,他居然逐渐消失了。

    然而这并非什么凭空消失,涟纯钻进了一辆隐形车内。刚进来他就被亮红色的车内饰闪花了眼,他观察了一下这辆过于乖张的跑车,又看了看车后排的三个男人。这三个男性虽然身材很好,但共同挤在后排,始终显得有些憋屈。驾驶座上倒是有个手上遍布伤痕、还戴了满指头戒指的红发男人,对他挥舞着打招呼。

    涟纯坐在了副驾驶上,驾驶座上的红发男人眉眼间满是张扬,“哟!大人好啊!咱是天城燐音,这位是我的好队友丹希,MERUMERU,还有小琥珀。咱们「Crazy:B」就是您这次的雇佣人,请多指教——”

    最后这句话他拉长了尾音,显得轻浮又漫不经心,纯属是在走流程。

    后排的蓝发男人正喝着一杯杯装的咖啡,他平静地理了理刘海,“天城,HiMERU必须要纠正你,在客人面前不要这样称呼HiMERU。”

    “我的名字也是樱河琥珀,请不要理会这个呆瓜……”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平静啊!呜呜……太过分了!我正做着蛋糕,突然被你们套上麻袋带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这里了!完全不懂是什么意味啊!”

    “区区丹希!不许有所怨言!”

    名为天城燐音的男人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转身捏住了后排灰发男子的脸,那人被捏得哇哇大叫。

    车后排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副驾驶上的涟纯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既没有回应先前的招呼,也没有对吵闹的几人发表什么意见。就只是漠不关心而已。

    天城燐音向后一瞥,他突然来了兴趣,重新坐回座位上。涟纯这才看清他用的也不是什么市面上常见的义体款式,不过像赛博朋克这类人,会使用盗版义体也是普遍情况。

    “咱知道你在想什么,”天城燐音突然开口,他的语调嘲弄,“你们这样高贵的公司人,自然是看不起咱们这样的赛博朋克。赛博朋克,还有人叫我们Edge Runner(边缘人)。对于你们,我们是行走在城市中的游鬼,是浪费空气和土地的可耻者,是无可救药的底层人。”

    他的双手松离了车盘,换成两条大长腿搭在上面。车内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下来,刚刚还在欢笑的四人,同时将敌意的视线投向他。

    “——瞧不起我们的话,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哦?”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涟纯一一环视过他们四人,最终开了口。

    “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你们私下怎么称呼我们。‘公司狗’,是这个说法才对。”

    涟纯继续道,“我并非什么高贵的公司人,我从前也是……在夜之城的阴暗小巷长大,原本以为我会跟路边的那群人一样,此生都只能如同鬣狗一般,靠从垃圾堆里翻出腐败的食物吃掉,但后来我遇到了阿日前辈。”

    “因为阿日前辈,我才有幸进入公司,是他给了我生命中的一束光。我能够在这个地方,纯属是侥幸而已,而现在。”

    他抬起头,望向车窗外自己的头像照,大大小小的显示屏上都投放着他的脸,照片下鲜红的“WANTED”字样那样刺目。

    赤红的英文倒映在他金色的义眼上,流动着堕落的光芒,“命运收回了本不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现在也算是赛博朋克的一员吧。”

    天城燐音的表情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然后又笑了起来,最后变成剧烈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那你也是很酷的赛博朋克,能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大屏幕上,这可是高级待遇啊!”

    车辆发动,引擎点燃的一瞬间,车辆便飞驰了出去。红发的队长发出了一声兴奋的欢呼,其他人的表情也逐渐软化下来。

    “来听点歌吗?来听点歌吧!咱们最近爱听的那首!”

    不等其他队友发表意见,老旧的西海岸风格乐曲在车内稳稳响起,他边哼着歌边用右手打着节奏,后排的队友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跟随着音乐各不相同地摇摆了起来。明亮的黄色车灯暗了下来,换成了七彩的氛围灯如同流光般闪烁。

    涟纯看向挂在中央的蜜蜂挂饰,“这辆车看起来价值不菲,是你们买的吗?”

    红发的队长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么可能!这辆车当然是偷来的,像这样。”

    天城燐音神秘兮兮地拿起一个车钥匙,正巧他们已经行驶在大路上,周围两侧都是停放着的车辆。

    天城燐音长臂一挥,跟随着音乐的鼓点按下钥匙。

    〖人生赞歌——♪ 〗

    路边左排第一位的车灯应声亮起,车辆上浮动着“UNLOCK”的提示。

    天城燐音看起来很得意,又拿他的那个控制器再次对准了右排的车子。

    〖放声高歌 一起享受愉快的生活吧♪ 〗

    汽车果不其然地亮起被启动的灯光,天城燐音一路向前,跟着音乐的节奏启动路边的车。一辆又一辆的车灯开启,仿佛黑夜中燃起的地面上的星辰,而他们从中穿梭过这条星光大道。

    五人一路驶离此地,只剩昏暗的街道上,两排的数十辆车连连发出嘈杂的吵闹声。

    “机体已启动,请入座”、“已为您成功开启车门”、“欢迎主人”、“无法识别该语音”、“无法识别该指令”、“无法识别该指令”、“无法识别该指令”……


    车内的涟纯只能听到欢快的音乐,由着天城燐音的带头,四人开始合唱起这首歌。赛博朋克多数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奉承的信条是“及时行乐”。涟纯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有些恍惚,这样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们也曾经拥有过。

    四人的狂欢仍在继续,唯独他一人眼神又暗淡了下来,茫然地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又到了那座熟悉的大楼,夜晚的高楼上仍旧长灯漫漫,不少加班狗还在忙于工作。天城燐音把车停在了路口,椎名丹希留在了车内,据说他是黑客,此次派不上用场,剩下几人步行过去。

    “要到公司了,你们怎么进去?”涟纯边走边问道,他的脚步很快,周身的气质也冷了下来,显然是急于夺走想要的东西。

    “那个啊,纯,你带小琥珀一起进去吧,这次的任务只需要你们两个就能完成。至于我跟MERUMERU,”天城燐音露出了一个神秘兮兮的坏笑,“我们要去赚点外快。”

    涟纯没有多问,只是双手穿过樱河琥珀的胳膊下将他提起来。

    【罗杰斯特,发动。强化部位:全身】

    一眨眼的功夫,樱河琥珀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公司内,他被涟纯放了下来。

    “那个暴君……”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天城燐音把这次的任务都甩在了他身上,脸上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机关门层层叠叠,幽青色的房间内,Evan正不紧不慢地在操纵台上设置。既然已经知道了罪犯的目的是什么,那就比无头苍蝇要好得多。他给最后一扇门上了生物识别技术的密码锁,只有清醒时的自己一直按着密码锁,大门才能保持长久开启,如果是离开锁位,或是失去意识,大门将检测到他不同寻常的心率和脑电波,即刻彻底关闭。为了保险,他还给自己安装了意识消失五秒钟就封死整栋大楼的芯片,彻底杜绝了被黑客入侵大脑的可能。不仅如此,他的后槽牙藏着立刻见效的迷药,只要他受到胁迫,就能立即吃下迷药。意识断裂之时,所有人都会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赶来,罪犯将无处可逃。

    可谓是为了抓住罪犯,使用了万无一失的手段,并且做了充足的自保。

    Evan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心满意足地从房间内走出。他胸有成竹地幻视着四周的安保措施,三人一队的警卫每十米就有一队,无人机也在巡视着。而他自己使用了最高强度的防护型义体,尤其是头部和心口位。这栋楼现在全是他的手下,无论他身处何地,手下们都能在最多一分钟的时间内赶到他身边。
    只要撑过一分钟就好。所谓富贵险中求,挨顶多一分钟的打,换取一个更高的职位,可谓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中途他路过洗手间,公司就连洗手间也装潢得宛若酒店,六米的挑高气派又宽阔。他脚步停下,刚好去放个水。
    解决完后出来,Evan将手伸到了金子做的水龙头下。
    虽然能升职,但大晚上的还要加班,这什么破职位。公司这群人真是狗眼看人低,老子明明就值得更高的职位,却只给我安排一个安保总负责人的位置。

    他厌恶地用纸巾擦干手,再次抬头时神情已经恢复了淡漠。不过,正因为【那群人】的帮助,他迟早会去到更高的平台。

    Evan提步迈向门外,却迎面撞到了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

    男子被他撞得后退了几步,手里提着的大号公文包应势掉落在地,包里装着的票子洒落了一地,好在地板干干净净,没有受到污染。

    只是那票子不太正常,上面涂满了黑色的液体。男人立刻将票子捡起来塞了回去,动作迅速,然而还是没藏住那一抹慌乱。

    Evan挑了挑眉,这几年他早有耳闻,黑市里不乏有赛博朋克偷渡货币。通常他们都是偷取更高面值的货币,然后到面值低的国家以低于汇率的价格买卖。他们先是给货币涂上特制的药水,再用清水洗掉,晾干后就可以正常使用。

    他蹲下身捡起一张男子忘记塞回公文包里的票子,在男人错愕的表情中,将票子在水龙头下洗了洗。果不其然,待黑色的污水尽数被冲进下水道里,货币的真身也浮现了出来,是一张汇率比夜之城高出七倍的大钞。

    Evan吹出一声兴奋的口哨,向他展示那张钞票,“先生,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那男人梗了一秒,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哈,算咱倒霉。老板,咱还有急事,这一张就算送您了,您看如何?”

    红发男子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很困扰的样子。但Evan并没有因此打消对这名男子的疑心,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神看向他手里的公文包,“赶紧的,把它都打开。我可是负责这栋楼安保的人,现在我认为你很可疑,要对你进行检查。”

    男子看了一眼他手上装备的义体,认命地把包都打开了,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黑漆漆的钞票,“老板,冤枉啊,咱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想赚点生活费,真的跟恐怖分子没有一点关系啊。”

    “哦,是吗?”Evan嘲讽地笑了笑,“我管你这逼是做什么的,现在被我发现了,算你倒霉。不过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不想坐牢就赶紧把东西留下,然后滚。”

    红发男子见事态不妙,只得灰溜溜地逃了。


    Evan将这个公文包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将一整个大包塞进保险箱里,然后上了锁。

    今天真是撞大运了。他兴致高昂地想,刚刚那箱起码有五百万欧,他赚大发了。这笔钱可以留着等他抓到犯人后,再贿赂一些高层,这样他就能分到更高的职位。

    Evan的表情自抑,但难掩喜色。现在是时候回去,实现去往高处的第一步了——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却迎来了一记铁拳。

    这一拳来得猛烈又迅速,男人当场口吐鲜血,血液和涎水如断掉的风筝线般肆意飞舞。他被打得昏头转向,但也知道这是真的大鱼来了,于是舌头把药丸从后槽牙里舔出来,他要将药品吞下。

    樱河琥珀眼疾手快,他伸手将男人的下巴扣住,动作利落地卸了人下巴,然后对着男人的腹部一发狠戾的膝顶。虽然安装了防卫型的义体,但痛觉还是实打实存在的。Evan发出了凄厉高昂的哼叫声,接着痛呕了起来,药丸混杂着唾液哗啦啦地被吐在地上。樱河琥珀又将男人的手绑在背后,神情自若地说出两个字,“带路。”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Evan的下巴掉了老大一截,涎水从无法闭合的嘴中不断流出。这种状态下他无法呼救,意识也很清醒,下巴硬生生被脱臼的疼痛持续刺激着他。

    要是当初设定遭遇袭击就立刻报警就好了!

    男人在心中无声咆哮,也只能憋屈地走在前面。

    涟纯跟在他们身后,注视着樱河琥珀的背影。少年约莫不过十四五岁左右的模样,脸上稚气未脱,下手却丝毫不客气。他绝对是从尸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身上那股凌冽的气息不会骗人。

    这就是七种茨说的“帮手”,虽然早闻茨是这片地区有名的中间人,但没想到招来了这种狠角色。


    他们来到了封锁着秘宝的第五层大门,樱河琥珀拿刀尖戳了戳Evan的脊椎骨,“帮我们解锁,不然我在这里帮你做义体重组。”

    Evan抖如筛糠,生怕那把刀下一秒就要插进他骨骼的接缝处。他恐惧地摇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拒绝前者还是后者,闭合不了的下巴漏出涎水,跟着晃头的幅度激烈甩动。

    二人都站远了点,樱河琥珀再次开口,“乖乖开锁就点头,拒绝合作就摇头。”

    Evan又把头点得像啄米,樱河琥珀向后看了眼涟纯,得到雇主的眼神示意,他走上前,将绑着Evan双手的绳子解开。

    中年男人的胸膛激烈地上下起伏,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就此放过。这扇门前是个单向通道,他早就盘算着在这一刻将自己当即打晕,从而触发警卫。男人的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就在双手重获自由的一瞬。
    【义体发动。强化部位:双臂。】
    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脑袋挥出一拳——

    樱河琥珀的紫眸骤缩,这个距离他已来不及阻止。然而,在慢一拍的世界里,是涟纯的主场。
    【罗杰斯特,发动。强化部位:双腿】
    他的身影竟凭空出现男人身侧,在Evan惊恐的目光中,他已牢牢将那只手握在掌中。

    涟纯轻轻发出一声叹息,Evan不知他在叹息什么,因此更加恐惧。

    可下一刻,Evan发出了极其凄厉的惨叫声。他的腕骨被活生生捏碎了,一只手无力地垂落下去。男人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猩红着眼,不断地粗喘着气,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然败露,于是破罐子破摔地怒吼着什么。然而他被卸掉的下巴张得再大也无法组织语言,只能呜呜地骂脏。

    涟纯帮他接上下巴,Evan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你,还有你……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低等人!在我的故乡,这种手段可称不上绅士!”

    然而伫立于他身前的粉发少年则没有丝毫的动摇,他的表情平淡,“处理如同地上脏泥一般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就是我们赛博朋克做的事。”

    握着他手的蓝发少年将他往墙上一甩,“你说在你的故乡还有绅士。”

    他缓慢举起拳头,下一秒,Evan的鼻骨被铁拳砸到断裂。

    “欢迎来到夜之城。”


    一刻钟后,涟纯带着黑匣子从门中走出。樱河琥珀按着Evan的手掌一直贴着密码锁,见他出来才松了开来,换成了双手绑在身后的姿势。

    Evan见到他平安出来,不禁咬了咬牙,他多想趁机辱骂这两个人,反正在他们逃出前还不能对自己太狠,一旦让自己失去意识,数百个人就会围上来。可他现在鼻梁断裂,疼得要死,手臂也疼得不像话,稍稍一动都能让他想吐。

    涟纯从他身边路过,看到黑匣子时,Evan知道自己完了,弄丢了珍宝的他也无法在公司混下去了。

    然而本该只对黑匣子感兴趣的涟纯却突然掐住了他,力道之大,竟然将他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直接从地上提了起来。Evan痛苦地挣扎着,双脚不断用力蹬踹,青肿的脸显得滑稽又狰狞。

    “Evan,昨天的安保,也是你负责的吧。”

    涟纯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Evan被掐得一张脸憋得全红,只能发出不明所以的声响。

    “我知道你上面还有人,不然像你这样的草包不可能在公司拥有这个地位。把你知道的情报吐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Evan被他摔在门上,厚重的身躯在地上弯曲成一团,他不断地大口喘息着,没被机械覆盖的下脸涨红一片,布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惧。

    樱河琥珀的刀再次出鞘,Evan仰视那锋利的寒芒,又看向那两人毫无怜悯的双眼。他突然想到,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这么久都没人来救他,想必是这群人中有黑客黑掉了监控。他是真的孤立无援了,这两个赛博朋克现在若想要他的命,就跟宰只鸡一样容易。

    “我啊,一直在想,昨天的恐怖袭击规模非比寻常,不是游离于城市的赛博朋克就能组织起来的。”

    涟纯的声音如同丧钟般,沉重地砸响在他的头颅中央。

    他心脏的跳动声不断加大,一颗暗红的心膨大缩小,挤压着胸腔的血肉,仿佛血液都要从血管中爆破而出。这一刻Evan才意识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蓝发少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乖狗狗一样的保镖了。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呼吸急促地仰视二人。

    “所以我在想,这件事后面应该有军方或公司的操控,而最好的切入口,就是你。”

    刀尖缓慢地滑向他的脑袋,倒映出紧张到不断喘息,汗如雨下的他。

    “我一直在心底里发誓,假如我能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我会一拳,一拳地将他的脑袋砸成浆糊。”

    这一刻,涟纯的脸仿佛魔鬼,漆黑的阴影布满了他,只有兽性的金眸熠熠生辉。Evan只觉得自己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他冷汗如雨,心脏都停止了一拍。在这一刹那的万籁俱寂内,脑内传来了魔鬼清晰的声音。
    “你要来先替他试试吗?”

    这一声如同死神朝他挥下镰刀,让人惊惧地汗毛直立,心脏的跳动声逐渐覆盖了涟纯的声音,最后他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悲鸣。

    “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他自己的声音。


    在两人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Evan都没有缓过劲来。他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尿裤子了。他痛苦地站起身,快速地跑回办公室,打开保险箱,将装满赃款的公文包取出。

    他丢了工作,还背叛了那位大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是没关系,他还有这些钱,够他逍遥一段日子了,只要去到另一个城市……!他就还有新的机会!

    他当即抽出一沓钱放到水龙头下洗一洗,想出去就换成夜之城流通的欧元,然而钱上的污渍根本没有被水冲走。Evan不敢置信地费力搓了搓,钱上的黑色污渍纹丝未动。

    “怎么会这样!”他大吼大叫着,转身想拿其他的票子试试。

    “哦呀,看来您是遇到麻烦了,不知您是否乐意听听HiMERU的解决方案?”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Evan警惕地回头,看到一名蓝发的男子竟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

    他的笑容堪称标准,“先生,看来您手上的这批货物是用了特殊的污渍笔画上的,HiMERU这里有可以洗清这种污渍的药水。”

    “放屁!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们吗?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Evan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刚放在报警电话上,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处境。要是让那位大人知道他畏罪潜逃,只会比现在更惨。

    HiMERU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金属装的喷剂,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钱来在上面喷了喷,污渍很快被溶解,展现出纸币本身的样貌。他将那张洗净的钱捏在指尖,缓慢地睁开了姜黄色的双眼,浓郁的金色宛若凝结了无数的罪孽。他的笑容冷峻又胜券在握,在此刻的Evan看来,他宛若噬人心魄的恶魔。

    “您抢了HiMERU同伴的东西,但HiMERU跟他关系不好,所以HiMERU打算跟您做一笔交易。倘若先生不需要HiMERU的帮助,那HiMERU就先告辞了。”

    他提步就转身离开,Evan的脸色大变。他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但问题是,这可是整整五百万欧。以他现在的处境,这五百万欧可以说是救命钱。赌一次,五百万归他;放过这次机会,五百万付之东流。

    最终男人猩红着眼,又从公文包里随机抽了几张,在HiMERU的衣角快要从视野中消失前叫住了他,“把这些也洗干净,我就买下你的药水。”

    HiMERU再一次走了回来,他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实在过于扎眼。他又洗了两张,在Evan递给他第三张时,他将纸币平放在桌上,“先生,HiMERU已经展示了药水的作用,接下来的请您付款后再使用。”

    Evan警惕地盯着他,“多少钱?”

    HiMERU的笑容纹丝未动,“二十五万欧。”

    听到这个数字,Evan只觉得宛若晴天霹雳,他愤怒地用健全的那只手拍响桌子,“你这是抢劫!”

    身形优越的男人有些为难的样子,他捋起耳边的蓝发放至耳后,“HiMERU认为,拿二十五万换五十万的交易,怎么想都是赚的。HiMERU们从另一个国家把这些钱运进来可不容易,没有让您免费拿取的道理。”

    “……”Evan沉默了,这件事还有个疑点,他现在身负重伤,眼前的男人若是真的图财,大可以直接从他怀中抢走公文包,又何必跟他浪费时间。只是因为不合就能舍弃五十万欧?这群唯利是图的赛博朋克会把赌注放这么大?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蓝发人再次温声道,“HiMERU只是个负责谈判的小人物,没有高超的作战能力,与您争斗只是最下下策。看您并不相信HiMERU,HiMERU还是就此告别吧。”

    是了,Evan眼前一亮,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答案。没有战斗能力,没有威胁性的赛博朋克,这就解释了为何这个公文包更具价值却被舍弃。

    二十五欧,他的豪车,他的女人,他的未来,此刻浓缩成了一瓶小小的药剂,被捏在HiMERU的指间。

    Evan的眼神愈发疯狂,嘴里振振有词,“Evan,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你值得更多,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公司的这群狗逼都应该对你俯首称臣!对……你要出去换一身更好的义体,然后弄死刚刚让你丢脸的两个贱种!你要登上这个世界的顶峰,这个位置本就该属于你!连上面的那位大人都应该跪下来舔你的鞋子!所有人!所有人都再不能再小瞧我!!!”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一句话,连带着砸碎了半悬浮在空中的玻璃杯。

    碎裂的玻璃上,倒映出HiMERU的身影,另一块碎片上是他依旧微笑着的半张脸,那声音,仿佛是安抚人心的天使。

    “先生,准备好迎接您的新生活了吗?”

    “好,”Evan双手撑在桌面上,抬起狼狈不堪,却疯狂至极的一张脸。
    他选择豪赌一场。


    二十五万欧到账的一瞬,Evan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药水。他兴奋地往票子上喷洒着药水,幻想着要拿这笔钱先换几个义体,逃出夜之城后,再找几个妞潇洒一把,至于家中的那个老太婆,他已经三年没回家了,估计早死了吧。

    他不知疲倦地给一列又一列的票子喷着药水,一只深不见底的枪口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抵上了他的脑门。Evan抬起丑态横生的脸,眼中的惊讶还没来得及褪去。

    “砰!”

    HiMERU提走了公文包,再也没有管倒在地上鲜血四溢的男人。但变数来临,楼外有悬浮车的声音,“这里是创伤小组,目前出发前去搭救客户,紧急疏散任务执行,所有悬浮车请立刻让出空中通道。再次重复,这里是创伤小组……”

    “啧!怎么来得这么快,他明明不是白金会员啊!”HiMERU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来不及处理尸体,就立刻换上了另一张公司职员的脸。在所有人冲向办公室时,闲庭信步地向公司外走去。

    “这里是创伤小组!请前方立即让出道路!”

    四个身着蓝色厚重大衣,面上戴着白底红色医疗符号头盔的人跑了进来。他们被制服遮盖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人腿脚似乎有些问题,在他们身后稍慢地跟着。

    创伤组员与变过装的HiMERU擦肩而过,他突然停下脚步,向着HiMERU离去的方向投射出目光。

    最前方的组长也停了下来,厚重的衣服下,是一个清透明朗的少年声音,“巽前辈,怎么了?没有时间停留了,我们要快点去救人才行!”

    风早巽收回目光,他继续奔跑了起来,“没什么,很抱歉耽误了大家,我们快去吧。”

    白鸟蓝良抱怨道,“说什么呢……巽前辈开的车那么快,我们已经比预计时间早到很多了!”

    “噫……!客户已经死亡了!”

    风早巽跟上了前面三人,开始进行事后的处理。刚刚那个男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是错觉吗 ?


    另一边,HiMERU上了车,隐形车立刻飞驰了起来。这次他们换了一辆车,车内饰又统一变成了鲜艳的黄色。

    天城燐音看了眼HiMERU手里的公文包,脸上笑开了花,“不愧是MERUMERU!这次又得手了!”

    HiMERU变回了本貌,涟纯看向他怀中的公文包,包中露出了一截带有污渍的钱币。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他顿时了解了情况,怪不得出发前天城燐音总说非到万不得已先不要杀了Evan。

    “打一份工赚两种钱,你们还真会物尽其用。”

    天城燐音挑起了一边眉毛,他向后靠在了座椅背上,挤得身后的琥珀拿脚踹在座椅上把他往前推,“像咱们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自然是要尽可能地多赚一点。偷车、偷石油、贩售芯片、杀人放火、骗人骗财,主打一个技多不压身,老板有什么活都可以找咱啊。”

    涟纯抽了张票子出来,在灯光下看了看,“真的?”

    HiMERU答他,“假的。”

    涟纯看着上面的污渍,像是看到了这群人的心。

    “真够黑的。”他作此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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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DOODLE他好像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为什么他总是遭遇这样的事情?

    在自己还很弱小时,会被强大的人欺负。在自己强大时,会被更强大的人欺压。他一生都在努力变得更强,不是为了去欺压比自己弱小的人,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弱小,他想要用自己强大起来的力量去帮助千千万万个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想要强大到,足以守护身边珍视的人。

    可为什么,自己已经是最强了,却还是会失去心爱的恋人,还是会无法保护珍视的友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24日出之时黑压压的九人队伍走进房间,朝着涟纯一步步逼近。这群人统一佩戴着头盔,头盔上双眼的位置都有三颗组成了正三角的可视义眼,九人的义眼皆是绿色,只有一人的三角义眼彰显着危险的赤红。漆黑的头盔下是纯白的嘴唇与下巴,厚重的防护服胳膊上有一条发光的青色长带,心口位置的徽章显示出他们的身份——暴恐机动队。

    指挥官举好了枪,他头盔下的半张脸面色冷峻,显示不出丝毫情绪:“黑掉他的系统。”
    义眼赤红的黑客负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涟纯:“我正在。”

    涟纯一手抱着巴日和,一手抱着乱凪砂的遗体,飞速地在杂乱的空间里行进着移动。他躲过的地方很快有一排致命的子弹打在上面,甚至路途中打飞了手术架上的黑匣子,它们的外壳被打破,弹飞在空中。曾经装载着巴日和义体的黑匣子再也无法使用,被少年看在眼里,心中的仇恨更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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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DOODLE父亲想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所以像是掌握地脉一般操控着全世界的经济。但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即使是神一样的父亲也是,他最终还是抵不过悠悠岁月的侵蚀。

    父亲的统治在他去世后遭到了严重的反弹,所有人都谴责他的行为,甚至连父亲的名讳都避而不谈,有些是因为厌恶,但更多是因为恐惧。看到在慌乱中痛斥父亲的人群,乱凪砂越能理解到,仅仅是掌握经济是无法成神的,所谓神明,不应只是带来恐惧与统治,更应当是指引人类方向的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23离别灰黑破败的断垣残壁立于瓦砾堆中,崩坏的墙体上被赤红的液体涂得更脏,浓厚深沉的黑云将皎洁的月与世间万物笼罩在阴暗之下,全世界都死气沉沉,犹如世界末日降临于此。
    在这死寂之中,唯有一个光点倔强地闪烁着它的光芒。巴日和的身体如一块纯净的白玉一般,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温暖的光亮。

    他们不是不想给巴日和找到更好的位置,不是不想在更美丽干净的净土将他的身体还原,只是这整座经历过争斗的大楼、在这他人掌控的岛屿、还是在这个早已容不下他们的世界,他们都找不到一块合适的地方。
    在周遭都是脏乱的废弃物,铁锈味弥漫着的环境下,在这无可救药的末世之中,巴日和仿佛却干净得不然一丝尘埃,洁白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一尊神圣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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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DOODLE这是一种白里透绿的百合花,象征着高洁、清雅。洁白的花瓣如新郎的婚服,卷翘的花瓣根部泛着嫩绿色,中间包夹着几株红色的蕊,像是一颗青涩却又炽热的心。花枝舒展着翠绿色的长叶,展开美丽的花瓣,尽情释放着自己清雅的香气。少年想象着这一切,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们可以在那片花海中起舞,我可以跟着他一起唱歌,阿日前辈有夸过我的声音还不错,我们应该会很合拍吧,就算事实有所偏差,我也会努力与他合拍的。阿日前辈是个怕寂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22归还待七种茨凭借计策一路走到了迷宫出口时,看到的就是乱凪砂和涟纯两人把Choncey按在椅子上,他们一边拿铁丝把Choncey的腿绑在椅子腿上,两个人看到他来,一边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纯良的笑容。

    七种茨还不明情况,“刚刚不是说只有一个出口,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涟纯答:破坏迷宫进来的。
    乱凪砂答:坐电梯上来的。
    七种茨大为震撼:阁下,您坐电梯不喊我。
    乱凪砂有些委屈:……那台电梯限重1个人。

    “所以只有鄙人是走完了这个做得像屎一样的迷宫,”七种茨面无表情。
    涟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几分生无可恋,“你为什么在关注这个?你不关心为什么这家伙还活着吗?”
    “鄙人当然也在意,照这个情形,Frank应该是死了吧,让鄙人来猜一猜。Choncey上次是假死,他在利用完Frank之后把他给踹了,结果就在洋洋得意时,又被英明神武赶来的阁下一锅端了,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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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DOODLE他知道这个巴日和只是自己凭空想象出的幻影,但是却依旧无法克制自己。这种感觉与变成赛博精神病的时候不同,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幻想,不会失控、不会想杀人、不会变成那夜的野兽。

    他只是很想巴日和。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19启程第二天的清晨到来时,涟纯从单人床上醒来,他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他垂下了手,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居然睡了这么久。这种不规律的作息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但是依旧像往日一般早起又能怎样呢,难道要一边迎着全城自己的通缉令,一边边晨跑着跟市民们打卡拍照吗。

    他转头看向身边,看到巴日和正躺在床的另一侧,贵族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他抻直胳膊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注意到了他,那双宝石紫色的眼睛含满了笑意,然后说着早上好呢,纯君。

    “早安,阿日前辈。”他答道,又伸出手想去摸摸那人的脸颊,可巴日和的幻影却顷刻间消失了,他的身边空空如也。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捂住双眼。

    几分钟后,涟纯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有个窗户,他开启了单向模式,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现在是个灰暗的阴天。形形色色的人又开始出现,有背着公文包边踩水坑边骂的公司人,还有成群结队的赛博朋克。上次的小破屋已经不能用了,七种茨给他找了另一个住处,因为时间比上次充裕,这次的住处也比上一个条件要好一点,是个干净的小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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