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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汽水甜年年

    @Papillo7670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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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产→hrki/tjki
    可以喊我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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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f:🍇汽水甜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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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汽水甜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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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存货,很久之前的脑洞了,因为太久了不记得中间情节有没有拿出来给别的文章用过,如觉熟悉纯属巧合
    概括而言大概是精神病三人组、有血腥场面描写
    原作向。祝大家阅读愉快

    #hrki
    #tjki
    #VΔLZ

    【VΔLZ】生きている“嘛嘛嘛,今天又去参加所谓的庆功宴了吗甲斐田?说真的,真的会有人邀请你吗?”

    金属撞击的声音在黑暗中尤为明显,甲斐田晴站在玄关处脱下鞋子踩上铺了一层毛毯的地板。凭借着对家中布局的熟悉他甚至没有开灯,手提袋被放在茶几上,他走向窗户唰地一声拉开窗帘,月光迫不及待挤进屋中驱散黑暗。

    也照亮了缩在沙发上的长尾景。他的四肢皆上镣铐将手脚紧紧扣在一起,他在等甲斐田晴回来,等待那枚被捂得发热的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将镣铐开启,他在等甲斐田晴予他自由。

    “不外出的话甜点会自己长手脚飞到你嘴里吗?”甲斐田晴端出小巧精致的蛋糕,食指沾裹一圈奶油喂到长尾景口中,“给我满怀感恩地享用这块蛋糕啊。”

    长尾景乖顺张口舔掉手指上的奶油,舌尖游走将整根食指舔的黏黏糊糊才罢休。甲斐田晴并不反感,就着手取出精致古旧的钥匙插入锁孔,在长尾景期待的神情中扭转,镣铐发出声响,锁开了。被磨得发红的手腕脚腕从束缚中挣脱出来,长尾景第一件事居然是吃蛋糕。舌尖上盛着甜腻的奶油,他勾住甲斐田晴的脖子仰起头将奶油喂进他嘴里,奶油在两人舌尖融化,又因为重力滑入长尾景的口中。蛋糕被打翻,灰色的羊毛地毯上留下混着奶油的蛋糕胚,被长尾景一脚踩得稀烂,奶油沾在他脚底和锁链上,但他毫不在意。两人的吻越来越激烈,甲斐田晴下唇一痛,铁锈味溢满口腔,他推开长尾景,果不其然看见对方砸吧砸吧嘴将唇边的血迹吞吃入腹。

    晴的血好甜啊。长尾景如是说。

    甲斐田晴不愿理会这时候的长尾景,他面无表情地用纸巾擦拭嘴上伤口。罪魁祸首讨好地挪过去帮他亲了亲破口处,甲斐田晴垂着眼目睹了长尾景黏着奶油的脚底和脏污的地毯皱起眉。

    “你这家伙,到底能不能不要做出这种蠢事。明天有任务,给我收拾干净了再去睡觉。”

    卧室门关闭带走暖光,长尾景的脚在地板上留下脚印。地毯被拖进浴室,在水流冲刷与刷子搓洗下变得沉重,长尾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裤子和头发也被混着洗衣液的水打湿沾上泡沫。

    「地板凉会感冒的。」

    长尾景猛地扭过头,从半掩的浴室门缝中窥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影,随着黑影的靠近,心中警铃停止响动。原来是队友。他摆摆手,泡沫在空中乱飞啪嗒落在地板上,浴室的水流声被关小,长尾景努嘴指指甲斐田晴的房间。

    “我毕竟是战斗职嘛,身体哪有那么弱。倒是你啊,这么悄无声息地潜进来,甲斐田看到了会生气的。”

    长尾景又低下头继续刷毛毯,清澈的水逐渐变为淡红色,更多的红色汇入聚成血水。他的动作放缓眼睛眨巴两下被生理盐水润湿,顺着来源望去,黑影队友的半边身子踏进光明,少了半边肉的脸露出森森白骨,一片烂肉耷拉在下巴处,蛆虫密密麻麻爬在脸上掉落在地,断掉的手臂由一根筋连接要掉不掉坠在空中,血从他身上奔涌而出将长尾景淹没,他感到铁锈味的浓血从喉咙涌进肺部令人窒息,越来越多的黑影涌现将他团团包裹,痛苦的嚎叫钻进他的大脑来回冲撞,长尾景捂着头摔在地上。甲斐田晴听到响动熟练地从床头柜拿出药片倒在掌心,打开房门径直走向客厅倒上一杯温水,连同药片一起灌入长尾景口中。长尾景渐渐恢复神智,他将头埋在甲斐田晴怀中大口吸着气,甲斐田晴的睡衣被抓得发皱,他拍拍怀中人的脊背,贴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安抚。

    没事的长尾,没事的。他们已经死了。

    长尾景猛地抬起头,发红的双目里面泛着血丝。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抓着甲斐田晴的手暴起青筋。甲斐田晴却像没有看见一样,他一根根扳开长尾景的手指强硬与之十指相扣,因为长尾景的挣扎而崩开的睡衣露出半截胸膛上的疤。长尾景的目光仿佛被火灼烧一般迅速移走,他的唇动了动,嗫嚅着道歉。

    “对不起甲斐田,对不起……”


    做任务前照例要来神像前上香,拜祭神明。说是祈祷平安任务顺利完成,也有一层祈祷神明庇佑此次任务能够避免驱魔师发疯的意思在里面。原本长尾景是不来的,只是近日有新神明上任,硬是被拉来说要给神明大人留下好印象,让神明大人认认人以免造成误会。

    真麻烦啊。

    长尾景站在神龛前,新任神明大人的塑像立在台阶之上,正温柔地凝视着众人。与之前的雕像不同,新的神祇根据石像的轮廓大致可以判断出一头及肩短发。木牌上用墨水写下名字——弦月藤士郎。是男性吗?有人将三支香送到他跟前,香独特的味道散在空气中,烟雾袅袅从他眼前飘过模糊神像。他嘴角上扬盯着石雕的双眼摇了摇头,手掌搭在刀柄上吐出令众人震惊的言语。

    “我啊,我不相信神明。我要的东西,会靠我自己去拿。只有无能者才会祈求神明庇佑。”

    不是吗。长尾景歪了歪头,故作无辜地眨着眼睛,香滚落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被一只脚踩灭。

    如果神爱世人,为何还需我们祈求?

    如果神爱世人,为何不将我们拯救?

    这些话半字不落地传入云端之上的神明耳中,仿佛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一样。神明的眼睛缓缓睁开,驱魔师的笑容映入红色的眼眸中,画面定格留下长尾景的面孔,他的指尖抚在镜面上荡出圈圈涟漪。

    不相信神明么?

    云朵聚合包裹的铜镜中,逐渐浮现出新的预言。镜中的长尾景被铁链捆缚跪在地上,符咒留下的伤口往外淌着血聚成一洼血坑。祈求我吧。神明听见自己的声音引诱着驱魔师张开口,向来对自己不敬的人终于仰望着他,干裂的唇一开一合说出他想要听到的话。新的祈愿被送到他跟前,神明手掌一挥打散云层抹去镜中画面。

    我很期待,你恳求我的那一天。

    长刀出鞘在长尾景手中挽了个漂亮的招式,长相酷似无脸男的魔物,脸上本该是五官的部位是一片漆黑,像是要将人吸入无尽的深渊。还未等队友反应,长尾景两把长刀握在手中直直冲了出去,樱华水刃斩断魔物的身体,烟雾消散在空中又聚拢成型。根本砍不死。那怪物移动速度很快,短短几分钟便有数位队友叫它捉住,被捉之人皆被魔物脸上黑洞吸引注意力,接着便是呆若木鸡神志不清,直至昏迷,在一层接一层醒不来的梦中痛苦死去。杀不死、砍不中,队友接二连三倒下,长尾景咬着牙将其中一位即将被黑暗吞噬的队友推开,他的双眼被魔物捕捉,漩涡流动逐渐映出他曾经的同伴的脸,一张一张鲜活的面孔显露在他眼前。

    都说那天的驱魔师首席比之前任何一次任务都要疯,举起手中的樱华水刃一刀一刀斩在魔物身上,烟雾缭绕在他身躯周围,魔物黑洞洞的脸被长刀捅穿,破碎的躯体四溅割伤长尾景的脸颊。他提着刀站在浓雾之中,待雾散去,驱魔师的身影已经随着风奔向剩余队伍,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了几刀,刀身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泥地被鲜血侵染变得湿黏,而长尾景依旧未停下。姗姗来迟的研究者下令用特殊长链束缚这个疯子的四肢,长尾景被压着胳膊跪趴在地,侧脸沾染血泥,他喘着气放声大笑,面上癫狂令人心生恐惧。甲斐田晴站在他面前,等到长尾景没了声音才叫人将其拉扯站起,裹了血污与泥浆的身体撞入怀中,他抚了抚长尾景有些发颤的身体,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温柔声线一点点缝补长尾景的心。

    “没事的景,都过去了。”

    没有人看到他们二人的窃窃私语,在被铁链捆绑着前行的路上,长尾景耳边一直回荡着甲斐田晴在每个深夜一遍又一遍重复将他从岸边再一次拉扯进无边深渊的话语。

    别逃啊,长尾景。这是你的罪。

    长尾景照例被关押在皇都的大牢中,捉回来的路上发生了点小意外差点叫他逃走。甲斐田晴施展的咒术打在他身上留下冒血伤痕,他的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坐疼痛不已却未发出一丁点痛呼。总部派人探视,从中打听到被魔物袭击的队友的情况,很糟糕,这种魔物的能力,并非是普通医术或是咒术所能破解的。耳边的呢喃细语逐渐增大,吵得他大脑嗡嗡直叫,长尾景低着头,那些噩梦携带着同伴惨烈的尖叫向他袭来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不得不佝偻着身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弦月藤士郎。

    神明、神明一定有办法的吧!事已至此,唯有将希望寄托于祈愿,祈求神明的庇佑。以医治身上伤病为借口成功从牢房转移至医院,医院人多眼杂,稍不注意就跟丢了长尾景的踪迹,他一路直奔神社,赶在太阳落山前敲开了神明的屋门,两小童推动木门将刺眼的阳光隔挡在外,长尾景跪在屏风前,两手交叠俯身磕头。

    “我恳求您救救他们。”


    经此役,在战斗结束后,随行人员都会将狂暴状态下的长尾景送往神社。弦月藤士郎伸出手捂住驱魔师的双眼,他陷入一片黑暗,四周呼啸的狂风卷携着对他的呼唤传入耳中,嘈嘈杂杂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邀他与他们一同遁入泥潭。

    「长尾くん,来啊。」

    「别拒绝我们啊景,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丢下我们一个人独活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景くん,跟我们一起走吧。」

    忽然一道白光撕破黑夜照射在长尾景身上,耳边杂七杂八的声音随风渐渐飘远。他站起来,世界已经变为纯白色。这是哪里?长尾景大声喊话,无人应答。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走,空中传来轻笑声似是在指引方向。

    弦月藤士郎贴在长尾景额头上窥探他的过往,因一次任务失败而在战场上失去了所有同伴独独留下驱魔师一人存活,这样的结局很痛苦吧。每一个夜晚梦境中都会映出同伴惨死的场景,而你只能一遍又一遍听着他们质问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为什么只有你活了下来。眼睛看到的每一株花草、感受到的每一缕阳光、脚走过的每一步、嘴里咀嚼的每一份食物,都在提醒你——你是幸存者。往后的每一天对你来说都是折磨,这份自责与悔恨会伴随着你直至死亡。

    “很痛苦吧景くん。我可以帮助你从苦海中解脱。”

    神明指尖聚起一团跳跃的红色火苗,火苗从驱魔师额头进入大脑帮他驱散周围黑影,一点点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长尾景紧皱的眉头被弦月藤士郎的手掌抚平,均匀绵长的呼吸告知神明他已经陷入无梦的沉睡之中。

    更加依赖我吧。

    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傍晚了,长尾景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他睁开眼茫然地盯着陌生的屋顶,就连跪坐一旁的神明也一时间未能认出。他盯着弦月藤士郎看了许久才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后脑勺讪笑起来:

    “啊啊啊抱歉…太久没睡这么好了。非常感谢您神明大人!以后我可以常来吗?虽然说之前也有打扰过好几次,不过总觉得在神社能睡得更好啊。”

    得到首肯长尾景高兴得笑起来。不过得先去跟晴说一下才行,这样想着驱魔师俯身扣地与神明道别。一路上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逢人便挥手打招呼询问甲斐田晴的踪迹。在得到甲斐田晴不但与某位同事独处了一整天、而且不曾前往神社看望他的消息时,他的笑容有一丝破裂。

    “他们看起来关系很亲密呢,甲斐田くん也说是好朋友......诶?长尾くん,没事吧?”

    长尾景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咀嚼从同事们口中说出的“朋友”二字。朋友?甲斐田晴居然还能找到朋友?假的吧。他看了一眼仅有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的大楼,走了进去。

    他站在门口,甲斐田晴侧着身子正与所谓的“好朋友”相聊甚欢。长尾景握紧了挂在腿上的刀柄,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迅速侵占他的大脑。甲斐田,对待别人就这么温柔吗?于是他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带着黏糊的声线直奔甲斐田晴,手臂挽上他的胳膊。

    “晴——我肚子饿了,怎么还不回家?”

    甲斐田晴挣脱了长尾景的手,他当然读得懂长尾景眼中蕴藏的妒火和不满,但他只是做样子笑了一下没有理会。同事送来的镣铐拷住长尾景的手脚,他冷着脸拖着锁链跟在两人身后,笑声刺激着他的大脑,啪,链条从中间斩断,长尾景握着刀站在走廊中央。

    “跑。”

    甲斐田晴伸手护了一下同事,一齐往楼下跑去。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刀尖刮在大理石上声音尖锐刺耳。拖在身后的铁链铛铛作响,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廊中灯光闪烁,长尾景的一枚发夹不知道掉在哪里,剩余那只挽不住长发松松散散披在肩上。

    “甲斐田,在哪里呢?”

    甲斐田晴捂着胳膊藏在角落里,躲藏途中被玻璃割伤的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止血,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顺着手滴落在地上为长尾景留下了指路标。身旁的同事惊慌失措地用脚搓擦地面,两手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甲斐田晴指了指另一侧的走廊便与同事分道扬镳,等他确认了身后空无一人这才脱下被血染红的外套扔在地上。

    “甲斐田,为什么要逃开我啊,难道其他人比我更好吗?怎么可能啊晴,除了我你真的还能找到朋友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一直陪着你啊混蛋!”

    长尾景病态的声音响彻在走廊中,他的心情因为找寻不到目标而逐渐烦躁,步伐加快,樱华水刃一次次劈开门里的桌椅发出巨大响动。空气中细微的铁锈味引导着他走往阴暗的长廊,他停在熟悉的外套前,抱在怀里凑到鼻子跟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熟悉的味道啊。甲斐田晴倚着墙,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微弱的星光只能勉强描绘他的轮廓。他看到长尾景一步步向他靠近,手中的刀折射月光形成的光斑照射在墙面上。

    “找到你了,晴。为什么要逃离我?”

    甲斐田晴的手放在长尾景脆弱的颈间,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断。他们鼻尖相碰,热息交织,他一个施力将长尾景抵在摆放文件的高柜前,长尾景的面色涨红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就快要窒息时他松开手,长尾景弯下腰大咳大口吸气,他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那你呢,长尾景。你又对我足够忠诚了吗?”


    甲斐田晴踩着晚霞的尾巴拜访了神明的宅邸,茶水入口有些许苦涩,他放下手中小巧的茶杯,对面神明低头吹散热气并未分出一分目光给他,但他知道,神明在等待他开口。他深吸了口气,将袖中叠成方块的契约拿出摊开放在桌上。

    “实在抱歉神明大人,您应该有收到皇都呈给您的档案吧?长尾景实在是太危险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一直以来都是由我在照顾,那家伙离开我就不行了,恐怕不能跟随在您左右了。再说,明明有这么多人想要成为您的信徒,何必非要一位疯子来做呢?”

    一番话说得真诚又毫无漏洞,听起来像是真的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题一样。弦月藤士郎端着茶杯摩挲杯壁凸起的花纹,他看了一眼面前有着良好礼仪的人,将茶水尽数倾倒在契约上。

    “是他离开你不行,还是你不准他离开呢甲斐田くん?或许只是看上他过激的偏执才违背自己的心意给予他照顾也说不定。有这样一个人全身心地追随,很有征服欲吧。”

    一语道破,即便如此甲斐田晴依旧能保持得体微笑,这一点是令无论是同伴还是敌人都觉得可怕的地方。他从随行的手提包中拿出一档文件放在桌上,摊开一页,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有关弦月藤士郎的信息。

    “弦月くん不也是看中了他强大的作战能力才想要留住他吗?毕竟,想要在与神明的争斗中取得胜利是一件难事吧。身为神明的容器,想要获得自主权以这幅身体永久活下去,就非得靠长尾才行吗?”

    “是这样呢。”神明弯起眼笑起来,“看来我不该低估研究院首席的能力,竟然连这个都查明白了。是这样呢,他越信奉我、依赖我,我就有更大的胜算。”

    “今天不请自来打扰了您,失礼了。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之后的日子还得您多多指教了。”

    将要踏出室内的那刻被神明叫停了脚步,甲斐田晴侧过身去,弦月藤士郎背对着他。

    “仅仅是失去同伴的创伤还不足以让他精神崩溃,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还得归功于你吧。甲斐田晴,你果然是个很可怕的人。”

    “神明大人说笑,咱们彼此彼此。”

    甲斐田晴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长尾景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甲斐田晴的衣裳沉沉睡着。

    他仍记得遇见长尾景的第一面,那是甲斐田晴第一次与长尾景组队出任务。驱魔师肆意张扬的刀法与身姿在战场上穿梭,那时候他还是过肩短发,发丝在空中飞舞,每一次旋转、每一个抬腿都像在舞台上跳芭蕾一样优雅漂亮。甲斐田晴向来是一位独行者,鲜少与旁人有过多的交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长尾景身上散发的自信与温暖深深吸引了。但长尾景又不仅仅对他是这样,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无论遇到谁都会热情打招呼、无论是谁都可以勾肩搭背、无论是怎样的后辈认识三个月之后对他的称呼都会从前辈变成直呼姓名。长尾景太耀眼了,他的身边不止有甲斐田晴,还有数不清的人,甲斐田晴慢慢从人群中退出,眼睁睁看着长尾景离他越来越遥远。

    变故发生在那一次战斗。因情报有误报错了魔物的数量与毒性,他们一队人陷入危险境地,原本的目标魔物的尖爪具有麻痹性,被刮伤的地方会发麻发僵。战斗力排不上号的甲斐田晴被长尾景护在身后,他的腿被魔物的指甲刮伤,现在发麻发软无法前行只能与其他伤员一起被安置在一旁。出现的两只新魔物有着长而窄的翅膀,两只眼球外凸像是要掉出来,嘴巴长而尖,一张口是密密麻麻的尖利牙齿。大家一下乱了套,被像鸟一样的魔物叼在空中狠狠嚼碎咬断的肢体掉落在地,鲜血像雨水一样倾洒。同伴被爪子捉住带上高空,又如同破布一般扔下,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长尾景此时被爪子捕获吊在空中,他一只手趁怪物掀翅揪住长毛借力翻坐在它身上,长刀捅入后脖,大鸟歪歪斜斜失了高飞的力气坠落砸地。魔物的利爪朝长尾景袭来,一个人影一瘸一拐跑来挡在驱魔师身前,溅出的鲜血淋在长尾景脸上,他伸出手接住甲斐田晴,长刀扎进魔物胸腹结果了性命。

    总部派遣出来的救援是在半路上遇到长尾景的。他独身一人背着甲斐田晴,满身血污,身上不知是人还是魔物的血液黏哒哒地滴落,制服外套包裹在甲斐田晴身上。

    救人,他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泪水从他脸上滑落,用嘶哑的嗓音大喊,救人。

    好不容易从医院回家修养的甲斐田晴得到了长尾景悉心的照顾,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发现啊原来长尾景比自己年长这个事实。每天早晨醒来都会看到长尾景趴伏在床边睡着的头顶、每顿煨得恰到好处的肉粥与手上被油烫出的红痕、每次甲斐田晴故意让人以为是伤口疼痛而皱眉时长尾景惊慌失措的神情,都在一点点将他们绑紧。其实甲斐田晴知道的,长尾景总是趴在自己床边入睡是因为晚上会做噩梦。

    梦中是向你讨命的同伴吗?深夜甲斐田晴从梦中醒来,手指抚过长尾景紧锁的眉头发出这样的疑问。他忽然意识到,连接长尾景与过去的桥梁已经断裂了,长尾景只有他了。

    这个认知令甲斐田晴的心脏怦怦直跳,偌大的房间里仿佛能听到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他曾经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他独身一人的孤寂与长尾景终将会离去的痛苦在此刻都消散于空中,他们都只剩下彼此。他捂着嘴不敢喘息过快,上扬的嘴角彰显出他此刻心情极好。长尾景也不负他望,越来越黏着甲斐田晴。每一次做了噩梦惊醒过来,长尾景都会披上外衣敲开甲斐田晴的家门,凉飕飕的身体钻进甲斐田晴温暖的被窝相拥而眠。

    长尾景的头发越留越长,甲斐田晴会时不时抚着深蓝色的头发问他不剪短吗,长尾景总是摇摇头拒绝。是因为他们说过你留长发很合适吗?甲斐田晴没问出口,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甲斐田晴胸前留下的伤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驱魔师那场战斗的惨烈,长尾景逃不掉。他逃不开过去,甲斐田晴是连接他与过往所有一切的纽带;他也斩不断,甲斐田晴亦是陪伴他走出阴霾、挽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浮木。

    甲斐田晴会在长尾景从噩梦中惊醒时抚着他的脊背安慰他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一次比一次残忍。

    他们都死了。

    不、求你!

    没救下他们不是你的错。

    别再说了!

    越是这样,甲斐田晴环着长尾景的手臂就越紧,他们抱在一起,甲斐田晴感觉到肩上布料润湿,隐忍的哭声从怀里传来,他发抖的声音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欣喜。

    “长尾,我们只有彼此了。”


    长尾景扶着刀柄站在神社前,刀尖扎在土中支撑他的身体,新鲜的血液顺着刀身浸染土地。面前是被斩杀的神仆,一身白净的衣物染成红色。路面被血液冲刷成深色,道两旁的杂草也蔫蔫地耷着头,长尾景杀红了眼,歪头看了看对面明显有了退意的神明举起了长刀。背后的弦月藤士郎满意地笑起来,仿佛手中有一条拴住驱魔师脖子的长链一般轻易叫停了长尾景的动作。尸体被败者带走,留下一地腥味。长尾景转过身,脸上还糊了不知是谁的血。

    “藤士郎,我做的很好吧?”

    仰着脸看人的样子像是在讨夸,弦月藤士郎替他揩净面上的血迹笑着点点头。

    “做的很好呢景,今天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

    弦月藤士郎作为神的容器诞生,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所学的知识、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为别人铺路,说起来很悲惨吧,到了时机成熟的那一天自己的意识就会被别人吞噬取代,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他了。要怎么办呢?足够强大、足够听话的战力才能反抗神明。他将目光投向了驱魔部门的首席长尾景。长尾景足够强大、足够偏执,更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如同一根紧绷的弦正在崩溃边缘,只需要弦月藤士郎稍稍帮他缓解一下比如说驱散梦境中凄惨的哭号、利用神明的庇佑保他睡个好觉、在他崩溃癫狂之时及时将他安抚,只需要弦月藤士郎付出一点点精力与时间就能获得长尾景高度且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

    没有我的话,可是时不时就会看到向你索命的灵体喔?即便是日复一日地陷入那段痛苦血腥的记忆之中也没问题吗?

    弦月藤士郎的话如同触手一般缠住长尾景令他挣脱不得,他看着甲斐田晴用言语撕开一层层血淋淋的伤疤将长尾景重新拽入深渊,看着长尾景攀在岸边苦苦挣扎,他只是推波助澜将长尾景手中捉住的那根藤蔓切断罢了。

    本来就要断了,我只是加快了进程而已。

    长尾景翻了个身滚进弦月藤士郎怀中,呼出的气息打在他颈窝处,弦月藤士郎能闻到淡淡的草莓甜香,是因为甜点吃了草莓奶油蛋糕的缘故么。

    脚步声愈发接近,木门被推动泄露进清冷的月光,暗色的人影落在地板上,又隐于黑暗之中。弦月藤士郎拨开深蓝色的发尾轻轻坐起来,青绿色的耳饰折射月亮光泽一闪一闪,来人褪去深色的羽织俯下身察看熟睡的驱魔师。

    “今天怎么样?”

    “还不错,至少没有被噩梦折磨醒。”

    甲斐田晴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进弦月藤士郎手中:“神明大人,恭喜您。”

    弦月藤士郎打开包装盒借着月光看清了礼物,他看向甲斐田晴笑了笑:“费心了晴くん,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里面躺着一支缀着几枚三角挂坠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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